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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知道了,叫大夫给你抓些药。”男人撂下话就向外走。后头还传来威易不断叩谢的声音,在临关门时,男人还特意嘱咐了护卫一句叫着药下猛些,别耽误太多时日。
离开之际,一个鬼祟的身影正从马厩方向走出来,一身衣裳狼狈不堪,披头散发地尤其吓人,细看之下正是在马厩转悠了半天的阿彩。手里提着一篮子的蛤蟆犯嘀咕,黑灯瞎火的,她又不是大猫,哪里能说逮老鼠就逮得到的,方才还差点被马蹄踩了一脚摔了个狗啃泥,如今嘴上头发上还有马屎的味道。
这个地方她从不曾来过,摸不清楚方向,今夜月色时有时无的,听了小姐的吩咐因为不是好事还不能明着点灯笼自然是心惊胆战,若是找不到半点脏东西去唬人也不好向小姐交差,于是就想到在马厩一旁的饮水边捉了几只蛤蟆。
“别叫啊,待会再叫啊。”一边踮着脚走路,一边还用手捂着篮子中跳动的畜生,在经过一处与马厩截然不同的屋子时看见里头竟然灯光还亮着,还有两个人影在走动,吓得赶忙躲到了一边。
“没什么事,就是受凉发烧,喝两回汤药就没事了。”年老的大夫佝偻着背说道,一旁的护卫递了银子送着大夫出门,随后拿着药包就去了旁边的膳房煎煮。因为膳房和屋子紧挨着,阿彩朝两边都瞅了瞅,好奇里面是哪个人病了,竟然有护卫看守还亲自煮药,但是又觉得必定不是贵人,不然也不会住在马厩的地方。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也不敢耽搁,再这么捂下去,恐怕仅有的几只蛤蟆都要给她捂死了,连忙朝着相隔不远的祠堂方向走去。
沈卿卿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冰冷的地上,心中早已是把那个男人骂了几百几千遍,泪水掉得无声无息,好似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委屈。方才昂着声音叫了几句已是极限,本以为起码会有个婆子或者奴婢在外守着,哪里知道连个人声都无,那男人竟然如此不管她的死活。悲从中来,才知道自己这番是真触及到了男人忍受的极限,开始后怕起来。
方才船伐上涌着的昔日情郎的身影在极度委屈后悔之下忘得一干二净,这个时候她才好似恍然大悟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深刻体会到自己是他人的妾室,那个举动与挖坟掘墓自找死路又有何异。如今想来竟是悔不当初,手肘撑着冰凉的地面想要站起来再喊一喊去求一求,黑灯瞎火也顾不上什么美态了,于是手脚并用着就要爬到窗前,哪里想到刚欢喜着到了窗户边上,一个丑陋的东西就跳了进来,呱呱乱叫着往身上扑腾,后头显然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跳进来的,一个个蜂拥着要往里钻……
男人心情复杂地绕了半个宅子才停在了祠堂门口,竖耳听着没有丝毫动静,刚才婆子说女人哭着还不肯吃饭,心就被狠狠揪了一下,踌躇要跨进去可是又好像害怕什么就是难以再挪动一步。那两道剑眉把脸廓刻画得尤其深黑无奈,他一身战甲所向披靡也没有这个时刻来得叫人举步维艰,怕女人哭怕女人恨怕女人说狠心的话,可又怕女人不哭怕女人不恨不怨更怕女人半点话都不与他说,怎个难受了得。
