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青桐
明明如此良辰美景,奈何眼前闪过的却是一幕幕血腥的画面,他袖中的手蓦然紧握,比谁都要紧张,女子痛苦而喑哑的哭喊声仿佛近在耳旁,只觉得心被什么狠狠地揪住,越收越紧……
他唯有克制,再克制……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有些人明知不可想,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该叹相见恨晚,还是这命运太过阴差阳错?
慕惊鸿……
华音殿外,林悠看着这刚刚亮了的天,他知道独孤翎没有睡多久,虽不忍心,却还是朝内里唤道:“皇上,五更天了。”
“嗯。”听到那人立刻回了声,他便知皇上又是一夜未眠,不过,今日有大事要发生,不眠,也是皇上的习惯。
招呼宫女们入内替皇上更衣洗漱,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着的慕妃,询问道:“皇上,要不要现在替娘娘也洗漱更衣?”
独孤翎任人穿着衣,回头看了一眼睡梦中还在吧唧嘴的惊鸿,微微一笑:“任她睡吧,几时醒了,再说。”
宫女们不作声,此时却不免心生羡慕,彼时皇上再宠爱柔妃,却也不曾让柔妃在华音殿过夜,早晨时妃子们定要比皇上起得早,服侍皇上更衣洗漱,更有甚者还会为皇上亲自调羹,却没见过哪个像慕妃这般的。
洗漱完,独孤翎便带着林悠几宫女们去上朝,出了寝宫门,林悠这才说道:“皇上,昨夜一切如您所料,只不过,奴才还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毒不是柔妃下的。”
独孤翎似早已预料到般,脸上依旧微微笑着,只是嘴角勾起的线条却愈渐冷了下去。
他冷冷一笑,昨夜,莫青在太后宫中亦有所收获,看来今日这场戏,是越来越有趣了。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45章 巧用计谋雪冤屈
这一日,早朝气氛分外凝重,兵部侍郎上报黎州之乱,如今局势窘迫,因城中粮仓曾被莫名打开,囤积的米粮丢失大半,而此时南疆几个部族联合的军队就驻扎在城外十里处,更有不少士兵与百姓中了南疆蛊毒,此时城中已是怨声载道,百姓们苦不堪言。
黎州乃西南重陲,向来都有大批军队驻守,谁能料到一个小小的流民之乱,竟会引发如此大的祸事,偌大一个黎州城竟被围困至此,连朝中官员都不免心慌,难以想象当地的情形,尤其一想到南疆巫蛊之术,任谁都不免发怵。
而与黎州相邻的凤州,情况虽不至于这般紧急,却也因黎州之祸引发了恐慌,百姓争先逃亡,几乎已是空城。
皇上震怒,一排座椅,怒而起身,命人彻查此事后却并未多言,更多将心思用在了平乱之上,此举赢得了不少朝臣的称赞。
慕谦眼底堪堪一笑,望着殿上那安排出征的身影,到底是年轻气盛的孩子,还嫩,还嫩啊。
皇上封镇国公温朗之子、兼御林军统领温子尧为平南将军,率先锋军一路南下,务必平定战乱,并命他即刻出发,而禁卫军暂由副统领掌管。温子尧领命后便直接退朝,一身银亮铠甲,大步而去。
众人心中感叹不已,谁人都知,镇国公温朗年轻时亦帅亦将,坐查千里之外,临近交兵从无败仗,想必他的儿子必不会令人失望。
但却又不免疑惑,有人尚记得乔大将军的次子乔治似乎就驻守在黎州,此次派兵出征,皇上竟舍身经百战的乔磷,而选用年轻后辈,不知只是单纯地想给温子尧一个立功的机会,还是……乔家发生了什么?
