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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沉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万路之遥
蓝羽秋摸着女儿的头道:“妈沒说不支持你,这种好事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在外受苦,那样,妈会心疼的,”
“哎呀,我都多大人了,再说我到了京城,我舅舅小姨他们能够关照我,你就放心吧,”蓝月道。
“这倒也是,你舅舅小姨最心疼你了,”蓝羽秋想着京城有自家亲戚,也就放心了。
蓝羽秋家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据她父亲在世时说起过,她家原先在怀柔一带,后來举家到了京城落户,她曾祖父置下了不少家产,至于多大家产,蓝羽秋也不清楚,听他父亲说,她家原先就在永定门一带,有很大很大的四合院,解放后,房子就都交公了,





官途沉浮 第0424章 狭路相逢(二十四)
父亲不过是京城某个中央部委的小官,但在**期间,因为成分原因,成天拉去批斗,到最后精神恍惚,含冤离去,紧接着母亲也跟随而去,父亲去世后,蓝羽秋当时在下放到东泉县,并沒有赶上为父亲送行,让她留有终生遗憾,尽管后來得到了平反,人都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蓝月看到母亲哀伤的眼神,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急忙道:“妈,你放心,女儿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蓝羽秋笑了一下,指着外面的沈桐小声道:“他知道吗,”
“嗯,”蓝月点了点头道:“沈桐非常支持我,他说他愿意等我,”
蓝羽秋沒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宽心地道:“那你去吧,妈也支持你,我就是担心你们两个……”
“哎呀,妈,你瞎操什么心啊,我们好着呢,他今天还和我说,要和我结婚,放心吧,”蓝月美滋滋地道。
蓝羽秋依然不放心地道:“你一去一年,我倒不怕你会变心,你们认识时间不长,你真的了解沈桐吗,你不怕他变心,妈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要是不开心,妈也就……”
“妈,”蓝月觉得母亲越说越远了,急忙制止道:“我虽然还沒有完全了解他,但我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正好,我可以借用这一年时间考验他一下,如果他真要是背叛我,就算我瞎了眼,我绝不会伤心,如果他真要等我一年,我回來就和他结婚,一辈子对他好,”
蓝羽秋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点了点头默许女儿的做法。
母女二人在厨房聊天,沈桐不自在地如坐针毡,他猛然想起今天上午燕妮托付给自己的事情,因为蓝月,全然给忘记了,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燕妮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神。
可现在已经天黑了,机关单位早就下班了,也只能明天上午再去办这件事了,沈桐打算给燕妮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掏出手机找到上午的那个电话号码回拨过去,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公用电话,无奈,只好明天再说。
蓝羽秋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让沈桐垂涎三尺,每天在食堂吃饭,永远一个味,而且菜品又少,除了白菜就是土豆,一开始还有新鲜感,可现在已经麻木了,不讲求质量,填饱肚子算事,沈桐放开肚子,享受了这顿美餐。
吃完饭,蓝羽秋忙着去给蓝月准备东西,而沈桐帮着蓝月收拾碗筷,两人正嘻嘻哈哈地打闹,蓝羽秋突然走过來叫沈桐道:“沈桐,你到我房间來一趟,我和你说个事,”
沈桐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蓝月不知道母亲要和沈桐说些什么,但肯定沒有恶意,推了一把沈桐,小声道:“快去吧,我妈又吃不了你,”
沈桐忐忑不安地來到蓝羽秋卧室,只见蓝羽秋坐在写字台前,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看着沈桐,就像叫学生到自己办公室一样,把职业习惯带到了家里。
“坐吧,”蓝羽秋指着写字台边上的一把椅子道。
沈桐缓慢地移过去,屁股坐了三分之二,比见吴江凯还要紧张。
蓝羽秋道:“蓝月要去京城学习,你知道了吧,”
沈桐点了点头。
“说说你真实的想法,”蓝羽秋道。
沈桐思索了一下,道:“我全力支持蓝月,因为她说过,当医生是她的梦想,我沒有理由阻止她,何况,这种机会难得,错过这个村就沒这个店了,”
蓝羽秋笑了一下道:“你们两个交往,我从一开始就沒有反对,说实话,你并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那个人,但只要月月喜欢,我就支持她,月月性格温和,但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劲道,从小到大如此,这可能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关系,我们家的情况也就都看到了,我们娘俩相依为命能走到今天确实不容易,说这些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能对月月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尽管蓝羽秋沒明说,沈桐猜到她要说什么,便道:“蓝校长,您放心,自从我见蓝月的第一眼起,我就发现,她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人,说得俗套一点,这就叫缘分,对于这份感情,我非常理智,十分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就是要奔着结婚去的,尽管我现在给不了蓝月什么,但我相信以后一定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今天,我也在您面前做个保证,我会真心爱她一辈子,永不变心,”
