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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到得后来,这些军马每到一处,就引起汴梁百姓的大声欢呼,一开始欢呼声还杂乱得很,到得后来,就是四个字,“为晋王寿!为晋王寿!”杨凌何来这么多的军马?而这些军马,为何又是如此剽悍?怎么就有这么多虎狼之士,甘心为杨凌效命?
蔡京再没了原来的智计,没了原来公相风采气度,只是糊里糊涂的四下奔走,直到最后不知道在汴梁哪个门的左近,被数百军马拦住去路,几名家奴下人,被从马上扯下来丢翻,无数刀枪环逼着大宋文臣第一人蔡京,这个时候蔡京仍然懵懵懂懂,浑然不知道自己处于何等境遇当中,带着这个指挥的军将,是常胜军出身的,没见过蔡京,只是在那些哭嚎乞命的家奴口中,才得知蔡京身份,挠着下巴只是迟疑,直娘贼的俺们倒是摸着一条大鱼,可是看着老头子的模样,怎么会是俺们大宋的宰相?
此刻蔡京,帽子也掉了,白发散乱,佝偻着腰被捆在马背上,一双老眼茫然四顾,衣衫全是烟火痕迹,哪里还想以前那气度俨然,与杨凌分庭抗礼,一言可决这个帝国命运的老公相?那军将琢磨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先将这老头子弄下来也罢,再去搜捕乱军,捆翻参与乱事的文臣大头巾们,这些可都算是军功!
儿郎们才割断蔡京腿上甲绦,还没来得及扯他下来,就停住动作,那军将已然满脸激动的转头望向别处,麾下儿郎已然欢呼起来,那军将也跟着振臂高呼!
“晋王!”数百儿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杨凌已然在大队骑士的簇拥下而来,除了一直跟随在身边的黑云都和晋王直健儿之外,更有无数从四下汇拢的军马,不管是什么出身,这个时候都在杨凌身边雀跃,关西大汉,河北健儿,燕地汉民,河东强壮,这个时候都在振臂欢呼:“晋王!晋王!”(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五十二章 整顿京师(二)
一路策马狂追,冲在最前,他马术就那么回事,颠得肠子都快断了,只是怒吼一声:“还谁先来?并肩子上将这厮碎尸万段!”就在这个时候,张七鲁勇他们,都是一怔,原因无他,耳畔呼喊声山呼海啸而起,而万马动地之声,也从外直传而来!
刚才疾奔追赶之中,心无旁骛,且周遭火势燃动之声乱耳,一众乱军,连由远及近的杨凌大军回师之声都未曾注意,这个时候突然停顿下来,才发现,这呼喊声响动声已然笼罩在汴梁夜空之上,轰轰而鸣,覆盖一切!
“晋王大军,回师平乱!”杨凌的军马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大队追回来的乱军甲骑,只是仓皇四顾,在街心涌成一团,四周他们点燃的火势大作,此时此刻,就如他们自己造就了一个烈火地狱,将自家牢牢的困在其间!蔡京也在大队之中,听见了这响彻天地的不详之声,蔡京在马背上就是一晃,紧紧闭上眼睛又睁开,已然全是绝望后的疯狂之色:“抢下新君,我们杀出去!”
蔡京嘶声大喊之中,张七为首的甲骑仿佛就在慌乱中找到一点主心骨,这样绝望的境地之中,蔡京命令,就如这些绝境中的疯狂乱军的救命稻草,一众甲骑,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各挺兵刃,直扑向在火前勒马而立的鲁勇!
一众甲骑涌上,鲁勇大喝一声,马槊上下翻飞,他本籍雄州,马上本事也是河北大枪的路子,河北辽地贩马途中,鲁勇大枪,也有些名号,这时候将出全身本事,转眼之间,就将两名最先冲上来的甲骑捅下马来!
可涌来乱军实在太多,马上步下,只是将鲁勇团团围住,鲁勇早已丢了赵桓的马缰,挥舞着马槊乱刺乱打,尽力在身周隔出足够的圈子防止对手抢入,马槊上下翻飞,在火光映照之中锋刃被火光映得犹如一条金龙也似,竭力支撑抵抗,居然还撑持了一小会功夫!
