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春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恰
本来觉着无所事事,突地想起来,昨日姜容说的,要教自己骑马来着,一时有了兴趣。
问了马厩的位置,一路摸索的走了过去。
马厩门口有两人在看守,出入的人并不多。如故还怕他们不让他进去,结果冤家路窄,门口看守的,有一个正是调侃过他的那个兵大哥。
“哎,马厩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刚要拦着他,结果身边那个兵大哥,推了推他,“瞎说什么呢,这位小哥是世子爷的人,怎么会是闲杂人等,小哥您请您请。”
如故奇怪的看了看他,也没想太多,朝他感激的一笑。
“你可别害我,上回我就是说了他两句,就被世子从大帐调到这儿了!以后记着看到他,就绕道!”另外一人后怕的,看了如故的背影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马厩里的马并不是很多,如故一眼就看到了,同样精神抖擞看着他的雪影,高兴的扑了过去。
轻轻地拿手,梳着着雪影的毛发,“雪影,你想我嘛?”
雪影像是听懂了,头不停往他手上顶,还高兴的发出声响。“我也很想你的,我把你放出来好嘛?”
还不等如故去解门栓,雪影一个跃身,就稳稳的站在了如故身前。还讨好般的,将脑袋往如故怀里拱着。
“哈哈,好痒好痒,雪影不要闹了,哈哈哈哈。”如故有痒痒肉,之前倒是没有发现,这会儿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了。
雪影像是有些不明白,为何平时看着很正常的主人,这会儿却疯疯癫癫的,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他。
笑了好一会,才算是停了下来,“你还跟我装无辜。”如故好笑的点着它的鼻尖,“听话,我去给你找毛刷,伺候你好不好?”说是问雪影,却是自顾自的找起东西来。
前世的时候,在电视节目上看过给马刷毛,倒是没有自己亲身体验过,想着都有些兴奋。
手上的伤口,刚刚换了药拿纱布简单包着,只要不再碰到水应该是没事的,拿好东西回去的时候,雪影已经温顺的趴好,这是体谅他身高不够么?
轻轻的将刷子从头开始,慢慢的往下刷,雪影的毛色很漂亮,很少有杂色,可以说是难得的通体纯白。毛发很软,又细又长,刷的重了它会摇摇头,刷的舒服的时候,就会低着头朝如故,讨好的卖个萌。
等刷的差不多了,如故才收了刷子,从兜里变出一根胡萝卜,在雪影眼前晃着,“想吃吗?想吃就点点头。”
雪影先是小心的嗅了嗅,才双眼亮闪闪的看着如故,这么一瞧,这主马两个,贪吃的时候模样可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好好好,给你吃,这么可怜巴巴的,看得我的肚子的也饿了。”
喂完胡萝卜,如故才小心翼翼的爬上了马背,还不放心的,趴在它耳边交代,“刚刚咱们,可是建立了革命友谊,你可不能把我丢出去啊,不然这脸可就丢大了。”
雪影也是听话的,摇了摇尾巴,缓缓的站了起来。
大约是感觉到,背上的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一时高兴的叫了声,抬了蹄子,撒欢的往前跑去。
“喂喂喂,雪影,雪影,咱们不带突然袭击的,慢些儿雪影,啊!”
前面是一个横栏,雪影的速度却一点都不减,吓得如故连反应都没了,只能傻傻的看着横栏越来越近。
“趴下,快趴下。”不知是哪传来的声音,下意识的趴下了身子,将整个脑袋都埋在雪影的背上。
猛地跨过横栏,雪影的兴奋却止不住,又高高的抬起了前蹄,差不多有七十五度,还不停的鸣叫着,听到如故的尖叫声,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胜。
如故死死的抱着雪影的头,不让自己的身子往下滑,可是他手上有伤,根本坚持不住多久。
“放手,你这么勒着雪影的脖子,它更不会停下来,快松手!”
