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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梦,醒不来
梦境中,连清恍惚地感觉到流淌于全身的暖意,并非是那种依靠炭火而升起的灼热,而是一种似是被温水脉脉包围的温热,真是舒服地令人不想醒来的美梦,她晕晕沉沉地想着,任由思绪坠入黑甜。
把内力用来供人取暖这样奢侈的事,似乎也只有黄药师这样的男人才会做得出来,而这一点,是连清交给他的。
“只要实用无所谓浪费,即使是江湖中人最为重视的内力。”
那是他在入秋时患上感冒后,她用内力供他取暖的时候说的。
又想起过去了,不是说只有老人才喜欢一直回顾过往吗?他可是才二十出头,黄药师随意地调侃着自己,将过去的回忆从脑海间抹去。
他可是要「重新开始」的,即使这或许只是一句玩笑话。
闭上双眼,黄药师环抱着连清,一同睡去。
这一觉,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很短暂。
再醒来时,是日上三杆。
若是允许,黄药师真的不想再醒过来。
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
这个想法并不只是他一人拥有,但另一个同样很清楚,梦再好再美,也会醒,人永远只能活在残酷的现实中。
“曲素光没有死。”
这是新的一天,黄药师对连清所说的第一句话。
当然,现实有时候也不那么残酷,她忍不住轻笑。
——果然很简单。
缠绵卧榻休养了近半个月,在黄药师所制的药物以及内力疗伤的帮助下,连清终于可以从风一吹就倒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听说你有三个弟子,是不是该为我引荐一下,毕竟,我也算是他们的师祖了吧。”
所谓「重新开始」,就是先抛弃掉过去,再迎接新的人事。
“好。虽不成器,但还算可塑之才。”
连清当然不会认为黄药师这话是谦虚之言,眼界之高如他恐怕真是那么认为的。
两人的一同出现,成功地引起了陈玄风,梅超风,6乘风三人六道惊诧的视线。
——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师母
——这不就是那天的女人
——师傅的速度,真是快得不可思议
“过来,拜见一下你们的——”
语未尽,便被打断。
“未来师母。”
黄药师剑眉一挑,笑睨了连清一眼,似是在说「你不是想做他们的师祖?」
——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连清微笑以对。她总觉得,从师傅一下子变成师祖的感觉有点奇怪。更何况,江湖传言,黄药师的武功大多是自创的,所以严格意义上,这声“师祖”她受之有愧。
好直接,三个少年人听到回答后不约而同地想,但随即就释然了,他们的师傅所看上的人又怎会是那种寻常可见的女人?
而未来的他们会知道,连清不是非同一般,而是十分的非同一般,和他们那恃才傲物的师傅可谓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一番寒暄后,三人离去做黄药师布下的功课。
“如何?”
“眼光不错。”
心性与纯良无关,天赋各有独到,就桃花岛的弟子而言,相当适合。
“不愧是东邪的徒弟。”
“承蒙夸奖。”
“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他突然提出。
没有武功,对于连清这样的人而言,应该很不适应,虽然她现在的状态真的十分「安全」,但是黄药师从未想过让她彻底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子,即使他当时对她使用了三气封穴也一样。
更何况,纵然天赋奇才如她,没有个十年八年,也不可能重新到她原来的水准,而这个「重新开始」的游戏必然不会持续那么久。并且,他们不是要「重新开始」吗?
“你不怕教了徒弟,饿死师傅?”
连清挑衅般地反问,未表示接受与否。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无敌,任何武功都会有相应的破绽。
“当年的你都不怕,我又为什么怕。”
强者的自信,便是能够在敌人发现破绽的情况下,依然会赢。而他的破绽,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有用。
“你还真是相当有自信。”
“比不过你。”





[射雕]师妻 65情丝之弦再续
“哦,这么说,这把琴应是你师傅十分在意的?”
