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再撩一下就没那么客气了。”一向说一不二的,李钱揉着手掌灰溜溜地走开。男人等他远离了,俯下身轻轻掀开了条缝儿,见到娇气白着唇,一身轻裘映衬得脸如软玉,正拿着眸子睨他,心情一时舒畅,掐了掐她水嫩冰凉的脸儿:“等会就到了,你再忍忍。”
“还以为带我去什么好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风还这么大,你就存心不想我踏实。”
这女人乖顺了几天又蹬鼻子上脸,男人也不恼,大掌轻揉着女人的玉脸,贪恋地嗅着满车的玉兰香气。
李钱气闷地策马在前头,无意间一撇,差点以为眼睛看错了,那个还是不苟言笑举刀杀人面不改色的夜煞吗,简直就是像寻到了什么宝贝,那温柔样他跟了好些年都没有见到过。待到男人轻拂下帘子,还小意地锁紧了下头的环链,让帘子不能透进一点风儿才叫马夫快速策马疾驰。
到了一个小村庄,男人收拾好娇气就出了门,把沈卿卿留在一间土坯房中。
郎情妾怯 第132章 寒倾遍体
沈卿卿靠着冷硬的桌子趴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简直要哭了,简陋的屋子就一个木桌还有一张床榻,连个人影都没有,难不成男人就让她这样待在这荒芜的地方等他回来?这算什么嘛,负着气想要往外走,这时一个老太推门而入。
老太满头银发,脸上褶子一道道的,看见她的模样明显得怔了怔,这个县是最穷的,哪里出过这样花容月貌的女人,贪看了一会才想到进来的目的,把瓷花盘子递到桌上。满满的一盘葡萄,这个季节早就没有这种水果,可都是八百里加急从南谷渡运来的,一颗颗粒大饱满,色泽鲜妍。沈卿卿喜不自胜,尝了一个满嘴香滑,忍不住吃了一个又一个,她最爱吃葡萄,可比当季的还有清甜,随口问老太这里是哪里,怎么还有葡萄,便是没有听到回应也顾不上了。
只是当老太手里拿着一串玉珠给她时,女人才水眸泛光地睁大了,拿在手中感觉到一片凉滑,这珠子个个都有鹧鸪蛋大小,放在日头下通透地好似能折射所有光华,沈卿卿举着这一串玉珠猫石立在窗前,道道七彩斑斓的光线从她的眼睛中拂过,只觉得美不胜收,叫一旁看着的老太眼光缭乱,竟是辨不清哪个光华更盛一筹。这猫眼石世间难得,何况是如此大颗做成串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穷乡僻野,沈卿卿不敢置信地拿着宝物问想笑眯眯看着她的老太太:“给我的?”
老太太直点头,还咿咿呀呀说了一通,用手比划着外头,沈卿卿朝着她指的地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只是偶尔传来劈木的声音,这才惊讶地发现老太太竟然是一个哑婆。
没有关系,只要确定这个宝物是自己的就行了,沈卿卿立马戴在了光裸的白颈上,冰玉相击,感觉到浑身都舒畅了,方才还对男人一肚子抱怨转眼又沾沾自喜起来。怪不得男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原来是要送她一个惊喜。
见着问哑婆也是无用,她自己朝着门外走去,走到了后院一口井边,那井尤其深,人影绰绰看不真切。她四下一望,见到一个年轻男人坐在矮椅上雕琢着什么东西,身旁是一堆劈好的水杉木,还有一桶子井水。
远远地喂了几声那男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同样高大挺拔的身躯倒是有那邪厮的影子,可惜了年纪轻轻却是个聋子。她可是知道的,哑巴母亲生的儿子不聋也是哑的。
沈卿卿就着那井水照了照,真是漂亮,心情好了不少。随意一瞟,见着男人手里雕琢的东西,小嘴立时能吞下一个鸡蛋。
无暇清透,耀目灼人,竟然是一块羊脂玉!
