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春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恰
五日后,绮罗坊会派人,把这次做衣裳都送来,而算好了几位大人,应是那日到苏州,苏仲逸肯定是要出城迎人不家中,当然方便行事,就准备好了趁那时出府,现却是不能了,计划提前却没有契机。
“好了,红线你也不要责怪自己,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这几日,肯定还要苏州待上几日,只要他们没走,我们就还有机会不要怕。”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也有些犯难起来,说起来这苏府平时守备确实不够深严,但是她们这么四个大活人,突然凭空消失,还是有些困难。
“小姐,奴婢想好了,实不行,五日后小姐和妈妈碧草,跟七娘子人先走,奴婢留下,四个人人数太多了,肯定会被发现,要是奴婢留下,一定能多拖延一会。”四人思索了一会,突地红线跪地上说道。
“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你可知道,你一个人留下来,下场会如何么,些起来,要是我出府代价是你性命,那我宁愿不走。”如故叹了口气,对地上红线摇了摇头,碧草和何妈妈忙上前把人半拉了起来。
红线却是不起,还是直直跪着。
“小姐听奴婢说,奴婢和碧草一样,从小就无父无母,要不是小姐买了奴婢,奴婢怕是早就死啦,而且奴婢不过一个下人,小姐却从来都对奴婢极好,没有把奴婢当做是下人,奴婢早也打算好了要留下,这事本来就不妥,等小姐走后奴婢就一把火烧了这院子,他们就是想要逼奴婢说什么也是不能。”
她知道红线性子,怎么劝她都是没有用,还不如真到了那一日,再做打算就算是打晕了带走,也是不能让她一个人留下。
红线后说放一把火,倒是让如故眼睛一亮,“傻红线,你有这种好主意怎么现才说,我倒是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上头,你倒是提醒了我,你去打探一下,看看哪日大老爷会出府,咱们就哪日动手。”
第二日一早,如故便早早起了,到了正房陪着刘氏用过午膳,刚说了一会话,有人来报说是明日晚上,苏仲逸要请那三位大人过府用晚膳,如故低着头吃着手里糕点,眼睛却是一亮。“老爷也是,怎要请大人们过府现才来说,慌里慌张事儿也来不及细作了。”
刘氏也不是要从那小厮嘴里问出什么,看他一脸茫然,不好气挥了挥手,“没用东西下去吧。”
心头却是一转,虽然这两家是换了庚帖,可到底还是没有下聘,这几位大人可是实打实京官且不低,要是自家闺女……
想了想一转头,一脸慈爱看着如故,“明儿啊。你伯父要宴请几位大人,伯母这儿也忙,我瞧着这梅子冻糕你爱吃,一会我让芸香多包些你带回去,你身子也不好,这几日就不用老是来赶来这边了,好好屋子里修养修养。”
如故心知,这刘氏肯定有什么主意,“伯母这人手够么,如故那用不了多丫头,一会让红线打发了,来帮衬帮衬吧,伯父伯母对如故这般好,如故也没什么能帮上忙,只求不给伯母添了麻烦。”
刘氏一听,心里一阵得意,又想着这正房本来人少倒是够得,可是明晚事可不同以往,多些人少可不是好,忙笑着夸了如故几句,便应了下来。
如故面上不发,只装作感激样道了谢,一连夸了刘氏好些话,才带着糕点出了正房。跨过门栏时候,还回头朝刘氏腼腆笑了笑,扫了一眼这秋霁堂心下有了决定。
一路也不敢耽搁,带着碧草和红线,匆匆回了锦西苑,一进院子红线就自觉,把院子里打扫小丫头们,叫到了一处。
“明日,老爷要宴请朝中来三位大人,我们小姐,恐正房那边人手不够,特让你们也去搭把手,这可是小姐恩典,记着不要给小姐丢了脸面,到了正房好好听夫人安排,知道了么。”
果然这话一说,底下丫头眼睛都亮了,虽说如故待下人是极好,但是到底不是正经主子,只是这寄住,哪个不是都想着调去别院子,又或者是被主子看上了,日日做梦都想,今儿有机会能出了院子,谁还有什么意见,可不是一个个脑袋都要点掉了。
等安排好院子里丫头,红线才进了内屋,屋里如故正坐桌前想着些什么,何妈妈和往常一样,耳边不厌其烦说着话,看这样子她家小姐怕是又什么都没听得进去。
