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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沈卿卿停止了挣扎,恐惧和绝望让眼前一片模糊,下沉的速度放慢了,但是冰沼已经湮没到脖根,恍惚间,她听到丫头的疾呼声:“小姐,小姐,快,快,把手伸过来。”
猛然抬眼,丫头捡了几根荆棘捆扎在一起扔过来,一次,一次,再一次,终于扔在了沈卿卿的手边,因为地滑,丫头拖着她不进反退,大冷天的,丫头已经满头是汗,险险就掉下去。
“淡碧,没用的,你松手吧。”沈卿卿满心感激,没想到她一直提防陷害的丫头最后居然会折回来救她,“你快快下山去找大人,或许能赶得上。”
她放弃了,陷入泥沼,身如有千金重,凭着丫头的力量根本拖不动她。
“不行啊,奴婢不能放下小姐不管的,奴婢冒死都要把小姐救上来。”淡碧吃力地说道,身子无意间也在下沉,她手上越是使力越是下沉地猛烈,一下子沼泽就盖过了小腹。
沈卿卿眼睛湿了,世上最无奈的事莫过于临死之时发现真相。
“淡碧,我对不起你。”沈卿卿甩开了绳子,看着她,声音也是湿漉漉的:“今世虽然你有一时对不住我的地方,我都不怪你了,你也别怨恨我,我是对你狠毒了一点,那是……”
“小姐,你别说了,你没有对不住奴婢的地方,都是奴婢罪有应得。”
“不是,是前世的种种……”沈卿卿还想再说下去,就被男人一声呼唤给打断了。锦衣猎猎当风,纵身轻跃便到了枝头高处,捡起方才扔掉的荆棘甩下来,圈住她的手臂,一勾一提,沈卿卿就离开了沼泽。
奇异莫名地,看见这个头一刻还在憎恨怨愤的男人,心底却是一片安心。沈卿卿窝在男人怀里,看见他黑亮的眼眸中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怜惜,那大掌箍得她紧紧的,仿佛要揉进身体里,居然比之泥沼还要令人窒息,冰凉的沼泽把两人围成一个颜色,好似天生就是一体。
浑身一软,要闭上眼睛时才想起来丫头还没有救上来,急急嘶哑着嗓子道:“快救她,救她。”此时淡碧快被湮没,人也没了神智,救上来的时候,沈卿卿只看到丫头浑身都是黑漆漆的沼泽,脚下还有一道血红,也许是被荆棘刺刮的,黑红交配,格外刺眼。
沈卿卿是被手臂上一阵紧握给痛醒的,眯起一阵眼缝儿,只觉得有烫热灼目的视线投在脸上,吓得紧闭着双目不敢睁开。
女人乌黑长睫盖在苍白如玉的脸上,更显得我见犹怜凄楚无比,男子替她把着脉,若非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追随,他早就想狠狠抓她起来,问一问,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副田地。
“姚御医,小姐她怎么样了,为什么昏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醒?”是水莲的哭声,沈卿卿心下一惊,自己都睡了这般久了,仿佛做了个恶梦,有惊无险。
姚景天松开女人绵软的手臂,但是目光还是没有离开。
“寒气都逼入身体了,小日子怎么能这般马虎。”淡淡的声音却是带着浓浓的苛责,水莲一噎,面上一红。她倒非惊讶小姐的病症,而是因为男人的反应,这女人小日子是这么轻易就能道出的,还出自一个外男之口,而且,御医用这般指责的语气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当。
