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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她慌忙要下床,“我可不要被谏官奏一本,说我魅惑后宫!”旧伤未愈,她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然而他却一把将她的腰肢揽过,紧紧嵌固在怀中,嘴角带着薄笑:“你还真高估了自己的姿色。”
她气急,登时一拳向他的胸膛砸去,明明是生气之举,可她浑身无力,这样子倒好似使性子般。
他也不闪躲,任她砸了自己几拳,直到她失了气力,方勾起唇角,笑看向她,“解气了?”
“没有!”
“……”他似无语般嘴角微微一翘,“朕并不曾食言,的确娶了你。”
听他提起当日之事,惊鸿心中气闷,当即冲口而出:“当初是谁说的非卿不娶?”
“凌戈寻。”
“你……”惊鸿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气晕过去,这人……怎可如此无赖!“既是凌戈寻说的,那你还娶我做什么?”
“对啊,他是他,朕是朕,他既然食言不娶,朕便娶了。”
这是什么逻辑!
惊鸿险些爆发,说得好像自己没人要了一般!独孤某人,你的脸皮还可以再厚一些么?敢情她现在还要千恩万谢,谢谢他娶了自己不成?
见她终于不再气闷的抿着嘴唇赌气,他方笑了笑,轻轻拍着她的肩:“朕记得有人似乎曾说,若朕食了言,她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朕,既然如此,若她觉得朕食言了,那么……朕便这辈子都等着她……”
惊鸿嘟嘴:“我那时是对凌戈寻说的,不是对你,请勿自作多情……唔……”话音刚落,嘴便叫一双微凉的唇堵住,她登时一惊,就要去推他。
他却似偷腥的猫,一点即止,立时起身抓住她的手:“不要总是动粗,当心伤口……”
“……”又一次被噎的无话可说,敢情是她喜欢平白无故动怒吗?若不是他偷袭自己,她至于总和自己的脊背过不去么?到头来他不但占尽了便宜,还假装好人劝自己,她她她……天呐……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惊鸿抽搐着嘴角,紧紧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独孤翎,你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
“咕噜噜……”忽而这五脏庙不合时宜地叫了声屈,她顿时尴尬地低头,这可真是鼓足了气势准备一搏,结果来了个放气的……真是丢人,丢死人了……
他嘴角噙笑,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竟被她这低头娇羞的模样勾的身子一紧,继而莫名地燥热起来……
他立刻宣道:“传膳!”
门外,林悠方带着一众宫女将膳食提了进来,开始布置膳食。众人见皇上的神情分外高兴,吊着的一颗心都松了下来,却不由得猜测起来。
慕妃昏迷了两日,太医们轮番来瞧,可慕妃却始终不转醒,皇上每日出去上朝,其余时间便寸步不离地守在慕妃榻前,两日,从始至终皇上神色紧绷,一语不发,他不曾动怒,却让所有人都觉得他随时都会将太医们统统拖出去砍了……
这两日她们亦不好过,始终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操持一切,今日见这连阴天终于转了晴,只觉得头顶的一大片乌云顿时散去,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但如此,她们亦更加懂得,这次事情过后,皇上对慕妃的态度改天换地,看此情形只怕这宫中的形式要变了。
屏退了众人,只余了林悠在旁伺候,独孤翎依旧一只胳膊扶着惊鸿坐着,林悠急忙端过来一碗粥,独孤翎便用另一只手来喂她。
当着林悠的面,她尴尬,便去推他,“我自己来。”
“林悠。”独孤翎竟好似有读心术般,立刻唤了一声,林悠心中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将头扭了过去,身子依旧保持不动。
独孤翎满意一笑:“你当他不存在便好,朕来。”说罢不由她再说什么,一口粥已递到嘴边,她拗不过,也只好任由他去了。
只是,林悠好像木桩子般端着粥,扭头看向一边,她越看这姿势越好笑,终于不忍,笑道:“没事,你让他转过来吧,这样怪难受的。”
独孤翎正待开口,忽而见一宫女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他不悦,沉了脸色,“何事?”
“皇上,柔妃娘娘在宫外求见。”
“朕不是说了,这几日不许任何人打扰么?你理解不了朕的意思?”
