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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都门禁军比河北诸路禁军更废,现在晋王正在整练,有得他头疼的,卢俊义就从来没奢望这辈子还能看见都门禁军出现在战场上,而且在都门禁军之下,还有神一般的存在,比烂大赛最终冠军江南诸路的驻泊禁军!
别的地方驻泊禁军是空额吃几成的问题,江南诸路驻泊禁军是空额吃到只剩下个花名册的地步,方腊起事,一帮挥舞着镰刀锄头的老百姓,顿时就席卷了半个江南,简直就没遇到什么抵抗!(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一十八章 北上(八)
现今唯一现实的选择,用后世的军语来说就是后退决战。用后卫战迟滞女真鞑子南下脚步,沿途坚壁清野,最后在自家选定有依托的战场上拼死一搏自从应州要隘丢失,西京大同府女真西路军主力南下通路被打开之后,这也是唯一剩下的选择了。
但卢俊义又不能建议韩世忠撤退,怎么样都要对晋王有一个交代吧?可这话当日闹出好大不快来,卢俊义也没法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韩将主的大队主力什么时候才能到?”
韩世忠摇摇头:“应州已失,抢不回来了,俺已经派传骑回返,让韩将主大队到武州而止,作为后殿接应俺们。”
卢俊义悚然一惊,从韩世忠这句话中已经听出他的决断,等娄室所部冲出群山,这消耗战就没必要打下去了,难道以劣势兵力在这里和娄室所部先决战一场不成?
这个时候只有退了,应州几乎全失,主动权落在女真鞑子手中,宗翰主力南下,不仅云内不保,河东更面临空前压力,而女真鞑子东路宗望所部再联动南下,河北诸路当面情势更加不堪,这样的军情传回汴梁,孤身支撑中枢的晋王将是什么样的心情?
汴梁那些晋王的对手难道还能给晋王回旋展布的时间不成?更不用说一群披甲持剑的大好儿郎!
韩世忠同样黑着一张脸,不过身为主将,再艰难的决定也要自家承担下来,他摆摆手就准备下令,逐渐收拢远探尖哨小队,做撤退武州,会合飞狐口高宠的准备,虽然娄室所部主力冲出群山还要个四五天时间,可两三千战兵,上千民夫撤退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必须早做准备了。
正在韩世忠准备下令,卢俊义垂着头很不愿意接这号令的时候。就听见一名中军亲卫快步走入帐中,急急回报:“将主,应州俺们的人冲出来了!”
韩世忠和卢俊义飞快对视一眼,都拍案而起:“快引进来!”
“约莫还有几万人要来,韩将主莫要救援应州,回河东雁门关布防才是紧要,我对得起弟兄,对得起晋王,让他给我们报仇。”寥寥字迹而已,却是深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秉晋王之命,北上云内苦寒之地,风刀霜剑之中死守应州,石勇转述的战事惨烈到让韩世忠卢俊义全都动容,神策军将士一直咬牙战斗到了最后!
大好汉家男儿果然没有让自家失望,韩世忠握紧了拳头,想说什么又强忍着,卢俊义站起坐下,目光只是落在韩世忠身上,石勇畏畏缩缩的看了这两位据说比薛永地位不知道高多少的将主几眼,胆子壮了又壮,终于用蚊子哼一样的声音道:“俺瞧着女真鞑子也就那么回事,有个数百甲骑人,人也就救出来了,救出来一个是一个罢!”
韩世忠和卢俊义目光又转回了石勇身上,石勇个子不算多高,虽然内里结实得超乎想象,看起来却又瘦又小的,此人就是薛永的小舅子,半年前还是一个上城头守居庸关都站不住脚的人,而现在的他却是冰天雪地中穿越群山躲过女真军马兼程而来,模样更是狼狈得很,脸上手上全是冻裂的血口,衣衫褴褛,浑身臭得都没法闻了,换着其他人,哪怕久经战事的老卒,此刻恐怕也是累得骨软筋酥,性命要去掉大半条。
可这小子腰背还是挺得直直的,眼中神气不减,仿佛这点事情不过是饭后散个步一样,这可是奇寒之中,穿行百余里山径,还要专拣艰难险阻之路穿行,更不用说离开应州的时候,还要越过层层女真军马的戒备!
