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你尽可大胆回话,朕或许会考虑轻饶你。”
小宫女闻言,张惶地抬了头,一脸期许的望着独孤翎,开了口:“这是……是柔妃娘娘给奴婢的……”
全场哗然,独孤翎眯了眼,看向乔芷柔的脸色愈来愈冷,乔芷柔拼命摇着头,她想说不是我,可张大了口,却仿佛哑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独孤翎笑,声音却冷似冰霜:“那么你一定也知道,这毒酒的来历。”
小宫女似乎从未见过如此阴冷森然的神情,吓得身子一瘫,急忙摇头:“皇上,这酒奴婢真的是从小蝶手中接过来的,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啊……小蝶都已经承认了,是……是柔妃,就是她……”
她哭着指控乔芷柔,蓦然间抬头,却正触到她的目光,顿时吓得连连倒退,害怕乔芷柔会打她。
然而,乔芷柔此刻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打人,皇上杀人般的目光逼视着她,她只觉得天昏地暗,顿时跪倒在地:“皇上,臣妾只是要她斟酒,可臣妾没有下毒啊,臣妾承认,当日的确气愤慕妃抢了风头,可我只是想让她出丑,想折她的脸面,却并不曾下毒呀!”
“皇上您听,她承认了,她认了!”小宫女急忙惊喜的去磕头,独孤翎低头瞥她一眼,却并不说话,又看向乔芷柔,惊鸿攥紧了手指,她怕自己万一忍不住,会冲上去打这个杀人凶手!
众人缄默,乔家得罪不起,慕家亦得罪不起,而皇上,更得罪不起,因此本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无人出声。
这时,却响起突兀的几个掌声,众人好奇,只听见一声“妙!”右丞相虞风澜突然笑着起了身,道:“妙!以敬酒之名留下慕妃,随后派小蝶埋伏一旁,伺机而动,企图折了慕妃的颜,可这毒酒,敢问柔妃娘娘,如何解释?这宫女说的确是从小蝶手中拿过,小蝶是你的人,小蝶的意思……未必就不是你的意思。”
惊鸿看向他,只觉得心头暖暖的,连眼眶也微微湿润,又分外炽热。
“下毒之事并非是我指使,虞右丞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下了毒?没有的话,还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虞风澜笑,却不回话,反而看向皇上:“臣斗胆请问皇上,这酒里,下得是是什么毒?”
独孤翎闻言,对林悠点了点头,林悠这才说道:“经几位太医以及皇上的检查,酒中之毒为滴水观音,中毒者,轻则呼吸不畅,重则窒息,死亡。如不小心滴入眼中,轻则眼疾,重则失明。若沾染到肌肤之上,轻则瘙痒肿痛,重则肤质糜烂……”说罢他看了陈太妃一眼,默默退下。
陈太妃却吓得魂都要出来,一手抚着面纱,生怕自己再也无法恢复容貌,她心急如焚,对太后道:“太后娘娘,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柔妃她这般歹毒,妾身如何能罢休?”
太后一直不曾说话,此刻闻言,却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她坐下,而后才慢条斯理道:“相信皇上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先静下来。”
独孤翎便对着太后谦恭一笑,顺口安慰了陈太妃几句,又看向了乔芷柔,“你既然说虞右丞血口喷人,那朕倒想知道,当日你笃定慕妃是凶手时,又有何证据?”
“我……”
不待她开口,独孤翎又道:“没有证据,也敢乱用刑罚……芷柔,”他说着忽而一停,定定地注视着她,一字一句:“就凭你当日这所作所为,只要慕妃开口,朕就能同样罚你鞭笞一百!”
“皇上,臣妾……”
“不过,若论罪过,今时今日你的所为,恐怕已不止鞭笞能补偿,下毒?谋害太妃?嫁祸慕妃?你说朕该拿你如何是好,嗯?”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她一阵眩晕,唯独这字字句句,却分外清晰,当听到“下毒”二子时,她瞳孔忽然放大:“皇上,妾身没有,真的不是臣妾下的毒,臣妾根本就没有做过!”
她已完全乱了心神,四处寻找,终于一把揪住那小宫女,“皇上,是她污蔑臣妾,一定是她居心叵测,一定是有人派她来的,有人教她这么说……”说着,她似恍然大悟般,突然指着独孤翎身后的惊呼,“是她,一定是她,她也想报复臣妾,皇上您不能被这个贱人蒙蔽了眼睛,一定是她叫这个小贱人诬赖臣妾的,皇上明察啊!”