纤长的手指抚过七弦琴,连清心一动,似乎有什么从断裂的琴弦处细细密密宛若千丝万缕的线将她整个人全然束缚,越挣扎线就缚得越紧,而越紧就越是想挣扎,聚集成一个难以逃离的循环。
“是啊,师傅经常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着这把琴。”
经过十几日的相处,陈玄风很喜欢这个未来师母,更确切地说,是因为爱屋及乌,固然连清本身的性格是他欣赏的类型,但是不得不提到的是黄药师对他的在意。
作为第一名入室弟子,陈玄风相比梅超风和6乘风跟在黄药师身边最久,对他的虽及不上颇为了解,但也是能够揣测到对方一两分心思的。尽管他不懂男女情爱,却也明白就地位而言,恐怕他们三个弟子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个最近才出现在桃花岛的女人。
人的心总是偏的,黄药师尤其如此。
“之前有个哑仆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师傅就大发雷霆。”
“是吗?”这把琴或许也继承了某些过去的回忆,连清双手托起七弦琴。
“这琴——”陈玄风看到对方想把琴拿走,不由地慌忙阻止。天知道,要是师傅回书房看到琴没了,会有怎样可怕的反映。
似是想到少年的顾忌,连清微微一笑,安抚道:“没关系的。若是你师傅问起,你就实话实说,说是我拿走的好了,他不会责怪你的。”
陈玄风看连清如此笃定,也就退了开来,任由她拿着琴走出了书房,只是面色有些慌张,显然黄药师在他心中积威极盛。
在被黄药师带回桃花岛之前,他一直在市井中打滚,和因父母双亡后备受欺凌而变得有些愤世嫉俗的梅超风以及出生归云庄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6乘风不同,这一段经历让他拥有一种识人的本能。所以,他不敢违抗黄药师,所以,他也不会阻拦连清。
和一直认为连清是弱质女流的梅超风不同,陈玄风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并不若表面看上去那样无害。有时候,越是简单,就越是复杂,最致命危险的心往往隐藏在最平静的表象之下。
真是聪明的孩子,连清不由在心底称赞道。
果然,黄药师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云转丝萦,天光熠熠,艳日在试剑亭的砖瓦上落下一片灿辉。
曛暖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亭中人的面上,仿佛有一双皓白如玉的芊芊素手轻拂着亭内人的面庞。
古琴之声悠悠传开,清雅的声闲而缓,随着琴律在温暖的白日中回吟。
“五音六律十三徽,龙吟鹤响思庖羲。”
词意之境在蜿蜒多变的琴音中传达,听似轻柔的声,却又带着一股醇润的优雅。
“只可惜非夜,无月,下一句的「一弹流水一弹月,水月风声松树枝」是用不上了。”
苍翠的松柏之后,先是露出了一片青衫,然后便是青年挺拔出尘的身影。
“是吗?”连清似笑非笑,语带兴味地反问,却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
双手骤然一停,复又重新弹奏。不同与之前轻快的音律,琴音平寂了下来,泠泠流水,微风吹拂,眼前看不见的风景,都能够从琴音中听见,而那宁静清幽的恬淡氛围将温煦的日光隐去,营造了明月高挂之境,此刻,若是闭上双眸,任由意识被琴意引导,就真是「一弹流水一弹月,水月风声松树枝」了。
一曲晴暖天气中的《清夜琴兴》在一双妙手中如画卷般展开。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之时,仿若物换星移,又从明月夜回到了日中天。
“啪啪——”
拍掌声起,黄药师踱步入亭,金色的阳光照拂在如玉的面庞上,衬得他容光焕发。
“这琴看着很眼熟。”
何止眼熟,就是他书房的那一把废琴。
“玄风没有告诉你?”
