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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之羽
文霁风松开手,看着虚青的眼神十分复杂,虚青有些心虚地想要摸摸鼻子,暗想着,难不成师弟也想给他拔这么一回毒?好在虚青想的这件事并未发生,省了他想什么借口拒绝师弟,又不损害他还稚嫩的内心。
文霁风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凑到虚青唇边:“吃下去。”虚青皱眉,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他鼻尖,十分难受。而且身体中的那些毒液仿佛能够闻到药丸的味道,在他体内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师叔送来的药丸?”虚青问,这药丸的成分不明,更为重要的是,这药丸中还掺杂着精血,虚青近乎本能得不想将这玩意吞下去。
文霁风叹了口气道:“这精血之气是蛇之精血,应当是傅丹生的,其余的也不过是滋补温和的草药,师兄不必多想。”对上虚青有些怀疑的眼神,文霁风镇定回视,“师兄难道不相信我?”
虚青轻笑一声,低头就着文霁风的手将药丸囫囵吞了下去,微凉的唇擦过掌心。文霁风看着他将药丸咽下去,低声问:“要不要水?”
虚青朝他的脸哈了一口气,一股子的血腥味:“师弟说呢?”文霁风扶着他靠在床头,起身去给他倒水。
虚青看着背对着他的师弟,眼神中微微含笑:“师弟怎么知道里边蕴的是蛇之精血?”药丸在体内化作一股暖流,虚青的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原本不安分的毒素也随着药力浸入丹田渐渐化解消散。
文霁风倒茶的动作停了停,道:“从前帮四师叔炼丹时听师叔说起过,蛇血性燥,较之人血更为腥膻,这颗药丸中的生气浓郁,我便用岐黄术验了验。”不过这颗药丸中的确存着一些生气源自于人,文霁风隐而不言。
虚青没有怀疑师弟的话,服了药丸,身子乏力的状况过去之后,便将身上沾了毒血的外衣脱了下来,仔仔细细地包住沾了血的位置,免得文霁风一时不察碰了去。
文霁风转身看到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衫的虚青愣了愣。虚青扯着嘴角笑道:“等会还要麻烦师弟帮我将这衣衫拿去焚了,免得上边的毒害人。”
文霁风点头,接过了衣衫,将手中的杯子递给虚青。也不知是不是药丸的缘故,虚青喝着这清茶都能喝出一股淡淡的血腥,仿佛一张嘴便能吐出一口浓郁的精气。





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11章 寘彼周行·其十
明日便是陶冶的寿宴,陶家是商贾之家,陶冶虽然算不上什么达官贵人,不过走南闯北也结交了不少的朋友,陶然这几日的忙碌可想而知。不过这样正好,整个陶府都忙忙碌碌的,便也不会有人有多余的心思,来关心他们两个客人的房中,是不是藏了个什么人。
文霁风的床被还在昏迷之中的冲明占了,地上又是一地的汤汤水水,虚青拔毒耗费了不少精力,文霁风便扶着他先回房休息了。虚青的屋内放着几碟糕点,文霁风原本想劝着他吃一些再睡,只是虚青一沾上床便抱着被褥怎么都不愿意起来。
文霁风无法,也只能由着他,横竖这些糕点又不会长腿逃了,待虚青睡醒了再吃也是一样的。合上房门,文霁风怀里抱着虚青脱下来的那团外袍。初秋的天气,还未凉到要用火盆的时候,文霁风只好到院中寻了个空旷些的位置,在地上挖了个坑,将衣衫丢进去焚烧。
今日的风有些大,院中种了一小片细竹,被秋风吹着簌簌作响,不知何处的门被风吹开,传来吱呀的响声,文霁风一门心思地盯着眼前的火团并未在意。等到毒血随着衣衫一同化成灰烬,文霁风满意地将坑填了,起身回房,房里还有一地的水迹要处置。
只是他打开房门之后,便看到陶然一脸肃然地坐在桌前,似乎正等着他。
文霁风皱眉:“陶师兄为何会在我房中?”他看了一眼床边,床帐还安安分分地垂着,陶然应当是没有发现冲明。
陶然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我倒要问问师弟,为何你房中会变成这个样子,床上藏着的这个人又是谁?”
