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雕梁画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之风华
霍悠然能有以为吗,反正她就只能看到官方公布的死讯和官方公布的死因,或许,他就是发背疽而卒的。不过霍三姐这么问,或许,曹思进就不是发背疽而卒那么简单,如果是别的理由,而此刻非得让霍悠然说些什么的话,霍悠然看四下无人,还是轻声的道:“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西施之沈,其美也;吴起之裂,其事也。”
比干因为他的耿直而被挖心,孟贲因为他的勇武而被处死,西施因为她的美貌而被沉湖,吴起应为他的军功而被车裂,那么曹思进的死,也该和他的功劳有关吧。
霍三姐嗤鄙,道:“你以为他死得很冤,郭公子的那一箭,也是因为他的妄纵,而让歹人得了手……”
郭公子?那一箭?霍悠然急着确定道:“三姐是指那人吗?”
霍三姐停住,这回是她皱眉了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霍悠然默然以对。
霍三姐已经转到了惊讶的表情,道:“怎么会……你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霍悠然还是默然以对,她知道他可能名‘洵’,但是不知道他姓郭,那些天她没问他姓名,他也没说他的姓名。
所以,是真的连个姓名都不知道!霍三姐急了,点着霍悠然的脑袋道:“你们那几天是怎么相处的,是你没有照顾好他,还是他……竟是那等轻浮的登徒子!”
霍三姐气恼的替霍悠然骂道。
在霍三姐的思维里,管是郭洵撞在了霍悠然手里,还是霍悠然撞在了郭洵的手里,王都那么大,王都的人那么多,两个人撞在一起,就是缘分了。偏偏郭洵还受了箭伤,霍悠然收留了他,照顾了他,孤男寡女在一个屋檐下,既然照顾着,就免不了肌肤之亲,还有整天的端茶递水,霍悠然又不是郭洵使唤的奴婢,是一个女人在照顾一个男人,霍悠然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郭洵该给霍悠然一个名分,这是他作为男人的责任,若是不给,就是郭洵的轻浮,和登徒子的行径无疑!
这样的结果,不仅是霍三姐认同的,也是广陵郡主默许的,不然霍悠然来郡主府的那一日,就是局势再不明朗,广陵郡主也会试着换个地方安置郭洵。不过是没有必要,反正霍悠然已经上手照顾了郭洵。如果是广陵郡主的安排,广陵郡主也必会安排一个细心体贴的丫鬟照顾郭洵的起居,那个丫鬟安排了过去,一般是收不回来了。
这样亲力亲为的照顾一个男子的身体,怎么回得来,就是他的人了嘛。
不是拿霍悠然比个丫鬟,事情原该那么来办,现在霍悠然默而不语,霍三姐还以为霍悠然吃了闷亏。
霍悠然含笑着,小心翼翼的触到霍三姐的手,问道:“叫我倒贴了他好多天……三姐,那个人是谁?”
“倒贴?”霍三姐还是为霍悠然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了道:“他是魏国权臣郭熙让之子,郭熙让虽有十几个儿子,那些皆是义子,只这一个是亲子,他要是死不认账,也奈何不得他!”
霍悠然静静的站在那里,还是用了好一会儿消化了这个信息,然后镇定自若的道出:“那我也不冤了。三姐也别冤枉他,他不是登徒子,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一场……”
“悠悠啊~”霍三姐还是砸拳为霍悠然扼腕。
越国国小而明弱,魏国国大而兵强,而今魏国又是越国的上邦,魏国权臣郭熙让唯一的亲儿子,他的尊贵,甚至比周岳的那些儿子们都尊贵。郭洵又是那样的年纪,那样的相貌,在霍三姐看来,郭洵实在是霍悠然的良人。且此事若成,于国于家也是大有益处。
霍三姐一直以为,此事已经成了。只是因为霍悠然年小,郭洵又要禀告父母,才不立时接了霍悠然去。
现在是没成,霍三姐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这样意料之外,为什么不成?是霍悠然做错了什么而恼了他,是抵触广陵郡主的默许,还是纯粹看不上霍悠然这个人?少了霍悠然和他的这层关系,那对以后的大事又会有什么影响……
霍三姐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姐姐,妹妹所托何人,这何人如果是郭洵,就不是郭洵和霍悠然两个人的事。
霍悠然心中隐隐作痛,道:“三姐不要想太多,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霍三姐发散出来的千头万绪全部收住,直接问出了口,是霍悠然拒接了郭洵,为什么?