另外一边,张七已然最先抢过去,抓住赵桓坐骑缰绳,就要扯回头来,没想到赵桓的坐骑不过是蔡京府中养着的辕马而已,宰相府邸马也悠游度日,如何见过这等大火冲天,军汉震耳欲聋的呐喊中的死斗?
这个时候腿已然软了,只是犟着不肯挪步,张七只扯得满头大汗,和这马较劲,抬头处看着鲁勇犹自在生龙活虎的厮杀,大吼一声:“还不杀了这厮,难道等俺来杀了你们不成?”
但为军将,不见得你要多能厮杀,重要的是看你能不能镇得住麾下人马,让他们下意识的就服从号令而已,张七今日奉着蔡京前后奔走,发号施令,更兼亲手杀了耿南仲这等大人物,在乱军当中,已然算是有些威名了,听着张七发狠怒吼,一名步下甲士就抢了进去,这甲士原来是扑社中人,最是有一身欺身近前扭打的小手段,这觅隙抢进去,一刀就斲断了鲁勇坐骑马腿,战马惨嘶声中,鲁勇已然倒地,哪怕是倒在地上,鲁勇也一槊探出,将那抢进来的步战甲士咽喉捅了一个对穿!
可这也是鲁勇最后挣扎了,一众红了眼睛的乱军甲士呐喊抢前,兵刃齐举,就要将鲁勇分尸!在另一侧,终于有人帮张七的忙,斩断将赵桓捆在马上的甲绦皮条,将他扯下马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赵桓到底有多金尊玉贵,只是将他朝张七马上一塞,张七也再顾不得鲁勇死活,掉头便要回转蔡京处,看是不是还有机会杀出城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箭破空而来,这一箭来得是如此之猛,经行途中,那火焰都给撞开了一条通路也似,只是被猛恶风声带得向两边分开,长而锐利的破甲箭镞,正中今夜上蹿下跳那么久的张七咽喉,从后面突出半截,血雨洒下,浇落在张七背后赵桓身上,一直闭目如死人一般的赵佶,就是发出了巨大的尖叫之声!
虽然眼睛始终紧闭,可赵桓仿佛知道来人到底为何,尖叫声中,就连声求饶:“晋王,孤但乞一命!孤但乞一命!”张七呆呆的坐在马上,这一箭将他颈骨都射断了,再也无幸,他竭尽最后一点气力向羽箭所来方向看去,火焰之中,就见到大队甲士,正朝着这边涌来,这些甲士,披甲铁面,骏马长兵,人不做声,马不嘶鸣,烈火环逼之中,仍如履平地一般,已然迫近了二三十步之内,当先一名甲骑,还保持着张手松开弓弦姿态,就一箭结果了这未来三衙管军张七的性命!
而那甲骑之侧,一名骑士,身形瘦削挺拔,黑色甲胄,黑色铁面,只是鬓边有白发星星点点,也如其他骑士一般,挺着马槊,当先就朝火焰中撞来!这是晋王,这是杨凌,他来了,大火之中,晋王仍如麾下儿郎一般,挺身而前,这如何能让他不胜,如何能让蔡京等辈不败!
鲁大郎最后选对了边,俺却选错了……
这是张七最后一个念头,接着就翻身落马,跌落在尘埃中,他没有看见,在杨凌亲自率领的上百甲骑之后,还有簇拥着的两顶黄罗伞盖,却是赵佶赵楷两代皇帝都被杨凌带出来了,晋王奉两代君王而出,以定京中大乱!
街心梁木犹自在熊熊燃烧,火焰腾起数尺之高,汤怀终于抢过了杨凌,赶在最前面,一跃而过火苗,就跃入乱军之中,右槊左剑,大开杀戒!在汤怀身后,无数甲骑舍死忘生而前,如何能让晋王抢在俺们前面?眼前不过是一点小火而已,就是万丈深池,也只是一头撞上去!黑云都与晋王直健儿蜂拥而前,对这些乱军就纯属欺负人了,兵刃四下飞舞,就听见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众乱军甲骑,纵然是一样的甲胄,一样的兵刃,还是如割草一般的被纷纷刺落砍翻!