这小子真不是等闲人物,军中又多一条好汉!不过这时候可不是感慨石勇妖孽程度的时候,而且韩世忠本人就是妖孽级别的,麾下还有卢俊义,杨再兴,听说还有个鲁达,对妖孽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得很,两人注意力都落在石勇那句话上。
“怎么救?”如果只是几百人的奔袭就能将他们救出来,那么就值得冒这个险,不过几百个人还是多了,要说百余人的规模,也有很大可能不惊动女真鞑子的巡哨,穿过这莽莽群山直抵应州城塞旁!
石勇擦擦冻在上唇亮晶晶的鼻涕,小心翼翼结结巴巴的说出他一路来苦思冥想才想出来的方案。
“现在应州那里,留守的女真鞑子不过千把人,剩下的全在攻城的时候死了伤了,人少马多守不严密,应州三面被围,一面环山,靠山一面有条山缝直通山脚,到时候将人接下来,寻一个有马的地方抢了就走,女真鞑子还追得上?只要进了山,随便抬抬腿,女真鞑子就丢在山那头了。”
石勇虽然很紧张,可语气对这么个冒险到万分的行动却是轻描淡写,因为在他看来,实在没什么难的啊,下山,抢马,跑,女真鞑子总不可能千把人全都上来追,真要集结全军,只怕所有人都跑远了。
一队队上来,还有什么好怕的?进了山更是他石勇的天下,和女真鞑子比爬山,他可以先睡一觉让他们,别人要五六天才能走出群山的时间,他石勇只要三四天,还有时间掏几个兔子洞什么的,韩世忠和卢俊义对望一眼,穿越百余里山路隐秘而行,还必须得快,不然等女真主力到来,将应州城围得重重叠叠,哪怕随行的有增长天王,广目天王,多闻天王,持国天王也靠不近应州城。
如果应州城有条山缝直通山脚,找个大风吹起,雪雾弥漫的夜间,接应守军退下来,以精锐敢战之士突然袭取某个女真营地抢马,向着山间疾驰而去,打退必然会一队队追过来的女真鞑子,最后冲入山地,消失在夜色之中,如果那条应州城的退路确实,那么的确有不大的成功可能!
只是这样冒险奔袭,必须选择精锐中的精锐,必须每个人都是勇力敢战之士,卢俊义霍然起身:“俺去!请将主下令,让俺在全军当中挑选精锐!杨再兴听见能走这么一遭能从屁眼笑出来,这厮鸟平日尽惹麻烦,这次倒是能派得上用场!”
韩世忠摇摇头:“俺亲自走这么一遭。”
卢俊义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家听邪了耳朵,反应过来几乎就是怒吼着拼命反对:“将主,你是一军之主,如何能轻动?万万不可,还是俺走这一趟!”
韩世忠独立帐中,按剑不语,是啊,现在自家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冲在最前面的韩世忠了,为了晋王大局,晋王啊晋王,但有一丝可能,俺总是要为你效死,这是俺欠你的。
娄室大举南下,宗翰未至,应州城下女真鞑子又形空虚,应州城中更有这么一条隐秘通路,有了机会,俺又何惜自家走这么一遭?
卢俊义真挚的眼神,让得韩世忠点了点头,卢俊义享有河北第一枪棒的威名,厮杀不过尔尔,他不担心这百里往返奔袭,只要握着手中大枪,单纯厮杀,总是心里有底……
卢俊义只担心的是局势危难若此,晋王要怎样才能带领俺们打赢这一仗?什么时候你才能亲临军前,让俺们在你号令下拼死厮杀?可现在,你已经是晋王了啊……
你如何离得开汴梁?这一仗,到底该如何打?
