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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洛荨
听到这话,拓跋雄打断他道:“可如今你的身份早已不同。而今漠城已是王都,身为大汗,怎能离开王都,率军前往沧澜?”
拓跋阑猛一扬手,制止兄长继续下去:“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漠城便‘交’由兄长,如此我才安心……”
拓跋雄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大汗并无再听之意,他只是神情沉郁地看向自己,闷声道:“至于那二人的来历,我自会去找宸妃问个清楚明白……”
说罢,拓跋阑便大步离开了勤政殿。
却说回到寝殿的屿筝,从芷宛的手中接过啼哭不止的穆兰,柔声轻哄。而一侧,慕容灵坐在桌旁,用手支了下颌,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穆兰。这般天真无邪的孩童神情,让屿筝的心口又是微微一痛。
正在心绪烦‘乱’间,却见拓跋阑大步行入殿来,屿筝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拓跋阑虽隐忍着怒火,却在看到啼哭的穆兰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抱他。他接过穆兰,熟稔地轻摇逗哄着,说来也是奇怪,穆兰竟也渐渐止了哭泣。
看着穆兰温软的小手在拓跋阑的脸上轻轻拍打着,过了半晌竟带着泪‘花’咯咯笑出声来。屿筝的‘唇’边也不免‘露’出一丝笑意,眼前这男子是真心疼爱这孩子,故而二人才会这般亲近。这是屿筝所期望的,亦是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
见穆兰止了哭泣,拓跋阑便将他递给芷宛,示意芷宛带着穆兰离开。芷宛接过穆兰,又走到慕容灵身边柔声道:“可敦,咱们去殿外扑蝴蝶可好?”慕容灵顿时兴起,脚步欢快地超殿外跑去。
殿‘门’轻然闭合,屿筝见拓跋阑敛了笑意,心下也明白了些许,只奉上一杯茶,柔声低语:“大汗是有话要对妾身说吧……”
拓跋阑接过茶盏,看着屿筝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坠星谷救了你的老者,到底是何人?”
屿筝心下一惊,看向拓跋阑,却见他目光沉冷地注视着自己。即便心中‘乱’作一团,屿筝仍是强作镇定地说道:“大汗这是何意?难道还是对王爷的话耿耿于怀?”
拓跋阑并不应话,只是定定看向屿筝。屿筝亦是眸光清冽地朝他望去,语气郑重:“妾身绝未做过对云胡,对大汗不利之事!”
屿筝整个人轻轻颤抖着,语气却是异常决然。下一刻,拓跋阑的手却轻然将她握住:“我自然信你……”屿筝心中一暖,下意识地回握住拓跋阑的手,泪水已在眼中打转。
“便是王爷那般怀疑也无碍么?”屿筝看向拓跋阑,却见他眼中满是信任。
“我知你并无二心,至于旁人做什么,亦非你能左右。至于他说的话,你不必理会便是……”拓跋阑沉声说道。
屿筝身形一顿,看向拓跋阑,她知道大汗说出这番话,必定已是知道了什么。
察觉到屿筝神‘色’中一闪而过的慌张,拓跋阑忽然起身,将屿筝拥在怀中:“我不会追问他们到底是谁。只要你说绝非你所为便足够了。明日,我便要率兵前往沧澜,想来拓跋雄也会借这个机会对你步步紧‘逼’,你只需设法周护自己便是……”说着,拓跋阑捧起屿筝的脸,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郑重而深情地凝视着屿筝道:“你和穆兰等我归来……”
屿筝只觉得心口翻涌,她下意识地揪住了拓跋阑的衣襟,泪水轻然滑落:“一定要平安归来……”
拓跋阑抬手拭去她的泪水,怔怔看着她半晌之后,便猛然松开了屿筝,大步行出了寝殿。只留屿筝一人静默站在殿中,形影孤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剧烈的疼痛直袭屿筝‘胸’口。这强烈的痛楚几乎让屿筝整个人都揪在了一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瘫软了下去。
恰在此时,容若正巧入得殿来,却见屿筝跪坐在殿中,呕出一口血来。
“宸妃!”容若大惊失‘色’,就连脸上那一道疤痕也因得惊惧而微微扭曲。扑上前来的容若正要厉声大叫,不料手却被屿筝紧紧握住。
“不……不要声张……”屿筝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来。下一刻,她的手却被容若猛地抬起,举至眼前。
屿筝急喘着定睛看去,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原本的纤纤素指,此刻指尖已是微微泛青,透出一缕诡异的颜‘色’来。
“宸妃……”容若脸上焦灼的神情已经说出了一切。
屿筝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瞬间浸泡在冷泉之中,且一下子沉到了最底……
“是……慢毒……”容若犹疑着,终是低声说道:“时日许久,一点点地渗透着,如今累积而发……”
稳了稳心神,屿筝颤抖着拭去‘唇’角的血迹,急急道:“切莫声张,先随我去看看穆兰!”