下意识的将手松开,随着的就是耳边的风声,和身子止不住的下落。
就在如故以为,自己要摔在地上的时候,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阵的青草味,瞬间充斥了整个鼻腔。
“你没事吧?”那声音,再次在头顶上响起,“你先坐会,我去安抚雪影。”
坐在了草堆上,这才有了些踏实感。
刚刚在马上受了惊吓,一时头还有些晕乎乎的,根本看不清前面的人是谁,踹着粗气,趴在草堆上休息。
过了好一会,耳边不再有嗡嗡的声音,这才好了些,勉强支着身体去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那个在栓门栓的人,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魔咒定住了身子,眼泪不听使唤的,从眼眶里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哥哥。”
那人也是愣了愣,僵硬的转过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里的铁栓直直的掉在了地上,“如儿。”
飞快的将门拴好,跑到了草堆前,“如儿?你是如儿,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还穿着男装,不对不对,你怎么会在军营里?快给哥哥看看,刚刚有没有摔着哪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快和哥哥说。”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比如,你很想得到一样东西,千方百计也得不到,等你想要放弃的时候,你却发现,它被送到了你手边。
如故脑子还转不过弯,只会一直流眼泪,看着苏文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把如故拦进了怀里,“不哭不哭,哥哥在这里,不怕了,不怕了,什么事都有哥哥来解决,如儿不哭了。”
好像要把这几个月,和这一年多来,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委屈无奈,都一次发泄出来。因为她有靠山了,她可以不用再顾忌,会不会有人一直算计她,也不用时时刻刻的,去防备身边的所有人。
哭了很久,苏文筠连姿势也没变,她哭不停,他就一直轻轻的怕着她的背。
终于哭爽快了,吸着鼻子,脸上已经,被眼泪和鼻涕混作了一团。
苏文筠温柔的拿了帕子,也不嫌弃她,小心翼翼的擦着,“怎么这么久不见,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小花猫,也不怕哥哥笑话。”
“哥哥说谎,我小时候才不哭的。”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把抢过帕子,自己擦起来。
“好好好,我们家如儿从来不哭的,是哥哥说错了,嗯,就罚哥哥学大猪头好不好?”用手顶着鼻尖,故意扮丑去逗她。
如故没憋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哥哥好丑。”
“总算是不哭了,好了,现在可以告诉哥哥,怎么会在军营的了吧。”苏文筠脾气一向好,早年在京城,就是宠妹妹出了名的,这会儿自觉能哄妹妹,不过扮个丑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从如何发现大伯的心思,开始说起,断断续续的讲了好久。
苏文筠的眉头越听越皱,“怎么会这样?没想到大房的人,打主意都打到我们头上了,爹爹从来不和他们争任何东西,就算是老祖宗留下的,也都是大房占得多,他居然还不知道满足!这个老匹夫,等战大胜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如故按下苏文筠的手,“哥哥不要动怒,我们根本没有证据,不过都是我的猜测罢了,而且是我逃出苏家在先,咱们不在理啊。”
“都是哥哥太冲动,还是你说的对,可是我和爹爹,每隔十日就会给你送信,你怎么没在信中说道这事呢,你看,你回的信,我都贴身收着的。”
苏文筠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几封,保存的完好的书信。
如故忙接过拆开,一目十行的看下,“哥哥,这根本就不是我写的,从你们离了苏州,我只收到一封信,再也没有什么,你说的书信到过我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无锡已经很冷了!某人已经翻出大外套了!
姑凉们注意保暖,有男友的抱男友,没男友的和某人一样抱被子吧!
某人已经被冻成傻逼了,好么!<
杏林春暖 52、【倒V】做梦是会变成真的
“如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待回朝一日,哥哥定当为你讨回公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带你离开军营。”苏文筠双手握紧,眉头紧皱,如故生怕他做出傻事来。
轻轻拍了拍,苏文筠的手背,“哥哥莫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你听我说。”
如故还没说完,苏文筠就一脸的反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的脾气,“世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既然答应他要,做人就不能食言,这是小的时候哥哥教我的,如儿还记得。而且现在前方不定,正是用人之际,不管如何现在我都不能走。”
“这……”苏文筠果真停了动作,他这人为人耿直,自是能听进这番话的。
“既然你这么说,就依你的。但是你不能再与那些医徒同住了,一会回去收拾东西,搬去哥哥那。虽说哥哥职微,好歹是单独的帐子,你出入也方便些。”
如故想了想,点了点头,“都依哥哥的。之前听说爹爹伤势严重,这会儿不知如何了?”