应州城塞之外小堡当中,这种在城塞外围起拱卫作用的小型军堡,占地范围都有限得很,只用一个百人队规模的守军在里面守备作战就足够了,至于反击,那是预备队的事情,百余名战士在这种小型军堡中,都显得有些紧紧巴巴的,更不用说至少还有一半地方要用来储备粮草还有守御用军械。
银可术将自家中军大帐设在这里,占据的已经是一个最大的营房了,犹自显得空间局促,这营房是石头垒的墙基,木头做的墙壁,上面是厚厚的茅草屋顶,墙壁和屋顶都涂了厚厚的泥巴,这是防止攻击的敌人抛射火箭进来。
一场大战下来,这营房已经破旧不堪,墙上地上还有乌黑的血痕,寒风从裂开的泥口中无遮无挡的吹进来,纵然是屋中厅堂生起了火塘,还是冷的有如冰窖一般,不过对于更北面数千里寒冰地狱一般的深山老林中长成的这些女真猎人而言,这点寒意,混不当成一回事。
在火塘噼啪燃动的大厅之中,一群银可术的女真亲卫正围坐着吃饭,因为现在应州守军空虚,而宗翰主力又未曾到,可以抽出来做大范围抄掠,就地解决粮秣供应的人手就少了许多而且应州左近也着实没什么好抢的了。
银可术部的伙食水准下降得厉害,已经改成了一天两顿饭,还开始大量斩杀驮马驮骡,这些亲卫碗中,基本都是这些白水煮肉,因为攻城消耗的民夫辅兵太多,搜集柴草的人手都不足,这些马骡的肉也煮得半生不熟,不过初起的女真猎人们还没养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品味。
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狼吞虎咽的啃着这些还血淋淋的吃食,厅中一片难听的咀嚼声,加上半生不熟食物的腥气,这些卫生习惯极差的女真猎人身上的臭味,简直就像是人间地狱一样。
不过就是这样简单粗陋的生活条件,反而是激发了女真战士在西京大同府几月时间,美食好酒,婢仆伺候而消磨了不少的锋锐凶悍之气。
每个人踞坐而食,身上犹自披着臭烘烘的皮甲,甚而还有连锁甲鳞甲都未曾卸下的,兵刃也都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一旦有警,丢了饭碗就能跳起身来,冲出去杀个痛快!
银可术也如麾下儿郎一般,席地而坐在上首,连块皮子都没垫在身下,碗里也是白水煮马肉,大口大口的嚼得香甜,身上披甲,兵刃在侧,半点稍好一点的待遇都没有。
这时就听见重重的脚步声响,一名粗壮的女真军将大步走了进来,正是银可术的嫡系谋克之一斛律,这个半奚人半女真血统的壮汉,也只有在银可术这等小部出身的统帅麾下才能爬到谋克之主的高位。
要知道现在女真谋克的位置贵重得很,谋克之上的猛安,才开始组建,还寥寥无几,他也纯是靠上阵厮杀不要性命才爬到这个位置的,当初攻下此处也是奋勇先登,银可术对他是一般看重,只是让他专心养伤,不过斛律身子仿佛是铁打的一般,长矛刺入肩背处极深的重创,不过十几二十天的休养,用了从西京大同府带来的上好伤药之后,不仅能爬得起身,还能吊着一只胳膊披甲骑马。
现在应州城塞兵力空虚,人手紧张,银可术也乐见麾下悍将能派得上用场,斛律里面一层皮甲,外面的鳞甲去了左边的肩甲,吊着胳膊用柳条牢牢固定着,从外走进来就带着一阵寒风,吹得火塘中的火苗摇曳不定。
他朝银可术鞠躬一礼,粗声粗气的道:“银可术,俺巡视一遭回来了,没什么动静。方圆十几里,鸟毛都看不见一根。”
银可术点点头,招呼道:“坐下来吃饭!”一名亲卫爬起来,抄起个木碗打开铁桶,挖了碗已经有点凉的肉汤,里面几块血淋淋的马肉飘着,汤水淋漓的就递给斛律,斛律也不客气,接过来挤着别人坐下,埋头就开始大吃起来。
