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春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生如水
官差大喝一声:“敢跟我们讲条件?”
可是掌柜的半秒都没有犹豫,噗通跪地上,对着他着着实实磕了个响头,孤鹤也不是小人,得好处不卖乖,立马正色说:“官爷,你们误会这些人了,他们都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在厨房,是它给水缸下毒,造成这些人中毒的。”
原来是水里有毒,怪不得客房的人也中了招儿呢。钱串串被放了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你怎么知道的?”
孤鹤挤眉弄眼的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诺大的厨房,不采光,阴森森的,屋梁正下堆着几个超级大的水缸,这家店里所有做饭炒菜泡茶的水都来自这里,在这里下毒,的确是最好的方式。
众人轻手轻脚进来,不敢出大气,生怕惊动了凶手,可是目光搜寻了全部地方,一个人毛儿都没有发现,不由得狐疑地看看孤鹤。
孤鹤示意大家不吭声,然后手指头往屋梁上指了指,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领头的官差示意几名官差轻轻搬来剁菜的案子,再加上凳子,自己亲自爬了上去,想逮住这下毒的贼。不料好不容易爬上去一看,一条大蛇猛的向他扑过来,吐着信子,喷了他一脸口水,大叫一声从上边跌下来,幸亏孤鹤眼疾手快,飞上前去,将他抱着,而一边的女医生竟然也会轻功,几乎是跟孤鹤同时飞起,一撮银针扑射上去,正中蛇的尾巴,蛇吱的叫了一声,从梁上掉了下来。这大蛇像快成精的样子,大概有两三米,尾巴被钉在梁上,蛇头几乎着地,凶残的吱吱摇着腰肢,别提多恐怖。
钱串串最怕蛇这种东西,吓得大叫一声,几乎晕过去,孤鹤连忙将差头儿扔到他的兄弟们怀里,自己接住了她。
那蛇还在挣扎,尾巴上的血流下来,借着倒悬之力,猛的向人们扑过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得逃蹿了出去。
只有女医生一点不怕,也身形未动,那蛇认准了她,一遍一遍向她攻击,那眼睛真是让人不敢看第二眼。蛇拼死挣扎,爆发力特别强,连孤鹤也加入了战斗,二人都敌不过它,双双被撞得飞老远。
就在两边难分难舍的时候,钱串串看见厨房另一边有一个酒缸,就大叫孤鹤:“徒儿,用酒泼它,然后点火。”
孤鹤听命,连忙飞身,同几个官差合力将那大酒缸抬起来,砸向大蛇。
酒缸破了,酒湿了蛇的全身。
孤鹤掏出火折子点着,扔到了蛇身上,顿时就像点着汽油一样烧了起来,巨痛之下,蛇竟然挣断了自己尾巴从房梁上掉到了地上,打滚儿吱吱叫着,真是人间惨事。
所有人都逃到了门外,还关上了厨房的门,只听见里面像地震一样各种闷响,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钱串串觉得地都摇晃起来。
女医生说:“死了没?”
钱串串说:“听着应该是挂了吧?”
孤鹤和几名胆大的官差壮着胆子去开,发现火已经被大蛇滚着扑灭了,本来花蛇已经变成了黑色熏蛇,蜷成一团,一动不动。一个官差胆子大,以为死了,拿刀上前捅捅,不料那蛇直接扑过来就一口,死死咬着不放,钱串串吓得很想哭,孤鹤一把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女医生抄起另一个官差的大刀就对着蛇头砍了下去。
这下是真的挂了。
钱串串不停地呕吐,那位女医生却一点也这害怕,更不觉得惺臭恶心,而是拿刀划开七寸,赤手将蛇胆挖了出来,还在厨房找了个盆子装好,说是回去做药引子,害得钱串串又一阵呕吐。
这一切都是后来钱串串听孤鹤说的,因为她全程不敢看一眼。后来官差要把这条蛇拖回去复命。钱串串心里一动,说:“这位大夫,你可会提炼血清?”
宫阙春深 第22章 土豪徒弟
女医生不解地望着她。
钱串串解释说:“就是用蛇血液唾沫里的毒素提炼解药,就可以解差头儿和那些客人的毒了。”
女医生的眼睛大放光采,不可置信地望着钱串串说:“我曾听我祖母说过,毒物十步之内必有解药,有些毒只有毒物本身才能解,你说的可是这番道理?”
