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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书
这个王司迁是什么意思?
他是被她的一巴掌扇成了脑残吗?⊙д⊙
王司迁今日着装倒是得体多了,白色的衬衫纽扣一路扣到颈间,勾勒出细长的脖颈,深色条纹马甲,仍在肩上罩了件西装外套。西装三件套向来都是非常正式的服装,得体又带着禁欲的气息,尤其仔细看看,王司迁削瘦的脸庞确实颇有姿色。
王司迁似乎看够了他们古怪的神情,推着轮椅移到唐诗的面前,忽然笑了笑:“还有一事想请唐小姐帮忙。”
讲真,这个赔礼的东西实在有点贵重,唐诗拿着烫手,当然是要一口回绝的,但是王司迁说话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胁迫的口吻,唐诗未必想买账,倒也可以听一听他到底此行出于什么目的。
毕竟……她才不相信以这个年代来看,她就是自己都不想承认可也禁不住别人认定她“人老珠黄”啊,而王司迁看着也不过二十多,以他这个年纪,他这样的条件,即便身体有些残缺,但要出去找个小姑娘的话,想攀高枝的女人可多得很!
“我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恐怕要令足下失望了。”
王司迁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身体微微后仰,明明不过坐在轮椅上,却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他几乎是带着俯视的态度,漫不经心而又无声地笑了笑:“唐小姐真是太谦虚了,我听说过唐小姐的大名,知道你生意上很精明,上海女子商业银行还缺一个副总裁,我极力推荐唐小姐你。”
虽然唐诗目前在外的名声无非是刻薄、黑心肝之类的,但像王司迁这么婉转地用“精明”来诠释……这可真是……
她无话可说。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是近代唯一一家以“女子”命名的银行,它是近代妇女运动发展的产物,也是近代金融发展的客观要求。唐诗对此倒是挺有兴趣,以女性银行家的名义,事实上要比她这种声名狼藉的寡妇能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这话既然是王司迁提出来的,她不由地就多考虑了几分。
这分明就不是她去帮他,而是他给了她走到社会,直接步入和其他银行家同等地位的机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帮忙的事情了。
唐诗看向王司迁,正巧王司迁也回望她,暗沉的眸光,是极为深沉的凝视……
说到这里,眼光更长远的唐睿显然想得就更多了。
他不等唐诗开口询问,也不管这当中是否有诈,他的魄力致使他极力促成此事,所以率先就将此事敲定:“这当然是好,在上海这块地方,没有什么是不能够的,女子兴业银行、爱华公司,不都是提倡‘女子实业’吗?继五四之后,女子与经济也越来越受到关注,我也建议诗诗可以先试一下。”
唐睿都这样说了,唐诗自然就更加无话可说了,何况,她确实也是真心有一些兴趣的。
她沉吟半晌,再看向王司迁的时候,王司迁已经转而对唐睿恭维起来:“还是唐爷有见地。既然事已谈妥,我也算是幸不辱命,去让人准备文书准备股东会议。”
在王司迁和唐睿你一言我一语中,敲定了这件事,然后唐诗因为王司迁的一句一同前去的意见之后,唐睿这个卖妹求荣的居然把他们俩一块儿送出来而来。
直到坐到汽车后座上,唐诗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她横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王司迁,总觉得这家伙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不仅送了厚礼来,还推荐个这么好的工作,鬼才相信他没有别的企图呢!
这还真让她猜着了!
王司迁主意到唐诗频频扫过来的视线,在最后一次猛然一扭头,两人视线一对上,唐诗抑制不住地往后一仰,然后看到他手肘靠着车门,手撑着左半边脸,低低地笑出声来。
她就跟看神经病似得看着他……
以他现在不稳定的精神状况,不会是又发病了吧了?!
“你很怕我?”王司迁突然停止发笑,食指和中指并列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探究地看着她。
唐诗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并不,我只是不知道你因何发笑。”
她只是怕每一个神经病好吗!(╯‵□′)╯︵┻━┻
从前她穿越成贵妃,就是跟皇帝作对她都没怕过,但是神经病就跟疯狗似得,突然发病了咬你一口,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好吗!
