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详谈密室,自然有贴心使女料理,贴身侍女一手安排得妥妥贴贴,端茶倒水殷勤服侍得不亦乐乎。看样子时杨凌恭谨程度比原来女主还要强上三分。李师师瞧在眼里,心下也忍不住苦笑。杨凌到底有何魔力,一个个的将人盅惑成这样?那些为他效死的儿郎不说,那个马小英女孩子是和他结实于患难,贴身侍女只见过杨凌一次,就服服帖帖,几乎将杨凌看成了自家人。
就是自己也一下有点癫狂也许因为是在大宋,这样的男儿,实在已经是太少太少了罢英武而锋锐,倔强而不驯,干脆而爽朗最要紧的是,斯文中还带有一丝背负太多太多,却仍不肯低头的憔悴。
一番商议,等杨凌为人所秘密护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过后的时分了。一路行程,自然有人遮掩得完全。早早就有人将他接住,混杂在一群仿佛醉归的人流当中,离开马前往向南,只转上了东十字大街才将他接上一辆骡车。【ㄨ】
哪怕是午夜时分,东十字大街上车马仍然纷纷,有的是宴罢归家,有的却是去赶下一场饮宴,直到天明方休,杨凌所在骡车,夹杂其间,一点都不显眼。
骡车当中,除了杨凌的亲卫头子汤怀之外,还有曹兴在,曹兴是汴梁地头蛇,心思又最热切,在操持奔走杨凌沟通李师师门露上,出了好大气力,汤怀还无可无不可,他只关注杨凌安全。
曹兴却是老大急切,等杨凌进了骡车就立刻动问:“大人,如何?”
此刻杨凌,只觉得疲倦,他又不是傻子,李师师为他所打动,如何能看不出来,这个原因说起来很简单,李师师向来是孤芳自赏能人,总觉得没人懂她。在这个时代的确如此,可自己是从各种类型的女生都有的时代穿越而来的,好死不死的是,自己也勉强算是一个泡妞高手此等女子,只要觉得你懂她,一旦动心,那是没什么道理好讲的。
好像撬了皇帝老儿的墙角,赵佶倒不直什么,总有一天。自己连赵佶也用不着畏惧。可这种感情,自己实在有些承受不住,拖累李师师,实在良心有些交代不过去。走一步看一步罢。现下也只能如此便了,曹兴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沟通李师师这条门路,说真的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有一分能保住眼下风光富贵的盼头他就要使十分气力,其实不抱太大希望。李师师处。多少人都未曾走通门路,杨凌凭什么就能走运门路?
却没想到,杨凌真是能人之所不能,领兵可灭国,操持生意可日进斗金,连李师师的门路说走通就走通了!至于官家那里,曹兴侄是并不很担心,当今官家为人底下都清楚,要不用说他们这些和禁中世代联姻的将门世家了,耳根子软。易轻信人。能凑到他跟前,巴结讨好,总能有好处。只不过现在官家身边为以前幸进之辈已经占满,将所有接近官家山途径都堵得死死的罢了,杨凌连李师师一女子都能说动,官家那里只怕要轻松十倍。
当下欢喜得一叠连声的答应:“我这就去安排,俺这就去安排,属下这就去安排!”狂喜之中,连自称属下都没留意到。
杨凌却没理他,骡车封得严实。车窗都被遮挡。厚厚的纸糊着,外间什么都看不见。他却下意识的朝着北面看了一眼,在马前街的那二层小楼之上,有一个同样内心憔悴的女子。
在马行街前。还未灯的时候,李师师宅邸之前就已经多了不少穿皂衫戴交脚璞头的长身大汉守卫,这些大汉虽然穿得朴素,但是神色里那种颐指气使惯了的气度,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对于马行街这一带的住客商户而言,这种场面最熟悉不过。那位官家又从禁中而来,要留宿在李师师女史这里了。这些长身大汉,都是御前诸班直的扈卫,甚而很有几个能带御器械的高阶武臣,为官家私会二奶站岗放哨。
汴梁承平日久,赵家在百姓当中也算是口碑甚好,历代官家基本都是烟火气十足,最多出了宋真宗一个神棍而已,赵佶虽然荒唐,但绝算不残暴。大宋这百余年,少有犯驾惊动御前之事,更不用说是行刺什么的了,这些长身班直大汉虽然守着李师师宅邸四下,可一个个都懒洋洋的,空着手的居多,就算有几个腰间佩戴刀剑的,也多半是说明他们有带御器械的身份,可能压根没想到要在汴梁用这兵刃和人厮杀来着。
官家在内高乐,这些御前诸班直的扈卫们也没多少忠勤之心,不管他们是来自金枪班还是内殿值,抑或什么东西班承旨,散指挥内员僚直招箭班直——也都还是都门禁军,而且都门禁军所有一切废弛不堪都有,甚而犹有过之。
宋时天子宿卫,基本都隶属于三衙殿前司,都门禁军当中其他诸军历代还不时有军马抽调出外,或征战或外戍。可御前诸班直太宗以后就再无出征经历,恩养又厚,差事又轻,勋戚子弟充斥,早就养废了。
官家在内快活,他们在外就一小堆一小堆的聊天打岔,带班的指挥使衔武臣,也就当没看见,有时还凑去聊几句,大家官衔有差别,出身都差不多,算得世代将门家庭——要不然怎么能选入御前诸班直?