容若知道宸妃担心的是什么,忙搀扶着她起身,朝着小王子的偏殿行去。殿中榻上,穆兰正睡得香甜,许是方才哭闹的累了,被拓跋阑哄了一哄,很快便困倦着入了梦乡。
遣散了‘侍’婢,又低声吩咐芷宛一番,容若便忙上前仔细为穆兰诊脉。片刻之后,她如释重负地长舒出一口气,起身看向屿筝,缓缓摇摇头。
似是心中的一块巨石瞬间移开,屿筝瘫坐在椅上,才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着:“还好……还好……穆兰没事……”
容若神‘色’沉重地走上前,不发一言地替屿筝诊脉。时辰越久,她的眉头便蹙的越紧。见她这般模样,屿筝缓缓将手腕撤了回来。
“宸妃……”容若抬头看向屿筝,却听得屿筝柔声道:“不必了……便是猜,也有十之**……是我将她留在身边,又怪得了谁?”
“容若早就说过,白部的人蛇蝎心肠,绝不可大意!可是宸妃您……”容若一时情急,亦是失了礼数,可随即,她又懊恼地跪在屿筝身前:“是容若的错,明知她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倏忽大意,才使得宸妃您……”
屿筝伸手扶起她,柔声道:“自从诞下穆兰,你倾尽心力替我照料他。他安然无恙,便是要了我的‘性’命又如何。你已做的很好,不必自责……”
容若眸光闪动,‘欲’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屿筝缓缓摇头:“莫说她不会对穆兰出手……若非是你倾注了心力在穆兰身上,叫她无机可乘。只怕此时穆兰也遭了毒手……”
“可此事,定要禀告大汗才是!”容若仍是十分强硬。
屿筝无力地摆摆手:“你且看看有什么‘药’可暂时缓解,即便要说,也要等到大汗出征归来,不可在这紧要关头,‘乱’了他的心神……”说话间,屿筝的声音越来越低,眸光涣散间,她瞥见衣衫上斑斑血迹。好在原本就是一条绯红的裙罗,倒也不甚明显,也正因如此,方才她入得殿来,芷宛也未曾察觉出什么异样。
“等下扶我去换了这身衣裳,别叫芷宛瞧出什么来……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至于她那里,你便也佯装不知,我倒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屿筝说着,便费力行至榻边落座,看着熟睡中的穆兰,泪水不停地滑落……
次日,出征沧澜的拓跋阑,在城外抬头望去。但见城墙之上那一袭在风中飘动着的绯红长纱映衬着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而憔悴的容颜,让得他的心不免狠狠一痛。
口中虽说着让她等自己归来,可拓跋阑知道,此去一战凶险异常,他要面对的是一个骁勇善战且极为熟悉地势的强将。这一战,必是凶多吉少。之所以让拓跋雄驻守漠城,也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兄长比他更适合这个汗位……如果有什么不测,兄长即刻称汗,亦可守住这来之不易的王城。
他自幼虽入上京为质,可这些年来,潜心研习,暗中布兵,他拓跋阑从来都是孤傲自负,不愿服输的‘性’子。若说有什么要输给拓跋雄,恐怕便是夺取这天下的野心……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拓跋阑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这样大的野心。他想要看到的,不过是城中百姓安居乐业的模样;不过是臂弯中所爱之人浅笑顾盼的妩媚;不过是怀中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安稳而沉和地度过一生,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便已足够。而杀伐天下,那并不适合他。
可是身处这样的位置,他自认既不是一个好大汗,亦不是一个好夫君、好父亲。尽管他拼命努力着,却也不能阻止这些事情将他朝着不同的方向撕扯拉伸着。而后忽然有一天,他突然明白,这一切不可兼得。
既然如此,那么这一次,就让他彻底任‘性’一回,为父汗这来之不易的江山,为将士抛洒热血的这土地,奋不顾身地酣战一场。而后,成为那‘女’子可以依靠的终生……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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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 雁悲声声江浸月(二十五)
沧澜之上,残阳如血,宇文百里孤影立于斜阳之中,投落在地上的黑‘色’身影被无限拉长。。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悲怆和苍凉之‘色’,在这样的残光里,他竟也显出几分苍老来。
眼前的草原上,是残败的战场,军旗斜‘插’在地面,破烂不堪地在黄昏的微风里轻然飘‘荡’。尸首遍野,血流成河。那红‘色’与天边灼烧的云朵一起蔓延,渐渐铺满了宇文百里的整个眼眶。
“族主……”迟雄一脸血痕地行上前来,声音已近乎嘶哑。
宇文百里缓缓转过身,但见迟雄满身伤痕,护甲亦被鲜血浸染,他的手中还捧着一面尚算完整的军旗。伸手拂过那旗帜,宇文百里的疲惫之‘色’愈发明显:“迟雄,今日一战,我已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听到族主的话,迟雄脑海闪过战场上那骑着枣红战马,面上覆着黑‘色’面具的敌军将领。就如同鬼魅一般,更像是庞大的‘阴’影笼罩在整个沧澜。挥剑所至之处,便会有云胡的士兵倒下。而他那面具之后冷魅且散发着厉光的双眸,让只要与那目光‘交’汇过的人都心有余悸。
“送往漠城的信应该已经抵达,或许出不了几日,大汗便会派援兵前往,族主只需再撑上几日......”说话间,迟雄亦是没有多少底气。
宇文百里缓缓提起手中血迹斑斑的寒刀,放眼沧澜:“你看看这残阳之中的沧澜.....”
