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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梁画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之风华
这是约着打价格战了。
不约!
对方的饭做得软,米少水多,对方的肉,没放霍家的香料,骨头和三年的陈酒,本钱不一样,对方可以卖得便宜,霍家不能,所以不约!
“嗨!”对面有四个一伙儿的大汉坐在蒲团上吃凉面,其中一个对着肉铺手一扬,道:“给我现割儿八两肉来,多放姜,别放蒜。”
做买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面‘嗨’起来的时候,霍悠然就注意着了,这世上多有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霍家,钱家的肉铺挨着一块儿,他‘嗨’给谁听?他‘嗨’给两家听,就看谁家来接他的生意,看谁家先把八两肉送到他的面前。
比一个快字,霍忻然准确的抓出一块八两的肉来,过秤都不过了,操刀一刀一刀的切成均匀的薄片,霍恩在大瓷缸里舀好卤汁,姜末,香葱准备着,霍忻然一放下刀,就把砧板上的肉撸到大瓷缸里拌匀。
霍忻然拿起一张荷叶接住,捧着八两肉送到大汉面前,与此同时,对家的钱大也送到了大汉的面前。
速度是一样的,钱大的八两肉明显切的难看些,大一块小一块。
大汉似乎特别享受被人逢迎的滋味,在两团肉之间来回巡视,面上做出难以抉择的样儿,对着霍忻然道:“小哥儿,你家能卖便宜点不?便宜点,我就买你家的。他家六个大钱,你家要八个!”
霍忻然裂开嘴笑,态度是坚定的道:“叔儿,我家的肉卤得好吃,不能便宜。”
大汉讨价还价,比出一个‘七’的手势。
霍忻然面容未变,依然态度坚决,底气十足:“叔儿,我家的猪头肉就值这个价儿。”
“哎~”大汉出声长叹,还是在两家之间巡视了两个来回,才慢吞吞的掏兜里的钱道:“算罗,算罗,你家的肉确实比他家的好吃。”
“你家怎么那么死性子,要是卖得便宜点,也没他家什么事了。”大汉一手拿肉,一手付钱,还不忘最后架桥拨火。
就那么便宜一点点,霍家是被钱家抢了不少生意。
一边钱大脸都红了。
“谢谢叔儿。”霍忻然只如常接了钱,转身边走。
被顾客这样挤兑着,钱大火了,他的火儿不能冲着顾客发,就冲着霍忻然而来,他把手上的肉猛的掷在了地上,在霍忻然转身之际一把抓住了霍忻然的衣领,骂道:“臭小子,懂不懂规矩,抢老子的生意!”
这就是被撩拨起来的,那大汉原要买他家的肉,就是被霍忻然截走了。
“别冲着孩子!”霍恩慌慌张张的要过去。
“阿公!”霍悠然一手抓住霍恩的手,一手摸上菜刀,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钱二。
霍忻然面无惧色,道:“放手!”
“老子就不放,你家的肉值这个价儿,你得意呀!”钱大非但不放手,还欲把霍忻然揪着衣领整个提起来。
霍忻然双手扣住钱大抓住自己的手向下一压,借此双腿在地上一蹬,而后像上马鞍那个动作,借着钱大把试图还想把自己提起来的那份力气,双腿像鞭子一样甩倒钱大肩上,这和打了他一拳一样,钱大的身体往后跄咧,霍忻然的身体倒挂在钱大身上,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倒在地上。
呜呼一声痛叫,钱大做了霍忻然的肉垫。
这个时候,钱二向两人扑去。霍悠然扔出一把菜刀,菜刀从钱二的面前直直落下,钉在地上。霍悠然手里还拿着另外一把菜刀,眼睛淬着火喝骂道:“你再动试试!”
钱二再敢动,霍悠然就敢冲着他的背后扔刀子。
谁比谁狠!