大家说来说去,话题总免不了现在正火热的边地生意,还有这边地生意带来的巨大收益。
御前诸班直当中,基本都是出身三衙将门世家,随便一个散指挥追起祖宗来说不定都了不得,怎么能和现在三衙禁军将门团体参与其间的边地生意没有关系?聊天当中,但凡家族有份参一脚的都洋洋自得,再有家队可以在每天例行赛事当中场的,那更是鼻子都快翘到了天去。家族还来不及凑进这巨大的生财机器当中的,话语当中免不了就有几分醋意。
这些御前班直诸员,谁不是和禁中总扯得弯弯绕的关系,消息也来得灵通,杨凌起这个边地生意,梁师成怎么想殚精极虑的对付杨凌,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对于梁师成和禁中,和将门团体的利益交换,就算知道得不清楚猜也能猜出个七八。
眼看梁师成这个隐相居然被杨凌这等毫无根基的人逼到墙角,再不扯破脸断然出手只怕威信地位就要大受打击,大家都是议论感概,各各的见解。说到热闹处,才开始客的和乐楼与杨楼那里的喧闹声音都盖不住他们。
“直娘贼,这个边地生意,恁般厉害,才开始的时候,谁能想到这是条淌金银的大河?先入局的都笑烂了脸,杨凌这此子,怎么就能想到这个?”
“岂不正是如此?得了大利的几家,现在都牢牢把着位置,他们行事也快,立刻就勾连禁中,经营得铁桶也似,别家瞧着眼热,谁还能插脚进去?”
“依着俺看,得意还是莫要早……老高,俺可不是说什么风凉话。”
“借他两个胆子!不扯到钱财面,大家敬他是隐相,是恩府先生,扯到钱财,分毫不让!现在面他们得,俺们世代武臣,祖宗为大宋流过血汗的,连点里子都不让占着了?更别说禁中几乎在这盘生意当中占了近半,,他隐相虎口里夺食?分润点小小好处,倒是不在乎,想包揽把持,那是休想!”
“话就是这般道理,奸不厮欺,俏不厮瞒,现在隐相为何还未曾动?无非就是要安抚好参与其间的各方,到时候再动手将杨凌拿下就完了。随意丢一个人出外,再平平各家和禁中面总不能动了别人生意一点赔补都不表示,那俺们不就是人人可欺了——现在瞧着,多半是太子那边出外。要不了一月的功夫,就一切如常。”
“又是一个狄武襄罢了,凡是大军统帅,立有大功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要说俺们现在倒是实惠,虽没什么风光了,但是好歹安稳。出兵放马,饥餐渴饮,也再想不到俺们头,但愿这日子一辈辈的就这么下去也罢,国事自然有别人操心……”(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五百零六章 惊龙(六)
“杨凌如此人物,领军灭国不用说了,回汴梁不过数月时光,就经营起这么个生财的玩意儿。不用说是极机敏能干的,隐相这般要对付他,他怎么就没想到要用什么手段应对?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
“瞧没瞧见俺们来时,在李女史宅邸门口乱晃的那些男女?俺与皇城司打过交道,识得几人。还不是皇城司派来盯着李女史门口的?俺们至好,说话可以放肆些,当今官家,还是信重熟识些的人物,你都无法自达于官家面”
“唉,这些事情,真不可说,也不能说,大家眼睁眼闭罢,反正大宋根基深厚,临到时候,圣天子百灵相助,总有贤才命世。辽人深入河北,寇莱公命世,西贼猖獗,又有大范老子小范老子韩公王韶此起彼伏,童宣帅虽然比不他们,好歹扑灭了江南方腊,灭辽时候童宣帅不成了,不又冒出个杨凌?俺们只管在汴梁安居高乐就是,那些文臣大头巾,也不会让俺们这些武臣操心,想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
“万一哪天老天爷大意了,忘了遣人命世,那该当如何是好?”