殿堂之下,乔磷站的笔直,脸上无喜无悲地目视着前方,全然无视同僚探究的目光。
慕谦脸上却始终带着淡淡地笑意,眼睛有意无意的从皇上的脸上扫过,嘴角愈渐微微翘起。他右侧的虞风澜忽而回头,微微一笑,慕谦亦客气地回了一笑,二人点头致意后,似乎已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各自满意的东西,回过头去便不再有任何交集。
岑景仁颔首不语,不动不说话,仿佛一心只等待皇上的命令。
而后几位官员又报了几件事情,这才退朝,皇上起身离去,众人恭送皇上间,乔磷、慕谦、虞风澜、岑景仁等几位官居高位的大臣,却被林悠唤住。
“几位大人且留步,皇上还有事,几位大人请。”说罢,带着几人一路向后宫而去。
几人被带去了御花园,他们到时,已见太妃们、以及皇上的妃嫔都在此,这其中也包括蒙了面纱的陈太妃。但主座上不见太后和皇上,下排的座位也空了几个,再细细一察,却是缺了柔妃和慕妃,众人不免心生疑惑。
岑景仁看了岑洛雪一眼,岑洛雪也回看一眼,向来如冰雪般的眼神,却有了笑意,示意哥哥不必担心。岑景仁便安心落了座,眼神有意无意间扫过岑洛雪上首的位置。
姜玉茗定定地看了他几眼,见他竟似铁了心般不理会自己,眼神黯然,也低了头。岑洛雪看了这二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意。
众人刚落座不久,只听太监高声一唱,便见太后娘娘带着师师及几位嬷嬷、宫女们缓缓到来,众人急忙跪拜迎接,太后着一声坐吧,也便不再理会众人,其间只询问了陈太妃的伤势。
而几位眼尖之人却瞧到,柔妃竟是随着太后一并前来的,只是此刻看去却见柔妃心心事重重的模样,慕谦不动声色地掂起茶杯,笑瞥了身旁神色已变的乔磷一眼,但笑不语。
此刻,来御花园的路上,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怀中抱着一白衣女子款款而来,那女子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怀抱,顿时眉目间尽是嗔色:“独孤翎,你快放我下来!”
独孤翎低头看了她一眼,低声一笑:“独孤翎这三个字,是你喊的吗?”
自知理亏,她抿了唇,过了半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终于叹了口气,做小伏低地又说道:“皇上,臣妾恳请您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这就快到御花园了,万一叫人看见,对您的声誉……”
“朕就是要别人都看见!”话未说完,便叫他一语打断,温醇的声音带着悠悠的感觉,飘在她耳畔:“朕一国之君,宠爱自己的妃子,还需要别人来指教?”
她咬唇看着他,不再说话,心中却觉得在唇舌之上,她开始落于下风……她自负伶牙俐齿,可如今在这人面前,竟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般,他的气势、他的笑甚至于他的声音,都叫她心底发颤,不由自主地臣服。
见她乖了,他修长的指尖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眉眼间便尽是温暖如春的笑意,她怔怔的望着他的笑颜,仿佛又回到了三月初的那一照面。
孤立船头,一袭紫衣华服随风而舞,深邃的目光轻扫过来的那一瞬……她心中恍然惊觉,原来有些事即使你不承认,却无法改变,那一刻,她已动了心……
“皇上、慕妃驾到……”
心思全被这一声打断,只听山呼万岁声将将传来,惊鸿立时侧首,愣在了他的怀里……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自己,今日不是他们两人独游御花园?
这下子糗大了……
果然,当独孤翎抱着她一路走上主座时,那些随之而动的身形,抬头偷看的眼神无疑都在昭示着一点,她又一次光荣的成为了焦点!
众人心中当然分外疑惑,据说慕妃下毒害了陈太妃不说,还嫁祸给了柔妃,那一日被打得分外凄惨,却是皇上及时赶到将她救走,而后便让她一直住在华音殿,当时还以为是传言,可今日……众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不由得都朝慕谦看去,却见左丞相大人端坐不语,浑似个没事儿人。
这时却听主座上传来声音,“众位卿家久等,今日召众位前来,实是有要事,事关几日前,也是在此处,发生的一场风波。”言罢他的眼神有意扫了乔芷柔一眼,柔妃立时低了头,惊鸿本四处扫视,也瞧见了她这异常的反应,不由得心中疑惑,独孤翎到底要做什么?
皇上说完,朝太后点了点头,太后知道他的意思,道:“今日一切就由皇上做主吧。”
他微微一笑,说罢便朝林悠点了点头,林悠躬身走向惊鸿当日敬酒时的第一位贵太妃面前,道:“因为娘娘乃是局外人,皇上恳请贵太妃娘娘还将当日之事,原原本本叙述一次,给各位达人知道。”
他态度谦恭,但那“原原本本”四个字却说得别有深意,贵太妃又岂会不知皇上的意思,便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却喝着茶,全不在乎,虽不知太后是何意,但她还是将事情不偏不倚地交代起来。
惊鸿听着今日竟是要说这件事情,不由得攥紧了手,无法预知今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与此同时,她却记起当日另一件事来,目光不由得四下里逡巡,希望能找到可信之人,这时,手却叫人紧紧地握住,心中恍然间便安定下来一般,她抬头看去,那人微微一笑,分外温柔。
二人这一番眼神交流,看在旁人眼中却成了眉目传情,不由得在心中哂笑,更多的却是在笑慕惊鸿,难道这女人竟果真蠢到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么?