王司迁垂下眼睑,想到昨夜宴会时的情景,忽然开口:“昨夜,你打了我的脸……”
他话说到这里,也不知道因为什么顿了顿,但仅仅是这么一个过程,唐诗已经不由自主地小心肝一颤……
他、他果然是要报复她吗?
她就说这人今天这么反常,一定是有目的!
难道他故意迷惑唐睿,目的就是将她带出唐家暗杀,再毁尸灭迹?!Σ(っ°Д°;)っ
她心里惊恐得难以言状,浮想联翩极智穷思,但她怎么都没有料到王司迁接下来的话——
“你再打一次好吗?”
……
王司迁的哥哥王之文就像唐睿说的,有着不俗的背景,父辈曾是清末行伍后转为经商。
王司迁曾同王之文先后就留洋,回国后,王司迁因为腿伤,王司迁随王之文回到上海之后,就开始深居简出了,对于他的传闻骤然减少。不过也对,以王之文的身份,谁敢妄议他弟弟的事情?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从此之后,王司迁一直坐在轮椅上,兼之他脾气古怪,闹出过不少事端,哪怕王之文把他屁股擦得再干净,也总会有一些传闻出来。
昨晚王公馆的宴会出了这么大的事,到今天早上,想必整个上流社会都要传遍了!
不过唐诗此刻才没有闲情逸致去管他的什么破传闻,她现在正一脸的苦恼,尤其是王司迁看似认真的表情,对她说,让她在跟昨晚一样扇他一巴掌……
这符合常理吗?
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的正常表现吗?(╯‵□′)╯︵┻━┻
她的臀往另一侧又挪了挪,用一种“果然是变态”的眼神瞪着他,时刻警惕他突然病变发狂,然后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扇你巴掌?”
似乎有些不满于她的眼神或者语气,王司迁突然默不作声了。这一时刻,车里顿时噤若寒蝉,不光唐诗,就是开车的司机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可怜的司机小哥都已经凌乱了吧……
唐诗偷偷瞥了一眼司机,明显感觉到就连司机都有点受不了王司迁的变态了,因为他在王司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憋气都把自己的脸跟耳朵根都给憋红了……〒_〒
她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王司迁一概不知,他仅仅只是对于昨夜的那一巴掌比较执着……
他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那种沉醉其中,令他情难自持的突如其来的激动……这使当时应该极为盛怒的他突然有一瞬间的卡壳,他直到现在每每回忆一次,浑身都会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王司迁突然恶狠狠地瞪向唐诗……这全都拜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的所赐!
他这种想要吃人的眼神,唐诗很快就get到了,她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实际上已经把他划分为红色警报的危险人物了。
她就说这个人是个神经病吧!
唐睿那个老糊涂果然被他的外表给骗了!Σ(っ°Д°;)っ
王司迁的迁怒不过是一时的,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对于自己不可抑制地突然对这女人的那一巴掌有反应这种事,他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同时,不知为何就是突然对她有了一点点的好奇。虽然按照以往,他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处理掉,可他忽然就不想了,所以他要把这女人弄到眼皮子底下……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是个好主意,他仅仅只是投点钱当了股东,就把她诱到他身边来了。
他决定再观察一阵子……
看看这个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毛病!(喂喂,有毛病的其实是你吧?)
之后这一路,倒是都相安无事了,如果忽略后座上一脸阴沉的王司迁,和躲神经病似得把自己缩得减少存在感的唐诗。司机小哥抽了抽嘴角,继续稳稳开车……
……
这一日注定七事八事一堆。
唐诗傍晚回到唐家的时候,见洋房里比往日热闹得多,疑惑地进去,有丫鬟提她褪去披肩并且接过她的手包。
她往回廊走去,然后就听到了便宜女儿的笑声,很快走到四周都是彩绘壁画的大厅,然后就看到了一脸慈爱的唐睿和比平常要活泼得多的张绣茵,而被他们围着说话的,是个浑身上下都透着优越的贵族气质的清俊男子。
不用多说,这个必定就是唐佑安了。
上个月,唐家就收到了唐佑安发来的电报,说他完成了学业即将回归。唐佑安刚刚从德国留洋回来,最高兴的就属从小就崇拜和钦慕这个表哥的张绣茵了。
别看张绣茵平常冷心冷面的,在仰慕的表哥面前,她就跟一般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这会儿看到散发着成熟味道的唐佑安,更是娇羞不已。她难得地做这副样子,就连唐诗都有些讶异。
相处了这些天,她还从来没有想过张绣茵会有这种表情!