“你个黑厮乌鸦嘴,快叩齿吐直娘贼的吐沫!再不说这些了,倒是想想,杨凌去后,这边地生意多少都有些变故,怎生能加入进去要紧!家中长已经算了好些时日了,一年净利怕不是四五百万贯起码!插一脚就是十几几十万贯的上下,谁瞧着眼里不出火?高兄高兄,到时候你家长,可得抬抬手!”
外间议论,自然传不到这小楼当中,此刻在,一片春意融融。赵佶就穿了一身中单,光头未曾戴帽。笑吟吟的看着李师师在妆台前梳着头。李师师似乎是才沐浴过,白腻的肌肤泛着晕红,脸颊也是红扑扑的。还浅浅的浸了一层香汗,秀半湿半干,正用象牙梳子通着,看来是等头干了再就寝。
赵佶倒也不怎么急色。只是看着这一副美人出浴图,象是将这几天的烦心事都完全抛在了脑后,静静的享受着这一阵难得的两人独处时光。
李师师偶尔侧白他一眼,赵佶都微微而笑,就是不将目光移开。
眼前女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让人望而忘倦,跟她在一起,唯一的感觉是平安喜乐,在禁中,虽然有无数人讨好,但是总带着这样那样的目的。李师师却不抱怨,不向赵佶讨要任何东西,也不利用自己身份关说一句这一切都让赵佶感觉,哪怕他不是官家。只是一个落拓生,凭着他的文采字画,也可以得到李师师的倾心对待。这种感觉,才是最为真挚的。
赵佶本质就是一个荒唐轻浮的聪明人,但凡是这种人,反而是最好面子。所谓丰亨豫大,秉政之后在西面深入青唐,打击西夏。在北面与女真会盟,攻灭辽国。都是这场心态使然。好面子不能说是错,但是没有足够的执行能力配合。那就成了荒唐了。偏偏赵佶的执行能力是场灾难,他根本就不具本踏踏实实的做好这些大事需要的坚忍耐心细密这些能力。
可是他又足够聪明,平常人的讨好巴结吹捧,他自信能一眼就看得出来。也笑笑不当回事。蔡京秉政这么些年,对赵佶巴结奉承已经到了极处。到时候他说拿下来就拿下来了。虽然厚道底子在,蔡京一切待遇都在,但是已经受到诸多限制。梁师成现在如日中天,但是赵佶也相信随时都可以将梁师成拿下。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巴结奉承,赵佶都知道是因为自己这个官家身份。而李师师这般表现。却让赵佶觉得是大不一样,是真心真意在对待他的,而不管他赵佶到底是何等样的身份。
更不用李师师的人才气质了,都是赵佶生平所仅见,这样女子把玩越久,就越沉迷其间。
李师师到了后来,干脆赌气不瞧赵佶,自顾自的只是在那里梳着秀发,赵佶却始终打量着李师师,从到下,她身衣衫,衫配饰,露在外面的容颜肌肤,每一寸都未曾放过。良久以后,赵佶才叹息一声:“内诸省是怎么回事?朕明明一再叮嘱,要好好照应你这里一切,结果你配饰头面也不更新了,身衣衫,还有阵脚细密的补缀处,要不是朕眼利,差点就没现,这般人,怎敢如此不尽心?”
李师师回头,冷着一张脸:“你的钱,我不要。”
赵佶顿时大是心疼:“师师,你何必自苦如此?朕的钱你不要,你还要谁的?”
李师师还当真不要赵佶的钱,对赵佶说来,都是自家偶尔还是在办雅集。但有雅客来访,诗酒会后,总有一份添妆,宋时天子很奇怪,也并不以为这是多了不得的事情。仁宗最疼爱的刘皇后就是别人的媳妇儿,李师师身归天子,却在禁中之外,偶尔办一诗酒雅集,来者无不是知名文士,对于赵佶这么个艺术家性子的人来说,反而觉得是很浪漫的一件事情。李师师的坚强独立更得他另眼看待。
当然世事不是如此,李师师随手做副字画,汴梁城中总有人重金相求,一则得李女史的字画,说出来也是有面子的事情,二则就是做长线投资,买个人情总好。现在李师师清高,再大几岁,担心色衰君王宠信不再,到时还不抓紧最后的时间赶紧关说捞一笔养老之资?这个时候投资将来总派得用场。
李师师用度,自然是绝不匮乏的,女子清高自持,也是要靠钱财支撑的。不过沾赵佶的光在暗处不在明处,做得足够聪明漂亮,反倒引得赵佶大是心疼怜惜。
今日特意换了旧头面配饰,衣衫也做了手脚,就是等对女人眼光异常锐利的赵佶发现,要引出话头来,李师师也是昨天思量了好久。
眼看赵佶总算挑起话头,李师师心里面都绷紧了,冷汗都只敢朝内流。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怎么就会为杨凌这个初会之人担这么大的风险?她在赵佶身边得宠,仗恃的无非就是苦心经营出来的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现在却是在动摇自己立身根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杨凌,这样到底值不值得?