“不要听那些人胡说,爹爹一开始伤势确实不轻,好在葛太医拔箭及时,已经送去医药局调养了。前几日我去寻爹爹,还说道你,没想到你却受了这么多苦。”
这些日子重悬的心,总算是随之落下了。
马厩终究不是叙旧之地,两人聊了一会,苏文筠就起身送如故回营帐,准备打包东西滚蛋。
刚出马厩,就有小将迎了上来,“苏千总,您怎么在这儿啊,刚刚传来消息,从广东运来的粮草被劫了。”
“什么?粮草被劫了,什么时候的事?”说着急匆匆的,就要跟着那人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如儿……”满脸复杂的看着如故。
“千总大人要事在身,就先去忙吧,小古的事改日再问,也是一样的。”如故挑了挑眉,示意他现在分场合。
苏文筠意识到喊错了名字,假意咳了咳,“今日我事忙,你父亲的事我自会留心,你先下去吧。”
朝他安慰的笑笑,才带着人急匆匆的走了。
虽说去苏文筠那住,是个很大的诱惑,但自己表面上与他非亲非故的,总不能凭空冒出来一个亲戚吧,那就太刻意了。
糟心事太多,干脆不想,等苏文筠的背影,已经远去看不见了,如故才往回走。
其实之前被雪影摔下马,脚上的伤口就裂开了,只是不想让苏文筠担心,一直忍着没有说。
一回了营帐,忙拆了绷带,换了伤药才好一些。
午饭是陈皮送来的,早饭吃的有些迟,胃口不是很大,草草吃了几口,就窝上床睡午觉。
刚刚睡下没多久,就做起了梦来。
梦里,是一片硝烟,不计其数的士兵手握长矛,对面也是同样身穿盔甲的士兵,两方正在厮杀。忽的火光乍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箭,划破长空,点燃了粮车上的粮草,一时方阵大乱嘶声四起。
最前方的一匹红鬃烈马上,坐着一黑袍男子,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叫着,“不要乱,放弃粮车全部归正队伍。”
瞬间所有人都依照指示,丢下粮车往他身边靠,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屏障。最外圈是盾牌手,里圈是长矛队。
就以这个阵型,敌人攻不进,慢慢的被逼退到了边界,刚要撤走。从远处的人堆里,射出了一支铁钩长箭,直直的往黑袍男子背上射去。
“小心!”如故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他的手心到现在还冰冷着,因为他看到了那黑袍男子的脸,不是别人,是魏熙瑞。
刚要骂自己傻,这种梦也会相信。准备起床擦个脸醒醒神,就听见外头一阵骚动。
姜容一脸急迫的冲了进来,眼里充满了血丝,身上还披着盔甲,走路的时候还有血水往下滴。
“快跟我走!”
如故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完全不知所谓。“姜大哥,你别急啊!有事,也得等我鞋子穿上再说啊。”
“穿什么鞋子!爷性命危在旦夕,你还有什么心思穿鞋子。”一时愣着没躲,被姜容的口水喷的满脸都是。
“你说什么?爷怎么会危在旦夕了,你不要瞎说。我昨日还给他看过,好好的,绝对比你身子棒。”
“快跟我走,我骗你作何?今早,粮草在十里外的青云山被劫,爷不顾身上的伤,带兵前去。不想背上中了敌人一箭,刚刚葛太医说,箭上有毒,让你快些过去!”
手里的鞋子,应声掉在了地上,背上,中箭,全都是梦里的场景,难道自己梦到的都是真的?
被姜容拖到医帐的时候,鞋子只有一只,脚上刚绑的绷带也渗出了血。
“师傅,小古来了,小古来了。”
葛太医正坐在床架前,箭后头的木棍已经被拔出,掉在地上,可是却不见箭头。
来不及管脚上的伤,瘸着脚一步三跳的冲到了床架前,“怎么回事?这么久还不拔箭?再这么下去,不死也要落下病根啊。”
等看到,如故的话才止住了,箭头深深的嵌在后背上,靠拔根本拔不出来。难怪,姜容这么急匆匆的拉自己来。
“陈皮,我走路不方便,你帮我搭把手,我的包袱就放在碾药石旁,再给我打些清水。”
陈皮还没有动作,姜容已经先一步跑了过去,“我来拿我来拿,你要什么,我动作快比他快!”