钱串串点点头说:“我相信中医只能解除部分病毒,那些毒素会长期潜服在这些人的体内,轻则免疫力下降,重则残废,不管多少年,终有发作的一天,若用血清,可一次根治。不过我也只是听说,你大可试试。”
女医生连忙点头,就像学霸拿到了新的考试题一样,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叫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反正就是各种开心和满足。带着几个差爷扛着蛇就要打道回府研究解药。
钱串串觉得她很难得,在京城也许可以交个朋友,连忙问:“公子贵姓?”
女医生说:“我姓方,方念之。”
钱串串记在心里,夸好名字,想之念之,不知道当初取这名字的人,在念谁呢?笑着说:“我姓汪,汪宝慈。”
二人交换过姓名,各自道别。
掌柜的望着冷清清的客栈,再望望街边的百姓,走到他店前都要绕过去,吓得赶紧跑步离开,沮丧极了。
望见正要离开的钱串串和孤鹤,眼睛亮了,带着仅剩下的几个小二跪着拦住了去路:“求二位名师高徒救命,我这祖传的家业在我手里要是断了,一家几十口老小都没活路了,您二位预知我这里有灾,定也能破局救我。”
钱串串哪里懂,收了个这么神奇的徒弟,自己也只好端起架子装了:“徒儿,你若懂破解之法,不妨教教他,忍心看人家一家大小流离失所么?”
孤鹤仍旧一副嘻皮笑脸没正形儿的样子说:“办法倒是有,我当初说了,可惜这掌柜的不听,他家这屋方位有问题……”
掌柜的一再磕头,磕得额前一个包:“以前是我眼拙,不知神仙驾临,现在我听,您说什么我都听。”
孤鹤似乎很享受这样待遇,说:“好吧,我刚到你这地方,就发现你家屋笼罩着阴气,有不详之兆,就四处勘测了一遍。本来西北乃一家之主,掌管全家富贵,如今西北塌陷,高空阴云黑雾齐至,此皆不祥之兆。运交衰字不顺畅,犹如老虎掉粪坑,你说好得了吗?”
钱串串听着他忽悠,不由自主和所有的人一块回头望去,哪里发现什么阴气了?孤鹤说:“别急,你们跟我来三楼。”
说着,率先上去。
登上三楼往上去,进入一个房间,完全没有阳光,一片黯然,可不是让人感觉阴冷的么?再朝窗外望去,这房子正巧在顺天府的正中心轴线上,也是纵轴两线交叉的正中心,可见悦来客栈集团公司财厚,有能力选最好的地段。不过钱串串注意了,周边的房屋布局井然有序,没想到古代的城市规划也这么厉害。
孤鹤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在顺天府规划图上,这一片的商铺呈个“太”字对不对?而悦来客栈就在“太”字的最中心位置?”
悦来客栈的老板连忙点头,脸上还有得瑟的表情:“对啊,对啊,原来店址不在这里,是十多年前搬迁的。那时候顺天府重新建商铺进行规划,我父亲稍有积蓄,就买下了最好的中心地段,移店到此。不过买屋之前,我祖上专门找了好友来掐算,确定了这个位置。他这位好友后做了当时在钦天监任职,后做到了国师的位置,怎么会如令徒所说……”
孤鹤冷笑一声说:钱贵钱国师?好个毛,怕你父亲得罪过他吧,从面上来说,你家这房子在太字最中央,是中心地段,大门朝南,更是旺财之道。但是太字怎么写?”
说着拿起钱串串的小手,在她手心写下了一个“太”字,这下连钱串串也看懂了:“困在中间了,必死无疑。”
孤鹤连连夸她:“这按卦象来看犯剪刀煞,命犯剪刀不吉祥,车头马后处处防”。
掌柜的脸都白了。
钱串串笑着问:“恐怕还有一点吧,掌柜的?你家这店铺当初得来的不光彩吧?是不是害过人?不然怎么会有阴气?”
掌柜的眼神一闪,整个人都慌了,汗都流了下来。连忙说:“师父明鉴。的,的确先父当年为了得到这块地,手段有些,有些不好!”
钱串串说:“只怕不光是不好吧?这是遭报应的节奏啊?”
