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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梦,醒不来
这一切,他都做得极为隐秘,阅历尚浅如黄药师是绝不会发现的,恐怕也只有黄子唯这样拥有敏锐直觉的人才能够从最细微处发觉问题的所在,真不愧是未来东邪的兄长。
前几日,黄子唯就曾经暗示过连清,只是对方依然如故的行为让他忍不住把话说明白。
“黄公子不是已经找到了应对之法?”
能够将自己大半年的潜移默化在短短数十日间被逆转向另一个地方,不得不说,这个人不仅深谙黄药师的心思,受到他的信任,更是有手段,有心机,连清自觉不服都不行。
但也就是如此了。
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死物,想要拥有了,就拿过来,不想要了,就可以丢掉。它是活的,如同慢性毒药,表面看上去没有问题,但谁也无法预料到它什么时候会爆发,渐渐地,在人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便已深入骨髓,难以拔除。
“至于在下如此做的原因,黄公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白衣在夜风中蹁跹,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度,似是起舞的白蝴蝶。
连清微笑着注视着对方。
“——知道得越多的人,往往也是死的最快的人。”
聪明如你,应该明白。
几乎是一瞬间,黄子唯就感到一阵漫天的恶意向自己狠狠袭来,那些残忍的、嗜杀的、憎恶的······仿佛聚集了世上所有最可怕的负面感情。他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身体不由地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究竟是怎么样黑暗的过往,才可以让一个人拥有如此多又如此复杂的负面情绪?
望着对方浅淡的笑容,纯良的外表,他觉得自己看到的其实是一朵涂有虚表的花,从外观上和别的普通花朵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扎在土壤里的根茎早就已经腐烂得发黑,肮脏而又恶心。
然后又是一瞬间,这股恶意忽然消散。
仿佛刚才黄子唯感知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因为臆测而产生的错觉。
但是这样真实的可怕感受,又怎么会真是错觉?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黄子唯直起身体,屹立如松,面色冷峻地说出了这句坚定无比的话语。
“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药师是怎样的人,我比更清楚。”
“这个孩子,连我都把握他以后会成长为什么样子,但是有一点,我相信是绝不会变的——他是不会轻易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凡是欠有人他的,他终会向对方十倍百倍地讨要回来。”
所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是吗?”连清放佛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尾音略略上扬,透着一股奇妙的悦乐,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又加深了些,“其实,在下也很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红色的衣衫随着冷笑着的主人在拂袖离去时划过白衣青年的身侧。
之后,连清独自伫立在楼阁之中,低头看向楼阁之外洒落在地上的月晖。
「为什么要故意引导黄药师的感情?」
“这个世界上,有比爱更强大的力量吗?”
记不得是哪一夜,容月在试探他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他的答案则是——
「有,当然有。恨,尤其是爱过之后而产生的恨。这种力量,与其说是强大,不如说是可怕。」
——我不认为是这样。如果真的有爱,那么再怎么强烈的恨都可以被化解。
听了容月的反驳,他那时很是惊讶,因为他没有想到,历经风尘的她,竟然还保留着如少女一般天真又可笑的想法。
爱情画本里的男女,因为爱,可以谅解所有的仇恨。但那也仅仅是画本而已。
「既然你这样认为,那么若是有机会,我们就打个赌吧。我会向你证明,不是所有的行为都能够被原谅,而恨,更是不可能被你口中的爱所化解的。」
有些人,可以因爱而死。
而更多的人,则会因爱成恨,让别人死。
——也许,这就是原因。
将别人最宝贵的东西当做了赌约,真的是因为一句旧日里不算诺言的话吗?
如果那个名为容月的女子还在的,一定不会相信。
——你只是想为自己埋下一个坟墓。
她会这样说。
两日后,黄纯景带着妻子去了自己任职的地方。
又过三日,黄子唯携妻启程去会稽。
临别之际,黄子唯赠了四个字给连清。
——好自为之。
连清不以为意,微笑回之。
但他当时并没有完全明白黄子唯话中的玄机。
除此之外,那个睿智的青年还做了一件事。
他写了一封信给黄药师,将自己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全部丢弃。
自此,在这场连清以为是与死去的人所进行的赌约中,加入了第三个人的筹码。
郊外的野道上,古朴的马车平稳地行驶着。
萧索的草木间,填充的是泛黄的色彩。
“相公,你在想什么,笑得如此愉快。”
沈芸疑惑地问道。
收回向外看去的视线,黄子唯侧身,看向自己才娶不久的妻子。
知书达理,温柔婉约,是正统教育下再大家闺秀不过的一个女子。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也并没有对她产生一分爱意。但是,他会努力地让自己喜欢上对方,就算他一生都无法爱上她,也会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唯一的妻子。
谁也没有办法能够预知未来,爱上一个人或许需要引导,或许需要精心的算计,可是又或许什么都不需要,就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沦。在这个世上,没有一定会爱上的人,却也没有一定不会去爱的人。
若是将情爱比作一场战争,连清自信能够在隔岸观火之中稳操胜券,那么,如果当那团火烧到了他自己,他还能够全身而退吗?
