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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这个时候初起仪制粗疏,没什么统治艺术的女真贵人们,对这些奴隶辅兵只是一味的高压虐待,纵然以前是各自军中好汉也早就被摧磨得没了意气,也半点没有和女真主子同殉的心思,看杨再兴皱眉,那渤海出身的苍头带头,一帮俘虏全都重重磕头,溅得雪尘飞扬,人人抖着嗓门儿大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突然而起的求饶声浪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初初安静下来的缴获战马都骚动起来,不少神策军战士顿时就拔出兵刃,朝着这里逼来,倒是满脑子都在yy的杨再兴给这一下子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是什么鸟事情?”
远处传来带队统制官的怒吼声:“杨贼厮!夹着腚给俺滚过来!晚上守夜,再加三天!”
杨再兴本是先锋统制,可是韩世忠为了约束他特地遣了另外一员统制官约束他,杨再兴这个时候回头只觉得满腹委屈,关俺什么鸟事!已经要连守三天了,再加三天,冰天雪地里要值六天夜,爷爷虽然是大将的材料,打熬得无人能及的好身板,却也不是牲口!
和那统制站在一起的,正是卢俊义,一场厮杀过后,没帮上忙的卢俊义赶紧与这支突然出现的神策军选锋建立了联系,将自家弟兄都带进了谷道当中,两下相见,都是神策军中人,顿时分外亲热。
卢俊义手下也都赶紧帮忙收拾战场,卢俊义为人仗义,军中各处人头精熟,那带队统制是和卢俊义也算认识,只是互相叫不出名字来,现下遇着,却亲热得如同多年老友一般,卢俊义激动是因为孤军在云内之地经营血战,现下大军终于上来了!
而那统制官遇到这些最先赶往应州哨探的好汉子们,也是佩服,这些弟兄在冰天雪地当中经营云内,与南下女真鞑子转战厮杀,他们可是在河东之地安安稳稳的纳福,两人寒暄三两句。卢俊义就迫不及待的将当面应州情形大略说了一些,当下那个都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娘贼,这么说应州城塞已经快丢了?这些女真鞑子好生生猛!这可得赶紧回报给韩将主,女真鞑子有多少?”
“银术可所部,加起来总有四五千精骑,加上渤海,契丹,杂胡仆从军怕是不下数万。”
“囚攮的,应州城虽坚,可是这前辽的地盘早就是百废待兴的局面,粮草接济全靠河东运转,应州城粮草不足月,兵马不过三千,女真若是下狠心打,不到十日城池毕破,俺们先锋北来,韩将主在左厢就选了马军五营,加上其他选了点精锐,两千骑也都不足,可是俺们只是先头人马,这场大雪让两千骑兵行军颇难,起码也要十数日才能抵达,到时候这应州要隘如何抢得回来?”
“不仅如此,若应州城塞外围一下,女真大队并不以精锐围困控遏,大队回返西京就食度冬,反而在这里忍饥受寒的苦挨,不用问,就是在等着西京大同府女真鞑子宗翰主力南下!俺们在云内几个月,也多少知道点西京大同府的虚实,宗翰主力,至少能抽出两三万货真价实的女真鞑子主力南下!”
“日娘撮鸟的,女真鞑子真是牲口,冰天雪地里出兵南下,真是想朝大里弄,这些虚实,赶紧要回报岳将主,等俺们集结好大军,就是在云内和这些骚鞑子弄一场又怎的?”这统制官开口第一句必然是骂人的话,倒是不脱军中老卒本分。
一场厮杀之后情绪激动,说话声音又大话又来得急,口水在空中乱喷,卢俊义好容易才等他停下来,劈面就急切的道:“俺们还有弟兄在应州城上据守!无论如何也要先将他们救出来!”这都头顿时闭嘴皱眉。
正常来说,神策军这支内聚力特别强的队伍是自家袍泽遇险必定豁出命去相救,当日银可术第一次南下,被击溃而逃,可现下情形又是不同,当日南下女真鞑子不过千余,杨凌手里掌握的兵力远过之,有足够救援的力量,从此就让河东军民对杨凌归心。
现下女真鞑子死死围着应州,兵力却远过于先期北上的韩世忠所部,而且这都头是打老了仗的,自然也知道,对着强敌最忌添油似的投入兵力,一支支人马要是不顾一切就这么撞过去救援,只怕反而要被女真鞑子集中优势兵力一股股的吃掉,这仗到时候还打个屁!
