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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春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生如水
加上孤鹤的道家打扮,所以大家真就把他们当成专门斩妖除魔的组合了。
说到选秀这事儿,真是有人欢喜欢有人愁。
龙朝和中国历史上的那些朝代不同,并不是官宦人家或是贵族的女儿才能参选,而是全国上下,上到宰相,下到普通村庄,适龄女孩儿都要参加,而且太祖皇帝因为害怕外戚干政,更偏向青睐于出身平凡,父母皆为平民的女孩儿。
钱串串从海宁沿路走来,投宿农家,也有村姑被选做秀女,一接到消息,全家恨不得上吊,愁眉苦脸,匆匆忙忙找个汉子就把闺女嫁了,以免入宫孤身白头到老不得相见。更甚者,倒贴钱买女婿,老者或者未成年的孩子都匆匆配给女儿,这就是古话说“拉郎配”的由来。





宫阙春深 第25章 装病的杭小姐
但是对于汪家和杭家这样的官府家庭或是大富的家庭,却是光耀门楣的好事,他们相信凭自家的能力,能让闺女入宫后封得一官半职或是被光帝皇子看中,临幸,成为妃嫔,这样的话,也算朝中有人,光宗耀祖了。
所以他们不光不躲,反而千方百计逼着女儿进宫,到处打点塞钱。
可是他们总是忽略这万万分之一的机率,不一定能落在他们头上,但是他们就宁愿拿女儿一生的幸福去为全家赌个好前程。
普通百姓窝居山村,本本分分踏踏实实,想要得不多,也不会奢求什么;而高官富甲,站得高看得远,**永远填不满,不惜牺牲亲人。
要让钱串串来说,这官家的小姐倒不如投身在普通百姓家里,来得幸福。再或者说,人居高官,倒不如普通百姓活得明白,想得清楚。
不过人各有志,世间这种家庭千千万,钱串串只能一声叹息罢了。
想了想,她和杭大人说:“谢谢大人信任我们,我不需要金钱,只有一事相求。实不相瞒,我与徒儿均从海宁来到京城,关于前些日子海宁……”
这些日子,“海宁”在京城官员嘴里都是禁忌,大家都大概猜到什么事情,却不敢当面讨论,果然杭知府一听,脸色就变了,连忙看看四周。钱串串也不好直接说,就只好说:“当时我与成王有一面之缘,这次来京城也是有密事相告,但是王府森严进不去,还忘记杭大人代为引荐。”
杭大人做为官场老油条,见这件事牵到成王,能推就推。
钱串串说:“放心,我只是有一事相告,不会牵扯大人,大人可暗中为我安排,不必说与我相识。”
杭大人说:“这个可以,但是小女的病?”
钱串串说:“看过才知,且不保证能否解决,可试他一试。”
接着便开始听杭大人与师爷讲述杭小姐的详细病情,简单点来总结就是找不到病因,但是身体越来越差,面色焦黄,派去的人都说没有办法。
钱串串带着孤鹤随着哭哭啼啼的杭夫人来到绣楼,亲眼看见漂亮秀气,却重病缠身的杭小姐,脸色饥黄,身体瘦弱,躺在诺大的被窝里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看见自己的母亲进来,欲下床行礼,却又因为体弱跌落了回去,话没有说,眼泪先落了下来,让人心生怜惜。杭夫人爱女心切,忍不住哭出来,祈求地望着钱串串。
钱串串也替这年轻的姑娘的难受,跟汪海棠差不多的年纪,长得如此漂亮,却看着快挂了的样子。她和孤鹤都不会治病,这下犯了难,却突然想到一个人,连忙对跟在后边的师爷说:“师爷,您可知道京城有医馆馆主姓方?”
师爷不用动脑子,就想到了一户:“倒有一个,是京城最大的医馆,当家老爷是太医院院使方大人,其子为左院判小方大人,医馆主持者为方夫人,她可是巾帼女圣手,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
钱串串大喜:“那其子孙辈的人中可有一个叫方念之的?”
师爷犯了难:“那可不知道。”
钱串串又问:“小姐这病,你可去请了方家的人来治?”
师爷无奈的说:“请了,是方家四少爷亲自来的,就在上月,看完之后一声未吭,摇摇头摆摆手就走了。就是这样,老爷才怀疑小姐不是病了,是中了邪。”
这事儿就奇了,连方家都治不好的病,会是什么呢?治不好也不说,一声未吭就走人又是什么意思?