“是吗?”独孤翎唇角勾起,“朕倒不得不说几句了,这几日慕妃一直都在华音殿,不曾出宫门半步,如何教她?”
话到最后,他的语气已分外冰冷,转头直看向座下的乔磷,乔磷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独孤翎远远笑道:“大将军,朕可是要好好感谢你,教出来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忽然被点名,乔磷顿时起身,待反应过来皇上说了些什么时,已是面如土色,正待开口回话,却见有太监趴在林悠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林悠向独孤翎去转述时,他已然看到了皇上那深不见底的眼中,迸出的是何等的嗜血之意。
众人亦好奇地看向皇上,慕谦依旧面不改色,岑景仁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虞风澜抿紧唇,却已猜到发生了什么。
林悠说完,独孤翎冷冷一笑:“宣朱瑾!”
刑部侍郎朱大人怎么会突然来此?皇上此时宣见,莫非有大事发生?
只见不远处,有太监领着一位身穿墨蓝色官袍之人匆匆走来,朱瑾施过礼后,开门见山道:“启禀皇上,黎州失守一案,重犯已押解回京,现已关押在大理寺候审,御史中丞杜大人、大理寺卿沈大人,以及刑部尚书付大人已陆续前往。现在黎州事务,已全权交予黎州总兵张元处理,待温将军前去,便会移交权力。”
在凤栖国,凡重大刑讯案件皆由三司会审,而刑部侍郎此时却来觐见皇上,只能说明待审之人必不简单。
果然,在得到皇帝首肯之后,他才缓缓说道:“皇上,此次牵涉的主要官员有黎州刺史徐恒,及黎州长史孙不通,黎州司马乔治。”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皆看向乔磷,而有人却猜测,此时处理后宫之事,皇上竟允许朱瑾觐见,上报此事,说明皇帝或许就是有意为之。
乔家,兴盛之势不久矣!
独孤翎眉头微锁,看向乔磷,冷声道:“乔卿,你教出来的一双好儿女……”
皇上的话并未说完,可乔磷已是汗流浃背,只听得皇帝转身去向太后说了什么,他听不见,可心中早已因乔治之事头疼不已,虽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却不曾想会这么快。
乔芷柔瞪大了双眼望向他,喃喃道:“父亲,二哥他……这是真的?”乔磷默然不语,好似没有听见,乔芷柔已瘫坐下去。
知道内情的人都晓得,乔磷将军的众儿女中,数长子乔誉最为出色,而他庶出的儿子乔治却是实实在在的纨绔。当年在京城时,供职于兵部,却整日里花天酒地,惹了一屁股烂摊子,都是乔磷跟在后面替他收拾。
乔磷的父亲乔正青十分瞧不上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奈何乔治的母亲孙氏却很得乔磷的宠爱,因此乔磷对乔治和乔芷柔的疼爱也更为过分。乔正青虽看不过眼,但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毕竟是他的孙子孙女,他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去。
而去年,新皇登基时,乔治仗着乔家的功绩,在听风阁为了“梅兰竹菊”这四大头牌,与人大打出手,并将两个客人失手打死,被人告到了京兆尹处。
杀人本该偿命,可乔磷架不住孙氏的苦苦哀求,四处发力以求保全他,独孤翎最终才将乔治派去黎州,做了个司马小官,无召唤不得擅自回京,而黎州长史孙不通,正是乔治的亲舅舅。
此次黎州军粮被劫,仓储内大批米粮丢失,据说当夜,司马乔治纠结了大批士兵在黎州城内的青楼饮酒作乐,一伙人醉的人事不知。
待第二日他醒时,已叫黎州刺史关进了监牢,而他竟浑浑噩噩,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此事发生第二日,孙不通便派人快马加鞭,将这消息带回京城,乔磷虽有心相救,奈何那刺史官却是左丞相慕谦之人,他已是焦头烂额,谁知宫中这个女儿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乔磷仰天长叹,将快要溢出的眼泪拼命咽了回去,犹记得今日进宫前父亲的一句话……你迟早要毁在这一对逆子手中!