按照他从军经验,这个时候应州通路既然被女真鞑子打通,唯一选择就是集中兵力后退,等待后方主力赶到,在选定的有所依托的战场和女真鞑子主力决战,不过要说不救自家弟兄,这句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统制官皱眉为难一阵,转瞬就恍然大悟,自家算个什么了?不过是前锋哨探而已,将虚实回禀将主,什么事情都让将主决断就是。
当下他就一拍卢俊义肩膀:“老哥,咱们赶紧走也罢!这里耽搁不得,女真鞑子再来,缠住俺们回禀不得要紧军情,那就麻烦了,应州女真鞑子虚实,就烦劳老哥详详细细的回禀将主,俺就借个光也罢,等这一仗厮并完,俺请哥哥好生喝一场!”
卢俊义虽然满心思都关切着那应州城上飘扬的神策军旗帜,可很多话也不能和这都头说,可留镇河东的神策军上下知道的却寥寥无几,现下既然天幸撞见韩将主先锋哨探接应,就赶紧回禀去罢!
正在卢俊义心乱如麻的时候,那边俘虏突然闹出大动静来,倒是将卢俊义一惊,接着旁边那统制官就叉着腰中气十足的怒骂起来。
转头一看,那个让卢俊义很有些目瞪口呆的年轻将领叫做杨再兴的,再没了临阵厮杀时候的威风煞气,抓着赤红狐尾的貂帽,愁眉苦脸的拖着脚转回过来,怎么看着家伙都有点青涩稚嫩,而且有些桀骜不听招呼,是军中那种会经常生出点事端让上官头疼的新兵蛋子的模样。
可是这新兵蛋子却如何恁般生猛?只怕不在军中闻名的岳鹏举之下不,其锋锐无前之处,说句身为神策军老卒很不愿意承认的话,只怕还超过了岳鹏举!
那些大声求饶的俘虏闹得烟尘斗乱,雪粉乱飞,十几名神策军士卒已经拔出兵刃逼上,大声请示:“统制,怎么处?”
那统制官看也不看灰溜溜转回来的杨再兴,摆手道:“这帮废物,取他们性命倒是脏了俺们手,赶他们走,要是命大能挣扎回女真鞑子处,让他们告诉女真鞑子,杀得银可术片甲不留的汉家军马来了!想怎么弄,俺们都只情奉陪到底!”呼喝声中,数十名神策军战士翻身上了缴获来的坐骑,除了兵刃甲胄和一点干粮,其他女真鞑子的财物缴获,不论什么金珠宝贝都一应丢在雪地里面,弃若敝履。
这些矫健儿郎,不做一声就打马向南疾驰而去,只丢下一地的血污和光溜溜的女真鞑子尸首,还有几十名茫然不知措的俘虏,卢俊义紧跟在那统制官旁边,打马疾奔,就见杨再兴策马在前,兴头头的又当了先锋,那顶赤红狐尾的貂帽已经歪戴在了头上,狐尾如火飘动之间,他猛的就怪叫一声,震得两边雪粉簌簌而落。
这位历史上两宋之交壮烈战死,雄烈之处光照汗青的汉家无敌猛将,这个时候正英姿勃发。也还是一个难免青涩莽撞的勇将,那满面风霜之色的统制官却没了一向对杨再兴的严厉,目光甚而是有些温柔的看着这年轻人的背影。
满腹心思的卢俊义也忍不住一笑:“好苗子。”
统制官低低的又骂了一声,忍不住又笑了:“还得磨练,哥哥你有所不知,这贼厮鸟惹出的麻烦千奇百怪,你想也想不到,每看到他,俺的脑袋有旁人两个大!”