迟雄顺着宇文百里的视线看去,但见远处,河流在草原上蜿蜒而过,夕阳中水面‘波’光粼粼,仿佛是鱼儿游动着,闪耀着鳞片上的五彩斑斓。天际尽头,一轮昏黄的红日在被灼烧的如同炉火一般的云中渐渐沉落。天地静谧却又有疾风鼓动,仿佛要卷带着人的灵魂径直朝着天际飞去。是这样让人难以呼吸冰沉溺其中的磅礴美景。是啊!沧澜!族主近乎用尽了毕生的气力,只为了让褐部的百姓离这水草‘肥’美的乐园近些,再近些......
“不易!你也这样想吧......”宇文百里的语中满是感叹:“能得到沧澜有多不易?我曾经多么厌恨慕容枫,可今日,我倒却有些羡慕起他来......”有受伤的士兵互相搀扶着,从宇文百里的身旁缓缓行过,那强抑着的呻‘吟’还是断断续续飘入宇文百里的耳中,神情沉冷间,宇文百里竟显出几分懊悔之意:“或许是我错了,即便是在褐部艰难求存,至少不会如此时一般,让他们送了‘性’命……”
“族主……”迟雄想说些劝慰的话,却察觉自己根本无法开口言说,他只得望着夕阳几乎沉落的天际,闷声道:“敌军已撤至寂沙口一带,为了族主的安全着想,还是先行撤退才是……”
宇文百里收敛了神‘色’,天‘色’昏暗中,他低低叹了一口气,继而转身离去,远去的背影诉说着无声的悲怆……
入夜,寂沙口骤起烈风,飞沙漫天。沙丘被剧烈的风吹动着,不时变换着方向,在暗夜里无声地移动,静默地吞噬着这片土地上的一切。
然而在沙山旁的一处低洼地势,却呈现出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模样来。寂沙口飞沙曼舞,唯独此处,厉风吹过,飞沙径直朝着沙山上飘去,而这处低洼之势则成了寂沙口中唯一一处不会被沙丘湮没之地。
这里火光萦绕,军帐连营。值守的士兵们或立或坐,但皆神‘色’冷肃,静默不言。在笼罩四野的黑暗中,只有大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席卷着的沙砾,偶尔会击打在他们的脸上。即便他们一早便知此处不会被沙暴所淹没,然而身处无可抗衡的自然之力中,他们仍会感到敬畏……
暗夜的沙暴会持续整整一夜,在这样漫长难熬的时间里,只有一个人显得沉着而镇定。营帐中,黑‘色’面具并未除下,映衬着烛火,那诡异的纹路让整张脸看上去都十分诡异可怖。而唯独一双眼眸在光线中显现着异常闪耀的神采。
“探子来报,拓跋阑今日已率军出城,直奔沧澜。看样子,他是打算亲自征战,而将漠城‘交’给了拓跋雄……”座下一男子看着手中的细长书笺沉声说道,继而他抬头看向带着面具的将领。火光下映照出的容颜,赫然是白屿沁!
只见座上之人轻轻把玩着手中一支‘精’致的‘玉’簪,口中已溢出一丝冷笑:“不出所料,果然拓跋阑也觉得将漠城‘交’给拓跋雄更为合适么?在上京困了这么久,到底还是磨掉了不少锐气……”
听到拓跋阑的名字,白屿沁神情复杂地看了看手中的书笺。此时他最担忧的,无疑是妹妹屿筝。
自屿筝入云胡和亲,似乎有人刻意阻断她的联系,白屿沁竟得不到任何一丝关于屿筝的消息。她是否安好?眼下又是什么境况,均无从得知。如果屿筝知道在沧澜挥军而战的是她的兄长,又会作何感想?