“姑姑,你回来了?”唐佑安最先看到唐诗,笑着上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这种不中不西的礼仪似乎在亲人当中格外地受欢迎。
“佑安,总算是回国了,这回大哥他也算是放心了。”唐诗笑着和外甥寒暄,又同唐睿点了点头。
唐睿明显想问她一些事,尤其今天她随王司迁出去,他虽然面上支持,心里到底是一些不放心吧。但碍于这个时候不方便,何况唐佑安刚回来,也有许多话要同他私底下商量,就先和唐佑安去了书房。
看着唐佑安离开,张绣茵有些不舍,瞥见唐诗带着好奇偷偷打量她,便有些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转头就回房间去了。
唐诗这次的攻略目标是张绣茵,初衷她可不敢或忘。在唐佑安回国之前,也没看出张绣茵有什么异常,直到今天,她从张绣茵身上,确实看出了张绣茵对唐佑安确实有着极为深重的执着。
这似乎有些不好办……要是她攻略的目标同以前那样是个男的,并且不是什么血缘关系,她倒可以亲近以带给他幸福,反正最多不过扮演一个人的一生,一眨眼就过去了,但张绣茵是她的女儿,是独立的个体,她不能左右张绣茵的抉择。
唐诗也跟着起身,朝张绣茵的方向走去。
她轻轻推开张绣茵的房门,此时,张绣茵正对着穿衣镜比对身上的连衣裙。将近十六岁的少女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含笑中,稍带了几许妩媚,带着一种年轻少女特有的娇俏。只有这个时候,张绣茵才符合真正的她这种年纪的朝气。
张绣茵显然也看到她了,但并不在意,反而又前后照了照才扭过身,连声音都满是欢快:“妈,你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她这个年纪当然是穿什么都好,可为难的是,以刚才唐佑安的态度来看,明显是把她当作一个妹妹,因为他对张绣茵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特别。
这些话在这个时候根本不适合说出来,尤其面对张绣茵这种自尊心特别强的大小姐。唐诗缓了缓神情,上前举起那条被她丢在一旁的纯白的小蕾丝边边的连衣裙:“我的女儿当然穿什么都好看了,你看那些红的黄的,穿谁身上都没有你穿着好,可是你不是为了给佑安看的吗?”
张绣茵在看到她拿起白裙子的时候已经蹙起眉头了,但听到她提起唐佑安,虽然扔有些不情愿,倒是愿意听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喜欢我穿哪一件……”她一面换衣服一面嘀咕。
唐诗当然不知道唐佑安喜欢什么了,但唐佑安会对林子琼一见钟情,说明人家就好这一口,喜欢清纯的小姑娘。即便张绣茵因为他而改变,想必也很难改变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想到这里,唐诗不禁又犯了难。
她总不能强行要求唐佑安娶张绣茵吧?!
等一家子再坐到一起吃饭的时候,唐佑安频频看向张绣茵,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得张绣茵娇羞不已地垂头,看身上衣着有什么奇怪之处。
气氛一时有些古怪,唐睿有些好笑地抬头,看看张绣茵,又看看唐佑安,越看越觉得他们登对,忽然就对着唐佑安发问:“佑安,你在看什么?”
唐佑安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他长得本就俊俏,这么一笑,确实更加吸引人。张绣茵也抬头看向唐佑安,脸上还有些微微涩意。
“我觉得绣茵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大概是许久没有回国,不知不觉地,她也长大了吧。”唐佑安是真拿张绣茵当作妹妹,两人年纪相差八年,张绣茵刚到唐家的时候,不过十来岁,对唐佑安来说,不过是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而且还是特别难缠的哪一种。
张绣茵并没有听出话外之音,只当她好好地打扮一番,果然令唐佑安眼前一亮了,正心花怒放,哪里看得到别的。
但唐诗想的就多了,她见唐睿因他的话无声地笑了笑,也跟着打趣起来:“说的是,绣茵可是圣玛利亚女子中学的校花,追她的真是一路从白利南路排到卢湾区,俗话说手快有、手慢无,哪个青年才俊娶到我们家绣茵,那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唐睿和唐佑安顿时就被唐诗的话给逗笑了,张绣茵脸上一红,悄悄地横了她一眼。她难得作这副小女儿态,看着却分外可爱……唐诗当然越发不忍心她最后落个那样的下场了。
看来,她得给这个便宜女人做个特训,林子琼也不比张绣茵美,没道理会输给她!