钱串串也有些不明白了。
她想了想,说:“这样,我再为您保举一人,也是方家人,让他再把脉,若确定不是病症,我们再做打算。孤鹤,你且跑一趟方家,请方公子亲自来一趟。”
师爷问:“可是前日解了中蛇毒的那位公子?”
钱串串点头,看着方念之也一战成名,名扬京城。
孤鹤得令,连忙跑了。
不一会儿就请了女扮男装的方念之来了。一见钱串串,她很热情的奔过来说:“汪公子,您的药真是神了,我用您的办法提炼了那蛇的血清,彻底根除了那些人的毒性,这可是自古以来杏林难得的创举呢,足以造福百姓后人。”
钱串串真心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一心热爱医术的女孩,也笑着说:“这都是你的功劳,技术好。”
方念之对钱串串也有好感,莫名的信任,吐了吐舌头说:“可惜前日回去被奶奶禁了足,怪我不该私自出来行医,说会惹大祸。”
女孩在外无照行医,在古代可不是小事,被人发现的确会惹祸。有技术有才能的独立思想女性,却偏偏生在这个社会这个朝代,连钱串串都替她惋惜。
生不逢时方念之。
钱串串说:“被禁足了?那这次怎么出来的?”
方念之望向孤鹤,脸红着吃吃笑。
孤鹤也笑嘻嘻的说:“我翻墙爬进去,将她背出来的。等下还得爬墙将她送回去呢。”
听说这话,钱串串自动脑补了一下,话面感十足,传说中的猪八戒背媳妇么?为什么莫名地觉得这么有爱呢?
闲话说罢。
他们开始为杭小姐把脉。
杭小姐像是习惯了让人看病,十分经验丰富的从帘子后边将一只如枯木般的手伸出来。
方念之捏了半天,眉头皱了起来。
钱串串一直坚持觉得,方念之是个很了不起的医生,看见她皱眉,也觉得事情难办了。待诊完,方念之收起装备,专业的对杭小姐说:“杭小姐,好了,请好好休息。”
说着出来,洗了手,钱串串迫不及的问她怎么样,她却笑而不语。
避开待丫头出去倒水,师爷及杭夫人不在的时候,悄悄告诉钱串串:“我四叔诊得果然不错,杭小姐装病。”
“啊?装病?”
钱串串和孤鹤都愣得张大了嘴。
方念之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说:“是啊,一个月前,四叔来替她诊过,那时候就诊出杭小姐没病装病,而且他大致猜出了原因,所以在杭大人面前一声未吭,摇头摆手就走了。后杭大人多次派人请四叔过府,又出重金求答案,四叔都闭口不说。后来杭大人又找到爷爷,爷爷问四叔,我在一边偷偷听到。四叔的推测是杭小姐不想进宫选秀,所以装病骗杭大人。对于这种同僚的家事,四叔不好参合的,所以只好闭嘴不说。”
原来竟然是这样,原来是没病,怪不得查不出来病因。那这妆容,肯定是化的了?好家伙,这样子连钱串串都骗过了,搁现代能进剧组化妆了。
钱串串开始后悔接下这摊子事儿了,这可要如何和杭大人交待?揭穿了吧,害了人家姑娘一生,不揭穿这事儿没法交差。
方念之也犯了难。




宫阙春深 第26章 突生变肘
这时候杭夫人有请,咨询病情,方念之想不到万全之计,只好托辞说:“小生才疏学浅,查不出病因。”恐怕所有来过的大夫都诊出了病因,也猜到了内幕,但是都不敢说出来,才推说查不出病因的吧?
杭夫人眼泪哗啦,全身都在颤抖:“我就说,我就说,不是生病了,就是中邪了!你们知道吗?守夜的人都说这屋里邪气,一入夜就失去了知觉,但是耳边偶尔还能听见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我不信邪,亲自去给秋樱守夜,我还拿了锥子戳自己的手臂,还是失去了知觉,也听见了男女说话的声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声音。是脏东西,大师,真的是脏东西,你们赶紧替我捉住它,你们不是蛇妖都能捉么?”
钱串串一听还有这回事儿,不由得与孤鹤、方念之面面相觑。孤鹤倒是来了兴趣:“还有这一出?捉妖降魔本道最擅长,今天晚上就替小姐守夜,夫人放心。”
钱串串也来了兴趣,她本来不相信这世界有鬼神之说,但是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也好,再涨涨见识,看看鬼长什么样子。
方念之是爬墙出来的,又被孤鹤背了回去,很遗憾没有能亲自参与。走的时候,她从腰间的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里面有十粒蛇胆丸,是那蛇精的胆提炼的,你们且服下一粒,可解毒,可强壮身体,增长功力,以防万一。”
听说可以增长功力,孤鹤赶紧抢过来,揭开瓶盖,一把全倒了出来说:“师父她又不会武功,全让我吃了增长功力吧?”
