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春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恰
“晚辈姓古家排行老三,老先生喊我小古便是了。”如故倒是不注意这些,只是一门心思盯着床架上人。
“老朽看古小哥倒是对医术有些见解,不若小哥来为这位爷切切脉如何。”医堂医童,见人进来了,忙搬了椅子床架边拿了病包子,垫病人是手腕下,等老人过去切脉。
“这有不妥吧,晚辈只是略懂,还是老先生切脉便是。”如故谦恭站一旁。
“自古小哥也不是外人,便也不相瞒了,老夫这几日头风病发了,本是好几日未下床了,这会虽是能下床了,想要切脉问诊却是有些不能了。而老夫本有一子,熟识医术却是不精,今日又不堂内,既是古小哥碰巧,也是个熟得医术不若小哥带为切脉,老夫来开方子如何。”
杏林春暖 刀子是很危险的
“这……”如故还想要据,不过看到李大夫样子也不像是装,心里又有些痒麻麻,那种想要给人看病念想,就像你吃了半颗糖,还有一半别人手里只能看不能吃。“既然,老先生相信我,我便勉力一试。”
说着走到了床架旁,掀了那人身上毯子探上身,先看了五官情况,两手熟练翻了翻眼皮,再是舌苔,发现这人口腔周围肌肉,已经很僵硬了,看来说话,应该不是很方便。再是把毯子全部掀开,问了伤口膝盖处,拿了剪子直接把裤管给剪了开来,果然看到膝盖上,已经开始合并化脓性感染。
如故眉头皱紧,“你们爷是不是,以前曾经受过什么,别外伤,别瞒着有就说,还有这伤已经多少日子了。”朝着几个小厮一边问道,手下也不停翻看起伤口来。
小厮a,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样子,“这伤已经有三四日了,我们爷是镖头,走镖受点伤,本就是正常,不过是些外伤,有何大不了,还不是你们没有本事,还想要翻以前旧账啊,我跟你说,今儿要是治不好我们爷,让你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哦,我倒是不知道,你们龙腾镖局,有什么能耐能让人横着出去啊。”是叶长青带着荷晴荷云,进了药堂。
“呀,这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叶爷您请您请,小这不是开玩笑么。”那小厮看到叶长青,吓得站都站不直腿还有些发抖起来。
“行了,你们去那边没人地方叙旧,不要这里打搅我们,”如故看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再搭理他们几人,她不喜欢看病时候,被人打扰了,“老先生,依我看来这病人,怕是不是普通跌打损伤,应是七日风。”
看那李大夫,虽然是有些诧异,倒不是特别震惊看来,是早就有所知,就是等人来进套子,“哦,这七日风老朽,倒是只书上见过,却是没有现实中碰到过,且这七日风……”
说到这里还有些为难,捋了捋山羊胡,“这七日风听说是十有□治不活了,老朽也是无能为力了。”
小厮b,c一听忙记着扑了过去,嘴里还叫嚷着,“你这个糟老头子,扯什么谈,我们家爷前几日来还好好,怎么可能从你这一出去,就变成了七日风,若是我们家爷,有什么好歹,我们就上衙门去告你们,医术不精,害人性命。”
“行了,都给我别吵,要是还想你们爷有命,就全部听我,去那边墙边,面对这墙说一百遍我是蠢猪,老先生这七日风,我却是小时见过大夫治愈过人,就让我来试一试,若有不对地方还请老先生指出。”如故见事情这样,又不能放着病人不管,还是职业道德刺激着自己,忍不住就开了口。
“你是谁啊,我们爷可是你这种无名无姓小辈,可以胡乱瞎试,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赔。”小厮a又不合时宜冒了出来。
“若是治不好你家爷,我便以命抵命这可成,行了,大姐姐替我把马车上那个包袱拿来吧,老先生,不知你们堂中可有盐和烈酒。”荷晴倒是头一回不听如故话,还是忸怩站着一旁,不肯出去。
李大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如故这一套,从来没有见过手法唬住了,倒是真点了头,让人进后院去拿盐和烈酒。