父亲说的不错,这一次……他不但救不了他们,只怕乔家也已陷入了危险。
他哀叹间,独孤翎已下令将乔芷柔关进天牢,至于如何处置,那是兵部的事情,任乔芷柔如何苦苦哀求,他也不再理会,却看向那跪在一旁的小宫女。
独孤翎却冷冷一笑:“朕既然答应轻饶你,必不会食言的。”而后看向侍卫,“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杖毙二字一落,那宫女仿佛不敢置信般抬了头,独孤翎笑了笑:“朕本打算对你施以炮烙之刑,念你有功,便赐你杖毙,怎么?你更喜欢炮烙?”
杖毙,比起炮烙,的确算轻饶。
“徐太医。”他看向角落里,众人才发现当日替慕妃检查的那名太医,早已跪在一旁,浑身颤抖不已,听到传唤,他急忙抬头,却听皇上问道:“这金玉露,你从前是否知道?”
他额间满是冷汗,闻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知道,皇上必定二话不说要了他的命,想了想,他只得颤抖着说了声不知。
承认了是死,不承认,只会说明他医术不佳,最多赶出皇宫,辞去官职,也不至于丢了性命,他已在最短的时间内替自己想好了出路。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48章 痴心一片与谁付
可耳边却听到皇上如鬼魅般的一声质疑:“真不知?朕尚记得十年前的元宵佳节,天灵郡郡王之母,也便是当时的丽妃本应在宫宴之上献舞,奈何前一夜,脸上却忽然肿胀青紫,但第二日她却安然上场,丝毫看不出意外。据说,乃是你献药与她,朕倒想知道,徐太医你还制成了何种灵丹妙,竟不是金玉露?”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瓶,徐太医顿时吓得身子一颤,急忙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饶你可以,可朕想知道,你为何要谋害慕妃?原因何在?”
陈太医仓惶地抬头看向皇上,可惊鸿却觉,这道目光,并非在看独孤翎,但独孤翎既不出声,她也便保持沉默。
终于,徐太医似突然间死心一般,垂下头,低声道:“是臣厌恶……”
突然听他不再说话,他们看去,却见他已嘴角流血,身子瘫软地倒了下去。
他服毒自尽了。
惊鸿怔怔地望着陈太医的尸体,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她不懂,陈太医怎么会突然就这么死了。直到听独孤翎冷声说将尸体抬下去时,她恍然间醒神,却无意识的后退一步,身旁一只手及时伸过来将她揽住,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宁神的檀香萦绕着,她的心方安定下来。
耳边是他温柔的低语:“你先回揽月阁,晚些时候朕再去找你。”
她定了神,听到不远处隐隐传来的女子惨叫声,片刻也待不下去,点点头,离开了御花园。
吩咐好此间事情,独孤翎派了岑景仁代表自己前去大理寺,准备审理乔治之事。宣了虞风澜、慕谦以及几位大臣随他去华音殿议事。
人群散去,太后这才缓缓起了身,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在执刑的方向,唤了师师,一并离去。
惊鸿一回到揽月阁便被众人围了起来,许久未见,她们也很是想念惊鸿,今日御花园之事,她们也已听说,只觉得分外解气,而雨茗、柳儿的伤势也已无大碍,可谓皆大欢喜。
众人缠着要她细细地讲一遍御花园之事,惊鸿这次却拒绝了她们,只是笑笑,告诉她们从此以后莫要再提此事,便转开了话题,陪他们闹腾了一会儿,她便独自进了屋子。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尤其是偶尔冒出的乔芷柔或许是被冤枉的这个念头,让她自己也吓一跳。而今次的事情来看,有人已经盯上了她,她只怕会牵连到苏若梅,因此必须尽快寻得她,至少赶在杜苑儿之前,或者说慕谦之前。
她思来想去,一一排除过去,最后余下的人竟然是她怎么都不曾想到之人,可的确也只有此人合适,虞风澜。
有权势,为人正直,细心体贴,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也许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心思笃定,她立刻提笔写了信,希望借助他的手,帮忙寻到苏若梅,顺带着画了一幅苏若梅的画像,她竟不知自己拿起画笔,竟是分外的驾轻就熟,这倒是个意外。
信写完,她又为一件事情犯难,苏若梅不认识虞风澜,即使寻到了,她未必肯相信这封信是自己所写,更不可能轻易随虞风澜走。她得有个东西做信物才成,可是她却全然不记得从小到大,自己有什么随身之物可以托付的。
忽而她灵机一动,便在信的结尾写上了那个让她始终好奇的诗:三千愁丝一一落,只得一梦入君怀。
将信封好,她唤了几声蝉儿,却无人应答,这时,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回来至今,竟从没见到蝉儿。
许是听到了她的呼唤,门被推开,雨茗和柳儿走了进来,皆是一副好奇之色。
“主子,这几日,蝉儿姐姐都不在,难道不是和您在一起吗?”