那个狡猾的少年不可能自己背“黑锅”的。
“他去练剑了,之前我考校他的剑法,火候不足。”
虽然是被连清拿走的琴,但是不代表他不介意陈玄风的行为,小小的惩戒还是必要的。
“你可真是个好师傅。”
她戏言调侃,看来「没关系的」人是自己,而非陈玄风,不过,这也不算是食言了。
“你续了弦。”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琴上的七根弦,“是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这话说得真也真,假也假,记忆这种东西从来都很奇妙,有时候记住的不是画面,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感觉,“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这把琴本就是我送给你的,由你再续断弦也无可厚非。”
黄药师没有说出口的是,这弦也是她断的。
只是他不说,连清也明白。所谓默契,即是不用语言,也能够传达。
“所以,这是我送给你的。”
她侧身从他的腰间抽出碧玉箫。
珍贵的东西并不能让人时时带在身上,而能让人时时带在身上的东西必然是有特殊意义的。
对黄药师而言,她想自己是唯一除了他亲人之外有特殊意义的存在,甚至可能他的亲人都不是。
——这不是自信,是事实。
「重新开始」即是抛弃过去,却又不是全部抛弃。
承载着快乐的美好,是不需要忘记的。
但是,这需要一个度。
因为越快乐,就越悲伤。
“听说你有一套剑法便是从这玉箫中化出的,之前不是说要教我桃花岛的武功吗?”
玉箫在连清的手中打了一个圈,碧色流光婉转划出一道璀然,交到了黄药师的手上,“你若是无事,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
“好。”
青衫纵身飞跃出亭台,落在亭外的草地上,一招招潇洒俊雅的招式随着他的清吟迅疾而出,令人目不暇接。
“箫史乘龙、山外清音、金声玉振、凤曲长鸣、响隔楼台、棹歌中流·······”
一长串的招式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地展示在连清的面前,成功地令她的眼中燃起了兴致。
接过黄药师递来的玉箫,白色的身影也来到了草地上,比起黄药师的凌厉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出招,她的招式要轻缓上了一些,却更加灵动轻巧,只是,因为没有内力的关系,缺少了力道,看上去像是起舞。
随着连清不断地改变招式,白色衣衫宛如白蝶的翅翼在朗风中飞扬。
只是,面对着应是十分赏心悦目的一幕,黄药师却不由地皱了下眉。没有内力加持的招式就是花架子,看起来精妙,但是稍加力劲,就能够轻而易举地破解。
将一套剑法演练完毕,连清看向黄药师,“如何?”
青年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她的身边,拉着她一同坐在了松软的草地上,没有对连清疑惑的眼神做出解释,他径自盘腿,坐到她的背后,将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背上,“闭眼,静心。”
他是想——
连清心下虽惊,面上却不显,听从对方的话闭上了双眸。
一股真气从背后的经脉中输入,缓缓地流向了她的丹田,原本虚无的空白被源源不断的内力填注。
一盏茶的时间,黄药师才收回手臂,率先从草地上站起。
他俯身,将右手掌心伸到了连清面前,道,“再来一遍。”
连清垂首,双眼微眯,眸光半敛,背对着阳光的面容之上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阴翳覆了上来,不过抬起头的瞬间,这神色便如白驹过隙,找不到半丝痕迹。
掌心交叠后,她借力而起。
“那你可要好好看啊。”
她不知道在黄药师仿若大海般浩瀚无边的内力中,输给她的占了几分。
然而她知道,在她没有废去内力之前,比之她原本内力的十分之一还要多。
内力的积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修行。就算是天分高如黄药师也需要勤加练习。只是想让她的招式不再华而不实,他就输给了她普通人至少需要修炼五年的内力。
这是一件相当不可思系的事,不是指对象是她,而是指这行为本身。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十分平静地接受了。
第二次挥出的剑招因为附着上了内力的关系,要比第一次更加有力,剑势也更加浑厚。
待她将剑招全部完成,黄药师折了一段松枝,加入了进来,与之拆招,帮助她更快地融会贯通。
······
陈玄风在试剑亭外寻到黄药师时便看到这样一幕——
澄澈日光之下,白衣与青影不断地相交相错,本是争斗的画面却充满了无限的温柔旖旎,没有人能够介入,连那个无极宫的宫主都不能。
「璧人无双」四个字忽然闪入少年的脑海里,他此刻觉得这世上再美有人如他们一般能够配得起这个词了。一种对未来的憧憬在他的心上倏然绽放,他能不能像他的师傅一样,也遇到像连清一样的伴侣呢?
