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谁让你拿的?”一声郁怒到极致的斥责响起来,满脸煞气,黑目沉沉,捏着玉佩的大掌骨节分明,像是要上来掐死她一般,女人吓得倒退了两步,瞬间就逼出一泉泪来,像是从未认识他。
男人没有像从前那样来哄,转身对着乔蜜儿道:“你是嫌弃还是不要了?”乔蜜儿却是欣喜如雷,没想到男人这般看重她,接过道:“哪里会,是沈姨娘逼我给她的,是不是?”
众丫头垂头不语,沈卿卿也似遭受打击一般,怔怔地坐在位子上,一个劲无声地掉着泪,淡碧和水莲都吓了一跳,也不敢多说话,就拿着手帕给主子擦泪。
一阵沉默之后,姗姗来迟的婉翩然白着脸走过来。一看围坐的夫君和妾室脸色各异不由狐疑,尤其是那个平时老是被男人叼嘴里含着的俏人儿泪痕还未擦尽,夫君竟然不管不顾,脸沉如夜,更是觉得气氛诡异。
众人各怀鬼胎,一顿正餐食得索然无味,男人不言,女人们更不敢说话。一桌的菜几乎没有怎么动,晚膳收拾之后,开始上松子、花生、莲藕、杏仁、圆枣、青梅、桂圆、柑橘、龙眼、荔枝这些果盘零食,女人们不知是节缩着吃食还是心情不佳,浅尝了几口就不怎么抬手了。
一桌人唯一欢喜的就属乔蜜儿了,看到沈卿卿也有吃瘪的一天想笑又一直忍着,真是好难受。她食指一伸,剥了一个冰窖里存的妃子笑递给男人,声音柔得自己都听不下去:“霍哥哥,你吃一口,可甜了。”
男人张嘴就咬下去,幸亏乔蜜儿缩得快,就差被他咬下手指去。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可不是那么回事,一席间还没见他瞅过谁,便是有个说话声也没听到答应的,男人不喜吃甜腻的,这般能让女人就着口吞下已经是不错了,还相当暧昧地舔了下她的食指,那宠爱就不言而喻了。乔蜜儿握着食指,上头还残留着男人的口水,见他不动声色,仿佛方才撇见的一缕阴沉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太甜了,你多吃点。”男人冷不丁地道了一声,正当妻妾诧异是对谁说时,男人已经剥了一个塞进了女人的口中,末了,手指无意沾了一些女人唇上的口脂,顺手就把指头塞入她的口中搅了搅。
见到之人都是一怔。众丫头红脸的红脸,瞠目的瞠目,反应过来的人更是低垂着头当没有看见。沈卿卿暗骂了一声下流无耻,平日她最爱吃妃子笑,如今瞧见了只剩恶心。
乔蜜儿浑身一颤,男人虽然在榻上各种样式地折腾玩弄,但是在人前这样肆无忌惮****地调戏还是头一回,当即就得意起来。一口汁液咀嚼了半晌,老半天都舍不得吐出那个囫来。
她本就坐在男人的右手边,得寸进尺地挽住男人的手臂,便当正妻和一直垂首不语的妾室是陪衬一般撒娇道:“霍哥哥,我舍不得你,你能不能不走了,你不是手下有一批卖命的么,让他们去不就得了。”
这样无理的要求她也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平时不怎么多言的男人竟然耐心陪着她道:“圣上的旨意,谁敢违抗,你等等,我速战速回。”
乔蜜儿愈发得意,整个人都要黏在他身上:“可是我舍不得你,听说这一去长则要数旬,这叫我怎么受得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手拍在她的臀部,看似安抚,实则是把她按捺到了原位。这回一向贞静贤淑的正妻倒是先站了起来,温婉平静:“霍大哥,祝你凯旋而归。”说完拿起身前茶盅饮下,道完一声“翩然先回房了”之后,果真是翩然而去,都未等男人应声。
郎情妾怯 第147章 骨血润玉
沈卿卿做了一夜的幕布和反面教材也实在是够了,让这一对狗男女亲热去吧,随着正房的步子站起来,学得一丝不差:“卿卿也祝夫君早日得胜归来。”只是刚要去拿茶盏,就被男人先夺一步饮干净了。她才不妥协,身一转迈步而去,但是经过男人身旁时,他的大掌精准地扣在了她的手腕上,让她不得不重新坐回去,抬头瞧见乔蜜儿怨毒的唇语——“不要脸!”