“这,这……”她吃吃地守在聋子的身边,看了又看舍不得离去。那年轻男子连眼底都不给她一个,神情专注地只顾雕琢着手中的东西,好似她这个大美人都没有手中的东西贵重。
沈卿卿以前也只是在画卷中看见过,说是只有宫廷里有这种罕见的宝玉,霎时觉得脖子上的猫眼石都不重要了。
年轻男子手艺极好,一块毛坯羊脂玉雕琢得圆如满月,粗粝的手指更是显得玉润似水,沈卿卿都舍不得眨眼睛,等他雕琢好了,正中还雕了个洞眼,一根红绳顷刻就钻了过去,看来是要送给哪个贵人的。沈卿卿想伸手摸一摸,哪知年轻男子把羊脂玉如同臭石头一般扔给她,头都不往她这边抬一下,冷漠道:“大人给你的。”说完一起身就到了另一边专心致志地劈起柴来。
原来不是又聋又哑!
沈卿卿笑颜逐开,拿着羊脂玉佩摸了一遍又一遍,那个邪厮自打自己过门后就没给她什么好东西,整日就是在榻上厮混,叫她以为男人根本只是贪图她的身子,这么一下子来了两个稀罕宝物,连着对男人也改观了,觉得这般过着日子也不错。
朝了年轻男人的地方睨了睨,那男人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她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叫男人眼珠子瞪出来粘在身上都看不够的,头一回不戴纱帽遭遇这般情景还有些不乐意,轻轻嗤笑一声,这男人不聋不哑估计也跟木头一般无趣了,揣着手里的宝物掂哒着回屋里去。
不想这穷地方午膳倒是极好,野菜肉汤,沈卿卿吃得有滋有味,时辰不难过,睡了一觉醒来,晚膳又是变着法子的兔肉花衫汤,滋补得很。
夜临了没多时男人就回来了。霍亚夫一进屋,看见娇气就着烛色摆弄那块羊脂玉,这简陋光秃的土房子霎时就亮堂了,满屋都是耀目的光华,那细白的颈子一串玉石把人儿衬得濯濯似月,纤细后背流泻下来一头湿漉漉的乌发,显然娇气才沐浴完。
男人走过去,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掐几下都能趟出水来的脸颊,微哑着声音道:“喜欢吗?”女人头一回乖顺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上,还拿俏脸主动蹭着他带茧的手掌,端着腻死人不偿命的娇濡声音:“定是喜欢的。”仰起脸,还刻意轻佻地亲了亲男人。
霍亚夫眼睛一热,就着红唇吻下去,两人正是缠绵悱恻之时,门外传来了呼喊声。
“霍兄,几个统领都到齐了,就等你一人,你快出来,不然我可要闯进来了,到时候吓着你的小美人可别怪我。”
沈卿卿站起来,男人回来还没有用饭,方才看见哑婆忙活了好多菜,必定是要招呼男人用晚膳的,看在两个宝物的份上,她出去伺候一下也是应该的。
“你别出去,头发湿着,小心着凉。”男人按着她的肩头,又亲了亲她的额发,转身走了出去。
沈卿卿对着羊脂玉看了半晌,天色还早,她也睡不着,外头的空地灯火大作,时不时有热闹之极的呼啸声传来,让她不安份的心情愈发好奇了。这男人在一起也不晓得说些什么,今早那李钱说男人出来是要干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不由心里痒痒的,着了轻裘朝着灯火的方向走去。
一个大圆台设在院子里头,围了七个男人,都是虎背熊腰,腰提大刀宝剑,酒缸扔得歪歪扭扭,香喷喷的烤羊肉冒着气儿,一地横着羊骨头。沈卿卿正好在壁脚暗处,也不招人眼,听到男人扯着嗓门说话。