陈玄风摇了摇头,嘲笑了一下自己想得太远了。
现在要是打断了师傅,就恐怕不是被上午那么简单的惩罚了吧。他耸了下肩,反正他也不急,明天也能够也师傅看看他的练习成果。
少年的嘴角狡黠勾起,转身,悄然离去。




[射雕]师妻 第66章梅超风
“如何?”
“不错。”
的确是不错,不到一日的时间,就能够掌握一门剑法,固然这和连清原本的历练有关,也无法抹去她无与伦比的天资。半日的光景尚不够让连清将一套剑法练熟,却足以令她掌握其中的精髓。
不过——
“由你做对手还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实力一边倒。这也难怪,若是自己创出的剑法都不精通,那么黄药师也就不是黄药师了。
“那改日让超风陪你练练。”
这算是实力相等了吧。在第一时间,黄药师就忽略了陈玄风,即使是简单的切招,即使是自己的徒弟,而对方还是一个少年,他也不希望看到连清和除了自己之外的男性有较为亲密的接触。
在青年的认知中,她是他,永远都是他,任何人都不能超越那条被他划下的界限。
“你的这位女弟子确实不一般。”对于那个眼神中带着些许愤世嫉俗的清丽少女,连清在她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尽管对方的掩饰技巧不错,但在已经成精的连清面前,实在不够看。固然这个年龄的少女好奇心很重,但是她的好奇已是有些不分轻重了。
有了那种经历,再怎么天真都该有个度。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陈玄风就很好地把握了这个度,纵然梅超风不如他,也不会太过差劲。
所以,与其认为梅超风是好奇心过盛,不如认为她是在打探着什么。那么,这究竟是她一人的行为,还是有人隐藏在幕后指使她打探桃花岛的消息?恐怕后者的可能性要大许多。
即使如此,这个站在梅超风背后的人,是谁?
而黄药师明明早知这一切,却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当作一切风平浪静,很难让人信服他是没有其他图谋。不过,连清想归想,这一切到底与连清自己无关。认贼做徒的黄药师都不介意,她当然就更无所谓了。
“对猎物,一下子赶尽杀绝有什么意思?”
梅超风是在华山论剑后收入门下的,黄药师当时只觉这个女孩的眼神很不错,而推断出了她背后那条大鱼后,就更加觉得她不错了。
他之所以留着她,便是想看看她能够掀起什么风浪,更想知道那幕后主使之人的目的。
“真狡猾啊。”
“在这一点上,你也不遑多让。”
两个人都不是善茬,根本就是半斤对八两。
于是,在初定了这场切磋后的十数天后,黄药师叫来了他三个徒弟。
“超风,不需要顾忌什么,如果你输了,我反而会不高兴。”毕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若是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黄药师这个师傅的脸面也不好看。
“不过,还是要注意点倒即止。”即便他相信连清的能力,却也还是强调了这一点。有时候,相信一个人的实力和不去担心她根本就是两回事。
“那就请超风多指教了。”连清随手接住黄药师抛来的玉箫,笑意嫣然。
“不敢当。”梅超风连忙回道。
她也是没有想到,黄药师竟会让她与连清切磋。在她的印象中,对方走路时步履虚浮,显然是毫无内力的样子,只是此刻,她才惊讶地发现,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连清就有了一定的内力,不知道有多少,却一定不会比她少到哪里去。
究其原因,必是与黄药师脱不了干系,少许嫉妒之意涌上心头,作为一个练武之人,内功对于她们有多么重要她很清楚,同样是人,连清就有黄药师为她渡功,相比自己,还真是幸运。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认为,一个习武不过半月的人,不会是她的对手。
初始,两人倒只是试探性地出招,谁也没有用尽全力。不久后,在梅超风发现连清所使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玉箫剑法中的招式后,戒心立时降低了许多,在她眼中,玉箫剑法虽是桃花岛一绝,可是要在短时间内将其全然掌握是不可能的。
于是,招式渐变,她舍去碧波掌法,转而使出了劈空掌,不仅力道加重,也更为狠厉。
连清面色不变,以一招棹歌中流游刃有余地隔开了攻击。