钱二愣住了,就在钱二愣住的眨眼功夫,钱大发出啊呜一声,比刚才更加凄惨的痛叫。
两人倒地后在地上一滚,霍忻然趁机双腿架到钱大提着自己的那条手臂上,把钱大的膀子卸了下来。钱大感觉到手臂拆离的痛苦。
这一切发生在众人的一息之间。众人还没看出味儿来,霍忻然已经自个儿站起来,揉了一把脸,尽量让自己的眼睛猩红些,做出个委屈又倔强的样子来,道一句:“是你先打我的。”
如果霍忻然不反抗的话,钱大是要打他的,现在不是还没打上,就被霍忻然卸了手臂。
钱大是肩关节脱臼了,八分痛楚也呼嚎出十分的痛楚来,捂着肩膀躺在地上喊:“打人了,死人了,打人了,死人了!”
附近本来就有监工的差爷,听到“死人了”,赶过来。
“差爷,差爷,他要打我孙子,是他自己摔断膀子的!”霍恩先拦住人状告,又呼吁众人道:“各位说句公道话,是不是他先打我孙子的?”
确实也是钱大先打人,而且霍家一老二小在这里卖了两个月的猪头肉饭,半泰人尝过霍家的手艺,见着老人家含着泪的拱手向大家呼求,有看见的人点头附和道:“是这样的。”
挑起这件事端的那个大汉或许是心怀愧疚,摸摸鼻子走到几位差爷面前说了实情。他怎么挑拨,钱大怎么怒,怎么动手都表述的清楚,只把钱大怎么摔断了手说得含糊其辞。
“切!”
几位差爷见到死人说死人了,本来就有被耍的感觉,一个大人打不过一个小孩儿,不是他自己狗吃屎,就是个孬种,逐不再理会!





雕梁画栋 第33章 捣乱
“活该他们的肉便宜也没人要,煮出来都馊得喂了苍蝇,王八蛋!”
霍忻然也挂了彩,肩膀上一块巴掌大的乌青,倒身摔下去的时候砸出来的。陈氏一看像剜了块肉的心疼,霍悠然从头至尾说了这件事,陈氏一边听一边骂,破口大骂钱家。
霍忻然穿回了衣服活动着膀子道:“他家一直粘着,这场架早晚要打,不打不能服气。”
今天钱大叫嚣霍家抢生意,钱家才是贼喊做贼,地地道道的抢生意,再不堪的都有,有客人已经走在霍家摊位前,钱家那两个还嘴儿抹了蜜的叫嚷不停,爷儿,叔儿,哥儿,我家的便宜,我家三文钱四两,总会有人走过去。
钱家两兄弟一开头就觉得霍家老的少的好欺负,所以这个架必须要打。很多事情的道理很简单,弱者淘汰,强者生存,武力是决定强弱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霍悠然气恼道:“还有那挑拨的,每一次必定这样那样的挑拨一回。”
钱家也罢了,一登场就是死对头,要是没了生意喝西北风去,做生意本就是生死存亡的对决,打人,为了生意赤身肉搏打得死去活来,霍悠然知道的多,也早有准备,菜刀棍子都备着,该拼命的时候就拼命,不拼劈不出一条路来。但这不是最气恼之处,霍悠然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汗必要的时候也不怕流血,但是厌恶当别人眼里的小丑。
这样挑拨的不止今天一回,丢个几文钱拿两家取乐。
“是有那等人呐,巴不得两边打起来,打得越凶越好,打得两边都做不成生意,你们去了,他出来了。”陈氏见过这里头的阴暗,和霍悠然一起懊恼。
张氏心疼道:“以后别接那等人的生意,挣个把钱,生一场气不值当。”
陈氏附和道:“是,以后再不理这样的。”