来回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那种万籁俱寂的感觉凭空让心里一惊,他赫然推了门就闯进去,这一看整个心脏好似都要停止跳动一般。女人靠在窗户壁上,整个身子如同小猫一般缩成了一团,身体颤抖轻晃着,像是受了巨大的折磨。
只是一个时辰而已,这个祠堂虽然废旧,可是在女人进来之前他早就让人打理过,女人又狡黠娇气,他想着她也不会真的跪上一夜,好手好脚没有任何束缚顶多也就是站在那里发发脾气而已,哪里会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番局面。
整个心都抽痛了,他搂着女子微抖的身子,听到自己沙哑微颤的声音:“卿卿,卿卿……为夫错了。”好半响,女人才暖了身子,窝在男人的怀中哇地哭了出来。
夜色很沉很深,不过侧院还在忙活。
丫头提着热水一盆盆地往里送,水莲满头大汗地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李婆子还在命着丫头熬姜汤水做粥送软膏药,连忙道:“李婆婆,这里有奴婢伺候,您先去睡吧。”
哪知李婆子瞪了一眼屋子头昏黄的烛光没头没脑地叹道:“哎,这个宠法,沈姨娘的脾气怎么好得起来。”似埋怨又似怪罪,想到方才大人抱着娇弱回来时就叫人下巴都要跌掉了,她算是长了见识,要不是早就心里有数,恐怕还要以为晚上走错了府见到的不是人称铁血无情的夜煞大人。
只见着女人一直捶着男人的心窝,哭得抽抽哒哒的,声音虽然低而抖,语不成调,但是因为反反复复就重复那么几句,所以听着格外清楚。
“你怎么忍心,这么狠心,你这个坏痞,你个恶魔,我要休离。”
女人是什么话狠就说什么,一个妾室被休了能捞到什么好处,连水莲听了都是胆战心惊的,以为大人又会发一通脾气,哪里知道大人搂着小姐半分不肯放,整个脸绷得紧紧的,心口胸膛被两个拳头捶着打着愣是耐着性子干受着,小姐说一遍狠心的话,男人就同样一直重复着四个字:“为夫错了!”把一屋守着的丫头都愣得今夕不知是何夕。





郎情妾怯 第130章 吃醋撒气
暖黄的烛光下,女人靠着软榻裹着锦被,身子暖了过来,但是下巴、手肘、臀部和脚腕都肿了一大片,像是玉白上染了青色一般刺眼,男人眸色一痛,手掌一刻不停地轻轻抚摸着。他知道女人身子软皮肤娇嫩,轻轻一吸还能红上好几天,这样一捏一摔一跪一躺,娇气都吓去了半条命去,他再晚去些时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想想心里都后怕。
捏着重了些,女人又嘤嘤地哭起来,他疼得心直抽,都上了软膏了怎么还疼成这样。女人眼泪不要钱地掉,眼睛红得跟核桃一样,他倾上前吸允掉满脸的泪水,听到女人闭着眼睛数落:“我就知道你不稀罕我,不然怎么舍得把我关在那里头,你是要我死在里头吧,你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妾室,她们都是宝,我就是被你抬回来玩弄折磨的,我死了就好了,你就能称心如意了。”居然是半点没有把过错往自己身上引,还有责怪男人妻妾多的意思。
男人总算是缓了缓,抬起了黑亮的眸子:“你是在吃醋?”
女人玉脚一蹬正好踢在男人的胸口上,把大片水渍都弄在了男人的外袍上,扯着娇滴滴的嗓子:“你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你娶上成千上百个女人都不关我的事,我又何必为了叫你注意特意要惹你生气。”