心里面在苦笑,脸却是柔情万千。按照自己苦心安排出来的剧本,一幕幕的演将下去,“要是开口要钱,还不简单。就是前两日还有人却也到了马前街一趟,不过吃了闭门羹而已。”
赵佶是当真是有些英雄气短,原因无他。现在国用太窘迫了!国用窘迫,他的私用自然也就窘迫,一年大宋财政收入近亿贯。可内外有别,这亿贯的财政收入他不能都搬进内库来。基本全都得花出去。兵册的一百多万军马,几十万官吏,就吞掉了至少八成,加其他开支,年年都是靠行交钞弥补亏空。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对官僚系统,军队系统,从来都不敢克扣。还有开支浩大的各种赏赐,年年都是入不敷出。这还是不出兵打仗,只是平常过日子!
他是个手脚极大,贪图享受的,自家用度,都是靠提拔的幸进之辈为他捞钱,蔡京理财,朱缅东南应奉局等于是将江南变成一个巨大的皇庄,杨戬扩田……无一不是这般。但是蔡京理财钞法也支撑不下去了,朱缅已经倒台,方腊起事之后。东南应奉局也不敢经营下去了,再逼反一次江南,大宋就真支撑不住了,其他来源。总是有限。
再加打了一场规模浩大的伐燕战事,一旦用兵打仗,用度十倍与平时!这一仗更暴露出大宋的残破虚弱,许多事情都亟待整顿,比如说这个都门禁军整练。但是这又是要大笔花钱的。蔡京再度复相,一半是因为不得不然。一半也实在是指望他能在财计救救急。结果蔡京位,却仍然是束手,原因无他,只靠交钞,也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伐燕战事以来,赵佶用度已经比平日俭省了许多,东南应奉局这个巨大的私库没了,再想如前一般享用无度,营造无度,赏赐无度,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伐燕战事后许多事情不得不做,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但是进项维持大宋平日运转都显得艰难,到哪里生财去?
赵佶私下里未尝没有抱怨,什么丰亨豫大,什么天子不计?现在朕简直就如一个穷措大!蔡京已经没有往日理财的神奇,梁师成更不是这块料,其他人在这头还不如蔡京。这摊子到底怎么维持下去?
要他一下从私库当中拿出十万贯八万贯贴补李师师,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搂着李师师温软的身子,赵佶此刻只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忍不住就迟疑着开口:“你不肯说,不肯在朕身边吹这个枕头风,那是极好的。可是现下这些大臣,谁不任用私人?就算朕闭着眼睛提拔三两个不要紧的,也不直什么……稍稍开开口子,今后十年的用度就都有了,也省的朕为你担心……”
这就是赵佶慷他人之慨了,李师师心里微微冷笑,忍不住就想,如果杨凌面对同样情形,又会怎样?估计他是一拍桌子:“咱们夫妻不过就是一起同甘共苦罢了!”
这点念头,在李师师脑海里一闪而过,脸却显出惶恐的神色,从赵佶怀中坐起身来,娇嗔道:“赵大,你说什么话!这等事情,岂是我妇人女流能沾得手的么?倒是白白搅扰了我这里清净,平日里板着脸拒绝人还来不及,还有人找门来。要是我开了口,这小楼还不变得乌烟瘴气?你能耐得,我却不能,这话再也休提!”
其实赵佶也是一时冲动才说出这话,说完就觉得有些后悔,觉得实在儿戏了一些,倒不是觉得让李师师赚点好处有什么不对,而是想到要是真是李师师开了方便之门,这里门庭若市,自己到哪里再去寻这么一个清净所在?
当下听到李师师开口拒绝,说的每一句话都到自家心坎里面去,搂着李师师恨不得将他揉进了自己怀里,一叠声的道:“你说的是,朕计得差了,这里是汴梁唯一清净神仙地,如何当得起那帮污浊官儿搅扰?师师,你真是神仙中人!”
李师师软软的靠着赵佶,脸堆着最为温柔迷醉的笑意,心里面却是越来越冷,和赵佶在一起越久,对这位官家,看得也就是越为通透。
杨贵妃还有长生殿,自家在赵佶身边,却连杨贵妃的命运都不如!也许正是因为这个,自己才陪着杨凌说了那么些疯话,做了现下这般疯狂的事情罢?