“今日你们瞧见那郡守老爷没有,我就提了夜煞两个字,他的裤子就湿了。哈哈,结果叩得头破血流,还是被咱夜煞大人一刀毙了命,白白之前送了这么多稀世美玉过来。”
“这郡守贪赃枉法,朝廷拨的县银都进了自己兜里,便是连修筑堤坝的银子都私吞了,年初大水淹了半个村庄,死一百次都不够,一刀都是便宜他了。”
“跟着霍兄就是爽快,兔起鹘落间把三个郡守都解决了,我还想着要好好等等,至少等收够了美玉珍宝,兴许还能弄些美人回来再砍了也不迟。”李钱啧啧遗憾着说道。
“美玉珠宝是不错,可是美人都是被那些厮玩腻了的,早是残花败柳之身,送我都不稀罕。”
“你不要我要呀,我可是瞧着上回落胡郡守送给霍兄的几个美人都是处子,哎,白白叫他给浪费了,若是我啊,一定先尝了滋味再送人。”
哈哈哈,一群人哄笑成一片。
“若非我见了夜煞大人温柔如水的一面,我都要以为他不举了。”李钱绘声绘色说着清早见到的一幕,叫着在场的男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直叹侠骨柔情,美人处是英雄冢。
对着沈卿卿的男人背影壮硕,闻言也只是眉头动了一下,天生的不苟言笑,若非同是一起的统领锦卫,可要以为男人是在给脸色看了。
不过对于那些嬉笑之言,男人倒也未说什么,好像是默认了。
沈卿卿脸上一片得色,站了半天见着这群武将聊的不是杀人就是女人,听着无趣红唇一笑正要走时,见到哑婆从一旁过,端了些热菜递上去。
“哑大妈,孟虎怎么没见在劈柴?”一个男子嬉笑着道。哑婆咿咿呀呀着指指外头,脸色不是很好,叹了叹气就走开了。
待到人走了之后,男人们又聊开了。沈卿卿听到聊的是早上雕刻羊脂玉的年轻男子,本就存了好奇心,也就停下脚步倾听。
“孟虎那个傻子,一身手艺就浪费在了劈柴雕琢上,他那精准功夫若是用在战场上,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大事。”
“可是遗憾了,痴情的不少,没见过这么痴傻的。”说话的男子与他同村,自是知根知底,只听他叹道:“孟虎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自小就有婚约,那女人长得眉清目秀,还是村里小有名气的村花,两人打小就情投意合,孟虎这身手艺就是给她打磨各种木簪练出来的。”
沈卿卿听得入神,只听男人声音一转,又连叹三声:“哪知道孟虎去了南关三年,回来才知道女子已经嫁给了郡守为妾,他去质问她时,女人不屑地说他连个金簪都给不起她,哪里比的上郡守给她的富贵日子。那日之后孟虎就躲在这里整日劈柴,便是朝廷供的统领之职都不去了。”
众人一阵唏嘘,沈卿卿低垂了头,听到众人随后辱骂那女子低贱不知好歹贪慕虚荣的诸多,还嘲笑着这下好了,那郡守死了这下可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残花败柳,说不定扔勾栏妓馆没几天就会被一群男人折腾死,听着心里头不痛快正要提步离去,却瞧见一直不发一言的男人一缸子酒咕噜下肚之后,幽幽地开口:
“倒是便宜了那个女人,依我看,不如与那郡守通个气,就说让他的妾室伺候自己一晚就可保他一命,然后再叫他亲眼见到自己的妾室与人通奸,是男人大多忍不了,不出一月,就会叫女人自食恶果。”
男人微醺着脸,高大强壮的身躯崩得笔直,声音沉冷。听言,沈卿卿背脊一震,眸子里丝毫不见方才的得色,尽是无底深渊般的湿冷幽怨。
竟是如此!这个恶魔!这个前世杀害她和孩子的凶手!