本以为男人有话说,却是一直未看她,反而伸掌入了乔蜜儿低得过分的衣襟……沈卿卿俏脸冒火,只差没有破口大骂他****无耻,想叫她看春宫图也得问她愿不愿意啊。男人却是握住那一直冒光的玉佩,手掌也顺势搭在她的耸大上,隔着两人的距离,沈卿卿能听到乔蜜儿的抽气声。
“这夜光玉跟你有缘,你好好存着。”
乔蜜儿得意地瞟了对桌的女人一眼,没边没拦地拿着男人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似泣似喜道:“我一定视做珍宝一般,就算有人没脸没皮地来抢我都不会再拿出来的。”转眼瞧见阿彩使来的颜色,突然想起来什么来。
沈卿卿气恨之极,刚想甩手走人,听到乔蜜儿道:“霍哥哥,我听过老人说,这种夜玉本来是不会发光的,所以跟普通的玉石没有两样,你是怎么找到的?”
“这是我爹无意寻到的!”霍亚夫淡淡道。
两个女人眼睛都是一亮,沈卿卿刚抬起的屁股也不由重回宽椅上,竖耳倾听。
“除了这个玉佩,还有一个玉盘,不过玉盘在父母离世时被贼人所窃。”
啊!乔蜜儿一声尖叫倒是把沈卿卿震得倒抽一口冷气,时隔多年,没想到男人在这个时候会提起来,贼人?说的可不是她嘛。沈卿卿心虚地一动不动,脑袋低垂到了胸口,大气也不敢出。
一片鸦雀无声。
男人突然一阵冷笑,犹如鬼魅,冷冷道:“可惜,那贼人即便窃走也是徒劳,没有霍家的骨血润玉,永远都发不了光。”沈卿卿心头巨震,连汗湿了小衣都未知,难怪当初她拿去变卖,掌柜就给了她几十两银子,连娘亲数月的药银都不够。原来不是掌柜诓骗她,而是这宝物另有秘密。
乔蜜儿颤不成声:“你说,这个玉佩,它,它浸润了霍家的骨血?”她的胸口起伏不定,那玉仿佛成了烫人的火烙,正在撕扯她的胸口,玉身的血点更是从里头渗出来,正一点一滴从她的肌肤流进去。
沈卿卿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这玉,浸润了谁的骨血?