“好厉害。”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陆乘风或许认为连清只是挡掉了梅超风的掌击,但陈玄风却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作为同学过玉箫剑法的人,他竟也才发现,原来这招棹歌中流还可以这么用。
记得师傅曾对他说过,“招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明白,却在实践过程中发现,自己并不那么明白。现在看到连清的剑法,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大约就是师傅会让他的师弟一起看这场切磋的原因了。
掌击被隔开的同时,连清招式陡然一变,改守为攻,以一招箫史乘龙直取对方下盘。突然起来的攻击令梅超风心下大惊,连连后退三步以避开箫身。
若是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道理,就白费了她不俗的资质了。黄药师收徒没多大讲究,总是随性而为,有一点却是必不可少的,那便是与生俱来的资质。
梅超风学武快,领悟能力也不凡,本身又肯下苦功,平日里虽是没有表现出骄傲自大来,但是骨子里的傲气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在经历了连清用一柄玉箫,将自己攻得节节败退之际,除了震惊之外,妒意渐升,与此同时,一股暗藏着的自卑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大多数人都能明白,只是,倘若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况,在梅超风的眼中,连清原本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
理智被负面的情绪逐渐吞噬掉,梅超风更是一分情面都不留地狠烈出手。不及招招致命,却也有不伤人不罢休之势,显然是把黄药师的「点到即止」抛在了脑后,而另一个故意刺激她的人,也没把这四个字当回事,双方你来我往,竟是蔓越出一股搏命的氛围。
陈玄风在一旁是看得心惊肉跳,也没功夫为连清的精妙的剑法而感慨了,满心满意里都是对梅超风的担忧。
——师妹啊,这可是师傅看重的人。他话虽那般,要你不必留情,但是你若真伤了他的心上人,绝对讨不了好。
他们的师傅有多小心眼,唯有体会过的人才明白。
想到这里,少年怯生生地瞟了他师傅一眼,对方面沉如水的神色吓得他赶忙挪开视线,继续注视着前方的切磋,不、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称之为切磋了,说是争斗可能都差了一点。
人被逼入绝境之时,思维就不可能那么周全。
梅超风在玉箫直直向她面前冲来之时,右手在腰间一抓,红袖轻挥,一片如雾状的细沙随着风吹动的轨迹,向着对方扑面而去。
如果是过去的连清,施展轻功必然能够躲过。而现在,却属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
只是,她既不慌也不忙,还有心情继续着她的推断。
这种毒砂她曾经见过,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得到手的。而梅超风方才的一手「云散」也唯有西域白驼山庄的人才会。同为“中原五绝”之一的欧阳锋究竟意欲何为?
脑海中的千丝万缕在终是被直抵眼前的危境所扰,但是连清却一点都不急,因为她知道,有人会比她更急。果然,一道绵密的掌风破空而来,改变了毒砂的行进方向。
黄药师的突然出手令梅超风幡然清醒,面对容色平静但内心绝对不平静的师傅,她即刻做了决定,双膝跪地道,“师傅,弟子错了。”
这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做法。
对于不相熟的人,黄药师或许会欣赏他们的不逊,但是对于自己的弟子,他是不允许他们有任何忤逆自己的行为的。况且,他又是那么一个偏心的人。
像是没有注意到到一个大活人跪在那里一样,他径自走到连清的身边,查看对方是否安好无损,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给自己唯一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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