此番对于云胡,将军自然是志在必得。可白屿沁不知道,待攻下漠城的那一日,屿筝又会否愿意随他离去……
“在想什么?”座上男子颇有兴致地看向白屿沁,眸光中含义不明,却叫白屿沁心下一沉,赶忙起身转移了话题:“既然拓跋阑已经离城,是否该让大军攻往漠城?”
座上男子抬手缓缓摆动:“还不是时候。眼下他不过是刚刚离城,若漠城出了什么差池,必是要设法回防,如此一来,这几日在此处的困战岂不尽数白费?要知道,能引得拓跋阑丢下王城朝沧澜而来,亦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屿沁略一沉‘吟’,起身道:“将军所言极是……时辰不早了,请将军早些安歇,明日怕又是一场苦战……”
“嗯……”那人微微一顿,又道:“宇文百里这般负隅顽抗,的确出乎意料。想来除掉慕容枫,占据沧澜来之不易,所以才会这般拼了‘性’命……也罢!他挣扎地越厉害,拓跋阑才越心急,不是么?”
一声冷笑浅浅淡淡地溢出,继而又转了关切的语气:“眼下大军驻扎之地虽不会被沙暴湮没,可想来军士们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你要多留意,以防军心有‘乱’……”
“是……”白屿沁恭敬应着,退出了大帐。
帐外,风沙呼啸之声如同鬼魅,营地的火光反而让四周显得愈发黑暗难辨。白屿沁长长吁出一口气,脑海闪过的是上京城外屿筝一袭华服的模样。她走的决然,也尽了她所能。可是,带着对那人难以割舍的爱恋而成为另一个人的汗妃,白屿沁不知道她会遭遇什么,更不知道在那处心积虑的“神的旨意”中,拓跋阑到底有着怎样的一番打算。
握紧拳头,抬头望着那如同幽井一般的苍穹,白屿沁喃喃唤道:“屿筝……”
然而没有人知道,此刻身处漠城的屿筝正经历着一场生死对决……
拓跋阑离城之时,屿筝站在城‘门’上遥遥相送。她不舍地站在城楼静默着目送大汗的离去,然而大军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里,屿筝便听到容若的一声惊叫:“宸妃当心!”
急急转身,屿筝还未瞧个真切,眼前便有黑影一晃,继而就被两个‘侍’卫狠狠压制。‘胸’口传来撕扯一般的疼痛让屿筝不住地厉咳几声,待渐渐平息,她抬眸沉静地看向眼前的男子:“王爷这是何意?”但见拓跋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竟渐‘露’鄙夷之‘色’:“轻易骗过大汗是否让宸妃觉得颇为得意?遗憾本王并无柔肠一副,宸妃若不将一切‘交’待个清楚,只怕就不能等到大汗回来了……”看着拓跋雄沉冷的笑,屿筝只觉寒意彻骨。
“带她下去,好生看着她!”拓跋雄没有丝毫感情地吩咐着。
“宸妃!”一侧被束缚着的容若用力挣扎着。
拓跋雄淡淡瞥去一眼,继而又道:“至于穆兰,本王自会照顾好她,无论如何,他是我拓跋一族的血脉。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委屈宸妃了。本该让芷宛‘侍’奉,可是只有她照顾穆兰,宸妃才能安心,不是么?”
也不等屿筝回应,拓跋雄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将屿筝压下去。
狱牢中,霉味和腐烂的气息‘交’杂在一起,屿筝刚一踏入,便被这刺鼻的气味冲的干呕起来。
随着铁链的当啷作响,‘侍’卫将牢‘门’打开,面无表情地说道:“宸妃请吧……”屿筝强抑着‘胸’中的翻涌,缓缓踱步入内,牢‘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屿筝听到‘侍’卫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是忍不住心口的疼痛,瘫坐在湿冷的地面上。穆兰……指骨紧紧捏起,发出”咯咯”的声响,她虽料到大汗此番离去,必会有人借机行事,可她没有料到,拓跋雄竟会在城楼上立刻出手,她还来不及安顿好穆兰,如果穆兰如她一般,遭了毒手……。
眼前晃过穆兰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和脸颊一笑起来就出现的浅浅酒窝,胖乎乎挥动的小手和咿咿呀呀学语的可爱模样,屿筝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彻底撕成了碎片。经历这么多,她想要的,无非就是护这孩子安然,难道这一切都要尽数化为泡影么?不!