“小姐外头人都交代差不多了,可是,奴婢心里有些不安,这样真好么,要是真扑了火,被发现咱们不屋内,岂不是给了老爷机会,大张旗鼓把小姐找回来么。”红线踩着小碎步,盈盈行了礼如故眼前立着。
如故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与自己说话,突地笑了起来。
“笨丫头,谁让你放大火了,而且谁又告诉你只是烧咱们自己院子了,明儿差不多到角门换班时候,咱们老爷书房先放一把火再账房放一把火,西苑放一把火,后再自个院子放一把火,这几处不管是哪儿都让他们没工夫来顾咱们,你们衣服可都准备好了,还有要带东西呢,可是都安排差不多了。”
说到这个,碧草才有了说话分子,“之前东西,红线都偷偷送到七娘子手上,估摸着现都芳容那儿了,可是小姐咱们穿这个出去,可能行嘛,奴婢觉得不妥啊。”
碧草说是,如故让准备男装,“这有何不妥,咱们这回,本就是要乔装打扮出府,你想着要是穿成这样,一出去还能不给人抓回来道理不成。”说着习惯拿指头点了点碧草头。
“而且丫头衣裳也不好,这府上丫头衣裳都是识得,你这一出府,还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是苏府么。再说这三位大人来,总要带些小厮吧,咱们就穿这个吧。”到底这种事还是心里没有底,说话时候也忍不住,有些不确定起来。
几人面对着面,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小姐不要担心,就算出了事,大老爷也不会真拿小姐怎么着,小姐放心,老奴就是拼死也会护住小姐。”
如故看了却是笑了起来,“我有什么好担心,我们谋划了这么多日就是为了明日,而且我有你们我心里踏实很。”
三人齐齐应了下来,“是,小姐莫担心,奴婢省得。”
一夜无话,辗转反侧到了第二日。
待过了午时三刻,院子里丫头都跟着红线去了正房,如故才朝碧草点了点头,碧草便也忙跟着出了院子往账房去。如故则坐镜子前自己拆起头上珠花把一头长发放了下来。
等红线和碧草回来时候,已经是未时三刻了,见院子里人都已经走得不剩,四人忙开始打包东西,其实差不多首饰银子,都已经送出了府,现要整理也就是些行头,既然如故已经准备好要以男装出行,保不齐这女装就是都不能再留了,又恐自己一些私物还有留下,就都准备一会堆一起全烧了便是。
四人紧张着收拾了一会,却是院子里传来了丁儿声音,四人皆是脸色一变。
杏林春暖 玩火是会自焚的
红线先反应了过来,把碧草往后一拉,挡住身后如故,自己出了内室迎了上去,“这不是丁儿妹妹么,怎今儿那么有空来这呢,可是有什么事么。”
院内,丁儿手里提了一篮东西,巧笑着看着红线。
“红线姐姐,这说什么话,难道来你们这就得是有事才能来,没事不能来了么,好啦不和红线姐姐打趣了。是我们家小姐,知道三小姐把院子里人,都遣去夫人那帮衬了,正巧今日大厨房要准备宴席怕是太过匆忙,夫人便请了天香斋大厨,这不小姐知道三小姐爱吃天香斋荷花酥,就派奴婢给送来了。”
两人说话声音并不轻,屋内如故也听见了,进了内室拿了几个银裸子,想了想又加了一支球形珍珠步摇出来递给了碧草。
碧草点头拿了东西走到了院子里,“丁儿妹妹今儿日子可好,府内喜事多又忙还添累你跑这么一趟,我们小姐过意不去,这银裸子是小姐赏你,而这步摇小姐说她戴着埋汰这好东西了,寻思着大小姐戴着定是极好,还要劳烦你回去带给大小姐了。”
丁儿见着银裸子,也是笑得开心,其实苏雪玫本意,是让她留这里,看着如故。
一是,怕她出院子坏了她们母女好打算,二是,传出去也不好听,为了招待客人把自家侄女,下人都调走,可不得被人笑话了。
可是今儿那么好机会,哪个傻子会愿意这偏院,伺候着道理,有了这步摇可不是有了由头回去了。
“那可多谢三小姐了,我们夫人和小姐可是挂念三小姐紧,让三小姐切莫着了风,好生歇息,明儿,再亲自来看望三小姐。”说完还把声音拔高了些,“三小姐,奴婢这就回去了,请三小姐保重身子。”
眼见着丁儿走出了院子,碧草便偷偷跟了上去,红线才一步三回头,提着篮子进了屋子,“小姐得亏您反应,不然这人,可是不好打发很,小姐等一会碧草回来,咱们就该准备着动手了。”
如故虽是镇定,但也是头一回,已经有些冷汗直冒,现看着人走了,心上才算有些着落,“咱们时间不多了,但为了防着他们还会再派人来先不要换衣裳,先把发髻拆了,就算有人来也可说,是我想早些歇息便可。”