如故狠狠地瞪了荷晴一眼,“二姐姐你去拿,你按我以前教你,泡了盐水只要放三小勺我后教你那种,再给我端盏烛台来。”嘴里说着手上却是停不下来,先自己去洗了手,把旁边站着人全赶了出去,见荷云把包袱拿了进来,一把夺了过来。
打开包袱,先取了白纱布,剪下一段浸湿了烈酒,看那壮汉已经有些神色恍惚了,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口吐不出字来,“我要先拿烈酒给你消毒,会有些疼但是我不能这个时候给你麻醉,你要是疼就咬着这个白布,一定要忍住不能咬了自己舌头。”说着折了另外白纱布,塞进壮汉嘴里,让他努力咬住,自己开始给伤口消毒。
“三弟弟盐水,烛台拿来了。”荷云到底是跟着如故学了几天医护,比起荷晴此时倒是显出一些灵活来。
“先放着,一会我给他动刀子,你就给我往他嘴里灌盐水,每灌三小口,就停一会再继续灌,疼不疼。”手里已经开始给化脓伤口涂抹烈酒,虽然这烈酒不如酒精纯度那么高,但是也一时找不到别东西,可以代替。
那壮汉也是个能忍,这么疼却是一下都没吭气,额角上全是冷汗。伤口虽然有些合并了,但是下面却有异物,可能是炎性肿块必须要切开来,“二姐姐把第四把刀子递给我。”
“好。”说着从一字排开手术刀里,拿了9号刀子递给如故。
“二姐姐你现开始给他喂盐水,我现不能给你用麻醉散,用了你就没有知觉喝不下这盐水,我现要先把你伤口割开,你已经化脓,再不割开怕是真要性命不保了,要是疼你就咬住白布,忍一忍。”嘴里这么说着,手上直接把刀往火上烤了,两三回之后利落下刀。
手术刀一落下,就听到一声惨叫,里面只留了李大夫和一个帮忙小童,这时已经有些愣了,而外间听到这赵爷惨叫,差点就冲进来了,“你们把我们家爷怎么样了。”
“爷您怎么样了,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这不叫还好,一叫可把如故给惹火了,你想想现代哪个医生做手术时候,病人家属会门口大喊大叫,“都给我闭嘴,再不给我闭嘴,我下一刀就是你们爷喉咙。”而且顺手间就把手术刀给扔了出去,正好直直插刚刚那小厮a头上偏两寸,吓得他瞬间漏了。
“记得给我把刀洗干净,二姐姐给我换左边第三把。”接过手术刀,继续下第二刀,本来一刀下去就已经够疼了,而且还硬生生断了,第二刀又得重起一头,疼得把那壮汉心里把那小厮祖宗八代,都拖出来鞭尸一顿,等好之后,是把他送去倒了一年夜壶,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过了差不多半刻钟,荷云盐水也是灌了差不多两大碗,如故才抬头,“二姐姐你来,我教你拿盐水给他清理伤口,大姐姐你继续给他喂盐水,再喂差不多一碗便先停停。”伸手拉了汗巾擦了头,也顾不上别,伸手探了探他口齿边肌肉,从包袱里取出针灸准备施针。
因为破伤风,现代也是个不可忽视一病症,故而当时上课时,导师不止举了现代几种治疗方法,还讲到了中医针灸,这会倒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且他得病时间还短,要是真7日后,她就真只能给他送两朵百花。
她记得若是牙关紧闭取穴下关,颊车、合谷,内庭;若是角弓反张取穴风府,大椎、长强、承山、昆仑;若是四肢抽搐则取穴曲池、外关、合谷、后溪、风市、阳陵泉、申脉、太冲。这壮汉应该是第一种牙关紧闭,如故静了静心,铺了针图,小心又果断对着穴位下了针。
李大夫却是看真切,有些暗暗惊奇,他原先只是以为这个小哥,有些奇门怪术,这会儿看他用针却是老练,拿捏穴位决不自己之下,忍不住眼里带了赞许之情。
待几针下去,盐水早已是不喂了,刚刚连闭都不好闭嘴,这会儿倒是有些活动开了,能稍稍合拢了些。
如故才放下心来,长出了口气,有些力竭,她本来就年纪小,身体又一直不好,刚刚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现撤了集中力人也有些恍惚起来。还好站一旁荷晴眼尖,扶住了如故,才没让他倒下去。
“大姐姐替我叫个人进来。”如故缓了缓,自己端了一旁盐水,大口喝了下去才感觉好了些,又复活了一半。
小厮b还刚刚如氏飞刀中没晃过神来,还是战战兢兢站如故跟前,恭恭敬敬行着礼,“神神神医,有何吩咐。”