至于怎么回事,钱串串不会算命,心里也大致清楚了,听着孤鹤对着掌柜的胡言乱语,让他买这买那的祭祀供奉,还说西北加高,东南开门,迎生气延年大吉之气,东北开窗,收购太字位上的同福客栈,改变剪刀煞,择农历十五,买鸡鸭鱼供奉,敬香三柱,从西北到东南,再有东北到西南三叩九拜。
钱串串早就不想陪着他闹腾了,一个人回了同福客栈喝茶。
看见掌柜的正在和店小二眉开眼笑的得意,估计他们是觉得悦来客栈是他们在顺天府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出了这事儿,就归自己称霸市场了。
想到孤鹤给他们算的命,他们还浑不知,自顾得瑟,不觉得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
天黑了,孤鹤才高兴地拎着一大包袱回来了,里面不仅有各色糕点,还有几十锭银子。钱串串说:“收获不小啊,孤鹤大师?”
孤鹤说:“那是当然,辛苦这么久,救了他家祖传的家业,不好好敲诈一笔怎么行呢?”
钱串串一伸手说:“拿过来!”
孤鹤愣了:“什么?”
钱串串说:“钱,所有的钱!”
孤鹤大叫到:“师父,不是吧,这是我的血汗钱,刚挣的,还没捂热!”
钱串串瞟了他一眼说:“你都是我的徒弟,还未出师,挣得所有钱都归师父,我会每个月给你发俸禄的。”
孤鹤一想也是,是这个理儿,只好不情不愿的递过来说:“好吧,那每个月俸禄是多少?”
钱串串一板一眼的说:“管吃管住,每个月十两银子。”
孤鹤大叫:“才十两?我在家的时候,一个月十万两都不够!”钱串串伸手给了他头一下爆粟子:“你家这么有钱?还出来给我当徒弟?顺天府尹一个月俸禄才多少?”
宫阙春深 第23章 王府森严
孤鹤说:“那我预支这个月俸禄。”
钱串串说:“你这个月哪里有俸禄?你欠我学费还未交上,先扣你俸禄顶学费了吧。”
孤鹤简直想撞死:“还有学费?那得多少?”
钱串串十分得意:“那就扣你两年俸禄好了,勉强够学费。”
孤鹤说:“好吧,你够狠,摆明了要把我当白使唤的劳动力。我技术这么强,能帮你挣钱,你好歹给分红!”
钱串串冷哼一声:“你这点幺蛾子骗得了别人,还想骗你师父我?你在人家悦来客栈闹腾那么久,无非就是一句话,人家楼盖矮了,对面这家同福客栈楼高了,把阳光挡住了,所以显得阴沉沉,要不要我去告诉他们真相,保证他们不活活打死你?像那条蛇一样被挖了心肝扒了皮做药引子?”
孤鹤连忙去捂她的嘴:“师父求放过,不要!”
钱串串再看那钱:“那这钱归谁?”
孤鹤只好说:“归你!以后我挣的钱都归你!”钱串串这才满意的笑出来问:“那大蛇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你算命算出来的?”
孤鹤老老实实说:“没钱吃饭,去厨房偷东西吃,不小心看见那蛇睡着了,口水滴到水缸里了……”
钱串串无语了。
伸手又敲了他一下:“你竟然都不提醒人家?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吃了饭菜,喝了茶水中毒?”孤鹤说:“你也见掌柜的怎么对我了,我为什么要说?”
看他这么理直气壮,钱串串竟然无言以对。亏得掌柜的和店小二,还把他们当活神仙,又跪又拜,要是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还不被活活气死?拿着菜刀光着膀子撵得他们几里地?不过想想这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很坦然了。
孤鹤突然凑近她跟前说:“你来京城干嘛?”
钱串串白了他一眼:“我门下弟子规第一条,不许打听师父的私事。”
孤鹤说:“好,好,不打听,我给你算一卦。”
说着像模像样的从碟子里拿出几粒瓜子随手一撒,装模作样的掐指研究了一番说:“算出来了,瓜子上七八下,七上八下,大凶之兆,卦名曰山地剥卦,二爻五爻子孙官鬼同时发动,剑拔弩张,势不两立。原来你来京城是去报仇,想杀人的啊?”
吓!
钱串串吓了一跳,手里的茶都洒出来了。
看见吓着了对方,孤鹤开心了,总算扳回一局。调侃道:“原来你真的是来京城杀人的啊?”
钱串串却想的是:“莫非这货真的懂周易之术?”但是一想,肯定是自己哪里不对劲儿了让他看出来了。看中了她的心事,孤鹤掩饰不住得意说:“知道我怎么算出来的吗?”