霍地,男人站了起来,俯视之下的女人如同沉浸在水里,鼻尖额头直冒冷汗,身子却一直在抖,胸口不住地起伏,好似下一刻就要喘不动气来。嗖地,男人大掌捏上她的咽喉,眼沉如夜:“我娘临死之前已经怀了孩子,这骨血,自然是……”
女人不知是被他的话吓得还是被男人周身的阴鸷所摄,发出一声尖叫,一把握住了男人的大掌,嘴中吃吃地说着“不要,不是”如此之类辨识不清的话。男人却把手缓缓下移,直到移到那块玉上,淡淡道:“所以,你千万要好好戴着,一刻都不许拿下来。”
乔蜜儿被吓得魂不守舍,哆嗦着应了声是,被丫头搀扶着离去。
男人背脊如山如峰,沉在夜色中让人不敢靠近。沈卿卿腿软无力,这么说来,她当初骗了宝物,害死的不止是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弟弟(或妹妹)。她想问个明白,可是害怕和恐惧让她无力去想去听。
艰难地迈出步子,后头传来沉声:“上哪去?过来!”男人并未转身,坐在廊间,那端没有挂灯笼,阴暗无底。
纵使害怕,沈卿卿还是慢慢地踱了过去,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不是么。从今夜男人对她的态度来看,他就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若是他不让走,她又如何跑得了。
刚站到男人脚边,大掌一捞就被强捺入怀中,“别看!”男人制住她的脑袋,把头埋在她的颈弯里,即便如今的姿势很难受,还有凉凉状似液体的东西沿着脖子淌下来,沈卿卿还是不敢动,目光盯在柱子上,随后又移到水面上,再盯回柱子。
过了良久良久,久得沈卿卿都觉得水面成了重影,男人才呼吸粗重地对着她的脖子又添又咬,硬是把她给痛醒了。
“你,属狗的不成。”即便心里火大,总比她方才瞎想的结果要便宜多了。男人似乎忘了之前的不快,轻佻逗她:“我是不是狗,你不早知道了。”说着,大掌已经从她的衣襟伸进去,捏捻揉搓。
沈卿卿嘤咛着叫了一声,刚想开口才发觉在亭中,后头还有一帮丫头婆子在呢。她不知道的是,从方才男人叫她过去之时,李婆就识眼色地把仆婢都赶走了。
“别,别在这里。”她拦着男人作恶的手,面红如月。可惜徒劳,不多时就娇喘连连,瘫软在男人的怀中。
霍亚夫掰过她的小脸,在红唇上辗转吸允,直到女人要溺毙时才放开,额头贴着她的,道:“小没良心的,为夫明日就要走了,你还跑那么快。”
沈卿卿气不打一处来,那劳什子的恩怨早抛到脑后,唯一记得就是男人对乔蜜儿的偏心,被吻肿了的红唇翘得老高:“我不是怕碍着你和宠妾的好事嘛。”
男人的笑意转淡,微微仰起头,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字字分外清晰:“不是告诉过你,对于她的事,你别听也别管,难道不记得了。”
“我,我,那你找她好了,你看我管不管。”沈卿卿不甘示弱,眼泪却簌簌地流。
男人眼一沉,软了气息,只是拥着她,不说也不劝,却是她流多少泪他就轻轻吻去,脸上,眼睛上,下巴上。沈卿卿不是没眼色的,哭得狠了眼睛是会痛的明天受罪的还不是自己,既然流了没用自然是气一憋就咽了回去。
推搡着男人的胸口:“我累了,我想回去歇息。”
“好!”男人拦腰抱起她,大步往院子走。
“我自己能走。”沈卿卿急道。
“那又如何?”男人问,并没有放下她,女人气一噎,接着道:“御医说了,不易行房。”
男人脚步顿了顿,空出一只手掐了下她的脸颊:“先欠着,等我回来再补。不过,你体内倾了寒气沐浴要多些时辰,为夫怕你一人寂寞。”
沈卿卿气得仰天,男人是愈发贫嘴了,人前是恶魔夜煞,人后是泼皮无赖,只可怜她力气不如他,学识更谈不上,连嘴上的功夫也没他厉害,只能任由捏扁搓圆。
昏暗的内室,丫头只把热水递到屏前就快速离去,有一个丫头不知是胆子大还是不懂事,听到里头女人的娇吟啜泣竟然不动了,待了两息功夫,突然里头的人似长了眼睛,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背后的门柱上,却是舀汤的勺子被掷了出来,丫头吓得脸煞白,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暖融的雾气一点一点晕开,女人玉色柔滑的身子腾在热汤中,两条白腻长腿挂在男人的熊腰上如浮萍摇荡,水眸迷离,红唇轻启,一头湿发凌乱地遮住浑身的红梅,旖旎纠缠,美得不似人间之景。男人如恶兽又啃又添,翻来覆去无所不用其极,即便没有真行欢爱,也震得女人神魂飞荡,沈卿卿哭得都失了声,软绵绵地趴伏在男人的身上,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若是男人不扶着她的腰,恐怕就要沉入汤浴中。
