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穷乡僻野又是连年争战之地,像样的女子也都被张万福拉去当妾室了,剩下不是小女娃便是一些歪瓜裂枣的,哪里见过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引得正要离去的众人都停下来引颈侧目,一时间都停下来不动了,即便是女子也是忍不了一再贪看,皓齿蛾眉,****如雪的美人,若是不多瞅上几眼,都枉费了活在这世上。幸而美人身旁也有一群保护的侍卫,不然那些贪看的村民都要上去摸一把过过瘾了。
本要转身离去的男人,见到人群中的异动,突然回过头来,待看清了那个引起骚乱的罪魁祸首时,眸子一下子变得黑亮无比。他往前走了两步,那步子极重,脸色极沉,不肯离去的村民见识到男子分明不悦的眼色,纷纷收回贪恋的目光,速速离去。
那美人儿也吓得急速退后了两步,不过如泉水流动的眸子里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什么夜煞大人,分明就是个坏痞子!混蛋!恶棍!她都想明白了,刚看到男人的脸庞时或许还有一分不确信,不过当他一开口,就与当日掳劫她的男子对上了,她虽然没有见到那人的面目,可是蒙着眼睛对那沉重冷然的声音是记得一清二楚的,竟然是这个骗人的恶棍,诓骗她,欺辱她,把她瞒得好苦,一夜未归几近把她的清白给辱了,还害的周家把她当做破了身的女子。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因为他,霍亚夫害的。
美人气息不稳的诺诺暗骂了几句,在男人要走到跟前时,小足一移,快速朝里头跑了去。霍亚夫并未追上去,他负着手,看着她避之不及的背影,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神色。
再说沈卿卿虽然跟随姚景天来到这个疫症之地,不过却是旁人难以想象的清闲安全。姚景天把她保护得极好,按时叫人来送防治疫病的汤药,人也不必出去,日夜有侍卫看护着,虽然是郁闷了一点没有在自家自在舒服,不过吃食都是从京城运来的,与疫病患者隔离了来,简直天差地别。
仅仅几日功夫,那因为赶路消瘦的身子又恢复了秀丽丰腴,就似成熟的果子直待人去采撷,再加上她本就随遇而安的性子,又被娇养着在院中,自然是如淤泥中盛开了一朵娇花,叫人移不开眼珠子。
沈卿卿很少出门,外头的侍卫也难得一天能见着她几回的,只觉得离了她的护院外头就有种腐臭味儿,而里头香气四溢,就似两个天地。难道人美,这身上的香气也不一样。沈卿卿在这地,吃喝都是极好,这是有一点,洗澡极是不便,外头还都是站着双目不移的侍卫,便扭得很,将就着叫人每晚打来一盆温水,用布子把身子上上下下来回擦拭,便当沐浴了。
每天京城会运来几车草药,她的院子有个小厨房,挑了些养护的熬制了****用来擦拭,片刻也不耽误。这夜,月亮很亮很透,把侍卫都赶到了院外,她穿着薄纱兜,越过厨房,倒出****混了皂角清洗头发,流泻的月色洒在她乌黑光亮的发丝上,她闭上双眼,让凉风微微吹干着。
想起今日见到的男人,气息又难平了几分,不过她即便又怨又恨又羞又恼,也难他如何不得,只能躲着避着,不要再见面得好。她今后再也不要有什么好奇心了,就乖乖地待在这个封闭的地方。
正是昏昏欲睡之时,那院子里头的树木不由摇晃了一下,还不知哪里发出呼啦大震门窗碰撞的声音,吓得沈卿卿捏紧了胸兜子急走回了屋,还从里头紧锁了。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何况外头还有一队的侍卫在看守着,想必也不会有人能够闯进来。不过毕竟心里头被吓了一跳,还是紧赶着穿好了小衫和外衣。刚拧好系带,打算草草挽个发髻躺床上歇息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来。,也难他如何不得,只能躲着避着,不要再见面得好。她今后再也不要有什么好奇心了,就乖乖地待在这个封闭的地方。
