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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须尾俱全
顾成卉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一手到底还是做得斧凿痕迹过重,叫老夫人起了疑心。她脑中飞快地转过几个说法,最后还是干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暗中停住呼吸——过了一会儿脸已憋得通红了——配上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显得又老实、又仓促的样子。
身体上的反应是瞒不了人的——老夫人看着这个五孙女发红的双颊,怀疑的神色这才稍稍退了一点。她又瞧了一眼手中的信,对顾成卉道:“这封信就放在我这里,你不必再管。只是有一点,信上之事涉及你的母亲、大哥,想必你也晓得厉害,嘴巴更要给我守严实了!”
顾成卉有些惶恐地忙点头应了,便束着手不安地站着。老夫人见了。心下满意,吩咐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罢!”顾成卉这才行了一礼,退了出屋。
掀开珠帘。跨门而出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背后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去给老爷传个话,叫他进来见我……”
回到了自己的西跨院时,顾成卉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她叫来半夏伺候笔墨。先提笔给许云樊写了一封信,在信中诚恳地致了歉,又略略解释了几句今日之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应承她下次见面之时必会准备同样一条贴身手帕相奉。待信写好了,墨也吹干了,就嘱咐半夏用信封装好,自己坐在一旁捧了一杯香茶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细辛见了,笑着劝道:“姑娘这个时候吃这么多茶,晚上要睡不着了!”
“本来我也睡不着。——都怪那个许公子!”顾成卉想起这一茬就禁不住地来气。
“若不是他好端端地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我又何至于这么被动。不得已要在太太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她张望了一眼。示意细辛去将窗户关上了,这才低声抱怨道:“我那封信,你们也多少知道一点罢?哎。你俩别互相看装听不懂啊,我还会被你们蒙过去不成……本来我就是有一千种法子。能让祖母见着那封信,可是今天哪一个也使不上了,不得已才从我手中送出去……这真是最最差的办法!”
她重重把杯子顿在桌上。“太太也是精的。你们以为她今日来搜细辛袖子,真是只为了拿我的把柄?她偏偏要在祖母跟前做那么一番举动,想必就是算准了,哪怕她逮不着我马脚,等我回来也得不能不和祖母交代事由……你们说,归根结底,怎么能不怪那个许世岚!”
半夏今日没随侍,因此还听得糊里糊涂,细辛就朝自家姑娘望了一眼,这才给她解释起了今日之事。半夏听了一跺脚,气道:“姑娘说得还真没错,再没见过这样没规矩的人了!还是什么御前侍卫、大家公子呢!”
顾成卉瞧了一眼细辛,越发觉得她慎密。只是这种细微心思一闪而过,她转而问起了其他杂事:“许妈妈明儿就正式过来了,那一位林妈妈不知几时回府?”
半夏将写给许云樊的信收在匣子里,回道:“具体日子没有听说,但左不过这两日了。这位林妈妈可不比许妈妈,虽一向与她没有交集,可我听说她是极铁面无私的……”
顾成卉听了唔了一声,点了点头。她转了话头,又问了几句今日顾明松那边的情形,正聊着,忽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姑娘得空吗?是我,橘白。”
大概是见门掩上了,所以没有直接进来。顾成卉笑着扬声问道:“进来吧,什么事?”就见橘白推开门迈步进来,朝顾成卉行了一礼,抬起头来,神色有些紧张地道:“姑娘,方才许妈妈传了话过来,说老爷来了寿安堂。”
这叫什么新闻?早在她走的时候就知道顾老爷要来了……顾成卉正要开口的时候,只听橘白又急急接道:“许妈妈说,本来老夫人就打算叫老爷来,只是那传话的丫鬟还没出门呢,老爷就行色匆匆地上了门……许妈妈还说,本来老夫人把所有服侍的人都打发了出去了,可话说到了一半,又叫了丫鬟进去伺候水烟。左思右想,觉着您或许应该知道,就找了我来。”
顾成卉早已坐直了身子,皱眉思虑了半响,也想不通到底是个什么事。她叹口气道:“信息太少……现在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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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叨逼叨些什么好呢?《论须尾俱全思想的先进性》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并且得到了大家热烈的拥护——证据就是你们打赏我了,哦呵呵呵
今天说点儿严肃的吧!我今天早上一起床,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为“未知”的来电。
接起来以后,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的声音——我很讨厌他的声音,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种带有恶意、黏黏腻腻的感觉……
他劈头就问我:“你是不是就是***?人送外号校花一辈子,网名须尾俱全?”