“卿卿,卿卿。”男人揉着她的胸和腰,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儿不让她睡。“嗯?”眼睫轻敛,沈卿卿只觉得男人眼睛亮得吓人,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眸子里头的烈火几近要把她烧成灰烬。
“为夫明日就出发了。”男人吻着她的耳垂,唇齿竟然比热汤还要烫人。
嗯……那又如何?不是早知道的吗,沈卿卿没有力气理他,方才几回********的哆嗦,把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
“乖,满足一下为夫。”还未待明白,男人已经大掌捏着她的小手往腹下移去……
这般一折腾,等到令男人餍足了,女人都哭得没了生气,天也微微亮了。锦被一覆盖,女人就娇喘着用脚蹬走了,能不热嘛,玉色的肌肤都染了一片红晕,有的还微微泛着青,脸色红澄似火,是被爱得狠了。男人耐心地又给她笼上被角,直到她累得再没力气蹬掉,这才稳稳不舍地在她的颊上印了个吻,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管事和李婆都在院子外头等着了,一见男人出来,管事就迎了上去,“大人,夫人她……”欲言又止:“您出去看看吧,老奴们都劝不动。”
男人脸色未变,只是点点头,转身对着李婆嘱咐道:“冰窖里的血燕记得给娇气补身,她要去哪尽管依着,找人多跟着点,不要叫她察觉。”
李婆似是听得多了,赶忙接上道:“老奴会的,圣上赐的血燕每日都掺在沈姨娘的饭食里,一点都不腥膻。之前买的丫头一刻不停地盯着护着呢,沈姨娘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大人尽管放心吧,那两个丫头是世代禁卫家的闺女,功夫了不得,且与沈姨娘一比,瘦得跟干鸡似的,丝毫看不出是藏武艺的。”
这般家长里短啰嗦的琐事,男人竟然也能耐心地听完,等到男人放心地离开,管事忍不住唏嘘道,“大人怎么跟防贼似的。”李婆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沈姨娘长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大人紧张也是应该的。记住了,这个宅子里里外外,谁都没有沈姨娘重要。”
郎情妾怯 第148章 寺宇雄威
天上的一线光晕墨染,除了那一片之外,其他之处还是灰黑色,霍亚夫出了府门便见到女人戎装轻松地站在马前,一袭比天色还暗沉的清灰麻衣裹身,玉簪束起发丝,利落地看不出是个女子。霍亚夫锁了锁眉,这身打扮与当年赴南关时一模一样,他记得深是因为那时不想女人跟着于是嫌弃她东西太多,没想到她扔了包袱就着了一件粗布衣裳,后来落了泥沼都没衣服换,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他到底是不忍心脱了袍子披在她身上,可也因为这样女人着了寒气,落下了咳疾。
“霍大哥。”婉翩然见他怔在原地,笑意盈盈地牵着马儿走过来,“咱们启程吧,你看,我啥都没有带,比包袱还轻呢。”
一模一样的台词,丝毫不差地语气和神态,与当年的情景毫无二致。可惜,男人变了。
霍亚夫二话不说地转过脸,对着远远立着的李婆道:“把夫人带回去。”随后就朝着自己的马走去。
“霍大哥,你为何不带上我,我一定不拖累你。”婉翩然被两个丫头架着,泪水滚滚道。
“当年已是让我后悔。”话毕,男人鞭子一抽,策马远去。
婉翩然倒退两步仰倒在丫头身上,后悔?他说后悔是何意思?难道是她纠缠了他,让他不得不对自己负责,所以他后悔了?!