正是昏昏欲睡之时,那院子里头的树木不由摇晃了一下,还不知哪里发出呼啦大震门窗碰撞的声音,吓得沈卿卿捏紧了胸兜子急走回了屋,还从里头紧锁了。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何况外头还有一队的侍卫在看守着,想必也不会有人能够闯进来。不过毕竟心里头被吓了一跳,还是紧赶着穿好了小衫和外衣。刚拧好系带,打算草草挽个发髻躺床上歇息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来。





郎情妾怯 第72章 囚她一世
沈卿卿贴着壁角,弱弱地问了一声谁呀,眯着眼从窗子缝望过去,见到两个面容不熟的侍卫立在门口。方才打开屋门,其中一个侍卫道了一声失礼了,便是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腾空而起,飞檐走壁。
沈卿卿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不过显然这两人根本不担心惊动其他人,甚至都不给她蒙面捂嘴,架着惊慌失措的女子来到村外不远的一片小树林中。
此时夜寂星亮月皎洁,小树林因为瘟疫的传播砍伐了一些树木,女子双手被反绑在一颗只有半树高的秃木上,乌发散在莹洁如月的脸颊边,纤细的腰身晃动挣扎,楚楚着脸色哀求:“两位官爷,为何绑了我来此?”若是一般男子,定舍不得在这么美的月色下无视美人勾人的腰身与脸蛋,可是两人始终目不斜视,即便在重复“得罪”两个字时也未曾直视她。
两人迅速离去,沈卿卿对着他们越去越远的身影惊叫:“喂,等等,快放开我。”不知何处传来一个男子沉沉的声音:“别叫了,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谁?”沈卿卿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处,虽然隔得极远极深,但是那双黑亮的眼睛从层层树木透过来还是叫她浑身一颤,顾不得粗绳绕着白嫩的小手,挣扎出了一丝血色,冲着远处叫道:“霍亚夫,我知道是你,你别装神弄鬼,快放开我。”
“我也想放开你,可是直至今日,我始终无法做到。”男人的声音很沉,即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是能清晰地透到沈卿卿的耳朵里头,“错便错在你不该来招惹我,我与你的结很久便结下了。这辈子解不开,下辈子你也别想逃。”
什么这辈子下辈子的,沈卿卿哼道:“你都有两个妾室了,还不肯放过我,霍亚夫,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不肯放过你?”他从来都没有得到她一分真心,他能如何,霍亚夫笑起来,笑得地动山摇,传入耳中沈卿卿只觉得毛骨悚然,抖着声音道:“霍亚夫,这一世我是欠了你的,我骗了你家祖传之宝,害死了你的父母,可是我也悔了,我真的是无心的。”说着,眼泪便婆娑地滴下来。
两世了,她受了两世的罪过,千错万错,她若是能预知那宝物系着他父母的性命,给她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用美色去引诱他的。沈卿卿哭得伤心,没有发觉远处的男人好一阵的沉寂。
待再次抬起头来,发现那男人正向着她走来,沈卿卿立刻惊恐了娇颜。男人距离她百米的地方站定了,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的容貌刻入脑子里头,其中有恨、有痛、有不舍、有倾诉:“沈卿卿,你害死了我的父母,便用一生来偿还我吧。”