她眼睛闪了闪,瞧见一旁立着的大人倒是神情一痛,还有深深的指责,青涩的胡渣和眼下的乌黑掩不住连夜对女人的照顾。几乎洗浴揉身汤药都没有借丫头婆子的手过,方才给御医看诊才把女人从怀里小心抱到床上,好似一撒手女人就会消失一般。
“是我的过错。”霍亚夫道,声音平白无波,只是嘶哑地厉害。沈卿卿眼睫动了动,唇舌突觉干渴。
姚景天离开她的脸颊,终于觉得松了口气,只是脸上还是不好看,让一旁盯着的水莲无端地觉得眼前这个温润的御医有股子煞气。写了药方,交待了用药时辰,回身对着霍亚夫道:“寒气入了宫体,莫要房事。”沈卿卿听言差点要爬起来亲他一口,若是能戒了男人对她身体的依赖,她觉得差点死一回倒是也值得。
霍亚夫点点头,女人这个时候还没有醒,早急得他火烧火燎心急如焚了,别说戒房事,就是要他的命都是舍得的。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吵闹声。
“乔姨娘,大人请了御医在里头为沈姨娘诊治,您不方便进去。”丫头奉了命在门口看守,不让人进屋打搅。
“什么话,我是来看沈姨娘的,难道我是外人会害了她不成。”乔蜜儿尖利着声音往上提了提:“霍哥哥,我是蜜儿呀,我……”目光刚接触到男人的脸色时煞然缩了脑袋噤了声,好似遇到鬼一般哆嗦着说不出话。
“滚!”男人从喉间破出一个字,眸光阴冷,双拳紧握。
“好,好!”乔蜜儿被丫头拉着往回走,途中不慎扭了一跤差点栽下去,整个身子颤得如同落叶。她总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凭借男人对她的宠爱,这个府上就没有她不能干不能去的。
可是,方才的一幕实在太可怕了,那眼神简直要把她吃了一样,她在村子时有一夜就遇到过这样的恶兽,扑上来就咬去了人的臂膀,若非男人正趴在她身上,连自己都要遭殃。
太可怕了,这个夜夜与她欢爱的男人,怎么会有着如此可怕的一面,今后还是熄了灯才好。
等人走远了,婉翩然从花木中走了出来,脸色越来越似风中残叶干枯瘦黄,不过看到乔蜜儿颤抖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不知好歹的东西,她以为自己得宠了么,夫君的心思令人揣摩不透,可是唯一这感情造不得假,他是铁石心肠,任由丢了性命也难靠近,他是铜墙铁壁,里面只住了一个女人。
身旁传来清月的冷嘲热讽:“夫人瞧啊,方才还得意忘形地说是独一无二的,这回吃了亏了吧,我看在大人心里,这独一无二的就只有……”说到这里,丫头戛然而止,回头探看夫人的表情。
“只有沈姨娘。”婉翩然平静地接上道,神色早已麻木。
“夫人,您别这样,那沈姨娘也不是省事的,回回都要惹得大人心急如焚。早晚有一天,大人能知道夫人的好。”
婉翩然摇摇头,苦笑道:“我也好希望能惹点事出来,便是他能来看我一眼都知足了。可是,即便我能翻过天去又能如何,他根本不在乎啊。”
“夫人……”清月的声音哽咽着,大人最是有情有义,也最是无情可恨,偏偏****两字谁能参透。原本大人买她来伺候夫人时,她还羡慕这个女人的好福气,哪知大人对她有恩有义,独独没有情没有爱。
“走吧,他把她藏着掖着,生怕有个好歹,这样也好,也好。”婉翩然说着奇怪的话,缓着步子往前走,明明背影是稳妥的,可是就觉得寂寥悲哀,好似要湮灭入尘埃里,再让人无法记起。
屋子里的丫头受了吩咐出去拿药,姚景天深深瞟了眼榻上的人儿,低低道:“还要装么?”
沈卿卿颤了颤眼睫睁开雾气迷蒙的眸子,快速地往四周扫了一眼,道:“景天,你那个药确定有效么,可是我时有腹痛,是怎么回事?”