我之前说过我是个怂货嘛,我就说对大哥,您哪位找我啥事?
那个男人桀桀一笑,说我最近生活有点困难,希望你能帮帮我。
我勃然大怒——怂货也是有底线的,我的底线就是钱——正要骂人,那男人就威胁我说:“最近我跟了你好一段时间了,知道你家住哪,不要逼我……”
呵呵不看我是谁!我会怕这种恶势力?我很强硬地说,求您了呜呜呜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那男人果然压低了声音,“没得商量!”还叫我不许报警。经过我与他斗智斗勇,他终于放宽了条件说:
没有钱,就在月底之前拿粉红票和起点币给我!不然,桀桀桀——
(我会说感言500字让我用完了吗!)





庶道难 第九十四章 出府
转过天来,在顾成卉给孙氏请过安后,依旧朝祖母的屋子走去,准备像往日一样陪她吃茶说话。
进门之前,顾成卉心里已经打过几个转儿了,把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形都预想了一遍,然而叫她没有意料到的是,老夫人的情绪却似乎要比昨日好了不少,神色轻快,丝毫不见暴怒之后的痕迹。见了顾成卉进来,她甚至还笑了开来,招手便道:“五丫头来了!不必行礼了,来坐下!”就朝自己身边一张小杌子努了努嘴。
顾成卉虽然得了话,却也不敢拿大,依旧曲了曲膝盖算是行过了礼,便在小杌子上半坐了,试探着问道:“祖母昨儿心绪不佳,晚上睡得可还好?说来说去,都是小五的罪过,才叫祖母不高兴了。”
“嗯,也不全然是你的错,难为你还惦记着。”老夫人瞥了她一眼,低头用了一口茶。再抬起头的时候有些遗憾似的咂了咂嘴,道:“这些劳什子茶,喝多了都是一个样子,无味得很。”
顾成卉眼珠一转,见屋内并无水烟,便笑着问道:“今儿怎么不见您抽一些水烟呢?祖母不是日日早上都要来一袋儿的吗?”
她这厢话音才落,老夫人还没答话,就听见从内室传出来一个声音:“五小姐可不敢叫老太太抽多了水烟了——早也抽,晚也抽,嗓子干得不像话,我这次回来一瞧,老太太竟连吐痰都难了!”伴随着这话音响起的是一阵脚步声,顾成卉抬眼望去,只见从内室转出了一个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手上捧着一只托盘。
这妇人不似许妈妈生得那样亲切敦厚,一眼望去,只觉她面目五官平淡得好像抓不住重点。只有在说话的时候,这白开水一样的五官才活泛过来一点。一旦闭上嘴了,又可以泯然于众人。穿戴得也是一点儿都不出奇,虽已是中年嬷嬷了,仍旧一身浅青色的制式仆妇装扮。外面罩了一件墨绿的马甲,头上梳得平平整整,连一支簪子也没戴,只有耳朵上戴了两只米粒儿大的珠子。
顾成卉见了,好像没有意识到这妇人口中亲疏有别的称呼一般,扬起一个清丽的笑容,朝她行了一个半礼。
“林妈妈好,未曾想您已经回来了。”她拿不准以前的顾成卉是否见过这位妈妈,因此也寒暄得模棱两可。
林妈妈面色平平地回了一个全礼。只道了一声“五小姐”。就把手上的一只托盘放下。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杭白菊熬得的汤水,冲进了一碗深棕色的膏子里,加了蜂蜜搅拌均匀。便端到了老夫人跟前,说道:“老太太。大夫嘱咐您抽水烟的时候一定要喝这方子的。不然也不至于夜夜都要吐痰!那几个便只顾着讨好儿,伺候得也这么不经心!”
老夫人笑着拍了拍林妈妈的手,便一勺一勺地将那膏汤饮尽了。顾成卉在一边儿不尴不尬地坐着,正想着是不是要找些话头来说,就听老夫人问道:“许妈妈今天早上已经去了你那儿罢?多了一个人,西跨院里可还住得开?”