沈卿卿吓得连哭都忘了:“你休想,霍亚夫,即便我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我也救过你一回的,那次在谷原,你受了重伤,是我……”
霍亚夫打断道:“你巴不得我死,几番相见都躲得远远的,岂会来救我。”沈卿卿想到无凭无据的,自己百口莫辩,又直着脖子道:“不信也罢,你三番四次欺负我,也算偿还了吧?”他把她困在牢子里头戏弄,害得她丧失了清誉与好姻缘,这对女子来说可是顶顶重要的,若是平常女子,为了名誉便是死也是有的,所以沈卿卿才会这般说。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想这般容易就叫我罢手了,除非我死。不,死也会纠缠你一生一世。”沉毅的声音叫人不容置疑。霍亚夫又向着她走了两步,沈卿卿的美眸瞪大着,无奈双手被反绑,逃也逃不开,惊吓地闭起了双眸,脑子里头只有男人冷厉沉痛看着她的面孔,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很久很久,她才眯着一条缝看去,猛然发觉男子已经不在了。她试着唤了两声没有动静,又等了一会儿,两个侍卫飞身而来,架着她送回了屋子,走的时候还留了一瓶伤药给她,说是大人吩咐的。沈卿卿瘫倒在床上,只觉得做了一场有惊无险的噩梦。
静谧的夜,山坡上燃起了火把,星火点点,焚烧之后夜晚能见到猩红的光芒,村庄里头早就没有人走动了,一双黑亮的眼睛遥望着那片火光,高大的身躯在空落的地面印下一片沉寂寥落的影子。
“姚御医。”还在挑灯翻看书册的男子听到抬起了头,揉揉依旧猩红的双眼,他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还是未有解除之法?”
姚景天摇摇头,见他凝重异常的神色道:“我用了一些温性的药方,可是收效甚微,能吊住人的性命,可是熬不过一月。”清眸中充满了歉疚,这夜煞大人对夫人情深意重,他是晓得的。只是,夫人曾经中过箭伤,身体本就不堪虚弱,若非一直有红参续着命,恐怕早就去了地府。想到他一生峥嵘,也是这般痴情,不惧瘟疫前来相伴,这种勇气便是常人不能相比。
“温性的药方?那是说还有其他的法子?”霍亚夫问道。
“不敢说,”姚景天深思道:“瘟疫可以说是一种毒,医典中有以毒攻毒之说,可是一朝用错了,身中双毒,便再无力回天了,可能顷刻间就能毙命。我虽有以毒攻毒的想法,但是始终不敢尝试,或许是找不到合适的病患。”
“便是死马当活马医,每日焚烧之人如此之多,姚御医怎么找不到合适的人?”
“瘟疫之毒倾入了五肺,而我施予的毒从口中而入,即便用金针刺入,也需要时日才能两毒相遇,所以并不适合重症之人。”这便是纠结之处,方才得了瘟疫的,若是用错药就可能当场毙命,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
霍亚夫向他走去,撩开袖子露出手臂,上头斑驳着爬满了一些红疹,那是瘟疫的初兆,迎上他吃惊的眼神,霍亚夫郑重道:“便要我来做这个尝试吧。”
因为患者增多,而始终没有治愈出来的,村庄里头根本没有多余的屋子,姚景天把他与夫人安排在了一起。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执意要了两个床榻,各置一头。
夜了,他喂了宛翩然汤药之后合衣躺下,半夜里,嘤嘤的哭泣声在寂静的晚上放大了数倍。
“如何哭了?你身体不好,不能过于伤心。”男子翻了个身,黑亮的眸子看向另一头床榻上的女人,压低着声音道。
“霍大哥,是我连累了你,你也得了瘟疫,这可如何是好。”女子得知这个消息是忧喜参半,喜的是能够与心爱男子相守着死去,忧的是男子这一番成就得之不易,她晓得的,男人的梦想无非功成名就,何况是用性命搏来的,他是英雄,他是夜煞,他是战将,却为了自己染了瘟疫,与她躺在一个屋檐下,那种心境真的无法琢磨,她便只能用哭泣代替了千言万语。之后再之后的很远很远年后,若要问她最开心的,竟然就是这段与他同屋异榻的时日。死亡,在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可怕。