“你真的这么想?!”男人眼睛一亮,心里泛出甜意,整个胸口都被填满了一般暖融融的。抓着她的一双玉足放在水桶中继续揉着捏着,那木桶里的热汤一直没到脚根处,这样按捏可以止痛消肿。沈卿卿不答,良久之后扑扇着长睫眯了道缝儿偷偷看去,男人垂着头如珍似宝地捧着她的足底按捏着,即便是虚情假意又是隐恨未消也是心头一动,便是父母情深意重她都未曾见过父亲给娘亲洗过脚,上一世的世子更是从来都没有碰过她的脚趾头。男人一向待女人如玩物,一同洗浴也是为了欢愉,哪里会这般小心翼翼亲自为女人搓洗脚掌。
这男人虽然落魄过受过难吃过苦,不过曾经做过富贵少爷,如今更是权势滔天的大人,娇妻美妾只要他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成车成打地往府里送,何必又这样伏低了对待自己。这样一想,那些委屈啊痛恨啊抱怨啊都因为男人的小意伺候一时也消了半数。
早上一醒来看到女人如个小猫一般窝在怀中,昨夜伺候地舒服了女人止了泪水娇娇地倚靠着说着埋怨的话,还会搂着他的腰轻捶娇嗔,全身软绵绵地供他亲吻揉捏,看样子是不生他的气了。只是下巴处还赫然有一片青肿,男人伸手捞过塌边桌子上的软膏细细抹了一遍,女人似被薄荷味儿刺得鼻痒眼睛酸,玉手揉了揉扭着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就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一丝晨光,男人撩开她的小衣,解了亵裤看见玉色的臀上也是肿了大片,昨天她怕疼怕羞又推又捶不让他碰,只能凑着这会睡着的功夫给上了药。待到那玉白滑腻的触感让心中一荡,眸子一黯轻捏着女人的细腰就闯了进去。
沈卿卿正睡得香甜,昨夜折腾了良久才在男人干燥温暖的怀中睡去,早上男人没有像往常一般去练武,端着深沉的眸子打量她的娇躯,后面更是不顾她的推搡轻喊翻云覆雨浪打芭蕉。
“你,你走开……”女人左躲右避他细密不停歇的热吻,脑子昏沉着还没有睡醒,自然是十万分地不乐意。含着一泡眼泪怎么也躲不开,听到男人咋咋地在她耳垂处轻喘着说道:“你不是要为夫只有你一个吗,乖,这会就满足你。”又折腾了一个上午,沈卿卿总算在男人餍足之后睡了个美觉。
昨夜大风狂作,今早却是一个好天气。
杭有羽一夜头痛欲裂,满脑子是皎月的名字可是浮现的却是另一张脸,唤着“皎月”睁开眼睛,正见到她惊喜地看着自己。
“羽,你醒啦。”皎月端着茶水走过来,“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晕倒了?还好阿力有法子,及时拿了这个药方子放在你鼻间,果然一会儿你就醒了。”
杭有羽眼眸一瞟,发现还处在船坊包厢之中,下意识就朝外头望去,湖波粼粼日头照得湖面如同镜子一般,可惜船只点点,再没有美人一袭月白俏影,还有那痴怨顾盼叫人断肠的神色。转过脸,身边的女子正拿着镶铂瓷瓶翻转打量,不由眸色一重地问道:“这个东西不是昔日你赠与我的吗,怎么还这般好奇?”
皎月猛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粉黛厚重的脸上挤出无懈可击的嫣然笑容:“自然了,我只是看着上头镶了一层金箔觉得好看而已。来,喝点茶水,方才你还一直说口渴呢。”
杭有羽倚靠在塌上,看着眼前的娇人巧笑倩兮情意绵绵,可是为什么,心中仍是空了一个无底洞觉得悲凉寂寥,只要一想到,连着脑根子都痛了。而那个身影,昨晚的眸子,像是一直在午夜梦回萦绕一般让他忍不住想去追寻想去探问。
拿起瓷瓶,里头散发着浓重的薄荷味儿,眉头轻皱,他问:“这里面除了薄荷,还有什么?”