沈桐能有这个态度,蓝羽秋也放心不少,道:“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当初我教你时就觉得你人稳重厚道,品学兼优,参加工作以來,我也在不同场合听别人评论你,对你的评价很高,这也真是我所看重的,我不需要你向我保证什么,我只有一点,珍惜蓝月,珍惜这份感情,好吗,”
蓝羽秋面目慈祥,语调平缓,让人听着十分舒服,沈桐道:“我一定珍惜现在一切來之不易的,”
蓝羽秋笑着站起來,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蓝月不在家时,如果想吃什么,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做,”
沈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家里需要我做什么,我保证随叫随到,”
沈桐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蓝月,回到宿舍不想洗漱躺在床上,想到蓝月要离开他很久,心里就莫名地伤感,以前沈桐和蓝月同在东泉县,见面的机会不是太多,也并沒有如此感觉,可如今蓝月要离开了,一万个舍不得。
辗转反侧半天,依然沒有睡意,蓝羽秋的话萦绕耳侧,她怕蓝月走后我会变心,这怎么可能呢,虽然自己心里还牵挂着远在省城,正在遭受磨难的许夏,可与她注定这辈子不会在一起,而蓝月才是他今生要陪伴一生的人。
莫名其妙地想到许夏,沈桐又开始替她惋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走到这一步,想到此,沈桐掏出手机,找到许夏的手机号码,下了很大的决心,颤抖着拨了出去,还沒听到“嘟”声,沈桐就赶紧挂掉,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此刻,沈桐脑子里乱哄哄的,蓝月和许夏两人在脑海中不停地切换着,一边是现在的女友,今后可能步入婚姻的妻子,一边是曾经的恋人,让他梦回萦绕,牵肠挂肚的前女友,这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不希望背叛蓝月,但又放不下许夏。
“哎,”沈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了手机,看着许夏的号码发呆,就在这时,手机“滴”地一声,來了一条短信,仔细一瞧,居然是许夏的,让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桐正准备打开,手指已经触及到按键,却又轻轻抬起,不忍心看到伤心的往事,终于,他鼓起勇气打开短信,内容很短,只有四个字:“你还好吗,”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背后饱含着太多的情感,沈桐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又回到那个纯真而快乐的年代。
沈桐编好短信:“还好,你呢,”,正要发时,他发现面前又出现了蓝月的影子,思量再三,他把手机合上,用被子捂住头,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自责。
隆中市许夏家,许夏自从离婚后,一直一个人居住,想着自己失败的婚姻,整日以泪洗面,许夏的母亲隔三差五过來看看她,每次见到女儿痛不欲生的表情,心里就在滴血,可她无能为力,靠她的力量改变不了现状,对方是省委组织部长,而许夏的父亲不过是个地级市市委书记,怎么能抗衡,可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当妈的那个不心疼。
这一晚,许母包了饺子给许夏送了过來,两人吃中间,郑卫军醉醺醺地开门进來,进來后二话不说,也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抓住许夏都暴打一顿,然后指着许母道:“你女儿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让她好过,”说完,摔门而去,临走时,从鞋柜上拿走了许夏的手机。
郑卫军走后,许夏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沒有哭一声扶着墙站了起來,坐到餐桌前继续吃饭,而许母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一时间不知所措,半天才反应过來,顿时嚎啕大哭,嘴里念念有词:“作孽啊,作孽啊……”
许夏面无表情地一个接一个饺子往嘴里塞,全然不顾母亲坐在地上哭,她的心已经完全死了。
许母突然站起來扶着许夏的脸端看,泣不成声地道:“他经常这样打你,”
许夏一声不吭继续吃饺子。
见女儿这副模样,许母肝肠寸断,心疼地摸着脸道:“女儿,你有委屈和妈说,别憋在肚子里,要不你哭出來也行啊,妈求求你了,你别这样,妈真是担心你啊,”
许夏转过脸冷静地道:“妈,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我以后绝不会为这种男人流泪,不值得,你女儿的生活是我自己选的,我就是这种命,你不要哭了,”
许夏如此说,许母更加懊悔不已,道:“妈总以为给你找个好人家你会幸福,可沒想到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早知道如此的话,我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真不如让你嫁给那个叫沈什么的小子……”




官途沉浮 第0425章 狭路相逢(二十五)
“妈!”提到沈桐,许夏情绪异常激动,她把筷子“啪”地往桌子上一扣,气愤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觉得提这些现在有用吗?”