“好了,只有客人挑卖主的,哪有卖主挑客人的,挑来挑去落得个尖酸刻薄,反而落了下乘。这话说了没用,钱让我们挣了,受些闲气应该的,走哪儿不得受些闲气,看着已得的开心些,悠悠,你把今天的铜钱理一理。他的血汗钱在我们手里,还有啥不开心的。”霍恩心性坚定,没把那个人当回事。
霍悠然愁闷的揉着自己的脸,一把一把的揉搓着自己的脸,说起来还是这张脸不够厚,要风吹不进,针插不进才好。
第二天,三人照旧出摊,钱家二人竟也是照旧出摊,钱大吊着一条膀子。霍忻然端了一张板凳面对着钱家的摊位坐着,用冷漠的眼神一直盯着钱家两兄弟,霍恩和霍忻然再忙,霍忻然也不帮把手。
顾客们少不得问一问这沉默的男孩子。
问一回,霍恩说一回,这孩子伤着了,手臂伤着了提不起来。那为什么伤了呢?就是不知道昨天事的,瞧两家的眼神也知道了。
其实霍忻然的手提的起来,只是对方今天改了风格卖起可怜来,霍忻然要是活蹦乱跳,就衬得钱大越发可怜了。再说为了坐实钱大打人的名声,霍忻然也不能活蹦乱跳的。霍忻然是被钱大打着了。
这事还没完,等钱大膀子好了,他们兄弟仗着二十几岁年轻力壮的,把霍家三人堵在暗巷里。
首先是冲着报仇来的。如果再添点意义的话,用武力划分地盘,谁输了谁走。
这对霍家来说是极不公平的,卖猪头肉是霍家起的头,而且霍家的生意红红火火,打个比方,霍家是西施,钱家就是那个东施,东施效颦来往的顾客看得出来,所以钱家一定要把霍家撵出去。
闹到这份上了,两家已经成了仇家,何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一家得请走着!
他们以为霍忻然是侥幸,自认为以大欺小,以二敌一,就能灭了眼前的小鬼。
最后走的当然是钱家。
钱家也是该走了,钱家把饭菜越卖越低,这种情况下霍家也卖不出再高的价,等钱家走了几天后,霍家肉铺推出了新品,卤牛肉和卤猪蹄。现在牛肉和猪蹄的市价是八文钱一斤,长期多买便宜点,一斤生肉出七两熟肉,调料柴火加加加,霍悠然卖四两五文,八两十文,一斤二十文。
提高一档价,撩湖的人还是钟情于一斤十六文的猪头肉多些,不过附近的居民见霍家变出了花样来,倒有来买的,渐渐霍家肉铺的名声打了出来。这会儿霍修的人缘儿也显出来了。他做着写字的生意,代人写各种请帖,有写红白喜事请帖的,写了贴还得办席,办席就要买菜,霍家有现成的几个菜,在赚钱一道上,霍修很能舍下脸来,这生意就有拉到自家的。
所以像霍悠然展望的一样,那铜钱哗啦哗啦的来了,家里每个人忙得团团转,不过再忙霍家也歇了一日,大姐女儿做满月。
霍大姐嫁给陈银一年多,生了一个女儿。
除了霍修,其他人都去了,六个人租了一辆牛车,牛车快要经过陈大鹏家,蓬着头发的霍五姐冲出来,见了牛车里的一家如见了救星,大喊一声道:“快,娘和那个疯婆娘打架了。”
霍家的孩子背地里只这么骂陈大有的老婆周氏,陈大有就是以前拔过霍家菜苗的那一家。
老冤家!
霍悠然直接跳下车冲进陈大鹏家。
单氏抓着周氏的头发,周氏抓着单氏的头发,两边各两个人,劝着叫她们松开,怎么松得开,两个人就像田里顶着角的老黄牛,紧紧拽着彼此的头发,顶来顶去,撞翻了染红鸡蛋的簸箕,踩碎一地的红鸡蛋,还有别的菜也散落在地上。因为要办满月,陈大鹏家的院子放着很多菜,霍悠然顺走一条鱼,一个暴跳攀在周氏身上,手伸到周氏的衣领里。
“啊!”
贴着肉的胸脯凉丝丝,黏糊糊,周氏尖叫了一声,挑着脚的放了单氏的头发,从衣领里拿?那是拿不出来,一层又一层,周氏衣服都来不及脱,那等丑态!