人都是自私的,为别人付出多少,就会希望对方也会付出均等或者更多。黄子唯所熟悉的黄药师在这一点上,甚至更为强烈与偏执。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为他所爱的人就那么片叶不沾身地离开。
黄子唯想着先前的担忧,其实很多余。纵然受到伤害,他的弟弟也不会是那种因为就一蹶不振而自甘堕落的人,为他只会在伤害中变得更为强大,更为成熟。
而连清做的最不该做的事,便是教授了黄药师武功。
那个少年是一个怎样的天才,黄子唯早就在不断的挫败之中发现。
他学什么都很快,也比寻常人容易掌握甚至精通,这样一个徒弟,必然会超越师傅。
而属于武林中人的江湖,强者为尊。
那个时候,他们的结局,也必定会受此影响。
“我在遗憾,自己可能看不到一场精彩的戏目了。”
黄子唯含笑,在沈芸害羞地低头中,握住了对方的手。
在放宽了心胸,彻底地成为了一个旁观者的他,许久不现的劣根性又在作祟。
那个高深莫测的青年,与执著占有欲强的自家小弟,到底会发展出怎样绮丽的未来?黄子唯好奇且无法想象。只是,他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再遇上这两人了,如何能不遗憾?
尽管如此,他已然下了赌注。
——不论谁胜谁负,黄药师都绝不会输。
作者有话要说:黄子唯至此退场——
这两天电脑出问题了,今天拿去系统重装了,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一万五千字?





[射雕]师妻 14护你一生
秋去冬来,转眼间,便是属于冰与雪的凛然世界。
平坦的地面在初雪过后,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纯白地毯,屋顶枝头也各自被雪覆盖,白色成为了天地间最鲜明也最纯粹的颜色。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黄药师的身高在不断地向上增长,几乎要与连清齐高,而与此同时,他在武学上的造诣,用日进千里这个词也许都无法确切形容。少年像是受到了什么激励一般,舍弃了其他杂学的部分时间,把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投放到了习武之上。
认真勤奋的态度,配合着先天的才能,所以,在一年之内,从完全不懂武的人到能够追赶上江湖中的三流好手,也并非是令人无法想象的。
连清曾经试图套话,只是尚未成功。少年总是淡然地笑着,用那种闪闪发亮的眼神注视着他,然后有技巧地转移话题。
他甚至能够感觉得到,有些东西,正已在不经意间,以极为缓慢的速度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并且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谈不上是还是好坏,只是这中悄然转变让习惯于掌握一切的他产生了强烈的不适应。
能够促使人改变的有两种因素,一是外在的环境,二是人自身的心境变化。一般来说,前者能够促使后者的发生。而黄药师的改变,连清认为极有可能是黄子唯造成的。毕竟能够影响这个心智坚定的少年的人,五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好自为之。」这四个字,在此时的境况下,似乎又蕴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连清不会小看黄子唯,也不敢小看他。这个男子,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呢?真是令人介意。
棋逢对手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也许是骨子里惯于支配的欲、望在作祟,可能还带着几分不服输,他欣然地接受这个挑战。
单手格挡住黄药师袭来的猛厉掌风,连清顺势向后退了三步,在雪地上留下了三个深浅一致的脚印。
看来,一心二用的结果并不足以造成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悲剧。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略显凌乱的思维被拉回到眼前,接着侧身躲避,旋转手中的软剑从让其他的肘后穿出,就像是他的背后也长了一双眼睛,能够看清背后的一切,在剑止之时,剑的尖端恰好将黄药师的胸前的衣衫压下了既不可见的皱褶,却又没有划破衣衫。
“又是逆剑。”黄药师收回双掌,在雪地中站定,“上一次,你在西山对敌时也用过。”
连清将软剑负在手臂之后,视线划过对方,看向天空,“剑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如此,剑既然能正着使,又为何不能反着用?而反其道而行,不仅剑势不减,更能让人防不胜防。两年前,我被逼入绝境之时,方才领悟了此法。不过,你倒是愈加难对付了。”
两人的过招从一开始区区几招发展到现在的数十招,其中固然有连清放水的成份在,黄药师的进步的确很大确实至关重要的,更何况,少年并不是横冲直撞,而是用智慧在比试,这让连清也不得不越加认真起来。
白色的衣衫在猛烈的北风中被吹起,在与气流的相撞中,发出烈烈声响,纯然的颜色似是能与天地间的雪色融为一体。
世人以雪为至净之物,却不知雪从天空中降落的过程中会不断地吸附空气中的杂质。所谓飘逸出尘,往往暗藏罪恶与血腥,出淤泥而不染的也仅是莲花。
“后浪自然是要推倒前浪的。”
黄药师负手而立,话语淡泊,语意却又那么骄傲而自信。
从少年越发昂藏出群的身躯上,连清似是能够窥见一代宗师的雏形。