这会儿功夫,也没有时间争论这些了,接过双肩包,把工具一一铺好。“葛太医,我的麻醉散用完了,您的能不能借我些。”
“我要烛台,盐水,干净的纱布……”
“箭上的是什么毒,有没有查出来?”这话是对着葛太医问的。
“是七心海棠,这个不难解,我这有七心海棠的花粉,只要箭头取出,服了解药就可。”
如故点了点头,中箭的时间有些长,血已经凝固了,要取箭头就得割开取出。
以手量了大约要下的大小,按惯例给刀消了毒,屏住气下了第一刀。他这才做了半身的麻醉,全麻肌肉紧绷气血会不通。
“我停下的时候,就给他灌盐水,灌不下去也得灌下去。”
接着是第二刀,直到下了第五刀,才算是把口子划开了。给镊子消了毒,探进去夹箭头。
他的手在颤抖,生平第一次动手术,他感到了害怕。他的医途,几乎是一帆风顺的,他有比别人更高的天赋,还有更好的氛围,他的第一次手术,都远没有像现在这样发抖过。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他的犹豫,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打扰他。
他想到了,他最后的那场手术,是取一颗子弹。那人不敢去大医院,找到了他这里,他好心的答应了,却被灭口在手术台上。
可是他不后悔,他只是后悔没有早一步离开,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救治任何一个人。
这么想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镊子飞快的下手,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箭头。当箭头掉在地上时,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震了震。
接下去是缝伤口,不再有一丝的犹豫。
“把解药先喂了吧,他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好不容易将解药,从魏熙瑞嘴里灌了进去。
“小古,爷,这是没事了吧?”姜容小心翼翼的开口,就怕哪儿逆了他的鳞。
缝好最后一针,收了线尾,将满是血的手术刀和手术针丢在了清水了,“若是今天夜里,发了高烧,那么就算是得救了,现在都不得掉以轻心。”
“小古,你的脚!”出声的人竟是苏文筠,刚刚心思都在手术上,也没有注意到多了个人。
众人这才看到,他脚上的绷带早已被血渗透。
重新包扎了伤口,苏文筠陪着如故在隔间休息。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我们家如儿这么厉害,刚刚你没看到,哥哥都看傻了。”苏文筠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给他喂鸡汤。
如故弯着眼睛,笑得一脸无害。“哥哥是笑话我嘛?”
“哥哥是认真的,刚刚哥哥真的发现,如儿已经长大了,不用哥哥来保护都可以救别人了。”苏文筠说着这话,口中却带着些酸气。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妹妹,居然一年多不见,不再需要他这个哥哥了。
如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才这么些日子不见,哥哥怎么越发的像老先生了,满口子的酸话,熏死人了。”
“好好好,不酸不酸。哥哥看刚刚如儿的手法,有点都不像是短日子学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耍刀子?”
如故这才心下不好,脑子转了好几个弯,这才结结巴巴的开始编谎话。
这人啊,是不能说谎的,说了一个谎就得,继续说无数的慌来圆前面的谎。
“哥哥和爹爹要上战场,如儿想帮却没有法子,在书房的时候捡了医术看着,觉着有意思,就偷偷的练着,想以后总能有机会用到的。”
“都是哥哥不好,一直都忽略你了。”没想到,苏文筠却当真了,话里满是愧疚。
如故刚要解释,那厢,姜容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小古,小古,怎的爷到现在还没醒?你快去看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文筠:如儿你的针是哪里来的?
小古:是…是…啊,哥哥那边的是什么?
小文筠马上转移视线:哪里哪里?