“我参了一点冷涪,会有寒气从脐眼渗入,他近日不会碰你,你暂且可不用。”看着女子一副虚软娇气的模样,直想不管不顾地拥住她,最近这股**越发地强烈,任何女子都替代不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本也好久未见,正想着要用什么理由进夜煞府,时机却是来了,可是看到女人气息微弱地躺在榻上,他竟然分不清心头的感觉,有疼惜有爱怜有憎恨有不甘,生生地撕扯着他的心脏。他恨,怎么就轻易放过她;他恨,偏偏救了把她夺走的男人;他更恨,如今他权势财富样样占尽,却仍是输于男人一筹。





郎情妾怯 第145章 失而复得
紧盯住她,字字清晰:“你且忍一忍,我会带你出去。在此之前,别让自己有任何闪失。”刚说完,背后已经传来脚步声。
女人大眼闪了闪,还未觉悟他话中之意,就见男人的强大气势盖之而来。
“卿卿——”不顾旁人在场,大步走到榻前紧搂着人儿入怀,好似刚寻回失而复得的宝贝,“你终于醒了。”
女人窝在男人的怀里,只有男人半个身躯大小,几近被淹没一般。姚景天刹那间回身,提着药箱走了出去,那黑沉的脸色把急着进来的水莲都吓了一跳。
唏嘘道,姚御医的神情好古怪!
方一走进屋中,就听到小姐软软娇娇的低吟:“你的胡渣,好痛。”
男人的下巴抵住她光洁的额头不让她乱动,女人轻眨双眸,声音不可置信:“你,你,哭了?”那通红乌青的双眼,难不成是被风吹的?还是自己睡了太久,看花了眼?
男人沙哑着声音:“闭嘴!”双手搂得更紧,脸膛侧过,避开女人和丫头的视线。水莲不知怎地,鼻子一酸,心里却是欢喜的,悄悄掩了门走了出去。
“怎么无端跑到梅林去?”半晌男人才轻斥道。
“可不是你整日束着我,哪都不让去,我难受。”说到这里,沈卿卿突然抬起头,捏拿着他的脸膛想看看方才那眼红脖子粗的男人是不是他,哪知手指头摸到扎人的胡子随后就被尖利的唇齿咬住,那叫一个狠啊!
瞬间眼眶红透了,娇躯扑上去,从虎口里拔出小手来,低头一看,两颗齿印压在嫩指上,怒道:“你是属狼的?”男人嘴一咧,露出明晃晃的白牙,笑得邪肆:“睡了几日,力气倒是见长了。”
沈卿卿乍一看,自己趴伏在男人身上,两团绵软挤入他的胸膛,唯一一件里衣倒置着,还能看到里头白嫩红樱。地暖烧得红艳,把娇人的脸色衬得妖冶如花,媚态横生。
气急着撑着他的胸膛要站起来,放在腰肢上的手却是一紧,整个娇脸就扣在他暖融的怀中,乍惊道:“你……御医说了不能行房的”
“你早就醒了?!妖精!”男人气不过,又不敢咬她,抬起掌,重重在她嫩软的臀上拍打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卿卿忍不住尖叫了两声。
又是被咬又是拍臀,真以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羊儿吗,小手捶打他硬实的胸膛,“一会给你上药。”女人一噎,抽泣着哼哼,看着她娇憨如玉的小脸,终于男人好似扳回一局地轻笑,头顶上传来一记淡如轻云的声音。
“再不消停,就地正法!”
沈卿卿豁然安稳了,自己的力气打在男人身上简直是以卵击石,手还硌得慌,说不定恼了男人真的会不管不顾地要了她,吓得趴伏着一动不动,可是,这个姿势实在是太难受了。
还有,那逐渐响亮的鼾声是怎么回事?