“别胡话了,生死由命,我从不惧死。”霍亚夫转眼看向窗外的另一头,墙头很低,能一直望到村头,深嗅之下,他似乎能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玉兰香气,眷着眷着,三年圈成了一个牢笼,叫他都对死亡生了一丝畏惧,不过仍旧是心虚地说道。
“霍大哥,你可有心愿未了?”女子见他回身看着窗外,神色琢磨不透,不由问道。他曾说过有个求而不得的未婚妻子,这么多年他都未再提过,她心里是不甘心的,曾经为他挡过一支冷箭,他却从来未跟自己表明心迹,如今他生死相随,可是再也不惦念那女子了。
“我亏欠了你。”男子沉默之后道,这种愧疚,要了他的命便当是补偿吧。就如同他要用父母之死的影子囚住那个无情狠心的女子,便是要她痛,要她怨,要她怕,要她伤,也比他在她心中一文不值来的好。
“别这么说,”女子急切着道:“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知道的,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对不对,霍大哥?”为什么,为什么,他都不愿直面她的感情,难道她做得还不够多么。他在南关杀敌,她便守在附近的村庄夜夜煎熬,****祈祷。好不容易盼一次他出来,他也只是看她一眼,都说不上几句话。
若非她一再苦苦相求,以曾经救他之命牵扯着他,估计他早就把自己遣送了。后来为了他中了一支暗箭,才被其他士兵认为是他的夫人,可是他每次听到都显露着不悦。
“霍大哥,翩然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够在死前与霍大哥成为……”
霍亚夫猝然打断了:“早些睡吧。”便是再也没有声音,女子叹了一声,等了一会儿便睡去了。待她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男子突然睁开眼眸,又朝着那村头望去,黑亮的眸子中映满了冷月的沉寂。次他出来,他也只是看她一眼,都说不上几句话。
若非她一再苦苦相求,以曾经救他之命牵扯着他,估计他早就把自己遣送了。后来为了他中了一支暗箭,才被其他士兵认为是他的夫人,可是他每次听到都显露着不悦。
“霍大哥,翩然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够在死前与霍大哥成为……”
霍亚夫猝然打断了:“早些睡吧。”便是再也没有声音,女子叹了一声,等了一会儿便睡去了。待她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男子突然睁开眼眸,又朝着那村头望去,黑亮的眸子中映满了冷月的沉寂。




郎情妾怯 第73章 相拥相吻
这日,侍卫照常向姚景天禀告死亡人数,随后,从院子外头又进来一个侍卫小声地与他说道了几句,姚景天淡漠疲惫的眼神瞬时紧张了起来,郑重道:“叫她别过来,我马上去。”
侍卫应了声“是”后离去。姚景天回屋里头沐浴更衣,在这里待了久了,生活习性早就大乱,身上总闻着些草药味道,何况好几日未顾及清洗了,那个娇气的定是要嫌弃自己的。这个想法一出,连日阴霾的脸色也有了几分喜气。
沈卿卿左等右等,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顾不得四处瞟来的目光,扑闪着如泉水似的大眼睛,抓着他的袖摆道:“景天,我们回京好不好?”
姚景天宠溺地抓着她白细的小手,安慰道:“再过些时日,如今还未制得解药,我是走不得的。”
“可是……”沈卿卿拧着脸,声音不虞道:“可是,我瞧见有御医回京的,你不回么?”