那宫女闻言,吓得顿时慌张跪下,颤颤巍巍地却不得不说道:“奴婢……奴婢穿过您的旨意了,可是柔妃娘娘执意要见您,否则就……”
“就如何?”他一问,那宫女吓得连身子都一颤,立刻答道:“就长跪不起……”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43章 情深情浅不自知
“就如何?”他一问,那宫女吓得连身子都一颤,立刻答道:“就长跪不起……”
独孤翎脸上闪过一丝关我何事的笑,“那就让她跪着吧。”
那宫女不敢再多说什么,起身就要退下,惊鸿却眉眼一沉:“慢……”
她看向独孤翎,劝道:“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哦?”独孤翎似颇为意外。
她却不再说什么,拿过他手中的小勺,不欲多解释。独孤翎便顺势起了身,交代了林悠几句才出去。
林悠向前几步,看着她手中的小勺,态度谦恭如旧:“娘娘,让奴才来吧。”
那人一离开,她倒觉得气氛瞬间轻松不少,更何况她心里对林悠的印象颇佳,自己落寞不受宠时他不曾嘲笑看低她,她如今看似得了势,他也不刻意攀附阿谀。
虽然他是个奴仆,可她却觉得只有和他在一起时,她才能忘却这些所谓的身份等级,难得活得轻松。
他虽自称奴才,可这浑身温文尔雅的笑容,和润如玉的气质竟比京城中不少大家的公子还要出众,惊鸿心静了,神情自然也淡然和善了许多,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次也没伤到双臂,只要动作幅度不大,对伤口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林悠……”
“嗯?”她话音转的突然,林悠顺口就接了,意识到自己失礼,急忙跪下,重新回答道:“奴才在。”
惊鸿一愣,不由得笑了,“我正想跟你说,以后和我说话,不用自称奴才。”
“这怎么成?有逾规矩的事,奴才不敢。”
说起规矩,她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她只是觉得她诚心想要将对方当朋友的时候,希望他们处于平等的状态,就好像雨茗、蝉儿、柳儿她们。
被伺候,被尊崇,却不是因为她本身做了什么值得尊崇的事情,仅仅是因为一个虚妄的身份,她心中不踏实,无法安心。可这种话此刻若说给林悠,反而显得矫情了些。也是,友情需要慢慢培养,慢慢磨合,如今说再多反而像是在揠苗助长,倒是她自己唐突了。
如此一想,她又看了林悠一眼,见他不卑不亢地跪着,很是从容,她心中突然明了,也许这个小太监比她清明,处事上反而胜她一筹,自己也便不再多说什么,让他起了身,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
“一会儿用完膳,我想去看看雨茗和柳儿……”
“回娘娘,皇上交代过,他回来前,您暂时哪里也不能去。”
“为什么?这里是华音殿,前两日我昏迷不醒,暂住此处还说得过去,可如今我已醒过来,若还赖着不走,难保不落人口实,对皇上来说也是为难,是时候该回揽月阁了……”还有他们等着,自己又怎可不回去。
更何况,最重要的理由她没说,她不想见独孤翎,更不想待在这个处处都有着他的气息的地方,她要一个人静一静,她要好好梳理这些事情,变故太多,她已心乱如麻。
林悠却只是摇头笑了笑,没有回话,待用完膳,他们又等了许久,独孤翎却还没回来,她不由得向外张望去。
其实早该了解的,不是吗?嘴里说着不见,任她跪着,可是一出去却迟迟不归……
林悠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突然笑道:“娘娘莫急,皇上想必是还有其他事情耽搁了。”
她继续嘴硬:“我既让他去,就不在乎这些,他回不回来都没关系,反正……再休息片刻,我就要回揽月阁了。”
林悠依旧笑,“娘娘气度好。”
她一听,挑眉笑了:“我可不像你想的那般大度,我只是比较相信因果轮回。”这般说来,二人都记起了曾经慕妃长跪与清芷轩外的事情。
她只是觉得,当初为求太医去医治琴儿和雨茗,她长跪清芷轩外,只为等一道圣旨。而如今,轮到了她乔芷柔长跪华音殿外,在她看来这其实已算报应。但若她今日故意牵绊独孤翎不让他去,反而超出了报应本身,如此造业,日后难保不会原样加诸己身,她又何必为了乔芷柔那种人为难自己。
她不主动出击,但乔芷柔若还要一试再试她的耐心,她必会一一反击,不主动挑衅不代表她害怕被挑衅。
独孤翎不回来,林悠也无法做主让她离开,她也不想太过为难林悠,喝了药后困了,便又睡了一觉。
睡得朦朦胧胧间,她似乎记得有人来过,不知是不是药理作用,她实在困顿的睁不开眼,也没看清是谁,但她却仍记得独孤翎说近几日不见任何人,倒不知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迷蒙间就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却已是深夜,窗外月半弯,几点星子寥落地挂在天幕,偶有阵阵凉风吹过。不知自己昨日下午一睡,竟到了现在,她自然还是在华音殿,只是身旁被辱整齐,依旧是昨日她睡前的样子,不曾有人动过,她方松了口气。
却不由得好奇,她占了独孤翎的窝,那家伙又去了何处休息?