女子没有想到他突然问这个,支吾着道:“就是薄荷啊,你一闻到薄荷头疼就能轻缓,所以我才叫人去蜜药坊专门买了薄荷膏放在里头。”一时急促,竟然忘了说是自己亲手弄的。
杭有羽温润似玉的眸子深不可测,直直盯着女子脸上渐渐破裂的笑容,直到包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爷,你醒了。”阿力入内,扶着爷走出了船坊。离开前,还奇怪皎月姑娘脸上莫名焦慌的神色,可惜他来不及问,已经被爷叫着上了大街。
两人到了繁华的街市,看到铺前人流络绎不绝的药蜜坊,杭有羽顿了顿,挑开了马车帘子静静看了半晌,里头一个中年掌柜正在忙着收钱,还有几个小厮和婢女忙前忙后摆货整理。一排的货架上各式瓶子罐子长口方口圆口倒是品种繁多,可是如他手里捏着的还是没有一模一样的,瓶子上头也没有人物小像,均是些山水花鸟,毫不出彩,几笔勾勒图个鲜亮好看罢了。
阿力在一旁喋喋不休道:“爷,你别瞧了,这个瓶子和里头的药膏都是皎月姑娘亲自给你做的,哪个铺子都是没得卖的……”
杭有羽猛地抬头瞪上他,声音不一般地严肃:“还说慌,她都承认了是从这里买的。”阿力砸吧着嘴干笑了两声,心中一动嘻嘻笑道:“是嘛,那肯定是皎月姑娘照顾你没时间自个做,拿了这坊里现成的蜜而已,这个起初就是皎月姑娘的主意肯定是没有错的,不然爷你怎么一见皎月姑娘就两眼发愣呢,这可不是奴才瞎编的。”
是!杭有羽沉了眸子,当第一次见到皎月时,他确实觉得似曾相识,可是接触越深,另外一个影子就与她重叠起来,他好像一直在迷雾中摸不着方向,以为这个皎洁如月身份卑微却行事高洁的女子才是自己心上之人,而那个攀图富贵令人不耻又惦记萦绕的女子必定是个错影。
可是昨晚,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她便只用了一个眼神,两行清泪就把他的整个魂魄给勾去了。
“皎月能诗会舞,可是唯独不懂作画。”他喃喃道,阿力利索地答道:“爷,你都问了数遍了,也不嫌烦得慌,那个瓶子上您的小像的确是沈姨娘画的,您也见过数回了,她与镇国公世子与夜煞都有瓜葛,看爷长得俊画个小像也不稀奇,指不定镇国公世子那也有一个画着他小像的瓶子呢。”
杭有羽甩甩头,车帘一拉继续往前行,秋深冬至,头疼难忍,马车停在了一家药铺前,阿力下了车去给他开方子。
因为杭有羽的方子是昔日女子写下留着的,所以阿力早就驾轻就熟,也不用掌柜招呼,自己跟着小厮去后房捣鼓药材。
杭有羽下了车百无聊赖地在铺子门口站着,这个时候人恰巧不多,看到中年掌柜亲热地与女子拉拉扯扯说着话。
“这个虎狼之药你也用不上,怎么还来拿?你若是能生早就有了,男人死了都好几年了,怎么如今又回春有了生育功能?”
“老不正经的!”女人花枝轻颤地嗔怪了一句:“又不是我自个用的,你还不晓得,当年我拿了那么多药,早不能生的。这个呀,是给别人的。”
杭有羽一看,那年纪稍长但风韵犹存的女人正是唐氏铺子的娘子,听到两人说的话怪不中听,以免尴尬正要离开上马车去等,却是被两人接下来的话语震了一惊。
“哪个别人,你可不要唬我,你这没家没室,还有谁会与你要这种东西?”
女子掐了他一下胳膊,看着一旁没人才道:“也不妨告诉你,就是夜煞大人的妾室拜托我的,当初她就不情不愿,早就有个相好中意的,哪知那人遭了劫失了意,偏偏夜煞求了谕旨强掳她进的府,她也只能认了,可就是不愿给男人生个孩子。她与我当年一般命苦,我好歹还是正室没两年就等到了那老头子魂归西去,她可不一样,那男人身强力壮又是武将,我看除了战死没别的法子,所以她还不知道要受罪到什么时候。上一回偷偷出来拜托我这个事,如今瞧着应该也用完了,我想她出门一趟不方便,就趁着有花样给她时再捎上一些,就看她自己造化了。这女人跟错了人,若是想开了,男人死了还能过自己的生活,可若是拖了个娃儿,那一切都完了,我可得帮她一把。”
杭有羽背脊僵硬,一直到阿力回来上了马车,脑子一刻不停回绕着唐氏娘子的话:当初她就不情不愿,早就有个相好中意的,哪知那人遭了劫失了忆。她也只能认了,可就是不愿给男人生个孩子。




郎情妾怯 第131章 携娇出门
几阵寒雨几阵凉,眼看就要冬季了,薄裳轻纱无法御寒。男人从塌上离开没多久,这被子就凉了,没过多久,沈卿卿紧缩着身子醒过了。这些日子夜夜缠绵,她梦中都有男人的体温和味道,昨夜很晚了,见着男人没有来她还有点诧异,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记得男人进屋时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对她道:“是在等为夫?”