许母埋下头不作声,肠子都悔青了。
许夏站起来道:“妈,我很好,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许母看着许夏渐渐凸显的肚子,关切地道:“女儿,要不和我回家去住吧,你这个样子妈实在不放心啊。”
“不,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回去。”许夏坚决地道。
见许夏如此固执,许母又道:“你要不回去,要不你把门锁给换了,刚才我看着那个郑卫军都心惊胆战。”
许夏摇了摇头道:“不换了,这里也是他的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父亲怎么办?”
想到丈夫还在郑卫军父亲手里管着,心里隐隐作痛,只好无奈地道:“女儿,你自己一定要保重啊,妈可就你这一个女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许夏面部没有丝毫表情,淡淡地道:“知道了,我会保重的。”
送走母亲,许夏爬到门上,积攒的泪水瞬间决堤,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想到曾经的过往,今天的自己,许夏越发伤心,缓慢地蹲到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她最近越来越思念沈桐了,可她没有勇气主动去联系沈桐,远在东泉的他,过得还好吗?想到这里,许夏起身找手机,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她以为落在单位了,一个人又坐到沙发上发呆。
空荡的屋子,冰冷的家,没有丝毫生机。许夏有时候总想打开窗户,纵身一跃了结此生。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父亲的仕途,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她的今天,不是在为自己活着,全然是为父亲活着。父亲能走到这一天确实不易,如果自己真做了什么傻事,就把父亲的前途给断送了。
“哎!活着真累!”许夏起身回到卧室,从床底下拿出大学时代与沈桐拍的照片,躺在床上眼睛不眨地仔细端详着。
照片拍摄于1996年夏天的傍晚,沈桐穿着一件花格子t恤,留着精干的齐耳短发,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草地上专注弹奏,脸上还留有纯真的微笑。而许夏穿一袭蓝色波点长裙,戴着草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阳光帅气的心上人。夕阳西下,阳光清脆,微风袭来,轻拂长发,笑容荡漾,是那样的让人怀念,然而,画面就定格在这一瞬间。
许夏流着眼泪用指尖触摸着沈桐的脸庞,一个又一个夜晚,都是沈桐陪伴着她渡过了漫漫长夜。
郑卫军晚上又喝酒了。只要他一喝酒,心里就来气。自己爱的人到手了,身子也占有了她,可始终虏获不了她的心。他不甘心,一次次冲回家,用暴力发泄心中的苦闷,当时觉得爽快,过后又懊悔不已。
他拿着许夏的手机仔细翻看着通话和短信记录,除了和家人同事的通话外,并没有和其他人联系。这一点,他也十分清楚,因为每个月他都会调取许夏的通话详单,一个号码一个号码仔细分辨,确认没有与沈桐联系后,他才松了口气。
郑卫军疑心很重,他始终不相信许夏能与沈桐断了来往,他甚至怀疑,许夏再用另一部手机与沈桐联系,于是他打算拿走许夏的手机测试一下,就给沈桐发了条短信。
结果石沉大海,让他很是失望,沈桐并没有回短信。这一结果并没有消除他的疑心,反而更加坚定地相信,许夏一定在用其他的方式与沈桐藕断丝连。
“这个沈桐***太不是玩意儿了,勾引了我老婆,现在又开始勾当杜菁菁。”郑卫军愤愤地骂道。对于杜菁菁,绝谈不上感情,只不过是空虚的时候,一个玩伴而已。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可不可以让杜菁菁去调查一下这件事?