文霁风心中一惊,只是语气却仍旧平稳地说道:“床上的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叔,昨夜师兄出门消食的时候偶然遇到他被仇家追杀,便带了回来。不想让陶家染上麻烦多生事端,便没有告诉陶师兄。”陶然眼神狐疑地看着文霁风,文霁风虽然是胡乱扯了个谎,面上却丝毫没有错漏,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陶然看不见,文霁风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多亏了这么些年虚青的耳濡目染,才叫文霁风这么个正直不阿的性子,都学会了撒谎而不变颜色。
陶然严峻的神色微微放松了下来,像是信了文霁风的话,而后同他说道:“没想到孙道长竟然是玄冲观的同门师叔。”
文霁风闻言便即刻想明白了陶然的话,冲明原来便是他口中那个会用岐黄之术发现了尸体端倪的那个孙道长:“师叔常年游历在外,往往用的是化名,所以踪迹难寻。想来陶师叔并没有同师叔见过,所以陶师兄才不知道师叔的真实身份。”
陶然点点头,他对冲明虽然十分敬重,但是还未来得及同父亲引荐,冲明便失踪了。然而二人并不知道,当初冲明拜入玄冲观没多久陶冶便离开了,陶冶自己又只能算个记名弟子,他们二人根本不算是相识。
既然已经被陶然发现了,那便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文霁风将床帐拉起来,好叫冲明睡得透气些。
陶然在他身后问道:“师弟方才说,师叔是被仇家追杀,不知道仇家究竟是何人?”文霁风思及陶然同傅丹生的关系,装作不知道摇了摇头。陶然只当他是来不及问,便没有多说什么。他寻到这里是因为当初文霁风的举动有些古怪,既然明白了缘由,便没有多做纠缠。临走前陶然还十分郑重对文霁风道:“师叔的仇家不明,这件事我不会同其他人透露,师弟还请放心。”文霁风心里担忧的最后一件事也得到了陶然的保证,总算是松了口气。
目送陶然走远后,文霁风打算去瞧瞧虚青如何,犹记得他方才出来的时候,虚青抱着被子不肯松手,等会要是睡死了,必然会着凉。往前走出几步,文霁风又折回去,给自己的房门下了一个禁制,诚然这禁制并不能掩藏师叔的气息,也不能伤人,不过被破除的时候,文霁风能第一个知晓。隔着这么近,也足够他反应过来了。
虚青的被子果然被他抱在怀里,背后身上露出了一大片。文霁风微微叹气,上前想把被子抽出来,却不想弄醒了虚青。
虚青的眼睛没有睁开,说话的声音有些哑:“师弟来了,要不然一起睡吧。”说着便往床里边滚了点进去,身上的被子也随手便抖开了。
文霁风低声道:“师叔还未醒,方才陶师兄来过。”
虚青大概是真的劳累到了,眉头动都没动:“师叔也不会因为你的一片孝心便醒过来,你不是下了禁制,待他开门,你自然会知道的。”陶然发现冲明的事已经到了文霁风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虚青虽然睡着,那些事却仿佛全都知道。
“师弟快些休息,免得万一陶然食言,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虚青拍了拍身边的被子。文霁风把佩剑靠在床边,解了外衫脱了靴子躺下。虚青从善如流地闭着眼睛给他盖上被子。虚青的睡相不太好,总要抱着些什么才能睡得安稳,譬如被子,譬如文霁风。
虚青在文霁风颈边蹭了蹭,嘟哝了一句:“果然还是师弟比较好抱。”闭着眼的他自然没有看到文霁风脸上的红色一直漫到了耳根。
也不知是真的没人管得上他们,还是陶然吩咐了什么,二人一觉睡到了未时都没人来打扰他们。文霁风的睡姿向来不错,奈何被虚青抱着,醒过来的时候侧着身子,压在下边的那一侧肩膀有些酸胀。
“师弟醒了?”虚青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吐息间有淡淡的草木味道。文霁风抬眼,虚青以手支颐,桃花眼中神色清明,俊脸含笑,一副芙蓉账内风流公子的轻佻模样。文霁风微微后仰,起身穿衣。
“师兄既然醒了为何不去看看师叔?”说着文霁风套好了靴子,将腰间的系带系好。
见师弟没什么反应,虚青泄气地仰躺在床上道:“若是动了禁制,你免不了要被惊醒。”从前虚青没注意,他房内的窗幔上竟然真的绣了芙蓉暗纹。
文霁风起了身,虚青便也被催着不得不起来。他们二人刚来陶府时便以喜好清静为由,院内并未安排侍奉的侍女小厮。如今一觉睡醒,想吃些东西都不知道应当寻谁。文霁风的意思,是房中有这么些糕点,拿些充饥便是,虚青却硬是要拉着他去厨房。虚青好似对陶府的地形十分清楚,寻起路来驾轻就熟。
“若是平日也就算了,今日原本咱们是能去吃宴席的,却被冲明师叔拖着,怎么能用糕点便凑合了事?”虚青总是在文霁风无法理解的地方分外执着顽固。
今日府中虽然没有开火,厨房里的东西却一应俱全,虚青挽着袖子给他们二人下了碗面条。至于为何是面条,虚青也不会做别的东西。等热腾腾的面碗捧在手中,两人围着四方桌子坐下,文霁风问:“师叔的呢?”