这神医叫如故是又好笑又是气,别看她平时很好欺负,一到做起手术来却是会六亲不认,“行啦,我有这么可怕么,你记着这几日给你们家爷,多喂些牛奶羊奶或者是马奶,他饭菜这些大约是吃不下去,你们多熬些红糖水,或者是蜂蜜水给他喂下去,记着一日喂了七八回,每回半碗左右,他若是想吃也只能是粥这类流食,等着他神志恢复些了,你们再抬了他来李大夫这,我想李大夫接下去,一定没有问题。”回头还朝着那李大夫,眨着眼睛做暗示。
“二姐姐若是伤口处理差不多了,咱们收拾了东西便走吧,接下去交给李大夫就是。”
“哎。”荷云大约是第一次给人做医护,还处兴奋当中脸色还有红红潮色。
“神医神医,慢走啊,还未敢问神医您大名啊。”小厮c这会儿才是反应过来,忙是追了出来。
如故当时也不知道是大脑短路,还是还没晃过神来,居然回头冲着那小厮开口就是,“我叫雷锋。”啊呸呸呸,这可是算侵权啊,囧众人都是一愣。
杏林春暖 雷锋是拿来看的
“叶某倒是才知道,古小哥还会歧黄之术,真是开了眼界了。”叶长青刚刚一直一旁看着,这会出了药堂才想起来。
“叶大哥妙赞了,不过小时候身子不好,那话怎么说百病终成医罢了。”如故收了包袱,跟着荷云荷晴上了马车。
荷晴本来还想问,雷锋是谁,可刚上马车一路无阻,才过半刻钟便缓缓停了下来,“古小哥客栈到了,叶某有事就先行辞去,若是这几日小哥和姑娘有事,就寻小启来找我便是。”说完还有些意味不明看了荷晴一眼,才策马离去。
客栈看着并不大,但好干净,堂中人还不是很多,老板娘是位四十出头寡妇,对人很和善,见如故三人进来,便放下手里算盘迎了出来,“刚刚叶大爷来为三位客官订了屋子,就楼上天字一号是个套间,外间有个小屋子,也有床褥这位小哥,也能宿一间屋内,小二来给三位客官带路。”
叶长青一向办事就很周到,这种套房非常适合他们三个人,要是分了两间屋子,怕是他们也不放心如故一个人住。
天字一号房二楼楼道头,靠着楼道窗子,窗外还能听见吵杂交谈声,“客官请进,这屋子还是上个月有人住了,一般客人都嫌太大,倒是像为三位客官建似得。”
屋子有些灰尘,看着确实是多久不住人样子,小二上前拿汗巾擦了两下,桌椅忙招呼他们坐下。
荷晴从兜里掏了几个铜板递给了小二,“我们想要一壶热茶和两桶热水,麻烦小哥了。”
小二见了铜板,忙塞进袖子里,一脸谄媚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小姐,您下回不能像今天这般了,您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之前府上,我还道不过是些手头上东西,看您用刀子,可是把我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啦。”等小二一退出去,荷晴就拉过如故手不住摇头。
“你这是瞎操心,你没见小姐拿刀子时候多神气,小姐小姐,下回你也教我使刀子吧,每次都是拿个白布子,包过来包过去,也忒没意思啦。”荷云倒是没有荷晴那么胆子小,她早听如故和她讲过,些许手术刀用法,现场看了倒是有些崇拜起来。
如故倒是不以为然,荷晴不过是担心自己名声,这么老是和男生接触,古代确实不大好。“好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瞧瞧你们样,不过是把小刀子就吓成这样,记住以后不管外面,还是屋里还是叫我三弟弟,我现是男子不必为我担心,而且这一路上还要遇到什么都不一定。有些防身法子总是安全些。”
荷晴还要再说,却被如故拿手挡了挡,才皱了眉头开了房门,下楼去问茶水。
等三人都梳洗了一遍,已经到了用晚饭时辰,周启门外敲了门,“古小哥,晚膳想客栈用还是小带你们上街上去吃好吃。”
如故早就想着金陵美食,自然是想要出去吃,而荷晴荷云又不放心如故一个人上街,当然是要一同去。
待真出门时日头已是有些稀薄,“这会儿街上还能有什么好吃么。”
“这姑娘就不知道了吧,金陵城有夜市日落而出,到了二天还有好些摊子未关呢。说起吃食可没得别人比小清楚了,这第一要数前街包子王水晶灌汤包,轻轻移,慢慢提,先开窗,后喝汤说就是这包子。”周启说眉飞色舞嘴里还哼着歌谣。
“哦?那我们便先去你说包子王那,吃水晶包子,还不带路。”如故说笑着学着周启神色,笑得两只眼缝都眯起来了。