银可术擦擦嘴,站起身来:“走,跟某家巡营去!”一名女真谋克抬头道:“银可术,天就要黑下来了,眼看着乌云又重,说不得今夜就要下雪,俺们女真汉子这个天气都守着营帐,懒得出去,还有什么人能摸到这儿来,前面还顶着娄室,这些日子银可术你也辛苦了,要不就是俺来走一遭吧。”
银可术摆摆手,只是简短了说一句:“每天不自走一遭,某家不踏实。”一句话说完,银可术就大步走了出去,几名亲卫也丢下饭碗,赶紧跟了上去,几名留在厅内的军将对望一眼,都摇摇头。(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一十九章 北上(九)
燕地失败了一次,应州又苦战一场,一向大胆豪快的银可术,就显得有点古怪了,应州这个地方,南面有娄室,北面宗翰大军正在赶来,据说要不了七八日就能大队而来了。现在安全得跟什么一样,头顶虽然有了应州城,但就几十名残兵败将,封住山路,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银可术部南下以来正是打得最苦的,还不抓紧这点时间赶紧休整将养一下,反倒每日巡哨加倍,每日银可术一早一晚亲自巡营周遍,有的时候半夜里爬起还要走一遭,难道两场血战将银可术胆子打小了?
不过纵然是礼法粗疏,形制简陋的女真人,也没有大庭广众之下议论自家贵人的道理,大家对望一眼摇摇头,也只能埋头继续吃饭,心情坏了,本来就难吃的马肉更是味同嚼蜡,作为银可术麾下,自然都是小部族出身的居多,甚而还有斛律这般的杂种。
靠着银可术在宗翰面前的地位,大家才勉强能与那些出身高贵的完颜子弟相当,要是银可术给打掉了胆子,不得宗翰重用,大家以后又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只有打的仗苦,分的战利品少,还只能干瞪眼,谁说女真人粗蛮,自家人之间就不会耍心眼的……
走出屋外的银可术,自然不知道麾下军将居然已经有了点小心思,对他这位将主原来无条件的信任已经微微有些动摇,他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抬头看去,天色已经就要黑了下来,铅灰色的乌云低垂,低低的似乎要压着了地面。
乌云之后就要西坠的日头,晦暗无光,有气无力,而应州城就高悬在头顶,仿佛摇摇欲坠一般,而那面飘扬在寨墙上军旗,每看一次,仿佛都要刺得眼睛痛,困守在那儿的,就是那支给了他惨败经历的南朝军马!
之前的应州会战,折损了他近半的嫡系,女真灭辽之后,可以说最惨重损失,竟然出自他银可术手中,无论如何。也再不能让困守在应州城的这点残兵,逃出自家的掌心!而且银可术总有一种预感,会有人来救这支残军的,虽然南有娄室,北有宗翰,周遭崇山峻岭,冰天雪地,但是这支南朝军马,一定会来!
应州城安安静静,只有城墙上巡视的军士脚步声在夜中轻响,从上朝下望去,脚下女真军马营地火光星星点点,将雪地仿佛映出了血色,虽然女真军马大半在前几日南下,可留守的女真军马还是牢牢将应州城四下围住,连那条秘密通道直通往的后山都留有营寨,这些军马,仍然超过应州城残存兵马的十倍,前些日子,随着女真军马的减少,冰天雪地崇山峻岭往返数百里只若等闲的石勇也悄然潜出,不过这等事情那个逆天的石勇做得,对其他人来说却是难若登天,几十人的动静,如何瞒得过日夜巡视不停的女真军马?