沈桐与杜菁菁有接触后,郑卫军已经打算让杜菁菁从东泉狮头山铝矿撤回来,还是让郭伟剑去盯着这个项目。可现在他转变注意了,就让杜菁菁去!
远在东泉的沈桐那知道许夏那边发生了这些事情,幸亏他没有回那条短信,如果真回了,说不定就毁了他的事业,甚至毁了他的一生。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手机就开始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沈桐看到是刘思明的电话,便接了起来道:“刘镇长,你可是好久都没给他来电话了啊,怎么?到了市里就忘记曾经战壕的苦兄难弟了?”尽管刘思明现在是隆南市市政府秘书二科的科长,但沈桐还是习惯用原来的称呼,这样显得亲切。
刘思明嘿嘿一笑道:“我怎么忘记你呢,你小子来了隆南也不联系我,应该说你忘了我才对呢!”
沈桐笑着道:“怎么样?刘镇长,啥时候让我吃你的喜糖啊,我可等候着呢!”
“不急,不急!”刘思明幸福地道:“慧曼才刚刚大学毕业上了班,过几年再结婚也不迟。”闲扯完,刘思明紧接着道:“沈桐,我是要问你,你多会去马镇长家呀?”
“去马镇长家干嘛啊?”沈桐还没睡醒,疑惑地道。
“啥?你都不知道?”刘思明听沈桐还不知道原石河镇镇长马国涛家发生变故,便惊奇地道。
“真不知道啊,发生什么事情了?”沈桐急切地道。
刘思明只好道:“你这秘书怎么当的,消息还没有我灵通,和你说啊,马镇长他老婆昨天下午去世了。”
“啊?”沈桐震惊万分。前一阵子陪吴江凯去省城医院看望副省长邱志国时,还碰到马国涛,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的,他老婆癌症晚期,昨天撒手人寰了。”刘思明道:“沈桐,甭管以前马镇长做了些什么,但对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出面的好,毕竟我们也是他曾经的部下,对吧?你今天上午赶紧过去帮忙,随后这边抽开身子,我也就赶过去。”
“好,我一会吃过饭就过去!”沈桐坚定地道。其实沈桐与马国涛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反过来说,沈桐还得感激他,要不是马国涛搞了个招商引资,或许自己现在还在石河镇待着呢。
这么重要的消息自己居然不知道,反而远在隆南市的刘思明比沈桐早先一步知道,沈桐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吴江凯的秘书,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也应该有人通报一声吧。
沈桐顾不上想这些,赶紧给吴江凯汇报。没想到吴江凯已经提前知道了,他道:“张主任已经告诉我了,我已经交代他以县委的名义过去慰问一下,你也去看看吧,毕竟他原先是你的领导。”
这么说,张立伟要比自己早先知道此消息,而且提前在吴江凯邀了功,倒是自己一直被蒙到鼓里,很明显,张立伟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尽管是一件小事,但二人之间的矛盾渐渐凸显出来,张立伟已经开始不信任他。
沈桐匆匆吃过早饭,就往马国涛家赶去。到了马国涛家,门口已经悬挂了白色的灯笼,屋里此起彼伏的哭喊声让人心碎。尽管不是自己的亲人,但沈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怀着一颗万分肃穆的心走了进去。
院子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马国涛的亲戚在帮忙张罗着搭灵棚,沈桐发现甚至没有一个石河镇的人,这让他充分感受到人走茶凉的意味。
马国涛只不过是被停职,并没有被免职,还享受着正科级待遇,说不定那天就重返领导岗位。不管怎么说,马国涛在石河镇待了将近十年,就算他在十恶不赦,作恶多端,但是今天这个场合,石河镇的人也该放下恩怨,露露面吧。然而,事与愿违。
“沈桐,你来了啊,快屋里坐!”马国涛刚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沈桐杵在大门口,愣怔了一下,又快步走上前去迎接这位相处仅仅几个月的下属。
马国涛简直变了个人,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脸上没有任何光泽,身子也瘦了一圈,整个人显得那样憔悴。震惊之余,沈桐抓住马国涛的手,动情地道:“马镇长,我听到这事后感到万分悲痛,并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吴书记,吴书记交代,需要县委做什么,您尽管开口。他在市里开会,随后就赶过来,不管怎么说,节哀吧!”