已经偷偷溜走的某人<
杏林春暖 53、医护是非常伟大的
“不用担心,他只是毒素未清。七星海棠的花粉本就有些昏迷的成分,你们看着,我去给他熬贴药。”魏熙瑞的身体,因为常年的锻炼,恢复能力比平常的人要好的多。
喝过药,如故就先让人散了,今天晚上他得留下守夜,不出意外晚上还有的忙活。
姜容和苏文筠不放心,都留在帐子里陪着,三人粗粗用了些饭菜,给魏熙瑞硬喂了些汤水,就各自休息着,养存体力。
夜里果真发起了高烧,好在提早就有了准备,三人不停的拿毛巾冷敷,反反复复的喂些姜汤。因为意识很差,基本都喝不进去,强扣着下巴也只能灌了小部分。
等烧退了,如故就让他们两个先休息,自己守着魏熙瑞。粮草的事还没有下文,他们也得早作打算才是。
第二天早上醒来,魏熙瑞看到的就是,枕头边上摆了一颗黑乎乎的脑袋。
因为他的伤在背上,所以是趴着休息的,撑着手臂想要起来,却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一时又跌回了枕头上。
如故被这声响惊醒了,揉着眼睛,等和魏熙瑞两人大眼瞪小眼,这才清醒了过来。
指着他的鼻子,开始苏氏教育。“爷,你应该叫醒我的,扯着了伤口,就不好了。若是伤口发炎,还得再缝一次,就是您不怕疼,也得给我省些线呀。”
“水。”
一边去倒水,一边嘀嘀咕咕的继续教育。
魏熙瑞从小到大,就算是皇爷爷也没有这么说道过自己,更别说是别的旁人了。
如故端了茶碗,正好说的口有些干了,也忘了是要魏熙瑞喝的,全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魏熙瑞不免有些好笑,这人平时看着很是乖顺,可是到了某些事情上,却意外的坚持。“我的水呢?”
“啊?”如故这才愣了下,低头看了看空落落的茶碗,才讪讪的抓了抓脑袋,“我再给你倒嘛,不过一碗水,咱两谁跟谁啊,谁喝都一样嘛。”
不能靠着也不能躺着,只好侧了身子,如故又不敢给他一次性喝太多,沾了沾唇瓣就扶着他趴回去。
“还要多久?”
正准备也趴着再睡会,就听到头顶上传了声音。什么多久?我怎么知道啊!
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应该问的是他的伤吧,“爷问的是,伤口还要多久才好?”
见他点了点头,又佩服起自己的理解能力来,探头看了看伤口的愈合程度,“快着呢,爷的身子比常人的好,好好养着,两三个月就好了。”
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终究是塌了下来,“两三个月?这还叫快?给我两三个月,我都能将敌军击退到明水外了,不行,最多三日,我就得亲自带兵。”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本就是身体弱着,这会儿也有些喘不上气。如故要去扶,他摇着手,固执的自己慢慢坐直,像是要证明,他恢复根本用不了三个月。
“我话还没说完呢,”起身拿了袍子,披在他身上,因为伤口的原因,魏熙瑞的上身一直是没有穿衣服的。这么一起一动,本来的毯子也被甩到了地上,“两三个月,那不是没有我调理嘛,若是有我在,自然不同了。”
听他这么说,身子才没再僵着,勉强披上了袍子,还是眉头深锁的看着如故。
“好好好的,我的大爷啊,三日你想要上战场,是绝对不可能的。就是你强撑着爬去,我也不会让你去的,不信咱两试试,到底是我的药厉害,还是你的意志力强?”
“那你说要多久?”
如故听他口气放软了,捂着嘴偷笑。终于也有一天,自己能让这位大boss吃瘪了。
“三日是真的太短了,你若是真的想。最少也得半个月,哎,不许跟我讨价还价。”看他乖乖的吞回要说的话,才满意的继续说,“你身后的线要十日才能拆,等拆了线还得休息几日。这已经是最低的底线了,不能再少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就是死在马上,也不干别人的事情。”
“谁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你的病是我治的,我就要对你负责任,就算你要死,也绝对不能死在伤口迸裂之上。”狠狠的将人一把压下,盖好毯子。
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要相信姜大哥他们呀,还有你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士兵,你难道对他们一点信心都没有嘛?这是往小了说,你不珍惜自己,这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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