这时却听外间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叹息声疲乏、无奈又有丝恼怒,她才注意到珠帘外,应该是皇帝的桌案处,仍亮着灯,那声叹息,正是独孤翎。
她摸索着慢慢下了床,见自己只穿了中衣,便想找件衣服披上,可找来找去,这屋子里却只有皇帝的龙袍,古来帝王最忌讳权利的象征被人碰触,如玉玺,如龙袍,她胆子再大,却也不敢去碰那东西,在她看来,那都是烫手山芋。
思来想去,只得披了龙袍旁的一件白色中衣,她知道那是独孤翎的,衣服上有他身上总是带着的檀香,很是宁神。
她慢慢移着步子,待到珠帘前时正准备伸手拨开帘子,却在见到那个身影的瞬间,又缩回了手,只是静静地立着,看着他。
那人正凝神看着桌案上的折子,从左侧拿起一本,看完后需要批注的,执笔批注完放在右侧,不需要批注的顺手放在桌下的一个筐篓中。
筐篓几乎已满,他的右侧也摞了一沓折子,可左侧那些未看的依旧堆成了几座小山。
他看完了一沓以后,忽得拿起手头边一个已经打开了的折子,看了又看,搁下,再批几个折子,似耐不住,又将那个折子拿起来看。
他看着折子,她看着她,灯火被罩着,屋子里并不亮堂,他的脸颊在光影中幽暗难辨,她却出奇的看清了他的轮廓,第一次觉得……他竟是这般消瘦,比三月初见时,清瘦了不少。
不知为何,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她掀帘的动作极快,他反应过来时,她已走到了他的身边,不说话,却揭开灯罩,端起灯将屋子四角走了一圈,将四处的灯挨个点亮,屋内瞬间亮了起来,他被刺的微微眯了眼,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她执灯,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她将灯放在桌上,重新罩上,他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忽然开口:“怎么起来了?”
她这是才觉得又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笑了道:“躺久了,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活动活动。”
他没有说话,目光却移到了她罩在身上的那件衣服上,她顿悟,更加不好意思,立刻回道:“觉得……天有点凉,里面就只有这个,还有一件是你的……龙袍。”她说着指了指他身上同样的、却是紫色的龙袍,“你要不喜欢,我脱下来就是。”
说着她就去扒身上的衣服,却好像为自己的尴尬找借口般的嘀咕道:“是你不让我回去,不然我怎么可能找不到衣服穿……”
“穿着吧。”
“嗯?”她一愣,看向他,他却已低头继续看折子,又似不经意般,边看边说道:“天凉,去躺着吧。”
这才是他最真的面目吧?她怔怔的想。
初次相见,他轻佻似纨绔子弟,言语上多番挑逗她;再次相见,他在箭雨中抱着她躲避,虽自负却善良;精舍中、竹林里,悬崖旁,他冷静坚硬,又谨慎小心;而昨日,他却细心体贴,温文儒雅……
可是此刻,她忽然觉得,那一切都是他幻化出来的假象,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沉静,淡漠甚至冷漠,举手投足间是与生俱来的贵气,还有着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不相干的人和事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传言他宠爱谁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这样的人,心中装着的是天下,也只有天下,女人于他而言,不过锦上添花,而且是无关紧要的花。
他对自己的关心……其实,只是逢场作戏吧?