寒倾遍体,前世那幕如同回放一般在眼前闪过,他突然闯入屋子,迫着有孕的她承欢身下,然后被世子发现,世子恼羞成怒但又无计可施,她若不是当场身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恶魔算计好的。
真真是好啊,前一刻她还想着要安分做他的妾室呢,沈卿卿觉得寒凉,但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捏得指甲发白,后头男人还说些什么她再也听不进去了。
郎情妾怯 第133章 死心绝意
男人醺着脸回到房里时沈卿卿已经背着身躺下了,几缸子酒下去浑身一阵烫热,想到离去前女人娇滴亲昵的样子就仍不住早早打发了人散去,现在这个时候他都感觉下身冒着热气,一进屋瞧见桌上放着白日送给女人的稀罕之物也未多想,脱了锦袍就上榻搂住了女人的细腰。
细密的吻带着迫不及待的速度落下来,感觉女人后背一缩,肩膀动了动发出冷冷的声音:“不要……”身上的温度一刻都缓不了了,女人冰玉滑腻的肌肤散发着花蜜一般的甜香,正是抑制烧酒火烧火燎的良药,大掌从如蛇细腰上绕到胸前的柔软,神智一荡,只想要探求更多的温柔与甜蜜。李钱说的对,美人乡是英雄冢,他就栽在这个娇气手上不愿醒来了。
“不要,疼!”女人拉住他的大掌,背脊紧崩着,不似之前的柔顺,也不是昔日故作姿态的推拒。
男人的动作一滞,慌张道:“哪里疼?”
“哪里都疼!”
摸了摸女人的额头,没有异样,也许是他的身上太烫了,只觉得女人的身体冰凉凉的他一碰还微抖着,心里头着急,连声音都哑了:“知道你娇气,不该把你带出来。”
抱着女人的细肩想要看看,奈何她嘤咛着钻入了被褥就是不让瞧,男人摸了摸女人裸露的后颈,她又一抖,连问了几声都是说疼、难受,这偏僻的地方也没有大夫,嚷着冷却是怎么也捂不热。
“你先睡。”男人忽然心思一动,给女人掩好了被子,披了锦裳就走了出去。待听到掩门的声音,沈卿卿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眸子里冰凉一片,嫌恶地在被子上蹭了蹭方才被男人碰过的地方。
好,好,好,男人烦了她连夜去找别的女人去了,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霍亚夫从马厩牵出马来,刚绕过门栏,看到一个黑影半蹲着。
“你怎么在这?”他看着蹲着的男子,居高临下地说道。
“那老头都死了,她还是不愿意跟我回来。”男子捂着脸,声音里有种悲痛。
霍亚夫抓着马绳,踢踢踏踏有一种声音像是敲击在心口上,“那就把她抓回来,她愿意也好不乐意也罢,一生一世囚着她,这种贪慕虚荣不守承诺的女人最是贪身怕死,你不用顾忌太多。”
男子的脸抬了抬,好像在思索他的话:“可是,她毕竟不爱我,我囚着她,她会更恨我……”霍亚夫赫然嗤笑道,“她与那老头就是真爱?你这样还不如去死,带着女人一起死,要么就把她抢回来。”
说完也不等男人的反应,策马扬鞭消失在暗夜里。
沈卿卿天还未亮就醒了,许是心里凉,觉得浑身就是捂不热,缩成一团还是难耐从门缝窗子里窜进来的冷风。
打开门一开,原来下了一夜的霜冻,地上树上房檐上都是白乎乎的一片,见到她出来,哑婆端着粥过来,比划着叫她到屋子去吃。
沈卿卿吃完了一阵见男人还没有回来,心下突然有些着急,男人不会丢下她一人在这个地方不管吧。这个想法一出,脑子里又是一热,可不是走的最佳良机?这样走地不知不觉,男人还无从怪罪,反正是他先丢下她的。
拿过桌上的宝物踹在怀中,沈卿卿不敢从正门走,那边还有男人的护卫守着,想着从后头的马厩处一定能走出去。
来到马厩中,又觉得这样徒步或许没走两步就会给男人追上,虽然从未骑过马,但是看着男人骑起来也就是挥挥鞭子的事情,想必容易得很。于是选了一匹瘦弱矮小的,伸手摸了摸马鬃,凑着马耳小心说道:“乖乖听话啊,我会给你好吃好喝的,你一定别把我甩下来。”瘦马喷了一口气,好似能听懂话一般,沈卿卿正要去拿缰绳,玉手就被人给抓住了。
“哪里来的马贼?”男子突然从一旁窜出来,笑得邪厮,攥着手里的软玉小手不放。
“你,你才是登徒子。”沈卿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心里懊恼地要死,心思速转。
李钱顺着玉手见到女子容貌,那眼珠子就不转了,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惊艳还是遗憾,反正是像端了烫手山芋一般迅速地就甩开了,千般不愿地就要走。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你要上哪去?”