卢俊义又是一笑,很是感慨的道:“只有在晋王麾下,才有这些好儿郎的用武之地,不然怎么岳无敌之后,又有这家伙,一波波不断的冒出来?”
那统制官大笑:“哥哥说的是!就凭这句话,等打完这场仗,酒俺是请定了,哥哥到时候可不许不来!”
卢俊义笑骂:“前面说的请酒,原来是客气话?直娘贼,你这厮鸟也是个嘴上大方的勒掯人!”卢俊义满腹心思,这个时候不知不觉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如许多的好儿郎,如许多的英杰,更有那带领如许英杰的晋王,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还怕什么女真鞑子成千上万?还怕什么应州城上,被女真鞑子围了无数重?
女真西路大军,这个时候才仅仅只是出现了一员银可术而已,另外一员大将完颜娄室还不知去向,论起出身,他21岁就为女真一部之族长,比起银术可高得多,起兵灭辽的战事当中,娄室也是无役不与,打过契丹人,打过奚人,打过渤海人,打过辽人汉军,打过草原诸部,甚至连来援辽的西夏党项精锐都打过,几乎是百战百胜的战绩,加上过人的个人武力,也是女真这个时代层出不穷的将星中最为耀眼的存在之一。
而且完颜娄室并不是一勇之夫,为人深沉有略,而且性情在女真鞑子当中也算得宽厚一流了,听号令和同僚肯吃苦能打死战,银术可被宗翰火箭一般提拔重用,就是在西路军中也有很多女真将领看不惯。
完颜娄室以出身和部族实力都远过于银术可,仍然能和银术可良好配合,甚而被称为女真西路军中双壁,这次南下宗翰以银术可为掌全军主将,娄室也一声不吭的就答应了下来,在真实历史上,这名女真重将除了在灭辽战事中大放异彩之外,更在灭宋战事当中与银术可配合完美,以太原为磨心歼灭了宋军援军二十万以上,后来更独挡一面深入陕西,击破陕西四路纠合最后余烬重新组建起来的野战军团,按照史书上面的夸张数字,是以不到两万女真军,击破了十八万以上的宋军主力,抢下了半个陕西!(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一十三章 北上(三)
1130年富平之战,宋辽又一次主力会战,当时娄室已经重病,仍然领军出征。战事开始阶段,作为主力的完颜宗弼部已经被宋军击退,女真大军右翼陷入崩溃边缘,又是重病的娄室率军赶来救场,挽救了完颜宗弼的败势,然后在相持当中敏锐发现宋军弱点赵哲所部,一举击破。
最后引领女真大军获得了富平会战的胜利,战后完颜娄室就告病故,然后被追封为莘王,后又改封为开源郡王。
如此人物,威信自重……
此时此刻,在应州城外的中军大营之中,女真诸将正为几路军马的去留吵成一团,完颜娄室喝了一声,麾下那些骄兵悍将一个个全都住口,只是还用眼神在挑衅银可术部下军将。
完颜娄室也不理他们,几步就走到银可术身边,问道:“你怎么看?”