这一瞬间,她似乎突然开始明白自己的定位,自己的立场,她为何会进宫,为何会遭此一切,又为何被他冷落被他“宠爱”,这一切不过只因她姓慕,她是慕谦的女儿。
不,应该说,是当朝宰相的女儿!
以他的能力,第一次见面时,只怕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吧?他却一直不说破,那么……那么,还有多少事情,她知道,他也已查到,她以为他不知道,他也便装作自己不知道?
到头来,她想不做那个傻子,竟也不成了。
嘴角不由得牵起,她明白了,这过往的几个月,她恍然间,在此时却都明白了。
许多话,突然间堵在喉咙间,不吐不快,可她任由喉咙哽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怔怔望着他。
她转过身去,乖乖地按他说的去做,可是她还是没忍住,转身那一刹,她哽咽着,似不死心般,问他:“为什么救我?”
他本要掂起那个看了七八次的折子,闻言,抬头瞥向她,却顺势放下了手中所有东西,空荡荡的大殿,传来他清冷的一声问话:“你说呢?”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44章 波谲云诡局中局
他微笑着揽过她的腰,抚弄着她额前几缕细发,温声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委屈”是指什么,原本就难过不已,此刻听他这般说来,鼻子蓦然一酸,泪终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脸,替她拭去泪痕,本想抱她,却因为顾忌她背上的伤而放弃,拥着她进了内间,抱她上床,他自己顺势也躺了下来。
她朝里面退了退,有些尴尬地问:“你不是还要批阅奏章吗?”
他一手支着脑袋侧躺着,魅惑的笑看着她:“不放心你,明日再看吧。”
她还想问些什么,他却握紧她的手,眼神蓦地一沉:“你想知道的事情,迟早有一天,朕都会告诉你,给朕一些时间。”
他始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明明是安慰的话,此刻听来更是命令的味道,他的眼神、他的笑似乎在昭示着,若她还是执意追问……她的心忽然没了底,便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黑暗里,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她试着挣脱却终是没逃掉,那只手一下又一下温柔地爱抚着她,就像爱抚一只猫,扰得她始终都无法安睡。
终于她回头,晶亮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着异样的亮光:“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就一个……”
“说。”
“能把你的手拿开吗?谢谢。”
“……”
他显然一愣,似是不曾料到她一本正经地样子,就为了说这,随即却反应了过来,微微一笑,果然将手拿开了,只是另一只手却同时又抱过去,她猝不及防地身子一僵,他却借机往前贴了贴,将她抱紧,又小心不碰到她的伤,笑道:“你没说拿开后,不可以换只手抱。”
“……”她无语,索性也不理会他,只是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让她的心不再似之前那般躁乱,渐渐安定下来,快睡到迷糊时,恍惚中听见他说:“睡吧,明日就帮你了结了此事。”
她没听清他说的什么,随便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许久之后,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夜色中,他的神情忽而冷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翻身下了床,拿起桌上那个看了无数次的折子,陷入沉思。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与此同时,清芷轩内,柔妃房间的灯明明已熄灭,内里却尚有人说话的声音悉率传出。
窗外的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听着屋内的动静,他们说话声虽压得很低,却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屋内一片漆黑,虽看不见乔芷柔的神色,但她说话的声音却兀自颤抖:“爹爹,这可如何是好,那宫女已经被皇上抓住,一旦被查出来,女儿……女儿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有道微微的叹息声,继而响起一道洪厚的男人声音,带了丝埋怨:“你也是糊涂,这后宫你最受宠,要收拾她,你多的是机会,为何偏偏挑那个时候。”此人正是大将军乔磷。
乔芷柔有些委屈道:“女儿以为皇上如此厌恶她,后来见太后也厌恶她,这才想趁机将她废去,也算是为日后扫清障碍。谁知道……谁知道皇上会突然出现嘛。”
“糊涂啊你,除去她可以,但你怎可设计陈太妃?她可是太后的心腹之人,太后若不计较倒好,一旦计较,我们乔家……只怕都要陷入危险之中了……如今朝中局势不明,爹这心里也……没了底,只怕……”
乔芷柔顿时惊讶:“爹爹,连你也以为是女儿下的毒?”