蔡京在这个时候,已然不则声的掉头而走,只有几名亲信家奴紧紧跟随,而剩下大队乱军,或者掉头乱窜,或者放弃了一切抵抗,下马摘下兜鍪,丢弃兵刃,跪在地上乞命,俺们怎么就迷了心窍,敢于反抗晋王?
而追随蔡京一路东奔西走而来的多少文臣,这个时候或者筋疲力尽,或者垂头丧气,或者失魂落魄,全在火焰之中坐倒在地,有人不住颤抖,有人哀哀哭嚎,有人磕头如捣蒜,一个个浑身烟灰,披头散发,哪里还有悠游终日的士大夫气度?
耿南仲也没有追随蔡京再逃,他整整衣衫,就这样昂然立在路中,放声大呼:“晋王,难道你能杀尽天下士大夫么?”
大队甲士,只是默然从他身边卷过,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有两骑下马,牵着了赵桓的马,监看着他,耿南仲目光只是紧紧盯着为数骑簇拥而过的杨凌,近前时又大喊了一句:“晋王,你真要杀尽天下士大夫?”
杨凌策马只是从他身边卷过,还有多少大事情要办,蔡京必须擒拿,乱兵必须搜捕干净,火势要扑灭,汴梁民生要安抚,且城外四厢军马中未曾参与变乱的那些军马要有善后,还有意图赶来汴梁对付自己的胜捷军熙河军两镇,必须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这个时候,哪里有时间和这已然失败了家伙们纠缠?
杨凌只是挥动马槊,朝后一指:“太上与圣人在后,自去领罪!回头再料理你们!”一声说完,杨凌就策马远去,这个时候大局底定,这些家伙是死走逃亡,杨凌真的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了,看着杨凌不顾而去,耿南仲面红耳赤,转身梗着脖子似乎还要和杨凌叫劲,只求博一个骂贼而死的结果。
可是看着已然垂头丧气再无抵抗意志的同僚,看着痛哭乞命的乱军,看着源源不绝而过的杨凌麾下虎贲,听着万军奔涌而来直入汴梁城的响动响彻夜空,看着他们一夜作乱而焚烧起来的汴梁,听着满城百姓的哭喊之声,耿南仲突然就失却了全部的气力,只是垂首向两柄黄罗伞盖张处踟蹰行去。
今夜过后,杨凌再无抗手,外镇纵然有患,对于杨凌而言,秉承中枢名分和足够的实力,已然是轻易可以料理的事情,而又有多少人,再敢于挑战杨凌,这个时候,只有领罪而已,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而耿南仲也心中明白,大宋文臣犯禁,仍保全性命的日子,已然一去不复还了,今夜过后,更不知道有多少文臣,坐谋反罪名而诛,既然如此,若能苟全性命,就看着吧,看杨凌能将这个天下变成何等模样,看他的气数,又能持续多久!
蔡京带着几名家奴下人,骑在马上,只是在汴梁城中四下乱撞,火头在四处延烧,乱军零散遍布全城,多少文臣辈免冠赤足,一路哭嚎一路挣命,至少在汴梁中枢,原有的统治体系,在杨凌面前已经一败涂地,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蔡京也看到了杨凌的大队人马,这些人马,源源不绝,无穷无尽的从汴梁各个城门涌进来,或者穿着经制之军的衣甲,或者服色各异,唯一所同,就是这些甲士,都是剽悍善战的精锐之士!无数杨凌军马,在城中纵横驰奔,抓到乱军,凡是在趁火行劫的,都按到就地在火场中砍了脑袋,凡是文臣辈,都丢翻捆了,放在马背后,等着事后问罪料理,这样大队大队的军马,转眼间就将汴梁城四下布满,这样还没有穷尽的时候,仍然还有大队铁骑,不断冲进汴梁城中!
若说此前杨凌麾下那支新建军马,只是让汴梁中人忌惮而已,而这个时候,看到杨凌麾下如此壮盛阵容,如此如奔涌潮流一般的无尽铁骑,这个时候,只能让人感到,杨凌有足够实力,安定这个已然开始纷乱起来的天下!