“劳祖母挂心了,我那几个丫鬟本来只占了两间,就是如今多了一个许妈妈,也是尽住得下的。说起来,小五还没有正式谢过您一片厚爱,竟把您贴身的妈妈给了我了,我真是感激涕零……”顾成卉笑意盈盈地回道,郑重地行了一礼。起身的时候,她同时不忘朝林妈妈迅速瞥了一眼。
老夫人这一次的人事调动是很耐人寻味的:两个妈妈也共事了这些年了,这一次突然以疼孙女为由头,在林妈妈回归的这个节骨眼上,把许妈妈给了出去…叫一些刻薄人听了,难免不会多想。虽然这件事里也没有少了顾成卉的推波助澜,只不过进行得这么出乎意料,恐怕答案还是要着落在这位林妈妈的身上。
而即使听了旧日同侪被打发去了别的地方,林妈妈面上的神情也依旧是那么平淡。她接过老夫人手里的空碗,一言不发地转交给了身边的大丫鬟拿下去,自己站在一边束着手侍立着,连眼珠子也没有多转一下。
顾成卉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正在她又要开口之时,忽然门外一个小丫头子来报说:“老夫人,老爷来了。”
老夫人一愣,只道:“叫他进来罢。”却没有吩咐顾成卉退出去。
那小丫头子将门帘打起来,一只穿着皂青色靴子的大脚便踏进了门里,顺着靴子望上去,正是一身官服的顾老爷。他一进门就给老夫人行了一个礼,抬头看见林妈妈、顾成卉都在,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仍旧沉声道:“烦扰母亲了。今儿母亲身子可觉得好些了?”
老夫人嗯了一声,拿眼看了看他。顾老爷让林妈妈伺候着坐下了,这才又笑着开口道:“儿子特地来跟母亲说一声——真是说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今日有一个幕僚听说我要买院子,正巧他在西药王胡同儿里有一处产业,因最近手紧,打算想要出手,或卖或租皆可。我使顾庆去看了,他来报说也尽合适……”
接着便详细说了一遍那院子的大小位置种种。顾成卉虽是满心疑惑,也仍乖乖低着头听着。
末了顾老爷又叹了一句道:“最要紧的是,我看那地段也好,来来往往的都是正经人家,别的不说,光是读书人家就有十来户。毕竟她父亲于我有恩,好好安置雪如也对得起我友……”
老夫人终于听得不耐烦了,反感地一挥手道:“这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横竖她在里面住个三年,我们便给她找个人家嫁了罢了,又何至于这样啰嗦!”
顾成卉一惊,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正低头连连应是的顾老爷。
——为了安置孟雪如,而专门在外头置下院子,这绝不可能是昨晚盛怒之下祖母出的主意。那么也就是说,这是顾老爷提的了……联想到许妈妈嘱咐橘白来说的那一番话,顾成卉忽然对祖母今日的态度恍然大悟。
想必昨日顾明松的造访,如同一颗投入水中的大石,激起了孟雪如的不少动作。这一个离府别居的主意,想必就是她昨日在赏花宴结束之前,给自己找的一条出路了罢!
预料之中的,顾老爷听了这个主意,哪有不应的理?毕竟从此以后,孟雪如就从一个看得见吃不着的故人之女,变成了自己的外室了……自然急匆匆来找自己嫡母说项。而老夫人看过了那信之后,恐怕本来就抱着要将孟雪如赶出府去的心思,两下一拍即合。
也合着是孟雪如走运,因为顾老爷张口闭口“故人之女”“于我有恩”,老夫人权衡了又权衡,始终没把顾明松一事透露给他知道。
顾成卉正自出神,忽然察觉到祖母身边有一道目光正紧紧地打量自己,她微微一凛,便敛了眸子,借着吃茶的样子埋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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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对一抹纯白(货真价实的少年)提出如下批评:
你对本文作者好看驴,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3张更新票,代表了什么捏?我的心如果是日本东京的话,那在我看到3张更新票的时候,就好像突然冒出了一只无敌巨怪,一路推房毁屋,烟尘四起,然后一只奥特曼(吃人王客串)跳了出来与其大战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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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我是不是又暴露年龄了听说最近95后都不知道奥特曼和忍者神龟是什么了不行我也要与时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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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难 第九十五章 尘埃落定
孟雪如所乘的一抬青皮小轿,是在一个夏意初萌的早上离开了顾府的。
顾府的男主子们都没有来,只有几位小姐,此时站在垂花门里,目光送着那顶远去的轿子,显得有些冷清。或许是为了尽到礼数,或许是因为孟雪如的人缘确实好,一众小姐们与其依依话别了半响,才终于放她去了。顾成卉瞥了一眼独自站在另一边,面色沉沉的孙氏,又想到刚才孟雪如那不时扫向外院、隐含期盼的目光,便垂下了眼皮。
——距离上次在寿安堂听闻此事以来,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眼看着孙氏带着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去了,顾成燕突然回过头,冲顾成卉一笑道:“五妹妹这就回屋子去?不上姐姐那儿去坐一会子?”