抬头一看,男人早就沉入了睡梦,垂目之下是一片乌青,好似多日未睡的样子,沈卿卿想要从他怀中离开,可这男人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箍着她不放手,挣扎得狠了更是圈得要揉入身体一般。
没法子,只能掐着他的手臂轻轻挣扎,换来男人一声闷哼,人倒是放下了,就是大掌依然圈着她的腰肢,整个头颅还埋在她的脖颈间,幽幽的梦呓声传来:“要离开我,除非我死。”
沈卿卿一惊,她只不过是想坐起来而已,何必这样杀气腾腾的,自己难道是他的禁脔不成,悲从中来,却再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忍着酸痛一动不动,不久自己也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一个时辰之后,男人还沉睡在梦中,可是姿势与睡前分毫不差,沈卿卿却是累得紧了。这回却是换着趴伏在他的耳边,小手揉揉他的脸颊,唤了两声“夫君”,男人终是哼了一声,但是眼眸仍然紧闭,于是接着喁喁着求道:“放开手,肚子饿呢,我想吃东西。”
终于,男人紧搂的大掌松开了一些,沈卿卿趁着功夫爬起来,害怕男人又扑上来,那动作简直如同出笼的小白兔,不过到了妆台前,还是因为睡多的缘故脑子沉沉的,好半晌才清醒过来,想到未了救她鲜血淋淋的丫头,立刻起身朝侧屋子走去。
淡碧正被水莲喂着药,看见小姐过来了就想站起来,脚掌处裹着纱布,可见伤口不小。
“小姐,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伤成这样。”沈卿卿过去扶住她,查看她的伤势。淡碧无所谓道:“这是应该的,何况奴婢天生贱命,身子硬得很,不容易死得。”嘴上这么说,眼底却一片阴影,心中腹诽道:怎么也得看着你尝到苦头再走,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受过的罪。脚上的伤养了两天就好了,只不过是自己故意着了水又让伤口流脓又包扎了一次,她的确命大,同样是掉入冰沼,自己没过一个时辰就醒了,而她却是足足昏睡了三夜,也让男人没日没夜伺候了三夜。她总算明白了,这个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劫,
这样也好,她又有了新的主意。
一番话叫跟前的女子心中一动,轻斥道:“什么贱不贱的,以后不准说这种话,今后我们是姐妹,谁欺负你就是跟我过意不去。”
水莲突然道:“小姐,那我以后岂不是有两个主子了?”
沈卿卿噗嗤逗笑了,拉着两人的手,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好丫头。”
经过这么一劫,男人对沈卿卿倒是松了看管,出入府都不用告诉李婆,更没有丫头护卫跟着,沈卿卿试着出去了几回,回回都是早上去,晚上回,男人都没有过问,好似没她这个人一般。
宫中出了大事,街上成批的难民往城门里头涌,听说北疆有异族挑衅,看到男人就掳,遇到女人就奸,罪恶滔天,圣上已委千军待发。
男人在宫里待了数日,晚膳前回到府上,让李婆告知各院主子,明日他将启程平息动乱。风声敛得紧,也未定个确定的日子,只知道这一走恐怕没有数月难以回来。
虽然男人说的轻飘飘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这舞刀弄剑的哪有不死人的,听人说这群异族后背都刻了狼纹,是用烧红的铁锹烙上去的,没烙好的身上甚至血肉模糊,光听着就吓人,那群九死一生逃到京中的难民把这群异族称之为“狼兽”,说是从荒山另一头过来的,说着听不懂的狼语,武器就只是磨成锋利的树干,却是异常凶悍,每晚都能听到男人的嘶吼和女人的悲鸣。
各个院子听闻消息都有所动,主院中,清月正给主子收拾衣裳,不一会儿就摞成了小山。婉翩然看了一眼,笑道:“你这样子,好似我要去好几年一般。”
清月转过脸,看着行装是有点多,对着主子在这节骨眼上却是愈发明亮的脸色道:“夫人,您真的要陪大人去?”