“不能!”姚景天斩钉截铁道,见着她仿佛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以为她只不过是远离了家不习惯,耍耍性子罢了,随即宽慰道:“再过些时日,或许用不了多久了。”待今日尝试之后,或许就有结果了,他也用了一夜来准备。
沈卿卿哇一声哭出来,泪珠子直掉:“要等多久,我便是一天也待不住了。”知道那个男人也在同一个地方,随时都可能如昨夜一般绑了自己,然后肆意调戏,这些侍卫又拦不住他,或许还是他的人,她怎么能够安心。所以一早地便叫了侍卫去唤姚景天,就是要与他说离开的事情。
美人哭得伤心,姚景天措手不及,身边也未有随带帕子,慌张之下只拿着袖子擦着她的泪珠,急道:“走是走不了的,有哪些想要的,告诉我,我命人去办。”
沈卿卿突然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道:“景天,你可知道夜煞大人?”姚景天点头,只是神色不明道:“他得了疫症,我已经安排他和他夫人同住在一个屋子里头。”
什么?沈卿卿蓦然瞪大了眼睛,那个坏厮,居然得了瘟疫,难怪昨夜他绑了自己,又隔得自己远远的,说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卿卿,你怎么突然提到夜大人?”姚景天看着她惊恐的脸色,不解道。
沈卿卿哑得说不出话来,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在一个快要死的人面前,那些戏耍之事又算得了什么,心中五味陈杂,她迷茫地问道:“景天,你说你还没有找到解这瘟疫的方子?”
“是啊,”姚景天出宫时可是自信满满,他见过御医拿回来的记载,分明与之前那场灾惑的症状雷同,可是这相同的药方下去,却是收效不大,只不过拖延了死亡的日子,叫他百思不得其解。京城里那帮老家伙可是等着看他的笑话呢,与他一同来的御医一直是从中作梗,敷衍了事,他今日索性准了他们回京的请求,也免得干扰自己。
“那你是说,他没得救了?”沈卿卿本应该喜悦的,这个邪厮一死,她两世的噩梦就解除了,可是仍旧无法忽视心中的惆怅之意。
他的话回响在脑海中,叫她良心不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想这般容易就叫我罢手了,除非我死。不,死也会纠缠你一生一世。”若是他死了,他会不会与她一般重生,叫她生死不能,沈卿卿真不敢想。
这个时候,院外头传来一片不小的动静,打断了两人各自的沉思。
“你个煞星,害死了你爹娘不够,还害死了你弟弟妹妹,怎么不死在里头。”村外头一个粗壮的村妇正揪着一个七八岁男孩的领子破口大骂着。男孩的脸孔被扯得通红如血,挣扎不出恶妇的手臂,用着微弱的声音的声音道:“我没有害死弟弟妹妹,弟弟妹妹只是病了,他们没有死,我要这里等他们出来。”
“你以为我愿意来接你啊,你怎么不死在里头,克死你爹娘不够,如今还要回去克我儿子。”那恶妇哀嚎着,向着还未离开的侍卫道:“官爷,你确定他没有得疫病,我丈夫都被他害死了啊,还有他的爹妈弟弟妹妹,都被他传染死了,他怎么会不是啊,这,绝对不可能。”
“这位大婶。“那侍卫早已不耐烦,正要把人赶走,见着姚景天走过来,行了个揖便离开了。姚景天上下打量着那男孩,确实是几天前他看过的,男孩身上的红疹并非是疫症,倒像是被虫子咬的,观察了几日,仍是没有瘟疫的症状发生,才命了侍卫叫男孩的亲人把他带回去。没想到听到这么一番话,指着男孩问道:“大婶,你方才说孩子的父母还有其他亲人都是被他传染的疫症?”
那恶妇看着男子眉目清俊,后头的女子更是貌美如花,而侍卫好像也很听从他的命令,便是哀求道:“官爷,您要明察啊,可不能叫这个煞星再回去害别人了啊。”
“大婶你别哭,若是孩子早得了瘟疫,怎么会还好端端的?”
“我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恶妇五官扭曲着,想到丈夫的死,还有弟弟一家几乎都死光了,脸上都是恨意,恨不能一手掐死了眼前的煞星:“这孩子本来调皮,没有给弟弟一家子惹事,也不知道怎么就带了疫症回来,传染了一大家子,如今都死得差不多了啊。幸亏我带着儿子回了老家才躲过这么一劫,不然也要死在这个煞星手里的。”
姚景天听罢深思了一会儿,随后叫那恶妇先回去,孩子由他看着,那恶妇开心地叩了一头回去了。姚景天与男孩聊了几句,知道他叫白小天,便蹲下温厚地看着他道:“小天,你想救你弟弟妹妹们吗?”
