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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何以甚
“但是你太心急了。”他重声地说:“怎么我才走到第七劫,你就要与我分生死
他轻声说话的时候,有幽丝特别的雷电,骤然在姜望的体表炸开!如毒蚂蟥特别,钻破了如意仙衣,往姜望的身体里纠缠。
而与此同时--轰隆隆!
天空划过一道璀璨的闪电。
张临川低低跃起,伸手一握,已经拔电为刀,将这一道分割天穹的巨大闪电,劈向了姜望本身!
曾经在枫林城外的差距,并未缩短。他花费了很多努力,冒了很多危险,才没有让这差距被跨越。
既要战,便来战。既是天命杀劫那就自来渡之。
他是相信姜望蓄势万里的那一剑,还能用出来第一次!同样是在这个时候。
姜望胸腹之间五府轮开,炽光晷耀。又有琉璃清光,环转周身。天府之躯开启!
玄天琉璃功开启!
当初涂扈以《玄天琉璃功》作为弥补,就是考虑到这门护体功法的包容性,可以与姜望的天府之躯相辅相成,互为表里。
这一刻两相合力,轻易将那幽暗电丝隔绝在体表。
姜望遍身流转幽芒,人却丝毫不惊,只当做微风细雨。一脚踏碎了青云印记,就此拔身而起,一剑横天!嗖嗖嗖嘎!
无穷无尽的霜白色剑丝冲天而起。
天穹先被巨大的闪电所点亮,而后又在张临川抽走闪电之后骤然黯淡,此时有万千剑丝横空,如月光飞雪,再一次将天空照亮。
万千剑丝已成雪,人间得见霜雪明!
接天连地的闪电之刀,与铺天盖地的霜白剑丝撞在一处。
茫茫如海的霜白剑丝,也似天穹被撕裂了,此势难当!冷冽的刀光一瞬间临近面门。
姜望的赤眸之中,骤然爆发出无比耀眼的金芒!神魂之战就此爆发!
一扇古老尊贵的门户,轰轰隆隆开在天穹。它无着有穷有尽的威严,似要天上群雄都跪伏在此。
天里天已远,人间人臣之。
当世最顶级的神魂杀法,其名【朝天阙】!此门一出,镇压一切。
四荒六合,唯我独尊!
而此方元神海,却是不同于姜望所攻入的任何一处神魂居所。上不是宇宙虚空,下不见茫茫静海。
看是不道脉腾龙,窥不见远穹微星。
甚至听不到七海贯通的澎湃,感受不到五府并立的气息。只有尸骨和鲜血。
无穷无尽的尸骨,和无穷无尽的鲜血。是一片尸山血海!
或者说,一切都在此间,一切已然“无生”。在那血海的中央,堆积的恰是尸山。
在那尸山之上,是一尊巨大的白骨王座。
眸光淡漠的张临川,就坐在那白骨王座之上,仰看天穹开出来的门户,却是以俯视的姿态探爪!
他那只苍白削瘦的手掌,忽而间铺天盖地,囊括宇宙,一把盖向那座渺小门户一
“生死之后无帝王,与我死来!”





赤心巡天 第一百二十四章 算断因果,何谓无生!
大齐南疆。
司玄地宫内,一个面容异常年轻的修士,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一双眼睛里,星芒电转,星图变换,似有一条浩瀚星河,在宇宙中流动。
须臾,一切静止,归于墨瞳。无穷的奥秘都在其间深藏。
在他的瞳孔里,置于远处的那枚陈旧刀钱,悄然裂开,灵性尽失。附着于此的一切,也都消失不见,再不能被看到。
最后他闭上了眼睛,只将星图道袍一卷,谈了句后生可畏。
也不知还在说大齐武安侯还是在说那位无生教主。
临淄巨城,观星高楼。
作为整个临淄,乃至整个齐国的最高之楼,此楼笔直参天,高耸入云,站在最顶端,仿佛伸手就能触碰星辰。
而在某个时刻,有一道窈窕身影,从那最高处坠落。
开来不及发出呼啸声音,边只见星光一闪,身形已是不见。
博望侯府中,重玄胜坐在书桌之前,胖手几乎翻出残影来,黄豆般的小眼睛左看右瞧,转个不停。
书桌上铺开的,是分门别类的各种情报,有关于张临川的所有信息,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更不时有影卫进进出出,带来现世各地的最新消息。
十四默默的站在旁边,只不时将重玄胜划掉的情报收走。
阮舟便在这个时候,落在了房门外:“奉家父之命,有重要情报,告与博望侯!”