“啊……”积攒在心中的苦痛尽数爆发,屿筝猛然仰起头,如同失去幼崽的兽类一般,发出一声凄厉而绝望的翱……--95708+dsuaahhh+30036311-->




嫡女 雁悲声声江浸月(二十六)
凄厉苦痛的翱之中,忽然夹杂一阵细碎且刺耳的轻笑。--复制网址访问
“如何?这滋味不好受吧……”怨毒又得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屿筝敛声愤然回头,但见慕容灵满面怒容地站在那里。
屿筝迅速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起身面向慕容灵:“那么可敦又觉得如何?还解恨么?难为你和王爷这般处心积虑!”
不料慕容灵却晃晃手指,‘唇’角溢出一丝冷毒的笑意:“你错了,这件事拓跋雄毫不知情,在他心里,大抵我还是那个如幼童一般的可怜‘女’人……白屿筝,看着我一声声唤你阿娘,心里是不是有说不出的满足感?这个‘女’人终于疯了!不会再有人跟我抢,大汗从此便会专宠我一人……”
白屿筝看着慕容灵泄愤一般的厉声高叫着,眼前却恍惚浮现在上京时,那个灵动明媚却也隐忍谋略的她,可如今,这‘女’子已被自己心里的痴狂执念折磨到近乎疯狂……
“这是可敦心里所想,屿筝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并未觉得得意满足,相反,看到那样的可敦,心中只觉怜悯。所以才会照料可敦,只是而今看来,到底是屿筝天真……”屿筝冷冷淡淡地说着,继而缓缓抬起手,但见她指尖泛出的淡青‘色’非未褪去,反有愈演愈烈之势:“可敦出手当真是神鬼不觉……”
慕容灵并不在意屿筝语中的讥讽之意,于她而言,眼前这‘女’子已是囊中之物,任由她处置,又何必要与她争一时之快。:“好了,我也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我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走,我劝你还是省着点力气吧……”慕容灵‘阴’鸷地看着屿筝,笑容诡异。屿筝心中一惊,还未待她做出什么反应,便见有两个壮硕的‘侍’卫打开狱锁,闯了进来。他们迅速将屿筝按住,继而将一块手帕覆上了屿筝的口鼻。
黑暗来袭前,屿筝只看到慕容灵那越来越近的,充满恨意的面容。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锐的哭声灌入耳中,屿筝在‘迷’糊中渐渐回过神来,却惊见一侧芷宛抱着嚎啕大哭的穆兰,正在柔声安抚着。“穆兰!”屿筝急急起身,从芷宛怀中接过穆兰,仔细察看着,一边惊惧问道:“穆兰伤到哪儿了?为何一直在哭?!”
“主子您醒了!”芷宛抹去眼中的泪,慌忙手脚并用地跪爬到屿筝身侧,泪水又忍不住的簌簌落下:“小主子安然无恙,只是主子已经昏睡了两日……”
听到芷宛说穆兰无碍,屿筝这才松了一口气,强忍着心口的剧痛,她轻轻拍打着穆兰的背脊,安抚着哭闹的穆兰。许是母子连心,被屿筝抱着的穆兰渐渐止了哭泣,伏在娘亲肩头轻声‘抽’噎着屿筝这才腾出空来,看向芷宛,身下的颠簸和眼下狭小的空间让她意识到此刻她们正在一辆快速行进的马车上。
“这是去哪儿?”不详的预感隐隐窜上屿筝的心头。芷宛沉默着,抬手掀起车帘,但见帘后的车窗已被‘交’错的木条封死,除却透出的一点微弱光线,竟无法看到一丝窗外景况。“整个马车都被封着,还装上了木‘门’,‘门’上的落锁也只有在送食物时才会偶尔打开。”芷宛紧皱眉头,心有戚戚:“主子又昏睡着,奴婢也不能带着小主子逃出去……”
屿筝闻听,心下一沉,她轻柔拍打着穆兰的背脊,听着穆兰在耳边咿呀学语,心痛更是难以附加。她所要守护的一切,难道就要在此刻尽数崩塌么?
穆兰柔软的小身体紧紧依偎着屿筝,他对即将要面临的一切全然无觉,只用小手攥着屿筝的一缕发丝,专心致志地往自己口中放去,仿佛那是美味一般。屿筝将穆兰轻轻推离肩头,悲戚而温柔地看着这尚不经事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呀呀……”被扰了兴致的穆兰咿咿呀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将手轻拍在屿筝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竟是含糊不清地唤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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