“等你的可不止我一个。”含春带嗔的模样成功地叫男人面色一喜,搂着她就在塌上翻滚,微哑着叫着她的名字起起伏伏,到了半夜她浅浅的醒来,男人还在她的身上做恶吸允,便是借口上个内室也要亲自抱着去,简直把她当成不能自理的婴儿。
不由说,这些日子虚情假意惯了,尽挑捡着男人高兴的话说,把男人哄得喜不自禁把她捧上了天,连她自己都以为与他是情投意合伉俪情深了。
错了,她只不过是个妾室而已。
一想到这里,仍是惆怅地叹了一声。“想为夫了?”身后突如其来地是男人沉沉的声音。沈卿卿一惊,猛地翻转了身,玉白的肩膀露了大片出来,细鹤的颈项晶莹地犹如清晨的露珠,“你怎么回来了。”男人清晨离开多半是不会回来的,夜里才能见到,今天怎么神出鬼没了。
男人抿了抿薄唇,强迫着把目光移到塌边的衣裳,大掌搂着她坐起来,把衣裳往她身上套,待触摸到那白腻柔滑的好似丝缎的肌肤时还是爱不释口地浅吻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拂在沈卿卿白玉的耳垂,“怕你老怨怪为夫,带上你一起巡查,要有两天功夫,你可开心?”
开心个屁!
沈卿卿银牙都要咬碎了,巡查?她能不能不去啊,还来不及想法子推拒,男人不由分说地风风火火叫着丫头给她备东西,连着早膳都是在马车中用的。沈卿卿苦着脸,一泡泪水在听到出门办公事不能带丫头时差点就要落下来,自作孽不可活,这些日子撒娇抱怨可是起了效果,竟是叫男人连着一刻都不放过地粘着她,还称是循了她的意思,天晓得她有多么苦闷。
管家照常是一早备了马匹,这一回不一样,还特地弄了一顶软车,车上铺垫了厚厚的一层毛毯,那毛质白透发亮,竟然是新制的狐裘。
“这,这软车是为谁准备的呀?”阿彩看着白花花软绵绵的裘面就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把,管家也不多言,只说是大人吩咐要准备的。
阿彩在角落里逗留了一会,不多时就看见沈姨娘垮着脸走了出来,那一头乌发还散在纤细的后背上分外撩人,眼眸清漾渗着水渍不晓得是哪个意思,身边的丫头忙活着给她往车里备这备那。一会儿大人就快步走了出来,见到车中放了一堆的东西全扔了出来,重重地说了一句:“就去两天哪里有什么好带的。”不由分说搂着娇气的女子上了车,一马一轿很快就离开了视线。
阿彩提着小脚快速回到了院子,对着正描画眉眼的女人道:“小姐,大人带着沈姨娘出去了,还说要去两天呢。”
乔蜜儿脸色一变,一道眉毛画到了眼窝处,显得恶毒又凶狠,“我说怎么他好几日都不来我房里了,居然又给那女人勾了去。”
“小姐,那怎么办才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去叫姨奶奶想想法子,她主意多的是。”乔蜜儿没了心情,男人都走了,画得这么美还有谁看啊。
素了脸露出平白无奇的五官和脸颊,皮肤松弛,眉眼深凹,发质干枯,比那个正室都好不到哪里去。乔蜜儿用过早膳在院子里随处晃悠,府上的丫头和仆婢也知道大人和沈姨娘出门了,愈发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干活,闲的屁股疼还三三两两出来闲聊。看到她都远远地避开,“她们怕我?”乔姨娘随口问道,她脾气不好,不过来了霍府之后还是忍了许多,不过责骂和小小的惩戒仍是常事。
阿彩瞅了一眼,正是前几日被她教训过的两个小丫头,她在主子这受了气就喜欢发泄到丫头上。那天晚上去马厩差点吃了一口马屎,回去洗半天早上还有味道,早上去膳房其中一个丫头无意说了一句房里带骚气的话,她就二话不说拿着滚烫的水就要烫她们的舌头,所以现在两人见着她都远远躲开。心里有鬼,阿彩巧意地道:“小姐多虑了,这些贱婢算什么东西,等小姐当上了夫人,她们巴结还来不及。”