虚青扬了扬筷子:“师叔等他醒了再说。这么早做,面条胀发起来,师叔那个性格,你觉着他会吃?”文霁风默默回忆了一会小时候,冲明带着他们上山摸鸟蛋下河摸鱼时候的情形,从来烤的最好最美味的位置都是属于师叔,至于烤焦了做得难吃的位置,都是他们二人的。虚青的话是说的没错,可是……
“师叔他已经醒了。”方才文霁风心中一动,禁制从里边被人打开了。文霁风话音刚落,虚青的后脑勺就吃了一记打。
“好小子啊,当初师叔上哪儿都带着你们两个,现在倒好,自己躲着偷吃,连师叔都忘了?”冲明坐在了虚青旁边,脸色还有些差,不过拔了毒整个人清明了许多。
虚青哼哼了两声:“哟,一有吃的师叔就醒了啊,真是时候。”脑后又是一记。虚青连忙伸手去揉,面前的面碗就挪了个位子。冲明从筷筒里拔了两根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面条道:“这是师叔尽长辈之责,教你怎么尊老。”
虚青一脸的嫌弃:“成成成,都是师叔的,我和师弟一碗成吧!”说着虚青便往文霁风那边挪过去。
冲明眼中精光一闪,筷子快如闪电地往文霁风碗里戳过去。虚青连忙伸筷子阻拦,颓然拦住了冲明的动作,碗里却愣是被冲明拨出一个荷包蛋来。
“啧,就知道你这臭小子对师弟更好!”说着冲明的筷子往外一拨,脱开了虚青的抵挡,只是还没夹到荷包蛋,便被虚青截住,虚青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双筷子,快而迅猛地戳起了荷包蛋送到了文霁风唇边:“师弟,快咬一口!”文霁风下意识地便张开嘴。这荷包蛋虚青做的刚好,里边的蛋黄还是溏心的。
“啧。”冲明一收筷子,看着虚青洋洋得意的脸,真想一筷子就戳到他的俊脸上。
文霁风:“……”从小到大,他们二人一碰在一起,不是同谋些稀奇古怪的事,便是这般幼稚无聊的争斗。
“唉,小师叔,你不是说自己下山行侠仗义,江湖上从来都是横着走的么,怎么这回被那傅丹生捉了去?”
冲明搅合面条的动作停了下来,表情十分严肃道:“虚青,你可知道陶冶?”虚青与文霁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他身上,有傅丹生的内丹。”




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12章 寘彼周行·十一
内丹是对于一只已经化形的妖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一只开蒙了灵智的妖修炼了足够的年限积累了足够的精气之后,便会迎来第一次天劫,过了就能修成内丹,完全摆脱妖物的模样修成人形,自此之后,直到它成仙以前,他身上的大部分妖力都会依附于内丹之中。
任何的妖,都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内丹交出去。
“我四月前经过这里便察觉了不对,这锦源城中有许多人的生气远远不及其他城镇,只是那时还不严重,也不曾听闻有谁暴毙。我那时以为只是锦源水土的缘故,只是待我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许多壮年男子死于非命,而且具是被抽去了精血。”冲明好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看出这些门道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过看出了门道,他也察觉到了端倪。所以并未将自己心中所得,全盘告诉旁人,包括陶然。
而后冲明一路追查,偶然见到陶冶,发现了他身上的内丹,还有他身上比常人浓郁许多的生气,抽丝剥茧查到了傅丹生身上。之后他想试试傅丹生的能耐,却不想失手被擒,昨日才找着机会逃出来。
“内丹若是炼化了,于人是大补之物,可是尚未炼化的内丹于体有损,何况这内丹生来便在陶冶体内。”陶冶先天不足,未免自己的内丹沾染尸气死气,傅丹生便用只能旁人的生气精血养着。而冲明最看不得的便是拿旁人的性命儿戏,因而才会意气用事。不然同观中的师兄们一说,玄冲观精锐尽出想擒下傅丹生算不得太难。
“所以这便是傅丹生所说,陶师叔偷了他的东西?”虚青吱溜着面条感叹道,“那陶师叔上辈子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修道之人!”傅丹生可是已经化形的蛇妖,不是地里随便可以见到的菜花蛇。至于为何傅丹生待在陶冶身边二十余年都未曾对他下手,大约是陶冶前世做过什么准备安排。
凡俗之中妖物想要化形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凡禽走兽修道要比普通人修道困难不知多少倍,其中如傅丹生之流,能完全脱去妖物痕迹更是少之又少。要么它是身负上古血脉的异兽,要么便是从前有过奇遇,无论是哪一种,都预示着傅丹生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况且,断红尘还从他身上验到了魔气。
文霁风不似虚青,抓住了重点:“失了内丹,于妖而言必然是灵力大减,即便是这样,师叔也只能从傅丹生手下仓皇逃脱……”
冲明干咳了两声打断他:“什么仓皇逃脱,那是师叔我修炼的年岁不及他长,灵力积蓄不够没能耗过他。他左手上还有一道我刺的剑伤呢,我们是平手,平手!”这么久没见,文师侄还是那么耿直,真是让师叔心伤。
虚青抬头,双眼如炬地盯着冲明看,冲明被他瞧得背上寒毛直竖,半晌虚青才道:“师叔,当初你同那蛇妖勉强打了一个……平手,如今你身上蛇毒初初拔除干净,还能同他打个平手吗?”