银可术脸色阴沉,挥手示意麾下军将也消停点儿,然后神色郑重的对娄室道:“确保应州要隘为重,收缩兵力,加固城防,等宗翰来。”
娄室问得简单,银可术也答得直接,娄室军将听见银可术的处断,又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嘘声,而银可术麾下军将顿时就变得灰溜溜的,这次再没脸和他们斗口了。
应州城守得仅仅有条,虽然自家这些人的确不怎么有和应州强敌死磕下去的战意了,可是主将如此说,大家还是很没面子啊……
娄室又一摆手,压住那些准备干脆对着银可术直接开嘲讽的部下,皱眉道:“银可术,这不像你,仗不是这么打法的。”
他环视左右一下,指指点点道:“宗翰应该已经出发了,但是南下道路六百里,全是崇山峻岭,就一条路穿行,大军动起来慢,更不用说还带着那么多辎重,主力赶来至少要二十天。我知道敌人是强军,应州这仗打得苦!要不是你,还抢不下来这么多险要,可是我们困守在这里,粮秣不足,只能抱着头挨打。俺们女真,向来是动起来打,要不然怎么就击败了上百万的辽军?只有将外围赶来的敌人推远一点,才能更好保证这里安全……”
完颜娄室又看看银可术,神色诚恳:“银可术,我知道这两仗你损折得重,少不得一些混蛋要说话。不过你别在意,宗翰还不知道你么?俺们一向并肩厮杀过来的,别因为这些事损折了锐气……打仗还有不死人的?要是怕死人,俺们也不必起兵灭辽了。眼前这支军马你说不是辽人的,很有些古怪,我带兵去打打,探探虚实,你就留守确保这里安全就是。”
银可术神色罕见的有点苦涩,这种神色,在这个铁打也似,从底层一路拼杀上来的女真重将脸上实在是难得一见,娄室说的自然是正理,打仗本来就该这样打,无论如何也不能只是抱着头挨打,娄室所部锐气放张,推出去打,自己所部留守,回旋余地就大得多,在才看到外围哨探的尸首的时候,银可术第一反应也是这样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就告诉他,以应州城为饵围杀他们,也许更为有利!可这种直觉,毕竟做不得数,娄室所说,才是正理,大军在此,应州城明显就是死地,哪里会有大鱼这么傻撞上来?
可娄室走了,应州城附近空虚,只剩下自己所部不足千人防守,敌人反而趁虚而入呢?这个念头冒起,银可术又迅速的在心里反驳了自己,周遭都是崇山峻岭,大雪满地,娄室又推出去打,张开更大的警戒幕,哪里会有一支大军能趁隙杀进来?如果有小股军马前来,自己麾下这近千战士也尽够对付了……
应该吧?还有一点是很重要的,不管自家如何决断。虽然号称主将,娄室也一向尊重自己这个小部出身的人物,可自家却不能强压着娄室听所有号令!娄室已经提出了自家的意见,而且在情在理,就是宗翰也得给面子,更何况自家!
思虑已定,银可术也极痛快,对娄室道:“既然如此,我留守,娄室你出去打,胜负不要紧,关键是摸清这支军马虚实!娄室,这支军马就应该是我撞上的那支,你持重些。”
娄室笑笑,抚胸行了个礼:“银可术,我听你的。”
领命之后,完颜娄室干脆的转身便走,大声招呼:“都把儿郎们点起来!粮食草料带足,那些苍头弹压少带些,省得拖累,俺们出去打一遭!”他麾下所部军将大声欢呼,簇拥着完颜娄室便朝堡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只情用轻蔑的眼神不住回顾,臊得银可术与希尹部下一个个都抬不起头来,只有银可术,仍然不动声色,只是抬头沉沉望着头顶应州城上那猎猎飘扬的旗帜,若有所思。
……
神策军两千数百骑军多是云内本地精壮充当,配杂马骡驴近两千,驮运着随军粮秣物资。如此豪华阵容,就是在大宋河湟开边之后,战马不若过去数十年那般匮乏,也是罕见罕闻!要知道当年西军好容易凑出来的白梃兵重骑,差不多五千人的规模,合格战马也不过才六成左右,马矫健如龙如鹰,人猛鹜如虎如狼,就是装备,也几乎武装到了牙齿。
这些骑军基本上是归拢到轻骑范畴,可都是一身皮甲衬里,外面再套一层锁甲。有些军士还额外多带一套带护心的鳞甲,丢给辅兵驼带,这种披甲程度,几乎也就和重骑差不多了多少了,就是战马坐骑,也有厚厚的白叠布为马套,几层白叠棉捶打成一层,外面再是防水的油布,既能御寒防潮又有一定防护能力。
不过这造价可就是了不得了,每名战士,不论出身河东檀州还是云内,兵刃都是各种齐备,几乎人手一条精工打造的马槊,有些大户甚或还有备用的,马剑长刀铁骨朵等近战兵刃,丫丫叉叉的每人至少带了三四柄,强弓硬弩更是不必说了,羽箭驽矢都是汴梁武库中精选出来的上等货色。
如此装备程度,简直可以闪瞎人的氪金狗眼,就是宗翰的亲卫谋克,也只能瞠乎其后,随军所运其他物资从简,只有粮秣充足,粮食都是精制的混合和肉干的炒麦,熬出的上好肉酱,一罐子一罐子的盐蛋,一葫芦一葫芦的烈酒好醋,连马料都全是好盐豆与交州贡糖糖块!