然而心头这一点念头刚闪过,便见更过分一幕,皇上竟然将慕妃拦腰一抱,坐在了自己腿上,一时间人人别过脸去,已懒得再想这二人之事。
惊鸿顿时一惊,急忙去推他:“你做什么?这么严肃的场合……”
他却不动声色地禁锢住她的双手,笑道:“你身上有伤,座椅太硬,倒不如我身上舒服,更何况……”他扫了眼座椅,“这座椅只够一人,两个人,嫌挤了些。”
她一愣,心中疑惑,但见他还是笑的宠溺而温柔,一时间不知是不是自己心中多想,正要说什么,却听贵太妃已陈述完毕,他笑着将目光自她身上挪开。她窝在他怀里,望着他的侧脸,只觉得这脸颊冷峻的叫人心悸,可是他的笑,明明暖的像春阳……
她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从醒来以后,便一直胡思乱想,对他总是怀疑,可细细想这几日来他对自己,的确很好,事无巨细一一周全,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除了琴儿之死,她心中尚对他有一丝埋怨以外,竟不知自己的心,早已偏向了他。
此刻人多,她知自己什么都不能说,便只是望着他,他似觉察到了她的目光,低头,莞尔:“朕今日亲自替你洗去冤屈,以后你就不用怕了,谁都不敢再伤害你。”
她心中感激,点了点头,他已抬头,朗声说道:“朕听闻当日慕妃曾说脚踝被人暗算,受了伤,但事后查看时,这脚上的伤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陈太妃不忿,立时插言:“她根本就不曾受伤,那都是她编造的!”
惊鸿无语,独孤翎却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太妃,“太妃的猜测也有道理,只是事实亦不容忽略。”他一直看着陈太妃,却唤道:“林悠。”
陈太妃被他的目光所慑,想说的话张了几次口,终是咽了回去。太后嘴角勾起,瞪了陈太妃一眼……蠢货。
这时,林悠已带着另一位太监来到场中间,二人向独孤翎行了礼后,林悠看着那一脸衰样的太监,悠悠一笑:“别怕,我会尽量小心避开要害的……”
突见林悠手腕翻动,一掌劈向那位太监的肩膀,小太监一声痛呼未出口,他又接而抓向人家手腕,又一腿扫过,那太监立时摔了个底朝天,痛得哇哇直叫。
众人看在眼里,林悠下手不轻,他们犹自心惊,心想若那几掌劈在自己身上,还不定会怎样,只是不知这一幕究竟是为何意。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46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片刻后,林悠掀起那太监的衣服,只见被自己打过的地方已开始红肿,有些地方青紫一片,样子惨不忍睹,他笑着将这小太监扶起,绕着所有人走了一圈,众人果然见这太监伤势极重,女子们大都不忍心看,将头瞥向一旁。
一众人都惊异地看向林悠,林悠身后,已有人端着托盘走了过去,托盘上是一只碧玉小瓶子,惊鸿好奇地看了看林悠,又看看独孤翎,见后者已经噙着淡淡的笑,不怒不喜,她却着实不明就里,但她却似乎发现了一件极其微妙的事情,玉妃的眸光总是不自觉的瞥向一个固定的方向,但那方的人很是淡定,惊鸿心中好奇,但却也不管乱猜。
而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着的岑洛雪,忽而眉头轻轻一蹙,看向那小瓶子,心道,莫非这瓶中的东西是……
林悠拿起小瓶在小太监的伤痕处涂抹一番,众人凝神,又过片刻,只听有人低呼一声,甚是诧异:“怎么会……这么重的伤痕,竟然就不见了?”
全场顿时低呼声四起,林悠带着那小太监又在众人面前转了一通,有人甚至不敢置信,还用手轻轻去按压那先前的红肿之处,但稍稍一碰,那太监立时滑稽的哭爹喊娘起来,的确是真的痛,并非假装。
岑洛雪抚着心口,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耳侧却已传来独孤翎温润的声音。
他掂起玉瓶,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这里面盛得是金玉露,天然奇效的良药,能瞬时消肿,祛除淤血伤痕,唯一的缺点是不能活血化瘀,是个治标不治本的东西,这是南疆制蛊的女子常备之物。”
他话音才落,众人已隐隐明白了他的意图,惊鸿霎时醒悟,莫非自己那一日竟是被人涂抹了这药?她顿时想起一个人来……当日那个小宫女!