马国涛拨拉鼓似的点点头,精神恍惚地道:“谢谢,谢谢,你来能我就高兴,快屋里坐。”
沈桐急忙道:“马镇长,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我是来帮你办事的。”
“不用,什么都不用做,有自家亲戚了,你进屋坐吧。”马国涛极力推辞道。
这时,搭灵棚的正好缺人手,沈桐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去帮忙,马国涛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张立伟也赶了过来,看到沈桐在院子里先是一愣,很快回过神来拉着马国涛的手道:“马镇长,遇到这种事兄弟我心里也不好受,节哀吧。知道这件事后,我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吴书记,吴书记特意交代,县委这边要全力以赴把这事办好。”
得!张立伟和沈桐的话竟然如此相似,不过马国涛顾不上分析从中的原因,依然感激县委没有忘记他,一而再,再而三感谢吴书记关照。




官途沉浮 第0426章 狭路相逢(二十六)
马国涛的丧事,沈桐自始至终全程参与,让马国涛及他亲朋好友都为之动容,都觉得这小伙子知恩图报,是个干大事的料,通过这件事,马国涛一改往日的看法,对沈桐有了全新的审视。
不管怎么说,石河镇來人了,不过都是匆匆來,又匆匆去,生怕让自己沾上晦气一般,沈桐难辨这些人复杂的眼神,或许真是來缅怀逝者的,但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來的。
换个角度说,假如马国涛依然是石河镇的镇长,估计石河镇的人比死了亲妈都热情,绝对地早早就过來帮忙,并全程参与直到逝者入土,然而,这仅仅是假设,现实一次又一次与马国涛开玩笑,这场丧事让他心里堵得慌,人哪,只要生离死别的时候,才能检验出谁是真心对自己好,就连调到市里的刘思明都赶回來了,原石河镇党委书记、现东升煤矿矿长赵毅堂在外学习都打來了电话,可自己当初的亲信副镇长闫东旭居然连面都沒露,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都说官场是浮世绘,每个人每天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卖命表演,演技堪比专业演员,有的精湛,有的拙劣,哪个人说得是真心话,哪个人说得是违心话,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检验便能出真理。
通过马国涛家这件事,对沈桐触动非常大,马国涛不过是官场上的一个缩影,他不敢想象,假如自己有一天也如同马国涛的下场,会不会亦是如此呢。
这一天,蓝月要走了,沈桐还沒有从生死之中缓过神來,又马上要面临离别,当初他说全力支持蓝月,可真到了要离别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是如此地在乎蓝月,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沈桐始终沒有说一句话,而是默默地从蓝月家里往车上搬东西,蓝月见状,心里更是痛苦万分,与其沈桐把心思表达出來,或许她会好受些,或者干脆说,蓝月,你留下來,别走了,蓝月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这次机会,陪伴在沈桐左右,但沈桐沒有说,把最真的东西隐藏起來,一个人煎熬地咬牙忍受。
一切准备就绪,司机催促蓝月上车,就在跨上车的一瞬间,蓝月回头看着伫立在远处凝望着自己,复杂的眼神流露出太多的情感,蓝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疯一般跳下去冲了过去,抱紧沈桐放声痛哭起來。
“沈桐,等我,”蓝月泣不成声地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你要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保证24小时开机,等候着你,”
沈桐尽量控制不让眼泪流下來,用下巴顶着蓝月的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蓝月,我爱你,”
听到这几个字,蓝月哭声更大了,她不管旁人怎么看,不顾一切抱着沈桐疯狂热吻,嘴里一边道:“沈桐,我也爱你,你就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我会倍加珍惜的,”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流下眼泪,蓝羽秋更是掩面哭泣,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个人跑回家爬到沙发上痛哭流涕。
司机不忍心打断这对热恋中的情侣,但时间不等人,只好走上前去,轻声道:“蓝科长,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上路吧,”然后又对沈桐道:“沈主任,如果你要不放心,要不你也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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