钱串串掂起包袱就要上楼:“不想知道!”
孤鹤一愣,怎么不按牌理出牌,这还让自己怎么提条件?连忙起身追她:“你再给我几锭银子我告诉你!”
钱串串说:“可是我不想知道啊?”
孤鹤说:“求求你啦,师父你问我吧,你问我是怎么算出来的。”
看他这么痛苦的样子,钱串串说:“那你把你腰间那两锭银子还给我,我就问你,不然让你憋着这个秘密晚上睡不着觉。”
她在心里想,这货是极品处女男吗?有强迫症?那就把他逼晕在厕所里好了。
纠结了一番,孤鹤只好将钱串串之前借给他的两锭银子又还了回去:“那你听我说好不好?”钱串串掩饰不住的得意说:“一锭银子一句话,你只能跟我说两句。”
拜了个这么刻薄的师父,孤鹤英俊的大胡子脸简直要变成苦瓜胡子脸了,连忙抓紧时间,用两句话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第一,你一个女孩女扮男装千里迢迢从海宁来到京城,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这不是废话吗?
第二,你经常走神儿,眼神里透露出怨恨,很吓人。
第三……
不待他说完,钱串串就说:“停止,一锭银子说一句,够了。”
说完就自己走上楼去,孤鹤哪里甘心,在一边大声补了一句:“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公子现在没有陪在你身边,而他是京城口音,气度不凡,我猜你是被抛弃了来京城寻他的吧!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教训这个负心汉的。”
钱串串一回头说:“这一句话算我赊帐给你的,你欠我十两银子,现在起去给我挣回来,超一天加一两银子。不然逐你出师门。”被说中心事是很恼火的事好嘛,这实诚的孩子。
上了楼,看见孤鹤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她立刻拿起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客栈,想了想,枕头上这臭小子留了两锭银子和一张纸条:“为师有事先走一步,你自行离去吧,后悔无期。”
走了几千米,换了一家客栈,这才洗洗爬上床去睡,却怎么也睡不踏实,梦里一直都是那只大蛇头和贺天佑的脸,交替出现,每一张都是人生最大的噩梦。
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这个朝代后,不管睡在哪里,环境好或是差,钱串串都会梦见贺天佑,还会有那种心跳的感觉,完全忘记了是生死仇人,哪怕是在梦里也能感觉到爱的那种独特的气息,比如看见他的脸会心跳,听见他的声音想流泪。
醒后,钱串串就更加厌恶贺天佑,甚至是自己。
第二日,她还是穿着一身男装,骑着马向成王府出发。
来京城之前她就从汪海棠嘴里得知了成王贺兰佑与母亲吴妃住在宫外的事,来北京后再稍做打听就知道了,全京城风景最漂亮的地方,依前海,靠后海,面积不大,却非常精致,连光帝下朝了也常常过来。有文人曾经这样形容:朱甍绣瓦倚斜曛,楚歌燕舞镇目闻,离宫别馆连天起,王砌金铺辉月明。
说的就是光帝不爱宫内的皇后,妃子,偏爱青楼同身的吴氏,偏偏她不能被皇家接受,一辈子不能入宫廷,只能在外边建立别馆金屋藏娇。
王府值勤很严格,门外几百米处就安排了守卫。钱串串只能远远地望着,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混进府去。
此时此刻,她很希望自己像古代人一样,有一身绝顶的轻功,别说王府,就是皇宫大内也来去自如。
可是她没有。
在王府周围转了一圈,门口又徘徊很久,最终也没有想到任何办法能混进去,她开始觉得自己很天真,以为能一个人顺利的来到京城,就能顺利的混进王府,问下贺天佑,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掌灯时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客栈,懒懒地推开房间门,立刻吓了一跳,屋里有人。
宫阙春深 第24章 府尹家遇鬼
只见孤鹤这个赖皮货一脸无赖地望着她笑。
她大叫:“你怎么乱进人家房间?”
孤鹤反问:“你怎么不辞而别?”
钱串串烦躁的说:“师门弟子规第二条,师父问话要老实回答,不许回问师父。”
孤鹤只好回答说:“醒了找不到你,到处寻,终于打听到你了,你知道吗?咱们很出名了,大家都知道你这位名师有我这位高徒,咱俩替悦来客栈除蛇妖,哦,对了,大家还在传说你是神奇,因为你的那个什么血清的办法,彻底除了他们的毒,当时服用当时就好了。”
钱串串不想跟这个古代人解释这么深奥的问题,只好冷冷的说:“说完了没有,滚出去。”
孤鹤认真的说:“师父,我不是西瓜,不会滚,我只是担心你,你是不是一个人去成王府了?”