真是可怕的人,青年不止一次如此想过。也许,他可以猜测出未来的东邪师承不明的原因了。
当一个人所拥有的才能,是令人畏惧的,而常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他可能只需要极短的时间。这样的人,又怎么不可能不令人嫉妒?若是他有门派,这门派中的人,真的能够容忍一个如此不凡之人天天在自己眼前晃着,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的平庸吗?宽阔的胸怀正是多数人所缺少的。
所以,东邪,是注定要寂寞的。
古往今来,那么多的天赋奇才,都是相同的宿命。
连清把软剑缠回了腰间,这把软剑平日里就隐藏在腰带的夹层之间。
听了黄药师的言语,他突然想到另一个世界里曾经极为流行的一句话,“其实,长江后浪推前浪还有后半句话,那便是「前浪死在沙滩上」。”
“话是俗了点,却是这个理。”顿了顿,他又玩笑似的继续道,“说不定,我某天就会死在某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小子手下。”
——比起这样的结束,或许死在大名鼎鼎的东邪手里,也算是不枉。
黄药师皱了下眉,他明白连清是在开玩笑,只是他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玩笑,“你不会死。”
这话说得肯定之极,两人皆是愣怔了一下。
连清首先回过神来,故意装作误解了少年的意思:“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死。我固然希望自己能够长命百岁,只是但凡长命之人,若不是心境开阔,就是平日里广结善缘,而这两者,我都沾不上边。”
此言方落,黄药师的神情变得有些冷然。
“只要有我在,你便不会死。”
——我绝不会让你死。
少年没有办法想象,一个没有连清的世界,将会怎样?
也不想去想象。
既然他出现了,那么就要一直活着存在下去。
“你该不是想着武功大成之后,就来当我的保镖吧?尽管我相信你会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纵然你能够护我一时,难不成还能护我一世?”
黄药师的固执让连清很想发笑,这个未来最有可能做到成功杀死自己的人,现在却这里说要保护他。不知道将来的他想到此刻,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觉得无比可笑与讽刺。
毕竟,想做的事,和会做的事,是不同的。
似是看出了青年的不信任,黄药师即刻反驳——
“有何不可?我便是护你一世又何妨?”
这话说了出口,便犹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
他承认自己在方才一瞬间的冲动,但这种冲动正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与最真实的情感。
少年深沉的眼眸中,在此时迸发出点点耀眼的光芒,斑驳陆离,无比璀璨。
冬阳照射在他昂仰伫立的身上,青色的衣衫被镀上了一层淡金的暖色,成为了纯白天地间的唯一色彩。
「我便是护你一世又何妨?」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狠狠地在霎那之间将他的思绪炸成一片空白。震惊之色在连清的眼底泛起,却很快被敛去。
从来没有人,对他许下过如此承若。
亲人没有,所谓的朋友更是没有。
但对于这第一次,连清唯一的感受也仅仅是震惊。
心硬如他,是不会被这样的语言所感动的。
在他的心上,唯一占据了一个位置的人,只有容月。
而这个位置,却也是在她死去之后才出现的。
他是一个极为没有安全感的人,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对所有人都保持着怀疑与警惕的人。无法让他防备的,也只有死人了。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句简单的承若而软化?
即使世上,真的有愿意为他而死的人,也不过是在死了之后,才能证明。
所谓的承若,不过是说的人当真了。
视线移到了少年的身上,尽管连清的心里是如此的想法,但他的表情却温和得足以骗过眼前的少年,一如他对以往骗过的人所露出的那般纯然无害。
“好啊,那我就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我相信,药师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连清的一生中,说过无数的谎言,都是真切无比的。
而相信他的人,到最后都沦为了可笑的傻瓜。
这一次也不会是例外。
——谎言,从来都是听的人当真了。
闻言,黄药师扬起嘴角,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他会变得强大的,强大到,能够保护他所在意的,喜欢的人。
他的师傅,正是他所在意的,喜欢的人。
年龄,性别,甚至是世人最介意的伦理,他都不会去在乎。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的心是怎样的,然后完全按照心的指引去行动。
此时的黄药师,早在三个月前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黄子唯在信里将被他自己所误导的心思拨正,同时,也提示了黄药师,应该如何去争取连清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我更,我更更更!!!




