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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春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生如水
被惊醒的方念之也十分高兴,赶紧过来把脉,告诉贺兰亦,基本好了,只需要按时服药休养就行了。
就在这时,孤鹤、雷虎从现场回来了,路上还遇上了贺兰佑,他早上还上朝,一听说这件事,朝也不上了,就往这里赶,竟然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一见贺兰亦,连忙过来扶着他的肩膀问:“王兄,你没事吧?”
贺兰亦心里一暖,也伸手抚着他的肩说:“没事,和往常一样,被人暗算了。”
贺兰佑咬着说:“这人真是心肠歹毒,竟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
钱串串看见贺兰佑,再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更是心里纠结,赶紧问:“你说的这人是谁?”
贺兰佑望了望她,眼神有些虚,也有些心疼,上前关切地问:“你,你,宝慈姑娘,你没事吧?”
钱串串望着他的眼神也有些虚:“没,没事,你说的这人是谁?你说昨天想烧死我们是冲着德王来的?”
贺兰佑说:“这些年朝中有股势利一直把王兄当成眼中钉,想除去他,处处找机会冲他下手,上次在海宁就是。我想着这次也是冲着他来的吧?”
孤鹤说:“这次恐怕不是的。”
贺兰亦正等着他们回报勘察结果,便让他们赶紧报来。
孤鹤跟雷虎交换了下意见接着说:“我们认为这次不是冲着德王殿下来的,而是冲着我师父和我来的。”
雷虎接着说:“是的,王爷你不过是凑巧撞上了。现场有大量堆积木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运过来的,应该是用了好些天慢慢往这边搬的,藏在旁边一处小暗房里。试问他们是如何提前得知你今天晚上要来这里陪宝慈姑娘的?也就是说他们这个计谋筹划很久了,目标就是宝慈姑娘和孤鹤。”
孤鹤说:“可惜我困了,先回去睡觉,德王你来了,碰巧遇上了。至于那个黑衣人,他是用一把长剑挑开了燃烧的木柴,然后又砍落了铁索救你们出来的,救完你之后,跃出钦天监,在前门遇上巡逻的禁军,两处交战起来,被砍伤了,最后逃出宫外去了。”
贺兰亦说:“可惜了,虽不知道这人深夜蒙面进宫的目的,但是必竟救了我和宝慈,竟的又被禁军砍伤了,真是对他不住,你们传我令去,发公榜,重赏寻找此人,本王定要好好报答他。”
雷虎领命而去。
汤贝琳也在现场勘察很久,又处理了相关事情,然后赶到了早朝向光帝汇报。





宫阙春深 第56章 脑残刘嫔
听说钦天监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龙颜大怒,召相关人到书房问话。钱串串还行走不便,贺兰亦干脆直接抱起她,将她放在了软轿上抬着去的御书房。
光帝一见她这样,心疼极了,连忙安慰封赏一番,然后问事情经过。贺兰亦讲完事情经过,光帝气得把眼前奏章全部扫落在地:“大胆狂徒,竟然想重演二十年前的钦天监惨案,他们用这样的手法害死了凤凰,如今又想害死宝慈和朕的儿子,这案子一定有关联,一定得查下去。”
提到这件案子,钱串串心里一动,有些明白了。连忙对光帝说:“皇上,下官知道凶手为什么想烧死我,因为这些日子我和孤鹤在内库查出了不少有用的线索,凶手基本琐定,只等最后收集证据,呈堂上报,揭露真凶。许是他们听到了风声,想纵火杀人灭口,毁灭证据,一举两得。”
所有的人都愣了。
特别是孤鹤和贺兰亦狐疑地盯着她,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些日子,在内库一无所获啊,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光帝一听大喜:“你们真的查到线索了吗?”