现在在应州左近靠抄掠一些杂粮豆子和杀伤马伤骡吃白水煮肉的女真军马,看到韩世忠所部马吃的都得咽口水,大宋国力在这个时代傲视群雄,这群雄还是地球级别的。
只是这国力,在两宋之交从来未曾发挥出来,神策军虽然精锐,可是毕竟规模还是有限,杨凌只能尽其所能的将其武装到牙齿,才能用来压服其他势力,面对如女真这般的生死大敌,也多亏得杨凌非常会搂钱,也相当舍得花钱。
数千骑军行动起来拉出来的阵仗比同等数目的步军大上好几倍,行军途中,卷起一路玉龙也似的雪尘,盔铠反射雪光,耀眼夺目,云内之地残留的寨堡看见这等军容,都只觉得股栗,有的人更识得宋军旗号,而自己寨堡被搜罗的少部分精锐子弟正神气活现的奔走在军前哨探引路。
这时他们才恍然明白,这支突然出现,纵横在云内之地的,原来是宋军的旗号,怪不得当初可以将那么多白耗粮食的老弱,可以一程程的组织输送到大宋的河东之地!
对于云内之地的人们而言,大辽统治崩溃之后,互相攻杀抢掠,原有的体系完全崩塌,就算坐拥一定实力的人物,在这乱世之地也有朝不保夕的感觉,宋军突然窜起,以强大实力压服了他们。
对于这些地方实力派而言,也并不甘心归附,原因很简单,这么大一个帝国都崩溃,对于云内之地百姓而言,并不在乎投降于谁,关键是要投降给足够强的一方,离乱的日子,经过一次就足够了!
现下暴露出大军不过是宋人用的马甲,对于云内之地的前辽子民而言,反而对这支势力有了更多归心的感觉,大宋怎么说也是一个庞大的帝国,和大辽并称于世百余年,而且女真鞑子凶蛮,一路过来屠城无数,造成了北地庞大的难民潮。
大宋又富庶得很,不管从哪个角度比,都强过女真那些深山老林出来的鞑子许多,这些恍然大悟过来的豪强们弄明白了宋军虚实之后,都是想着可以多送一些子弟到军中,将来在大宋也好博个功名富贵出来!
至于大宋的武力,一向南人软弱的传闻在辽境内几乎已经是一种政治正确的认识了。
不过对于这些地方豪强而言,眼皮子浅也是共同特征,现下这支人马如龙的神策军正牌精锐,在他们眼中,简直不啻于天兵天将!如此强悍的军力,那些从未谋面只是听过传闻的女真鞑子,也不怕抵挡不了吧?
那些女真鞑子也只须是个人,难道还能三头六臂不成?不如就为这些强悍的宋人效力。说不得还能离了这已经快成白地苦寒艰辛的鸟地方,到宋人花花江山内享福!