文霁风搭腔道:“若是师叔可以拖住他,加上我同师兄,至少也能重创蛇妖。”没想到文师侄一副名门正派的形容,却能道貌岸然地说出以多欺少的卑鄙行动,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冲明心中暗想。
“重创蛇妖算什么能耐,要将他一击必杀才行。万一他重伤无法直接将陶冶吃了,那咱们玄冲观的牌子还不直接砸了!”
虚青扬扬眉:“师叔有法子?”听着冲明满不在乎的语气,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冲明喝了一口面汤,道:“那是自然,有你们在,我的把握自然会更大。待时机到了,只需你们两个处理掉傅丹生手中的那些小妖小蛇,替师叔我看护好战场便可。”冲明底气十足,虚青仔细打量了一会,应当不是在糊弄他们。
“等待时机?”文霁风问,“师叔可是有特殊的办法?”这种办法必然条件苛刻,否则冲明早就将傅丹生收拾了。
虚青急切问道:“师叔快说说是什么?”
看到虚青脸上浮夸做作的好奇形容,和文霁风一如既往的冷脸,冲明并不能收获几分故弄玄虚的自豪,只好直言道:“傅丹生脱离蛇身那么久,习性理应同常人无异,只是近来却隐隐有要蛰伏冬眠的模样,加之身上的灵气时常外泄。我猜测,他大约是要渡天劫了。”
渡天劫。
“糟糕!”虚青仓促起身,提起文霁风的剑丢到他手上。“快去‘芙蓉酒楼’!陶师叔可能会有危险!”他想起了傅丹生身上的魔气,亦想起师父曾经说过,妖物成功历过天劫能够位列仙班的,万中无一。更遑论那些身上带有魔气业障的妖魔,必然是要遭受万钧雷霆之劫涤净肉身。失了内丹加持的妖魔绝无可能抵抗得了天雷之劫,唯有一种方法,那便是夺回内丹!不论傅丹生原本忌惮着什么,如今定然会放手一搏!
虚青边回房收拾法器,边同冲明和文霁风讲明利害。得知傅丹生身上有隐藏的魔气,冲文二人俱是骇然。几人半点不敢耽搁,拿了东西便往酒楼赶。
冲明对锦源城算是较为熟悉,指路支使虚青御剑而去。虚青的飞剑速度极快,不过瞬息的功夫便到了芙蓉酒楼的后院之中。芙蓉酒楼不光可摆筵席,后院亦有住宿待客之所,被陶家一并包了下来,安置宾客歇息。三人来时,陶冶协同陶然接待宾客。
看到三人从天而降陶然心中一凛,看了身边的父亲一眼,他答应了文霁风保守秘密,便连同他父亲都不曾说。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精神却好的孙道长从飞剑上下来,陶然心中暗自思忖,这是已经摆脱了仇家,还是别的什么。
冲明自然没有错过陶然面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只是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甩断红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同陶冶稽首行礼。
“无上天尊,玄冲观冲明特来为陶师兄贺寿。”
陶冶虽然不记得冲明,不过掌门这代弟子的确是冲字辈,虚青和文霁风二人又跟在他身后,想来他并不是作假。
陶冶笑着还礼:“承蒙冲阳真人挂念,道长还亲自前来,真是受宠若惊。冲明真人里边请,饮杯茶小憩片刻。”他只是玄冲观的记名弟子,冲明赏脸称他一句师兄,他却不能失礼腆着脸应下。
不过冲明现今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小憩,他仍是装模作样地继续说道:“听师侄说,这几日他二人得了陶兄的一位挚友所助,不知那位傅道友可到了?”