包子铺是搭了棚子,树下,他们几人到门口时,还有些板凳碗筷未摆放好,却见门口已经排了长队,多是些大人带了自家孩子说,笑得讲着些什么。说话间一屉,小包子出了笼,这水晶包子肉多皮薄,做时候要把高汤凝成透明固体胶质,切碎了拌里面,热气一蒸,就全化成了汤水,入口鲜美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包子王给我们这来两笼包子,要虾仁鲜肉馅。”
“包子王我要一笼韭菜馅,打包带走。”
等轮着他们时已是整整一刻钟过去,“李师傅今晚生意真好,给我们也来两笼,一笼子鲜肉一笼子虾仁鲜肉,我们就坐这边桌上吃。”周启应是和这包子王很熟悉,一见着就活络打起招呼来。
“是小启啊,可有好几日未来了,今儿来得倒晚我给你们多加两个。”包子王笑得很是爽朗,手下也不停歇着,还揉着面团擀着皮面。
刚刚坐下便有人端着小碟子和蒸笼送了上来,“看着三位客官面生很,定是头一回吃俺们家包子,俺们家这包子是整个金陵城好吃,一定要趁热吃才好吃。您小心些汤汁烫人,先吸了汤汁便不会烫着了。”送包子应是包子王儿子二人生有七分相像。
几人刚举了筷子小碟尝了一口,便如刚刚那人说流了满嘴汤汁,如故也是吃热火,一双星星眼迷成一条缝,吃得一脸满足。
刚刚要下筷却是一旁有人喊了起来,“雷锋大人雷锋大人,雷锋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二爷啊。”
众人还未晃过神来,回头才看到原是之前那几个小厮,正一字排开,跪了跟前。
“你们这是作何,这么多人看着你们不去找大夫,不去跪菩萨,来跪我弟弟做什么。”荷云本就是莽撞急性子,哪里管得了别。
“荷云虽说话急了些,不过她说也确实理,你们爷不是应该好些了么,你们不家伺候你们爷来这跪我做什么呢。”如故走过去,把他们一个个扶了起来。
“雷锋大人,我们家爷您扎过针之后,本是好了些,也都是按着您吩咐喂了流食,可是不知怎地,下晌便开始发起了高烧,人也不大清醒了,我们也请了李大夫过堂去,李大夫说了这病他本就不会治还是得来寻您。我们这才问了叶大爷,又去了揽月客栈一路寻来。您就发发慈悲,去救救我家二爷吧。”
“发烧了?”如故这才有些懊恼起来,她一下都忘了,这里是古代理疗设备没有那么发达,应该是伤口耽搁时日有些长了,这会有了后遗症。“你们起来说吧,我没有说我不救,你们前边带路吧,我跟你们走这一趟,还有我姓古并不叫雷锋。”
“三弟弟不可,已经这么晚了。”荷晴及时充当了老妈妈角色,皱着眉头双手叉腰,拦着摇头不肯。
“大姐姐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是我早先没有考虑清楚,要是因为我之前缘故,而害得旁人白白丢了性命,我会一辈子都于心不安。”如故双眼带着些恳求望着荷晴,手还不住摇晃着荷晴双手。
荷晴拿如故没有办法,到底是抵不过如故眼神哀求,几不可见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小厮一听荷晴答应了,忙上前请了如故就往街另外一头急急走去。“古大夫这边请这边请。”
绕了足足两刻钟时辰才停了下来,到了一处较为空旷巷子,前方一处大宅大门敞着,牌匾上题龙腾镖局四字。门口小厮一见他们带了人回来忙急急走了出来,“你们可回来了,,爷这会儿正发火呢,都急砸了一整套青瓷茶碗了。”
“走,没工夫和你们耽搁了,古大夫前边请往这边请,前面那便到了。”果见前面几个仆妇小厮焦急围门边打着转。
“大爷,小把大夫请回来了。”
“还不些进来,磨蹭些什么呢。”堂内端坐一男子,脸色黑沉着看着,倒是和之前受伤男子长得差不多,一个模子刻出来,唯一不同是年纪要大上些,看着肤色要黑上两分。“这位便是雷先生吧,些内屋请。”
“小生姓古家排行老三,并不姓雷。”终于有些忍不住,抽抽了两下嘴角。
进了内屋,就看到赵二正一脸苍白躺床上,应是很难过一直不停抽搐着,脸色潮红。如故皱着眉头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床前,伸手先是习惯性翻了翻眼皮,查了查舌苔,再看了看伤口,“拿纸笔给我。”
“古老弟,不知我二弟病如何了。”赵大拢着双手,一脸急切看着他们。
“大爷不必担心,我给他开个这个方子是活血,他这是躺得有些久了,”她没有办法解释,什么叫做促进血液循环,只能这么说,“你们每天让人给他,用温水洗洗脚,多泡些时辰,记着要禁辛辣食品,清淡饮食。”