里边的重玄胜直接推开椅子,占了起来高声道请进。
阮舟踏进书房中,在一摞摞情报叠成的小山堆中灵巧迈步,移动到重玄胜对面,而后伸手一抹,星辉流动之中,一张繁复无比的现世舆图,便在书桌上方铺开。
“据家父挂算,张林川掌握气魄替命之神通,主身涉及幽冥邪神,自是难以测度,不过副身却是因缘得见,能定其份。其人现有五命在外,同时都在渡劫。若是渡劫功成,得天意加身,此人之未来,恐再难遏止。”
不等重玄胜着急,她又直接了断的道,我便与你指出这五命所在。
倩倩素手,回绕星辉,在舆图上不断点落。每落一处,那部分舆图细节便不断扩张、扩大、显现具体。
阮泅不愧是齐国星占之术的最高成就者,所谓算断因果,永绝后路,并非虚言。具体到哪个城市、哪个身份,姓甚名谁相貌如何实力如何,全都算的清清楚楚。
重玄胜在记下所有之后,拔腿边走,人已经撞出了府门,只留下一道声音在房间里“阮姑娘辛苦,如此重礼,姜青羊必有厚报”
阮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面前的肉山便已经消失不见。
倒是那位瞧着有些怯生生的侯爷夫人,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杯白水,很努力的维持着侯府礼仪“那个,姑娘喝杯茶吧”
重玄胜撞出了博望侯府在临淄城里一路疾飞,冲撞宫城,直闯政事堂!
“博望侯安敢失礼!”
那痴肥的身形尚远,拱卫政事堂的紫袍武士便已厉声呵斥,甚至手按刀柄,激起肃杀之气。
宫城之内已是不能飞行,重玄胜远远就迈开了步子狂奔,跑的身上肥肉如水波荡漾,两只手高举,一手举着一方国侯印,左武安、右博望,高声喊道“值守大夫何在?大齐国仇能报否?!”
此声方落,便有一个欣长的身影踏出门来,摆手挥退了按刀的宫卫将领。今日值守政事堂的,恰是朝议大夫易星辰。
见是自家女婿如此孟浪,他正要呵斥,心中念头一转,顿问道“与武安侯有关?”
重玄胜连忙点头“是啊爹!那无生教组的副身已被阮监正算出来了,我要借助政事堂的渠道,遍传天下,以为绞杀。此事不能迟,阮监正说了,迟则有变!”
这一生爹叫的,比易怀民都要亲热的多。
叫的当世真人易星辰都有些耳麻,但终究后面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阮泅亲自出手挂算,代价几何?
这是他想的第一个问题。
但说的第一句话是“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来!”
自修成朝天阙以来,在神魂世界的战斗里,姜望几乎无往不利。
但今天他遇到了对手。
张临川不仅不受到朝天阙镇压,还在尸山血海中,高据白骨王座,悍然发动了反扑!
顶级神临的神魂力量非同小可,而张邻川本人也是玩弄灵魂的大师,何况还曾经登临过真神境界。
尸山高耸峙高天,无边血海起狂澜。
那白骨大手探将过来,覆压天穹,也已是笼罩了朝天之门。
而在这门户之中,姜望化身六欲菩萨,遍身佛光,宝相庄严,踏门而出。
一翻掌,樊歌顿起,六欲极乐,色想声闻,金碧辉光的佛掌呈现在光怪陆离之外相,直接撑天而起,反托向那白骨大手。
轰然对撞!