霍悠然咬着唇,那副心肠不知该和霍三姐怎样说,霍悠然想说,市井中的小家碧玉嫁不进上邦贵国的豪门,那便罢了。她不是一个娇弱的女人,她不是一个需要男人负责的女人,她不是一个甘心做妾的女人。她要是得不到所有,她宁愿一点儿都不要,若没有平等的地位长相守,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些种种的理由,霍悠然和霍三姐怎么说得明白,再说还有这其中的利益牵扯,自己不能和郭洵成为美眷,也波及到了霍三姐切身的利益。





雕梁画栋 第57章 毒瘤
“三姐……只当我任性吧。”
种种理由,或许在别人眼里都不足以成为理由,那是自不量力,那是痴心妄想,苦乐自知,霍悠然不想和霍三姐再谈及郭洵了!
“三姐,就容我任性一回,我也难得那么任性一回。”霍悠然几乎哀求的道。
霍三姐哑然,待接受了这个意外,从意外中冷静下来,其实无需霍悠然明言,霍三姐能明白霍悠然拒接的理由。如郭洵霍悠然那般,郭洵真要向霍悠然承诺什么,也只是一儿一女私定了终身,只是私定终身,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霍悠然是进不得郭家的正门。霍三姐正是知道霍悠然进不了正门,才迟迟数月不询问这件事的结果。
“是我想当然了!”霍三姐拍拍霍悠然的手,尽量释然道:“你和我是不一样的。”
在霍三姐这里没有障碍的一节,成了霍悠然过不去的那到坎。
竟然是这样!
“三姐,对不起。”
霍悠然觉得她还是该道这个歉。在霍三姐她们的角度看待这件事件,趁势撮合,还是一番美意,梯子已经摆好,霍悠然不愿意爬,总是她辜负了他人的美意,让她们失算又失望了。尤其现在,霍三姐成为了霍贵人,霍悠然的那点坚持,对霍三姐来说,就有点尴尬了。
霍三姐确实是有点尴尬了,抚脸扭头,拾起了先前的话题道:“去年国主驻守常州,王都巡查,宫禁戍卫之事悉数托给曹思进,出了这件事,曹思进是有功,却居功自傲!”
这里头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其实霍三姐也不太清楚,但是结果是欣喜的。
去掉一个曹思进,郭洵又是那样的身份,广陵郡主府更加显赫了。寡不死其所长,霍悠然似乎看到了霍三姐非进宫不可的理由。
霍悠然数度鼓起了勇气,面对霍三姐的后背,终于问出口道:“国主待三姐可有几分真心?”
霍三姐走在前头的身形一顿,回头已经笑道:“你当国主是怎样的男人,岂会在男女之事上委屈自己,他待我当然是有几分真心的,我要的也不多,一点点宠,一点点爱。总之,每一步路,我都走得清清楚楚且心甘情愿。我现在进宫了,比着郡主府那时,也难见到忻忻了。有些话就你代传吧,我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出海了,他的顾忌因我而起,如今因我消弥,我们姐弟还和当初在田间打架的时候一样。”
那枚喜蛛,是霍三姐主动交给广陵郡主的,那么造反作乱的事,是霍三姐主动把霍家算计进去的。那个时候霍三姐就像杨氏一样了,有陪王伴驾的野心,一边是国主的宠爱,一边是娘家的突显,霍三姐才能实现常伴君侧的野心。
霍三姐是要霍忻然助她,当然这也是整个霍家改换门庭的大事。
“单橙儿,她算计了我一次,算计了忻忻一次,两笔账该还了。”霍三姐转而严苛的道,霍三姐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人。
霍悠然瞬间抖擞了精神,却又厌恶的道:“周世美,现在还是仁和县县令!”
“周世美满头小辫子,他快倒台了。”霍三姐冷笑道:“去年忙着外患,不好大动,现在腾出手来,国主有心整一整官场的风气。”
单橙儿贪图周世美什么,就夺去周世美什么,这是报复单橙儿最好的方式。
霍家姐妹那一天是那样盘算的,虽然事后远远超出了她们的盘算。
三月,霍忻然终于如期平安归来,在外辛苦,这半年霍忻然黑了瘦了高了,大半夜拖了一箱子的账册扔给霍悠然,就卷了被子,万事不问,先睡他三天三夜。
霍修还去看了李勋和徐厉,他们两个也是这样的情况,跑船出海有多辛苦,他国捞金有多辛苦,说起来还有点可怜,守着船守着钱守着货,三人轮番守护,半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李勋栖身在他老丈人家里,知道霍修来看他,也无需收拾整齐了见他,就漱了口边吃饭边和霍修说了这半年的事,出海是用命挣钱,他们还真正豁了一回性命,在经过宋国海域的时候和一伙劫道的狭路相逢。
“老徐家里,做过两代的刽子手,砍人和砍瓜切菜似的,那是家学渊源,没想到我这大侄子,真摆在血肉横飞的场面里,也镇得了场子,这一回,大侄子沾过人命了。”李勋伸出一只手掌,那是一个五,李勋啧啧赞道:“老徐砍的都没他多,这次多亏了带上他,手起刀落端得干净利落,事后也和没杀过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我还恶心的吐晕了一回。兄弟,你怎么那么会生儿子,他还小呢,过个十年二十年,才是他的巅峰!”