第二日,唐睿和唐佑安有事出门,乘着张绣茵正逢休息日,唐诗就把她叫到房间来。
从爪机书屋君发给她的剧情来看,张绣茵实际上对唐佑安是情根深种的,不然不至于死缠烂打到最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但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她也不能够保证一定可以成功,所以她还是要在多问一次张绣茵。
“绣茵,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真心喜欢佑安?”唐诗抬了抬下巴,示意张绣茵坐到小茶几的对面。
茶几上还放了一壶英式红茶,张绣茵正看着唐诗给她倒了一杯红茶,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相对都比较羞涩,张绣茵就是再娇蛮些,对这样的问题还是不由自主地避重就轻。不过一对上唐佑安的事情,她就变得反常,这在唐诗看来,似乎已经成为了既定的模式。
唐诗微微叹了口气,把茶杯一搁,双手交叠,看着她又道:“我和大哥当然是看好你们俩的,再说佑安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对他我也自然很放心。”说到这里,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张绣茵掩饰不住的激动,然而她接下来话锋一转,突然道:“可是,唐佑安是留洋归来的,他在国外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他接触的东西和你这样的小姑娘所遇到的,是完全不同的。”
“妈,你什么意思……”张绣茵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她和唐佑安的代沟不仅仅是年龄上的八年,或许她自己都朦朦胧胧地有些感觉,唐佑安根本就是对她无心的。是她自己一味的感情和唐睿的撮合,才导致她极力地忽视那心底的一点点不安。
可是这不安,不过是被薄弱的一层糊住罢了,唐诗不过撕开一道口子,张绣茵便很容易就察觉到她不敢面对的境地。
“其实,我觉得佑安未必是最适合你的。”唐诗眼尖地看到张绣茵手心微攒,知道她从心底就排斥她的这种说法,只好又继续道:“但是你如果真心喜欢他,那作妈的只好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日后佑安有了真正心仪的人,那个人不是你,那你就给妈乖乖地留洋读书去!”
这是个开放式的年代,唐诗并不想拘着张绣茵,她希望张绣茵能多出去走走看看,只要发现世界的广阔,或许唐佑安在她心里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这是先给张绣茵打一剂预防针,毕竟原文男女主的既定路线是极为强大的……
从这一日起,唐诗微张绣茵找了几个家教。西式一类的像钢琴、舞蹈,张绣茵无疑是极为精通的,她缺的仅仅只是东方含蓄的柔美,安排了书法、茶道,再辅助一些德文,毕竟唐佑安是德国留学回来的,她请了个德国女教师教授张绣茵德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唐佑安,从而可以有更多的共通话题。
张绣茵本就是千金大小姐,未必肯听唐诗的,可只要涉及到了唐佑安,她这整个脑子就为唐佑安打转了,最后当然全部应下来。
一时,原本在唐家最为空闲的张绣茵也突然变得忙了起来,唐诗总算能够空出手来去准备上海女子商业银行的事。
事实上,没过几日,王司迁就再一次莅临了唐家。
他仍然身着正式的西装三件套,腿上万年不变地压着一条薄毯,将他的双腿遮地严实无比。尽管他是坐在轮椅上的,但他神态矜贵得仿佛看你一言、跟你说一句话,都是一种赏赐。
唐诗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一眼:“让王公子特地跑这一趟,真令我受宠若惊。”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第77章 太后威武
大行皇帝的皇陵起土骊山隈,陵园营建三十载,建成了硕大无比的地宫。
唐诗等人月前已经到了骊山行宫,从她寝殿一侧的阁楼上眺望,轻易就能看到孤零零的一座土塔立于关中大地上,气势非常雄伟,头枕骊山脚蹬渭,可以说是这陵墓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此地是胶西王萧群的封地。其实要说是封地,也不完全准确,毕竟是前皇的陵墓,而萧群在此地完全是在唐太后的安排。
前皇并无嫡出子嗣,在当时几个皇子中,萧时年纪最小,彼时,唐诗这个皇后正如日中天,而且萧辰安早已和她暗度陈仓,两个狼狈为奸,牢牢地把持朝政,所以眼看皇帝的身体每况越下,在萧辰安的出谋划策下,唐诗一锤定音,拍板年纪最小,也最没威胁的萧时继位,当她的傀儡皇帝。
皇朝更替,新皇登基,其余皇子就都被赶去了各个封地。萧群是除萧时以外年纪最小的皇子,并且腿上有疾,他在当时还没有封号,也没有被指封地,然后就在唐诗的安排下,被送往了远离京城的皇陵。
此处偏远,不免让人有种亏待了皇嗣的感觉,但在那个时,并不待见皇帝的儿子们的唐皇后可是毫不在意的,更何况,萧群还有个非常能耐的同胞哥哥——东陵王萧缙!