此时碰撞的是灵识之根本,也是神魂之要义。
此一刻姜望之神魂,置身尸山血海中。张邻川之神魂,坠落极欲世界里。
道则纠缠,灵识厮杀。
那六欲菩萨只是一拂大手,便已踏出尸山血海,重现金碧辉煌,无边慈悲。
张临川确是从始至终眸光没有半点波动,只是探出一对苍白之手,一手虚握一边,并力一撕!流光飞碎,辉煌泡影,整个极欲世界连同六欲菩萨,已是一起被撕裂了!
曾经了悟真神手段的神魂杀法,对上强神临终难有其匹的强大神魂。
胜负明显。
轰隆隆!
朝天阙轰然关闭,隔断了张邻川的神魂追击。
灵识受创的姜望已是退出了神魂世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果断一震长剑,双耳立刻泛起玉色。
声闻仙态,开!
观自在耳,开!
直面张邻川,目视其眸,只喝一声“死!”
降外道金刚雷音,开!
此时开启的,何止是这些?
以姜望本人为中心,磅礴灵识似火山爆发,轰然铺开,如潮水席卷。一个无形无质无声无息的灵域世界,已经在此刻打开!
方圆千丈之内,所有的声音都将臣服于唯一的君主。
此为声闻之域!
是姜望在火域之外,开发的另一个灵域。
也是他为太虚幻境福地挑战所准备的另一套战斗方式的核心。
他清楚如张邻川这般恐怖的对手,绝对也非常认真的研究过他。
所以在接连受挫的关键时刻,多次展现于人前的火界绝对不能够作为依仗。他必须要拿出全新的手段,才能为自己赢得生机。
古尔将声闻之域的初战,铺陈在此。
此时张邻川扯下的雷电刀光,在劈开了无边剑丝之后,仍是轰隆隆的斩向姜望。
但就在这一刻,那轰隆隆的声音忽然有了具体的形质,生出灵性,不再甘于附着,由此产生恶意。
这一下变化太过突然。
声纹如快刀连斩,瞬间就切碎了这道雷电刀光。
雷鸣之声切碎了雷电,更向张邻川反扑。
张邻川临危不乱,反掌一抹,带出无根神通已将声音与人的牵扯全部抹去,而后一把握散了这些声纹快刀。
这一下应对漂亮极了。
但是他非常清楚,有一个更大的难题,此刻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姜望这座前所未见的声纹灵域,堪称声音之国度,能够控制灵域范围内所有的声音。
即便以他的修为眼界,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办法,与之争夺声音的控制权。
那么在接下来的厮杀过程中,他不能开口,不能闹出动静,每一个动作都必须静默。但姜望的动作可以尽情喧嚣,他不仅要注意姜望的绝顶剑术,还需要注意无处不在的声音攻势。
这也到罢了。
带着镣铐他也未尝不能击杀姜望。
但显而易见的是,声音一旦为姜望所掌,姜望势必会让这场生死战斗嫉妒煊赫。
他是见不得光,姜望却本就是站在灿光中的人物,可以在烈日下招摇。
这里当然距离剑阁、暮鼓书院乃至越国都很有一段距离。
可架不住姜望一举一动都敲锣打鼓,震天动地,时间一长,肯定会被强者所注视。
而他能够瞬杀姜望吗?
这个问题未见得有答案。
张邻川心中计较已定,二话不说,纵身一跃。
四周空间恍惚,粼粼波光似照水,已是发动了乾坤锁。在这已经占据优势的时刻,他选择离开,退往世界缝隙。
杀姜望是很重要的世界,任谁有这样一个执着而又天赋惊人、极具影响力的仇家,都很难安枕。
但与自己的安危相比,与自己所求的大道相比,这又算不得什么了。
说到底,他对姜望无爱亦无恨,更不存在什么执念。
只不过是一颗大道前方的拦路石,仅此而已。
但在这粼粼波光中,忽然间燃起了赤红色的火。
那火光随着空间恍惚的波光一起跳跃,烧灼着他的神通之力,阻截了他的去路!
人真的不能够暴露自己太多,张邻川淡淡的想。
才在人前施展过乾坤索几次,就已经被找到了干扰的办法。
姜望的三昧真火他当然认得。
三昧真火会随着知见的加深而加强威能,这一点他也早就判断出来。
从这游荡在四方,困锁他去路的游火里,他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姜望到底研究了他多久,对他有多么的了解。
也难怪能在今天猜到他的选择,阻拦他的去路!