“承姐姐盛情了,只是我这个时候必要回去陪祖母说一说话的,我下次必定上门。”顾成卉也朝她露出了一个明熙的笑容。
虽然抬出了祖母来挡,可是顾成燕听了之后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忽地面色一亮,笑道:“是了是了,我竟险些忘了!祖母一向最是离不开妹妹的,你赶快去吧!”说着又是一笑,客气几句,便带着身边丫鬟先行离去了。
半夏望着顾四小姐的背影,撇了撇嘴角,压低了声音道:“四小姐可也真是!切实好处放在眼前了,这才忽然知道姐妹友爱。我可真看不上这样人呢!”
见人都散了,顾成卉也提步朝寿安堂的方向走去。此时听了半夏这话,她便笑了一声。
顾四为人虽然让她腻味,可是说穿了,这府里又有谁不是这样,营营役役,孜孜求存呢!顾成卉想了想,笑道:“大家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抢破头的时候,自然顾不上姊妹友爱。就说我吧。若不是为了她姨娘手里的一点消息来源,又怎么会对她假以辞色?一个虚伪,一个傲慢,半斤八两,我也没什么好说人家的。”
半夏听了跺脚道:“姑娘又混说了!”顾成卉一笑,也不再多说。
自从顾四说亲一事闹开之后,因为顾成卉暗中的推波助澜,孙氏对于周姨娘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周姨娘本身又不得宠,如今失了孙氏依仗。别说顾四的前途了,就连自己,也是风雨飘摇。因此一听了顾成卉愿意替她们在老夫人前争取。周姨娘立时就同意了顾成卉开出来的合作条件。
才刚刚跨进了寿安堂的门。就见橘白正向另一个丫鬟说道:“嗳哟,我家姑娘回来了,下一回再找姐姐说话……”说罢,便几步赶了上来,笑着朝顾成卉行了一礼,低声道:“姑娘您回来了!刚才那边又传了话过来。”
顾成卉脚下不停。看了一眼周围正朝她行礼的丫头婆子们,扬声对两个丫鬟道:“这才什么时候,天气已经开始热了!不过走了一阵子,竟就出了一层薄汗。一会你们快替我梳洗梳洗,换一身衣服。才好去见祖母。”
两个丫鬟心里雪亮,恭声应是。
待回了自己屋子。大丫鬟们就忙活了起来。半夏一叠连声地将院子里当值的几个小丫头都遣去烧水,自己就站在了门口。橘白拿了巾帕进屋,将门窗都关严实了,这才带了一点儿抱怨似的低声道:“在咱们自己的地方想要说一句话,竟还要借着擦身的由头……”
顾成卉卸下头上一根玉簪,语带嘲讽:“你也不是不知道,林妈妈一回来,就借着上回红丫的事,一口气往咱们院子里放了多少丫头婆子。如今在人眼皮子底下讨生活,自然要谨慎小心些!”
橘白闻言不禁叹了一口气。林妈妈之所以能做这件事,自然是经过了老夫人默许的——顾成卉自己也曾分析过,觉得还是在孟雪如一事上痕迹太重,叫祖母起了疑,因此才多放了几双眼睛来盯着自己。而至于林妈妈在这事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她却始终没有什么把握。
顾成卉看了一眼橘白,后者立刻意会,开口道:“那边说,太太似乎有意替老爷再纳一房妾,昨日就已经使了陪嫁家人出去寻访了。据说这一次太太的要求特别高,一般人牙子手上的,根本就看不上……”
顾成卉“唔”了一声。孙氏心知肚明顾老爷与孟雪如二人之间的苟且,落了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试图夺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只是一时间要找一个色艺俱佳,风度姿容皆能与孟雪如抗衡的女子,又谈何容易!