韩世忠这一路北上,倒是出乎意料的起到了震慑云内之地的作用。骑军大队行军,其实并不比步军大队快捷多少,马骡比起人更容易累,更容易病,伺候这些牲口可是一门技术活儿,很难长久保持良好状态,尖哨营当中那些云内子弟,就起着向导作用,一路还要安排在沿途王贵他们可以控制的寨堡当中休整补充。
本来以为这些寨堡中的豪强未必死心归附,这沿途补充休整是件多少有些麻烦的事情,不过出乎韩世忠意料的是。他这支强军北上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在云内之地地方豪强中流传开来,一路补充休整,却相当热情的接应招待,不仅尽力拿出各自那点精粮好秣来补充军马,就是途中损失了牲口向坞堡要补充也并没什么为难的。
地方豪强更是拼命想求见韩世忠,想多塞几个精锐子弟到尖哨营去,乱世当中,命贱如纸,哪怕有点地位的豪强子弟也是如此,而乱世当中,也是选边站的好时机,说不得就能挣扎出家族将来的百年富贵!
豁出去几条子弟的性命,简直不值一提,因为这种因素,韩世忠大军北上的速度比预料当中快速了不少,不过六七天的时间,就抵达应州左近的崇山峻岭之外,而韩世忠也谨慎的将大队在山外展开,派出更多哨探去探查各处山道通路的虚实。
现在韩世忠迫切等待的,就是应州那里的情形到底如何,而他最先派出的哨探,也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韩世忠大营,设立在一处高丘之上,高丘上设中军大帐一,另有拱卫中军骑军一指挥的营帐布列。
外围加以栅栏雪壕,另外设了四角望楼,其他骑军各指挥,散步左右,如梅花花瓣一般张开布设成一个个营寨,牢牢的拱卫着中军大帐所在的花蕊,互相之间距离,强弩可接,并且每个营寨当中,都留出了足堪骑兵出击的通路,正是标准的骑兵军寨。
先锋主力在这里扎稳营盘张开,每日少说也会派出三四百骑的哨探张开骑兵的威力搜索幕,并且还派出了数量不相上下的各队远哨,整个神策军北上先锋主力,如一只张开了全部触角的危险动物,警惕的趴伏在距离应州城塞不足百里的所在,等候着刺探出当面敌人的虚实,然后就做出最为迅捷有力的反应。
此刻在装点简单的韩世忠中军大帐当中,卢俊义等军将士卒,都摇摇摆摆的竭力站得笔直。尤其是杨再兴他们,在野外时间最久,哨探得最苦,脸上大大小小全是寒风吹裂的开口,血痂和冰碴混在一起。
可仍然用尽最后气力保持军人的仪态,原因无他,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虽然年轻,但是勇武之名全军皆服,刚严耿直全军皆畏的韩世忠,更不必说韩世忠年纪轻轻,就已经身负的大宋武臣顶峰横班之位了!(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一十四章 北上(四)
鲁达裹着一领皮袍,有些狼亢的在雪地中穿行,他的目的地是爬到眼前这座山的顶峰处。今天雪已经停了,太阳难得的从层云中探出头来,照得四周冰雪一片闪亮耀眼,在没有pm2.5的时代,今天的能见度是空前的高,目力好的人,站在制高点,甚而能看见方圆十余里的动静。
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的光芒太亮,鲁达戴着一个马尾巴编的眼罩以防雪盲,喘着粗气只是朝上攀爬,作为一个新编入尖哨营的战士,他本来应该是在前头领路,可是因为某种原因,现在只能慢腾腾的跟在后面。
这原因很简单,鲁达个子足有接近两米,骨架粗大,手长脚长,伸出两个巴掌有如两只蒲扇一般,爬了大半截的山,前面的人已经累得拉风箱也似的喘粗气,鲁达虽然拖在后面,却半点疲倦也没有,这点路途山径,对他惊人的体力而言,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只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出气力,鲁达一家本来是西京大同府一代的辽人治下汉民,上一代辽人皇帝耶律洪基治皮室军,其头下地一部分就在西京大同府一带,这些当时皇帝的皮室军除了尽情劫夺西京大同府一带的膏腴之地外,还将依附于土地的那些百姓都充作了头下人,从此鲁达一家就为皮室军帐下半奴隶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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