“怎么?难道不是你?”
同一时刻,太后寝宫,一道黑影几个起伏,落在了院中,左右查看一番,见无人,才闪身进了半开着的门。
太后方一睁眼,那蒙面人已在榻前,太后神色慌张了一瞬,只片刻又恢复冷静,淡淡问道:“你是他派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主人命我将这封信交给您。”说罢丢下一颗蜡丸,一闪身便出了门去。
太后方翘首去看时,那身影已不见踪迹,她不由得叹道:“好轻功!难怪他会派你前来了……”手下却毫不迟疑,将那蜡丸打了开。
另一道一直隐藏在太后寝宫旁大树上的身影,在黑衣人的踪迹消失后,跳下树,兀自离去。
慕府,慕谦书房中,围聚了四位锦衣华服之人,这四人皆为朝廷官员。
慕谦坐在主人的位子上,不动声色,亦不看其余四人,而这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亦不知该做些什么,气氛凝重不已。
过了片刻,左侧一人耐不住,起了身,禀报道:“大人,南方几大州郡,如西南部的黎州、南部的凤州,皆因流民之乱,以致令南疆之人趁机侵入,抢走了我朝不少粮食布匹,且那南疆蛮夷竟对黎州百姓下蛊,如今这中蛊之人颇多……大人,那黎州的刺史徐恒乃是您当初举荐……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他说罢左右看看其余三人,不敢再多言,几人皆心惊,这种事情一旦被追究责任,不止徐恒被罢官查办,连慕谦亦会受到牵连,更何况还会给朝中其他势力留下把柄,这于他们来说是大大的不利,可丞相大人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喝茶?
慕谦阁下茶杯,淡淡地扫了四人一眼,道:“刘大人,先坐。”而后,目光又看向门外,当见一道身影翩然而来时,他如鹰的目光忽而一亮,隐秘而自信地笑道:“若老夫说,这黎州之乱乃是老夫故意为之呢?”
“什么?大人您这……这是何意?”刘大人尚未坐稳,顿时弹跳而起,面色惊恐,其余三人亦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门外,黑衣人已进了门,抱拳回道:“大人,蜡化了。”
“好,下去吧。”慕谦抚掌微笑,众人尚在琢磨这“蜡化了”是何意时,慕谦已说道:“若四位大人今夜前来只是因为此事的话,老夫却要劝各位,稍安勿躁。明日,宫中有场好戏即将开锣,咱们且候着就是了。”
夜幕下,一切暗流汹涌的势力,如长龙般绵延起伏,你方唱罢我登台,而城门之上,两个人影却悠闲地喝着酒。
一人负手立在城楼最高处,放眼望着城外的孤野山林,又看看夜空的弯月,方才缓缓呷一口酒,细细品味这秋夜美酒的闲凉。
另一人坐在城楼上,单腿翘起,颇为恣意潇洒,也不管着良辰美景,只顾仰头灌酒,手头边已摆了四五个酒坛子,喝罢一口酒,他一抹嘴,也看向了城外,神色依旧分外清明,片刻,他叹息一声道:“来,二哥,我敬你!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今夜就当是话别之酒!”
虞风澜笑着回头,举起手中那常挂在温子尧腰间的酒葫芦,遥遥一敬,仰头喝了口,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温子尧起身走到了他面前,神色亦分外落寞:“此时此刻,若是大哥在,就好了……”
虞风澜猛地又灌了一口,没有接话。
“二哥,虽然我也恨那个害死大哥之人,可这……终究与慕惊鸿没关系,她只是个弱女子,三哥不该如此对她。”他似有几分无奈地又说道:“明日午时我便离京了,有些事情还望你能劝劝三哥,冤有头,债有主,若是牵连无辜,大哥就算泉下有知只怕也不能瞑目。”
言罢,他一手拍了拍虞风澜的肩膀,“我走了。”
“去找梅若绮?”虞风澜眼中含着笑,问他。
“道个别而已。”言罢一掀衣摆飞身而下,正落在城墙下一匹骏马之上,他拉起缰绳便朝内听风阁的方向而去。
虞风澜看着他直到身影消失,这才回了身,倚靠着墙壁,仰首看着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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