陶冶笑道:“傅兄已经到了。若是道长想见他,陶某自当引荐。”陶冶的话叫他面前的三人心中都觉着一丝不妙。
“道长现在便去?”说着陶冶想给冲明引路,却被扣住了手腕。冲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道:“这个时辰正是小憩的时候,扰了道友清净可不好。迟些见也是一样的。”
冲明的举动有些突然,陶冶还讶于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冲明便继续道:“师兄嘱咐了贫道一些话带给陶兄,何不借一步说话。”
陶然有些担忧:“父亲,道长……”孙道长今日的举动看起来十分反常,陶然瞧了他身后一眼。今日不知怎么的,虚青往常挂在脸上地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同文霁风如出一辙的冰冷凝重。
陶冶犹豫了片刻,只是他素来都对冲阳子十分敬重:“如此,道长随我来吧。”冲明暗暗松了口气,将陶冶骗了去,带得远远的再对付傅丹生,事情会简单许多。
陶冶打算将冲明引到一间偏僻的厢房去,陶然正准备跟上,虚青却突然凑过来说了一句话,声音细如蚊讷:“待我们离开后,散了这群宾客,然后你自己逃的远远的,我们来寻你之前不要回陶府!”陶然心中震动,虚青没有再多作解释,和文霁风二人匆匆跟上去。
只是几人还没迈出去几步,身后便传来阴仄的询问之声:“你们要去何处?”
几人的脸色僵了僵,文霁风同虚青对视一眼,二人立刻拉了陶然护在身后,各自抽出了随身的长剑。
前边的陶冶听见傅丹生的声音,回身笑道:“冲阳真人带了些话给我,傅兄不用担心。”待他说完以后才发现身后的几人已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二位师侄……这是在做什么?”陶冶不解。
文霁风冷声道:“师叔莫被这傅丹生骗了,他可不是什么炼丹圣手,而是一只已经化了形的蛇妖!城中接二连三得有人遇难,便是他搞的鬼,用活人生气孕养内丹!”
陶冶不敢置信,惊笑道:“师侄说什么玩笑话,我与傅兄相交二十载,他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他不可能做这些事!”陶冶的语气斩钉截铁,走廊那畔的傅丹生仍是垂手站着,寒星似的眸子冷冰冰地盯着他们。
冲明冷声道:“是什么样的人,一试便知。”冲明转头同陶然道,“陶公子,傅丹生是不是交了一枚护身的玉佩?”陶然闻言连忙取出玉佩,冲明一扬手中拂尘,玉佩顷刻化作了一滩黑血。
他手中的拂尘唤做断红尘,乃是玄冲观传承近千年的法器,据说是千年前一位因斩魔之功飞升的先祖留下来的强*器。
它最大用途便是能感应魔气,一丝一缕都无法掩藏!




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13章 寘彼周行·十二
陶冶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看向傅丹生的眼神带着迟疑,仿佛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们的话一样。
傅丹生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讥讽似的笑容:“阿冶这是信了他们的话,觉得我是无恶不作的妖魔?我们二十多年的相知相交,相互扶持,竟然还不如一群你认识了不过区区数日的臭道士!”
冲明厌恶地皱眉道:“你不必妖言惑众迷惑陶兄。你这么多年将养着他,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将养他身体里的那颗妖丹。如今你天劫将至,取走妖丹是迟早的事,还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么!”
傅丹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陶冶见状心中一沉。
“师叔多年缠身的梦魇应是妖丹作祟,所以他才能找得到方法制服。他化名傅丹生留在锦源城,为的就是骗取师叔的信任。如今他要为天劫做准备,汲取他人身上的精血生气便毫无顾忌,这才会有这些命案。”虚青将已经知晓的线索串联在一起,猜测出一个真相。
傅丹生眉头一皱:“一派胡言!”说着他抬起右手一道带着黑气的的咒术朝几人攻来,冲明上前一步,拂尘甩动,以柔克刚将这咒术化解。傅丹生神情阴冷,仿佛看不到其他人,目光直直地盯着陶冶,叫人心底发寒。
面对傅丹生咄咄逼人的攻击,原本冲明心中也没有底,只是临过来前虚青将断红尘丢给他,叫他有了几分胜算。此物虽然不能算是玄冲观攻击最强的法器,却是用来对付魔物最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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