钱串串还未说话,方念之脸色大变:“不可,一人一年只能吃一粒,十粒吃完当场就毙命。”
一听后果这么严重,孤鹤还有点不甘心说:“那我吃两粒吧,一粒和两粒又没有什么区别。”
方念之说:“不可,只能一粒,两粒的话……”说着脸红了。
孤鹤说:“两粒会怎么样?残废?”钱串串实在受不了这个徒弟的白痴,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两粒是壮阳的,吃完你这位道爷上哪里去找花姑娘?”
方念之脸红得像苹果,捂着脸转过头去。
孤鹤也呆了,继而眼神有了光采。
最后钱串串和孤鹤各服下一粒,剩下的为防孤鹤乱吃,钱串串收进了自己腰间的兜里。
晚餐十分丰富,杭大人亲自陪酒招待他们。
席间杭大人一直不关心女儿的病情,关心的都是选秀的问题,和自己的前程,让钱串串更加觉得杭小姐可怜,纠结要不要把结果说出来。虽然举棋不定,但是天平却渐渐向杭小姐处倾斜。
看出了她的思想变化,孤鹤提醒她:“师父,别忘记了,只有治好杭小姐的病,杭大人才会为你引见成王殿下。”
这徒弟,有的时候幼稚得可怕,有的时候又冷静理智的可怕,总是在钱串串最纠结的时候,冷不丁的说中她的心事,提醒她面对残酷的现实。钱串串非常讨厌这种感觉,每次都白眼以对。
孤鹤很得意。
席间,吃得正欢,突然外边传来喧闹的声音,由远到近声音慢慢变大,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清朗带着愤愤不平:“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杭大人,是无脸见我么?敢做为什么不敢当?”
光听声音就知道,外边的家仆有多卖力的拉扯住这位小伙子,杭大人脸色变了,尴尬地对钱串串说:“汪师父,对不起,一点私事,晚辈不懂礼仪,让您见笑了。”
他刚说完,外边那小伙子又朗声到:“杭伯父,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莫不是怕了我,为何躲着不肯相见?我今日就要当面与你对质,你嫌我家穷,悔婚我认了,但是为什么非要逼秋樱入宫?你想没想过她的将来?”
吓!
这里还有这样一处?
原来杭秋樱早有婚约?在古代,婚约几乎就和结婚了没有什么区别啊,就是告了官,也说不过去的。按法律来说杭秋樱已经算已婚了,如今毁婚了去选秀女,可是欺君之罪啊。
杭大人脸色都变了,连忙拍桌子:“你们还不给我堵着他的嘴,拉下去,不对,给我撵出府去。”
说着喝到:“东方啸,我念你父亲昔日与我同窗,不嫌你穷,留你在家读书,你竟然恩将仇报,这样骂我,你算什么清官之后?”
虽未见其人,但是闻声也能听出一个人的气节。钱串串听这人骂人也骂得顶天立地,大有一种朗朗乾坤,日月昭昭的气势。钱串串有心帮他,连忙说:“大人莫气,东方啸既为秀才,将来定入仕途,不好开罪,不如叫他上前,我为他测上一测,若为废才,且撵出府去,若为良才,杭大人也算是保举有功,将来同朝为官,也不好太难看。”
作官之人讲究圆滑处事,除非特别脑残特别蠢,生性狂妄,目中为人,才会像疯狗一样到处嗷嗷叫着乱咬人,杭大人显然不是。
这个精明世故的老滑头也觉得东方啸将来大有作为,一直留在他府里养着,就是还想着哪天还指望他,可是他……
杭大人动心了,但是说:“可是他这张嘴,老夫实在是怕得狠,能将人气死。”
钱串串大笑:“你还是塞着他的嘴好了,我只看脸,不看嘴。”
杭大人一吩咐,家仆就压着一个穿着落魄却十分整洁的年轻人进来了,身材瘦弱却矍铄,特别是两只眼睛,与众人不同,坚定倔强但是干净清澈,钱串串和孤鹤同时为他忍不住叫了声好!