男孩黯然地垂着头,道了一声“想。”姚景天摸摸他的头:“那就告诉我,你在得了疫症都吃了什么药,去过什么地方,这身上的红肿又是怎么得的。”
听完男孩的话后,姚景天眼神一亮,速带着人去孩子所说的河沟边,用水桶从河里头捞了一些水蛭上来。原来孩子顽皮,刚得了瘟疫之后还偷跑去林深处一丛臭水沟玩耍,这一身的红肿便是被水蛭咬的。
屋子里的桌案上,一个铜盆子里头爬满了红红带着腥臭味的水蛭,叫人见了毛骨悚然。婉翩然把头撇向一边,不看那恶心人的东西,举起干枯的手臂,姚景天道了一声“夫人,得罪了。”见她点点头,用金针扎在她的手臂上,便有暗红的血滴入铜盆中,那水蛭闻到血腥味蜂拥去食,只是一息功夫,率先吸血的水蛭便毙命了。
一旁的霍亚夫黑眸一咪道:“姚御医,这便是你说的以毒攻毒?”姚景天点点头,神色凝重,“凡事都有万一,夜将军还是要想好了。”
“无碍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来到姚景天的屋子,这里头有事先准备好的木桶,里头浸泡了有毒汁的汤药,呈现出一片血红和腥臭气。霍亚夫脱下外衣走入木桶,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汤药里头,没过一会儿,他的全身都呈现出青紫,肌肉微微发胀着,他咬紧了牙关,感觉到无数的蚁虫顷刻间往毛孔里头钻,然后,疯狂地啃噬他的肉,吸尽了他的血,钻入他的骨头。爬满疤痕的腰背都在微微震着,若是寻常人,早就忍不住咬舌自尽了。
姚景天一见时候到了,拿了金针刺入他身体的各个穴位,有暗红的血渗出来,与汤药混成了黑紫的颜色,那颜色还在逐渐变幻着,姚景天又命人换来另一盆汤药,一次毒性比一次猛烈,金针也在不断更换着,直到霍亚夫身体流出鲜红色的血时,已经过了十个时辰,期间换了二十多桶水,姚景天终于大汗淋漓地舒了一口气道:“将军!成了!”
霍亚夫的嘴唇咬得都是血痕,扯了扯嘴角,还未说出什么话,便晕了过去。
日上中天,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一个女子左盼右顾地打开了院门,姚景天把男孩安置在她的院子里头就离开了,早上男孩苦苦所求要去见弟弟妹妹,她坳不过,过来问姚景天的意思。可是一路都没有见着一个侍卫,听闻他连夜熬制汤药,便是侍卫都忙了一夜,地上还躺着两个呼呼大睡的。
沈卿卿越过那两个正在酣睡的侍卫进了屋子,唤了他的名字无人应声,她推门进去,见到床榻上果然躺着个男子,只是男子身上仅遮着个薄毯。那身形轮廓从毯子里微微显露出来,还能看到下身的凸起。
沈卿卿红着脸正想着离开,听到男子虚弱地唤着:“水,水。”沈卿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过听到男子可怜兮兮地叫着要喝水,哪里忍心当做没有听到。
悄悄往外头瞧了一眼还在昏睡的侍卫,合紧了门,蹑手蹑脚就是桌子上的水壶给杯子里倒了一满杯,边走边口中嘀咕着,大约是说整日熬着要把身体都熬坏了,到时候药没有熬出来,身体要先垮掉了。当她叨叨着端着水边眯着眼正要往男人那边凑,虽然非礼勿视,但是给人喂水总要看清楚嘴在哪里不是。余光无意间一瞅,不由俏脸涨红了,这满唇血疤****着睡着的男子,哪里是姚景天。
1...2829303132...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