赵佶搂着李师师亲热了好一会儿,这才笑道:“师师你这个别人面前冷心冷面的仙子,还有朕的照拂,居然还有人将门路走到你这里?倒是好大的本事,也是好没眼力,到底是谁,吃了这闭门羹?此人想求什么?朕知道了,准定让他一辈子都求不到!”
赵佶本来就是随口闲话,李师师一句话却让他差点坐了起来,从李师师口中,说出的居然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名字!
“还不是这些日子汴梁轰传的那个平燕名帅杨凌小杨大人?虽然我僻居小楼,却还是听过他的声名。身边使女糊涂爱钱,居然将他引来拜我,送好大一笔财货,就求我关说,帮他自达于君前,这些事情,我是女流,不想预闻,就送客了……他还说在东十字大街觅地等候,只等我回转心意,就是天大好处奉。”
赵佶顿时怒不可遏,自家在禁中被杨凌这个名字烦得坐立不安也就罢了,逃出禁中,来到李师师这个避嚣之地居然也躲不开这个家伙!
当下重重拍着床榻:“什么使女引见的,打死不论!梁师成现在处心积虑,要将杨凌出外,让他不能居留都门,朕还想,好歹是有平燕大功的,虽然因为朝局,不得不委屈他,对梁师成作为装作未曾看见。将来总要保全他一下,出知外州,磨砺几年看能不能提拔回朝中效力,现在看来,此人如此下作不堪!朕要告诉梁师成,痛痛的处置他也罢!在岭南给他寻一州军,安置就是,看他几生能挣扎回朝!”(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五百零七章 惊龙(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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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顿时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一双妙目圆睁,捂着小嘴看着赵佶:“这杨凌竟然恶了梁隐相?怪不得如许大的手笔,进门就是二十万贯交钞,说一旦事成就是百万贯酬谢,而且还不是一次就了,只要妾在汴梁一年,每年都是百万贯!”
赵佶怒气犹自未消,先是大喝一声:“他是拿下了燕京的,辽人南面百年积储,你以为他拿得少了?”接着顿时就反应过来:“一年百万贯?一直长久这么给出来?”
赵佶即位之前,不是养在深宫的太子,端王潜邸之时,颇有游浪之名,往来的都是一帮勋戚亲族之辈。赵家子弟不论,哪怕是赵家的驸马都尉,也多是武臣出身的,赵佶又是一个在钱财心的,谈笑间对武臣生也很了解。
都门禁军久驻,财就是役使军汉行诸务做生意,领军大将克扣军资,以少报多,吞没缴获,各有各的路数。但是杨凌平燕,经营河东,一则没有参与军资供应分肥的机会,要有生,也完全是靠的缴获。辽人当时,已经五穷六绝,大部分积储只怕都用来养军竭力挣扎了。杨凌纵然有所缴获,实在财货少,倒是辽人高门大族的古董器物字画多,燕地土地也不值钱,通论下来,平心算了不起百万贯,他还要过日子,还要为将来计,能动用的就更少。却许下了李师师这么个天大的数字。
最出奇的是每年百万贯,赵佶不傻,知道杨凌决没有那么多钱,只是肯定自己只要留在汴梁,一年至少能收入这么多。才如此大手笔,想来多半都是从这互贸当中生了。
这杨凌毫无根基,居然短短时日就能经营出这么大个产业,可称理财圣手。但是赵佶当时从小女儿口中得知一点端倪,也没详细问。毕竟大宋官家不能直接攘夺臣下产业——还是那么多臣下参与其间的产业,也就未曾如何动心,毕竟是觉得和自己没相干的事情。
现在却似乎变得有了些关系,杨凌说献给李师师。还不是就是献给他这个官家!
所谓天子富有四海,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对钱财不怎么看重,其实都是错的,历代得宠权臣,少有不竭力应奉天子,和天子有通财之谊的,往前追往后数不必说,单单现今这个官家用的朱缅,就是明证。一个无根脚无出身之辈。因谄事蔡京童贯父子得官,正常来说了不起为恶一方。可朱缅就大做起来,拉着官家虎皮在江南搜刮,竭力应奉天子,江南大宋天下,一时都随着朱缅心意而动,可称东南王,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朱缅与官家通财而已。、
东南应奉局务,引了方腊起事。江南涂炭,东南应奉局声威大减,但是朱缅仍然江南知大军州,逍遥无事。看来也是蛰伏等候。什么时候再将东南应奉局大做起来,官家顶着压力硬将朱缅保下,未尝不是指望朱缅将来再与他通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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