这支应州军的坐骑全部丢掉了,就算是能潜下去,冰天雪地中徒步跋涉,又能逃出去多远?到时候在雪野中为女真鞑子追杀,死得更憋屈,大家也不指望有什么援军能够到来了,只盼着石勇将大家在应州血战到底的消息带回给韩世忠,河东还有自家神策军大队人马,有岳将主,有韩将主,还有汴梁的杨凌!告诉他们,大家没丢神策军脸,和女真鞑子拼到了最后,大家就在这层云之上,看着杨凌带领大军,为所有人死战在这里的袍泽弟兄们报仇!
而且自家也一直守在这汉家疆土最北,亲身披甲上前步战,一路血战到最后,大家都是大好男儿,还有什么放不下看不破?只是留守在这里,等女真鞑子攻山,多拖几个垫背的也罢!
既然下定了决心,应州城中,就一切如常,该上城墙值守的值守,到休息时候该吃就吃,该睡就呼噜扯得震天响,军容不减,纪律仍然森严,虽然几十人的孤军,仍然有铁军气象,应州城中,也从来没有喧哗哄闹的军心瓦解模样,始终显得安静凛然,冷冷的对着山脚下围了一重又一重,每日里耀武扬威,呼哨往来的女真鞑子。
今夜也如常一般安静,在那条通往山下的山缝密道之旁,两名军士轻轻的在那里走动值守,出口已经盖上木板,大雪一铺,浑然没有半点痕迹,这条通路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不能出事,对于这几十名残存军将士卒而言,还有一个念想,觑着机会,看能不能将送出去,大好儿郎,死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落在女真鞑子的手里,那是男儿的奇耻大辱!
正在城中无声之际,巡守军士突然听见那木板之下传来掀动之声,两人对望一眼,全都拔出兵刃,挨了上去,同时一人已经举起手中火把,朝着城墙方向划了几个圈子,城墙上值守军将顿时发现了这里动静,还没来得及他召集巡守军士赶过来,这块木板就在两名离得最近,死死握着手中兵刃的军士眼中,一下掀了过来!
两把长刀,顿时逼了过去,就听见一个犹自还在变声期的声音急切的低声招呼,正是大家听得熟了的石勇的声音,“是俺,是俺!”
两名军士顿时丢下兵刃扑过去,七手八脚的将石勇扯了上来,火光之中,就见这瘦瘦的小奚奴满脸傻笑,白牙明晃晃的,亲热的扯着两名军士的手,嘿嘿笑着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名军士揽着石勇,情不自禁的就埋怨他:“石勇,你还回来做什么?”
石勇在营中很受喜爱,他的姐姐乃是薛永在燕地的发妻,虽然是奚人,可是大家都是对这个小家伙关照得紧。
另一名军士朝着城墙上招呼:“是石勇!”城墙上值守军将三步并成两步赶过来,先沉着脸下令:“快将通道口掩上!动静小点!去回去禀报薛将主,石勇回来了!”
接着就给了石勇脑袋一巴掌:“直娘贼,你还回来送死作甚?这么点岁数就嫌命长了?到时候老薛不得骂得俺在地下都不得安身!”
石勇捂着脑袋只是嘿嘿的笑,虽然才回来就挨了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可是对于这个小奚奴而言,就是觉得亲热,不管是在姐夫身边还是随便神策军的那支军马当中,不等那军将遣出人手去通报回禀,薛永那里早就被惊动,就这么屁大点的城子,薛永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关注着城子里面的动静,他早就做好准备,女真鞑子攻山,无论如何也不能活着落在这些骚鞑子的手中,要和这些同生共死的儿郎袍泽们拼杀到最后!