这样的实力,由汴梁中枢开始向外波荡,才能让郡县依附,外镇束手!才能在一开始就镇住胜捷军,让其驻足在黄河北岸,才能在后续动作中,扫平正陆路兼程赶来的熙河军,彻底将这朝局安定下来,一时间让人不敢再起异心,而最后杨凌就能再无掣肘,痛痛快快的和女真鞑子做最后决战!
到得后来,这些军马每到一处,就引起汴梁百姓的大声欢呼,一开始欢呼声还杂乱得很,到得后来,就是四个字,“为晋王寿!为晋王寿!”杨凌何来这么多的军马?而这些军马,为何又是如此剽悍?怎么就有这么多虎狼之士,甘心为杨凌效命?
蔡京再没了原来的智计,没了原来公相风采气度,只是糊里糊涂的四下奔走,直到最后不知道在汴梁哪个门的左近,被数百军马拦住去路,几名家奴下人,被从马上扯下来丢翻,无数刀枪环逼着大宋文臣第一人蔡京,这个时候蔡京仍然懵懵懂懂,浑然不知道自己处于何等境遇当中,带着这个指挥的军将,是常胜军出身的,没见过蔡京,只是在那些哭嚎乞命的家奴口中,才得知蔡京身份,挠着下巴只是迟疑,直娘贼的俺们倒是摸着一条大鱼,可是看着老头子的模样,怎么会是俺们大宋的宰相?
此刻蔡京,帽子也掉了,白发散乱,佝偻着腰被捆在马背上,一双老眼茫然四顾,衣衫全是烟火痕迹,哪里还想以前那气度俨然,与杨凌分庭抗礼,一言可决这个帝国命运的老公相?那军将琢磨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先将这老头子弄下来也罢,再去搜捕乱军,捆翻参与乱事的文臣大头巾们,这些可都算是军功!
儿郎们才割断蔡京腿上甲绦,还没来得及扯他下来,就停住动作,那军将已然满脸激动的转头望向别处,麾下儿郎已然欢呼起来,那军将也跟着振臂高呼!
“晋王!”数百儿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杨凌已然在大队骑士的簇拥下而来,除了一直跟随在身边的黑云都和晋王直健儿之外,更有无数从四下汇拢的军马。(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五十三章 整顿京师(三)
杨凌也摘下了铁面,只是带着骄傲神色,环顾着这一支从涿州之前的小小队伍,直到壮大到如今程度,威震天下的神策军,数千甲士,簇拥着杨凌,就这样展现在汴梁所有人面前,在这一刻,汴梁中人眼中,不论军民,唯有杨凌!
蔡京这个时候,才被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从噩梦中惊醒,四下环顾一眼,就看到冷然望来的杨凌,蔡京苦笑,自己挣扎着从马上下来,踉跄一下才站稳:“某罪如何?”杨凌抬手,数千健儿顿时就鸦雀无声,杨凌淡淡道:“谋逆大罪,族诛。”
蔡京满脸苦涩:“可减等否?”
杨凌语调仍然是淡淡的:“恩出自上。”蔡京何等样人物,刚才糊涂了一阵现在已经清醒过来,顿时就明白了杨凌的意思,文臣辈这次肯定是要被杀得人头滚滚了,但是却不是不教而诛的乱杀,必然还秉承中枢威权而来,走完所有流程,谋反大逆,不砍几百个脑袋如何过得去?
然后杨凌再借赵恒或者赵佶,减等一些,不至于族诛,这样既打击了政敌,又维护了中枢威权,还不至于让整个大宋统治体系又太大的震荡,杨凌行事,虽然刚勇决绝,可是最后关头,还是有分寸,这人似乎从来不犯糊涂!
自己不用说就是首恶大逆之一了,纵然亲族能免,也少不了抄家,且自己项上人头是绝对保不住的,既然如此,何苦再到狱中受那般凄凉折磨?