他停下了乾坤索,止住了空间的波纹,扭回头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姜望“看来你真的是很恨我”
他如此淡漠的说着话。
任由这声音泛起,任由声音被姜望的声闻之域所掌控,任由声闻成刀、成剑、成匕首成投枪,极其锋利地切割他的白骨圣躯。
而后次第湮灭。
此时此刻的无生教祖真正有神威如海,令人惊惧。
但面对着这样的张邻川,姜望只是平静的说到“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他没有说他是不是恨张邻川,但是关于他的恨,已经描述的非常具体。
在声闻之域中,万声皆来朝,他自己的声音当然也是武器。
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在向张邻川发起进攻。
诚然那白骨圣躯防御惊人,诚然在这种层次的战斗力,音杀之术还不足以产生致命威胁。但滴水总有穿石日。而且每一次进攻,也都是在补充他对张邻川的了解。
将所有能利用到的,都利用到极限。
无时无刻无处不战。
张邻川就这样在声纹不断的进攻下,面无表情的开始往回走“姜师弟,或许你是真的一心求死?”
铛铛铛铛铛铛!
回应他的,是他自己的声音化为武器,不断撞击在他身上,发出无比响亮的金铁之鸣!
姜望的这场生死决斗,简直是要打的人尽皆知!
“我早已指天为誓,明月朗日之下,你我不能共存!张师兄,你说呢?”
姜望的声音如此平静,而他提着剑,也并不避退。
哪怕他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落入了绝对的下风,哪怕“战死”二字已经不仅仅停留在可能。
他也主动向张邻川冲锋!
他需要拖延时间,但是靠退避绝无可能。只要他有丝毫的放松,他毫无怀疑,张邻川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今日别无选择,唯死战而已。
他唯一确定的是,
他已经了解了张邻川非常多,他还可以了解张邻川更多。
张邻川现在若不能速杀他,将越来越难速杀他!
他现在的确难以战胜张邻川,生死之间希望渺茫。但时间与他同行,天光与他同在,大势加于他身。
就这样前行。
就以伤换命,换一个让张邻川永眠的可能!
带着这样的觉悟,姜望纵身掠影,剑起明月!
剑气咆哮数十丈,剑鸣响彻白千里!
在这一刻,张邻川终于是不能够再保留。
姜望清楚的,他也非常清楚。
今日他若不能速杀姜望,这附骨之疽就会缠他到死!
因而在这一刻。
他瞳仁中的白色无限放大。这白色浸染了他的眼睛,乃至于他的鼻梁,他的面孔,他的身躯,于是延伸到四周的空间,然后蔓延了整片天与地。
当然也收容了姜望的声闻之域,和姜望本人!
他已经铺开了无生世界!
此为他的道途根本,最强手段,最高成就。
以往生为引,以乾坤索为桥,以无根为墙,以道途为擎天之柱,以对世界的真实理解为无生之疆,以磅礴无计的信仰之力为沃土,以无数被他亲手斩杀的强者魂魄为养分。。。
道、神、人,在此合汇。
结出无比璀璨,无比辉煌的道果。
是如此无生世界!




赤心巡天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凡六败七命者
乔国,杨府。
府中竖起一支旗杆,旗杆上挂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一一乔国的护国强者,百花娘子闵幼宁。
曾经千娇百媚,如今也衰身朽体,老态恶形。一生爱美求香如她,大约也唯有此刻,才能接受自己的老去。
矗立的旗杆底下,是杨府满门,堆尸叠血。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人,颤抖着将这具裸尸抱下来,解衣为其作披。
凄厉的声音,咆哮皇城:“若不能杀杨崇祖,寡人誓不为君!”
一队队骑兵从杨府大门前飞速驰过,卷起烟尘!