几乎同时,独孤翎已沉声喝道:“带上来!”两名侍卫已押着当日那个小宫女上前来。
那宫女一上来,便连扑带爬地冲到了她脚下,一把揪住她的衣裙,哭得分外凄惨:“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
她身子一怔,随即却苦笑起来,这情景与当日在太后寝宫的情景,何其相似,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报应永不爽!
回头看独孤翎,却见他悠然的在一旁喝着茶,见她看过来,便对她使了个眼色,“爱妃一定有不少话要问。”而后做了个随她的手势,惊鸿安了心,也终于不再客气。
她不动声色地拽开自己的裙子,冷笑道:“在这之前本宫想知道,你与我有多大仇,才会这般处心积虑?”
那宫女早已泣不成声,闻言,以为会有转机,立时伸手向后一指:“是她,是她,是柔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怎敢对娘娘动手,是柔妃娘娘,是她……”
柔妃的身子顿时一瘫,神色大变,却是一脸惨白,尚未开口,惊鸿已厉声斥道:“放肆!竟敢诬赖柔妃,挑拨本宫与柔妃的关系,你是何居心!”
“奴婢不敢,当日娘娘为婉妃娘娘伴曲之后,柔妃娘娘就找了奴婢,吩咐奴婢随她前去,敬酒时,奴婢负责替您斟酒,酒壶是奴婢自柔妃娘娘的宫女小蝶手中接过来的……”
惊鸿眉毛一挑,看向乔芷柔身侧,那个丫鬟她印象颇为深刻,很有心计,只怕乔芷柔的脑袋,有些事情自己并不能做的那般到位,小蝶在为她出谋划策这件事上,想必出了不少力吧。
小蝶假装不意的看向惊鸿,见她正瞥向自己,立刻冲出去跪下,颤声道:“皇上明鉴,此事与奴婢绝无干系。”
无关?惊鸿冷冷一笑:“敬酒之时,你突然不见了,那个时候去了哪里?谁可作证?”
小蝶身子一凛,突然抬头看向乔芷柔,惊鸿见此,冷冷一笑:“怎么?有困难?”
她的确有困难,只得扭头,向乔芷柔求助,忽而心思一动,最终将目光定在了几乎要被众人忽略了的慕婉如身上,急忙喊道:“婉妃娘娘的侍婢云环可作证,奴婢……是和她一起离开,去的茅……茅厕。”
听到自己被点名,站在慕婉如身后的云环顿时一惊,却不敢动作,只得眼巴巴看着慕婉如。
“婉如?”惊鸿侧目看向她,慕婉如显然也是一愣,而此时,独孤翎也看了过来,眸光冷如冰霜,她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急忙起身,下意识地便看向慕谦求救,哪知慕谦竟看也不看她一眼。
一瞬间,脑中闪过种种计较,摸不透皇上的意思,更摸不透今日事情的结果,她该如何选择?
忽而,只见皇上起身,一把揽过姐姐慕惊鸿的腰,体贴地笑道:“爱妃身子尚未痊愈,先坐。”
惊鸿本要拒绝,但看见独孤翎那一脸宠溺的笑,她又不忍心,便随他又坐下。
慕婉如自此心定,道:“皇上明鉴,当日臣妾的侍婢云环自始至终都伴在左右,不曾离开过半步。”言罢,又似不放心,看了看左右,“洛妃可替臣妾作证。”旁边的岑洛雪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冰冷。
小蝶顿时瘫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婉如:“婉妃,我们娘娘……”
慕婉如终于聪明的一回,没等她把话说完,立时打断她,叹息道:“小蝶,这回只怕你们娘娘都救不了你了,谋害主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乔芷柔冷冷瞥向慕婉如,慕婉如却浑似看不见一般,说完话,向皇上行了一礼,便坐了下来,抿紧了嘴唇,似乎打定主意再不开口说话了。
惊鸿心中笑,若慕婉如今日不知死活,揽下这个口子,看她稍后如何去堵,口中却冷笑道:“小蝶,本宫知你素来胆大,今日竟胆大到连慕妃都要拖下水。你还不从实招来!”
小蝶被惊鸿最后一声厉喝吓得浑身颤抖,急忙伏倒在地,哭喊起来,“皇上娘娘饶命,主子……主子救救奴婢……”她急忙朝乔芷柔伸手求救。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乔芷柔知道自己此时已是躲无可躲了,苍白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六神无主,她看了乔磷一眼,原指望乔磷能给她一些暗示,却见有个人趴在爹爹耳边说着什么,爹爹脸色铁青,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心头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得硬着头皮出列,小蝶急忙跑来抱她的大腿,哭喊着揪自己,乔芷柔眉目一厉,一脚将她踢开,一脸嫌恶的表情:“贱婢,不知死活,谋害陈太妃不说,竟还要嫁祸给慕妃,皇上,妾身管教不严,请皇上治罪。”
说罢她已谦卑地跪下,又看向惊鸿,语气诚恳地道:“是妹妹管教不严,害了姐姐受累,请姐姐责罚。”小蝶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娘娘……您这是何意?”