霍五姐抚掌大笑。
“个狗娘养的……”周氏气得乱骂。
啪的一声,单氏挥出一个巴掌。
“你……”怀里有个凉丝丝,黏糊糊的东西乱跳,周氏且顾不上单氏,等到衣襟大开敞着胸脯,就更理不了单氏的一巴掌。
“快去我那儿换身衣服吧。”陈大鹏的老婆赵氏拽着周氏,就把她拖走了。
霍悠然没去看周氏的丑态,眼找着了霍大姐,霍大姐抱着女儿在淌眼泪。
霍悠然把霍大姐拉回房间,迎头就问:“大姐夫呢?”
“他和公爹上山砍松枝去了。”霍悠然是气冲冲的,霍大姐又多说了一句:“烤鸡要用的。”
霍悠然缓了缓气,仔细瞧霍大姐还算丰腴的样子,才不疑她在夫家的日子。
现在的女人做完月子,是很少丰满的,吃不好又得喂奶,养个孩子抽干了精血,能瘦得皮包骨头,霍大姐还算丰腴,这体态就施家田村的条件来说,已经是好的了。
很快霍五姐扶着单氏进来,霍五姐道:“阿婆和婶婶去家拿鸡蛋了。”
“那疯婆娘……”在别人家里,霍五姐把这三个字说得很轻:“那疯婆娘说,生个丫头还分红鸡蛋。”
霍五姐把周氏的口气学了九成,怪怪的语调上扬,一股子嘲讽的味道。生个丫头就别分红鸡蛋了。所以现在鸡蛋踩碎了许多,必须补上,必须要分红鸡蛋。
“这个陈家是什么意思,是嫌弃大姐生了女儿!”霍悠然扬声道。
“这倒不是。鹏大嫂当即就回:要分也是分我们家的鸡蛋,你心疼什么。后来她贴着鹏大嫂的耳朵又说了一句,说……”单氏涌出眼泪道:“说我生的女儿净生女儿,为这话儿才打起来的,她安的什么心,黑心肝的!”
单氏的女儿净生女儿,霍大姐做人儿媳妇,周氏在明晃晃的挑拨赵氏和霍大姐的婆媳关系,及至霍大姐在陈家的地位。再者霍四姐十三了,眼见着说亲,那也是单氏的女儿。周氏这句话,是要败霍家女儿名声的。没亲耳听见小人背后多舌就罢了,既然听见了岂有甘休之理。
这架打的,周氏换好了衣服出来,明明白白的在陈大鹏院子里说,生个丫头片子还需要办满月,话没有说完,几个帮忙的人就裹着她走了。
这话刺的单氏和霍五姐连生气都顾不上,先把菜收拾出来办了满月再说。
陈氏和张氏进来看过孩子,劝了霍大姐宽心又出去忙,周氏这样一捣乱平添了多少事,踩碎的鸡蛋还没有找齐,总之一句话,满月必须办得风风光光。
只霍悠然特意留下来陪着霍大姐。
“大姐,这丈夫,这夫家,可心吗?”霍悠然冷凛的问道,那表情,是在重新审查陈家。
在霍悠然心里,丈夫和夫家皆不可心,是可以甩掉的,女人干嘛要逆来顺受的在一棵树上吊死。
霍大姐被霍悠然的态度震了一下,才柔柔的道:“别那么说,我和他成亲至今,从来没有红过脸,便是生了女儿,他也没有和我红脸,家里也说了一句先开花后结果,只是家外头的人在闹罢了。”




雕梁画栋 第34章 自强(后头大修)
霍悠然看霍大姐的情态,不是死鸭子嘴硬的那种,才真正的放心,然后才抱怨道:“在村子这种小地方生活就是这样不好,尤其我们霍家,爷爷辈以上没有,爷爷辈就一个爷爷,爹爹辈就剩两兄弟了,算是孤独在这个村子里,别人家世代居住此地,找找血缘,排排族谱,一村子都是亲戚,三姑六婆,远亲都是近邻,所以家里屁大一点事,都能传扬的整个村子没人不知道的,也是大家爱打听;所以女人肚子里生男生女那点事,就反反复复的拿出来说,也是大家嘴闲的无事生事!”