[射雕]师妻 15是梦境还是现实
黄药师盘坐在卧室的床榻之上,合着双眼,双手置于膝盖的上方,呼吸匀畅,和以往修炼内功时的情况别无二致。但是连清却没有放松,时时刻刻紧紧盯着他的面部神色,感觉他的呼吸节奏,以备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可能出现的异状。
「无为六道正法」属于道家正宗的心法,这是百年前道家正统智哀上人所创,讲究的是无为自然,更是要求修炼者心如止水,不进不退。只是在这百年之中,除了智哀上人之外,再无人练成此心法,而唯一练成的智哀上人,也不知所踪。
连清在作为红莲怪盗的时候,所盗得的武功秘籍,自己都曾经阅览过,遇到感兴趣、适合的也会修炼。而对这门功法,他的印象极为深刻。和早已失传或者祖先修成而后代无法修成的内功心法不同,修炼「无为六道正法」的人虽然不多,但失败的人都有着相同的结局都——因为记忆混乱而产生精神分裂,最后无一例外地成为了疯子。
连清当然不会建议黄药师修炼此法,无为自然和心如止水这样的境界太过困难,就连大部分修道或者修佛的居士终其一生都无法完全达到,更何况是性格中带着偏执的少年黄药师。
他把自己逼得过于紧了,那可怕的变强速度,隐隐有揠苗助长的趋势。
究竟,黄子唯告诉了他什么?
一再觉得失控的感受令连清很不愉快,却也暂时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止住黄药师的这股急切想要变强的劲头,只能对他放任自流。
至今为止,所有武林秘籍,黄药师都能够修炼一二,太过顺利的一切与过于激进的心理状态让他的自信心和骄傲都没有办法去承认自己做不到。
所以,尽管当时连清极其严厉地告诫过少年,但他依旧觉得黄药师只是当面敷衍自己而实际上并没有死心,所以才想着夜里来看看,没想到,少年当真是意气用事,修炼了「无为六道正法」。
不好!连清的神色陡然间变得严正肃穆。
因为黄药师的呼吸乱了,他伸手按上对方的脉搏,混乱无章,这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连清即刻坐到了黄药师的背后,单掌压在黄药师的背后,将体内的真气源源输入他的经脉,却发现情况比他想象中要糟糕许多,在黄药师的体内,真气凌乱至极,乱冲乱闯,似乎要强行从束缚着它们的经脉血肉之中挣脱开来。
黄药师的面色逐渐发白,光洁的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点点冷汗。连清输入的真气全然没法将他的内力疏导回丹田,而其越发紊乱的心绪更是令这糟糕的情况雪上加霜。
恍然之间,黄药师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浓厚的雾气中,茫然四顾,唯有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忽然,一角与白雾融为一体的白色衣料出现,紧接着是一片白衫的下摆与下方的绿色草地,与此同时,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熟悉的人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师傅?!”
黄药师惊呼一声,因为连清正闭着眼,神色痛苦地躺在草地上,胸前的白衫被骇人的血色所浸没,并伴随着不断涌出的鲜红。
他疾步跑去,跪倒在连清的身边,立刻点住对方身上的几个大穴道,以期能够将不停流出的鲜血止住。过于焦急的心情,让他没有注意到,他的右手也染着鲜血。
血没有止住,还是如同溪水一般往外渗出。
而此时,连清的眼眸缓缓睁开,墨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青年的面容。
“药师。”
和记忆中的声音不同,眼前的连清,声音被柔化了三分,虽然同样清冷,却更像是女子的声音。黄药师虽然疑惑,只是眼前发生的情形容不得他再作其他想法。
“师傅——”
你为什么会受伤?
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是谁伤害了你?
······
太多的疑问无法问出口,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却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只是连清的下一句话让他全身都变得僵硬。
“咳咳、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就告诉你——”
鲜血从连清的嘴角溢出,划出一道血痕,他的眉心皱了皱,看上去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用尽全力,握住青年的手,偏头看向他,慢慢地道:“从来、都没有,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注意到黄药师不可置信的神情与无法掩饰的震惊,连清笑了,仿佛说尽了最后的遗愿。
在这淡淡的笑容中,他再一次闭上了双眼,握着对方的手也倏然滑下。
“师傅。”
黄药师的瞳孔一阵紧缩,阗黑的双眸里是一片的死静,如同波澜不惊的古井。
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死去的打击,还是死去之前太过残忍的话语,抑或是两者皆有。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大脑始终一片空白。
“黄药师,你在想什么!给我清醒一点!”
厉声突然在这个迷雾般的世界里响起,拉回了黄药师的心神。
“不想死的话,就集中精神。”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黄药师的身体一震,转瞬间,他便发现自己脱离了那片迷雾,回到了房间里,而体内乱窜的真气让他觉得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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