杭大人脸色又难看了。
钱串串很有兴趣的起了身,围着东方啸转悠,这小伙子把他当成了杭大人的一丘之貉,对这样被人当猴看,十分恼火,想挣扎,却被压了下去,脸都挣出了青筋。钱串串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东方啸这种脾气性格倒是和海棠一模一样。
在现代社会,钱串串长那么大,从未见过这种梗直的人,古代也仅有这两个,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混社会都以圆滑世故为荣,这种性情的人反而混得不易。
对这个有个专门的词形容,叫过刚易折。
可是这种竹子一样的品质是这样的难得,钱串串觉得自己位卑言轻,若有机会,也要保护一下这种人的。
于是她装成一副惊讶且两眼放光的样子盯着东方啸,不光东方啸看她这表情愣了,杭大人也紧张起来,而孤鹤则抱着膀子坐在那里偷笑:“小样儿,装吧,你懂什么看面相,比我还假。”




宫阙春深 第27章 秀楼遇鬼
他擅长周易之术,东方啸一进来,他一眼就看出他的命格,了然于胸,却不说破。
但是钱串串这样子装得就像大师,她突然面色凝重,弯腰行了大礼,对着东方啸拜了又拜,竟然是古时候最隆重的九拜之礼。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东方啸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在做什么。
钱串串转身对杭大人说:“恭喜杭大人,贺喜杭大人,您培养了一名千古功臣,必定名流千古。”杭大人嚯的站起来:“你是指?”
钱串串说:“东方啸,将来必定是拯救时局的名臣,官拜宰相!”
杭大人脸色奇难看,一点也没有欢喜,反而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地说:“如此如何是好?”
所有的人都没有吭声,等着他做决定,只有孤鹤没有再调笑,头一次严肃地着钱串串,仿佛想看清楚她的真实身分,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因为她算得竟然跟自己算得一模一样;东方啸也定定地望着他,这个说自己将来要当英雄当宰相的人。
最后在钱串串的提醒下,杭大人才清醒过来,无力地摆摆手说:“罢了,罢了,好好的送东方公子回后院吧,给他换个好的客房住,一切照贵客标准待,让他安心读书。”
师爷很机灵,早就将东方啸嘴里的破布给拿了出来,东方啸先是看了看一句话就改变了他命运的钱串串,然后又恢复了倔强:“那和我秋樱婚事呢?”
杭大人说:“秀女册子已经报上去了,还有半月入宫,你说怎么办?是成全你俩完婚,还是我向朝廷禀报说我欺君罔上虚报秀女?你若想看着我丢掉乌纱帽,让秋樱落为千秋笑柄,就随你去吧!”
师爷在一边补了句:“东方公子熟读礼法应该知道,若此事传出去,秋樱必须轻则被落发为尼,重则白绫一条,大错已铸,大人也是为小姐的前途着想,公子若真是对小姐有情,三思而后行!”
这一主一仆真是狠,一席话就将东方啸堵得无路可选。在古代,已经婚配的人是不能入宫选秀女的,如果虚报,罪当欺君;这个女人也活不成,也就是当不成皇家的媳妇儿,也不能当任何人家的媳妇儿。
东方啸咬着嘴唇,眼眶红了,伸手指着杭大人大声教训:“老贼,你与我父亲为同窗好友,二位夫人同时有孕,指腹为婚,若为同性,结为兄弟姐妹,若为一男一女结为夫妻,玉佩为证。”
说着,愤愤地从腰间扯下一半块玉佩,这种龙凤佩钱串串在珠宝店见过,另一半肯定在秋樱小姐身上了。
东方啸接着说:“可是我父亲去世,家道中落,寡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培养我读书,望我成才,待我今年够16岁了,着我入京提亲,不想你这老贼嫌我家贫,一边敷衍我将我关在后院柴房,一边将秋樱之名报上秀女名册,棒打鸳鸯。
秋樱不从,病成那样,你还到处请大夫、大师治病驱魔,演劳什子戏?你就是那病,你就是那妖,你就是那邪,我龙国朝廷怎会用你这种欺君罔上的奸佞小人,还让你管理京畿重地,如此将至,国将不国……”
一个脏字未吐,将杭大人骂得脸色发黑,满头大汗,青筋爆出,用颤抖的手颤颤地指着东方啸说:“你,你,你……咳咳,气煞我也!”
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几乎活活气死,要不是师爷扶着他,几个丫鬟见着不对劲儿,赶紧过来替他捶胸抚背,只怕他真的就口吐白沫,倒地而死了。
见这样,钱串串赶紧对下边的人说:“你们,还不赶紧带着东方公子下去,收拾东西换房间?”