这些事,霍忻然不会说,没有李勋,霍修还不会知道这些事,既然知道了,霍修少不得后怕一回,又振作精神,去啃那一堆书。霍修现在就是等大儿子回来,等霍忻然回来了,父子两人长谈一夜,霍修就去五峰书院读书了。五峰书院不在王都,在山阴县会稽山上,霍修三十岁求学。
也够拼的。
霍悠然噼里啪啦的算了三天的帐,随着蹭蹭往上涨的银子,去年那笔黑钱洗白了,霍悠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可以安心花银子了。想想曹家有个贤德妃之后,一年年的摆谱,没丰厚了家产反而日益亏空了,单有国主赏的那些,广陵郡主贴补的一份,这些不够,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这银子是多多益善的。
等从魏国运过来的货物卖了出去,账面上的银子变成了实际的银子,叫上苏延宗,四人来霍家分利,因着徐厉起初排挤过霍忻然,他还备了厚厚的一份礼过来。
霍家投进去的一千多两银子,变成了两千多两银子,一年光景,霍家从低谷到高峰。
这么多银子怎么花,首先买了整匹整匹的各种颜色质地的布料,从里到外的给霍忻然做衣裳。
霍悠然看着霍忻然试衣服,脑海里一条一条的把郭洵拔出去,如果是脸蛋的话,郭洵长得冷峻英挺,霍忻然还英姿勃发呢;若是是身材的话,两个人的身材那叫一个漂亮,都是经过雕琢的艺术品;如果是性情的话,几天的相处还不够深入了解,霍悠然自问还不够了解郭洵,那样的念念不舍是盲目的。
霍悠然说服了自己,所谓的爱恋是盲目的。
不是霍悠然变态,把自家哥哥和郭洵摆在一块儿。而是霍悠然的感情经历教育过她,遭到爱情背叛的机会,远比遭到亲情背叛的机会大很多,所以把精力放在维系亲情上,远比经营爱情要值得许多。
“走吧,我们去骑马!”霍忻然从霍乐然的嘴里,知道去年秋天家里住了一位‘大哥哥’,霍忻然从来不主动问霍悠然感情上的事,只有天高地阔,才能把人从儿女情长里抽出来。
霍家没有马,霍家现在买得起一匹马,没有跑马的场地,所以这马就没有买。好在像霍忻然这样的少年很多,喜欢骑马又苦于无场地,王都内好几个马场,就做这个生意,还生意兴隆。
霍忻然这阵子固定了时间上来,马场的刘管事会留意把场子腾给霍忻然,但是这一回兄妹二人到了马场,霍忻然惯用的场地已经被人占了,刘管事陪笑着挪出旁边一个小小的场地。
“真是对不住了!”刘管事拇指往后一指道:“那几位点名了要那个场子,我开门做生意的,有钱不能不赚,这一回霍公子的花费,我给打个折扣。”
霍忻然霍悠然还真不计较,霍家又不是财大气粗,去和别人争这口闲气。不过,这件事气不着,隔着一个幔帐,那边的人是存心要给霍家气受的,只听那边清晰的话语声声入耳。
说的是周世美的破烂事,周世美被人戴了绿帽子,还给人养着便宜儿子。绿帽子是单橙儿给他戴上的,便宜儿子是周宝儿,那根本不是周世美的种,是周世美把单橙儿养在柳枝巷那会儿,单橙儿和周世美的小厮胡诚弄出来的。
说得有鼻子有眼,有名有姓。
霍家的姨母,如此的不堪,是给人做外室的。时下做妾是合情合法的,做外室,还是为人所不齿。单橙儿不仅做了外室,还和小厮通奸,通奸就算了,还生下孽种,混淆夫家的血脉。
周世美就周宝儿一个儿子呢,单橙儿此举,是和奸夫合谋,谋夺夫主的财产。
这样的种种恶行,都够单橙儿骑木马游街了。
霍家的姨母,要骑木马游街了。
“刘管事,对面那家是什么人?”霍忻然把刘管事叫过来问话。
刘管事显然也是听了一耳朵,都替霍家兄妹臊得慌,道:“那是孙家,他家有位姑奶奶,是宫里的美人。”