惊鸿心头一震:“她没回来?”
柳儿摇头:“不曾回来过,自从主子您在太后寝宫出事之后,蝉儿姐姐曾带着皇上来就您,事后就不见踪影了,奴婢一直以为……她被皇上留在华音殿伺候您。”
“皇上不允许任何人去看您,我们都很担心主子的状况,奴婢还想着蝉儿姐姐怎么也不给我们报个信,却怎么会这样?”
惊鸿这才惊觉,难怪她觉得哪里出了错,病后一直没来得及想,现在想来正是这一件,当日皇上怎么会突然来救自己?她不曾觉得是因为独孤翎爱自己才会来,一定另有原因。
问柳儿估计是问不出什么,她还是得问独孤翎才行。如今蝉儿不在,也无人替她跑腿送信了,放柳儿、雨茗这些不会武功、心思又粗的人去,她也不放心,还是亲自跑一趟比较好。
想必皇上找他们议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此时赶过去正好。
待经过一处花园时,忽而看见里面坐着两个人,看背影只觉得像是玉妃与洛妃,可是印象中,洛妃向来清冷孤高,怎么会与玉妃在此,而且还是洛妃在说,玉妃在听,这可是有些反常。
不过偷看偷听毕竟非君子所为,姜玉茗又救过她,她虽好奇却还是离开了。
花园里,岑洛雪眼角扫过匆匆离去的惊鸿,紧张的神色稍稍淡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姜玉茗,她的嘴又抿紧了几分。
见姜玉茗始终不说话,她有些厌烦,不打算再循序渐进,直接开口道:“他对你痴心一片,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心心念念地却只是嫁给皇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眉头一皱:“你爱皇上?”声音蓦然冷硬了几分。
姜玉茗急忙否认:“不……我不爱……”
“那你是为什么?他如今官居高位,难道这样的官职还不够满足你的野心和虚荣心?”
姜玉茗身子蓦然一颤,有些话想说出口,却只能拼命压抑住,将泪水一点点吞回心里,她低声道:“不,洛雪,不要再逼我了,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你告诉他,忘了我吧,我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再也没有以后了……”
“我不管,要说你自己去说。”岑洛雪面色冰冷,语气更是冷到了极致。
姜玉茗苦笑,“那你呢?又是为何嫁进宫?你不是也有爱慕之人?”
“这是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须操心,有这闲心还是想想如何争宠吧!”
姜玉茗恍然抬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岑洛雪:“你……你竟是这样猜测我的?”
岑洛雪冷笑:“难道不是么?嫁进宫的女人,除了争宠,还能做什么?我原以为你是清莲,出淤泥而不染,却不想也只是俗气的牡丹!你今日是位居五妃之首,你是可以打扮的雍容华贵,可是你难道没看出,皇上不爱你?经年之后,新人胜旧人时,你哭都没处去!呵呵,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就这样舍弃他的一片真心,姜玉茗,你也不过如此!”
“我今日只是来提醒你,别忘了色衰而爱弛这个道理,更想告诉你,我等着你后悔那一天!”
姜玉茗心头一颤,等?呵呵,不必等,从她决心入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后悔……
可是,不能回头啊,她不想姜家没落,而如今,却也无法回头了,从此,那个人,那颗心,他的悲喜,她感同身受,却再也与她无关……
抬头时,才发现花园里已无人,伸手去摸脸庞,才惊觉脸上泪湿一片,静静地抹去泪,调整出一个最好的表情,她回头唤了等候在远处的宫女,缓缓地回宫去。
惊鸿一路赶来,候在官员离开的必经之路,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等了须臾,才见几个人远远走来,最前面走的却是她爹慕谦,她急忙闪身避开,待慕谦几人远去,却不见虞风澜的踪迹,想是他早便离开了,惊鸿心中焦急,却只得打道回府。
“你在这里做什么?”