钱串串笑着说:“基本可以确定了,但是这件事兹事体大,我们想把证据收集齐全了,一块让皇上来定夺,现在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不仅在皇上面前这样说,下去后,钱串串还让孤鹤在宫内大放消息,说已经撑握了当年钦天监纵火案的主要证据,择日要请光帝当着重臣的面结案。
贺兰亦一听就反对了,知道她是在放饵想引出原凶。但是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可能是,她和孤鹤在证据还未拿出来之前,就被人灭口。
钱串串知道他担心自己,安慰说:“没关系,有孤鹤保护我。”
孤鹤也赶紧保证。
但是贺兰亦依然很担心,白天整日呆在皇宫内,晚上也歇在孙妃处。
雷虎不乐意了,指责钱串串为了破案,拖累德王受累,指不定也陷入危险之中。贺兰亦倒费了一番心思安慰他没事。
从贺兰亦住进宫来,每日白日里与大臣们商议完朝事后,不是陪光帝下棋,就是陪孙妃逛逛花园,偶尔也到钦天监,却只是远远的望着钱串串与贺兰佑、孤鹤聊天,有的时候微笑,却极少说话,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钱串串。
过了几日,凶手没招来,倒招来个无端的祸事。
光帝最近迷上了一名名叫刘意如的美人儿。
她原本出自平民家庭,在这次选秀中,被胡皇后指给了光帝。
钱串串记得那日选秀时,胡皇后刻意给光帝选的都是姿色平庸,且没有什么脑子的年轻小女孩儿,这样既可以给光帝充实后宫,也避免丈夫被人迷住。
但是这刘意如却是被选中的十个女孩儿中,最独特的一个,不仅长得外形突出,更重要的是她来自广西。
白凤凰就来自广西。
自小生长在广西人杰地灵山水中的她,也唱得一手好曲儿。将这女献给光帝的时候,皇后只说了一句话:“皇上,听说她与凤凰妹妹来自同一个地方!”
皇上就全面崩溃了,当晚就召了这刘意如侍寝。此后夜夜都召她,竟然连早朝也不上了。
先前光帝专宠吴妃十几年,外出留宿成王府,但是每天必早起来宫上朝,现在也不出宫了,也不早朝了,一时间朝野开始议论,说吴妃失宠,光帝有了新欢。
按照龙国太祖所定律法,女儿入宫,其父兄必须削官辞朝,不再参与朝政,以免外亲戚干政。
但是光帝却相反,不仅封赏了刘意如,更是将她平民的父母封了爵位,兄弟皆接入朝为官,一时间朝中大臣纷纷上书,均被光帝打了回来,还很生气地说:“刘嫔侍候朕有功,朕封赏她的家人有何不可?”
刘意如也从没有品阶的美人儿,一路升到了嫔位,一时间风头冠盖后宫,无人能敌。
这日刘嫔派人到钦天监宣人问话,指名要钱串串去。
孤鹤不乐意了,挡在前边:“我师父是主薄,只记录文书,不列历法,不推算运势,与后宫向无交际,你一个后宫嫔妃宣我师父干嘛?”
来人说:“娘娘想看近日钦天监薄录,请钱姑娘带了薄子前去汇报。”
钱串串正在跟毛笔做斗争,头也不抬地说:“后宫不能干政,何况后宫太过关注钦天监不好,请刘嫔自重,免得也让下人难做。”
来人被哽住,大怒。
说钱串串不听主人命令,这就要将她拿下,汤贝琳传来话,让钱串串走一趟,说是后妃有时担心光帝安危,也会找钦天监的人去问话。
钱串串只好去了。
到了刘嫔的承乾殿,太监将孤鹤挡在门外的时候,钱串串就感觉到不好了,立马给他一个眼色。孤鹤领命,担忧地望了她一眼,赶紧离去。
钱串串心里有一种不安。她自从放出消息后,日夜都盼着真凶来,害怕真凶来,这下凶手没有来,却半路横着杀出个莫名其妙的刘嫔,真是多事之人。
进门行礼。
刘嫔盛装打扮居高临下望着她那张绝色的脸,眼神里是掩饰不了的嫉妒。这些日子,外间都传说她专宠,但是谁又知道她的苦?光帝夜夜召她侍寝,除了唱曲儿,问得最多的都是广西风情,还命她穿上民族衣饰,唱歌跳舞,做本地饭菜给他吃。
常常喝得大醉,抱着她痛哭:凤凰,朕终于得到你了!
试问,哪个女子愿意男人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替身?
越受宠,外表越风光,心里越落寞,听说这位凤凰姑娘的女儿就在宫里,而且也让光帝差点失心疯,她就有了要见钱串串的想法。
现在面对钱串串,她心里更是翻滚得几乎喘不过去来,锋芒都写在了脸上,钱串串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有些恐惧,却波澜不惊。
来到这个朝代后,多少次凶险都过了,也死过一次了,还担心什么呢?
许久刘嫔都没有让钱串串起身,上次被皇后罚跪之后,她就讨厌宫中这些礼节,仿《还珠格格》里面,给自己做了个“跪得容易”,虽是这样,还是疼得难受,许是上次旧伤复发了。
望着她跪在那里难受,刘嫔心里稍稍好受些,居高临下的说:“你就是那钱宝慈?”