“嗯!”婉翩然毫不迟疑地回道,声音也明快了:“你快快给我收拾几件衣服,其余的都别带,多了霍大哥不喜欢。以前我随着他的时候,包袱里头就搁了几件替换的兜子,连外裳都没有,他还嫌弃我人不大,提的包袱倒不小。我那时候怕他真动了嫌心,一着急就全扔了,后来掉泥坑里没衣服穿,还是他脱了袍子披我身上。”说着,脸上都是动人的情意,仿佛回到那个只有她和男人的日子,纵然苦,纵然累,纵然生死不知,但是她心上嘴里是甜的,有硝烟有人命有鲜血,只要没有那个女人,男人才会看见她的存在。
清月期艾地望了一眼沉浸在往事中的女子,不忍心打破她的美梦。
兴许是感动了上苍,当清月看到好久都未出现在院子中的伟悍身影时,欢喜地说道:“夫人,大人来了,你看。”
婉翩然果然见着心心念念盼着的男人往自己屋中走来,不过声音却是不怎么好:“你怎么不出来一起用晚膳?”霍亚夫一走入,瞧着榻上的一叠包袱心里就明白了。
婉翩然若无其事地笑道:“我随大人出征,自然不必在意这一顿的,大人还是和妹妹们好好聚聚吧。”她用的是大人,不是夫君也不是霍大哥,那跟随的决定异常坚定。
“胡闹!”霍亚夫重重道,“在府里好好待着,难不成是去游山玩水的,还要带上妻妾。”
“就是因为不是游山玩水,我才一定要跟着。”婉翩然泪水嘤嘤,抱着他的手臂模样凄苦:“我可以扮成小厮或者侍卫的,不是还有炊兵么,我做什么都行的,只要能跟着你。”
男人脸色深沉,一点动容的余地都不留:“不行,你在家里好好待着,都瘦得不成样子了,经不起折腾。”说完,二话不说跨出了门栏。外头传有千军,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对着这群不知来由的异族圣上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所谓的千军只是一百个禁军,圣上有命,速战速回,怎么能捎带着家眷。霍亚夫直以为女人不懂事,却把她最后一丝希望斩断了,两行清泪挂在苍黄的脸颊上。
“夫人,你又何苦。”清月走过来,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劝道:“大人这样也是为了夫人着想,大人是怜惜您顾及您的,那生死一线的事情,大人怎么舍得夫人冒险。”
婉翩然没有说话,她只见着男人匆匆来又匆匆去了。




郎情妾怯 第146章 宠疏有别
男人一离席,乔蜜儿终于没了束缚毫不忌惮地盯着对头的女人瞅。之前男人那样小心保护着,她还以为女人受了多大的损伤只差入土未安了,今一瞅,女人不止毫发无损,更是容色盛丽,光艳摄人,不点灯整个夜廊都似乎亮堂起来。哪里是大病昏迷了三日的人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了人参血燕。
今日的夜宴独具匠心设在水榭亭中,周围湖波荡漾,方才她裹着狐裘旖旎而来时,还有丫头以为是瑶池仙子下凡了。
亭中生了地火,八角铜炉里燃了香薰,冷风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女人焦热一落坐就去了狐裘,里头是一件紧身墨碧色绸裙,衬得胸是胸腰是腰,丰腴中又不失纤弱,明明是一分肌肤都不露就是叫人看了红眼心跳,心里暗骂了声狐媚子。连李婆都赶上来劝诫怕风大把人儿吹跑了,硬是叫丫头给添上一件玄黑风衣才罢休。
这样的绝色连女人看了眼珠都不转了,又何况是男人。再一瞧站立在她身旁的丫头脸色可就没有那般好看了,灰突突沉暮暮,上好的粉脂都掩饰不了背后的**,这丫头才进府时看着颜色还不错,怎么几日不见就成了这副鬼模样。
“淡碧,你的脚伤还没有好,怎么不在屋里呆着?”沈卿卿怜惜地牵着丫头的手,“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回房歇着吧。”