霍悠然丢给刘管事二两银子,昂着头道:“去告诉那家,说我们兄妹请他们喝茶,劳他们废半天唾沫,我家这会儿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糟糕的亲戚。”
刘管事捏着二两银子一愣,听到这种事不该是这个反应,骑木马游街,是把女人剥光了衣服从那个地方插进去,然后游行示众,这是对妇女最残酷的处死方法,霍家的姨母要是被那么处死了,那是毒瘤踩爆,霍家也得沾一身毒汁。




雕梁画栋 第58章 喊冤
事情在转瞬间迅速恶化,在马场霍家兄妹听到的是留言,出了马场,这件事情就转化成实质,家丑不仅不捂着,还唱大戏的巴不得满城皆知,周世美押了单橙儿和他的小厮胡诚见官了。周世美自己就是县官,能受理他案子的,就是管辖整个王都之地,比县衙大一级的都兆府。
周世美亲自告他的小妾单橙儿和小厮胡诚通奸,并生下孽子谋夺他的财产。
霍忻然快马去了德溪。曹夫人和周世美和离之后,就离开王都,避居在湖州德溪。
霍四姐也听到了风语,刚忙过来说与张氏,霍恩陈氏,霍文单氏,霍大姐霍五姐霍七姐,听到这桩丑闻,从施家田上来,还没有歇好这口气,门外一波单家的人敲门,单老娘,单橙儿的兄弟嫂子全到了。单家的人是追着单氏来的,单氏养了个好女儿,是宫里的贵人。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请贵人往上求求情就揭过了吧。
乡下人虽然不像豪门大户一样的爱惜名声,单橙儿的淫|荡不贞,也够把单家搞得臭气熏天了,旁人一指,那是单家的女儿,单橙儿的四个兄弟都有女儿,这些侄女们都被带累了,都难嫁掉了。至于霍家的女儿,单氏生养的这些女儿,都是单橙儿的外甥女。
一颗老鼠屎毁一锅好汤。
单家这一拨人走进街坊,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三圈。
单老娘被两个儿媳妇架着走,还没到霍家门口就悲呼起来:“冤枉啊,冤枉啊,周世美那个狗日的,猪狗不如的畜生,一把年纪,一对软蛋的老狗……”
曾几何时,一口一口卑躬屈膝的叫着女婿,现在单老娘不重样的用尽了污秽的字眼破口大骂,恨不得活刮了他。
有好事的凑个热闹,吹个响亮的口哨讥讽道:“还有男人这么不开眼呀,上衙门击鼓鸣冤,宣扬自己戴了绿帽子?”
单老娘大喊冤枉,冤在哪里?枉在哪里?别的事情倒还罢了,告自己女人和小厮通奸,赢了也是顶绿油油的帽子,一个当外室,一个养外室,总归女人不是好女人,男人也不是好男人,半斤八两的一对东西。
单老娘听见了那些讥讽的话,只闭眼当没听见,走到霍家的门口。霍家大门紧闭,单老娘也不拍门了,就哀哀的道:“红儿,你要救救你亲妹妹,那是你亲妹妹。红儿,你妹妹是冤枉的,那个周扒皮,他仕途不顺,天天打你妹妹,在家和个疯狗似的,他是发疯了,红儿,红儿,你开开门啊……”
单氏的闺名是单红儿,单老娘在门外呼喊,悲悲戚戚,偏偏这个声音是敞亮清晰的传了进来。
陈氏跌足道:“开门吧,她在外面这样的闹,都让别人看了笑话。”
单氏满脸是泪,先看看霍文,霍文不吱声,又看着抱着小三的张氏,哀求道:“弟妹,把门开开吧……”
这房子是霍修一家赚钱买的,而且去年兄弟两人就把家当分清楚了,所以这里是霍修的家,轮不上她和霍文做主。小三被外头闹的,适时的哭闹了起来,张氏忙着哄孩子,对单氏的哀求充耳不闻。
“单姥姥是知道进不得我家门,索性闹一场笑话,这是逼着我去开门了。”霍悠然冷笑,扬声朝外道:“单姥姥,我父兄不在,我家不招待外客。”
外客,单家的人对霍家来说,是外客,是关系疏远的客人,至少对霍修一家是这样的。
霍恩点头,再次发话道:“不许开!”