石勇回返闹出的动静虽然不大,在自家房舍中还远远没有睡下的薛永就已经大步而出,正撞上汤怀,两人都是衣不卸甲,出来得极快,举步就朝这里赶来,薛永远远就看见石勇在那儿傻笑,粗眉高高挑起来了,快步冲了过去,一巴掌就拍在石勇脑门上:“还笑个甚么呆鸟样给谁看?谁让你半路回来的?军令是什么?违抗军令,该当何罪?回来送死做什么?”
那军将这个时候又改了口风,帮着石勇解释:“那鸟娄室大军朝南去了,石勇论不定就是撞上了女真巡骑,过不得才回来,须怪不得他。”
然后又对着石勇痛心疾首的跺脚:“你出去了,就算过不去深山老林子里面找个洞子蹲着就是,你的本事,还能饿死不成?巴巴的赶回来作甚?俺们死人,多你一个就能把鞑子品拼光了?直娘贼你要是死了,到时候老薛抱盆打幡都没了人!”
石勇抱着脑袋,薛永那一记真是没留情,打得脑门子生疼,跟中了一箭也似,嘟嘟囔囔的解释:“俺见着了韩将主,然后又回来了。”一帮人从薛永以下,顿时都做目瞪口呆状,你小子才走几天啊?就算韩世忠带领军马北上,估计也远在上百里开外,崇山峻岭冰天雪地,还有女真鞑子阻隔得绕远拣偏僻山路走,你小子居然都打一个来回了?还一副轻轻松松浑若无事的样子,薛永先收了惊讶,静静看着石勇:“真见着韩将主了?”
石勇憨厚的点头,看着他那模样,谁也不会怀疑石勇这句话有假,薛永轻轻道:“我的书信递上去了?”
薛永书信总共二三十个字,还有一半的错别字,亏他说那是信还毫不亏心,石勇愣愣的又点点头,薛永松了一口大气,照着石勇脑袋又是一巴掌:“那你回来作甚?我说的话是耳旁风?论公我是将主,论私我是你的姐夫!给我掉头滚蛋!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走得了一次你就走得了第二次!”
骂完薛永转身就走,同时下令:“把这混小子赶下去!再爬上来,就给我砍他!”石勇终于急了,跳着脚忙不迭的道:“要走一起走!”亏他这个时候总算挤出了一句话,还说得字正腔圆的汉话。
“你走罢,我们走不掉的。”薛永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声,石勇呆呆的指向北面:“可韩将主派兵来了啊…………”
“是哪个带兵?”
“卢俊义,杨再兴!”
所有人再次做目瞪口呆状,韩将主派兵来了?难道已经杀破了女真娄室所部,大军已经直逼此间?
可为什么银可术所部,却半点没有应对的调动?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群山之间,已经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远处龙首寨那一点火光,夜色之中,那一点火光就这样倔强的孤零零的闪耀着,偏僻山径之间,百余名矫健战士正粗重的喘息着前行,每个人都是轻装,只带短兵刃,身上厚实的皮衣,都在这几日穿行在艰险山径之中磨得破破烂烂。
卢俊义就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他身后,全是所部精挑细选出来的军中熊虎之士,饶是都熬得苦走得长路,厮杀苦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如此冰天雪地中翻山越岭而行,也让大家都吃足了苦头。在卢俊义身后半步的,就是向导之一,那个推荐上来的鲁达。
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上次巡哨过程中大放异彩,一个人就干翻了女真鞑子半个蒲里衍,如此勇力,罕见罕闻,更不用说应州到武州这条路他走过一遭,也算是多少有些熟悉。
一路鲁达沉默寡言如旧,这个时候总算冒出了一句话:“应州。”
卢俊义回头看了他一眼,尽力抬高手拍拍这条巨汉的肩膀,这巨汉饶是以卢俊义的英武强悍,都是觉得有些吃惊,气力极大,别的军士疲累了,鲁达不吭声的就将他们的负重分担过来,到了最后跟骆驼一样扛着一大堆,别人朝回抢他还不给,要是硬撕扯他就晃晃那砂锅大的拳头表示你再抢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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