蔡京举袖掩面,就要纵身跳入身边火场,杨凌举手,示意蔡京身边军士不要拉着,在杨凌冷冷的目光之下,蔡京犹豫半天,还是放下袖子,长叹一声,缓缓拜伏在地,这个时候,就听见皇城方向一声巨响,却是那座代表赵家皇权威严的宣德楼,被烧得垮塌了下来!
杨凌看也不看背后坍塌的宣德楼一眼,也不看拜伏在地的蔡京。
大声对身边军将号令:“让李邦彦权宣抚坐镇汴梁,权领开封府尹,我出外几日,将这场乱事首尾收拾干净,等我回来的时候,叫李宣抚将汴梁收拾干净,再重回她本来面目!”
西京洛阳,以八关拱卫,四下山脉河流,圈起了五百里盆地,姚古的熙河军,自熙河出潼关至洛阳,到蒲津渡,最后发现没有船只渡河,其实船只被杨凌征收一空,用来渡自家军马过黄河了,姚古一计不成,就只能从陆路进发,直抵西京,在西京找着地方官吏大发脾气了一场,就转而领军向东直进,穿过少室山间轩辕关,继续向着汴梁疾疾赶去。
姚古已然没有多少退路,他此次自关中而出,违背了老种在时西军各家将门共同进退的默契,老种方故,姚古便不顾而去,沿途更勾连了不少地方西军驻军,正守着兄丧的小种气愤如何,已然可以想见。
东进不胜,再想回头,小种以泾源秦凤两军塞路,姚古只怕连熙河也回不得,且此次毅然率熙河军而来,就是为了博大富贵,姚古本心还是想争姚家在关西第一将门的地位。但是种家根深蒂固,这方面争竞不得,所以必须要得到中枢大力支持,此前看到这个机会,姚古以为必胜,如何肯放过?
此次而出,虽然有蔡京背书,可蔡京毕竟是东府之长,天下兵马调动,必须要皇帝下诏,西府副署,没有此般程序,如此大军轻动,形同反逆,所以当姚古发现蒲津渡无船,虽然知道事情已然不妙,还是只能冒险而前。
希望蔡京在中枢稳住局势,而他率领熙河军精锐到来,互相配合之间,也可以和杨凌掰掰腕子,就算是扯破了脸,但杨凌一时间压不下蔡京连同西军,天下郡县强镇自然就能看清楚风色,群起而上,咬也将杨凌那点实力咬得粉碎。
说到底作为西军将门第二的姚家家主,姚古还是看不起杨凌这等人物的,根基实在太过浅薄,在大宋没有几十年,三代子弟的经营,如何能撑起一个将门世家?如何能称得上有根深蒂固不可动摇的势力?
当日不过是老种带着西军主力急着返乡,没有留姚家爷爷在汴梁与你争竞罢了,要不然哪有你这南来子一飞冲天的机会?至于什么鸟神策军,不过都是西军不要的军马和郭药师的余烬杂凑而成,遇上真正的关西精锐拿出全力去对付,且看还能撑持多久。
更不用说神策军主力还在河东,杨凌在汴梁搅动风雨,不过是靠着汴梁土著编成的新军而已,就算抽调一点军马回来,还拿出了拘刷船只封锁河渡的手段,也不见得就真个能撑持住这个天下皆敌的局面!