沈卿卿没想到他又折回来,缩了手一脸凄然:“我,我就想骑马到处转转。”
“别乱跑,霍兄宝贝得你很,昨夜下了霜地上滑,你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沈卿卿萎缩着细腰,垂着臻首小心翼翼地道:“我就是闷得慌,他老把我关在屋子里,人又一夜没回来,我就想出去散散心。你,你可以带着我出去吗?”李钱最是禁不起女人的请求,何况是这样一个绝色美人。
霍亚夫把她藏着掖着,连别人看一眼都要动怒,也难怪美人这么委屈了,换作是谁都要闷坏的。可是他这么宝贝的人儿,怎么舍得扔下一夜,这大半夜下着霜出去还能干嘛,想都不用想了。
“你,你别急呀。”李钱一见美人一副要哭的样子心就软了,刚要伸手去擦那比露珠还要晶莹的泪珠,不知想到什么又缩了回来。沈卿卿见他缩手缩脚的不成事,索性又下了狠招,瞠目道:“我原以为总算遇到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原只不过是他眼皮底下的一条虫罢了,我沈卿卿命苦,也不招你事,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说着掩着面就跑,刚跑了两步,细腰就被他劫住了,眼底有释然的得色。
“你别说这种话,你这么美,死了多可惜。我李钱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知道怜香惜玉。”沈卿卿顺着他的手倚靠入他的怀中,小声抽泣,可是眼底却带着笑意。只要能够离开那个恶魔,她使点伎俩失点美色又算得了什么。
软玉温香在怀,李钱更是手足无措,这个人儿他想了好一阵子,可惜被兄弟捷足先登,他虽心有惦记,可是面子上也不敢多大表现出来。本以为早就淡去,这样被美人一挑拨那些日思夜想的疯狂一窝蜂就涌了出来,浑身的仗义和对美人的怜惜也被激发出来,揽着女人上了马匹,豪言道:“走,我带你走。他负你,我必定不会。”
沈卿卿感激地点点头,被他拥着就奔了出去。只是没过多久,徜徉小路上就有马蹄追来。
待看清后头那个黑脸恶煞的男人,李钱捏着马鞭的手抖了抖,几乎是瞬间,后背就被鞭子重重地抽中,那力道极大极猛极凶极厉,他整个人都被掀翻在地上。头一回遭到这么猛烈的一击,便是自己也吓蒙了,不过看到男人纵身一跃狠狠地拽住女人狂奔,顾不上身上的伤在后头大吼道:“你别怪她,是我要带她走的。”话音刚落,马上的男人重重一鞭无情地抽来,脸上赫然一道血痕,那眸中的火焰简直能把人烧出一个窟窿来,纵然是与他交情极深,也不由吓得脸色发白。
到了一处偏僻之地,沈卿卿被摔下马来,蜷缩着身子靠在一颗水杉木上,那木头上的刺冷刮的后背生疼却是浑然未觉,因为眼前的男人正用着噬人的目光看着她,那每一步都带着杀气而来,她好似砧板的鱼儿,要被千刀万剐。
“你和他要去哪?”霍亚夫沉沉道,当看到女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搂着逃跑时,他觉得理智都丧失了,恨不能上前活剐了两人。
“我,我……”沈卿卿吓得直抖,轻咬着唇,连眼睛都在发颤:“我只是瞧你一夜不归,才叫他带我去找你的。”终究是被他的淫威所吓,心里怨愤,口上却是软了。