只不过说到底,这事却与她没什么干系,给孙氏添添堵也就罢了……顾成卉凝神静听,果然橘白又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最近太太常常与娘家、与顾二小姐通信。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不过太太看着,倒像是有些发愁的样子。”说罢便停了下来,望住了自家姑娘。
顾成卉心中念头转了几转,思虑了一会儿——忽然她啪地一拍手掌,笑道:“与周姨娘做的这笔交易真是不亏!你还是照老样子,把太太要买妾的消息放出去,两三天内能传开就行——去看看热水好了没有,赶快应付过了,我也好去见祖母。”
橘白应了,忙出门去催热水,留下顾成卉一个,顺手抓起一本书,随意地翻看起来。
当顾成卉带着橘白迈步跨进祖母正屋时,却意外地发现顾老爷竟也在场。老夫人见了她,招手笑道:“五丫头可算来了!我可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顾成卉忙向二位长辈行了礼,道:“祖母莫不是又等小五来伺候水烟不成?只是小五却不敢了,上次叫林妈妈给我好一顿训,小五羞惭极啦。”说着就捂着嘴笑了,一双大眼不住望向老夫人身边的林妈妈。
林妈妈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成卉。才牵动一下嘴角,算是笑过了。
听了这话,顾府两位主子反应各自不同。老夫人笑得极真诚,还拍了拍林妈妈的手;顾老爷却皱了皱眉,扫了一眼林妈妈,又见老夫人笑了,自己这才也勉强一笑。顾成卉眼珠一转,把顾老爷的情态收入眼底。暗道一声果然。
只听老夫人笑道:“今日倒不是为了这事,而是忽然想起来,你似乎与那许家二姑娘关系很好,还交换了信物,是不是?”
顾成卉忙敛了心思,回道:“正是。许家姐姐与我一见如故,前几日才刚刚通了一封信呢。”
顾老爷“嗯”了一声,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沉吟着开口道:“要说跟你年纪差不多的,那一日赏花宴上也有几个。许二小姐比你大了几岁。怎么倒独独与她谈得来?”闻言,顾老爷也朝她望去。
以顾府的风格来看,这必然不是长辈单纯地关心自己。顾成卉斟酌了一下言辞。笑着应道:“许姐姐为人端方。心地良善,最好的是人又聪明,又周到。与她一比,小五实在是惭愧不已呢。”
这样几句空泛的夸奖,老夫人听了好像不甚满意。便又问道:“据说她和她哥哥关系不好?我听说,她还叫许家少爷是魔星呢!”
顾成卉心里已经暗暗有了猜测。面上噗嗤一笑道:“祖母怎么也信这个呢!祖母不是还叫过我猴儿吗,难道在祖母心里,我就真是猴儿不成?”顿了一顿,她又道,“别的不说。论孝悌友爱,许姐姐当真是没得挑的。就连对我这认的妹妹。也是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说着,看了看老夫人和顾老爷二人的神色。
两个大领导对视一眼。老夫人招手叫了顾成卉近前来,笑道:“卉姐儿是个聪明的,我也不瞒你——你许姐姐或者就要变成咱家家里人了,那时岂不是好?”
即使早已有了预料,顾成卉在这一刻仍把惊讶和兴奋都摆在了脸上。
这神色极大地愉悦了两位长辈,老夫人便又捉着她的手问了半天关于许云樊的种种琐事,这才终于停下了,眉毛舒展,嘴角含笑,对顾成卉点了点头。而顾老爷似乎一直在踌躇什么,半响无言。忽然他抬起头来对老夫人说道:“既然母亲心里有了人选,那我就叫立春着手去办……”
顾老爷的话好像是裹着小雪的风,忽然就把老夫人脸上的笑容都吹尽了。老夫人手里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撂,猛地扬声道:“——不行,我亲自去!”
顾老爷眉毛一皱,刚要说话,瞥了一眼顾成卉,又改口道:“五丫头先回去!我与母亲有事要商量。”
顾成卉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老夫人,见她虽然面色不虞,却没露半点反对之色,便忙起身行礼,带着丫鬟退出了正屋。
回屋的这一路上,顾成卉都在心中盘算着这个消息,面上笑容越发深了。待进了自己小院的门儿,迎面正好看见许妈指挥几个小丫头扫洒,见了她笑容满面,便诧异地笑道:“姑娘今儿心情这么好,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顾成卉笑道:“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看,咱们许妈妈也是我这儿的宝贝呢!”
许妈妈叫她弄得一头雾水,笑着道:“姑娘别捉弄我老婆子了,快同我说了罢!”
顾成卉不答话,笑着吩咐了橘白几句,见她走了,便拉了许妈妈的手,进了屋这才低声道:“上一回您不是跟我说了些林妈妈的往事吗?我记得有一件,是说父亲还没有定嫡的时候,也曾与我一样日日伺候祖母水烟,后来却叫林妈妈给狠狠训了一顿,说他只念一己之孝,至嫡母康健于不顾,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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