“还有,这个方子山楂、六神曲、半夏、茯苓、陈皮、连翘、莱菔子、麦芽,要是太苦可以用蜂蜜和着喝,至于这丹参片,每次不可用多,切了一小块一块一并煎了喝。”如故想了想怕他们记不清楚又抬笔一旁做了批注,才将方子交给了一旁小厮。
杏林春暖 菩萨是拿来拜的
“时辰不早了,不知古老弟安顿好住处没有,若是还没有,可以先咱们镖局先住几日呀。”等如故洗了手走出房门,赵大忙起身也跟了出来。
“多谢赵大爷好意,我们已经揽月客栈定了房间,现既已时辰不早,就不好多留打扰了,赵二爷高烧夜里应是能退了,明日我再登门,赵大爷不必再送了,我们就先告辞了。”如故抬手回了一礼,便和荷晴荷云要走。
“哎,既然古老弟已有住处我也不好再留,只是老弟即来出诊,那诊金是一定要收,不然就是看不起赵某人了。来啊,让账房支十两银子来。”赵大爷不顾别人反应,就先吩咐了下去。
如故可真是拿这种人没办法,她自己有时候就是这样,仅凭一己之意就来决定一件事情,“赵大爷若是真心要感谢我话,不若咱们做一笔买卖如何,明日一早我再登门商谈买卖一事,这银子就当我定金不知可否。”
“哦?好,哈哈。老弟莫客气这定金我就收下了,明日一定镖局恭候,老弟天晚慢走,我就不送了。”说起来赵大这人倒是豪爽很。
如故想了想也回了一个抱拳礼,只是头一回做这种动作反看着有些好笑,好天色也晚了也没被多少人瞧见。
等到了揽月客栈,已经过了平时乖宝宝作息时间,周启一楼睡通铺里,待小二打了热水三人草草梳洗了一下,倒头就睡倒是一夜好梦。
第二日一大早,荷晴已经起身叫了热水,她们本就没有吃早饭习惯,只是如故早上都习惯会喝些奶浆米粥,而且昨日晚饭吃少。荷晴便给了小二,二钱让他去捎了些羊奶烙饼,以备着她早起时候饿了。
虽然昨天睡得比平时晚了一点,但到底生物钟定了点,小二刚敲门送东西时,如故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自从做了男装打扮,行动可是比以前方便不是一点点,连赖床时间都多了很多。如故随便拿巾子抹了两下脸,这个年代男子衣服虽然也麻烦,一层套一层,但是比起女子衣裳来,那可是简单不能再简单了,现又是苦夏,穿就是少。
裹裹胸时,如故搭耸着脑袋,眨巴着眼睛无语看着自己胸前小豆芽,本来就是该发育好时机,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它,还指望它比前世多涨几个号,现看来不被扼杀摇篮,已经是该感谢天感谢地了。想了想又把裹布微微放松了些,做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还自顾自点了点头。
“三弟弟穿个衣服怎么那么慢,你再不来一会又得把这羊奶拿去热了,热了你又不肯喝。”
“来了来了,大姐姐你这几日,怎变得越来越像何妈妈了,再过几日怕是连说话,都要像妈妈一样了。”如故笑着躲过荷晴魔爪攻击,从她身下绕过去,坐到了椅子上敲着碗筷,整个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纨绔。
“可给我行行好吧,这么多吃,都堵不住你这小嘴,些吃,小启还门外候着你呢。”荷晴一转身又进屋,去找荷云建立抗如同盟军。
如故一下没忍住,一口羊奶给喷了出来,这几日自从出了苏州这两个小丫头都开朗了起来,连带着自己,也感觉轻松了很多。又想着昨天晚上事情,把烙饼撕了一半丢碗里,另一半和着羊奶塞进了嘴里。
“大姐姐,二姐姐,我先出去了,你们屋子里等我吧,午饭就不回来吃了。”说着捡了碗里另外半块卷了些酱料,也不等她们出来就先跑出了门口。
“哎,启小哥,你还记着昨晚去镖局路怎么走吗。”如故刚下了楼就看到周启,正蹲坐客栈门口小木椅上,翘着小二郎腿还往嘴里丢着花生米儿,一见如故下来,一个不留神木椅后头,没有靠稳险些就甩了出去。
“唉哟,你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出声吓人,这么神神叨叨,还好我反应,不然我这一碗花生米儿可都要洒了。”等再坐定忙是护住手里小碗,那模样逗得一旁人都是想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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