“红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救救你妹妹,她是冤枉的,她不会干那样的事。红儿,你不顾姐妹的情分,家里的这些侄女儿也不管了吗?”单老娘依然在外面念唱着呼嚎,说到侄女儿,单家的媳妇们也齐声在外面求道:“大姐,就命呀,可怜可怜你侄女们……”
单氏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霍悠然不忍心,道:“大娘想见,可以出了门见!”
单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一抬步,霍恩见到她抬步,才闭目沉声道:“大儿媳妇,叫你娘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她再在这儿丢我们霍家人的脸儿,别说她小女儿的事办得到办不到,就是她大女儿,也别在霍家安生的过。”
谁威胁谁。
单老娘的大女儿可不是单氏,霍恩这是威胁单老娘要休了单氏。
单氏听了这话,半昏了过去。霍恩背了手,不看昏倒在地的大儿媳妇。
门是开了,霍文背着单氏出去就医!
单家在霍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单氏,单氏倒了,单家那些人都不敢逼了,呼啦啦追着霍文走了。
“这叫什么事儿。”霍四姐啐道。
一口一口的亲妹妹,这是提醒所有人,单橙儿是霍家的姨母。总有部分血脉是相同的,单橙儿要是死得那么的不堪,霍家这些女儿也是难堪。
霍忻然去了德溪,一日既回。一日的时间,霍三姐只把霍悠然召进宫了。
“娘怎么样了。”霍三姐开口就问单氏的身体。
霍悠然叹息道:“阿公只是要吓唬吓唬那一家,先把大娘吓着了,吃了药养着。可也不得清静,那家逼着呢。”
“娘没生儿子,最怕的就是这个,哪儿经得住这样的吓。”对于单氏那根衰弱的神经,霍三姐也很无奈,眯了眼道:“这是在逼我呢。”
霍家现在最有出息的是霍三姐,能搞定这件事的,也只有霍三姐。娘家亲眷之中出了这样一桩性丑闻,也是把她抹黑了,她身为宫嫔,最谨小慎微的,便是名节。
霍三姐恶心的道:“真像摸到蛤蟆屎一样。”
单橙儿千方百计的勾着周世美这个男人,无非是勾着他的钱财权势。原来想着,清算了周世美,就是给予单橙儿最大的报复。男人要在外头不择手段的捞钱,女人哪儿管得住,但是男人捞了钱,女人也有份花。单橙儿花的都是周世美捞的黑钱,所以周世美造孽太多,还得祸及家眷。那和单家,和霍家都毫无关系。
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杀敌八千,自损一万,单橙儿是罪该万死,也不能是这个死法。
霍悠然觑着霍三姐纠结的表情,道:“三姐想把她捞出来?”
霍三姐没有回答,她还在权衡。
霍悠然转着手中的茶杯,她没有任何纠结的心绪,所以她的表情很平缓。
霍三姐凝眉问她:“你怎么看,我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霍悠然轻瞥霍三姐一眼,无奈道:“这件事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你,昨天马场那一家,他家有位姑奶奶是宫里的孙美人,我们在外头都被人嗤笑了,三姐在宫中,也被人借此嗤笑了吧。”
“孙氏?”霍三姐不屑道:“当我面儿,她还没那么狂妄,不过背了人,我少不得被人指点几回。”
“所以关键在你。”霍悠然轻笑道:“我是无所畏惧的,她该怎么个死法就怎么个死法,名声不名声的,我不在意。知道我的,自然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不知道我的,用那样一个女人揣测我的品行,不相交也罢。”
“你的名声也是紧要紧……”
“三姐!”霍悠然打住了她,认真的道:“单家在霍家门前大喊冤枉,首先,要弄清楚单橙儿是不是真受冤枉了。单橙儿是该死,但也别冤枉了她。昨天哥去了德溪,拜见周世美的前妻曹夫人,那家里头的污浊事,除了曹夫人,想来也没人更清楚了,曹夫人说,周宝儿绝不会是周世美的儿子。那么这件事还真没有冤枉她。”
霍三姐不认同,道:“德溪曹氏,奉化夫人也是出自德溪曹氏!”
这件事情愈演愈烈,现在看来,就是冲着霍家来的。
“曹夫人不是这样的人……”霍悠然待要细说,有内侍在帘外跪请霍贵人接驾。
国主驾到!
“我?”霍悠然不知道自己该回避还是该拜见。
霍三姐见霍悠然还算从容,握住霍悠然的手一同出去迎候,边走边道:“既然赶巧了,就正式拜见一回,避来避去,倒显得我霍家的女儿小家子气。”
1...2223242526...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