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男子,正好奇地打量着她,不是虞风澜是谁?惊鸿心中欣喜,却见他眼眸中尽是温柔,竟害羞的低下头去,“丞相大人。”她小声的唤了一声。
虞风澜却似心情大好,虽不外露,可声音中却带着几分暧昧的温情:“我不叫你慕妃,你自然也不必喊我丞相。若还记得当日一品居酒楼之事,你我便以朋友相称,我就依旧喊你作景鸿,如何?”
惊鸿莞尔一笑:“谢谢虞公子当日替柳儿解围。”当日若非虞风澜,柳儿如今身上的伤,只怕不止这些。
虞风澜微笑着点头,算是承了她这一声谢,却再不多提。见她面带隐忧,有事似乎不好开口,他笑了笑,又问道:“我看你刚才似乎在寻人,在找谁?”惊鸿点点头,开始酝酿如何开口。
现在才觉得自己跑来这里找虞风澜实在是冒失,她虽不是朝廷官员,却也听说过左右丞相不合之事,如今她若拜托虞风澜去找苏若梅,一旦遇到慕谦或者杜苑儿的人,只怕会给他惹来麻烦,可若他不帮,她也实在找不到别人能帮的。
再说,他们并不是十分亲近之人,太后寝宫那日,他替柳儿开口求情,已经帮过自己一次,自己如今又来寻他帮忙,会不会被认为她是个顺杆儿爬的人?
“在想什么?”虞风澜轻声问了句,又看了看天色,不放心的道:“天黑了,你也没带个宫人出来,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虞公子……”
她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嗯?”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又让她的心中没了底,但话即已出,她也不想再遮掩,苏若梅的性命比较重要。
她抬起头望着虞风澜,从袖子里拿出那封信来,缓缓说道:“不知我的事情,虞公子从前是否曾听说过。”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49章 今时今日此中情
“略知一二。”
“嗯,那你想必也知道,我的娘亲她在我很小时便离开了,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疯了,可是入宫前……我见过她!自上次御花园一事,我猜测她已不安全,不管是我爹,还是二姨娘,或许都会去找她,也许还有……太后娘娘,总之她的处境很危险。”
“嗯。”虞风澜应了一声,依旧笑看着她:“那你是想?”
“我想请公子在别人之前,帮我寻到母亲,好好照顾,惊鸿必将感激不尽!”她将信递了过去,“这里面有娘亲的画像,还有关于娘亲之事的详细叙述,希望公子能帮我。”
她一口气说完,顿在原地,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虞风澜,害怕被拒绝,亦觉得自己实在是自私,不好意思去看人家。
许久,那封信都没有被接过去,她已经越来越没了信心,差点就要说一声抱歉,打算转头就逃,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信却被虞风澜接了过去。
她诧异地抬头,却见他眉眼弯弯,将这信拢进了袖中,继续温声道:“我会尽力帮你寻的,你静等消息便可。”
惊鸿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这才记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公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知公子想要什么作为回报?惊鸿必当尽心竭力。”
虞风澜见她这般认真地木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用,你什么都不必做。”他在心中想着,只要你日后有事,还肯来寻我帮忙,我就已知足了,心中却还在未那日太后寝宫里,未能救了她而自责。
惊鸿却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还是放心不下,“真的不用?这怎么行,我会心中不安的,你还是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小傻瓜!
虞风澜眉眼间都充满了溺爱的笑,假装思量了片刻,道:“那就先欠着,日后我想起来,再问你要。”
惊鸿心中觉得好笑,这不是赵敏和张无忌玩的把戏吗?难道古人都兴这个?
见她这般征愣着,神情娇俏,忽而一笑,弯弯的眼睫像月牙般,很是可爱,虞风澜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要触碰她如花般的笑颜。手刚刚抬起,蓦然间发现惊鸿眼中的一丝诧异,他顿时懊悔,自己这样做,岂非玷污了她?
他心思一转,见有几束花枝在她发髻旁招摇,他笑着伸手替她拨开缠绕在发髻上的枝桠,“以后不用对我说谢谢,也不必说抱歉。”
惊鸿诧异,还未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却听他又道:“快回去吧,你独自一人我不放心,我派人送你。”话音刚落,只听他唤了一声“逐月”,凭空里忽的跃下一个人来,竟是位黑衣女子。
“大人。”女子抱拳恭候。
虞风澜朝她点头,又对惊鸿道:“逐月乃是皇上赐给我的暗卫,你放心,她武功不错,会保护好你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