何妈妈听便,忙上前把如故没拆完发髻,轻轻放下,“小姐以后外就得束冠了,这发髻衣饰都好说,可是小姐这耳洞,可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呀。”
“这倒是我还未考虑到,还是妈妈心细,我年纪还小喉结倒是没有什么,只这耳洞孔,确实是有些麻烦,早知道晚些岁数,再打也是一样,平时我也不爱戴耳饰,这会倒是平白添了堵。”如故有些自怨自艾起来。
红线原也是站着,解头上双丫髻,这会子听到两人说起,才凑了过来,“奴婢听说把洞内脏东西拿皂角洗了,大约是能变没,只是这也是以前乡下听着好玩,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而且就算能成,奴婢估摸着时日也短不了。”
依稀记着前世听到隔壁护士谈起,若是想让耳洞彻底消失话,只有动手术,弄破皮肤,再使其再生愈合,可是这是古代先不说如何动手术便是真能弄破了,要是细菌感染了又怎么办。
“算了不管能不能成,就先试上一试吧,也好过没有办法好,就算以后被人发现就说我是命里带劫从小便当做女孩儿教养,这样才好活下去。”
这边忙碌,那边丁儿已拿着如故给步摇,回了秋霁堂,现儿还早堂里还未开始忙活开来,丁儿拿着东西便进了苏雪玫屋子,屋内苏雪玫还打扮,刘氏正坐一旁说道着。
“夫人小姐安。”
刘氏这才注意到她,“不是让你伺候三小姐去了么,怎又回来了,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回禀夫人,奴婢到了锦西苑一切照常,三小姐屋内歇着,听说夫人和小姐派奴婢去送东西,感激不行,让碧草给了奴婢这只步摇。说是她戴着埋汰了好东西,咱们小姐戴了必定极合适,就让奴婢带与小姐。”说着把袖子里珍珠步摇递了上去。
刘氏还未说话,苏雪玫却是眼睛一亮,“母亲还有什么好疑虑,这支步摇可是三妹妹心爱之物,早些时候我常看着,三妹妹放着多有可惜。你瞧瞧,三妹妹就是会说话,这可不就是我戴着比她戴着好看百倍。腊梅啊,还愣着做什么,把我后头那支步摇取了换上这支,可不能浪费了三妹妹一片好意啊。”
刘氏想着也是,不过一个黄毛小丫头,就算让他出来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便也放下了心,“行了,既然三小姐不用你伺候那就去二小姐那吧,那小贱人今儿可是得好好看着,我先头还想着慧喜是个老实丫头保不齐就被她钻了空子,现你回来了便也去二小姐那看着,决不许二小姐踏出闺房半步,要是让我知道,这回事还办不好,以后大小姐就不需得你伺候了。”
丁儿这才傻愣住,刚以为自己是得了好运,谁想到会是这般结果,想来也是,刘氏怎么会放几个比苏雪玫生好看丫头她身边伺候着,这不是要抢她风头么。
恨恨心里把这刘氏母女一通好骂面上却是恭敬应了下来。
申时刚过,便听到二门传来小厮回报声,说是大老爷带着钱大人,以及三位大人往秋霁堂来了,刘氏忙整了整衣服,安抚了苏雪玫,才从内屋带着几个丫鬟风风火火迎了出来。
“几位大人,这次来咱们苏州,押送粮草实乃是劳苦功高啊,等会一定要荣下官多敬几位大人几杯才是。”走前头,却是前几日苏州边境上,驾马赶路那位华衣男子,不想偏偏就是此次押送粮草督运魏王世子魏熙瑞。
当今圣上生有十子,而能活下来却只有五位,分别为当今太子,魏王,汉王,秦王与南王,早年间圣上偏爱魏王,又以国号封之,所有人都猜想圣上会立二子魏王为太子,却不想魏王却年纪轻轻战死沙场。
魏王妃忧思成疾也随之而去,只留下了一儿一女,长女封为冷柔郡主,嫡子便是这魏熙瑞才三岁就封为魏王世子。虽是万般圣宠,可到底只是没有爹娘一对可怜姐弟,这冷柔郡主也是争气决不外嫁,年芳二十。圣上赐婚科状元,高长钦为郡马爷。
而这魏王世子一向以冷面心狠闻名,年纪虽小却早已上战场,领兵杀敌为报父仇。所以此次一是押送粮草前往前线再任大将军一职,二是奉圣上私谕查江浙两省贪污案。
“苏大人言过了,为圣上办事何有辛劳一说。”魏熙瑞一开口,本还融洽气氛突地一僵。
后头跟着那位,上回苏州边境领头,正是上回何妈妈提到都司姜容,见气氛不对,忙上前打马哈,“爷是忧心国事,苏大人切莫记怀,早就听说这苏州城内,美食美酒都是数得上,今日,可一定不醉不归啊哈哈。”
苏仲逸却是,战战兢兢擦了一袖冷汗,听说这魏王世子难相处很,又是圣上为得宠皇孙,他可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得罪啊。“是是是,是下官考虑不周说错了话,姜大人客气了,客气了。”一脸小心谨慎赔笑着。