宫阙春深 第57章 暗黑后宫
钱串串应声。
刘嫔一听她的声音如此淡然,倒有些不习惯,冷笑着说:“据说你虽然免去了选秀,却把皇上及三位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看你这张脸倒真是漂亮,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你入骨,想毁去你这张脸呢。”
这倒叫人如何回答?钱串串总不能回答,其实她自己也想毁去这张脸吧?
刘嫔接着说:“你大概不知吧,每日你去敲暮鼓晨钟的时候,皇上都要雷打不动的在最高的宫门上遥遥望着你,风雨无阻。”
一股寒意涌上了钱串串的心头,也有些歉意。她只遇上过一次,没想到光帝每天都在看,对于这个痴情的男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痴情不是一种罪过,但是痴到这份儿上了,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钱串串说:“皇上看得是别人,不是我!”
她只能这样回答。
但是搪塞不了刘嫔,她的心头已经被恨意蒙蔽,失去理智:“就算他看得是别人,也是你的母亲。”
钱串串冷静的说:“那又怎样?我母亲已逝,这是事实,也是现实。”
刘嫔昂头笑,哈哈的声音听起来比哭还难听:“死人还霸着活人的心,阴魂不散。你们母女俩是一样的红颜祸水,魅惑主上,实则该杀!”
听到了她眼神和话语中的杀机,钱串串心跳很快,却笑了。
“我觉得刘嫔娘娘不会杀我!”钱串串捏得手心一把汗。
刘嫔扬起眉,站起来,在宫女的搀扶下,绕着钱串串转了几圈,眯着眼睛问:“为什么?”
钱串串说:“刘嫔既然知道皇上每天都去鼓楼处看我鸣钟,若明日他再去看时,我不在了,作何感想?再听说我母亲唯一的女儿被人杀了,会如何处置凶手呢?刘嫔娘娘是这届秀女中最优秀的,前途无量,不至于为了我这种小人物而自毁前程吧?”
“你……”
刘嫔握着宫女的手捏紧了,疼得宫女想哭又不敢哭,十分可怜。
末了,眼神眯得全是凶光说:“你就是靠这张嘴蒙住三位皇子的吗?可惜在我面前却不起作用。本宫是个心善之人,不会动不动就杀人!”
说了顿住了,似笑非笑地望着钱串串。
钱串串很天真。
听到这句话,还以为逃过一劫,心想着这货总算是不太蠢,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干出以命博命的事情。
接着,刘嫔一句话,又让她差点瘫了。
刘嫔笑着望着她,用满是宝石的手,和涂满大红指甲油的手重重划过钱串串的脸说:“我是个善良的人,我不会杀你,但是你忤逆本宫,刑具是要上一上的。前日里,宫里嬷嬷给拿来几套刑具,我瞧着好玩,倒是没地方尝试,今日就拿你开试好了!”
说着,冲着宫女说:“桃红,你说先给她试个什么比较好?夹板,还是针刺手指,还是夹腿?”
这叫桃红的宫女许是个折磨人的老手,又或许在宫里呆年代久了,有些变态,听到要上刑,声音都激动得颤抖了:“要不全都上吧,腿上和身上夹上,手上扎着,包她一下子就服帖了!”
说着着几个太监宫女就上前要按钱串串,钱串串突的站起来,就向后躲去,却被桃红扯了住。
这会儿不逃是傻子,钱串串想了不想,推开她,放开脚迈开步子就向外逃去,几个宫女太监嬷嬷在外追着。
电视剧上看多了,这种小把戏分分钟能让钱串串生不如死。她觉得自己被男友杀死穿越到这里都够倒霉了,可不想再被十八般大刑虐一遍。
她不光跑,还喊。
一边跑,一边叫:“救命啊,刘嫔要杀人啦!”
刘嫔一听,气急败坏:“你这狗奴才,竟然敢反抗,赶紧给我捉住她。”
不跑不喊是傻子。
钱串串是生活在社会主义,才没有那么多奴性,更不忠心,都要被杀了,还跪着不敢动,任人虐?