总之不论如何,单就一个萧群,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还是个跛子,所以他几次三番前来求见太后都被侍卫挡下了。
反正他又不是萧时,怠慢点也无所谓啦。唐诗光棍地想道。
不过当然她是不能见他的,这个时候即将临盆,她随时就要准备生了,哪能再露一丝风声出去?是以,除了萧时以外,她身边及整个寝宫服侍和守卫的,全是她的心腹。
“秋蝉呢?”唐诗忽然发现已经有小半日没见到她那个忠心的侍女了。
听到问话的两个宫婢只是困惑的回视,俱都摇了摇头,并不知道。
关键时候竟给她掉链子!唐诗来不及多想,轻声道:“来不及了,扶我去侧殿。”一边说,一边缓缓地起身。
侧殿是早就准备好给她重做产房之用的,既然临近预产期,随时都有临盆的可能,所以乍然一听,两个婢女立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慌忙地喊人,一个急忙出去准备。
怀孕生子,唐诗并不陌生,几世轮回,她也是历经了许多次一个女人的必经之路,且这胎胎像极稳,她本身又正是最佳生育的年纪,所以她并不担心,比起身边人都要镇定得多。
于是在她井然安排下,所有人各司其职,不一会儿两个接生经验丰富的稳婆也已经万事俱备,她这才完全放心。
皇太后产子这么大的事,无人胆敢隐瞒不报,见此情形,早有宫人偷偷溜出寝宫去通风报信了。
与行宫的宏伟奢华不同的是,其地底下暗藏玄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阴晦潮湿、散发着幽森的冷意,隐约能闻到铁锈的气味、血腥味,各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几只老鼠从角落逃窜出来,又迅速地钻进洞穴里。这个时候,一队侍卫铿铿锵锵经过,昏黄的烛光因人经过带起的忽如其来的一阵短促的风而摇曳起来。
渐行渐近,就听到了鞭挞的声音,还有挥棒打在**上的声音,尖叫痛呼声、哭喊求饶声不绝于耳,侍卫领队的眉都没皱一下,待看清楚情形,见一纤瘦高挑、身白穿宽袖狐皮的年轻男子,手上拢着一只小巧的汤婆子,仅仅一个侧影,便是皓面朱唇、清隽自然的模样。
如果忽略此情此景,钦明皇那张俊美的脸确实很有欺骗性。领队不敢细看,连忙低头,一声不吭,只站在原地耐心等待。
“还是不肯说吗?”萧时低头看着跪伏着的倔强女子,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丝毫的反悔之意,微微蹙起了眉头:“看来这些对你都不管用。”
她冷汗淋漓下,艰难地微抬下颔,余光看到那两个被折磨得几近看不出人行的模样,微微闭了闭眼,心里更加坚定要守住秘密了。
她的表情,令萧时看了越发不快,转头就几步走到这一列侍卫面前,也没看他们一眼,神情倨傲,脸上留有尚未消退的戾气。
领队领会地躬身,低声回道:“娘娘发动了,此刻已进了产阁。”
虽然这件事早有准备,萧时仍然忍不住一眼瞪过去:“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进去的?”
遭此埋怨,领队也不敢有丝毫的怨怼,仍然恭敬地回复,萧时却根本没再看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唇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意,转头看向了那个女子。
显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女人诧异得抬起了头,透过地牢墙柱上明亮的火光,她那张异常熟悉的脸顿时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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