那边刘氏,却是没有听着这一茬,她本是四品京官之女,早年京城也是常常会去一些宴席,倒是自以为自己这回,一定能张脸落了西苑一层。一见苏仲逸带着人过来,便笑得一脸得体迎了上去,“众位大人安好,妾身以备薄酒还请众位大人这边请。”
魏熙瑞倒是难得给了些面子,客气回了一句,“苏夫人客气。”
刘氏自是不知此人来头,还只当是个普通官员,虽是长得俊美,但是到底感觉自己有些脸面下不来,刚想摆谱,却被苏仲逸狠狠一蹬,才又客客气气,回一句哪里哪里,再不敢吭声带着众人往萃香厅去。
到了萃香厅气氛倒是好了起来,主要就于世子大人,不屑再开口多说一句,而众人也没有那般没有脸色,不会去给自己找不痛,一时厅内气氛大好,众人也就顾忌少了话也说得开了。
酒过三巡,却是除了魏熙瑞外都喝得有些高了,刘氏眼睛一亮忙让人喊了苏雪玫出来。
待苏雪玫堆了满心欢喜,娇羞进了萃香厅要给众人行礼时,魏熙瑞倒是还没反应,姜容却是脸色大变,这别人不知魏熙瑞脾气,他是早年就跟魏熙瑞身边人,这魏熙瑞为人讨厌就是,贿赂贪污和不守规矩事。
酒马上醒了一半,心下想来这苏大人也甚是糊涂,怎容自己妻女做出这等事来,可少不得一会爷要翻了脸,忙出口阻拦。“苏小姐还是请起吧,这男女有别,咱们都是武大粗性子可莫惊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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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容话一出,刚刚还热火场面,瞬间冷了下来,苏仲逸恨不得马上上去扇刘氏两个巴掌,本生这几日就已不得安生,被这几人弄寝食难安,她倒好蠢成这般不为他长脸倒是要来添乱。
先不说他这大闺女生得就不讨喜,还是已经许了人家,这蠢婆娘到底是想做什么,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已是湿了半件挂衫。
这苏雪玫也是一贯被宠坏了,哪里看得懂人家眼色,她一进屋就看到了魏世子,早已芳心大动恨不得早些扑上去,姜容说话却是一点都不意,说不定还当人家是看上了自己有意阻拦。
“大人言过了,小女只不过是想一地主之谊罢了,而且众位大人,温文尔雅哪有什么惊着道理。”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直直盯着魏世子看着,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粘他身上,谁还看不出这眼里意味。
苏仲逸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忙起身,“姜大人所言甚是,你一个女孩子,哪有让你出来招待客人道理,还不些回屋去。”
这话不说倒好,一说刘氏也不肯了,全当是他不为自己女儿着想,这么大好机会哪有白白错过道理,也跟着起身还走了过去,拉起苏雪玫手把人带到了桌前。“哎,看老爷说,自家闺女又不是什么外人,您说什么话啊,没有白白让大人们笑话道理啊。”
本来还坐着钱大人,也有些恼怒,他本是对这苏仲逸就颇有些不满,这几日他为了粮草事已经连着四五日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而几位大人来了苏州城,自己府上都没去来了他苏府,这倒好他舔着脸跟着来了,却是看了这一场闹剧,到时候犯了事,可不是还得把罪都怪自己头上,他可是担不起。忙也要出来打圆场。
再看桌上众人神色各异,苏仲逸正要再开口,却见魏世子站起了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前,端起身前酒樽,哗一声全泼了苏雪玫脸上。
“走。”只吐了一字,姜容与沈青贺忙起身告辞,追着他身影而去。
再看席上钱大人一脸复杂看着自己下属,叹了口气实是也不忍火上再添油了,“苏老弟好自为之。”便也离席而去。
苏仲逸可谓是一张脸面都因这对母女给丢了,气得险些站都站不稳,而刘氏倒是苏雪玫被泼时,就尖叫这扑了上去,这时还不知道形势,还要添油加醋,“老爷啊,您亲生闺女自家丢了脸面您可得为她做主啊,老爷啊。”