钱串串大叫:“师门弟子规第三条……”
不待她说完,孤鹤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问,不问行了吗?事实上不是我要来找你的,是顺天府尹派师爷来找你!”
钱串串奇了:“他们找我干嘛?”
孤鹤说:“我也问了,人家不说,说要当着师父你的面才说。”
自从有了师父后,大家都不把他当成独立的个人了,大家也都看出来,他当不了家,跟他说了也白说,对此他表示很郁闷。
钱串串想了想还是见了那位师爷。自己在京城无亲无故,有人找本身就奇怪,且去看看再说。
看见他,那位师爷很恭敬,带着人都给她行了大礼,然后将拜见礼品送上来,很不薄,孤鹤很懂事的帮忙去接过来收下。钱串串问:“王师爷是吗?府尹大人找我有什么事,请明言。”
王师爷说:“师父果然是直爽人,是这样的,我家老爷听说了您昨日与高徒在悦来客栈除妖的事,对二位很有兴趣,想请二位过府一叙。
一听府尹有请,孤鹤直接脱口而出:“好啊,好啊!”
但是钱串串马上回了一句:“不行!”
搞得师爷十分尴尬,钱串串狠狠地瞪了孤鹤一眼,他连忙心虚得低下了头。钱串串说:“师爷回去请替我谢谢府尹美意,我们此次入京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应酬。请谅解。”
师爷说:“实不相瞒,我家老爷是有求于两位,还请仗义出手,价格请随便开。我家老爷说了,他能给的一定给,给不了的想办法给。”
钱串串一听,立马撒腿就想跑了,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听这待遇这么优厚,肯定是件难办的事,而且在京城这地方,连京城市长都解决不了的事,她哪里敢接?
最终还是拒绝了师爷,看着师爷可怜的带着人垂头丧气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孤鹤在钱串串耳朵边说:“师父,顺天府尹权利可不比九门提督小,接近了这群红顶子大官,也就离成王府又近了一步。”
钱串串心头狂跳,却狠狠地用眼睛挖他,仿佛要把他吃掉,吓得孤鹤连忙说:“当我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钱串串只好开口叫住了师爷,说为免他回去难以交差,还是可怜他,跟着他回去走一趟好了。孤鹤似乎十分开心,赶紧收拾收拾家伙就跟着去了。
这家伙,竟然把自己的装备也带来了,在她隔壁开了间房住下。
顺天府尹姓杭,是个三十多岁的清瘦男子,跟汪英年纪差不多。这么年轻就坐上了顺天府尹,来头一定不小。
这个位置十分巧妙,虽然也是地方,但却是离天子最近的地方。
他留着一撮小胡子十分有味道,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位居高官却愁眉不展,一见钱串串像见了救星,连忙说明了情况。
原来他有一女儿杭秋樱,也是今年的秀女,而且据说也是太子妃的热门之选。
虽然钦天监放出消息说太子妃出自海宁汪家,但是这位府尹也想凭着家世,博他一博,自己位高权重,在朝中关系不薄,觉得上位机会也很大,更何况在后宫也有人照应他家。
但是女儿在这入宫前夕却突然患了急病,从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痛苦得日渐消瘦,到最后满脸病容,几乎下不了床,他曾经到秀楼看了下闺女,那脸真是病得不能看,他这亲爹看着都不忍直视,何况是看脸的宫中选秀?
各路郎中都来看了,连太医院也请人来看过了,都查不出病因,最后他们就只好相信是撞邪了,请了各种大师神仙来各显神通,但是都称邪物太厉害,自己斗不过。
恰好师爷听官差说,京城来了两位名师高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斩获了一条长数十米的千年蛇妖,便想这一定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赶紧派师爷请了来。
末了,杭知府说:“我全家的希望都系在小女身上了,这次选秀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就算真的命中做不了太子妃,两位皇子的正妃她也一定要坐上一个,只要能治好小女这病,无论要多少钱,或是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到。”
钱串串简直无语了。
自从他们在悦来客栈干过那一票之后,消息立马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京城,这蛇也就两三米长,虽然罕见,但是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了十多米……也从普通的大蛇变成了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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