三言两句就将责任推脱干净,揽下一个无伤大雅的“管教不严”之罪,惊鸿感到好笑,乔芷柔,琴儿的命、雨茗和柳儿的伤,你逃得掉么?
“哦?”独孤翎诧异一声,似笑非笑地看向柔妃,却将惊鸿一把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道:“即是如此,将小蝶拖下去,赐鞭笞之刑,死后将尸体剁碎了喂狗。”
如此云淡风轻的一句,在场所有人心头一跳,惊鸿身子登时僵直,乔芷柔顿时吓得瘫坐在地,惨无人色的脸上双眼惊恐,满目的白色……
小蝶待反应过来皇上说的是什么,顿时铺天抢地闹腾起来,侍卫拖着她,她却拼命挣扎:“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是受了柔妃指使啊,柔妃妒忌慕妃得到了皇上的白玉箫,她还妒忌慕妃的才艺胜她一筹,她更恨慕妃夺去了她的风头,是她,是她……”
“慕妃娘娘,慕妃娘娘,您要奴婢死没关系,可您真的放心柔妃吗?日后她必定变本加厉,您今日杀了奴婢,害死的就是您自己……”
“小月,你还放心跟着这样的主子吗?今日死的是我,明日死的就是你,连你也不指证她么?小月,你今日姑息她,你以为她会感激么?日后你必定比我死的更惨!不信你等着瞧,等着瞧……”
她的哭喊声分外凄厉,不过片刻,远处已传来更为凄厉的哭嚎声,众人犹自记得慕妃当日被鞭笞的情景,立时打了个冷颤,心头发毛。
乔芷柔的脸色阴沉似乌云,小蝶最后那句话让她很不舒服,立时回首瞪着身后的丫头,小月被这目光震慑住,吓得浑身颤抖。她与小蝶自小陪乔芷柔长大,小蝶因着些许小聪明,又会武功,自小便比她更受乔芷柔的优待,可如今小蝶落的却是什么下场?
她双腿抖动如筛子,再一看乔芷柔那杀人一般的眼神,满心的恐惧齐齐上涌却不敢吱一声,然而当耳边再传来小蝶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她顿时吓得魂都要飞出去,再也撑不住,哭了起来:“皇上饶命啊,小蝶她……她说的都是实话,当日的确是娘娘派她守在隐蔽处,说要瞅准时机,给慕妃娘娘致命一击……”
她方一抬头,立时被独孤翎那嗜血的眸子吓住,急忙磕头如捣蒜:“皇上明察,明察,奴婢绝对不敢有半句谎话,这都是主子的原话,奴婢哪敢撒谎……”
话未说完,身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乔芷柔气得上下牙关打架,怒声喝道:“你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你敢污蔑本宫,你是不是早就对本宫有二心?”
小月哭喊着不敢,却只能任她打骂,惊鸿见此,更加气愤起来,颠倒是非的能力,再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乔芷柔!
她正要说什么,手却被独孤翎拉住,方侧头看他,却见他已起身,走到了先前那个小宫女身旁,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压力,那宫女面露惧色,连大气也不敢出。
“朕问你,从你身上搜到的这瓶金玉露,从哪里来?”
众人不解,皇上为何会有此一问,却听角落里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金玉露在南疆女子间常见,被当做上好的遮瑕露,但我凤栖国知道此物之人却并不多,若非医者,必是大门大户。”
惊鸿诧异地看去,有些难以置信,竟会是那个向来请冷如冰的岑洛雪开的口,不知她为何做此解释,但看起来不是为了哗众取宠,对于这种心气高傲之人,必不屑于此等行为,但不论怎样,她恰到好处地说了句公正话,谁都听得出来,小宫女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
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47章 螳螂捕蝉雀在后
太后听到此时,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却不作一言,陈太妃虽蒙着脸,此时也露出一丝疑惑。
四处寂静,落针可闻。小宫女的头将抬未抬,想去看某处,却又不敢看,这一切都叫惊鸿看在眼中,而乔芷柔时不时看向她的眼神,她也没放过,想到她心虚成这般模样,她就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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