霍大姐仔细思考霍悠然这段话,蚊声道:“不都是这样的。”
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过日子,祖上世代居住这里,自己也在宗族的庇护之下。陈大有家为什么和霍家不对付,从最本质上说,不就是因为霍家是姓霍的,和陈氏两个姓。所以霍恩娶的女人姓陈,霍武娶的女人姓陈,自己嫁了男人姓陈,那也是想庇佑在陈氏的宗族之下。
为了这份庇佑,有些东西是该受的。
“大姐已经是陈家妇了。”霍悠然浅笑道:“村里住着有那么些烦恼,大姐和大姐夫来城里,住我家里吧,我家还空着一间耳房呢。”
“什么?!”霍大姐是惊着了,是惊喜惊着了。施家田村这些人家,几家有人在城里立住了,一个巴掌也没有。霍家其实是施家田村顶好的一户人家了,霍大姐现在的夫家,可还那份本事。
霍悠然点点头,和霍大姐细细道:“大姐,阿公阿婆,哥和我,爹爹每天来挑挑水,娘织织布带带小二,也有帮个忙的,每天推着车叫卖,有两三百个钱,上个月赚了五两银子。”
霍大姐艳羡道:“那平摊一下,你们每人每月能赚一两银子,卖个猪头肉那么来钱?”
霍家在都城里卖起了猪头肉,施家田村去撩湖的男人们见一回说一回,回来就说霍家的生意做出来了,生意多么多么的好,那只是形容,现在霍悠然给她露了实底儿,竟是到了一个月挣五两银子的地步了,现在一石米五百文,一两银子就够三四口人吃一个月的。
“这还不算我爹招揽来,直接送肉到家的生意。”霍悠然扬着满意的笑:“年底成亲办寿,请客吃饭的高峰,生意还有更好的,所以现在,我家是缺人手,你和姐夫要是想来,就过来帮忙,多劳多得,不会亏待的哦!”
霍大姐在惊喜中迟疑了一下道:“悠悠,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叔叔婶婶的主意?”
“废话。当然是一家子的主意。”霍悠然笑骂道:“再老实和你说说情况,阿公和阿婆老了,这几个月干下来已经吃不消,有钱没那份力气挣,爹和娘就说,让你们两口子来,图姐夫一身的力气,来我家挑挑水,洗猪头可费水了,我家的吃食,就是做得比别人家干净细致,才有那样好的生意。”
现在没有龙头一开的自来水,用水就是从井里一桶一桶打上来,这一桶一桶的既费力气,又费时间,霍修自己有正事,霍恩老了,霍忻然身体还没长成,剩下都是女人,一次能打半桶水就不错了,所以霍家缺男人。从那钱家两兄弟身上,霍悠然就更有切肤的领悟了,霍家缺男人。虽然霍忻然有本事把他们打跑了,以后再来一波更强的呢?所以霍家是需要找些男人来充充门面的,儿子没有,就女婿用上。
这是两家互惠互利共赢的事儿。
霍大姐激动的听着霍悠然说话,眼神扫到襁褓的时候添了些许黯然。进城给叔叔婶婶家做事,姐儿是该留在这儿了。
霍悠然铺抓到这点,忙道:“姐儿还吃着奶,你和姐夫要是不怕辛苦,把姐儿也带上,小二还不懂事,俩小孩儿一块儿带吧。”
“真的?”从霍悠然提议开始,霍大姐就一直处在欢喜的状态,现在还不用和女儿分离,这份欢喜到达了顶点,都要飘起来。
霍悠然笑道:“冲着今天疯婆娘说的这些话,我也不让外甥女留这里,女孩子就不分红鸡蛋了,不办满月了?我们霍家的外甥女也要从小娇娇贵贵的养大。”
“悠悠,我该怎么说谢呢?”霍大姐热泪盈眶,道:“孩子洗三那会儿,阿婆在我这儿,说了你们好些事。村里的人提起你们来,言辞间眼红嫉妒,我却是知道的,你们把生意做起来不容易,万事开头难,开头遭了多少难,一枚蛋孵出小鸡,小鸡养成母鸡来,到了捡蛋的时候,叫我们夫妻来捡。有钱赚还请不来人吗,这是故意贴补我这家。”
“有大姐这些话就够了。山长水长,我们的路还长着呢,有我们发达的时候。”霍悠然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儿,道:“西都二百坊,有三十几万人口,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才能把生意做大做强,等生意再好些,把四姐五姐也拉进来,我是准备把这生意做成家族事业的,我们几姐妹连起手来,日后再不用惧怕大娘的女儿净生女儿这种话,陈家现在没和你红脸,将来且得看重你,还有四姐五姐,都当掌钥匙的大女人。”
“哎呀,你这话说的。”霍大姐嗔怪道:“四妹还没有婆家呢!”