在河谷之战噤声,在丹国之覆沉默。
在大多数都尽量不表现出存在感的乔国,这一日尽起大军,巡游四境,全天下搜杀杨崇祖!呼,呼……
杨崇祖短暂地放松了身体,轻声地喘息着。
听着擂鼓般的骑军声音远去。
左手握着元石,慢条斯理地补充着道元。
仍不忘用右手食指,挑了挑额发。
他占据了杨崇祖的身份,也有了一部分杨崇祖的习惯。
灭了闵家又灭杨家,杀了闵幼宁,又杀破官府围捕,乃至于发动多年暗手、掀起波及乔国各地的动乱!几次血战之后又几次作势冲击乔国皇宫、引发军队混乱,最后再杀出乔国皇城要以杨崇祖的身体完成这些,尤其是在本躯无瑕支持的情况下,不受点伤是不可能的。
且是很严重的伤。
但肉身的痛楚只会让他更冷静。
极端的恨意已经挑起。
现在及之后要做的,都只有一件事一一那就是以乔国国土为笼,来一场波及全国的大逃杀。
很危险,也有与危险相对的刺激!
而那些仇恨又能够帮他埋下恶种,以便在紧要关头,把控生死劫的强度,随时为自己创造脱身的可能。
“啊,抓到你了。”
耳边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这是一个在任何意义上都堪称优美的声音。1
出现得如此突兀,却让人心甘情愿地接受。
这个声音接着问道:“那么请问你,你是张临川吗?”
杨崇祖骤然回身,在回身的同时就已经出刀。未看人,先杀人。
一道雪白匹练,如银龙出水,倏而在天。如此清晰明了,斩断首鼠两端。
挑破生死袖里刀!
然后他便看到了…
一個姿容气质无可挑剔的大美人!巧笑倩兮地看过来,她的五官,甚至可以称为美的“度量”!
她的五根手指也是无瑕的,纤柔合度,一根根落下来,恰恰捏住了杨崇祖这薄如蝉翼的袖刀。势、意、力、灵识,在这方寸之间疯狂对扑。由此产生的激烈气劲,直到百丈之外才轰然炸开。
如果你见过这个女人的样子,你就不可能再忘掉。
正是大楚第一美人,夜阑儿!
杨崇祖心中当然有这个人的情报,研究楚国,自然不可能不研究大楚第一美人。
可为什么会是夜阑儿?
自己为什么会被发现?
为什么在这里?
他在这个瞬间,想到了太多太多。心中骤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妙的预感。
而在下一刻,这种预感变成了现实。
他感到自己的身与魂,都通过袖刀的连接,被属于夜阑儿的磅礴力量所禁锢。
他感觉到有一只手,不知何时贴近了,也不知何按到了他的后心。并且于此刻,倏然将他的后心洞穿,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全身的筋肉骤然绷紧,有些错愕地低下
头,注意到贯穿心口的这只手,戴着黑色的皮制手套。
他扭回头,于是看到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虽然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那其中的勾魂夺魄,他又怎会忘记?
老朋友,老同事了!
杨崇祖一时间表情怪异,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我的圣女,你竟然就藏在三分香气楼!哈哈哈——”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心脏已然被捏成了碎渣。
隐有异动的五府,终是一座一座的平息下来,一座一座的崩溃了。他为什么发笑?他还想说什么?
不重要。
面笼轻纱的昧月,伸手取过那柄纤薄的袖中刀,半蹲下来,一只手抓住杨崇祖的发髻,很随意地一抹,将这颗头颅割下。
本该喷溅而出的鲜血,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止住了。
她站起身,将这颗头颅往前递:“你要同他谈合作,拿这颗头颅去,不是更好?”
夜阑儿嘴角挂笑地接过这颗人头,用一种打量礼物的眼神,打量着。
曼声道:“那这到底是算你的人情,还是算我的人情?”
“算你的吧。”
昧月摘下已经脏了的手套,丢在那无头的尸身上,转身独自离去了。夜阑儿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那婀娜的背影,明明就在视野里,却好像已经很遥远。
而后笑了笑,折身一步,也是消失不见。
约莫半刻钟后,一个凶态毕露的汉子,从远空轰隆隆撞来。
完全视乔国境内四处驰骋的军队如无物,极其张扬地落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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