本来不说话,他还好些,这话一出,可把苏仲逸给气得,从椅子上一下跳起,一脚把刘氏给踹飞了,再给了苏雪玫一巴掌。
“我苏仲逸这一辈子,做过错事情,就是娶了你这个蠢妇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你也不自己拿镜子照照自己那样子,你以为刚刚那是谁,人家那是魏王世子。你们两个倒好,世子爷给脸来,那是咱们家祖上积了德,你们还舔着脸往上凑,你们就等我被革职查办吧。”
一巴掌还不解恨,又是一巴掌,“蠢货。”说完倒是精气神好了点,甩了袖子忙追了出去。
“娘,娘,娘,您没事吧,来人啊,还不去请汤大夫。”苏雪玫一边哭着,一边爬到刘氏身旁,此时刘氏已经被吓傻了过去,呆愣着任凭苏雪玫怎么摇喊,都没有反应。
正当此时,刘氏身旁芸香又是急匆匆冲进了萃香厅,“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账房和老爷书房还有西苑走水了。”
刘氏却是被这消息又是一吓,给直直吓晕了过去,苏雪玫正愁没地方发火,上去就是给芸香一巴掌,“没看到夫人身子不好么,一点眼色都没有,走水了还不让人去泼了,傻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先把夫人抬进屋子去。”
这苏府大乱之时,如故四人却已经趁着混乱出了苏府。
多日未见芳容,此时正杨柳巷一处小宅子内,走来走去,心里好生不安,七娘子派人给她送了信,说好日子却是提前了这么多日,也不知道现小姐如何了,怎么还不来。
正思虑着,却是传来了敲门声,先是三声后是两声再是三声,芳容屏住了呼吸一声一声数了次数才铮亮了双眼,打开了门果见四人站门前。
“小姐。”芳容忙开了门把人迎了进去,进去之后忙跪如故跟前,眼泪不听使唤流了下来。
只见何妈妈做农家大婶打扮,如故三人皆是书童妆扮,上头梳了小圆髻,拿布巾裹了稍留了几缕发丝,正好挡住了耳间,身上不知穿哪来灰蓝色小褂子,应是着了裹胸这么看去真到是三个标致小书童。
“我们这不是好好么,哭什么,些起来,瞧瞧你们就该跟着芳容姐姐多呆些时日,人都变得活多了。”说笑着和碧草两人把芳容拉了起来。
“小姐一贯就爱打趣我们,这几日奴婢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怎到小姐这还活了呢。奴婢倒是瞧着,奴婢不几日小姐才是活很。”芳容忙把脸上泪珠子擦了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以后啊,可不能再奴婢奴婢称呼了,以后也不能喊我小姐,你们得记着,不然我们迟早得被人认出来,这么着吧,从现开始,你们便喊我小哥儿或是小爷,来姐姐们喊上一句听听。”话没说完自己先是笑得不行。
几人打趣着进了内屋,众人还是习惯把如故引上主位。
“小姐虽是这么说,但是奴婢生是小姐奴婢,死也是小姐鬼,小姐万不能这般,”说道又忙着泡茶拿点心,“奴婢这院子里每日也没事儿做,每日一早起来便先把茶水糕点备着,就怕哪日小姐来了,喝不上热茶,来这是小姐爱玫瑰茶和桃花糕。”
“你们都坐下吧,这可不是苏府,我刚刚说可不是哄你们笑话,芳容卖身契我现给你,至于妈妈,红线和碧草我早早就撕了,自从我出了苏府起,我便不是你们小姐了,以后外,你们只管把我当成是弟弟便是。我不是唬你们,若是我们几个弱女子,想这般,连这苏州城都出不去。”说着当着众人面拿出芳容卖身契,当场就撕成了碎片丢地上。
“小姐是为了咱们好,老奴知道,只是老奴苏家,做了一辈子奴才了,哪有突然就能改口道理,依老奴看他们也是一般,不若这样,咱们呀口上这几日都练着,但是小姐生活起居,还得由老奴伺候着,不然老奴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何妈妈说着却也不坐,起身跪了如故跟前,跟着另外三人也是齐齐跪了下去,“奴婢们和妈妈想法是一样。”
如故也知道,他们奴性是被这个时代,所压抑成,真让他们一下就改了是不可能,反正时日还长着,迟早是能改过来,“行了,我都依妈妈话便是,妈妈些起来,莫要让我难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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