乔蜜儿想想也是,若是没有那个狐狸精,她早就把男人勾在了手心。转身之际,看到狐狸精房里的丫头拿着一个锦盒往里走,脸上一派喜气洋洋的看着就叫人不舒服,腿一抬快步追了上去。
“水莲,你等等。”阿彩唤住前头蹦跳的身影。
“乔,乔姨娘,您有什么吩咐?”水莲诧异地回头,她是沈卿卿院子的大丫头,乔姨娘那边可与她没什么关系的。
“哟,你这么开心捧着的,是什么好东西?”乔蜜儿的杏眼紧紧盯着她手中的锦盒,看见上头刻着唐氏金铺的纹符,唐氏金铺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金店,她一件都买不起,猜想里头定然是贵重的好东西。
“没,没什么,是唐氏铺子拿来给小姐的。”水莲如实道。
“唐氏金铺的还说没什么,你口气倒是不小。拿过来!”乔蜜儿斜着眼命令道,说着阿彩已经走上前,没等水莲同意就拽过锦盒子来,里头两个匣子都开了一遍,就是两个簪子,不是金制的,不过样式倒别致精巧,不过乔蜜儿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粗粗一看甩手道:“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就两个破簪子,拿回去吧。”
水莲谢了一声搂紧了放怀里就走,乔蜜儿轻哼一声正要离开,脚底下不知踩着了什么东西厚厚的一个纸包。“咦,是方才匣子里掉出来的。”阿彩捡起来,打开一看却是一堆散发着臭气的药草。
“这是什么东西,还有股臭味?”乔蜜儿看了一眼觉得不对,捂着嘴问道。
阿彩嗅了嗅,她跟着姨奶奶时间久,也经历过一些腌脏事儿,眼睛一亮:“好像是女人避孕之物,姨奶奶曾经就用这个来叫妾室们怀不上的,一直到老爷去世,膝下也再没有出个一子半女。”
“哦?”乔蜜儿吃了一惊,叫阿彩收好纸袋子,想了半晌问了一句:“那这个东西她是自己用还是别人用?”
天寒地冻的,沈卿卿裹了一件轻裘,在马车颠簸缓行中摇摇欲睡。
出了城门,马车就开始快了起来。沈卿卿听到外头有急追的马骑而来,然后就是男人的说话声。
“霍兄,这么大快人心的事你怎么不叫上我。”来人兴气冲冲,劈头就是质问。
“你一个城头不好好呆着,小心朝廷把你打回牢子去。”男人撇了来人一眼,丝毫不放慢速度。
来人嘻嘻笑了一声,还在马上吹了一记口哨,心情倒是极好,慢悠悠道:“有霍兄在,我这个清闲的职位就比城门还牢固,这城头一日不倒,我就不会被打回去。”
男人没有再理他,自顾朝前急驰。李钱知道他是个闷葫芦,嘻嘻哈哈自言自语了一阵,突然发现后头一辆马车一直紧跟着,御马的还是霍亚夫的第一大护卫,武艺不凡,居然甘心充当马夫,不由好奇心起,放慢了马速就凑过去挑车帘。
沈卿卿只觉得车帘被人掀起了,但很快又落了下来,外头的寒风一缕飘入,叫她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娇低软濡的声音似乎能够钻入骨髓,整个身躯都是一酥,可是随后手掌上传来的疼痛又叫他缩了手:“霍,霍兄,你也太狠了。”马鞭精准地抽在他的手腕上,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么吓人过,难免心里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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