跑动起来拖延时间才有机会。
可是孤鹤去找德王还未回来。
这深宫大院里,重重宫阙都是刘嫔的人,隔壁宫殿的娘娘就是听见了,也不管刘嫔的闲事,谁让她最近正受宠呢?谁都开罪不起。
也都是派人张望着。
前有来人,后有追兵,钱串串让堵住了路,围住按下,她却死也不愿意再跪了,宁愿趴着,也不愿意再跪眼前这个莫名其妙打翻了醋坛子的蠢女人。
刘嫔说:“给我让刑具,全部搬来,一样一样来,要是没死,再给我打板子,只要不弄死她,随便你们玩!”
钱串串被按着仍昂头,灼灼地盯着刘嫔说:“老天爷没有赐给你美貌真是公正,再不赐你德性,智商又是负数,你这人生真是一塌糊涂,就算今日折腾了我,也是挫败。”
刘嫔说:“你说什么,你个贱婢,给我掌嘴!”
桃红的手还未扇下,钱串串突然摇头挣扎,大声喊叫:“走水啦,失火啦,救火啊,承乾殿走水啦,大家赶紧来救火!”
此言一出,宫外就有巡逻的禁军踏步跑了过来,别宫的宫女太监也闻风而动,就连承乾殿里的宫女太监也倾巢而动,拎着水桶跑了过来,一看这场景都愣了。
刘嫔气急败坏冲桃红说:“还不给我把她拉进屋里?”
就在这时,宫外禁军也破门而入准备救火了,一看这样,也愣在了那里。
一时间,这承乾殿竟然挤了上百人,所有人都傻傻地望着这一幕,许久,还是禁军小将领行礼问刘嫔:“请问娘娘,哪里走水了,可要安排救火?”
刘嫔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这么混乱的局面?都快哭了,娇声喝到:“谁说走水了?别听这奴才胡言,我正抓了她问罪,假的!你们都给我退出去。”
所有的人都不敢得罪她,呼呼啦啦又赶紧拎着桶退出去,一时间竟然走了干净。
此时的钱串串已经被塞上了嘴,按得不能动弹,只能两只眼睛对刘嫔怒目而视,心里早就骂了她祖宗千百遍,却无可奈何,动弹不了。
刘嫔都快让气疯了,让桃红立马上刑。




宫阙春深 第58章 孙妃的痛
刑具刚套上,贺兰亦带着孤鹤、雷虎一脚将承乾殿的宫门踹开,大步走了过来。刘嫔喝到:“大胆德王,竟敢私闯本宫住处?”
贺兰亦阴着脸,用目光扫过她的脸,一声未发,却把刘嫔吓得气势尽消,心虚得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是你的母妃!”
贺兰亦只是冷笑。
竟然当刘嫔于无物,也不行礼,也不答话,上前就向钱串串走去。
刘嫔喝太监宫女去挡,贺兰亦直接就动起了手。
饶是他并不是受宠的皇子,这些太监宫女仍然不敢跟他直接过招,几下就被他闯了过去。外边保卫的侍卫闻讯而来,孤鹤和雷虎抵挡了起来。
贺兰亦将桃红一脚踹开,拉起钱串串,将她嘴里的抹布去掉,钱串串叫了一声:“亦”!
便伏在了他的肩头。
贺兰亦心里一疼,伸手将她搂住:“我先去了父皇处,来晚了,你没事吧?”
幸亏钱串串机灵,拖延了时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刘嫔还在尖叫:“德王,你想造反?”
贺兰亦说:“刘嫔娘娘,你有话还是见了父皇当面对他说吧,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贺兰亦正在孙妃娘娘处陪母亲说话,接到孤鹤求助的消息,就想往这里赶来救人,还是孙妃娘娘提醒他,这里是后宫,刘嫔算是他的母妃,于情于理他都不适合出面,不光救不了钱串串,还会为自己招来罪名,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求皇上。
贺兰亦还犯难,觉得光帝正宠刘嫔,会为了救钱串串而责怪自己的宠妃吗?
孙妃苦笑着说:“你尽管去吧,你父皇不会看着凤凰的女儿受苦的,刘嫔真是命薄。”
说完叹息一声。
在贺兰亦眼里,母亲话不多,但一向是个很有主意的人,知道她心里有数,不会偏差,便去了父皇跟前把这事儿一说,光帝大怒,一掌拍在御案前:“大胆刘嫔,朕要杀了她!”