“奴婢在屋里闷得慌,伺候小姐也不是累事。”淡碧抽开手,把丫头呈上来的瓷盘子一个个摆上台面。菊花糕、椰子盏、枣泥团、红翘蜜、姜粉竹丝、果蜜软糕。全是铺子里的头牌糕点蜜露,沈卿卿要么不上心,一旦要作秀,可是打满全盘,一下子把其他院精心准备的汤菜给挤兑了下去,满桌尽是她的红绿果糕,看着就眼花缭乱。
乔蜜儿狠狠地握紧了手中的搪瓷杯,撇着唇眼底无笑道:“看着这一桌的蜜饯糕点,真是腻味得很,别家看了还以为夫君遇上多大的喜事呢。”
其实正餐上,蜜饯糕点的确上不了台面,可奈何沈卿卿娇宠惯了哪做的了厨子的活儿,也就在蜜露上花过心思有些天赋,正儿八经叫她做个汤菜她不会更是不愿。不过,沈卿卿听到男人要离开,还要数旬,心底确实开心,连着乔蜜儿夹棒带刺的话也没有放心上,反而把手边的几个碟盘往她面前推了推,微微笑道:“乔妹妹若是喜欢,尽管多吃一点。”
她一笑,更是皎月出云,碧波无色,一拳好似打在棉花上有气无力,把乔蜜儿气得倒仰。她是真大度啊,难怪夫君夜夜在自己房里她都能开心得起来,阿彩说她外头有男人果真不假。这样一想心里倒是好受的多,不然这个狐媚子在宅子里一天她就胆战心惊的,不过看着她怎么都好看的容色就是难受,便是让她落一落下风,受一受委屈心里都是舒服的,真巴不得她和男人苟且被夫君当场抓住乱棍打死才好。
好了一会儿,她才松了口气,抚摸着做成颈坠的夜光玉,对着阿彩道:“快看看,方才不小心磕了碗碟子,有没有碰碎了。”沈卿卿拿鄙视的神色瞅她,真是笑话,还没听过挂在身上的配件会这么轻易磕碰碎的,招摇显摆倒是真的。
乔蜜儿领口开得极低,在她刻意垂身时还能瞥见里头白白染着红印还有好似齿痕的胸脯,纵使沈卿卿对男人没有念想,也被气着了,潜意识里毕竟成了男人的妾用了身子,不管是虚荣作祟还是天生的自负,都会认为男人对自己是不同,可见到那女人身上的情景,竟然不比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子要少。
真是臭流氓,淫痞子。沈卿卿暗骂了几声,愈发觉得男人是恶魔,幸好她从不妄真要讨男人欢喜。夜光玉名副其实,她这背光而立,隔得如此之远还能瞧见玉身发出幽淡之光,把乔蜜儿原本不甚高耸细腻的胸膜也比得朦胧诱惑起来,自己脖间的那个羊脂玉瞬间就比成了渣渣,还好掩在了衣裳之下,不然真要被比下去了。
这妻妾哪个得宠,就在比得到男人的打赏哪个贵重,而不在于多少。虽然男人一次给了她不少东西,可是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个夜光玉来得稀罕。沈卿卿是个会算计的主儿,自然是较得分毫不差。
气归气,但也不妨碍她露出艳羡的表情道:“乔妹妹,这么稀罕之物我还没有见过呢,可否取下给我看看眼界。”沈卿卿不止爱美,也喜欢首饰宝物,她倒是确实对拿夜光玉好奇得紧,哪有女人抵触稀世之宝的,心里更是恨死了男人。
乔蜜儿拿乔着往胸口塞了塞,一脸紧张道:“霍哥哥送我的时候,可是嘱咐过外人不能轻易碰的,连看都不许看。”
沈卿卿气的头顶冒烟之时,她又转了口气幸灾乐祸道:“自然了,沈姐姐哪里是外人,同是为妾的,妹妹也不好拂了姐姐的意思。”心里道,就是要气死你,让你看得着,却只能摸摸。言下之意,她们同是为妾,夫君可是对自己要胜过许多,别看你长的美,也有吃瘪的时候。
夜光玉一碰上细白嫩手,就似找到最好的背景,璨璨生辉,愈发明亮,叫人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真真是绝世之宝,沈卿卿两世都没有见过。青瓷生兰,回雪流光,璀璨夺目,玉身圈圈如繁星光晕绕夜闪烁,定睛之下,清幽碧兰之中隐约可见其后红樱盛开,沈卿卿看得稀奇,星子般的眼珠子更是一眨不眨,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之玉就被人夺了去,正是气恼,却见男人不知道何时就站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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