下边的家仆都被理直气壮的东方啸惊呆了,包括孤鹤,就差直接跪地膜拜了,连夸他是奇才,更夸钱串串算得准,这才能将来绝对是当宰相的料儿啊!
东方啸骂够了。
出气了,也知这事已经成定局,只好作罢,走的时候,灼灼地盯着钱串串说:“你就是今日老贼请来为秋樱治病的大师?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吧?我东方啸向来不信鬼神之说。”
钱串串也笑着盯着他的眼睛,坦然的说:“若十年后,我与东方兄还能再见面,你可记得今日的话才好。”
孤鹤更惊奇了:“你说他十年之内必做宰相?这不可能吧?”他只算出命格,可没有算出时间。
钱串串说:“一切皆有可能!”
其实在心里想,十年之后,我指不定回现代了,你们上哪里去找我?现在先救人要紧,胡说一番谁会知道?
东方啸大笑,十分潇洒豪迈:“好,我就与兄台十年之约,若我那时为宰相,定请君饮酒,谢君吉言,同时还你十八拜。”
说着甩袖离去。
孤鹤新奇的问:“你竟然真的会看面相?”
钱串串深吸一口气,回神说:“不然怎么做你孤鹤大师的师父?”
闹剧过后,酒席也吃不成了,回到绣楼。
秋樱小姐已经在帘子内休息,只有两个丫头,两个婆子在边上侍候,等着他们来,将他们安排在房屋一角的椅子上,还体贴的安排了吃食和茶水。
寂静的深夜,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因子,加上窗外猫头鹰很合时宜的配着背景音乐,更让人身上汗毛竖立。
钱串串说不怕是假的,不由自主得向孤鹤靠了过去,这货虽然是个道士,但从早到晚装风流潇洒,拎着个酒壶,有一搭没一搭的往自己嘴里灌,看见钱串串胆小的时候,心里偷笑,不着痕迹的伸手想将她搂住,却被啪的打了下去,还回了一个杀人的眼神。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一声野猫叫的声音,听着可怜巴巴的十分焦急,再接着钱串串突然闻见一阵奇异的香味儿,孤鹤面色一变,连忙扯她衣袖,示意她看杭小姐床帘处,只见一丝几乎不易觉察的轻烟从里向外飘出,正是那阵异香的来源。
接着他们发现,床边站立的两个丫头,两个婆子开始抚着自己的头,摇摇欲坠,没有坚持多久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孤鹤正想跳过去,钱串串连忙拉住他,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率先“咚”的一声,一头裁倒在桌子上。
孤鹤呆了呆,明白了,也说了句:“师父,我怎么头晕?”说着“咚”的一声也倒在桌上,还装成不小心绊倒了酒壶的样子,任酒洒了一桌子再流到地上。
钱串串将头枕在胳膊上,顺着缝隙睁开眼睛,正好能看见屋里一切。只见所有的人都被那阵迷烟熏晕了,屋里静得可怕。不久,地上两个婆子中的其中一个突然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伸手将帘子轻轻拉开,轻声说:“小姐,公子来了。”




宫阙春深 第28章 鬼的面目
杭小姐声音不再像那么虚弱,而是十分的正常冷静:“你赶紧拉他上来。再给我补点妆,就说我近日又病重了,让他赶紧想办法救我。”
婆子连忙从她床里拿出一个梳妆盒,拿出什么粉子在她脸上抹抹扑扑,然后将她按进被窝,伪装成病重的样子,杭小姐还故意咳嗽了几声,真的好像林黛玉快要吐血一样。
收拾妥当,婆子从床下扯出一个大的箩筐,还带着长长的绳子,从窗户外边放下去,然后吃力的低声哼哧哼哧,卖力地将绳子背在背上向上拉,像船夫样,身子几乎低到地板上,可见下边的人十分的重。
待拉上来,一个男子手扶窗台,自己爬了进来。
一打照面,赫然不是东方啸是谁?
钱串串很生气,古代名士都是重名节,轻名利,自己这么看好他,没想竟然也干这爬窗户,夜会佳人的勾当,她几乎想暴起,却被孤鹤轻轻捏住了手示意她先别动,先看下去。
东方啸一上来,先向婆子一作揖:“谢谢杨妈妈出力拉我上来。”杨妈妈说:“公子跟我客气什么,我是小姐的乳母,自然是向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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