说罢,吩咐太监准备龙撵这就亲自赶过去。
贺兰亦害怕钱串串有事,禀了光帝,带着孤鹤和雷虎先去救人,光帝在后边往这里赶。待赶到现场,一见闹腾成这样,再看地上摆了这么多刑具,都是准备用来对付钱串串的,更是气极,令人将刘嫔拖出去仗毙。
刘嫔哭倒在地:“皇上,臣妾只是太过于在乎皇上,想教训一下她而已,臣妾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光帝说:“朕生平最恨善妒之人,当年我的母妃就差点被奸妃所害,我临登基前,差点被汉王及后宫妃嫔合谋害死;我的凤凰据说也是被后宫之人因为妒忌而活活烧死,今日你竟然因为旧事,连凤凰的后人都不放过,用这般阴毒的法子对付一个孩子,我岂能饶你?”
钱串串与贺兰亦相互望了一眼,各自都放下心来。先前光帝日日痴痴地追寻着她,处处窥探于她,她还担心,光帝对她依然有非份之想。
今日这个“孩子”一词出口,两人都放下心来。光帝只不过是因为她是白凤凰的孩子,格外爱护一些而已,想必已经想清楚了。
钱串串想到这里,不由得对光帝心生钦佩。
这下天下都是他的,按说他想强得,任何女人都能得到。但是他硬能生生地选择放下,只是日日远远观望,处处维护,也算难得。
想到这里,钱串串走上前来,对光帝一拜:“皇上,宝慈谢谢您的维护,但是有一事相求,因为我母亲一事,皇上迁怒于太多人,杀戮太多,实属我母亲的过错。我虽出生都未见过母亲,但是相信她也是心善之人,才能得到皇上的垂爱,若母亲在天之灵得知因她而产生这多罪孽,肯定会伤心、难过、自责,求皇上宽待这些人,放过她们吧,不要再因为我母女二人再生杀戮了。”
皇上一震。
黯然道:“你说得对,你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连一只蚂蚁都得伤害的。罢了,就依你言吧,饶她性命,打入冷宫吧,不然她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
钱串串望了一眼刘嫔,心想这样也好,这种人放在后宫,迟早是个祸害。
处理完这件事,光帝就要离去,望了钱串串一眼又一眼,有话却没有说。钱串串倒是望着他坦然一笑:“皇上,有何吩咐尽管说,你我不必为旧事介怀,我相信皇上此时已经想明白。”
光帝鼓起勇气说:“你实在与你母亲太相似,你若有空,多到我面前走动吧。”说罢,有些紧张的补充:“你放心,我对你……”
钱串串嫣然一笑:“遵命。我很放心,我信得过皇上!”
光帝一愣:“为什么,信得过我?”
钱串串说:“因为我相信母亲一生所深爱的人,不会错,定是当得起她爱,也当得起她临终念念不忘。”
光帝突然抿起了嘴,紧紧的闭着,想强忍着,眼眶还是红了,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害怕自己再也忍不住,在儿子和宝慈面前流下眼泪来。
贺兰亦自然的走上前来,站在钱串串身后说:“父皇这一生着实可怜!”
钱串串说:“也挺幸福。”
贺兰亦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钱串串说:“心中有人可爱,就算一个人先逝世了,这份感情也凝固成了永恒。总比人未亡,深情就变成了反目成仇要好。”
贺兰亦默然。
二人回到重华宫跟孙妃娘娘回报,听说这样,孙妃闭目了很久,心里也恻然感动:“皇上总算慢慢开始清醒了,以后,也许会越来越好吧。他,这些年,也难啊!”
想到八年的冷宫生涯,再想到出了冷宫后,依然和冷宫一样的十年孤单生涯,孙妃的心又冰冻了起来,对于这个人,她早就放弃了,认为不再是她的夫君,只不过是儿子的父亲罢了,若不是为儿子,她许早就与他翻脸了。
一入宫闱,一生似海。
她也像钱宝慈这么大年纪入宫,也曾经被光帝宠过,以为找到了一生所爱,可是这人却是那么多女人的爱,也爱那么多女人,最爱的却是一个掳进宫的蛮夷女子,甚至为了她……
想到这十八年的生活,不比王宝钏的寒窑好得到哪里去,除了要应对清苦,更是提心吊胆的担心儿子的安危,有双黑手一直在暗中窥视着她们,特别是自己儿子,处处想取他性命,从未间断。
在海宁,三子去,同被追杀,自己儿子受伤最重,要不是钱宝慈,只怕都死在那里了。
想到这里,她不寒而粟。




宫阙春深 第59章 太子大婚
贺兰亦早就明白了母亲的心思,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
十八年来,都是母亲舍了性命保护自己,以后,自己会保护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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