带着五分不可动摇的信心,三分侥幸,还有两分没奈何,姚古只是率领大队疾进,可纵然姚家父子还能咬牙死撑,麾下熙河军实在是顶不住了,熙河所部直面河湟蕃部,做的马市生意最大,加上蕃部的药材皮毛,哪怕是中级军将也是家资富饶。
青唐诸部这些年来勉强称得上是恭顺,与西夏军马不时还诈尸一下迥然不同,熙河军也多年未经大的战火了,在伐燕战事中,熙河军表现其实比之还打了几场狠仗的环庆军都不如。
虽然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熙河军能拉出关西诸军中最大的骑军集团出来,支撑着姚古父子做这样千里奔袭,但是这般由关西腹地过潼关,再从潼关到西京,西京穿嵩山至汴梁的远距离行军,这些熙河健儿也实在顶不住了。
其实就算是换成杨凌的老神策军,甚或是女真精锐,这样的长途奔袭,也是只有叫苦,从蒲津渡一直到轩辕关,一路上稀稀拉拉的丢下了不知道多少关西人马,姚古只得让这些找出各种理由,打死也不愿意再前进半步的麾下人马就地安置,顺便以为退路,到时候万一抵达汴梁不顺利,还能珍珠倒卷帘的扯呼回去,实在不成盘踞西京也行啊。
等过得轩辕关,出了嵩山连绵山脉,能跟在姚古身边的,不过就两千余骑都瘦脱了形的熙河精锐了,胯下战马也都掉膘严重,走着走着就能倒毙,要不是将留置军马的坐骑带了不少出来以为备用替换,现在姚古以下,当得人人步行而进,那可算是被杨凌折腾了一溜够。
当入眼之处,都是平野旷地,四下人烟相望,到处是村庄市镇,一片大宋帝国近畿之地繁盛景象的时候,熙河军上下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出了嵩山,到汴梁就两三日路程了,到时候杀进城去,为老公相撑腰,杨凌要打便打,反正这路是直娘贼的走不得了!
于途之中,看到身边这些军将士卒总算是士气高了一点,姚古忙不迭的就跟着鼓劲儿:“此去汴梁,但有所得,不管是杨贼所积财货,还是朝廷赏赐,姚某都一介不取,全部分赏诸君!此次如此辛苦,事定之后,西府枢副位置,姚某是当仁不让,都门禁军自要重建,除了俺们熙河健儿,谁还能操持此事?到时候三衙管军之位,禁军诸军管领,还不是诸君囊中之物?禁军恁大产业,百年所积,从杨贼手中将回来,还不是大家的?”
经过沿途这般摧磨,姚古的口气终于下来点。本来他的野心,是自己坐镇中枢,子弟来领熙河军,说不得还要重建环庆军,也是姚家子弟管领,这样内有自己坐镇,关西也据半壁江山,说不得将来还要将种家吞并。
天下强军在手,内则执掌西府,只怕他姚古权势地位,还要超过杨凌,他姚某人自然是对大宋忠心耿耿,不过大宋既然开了封一字郡王的先例,姚某人也未尝不可再来一发嘛……
但是此次奔袭不顺,小种在背后估计也在咬牙切齿,姚古口气已然变成是从此长镇都门,关西保住熙河军也就罢了,自家那个儿子愿意熙河都门之间上千里来回的跑,也就随他,也不知道他这儿子姚平仲,怎么就有一个在路途之中越跑越是开心,别人都疲倦万分,他跑个几千里地浑然不当一回事的奇怪秉性?
这般鼓动,倒是熙河军将爱听的,自家子弟选几个在熙河留守家业,其余人等入主汴梁禁军,在这天下第一的繁盛地方为贵官,既开枝散叶又好处占尽,这岂不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事?簇拥在姚古身边的熙河军将,顿时纷纷大表忠心,言辞间直没将杨凌当成一回事,自从出轩辕关看到近畿之地安堵如常的时候,这些军将也都放下心来。
觉得此行又将顺利起来,正在一众军马行进间都快捷了几分的时候,姚平仲突然匆匆就从前面赶了回来,姚古这个爱子,就是个爱跑远路的性子,当熙河军上下都疲惫不堪,挨一步算一步,姚平仲还奔前跑后,适才又点了几个倒霉的军士到前路哨探去了。
这个时候回转过来,几名军将正要和小姚将军打招呼之际,就见姚平仲脸色铁青,对父亲道:“前面不对!”姚古悚然一惊,招手示意诸军驻足,举目向前而看,春日近畿,天气晴朗,日耀风清,唯有东面隐隐有尘沙卷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姚古呆着脸只是驻足观望,他这两千余骑熙河军将士队伍也拉得老长,怕不散出去有十几二十里路,前面停步,后面还在慢腾腾的赶过来,渐渐就越聚越多,姚古突然打马疾奔,直上路边一略高一些的山丘之上,一众军将也紧紧跟上,转眼间几十名熙河军将簇拥着姚古上得山丘,向东展望,各个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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