“真的?你没有想跑?”男人掐着她的脸,汹汹烈焰般的眸子直视而来,好似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就要扑上来,沈卿卿不敢有丝毫泄露情绪的地方,抖着嘴唇:“没有,你待我这么好,我怎么敢跑。”
心中却骂道:恶魔,坏痞,终有一天我会逃出你的魔掌。
“不错!”男人拍拍她的脸,“那就证明给我看。”说着俯下身来,重重地咬在她的柔软上,女人害怕之极:“不要啊,现在是白天,还在外头……”男人****来了根本不顾她的反抗,所有的怜惜顾忌都被女人的举动消耗殆尽,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地惩罚。
终于在浅尝女子的味道后禁不住娇气哭哭啼啼,又是天寒地冻,害怕女人真害了凉,用狐裘裹着人儿上了马。
沈卿卿浑浑噩噩地缩着身子,方才在野地翻云覆雨没有留意,只是觉得虽然在野地做着亲密之极的事情,但是身上却是暖融融的,如今用手摸了摸才发现身上裹得是一件白如雪的狐裘,那触感和质地都叫人临了冰天雪地也是春色盎然,不由露出小脸在日光下看了看。色泽上乘,是难得的雪狐。
女人脸上还带着激情之后的红晕,被雪白的狐裘一映,当真是雪中红梅妖冶无比,男人的眸色一深,把人儿裹得紧紧的,心中柔软地解释道:“深冬正是雪狐藏食之时,我连夜出去并不是要抛下你,而是想着打只狐皮来给你,你不要多想了。”
竟是在与她解释深夜出去的缘由。沈卿卿摸着狐裘的手一滞,眼睛落在男人左脚的黑皮靴上,上头有一串牙印,还有干涸的血迹。方才男人用强时,她踢蹬着分明是听到男人闷哼了一声。她听说着雪狐最是狡猾,偏偏又喜欢成群结队深夜寻食,根本不可能猎到,若是用刀剑又会伤了狐皮,所以只能徒手,有时候性命都是难保的。
郎情妾怯 第134章 宝物下落
李钱搓着手等在屋前,挠心挠肺担心着女子的安危,夜煞恼起来冷面无情,他脸上那一道血印就是最好的见证,他毁容没关系,就怕女人娇弱不经风霜一掌就能捏死,想着心里犯慌。
好在总算见着马蹄往这边奔来,心有余悸不敢与他正面相对,不由退到了一边。男人胸宽体阔身躯高大,女人被搂在身前犹如一个包袱,被抱下马来时听到软濡娇滴的呼痛声,李钱感觉心里一阵紧缩,难不成被那丫的毒打了,正要豁出命去看女人的伤势。
却是听到霍亚夫的轻笑:“下次再与男人同乘一骑,为夫可没那么容易轻饶了。”沈卿卿从白得耀眼的狐裘中扬起挂着泪痕的小脸,耶诺着小口说不出话来,她起止是与别的男人同乘一骑,她想要走,离开他,离开这个前世害她性命夺她孩子的恶魔。
男人脸庞一俯,攫住她的小口辗转吸允,身上的狐裘不经意地落下来,分明有寒风在周围乱窜,可是顷刻又被男人滚烫的温度给驱赶了。李钱上前的脚步一缩,狐裘掉落,女人曼妙的身姿露出来,衣裳有些凌乱,可是遍体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心口一松。转眼间,男人背着的身子回转过来,两道寒目如电射来,李钱一惊,勉强地笑了笑迅速地离去。
被男人吻得唇舌红肿,他昨夜喝了不少酒又在外头待了一夜,口中又寒又醺那舌头都能当刀子使,身上也被吸出不少的梅子来,沈卿卿窝在他的怀里羞于见人。好在男人把她当个所有物一般也不想别人见到,便是上车时驭夫都是两眼朝前直视不敢乱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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