“好了,不说了。”霍悠然只是表达,女人嫁了男人也要做一个独立的女人,经济独立才能做到人格独立,霍悠然换了一种说法道:“我们一家拉一家,大家都要过上好日子。以后三姐回来了,她的一辈子也不用担心的。”
“这事你和姐夫商量一下,要不要来,几时来家里,给句准话。”
霍悠然听见陈家父子砍松枝回来了,丢下这句话先出去了。霍大姐赶紧把丈夫喊进来,陈银才进屋,又满脸喜色的出来,把父母陈大鹏和赵氏匆匆请进去商议。
“他们真的一个月挣了五两银子?”赵氏惊讶的道。
五两银子是多少?现在一亩地产两石半谷已经是顶顶好的念头,谷舂成米还要去掉三分之一,所以五两银子是要种十亩地辛苦一年才能换来的收益。陈家有金银铜铁四个儿子,陈家娶了媳妇已经有两个儿子,现在一家十一口了,十一口人种了五十亩地,满打满算二十五两的收益。但这个二十五两的收益还包括了要缴纳的税赋。现在朝廷是按照人口纳税,每个人一年交粮纳绢,用银子换算差不多是一两多,陈家人口又多,去掉一半。所以陈家有空就山上打柴,才算让这么多人勉强吃饱。
种地是再种不出花样的,陈家祖辈世世代代在这里,年景好,国家安定的时候勉强吃饱,年景不好,国家动乱的时候,就有个饿死的。可是树挪树死,人也一样,离开了地还怎么活,可霍家就不是这样,霍家就是有本事离了地还能把日子越过越好的人家。所以那时候大儿子陈金看上单氏的小妹,赵氏没二话,为的是攀上霍家这门亲戚。那事没成,倒是阴错阳差的弄来了霍家的大女儿。
赵氏做婆婆,一年多没挑剔媳妇,即使霍大姐生了女儿,赵氏心里因为周氏的那句‘单氏的女儿净生女儿’咯噔了一下,面上也不露出来。
这样善待儿媳妇,果然有好报了?一月五两银子的生意,霍家没有忘了亲家!
霍大姐声音甜甜腻腻的道:“悠悠说,这还不算我叔招揽的几笔生意。”
“儿子,去,这是霍家看得起咱。”陈大鹏后掌拍到陈银的背上,朗声笑道:“跟了他叔去,以后有你们小两口的好日子。”
陈大鹏看霍家的心思,和赵氏是一样的。赵氏欣然而笑道:“我就和周氏说过,霍家不是看不起人的人家。”
“你还听那个婆娘的话。以后她的话你听也别听,他家就是嘴上每个把门的,才和霍家恶交了,以后有他们悔的,或许现在就悔了。”说到这儿,陈大鹏突然悟出来了,痛骂道:“好个陈大有,他家和霍家交恶了,是巴不得毁了我们两家的情分。他家今天这样的搅乱,真把姐儿满月搅了,是把我们两家的情分也搅了,这样好的差事,还能轮到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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