此时,天还没有亮,可是一侧院子里灯火一直未熄灭。阿彩拉着被子,不让女人被锦被给捂死了,急道:“小姐,你可别吓奴婢啊,你出来瞅瞅,烛光亮着呢,奴婢又添了一些,跟白天一般。”
乔蜜儿总算是信了,被子一撩开,灯火通明的,眼睛颤抖着往胸口移去,那玉佩果真不见发光了,这才松了口气。
“快,快,把它取下来,我再也不要戴了。”乔蜜儿哆嗦着使唤丫头。
“不行啊小姐,大人说了,要你好好存着,你不戴怎么行。”
“这上头有血,好可怕,我都瞧见那血从里头渗出来了,女人的血,婴孩的血,阿彩,真的好可怕啊。”她突然抓住丫头的手,眼神阴森,活像见了鬼。
阿彩摇摇头,平日里这女人胆子大得很,又不是没干过,刚到宅子时打杀丫头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怎么被大人一吓就成这副样子了。
“小姐啊,你看看,这就是一块玉佩而已,哪里来的血,你别自己瞎自己。那人早就死了,要是阴魂不散也不会等到这时候,你怕什么,前头还有大爷和姨奶奶担着呢,找不到你这里。”
“对对对,你说的对,是我慌了神了。”乔蜜儿合上眼睛,可是怎么都睡不着,等阿彩想出门的时候,她又腾地坐起来,捂着玉佩道:“我今晚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霍哥哥他,他没看出来什么吧?”
阿彩又回身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我的姑奶奶,没有,姑爷只当您被吓着了,毕竟他爹娘是您的叔婶,如今又添了一份姻亲,你知道了自然是要吓着的,连沈姨娘不也吓得脸色煞白嘛。所以您放一百个心,不过后头您若是再这样就不对劲了。”
“是是,还好有你提醒我,我是一时给蒙住了,都已是死人罢了,我怕什么,是他们自己福薄,没那命享受,也怪不得别人会……”她突然声音一止,拉着丫头的手臂,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就跟看鬼一般:“你记住,这个秘密先别告诉霍寻山。”
“小姐,可是,大爷一直在逼着小姐找出秘密呢。”
“别说,让我想想,想想。”乔蜜儿缓缓躺下去,又神经质地坐起来,再次用眼神狠狠地刮着眼珠子乱转的丫头,杯子抛过来正好砸在丫头的手上:“听见没有,你聋子了?”
阿彩吓得尖叫一声,只觉得女人实在太可怕,两只眼睛跟鬼附身一般凶恶,哪里好像不对劲了,讷讷地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什么都不会跟大爷说。”
临了刚想走又被女人叫回来:“你给在这里陪我,我睡着你也不许走。”阿彩只能苦哈哈地坐到宽椅上去睡觉,女人一夜一直不停地嘀咕,一会骂男人怎么不来,一会骂沈姨娘狐媚子最后一晚还勾着男人。阿彩听着她的梦呓格外不能入睡,想着大人若是今夜来这才惨呢,女人这副模样自己看了都害怕,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夜夜与她欢爱的。幸好没有来,不然岂不是要露出马脚了。
沈卿卿还没有如此难受过,浑身又青又肿,想起男人在内室里各种花样地翻弄她就把他彻头彻尾咒了个遍,根本不顾及她的娇嫩,吼得声音都嘶哑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又啃又舔,好似过了今日就没有明日一般,最后还逼她做出那番羞耻的事情,真要口吐鲜血了。
泡了半个时辰药浴还没有舒缓,连膳食都是淡碧一口口喂,对于丫头那目光中的惊疑还是嬉笑全然没有力气去理会,只问了一句“他走了没”,听到丫头回了个肯定总算心里踏实地抱着锦被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朦胧中听到丫头轻声说道:“小姐,唐氏娘子要奴婢带来一包药材,大人一直没走,奴婢就没有拿出来给小姐。”
沈卿卿恍惚地听到末尾,眼睛登时睁开,转过身倚着床边,问道:“你都知道了?”
淡碧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药包,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主子,意思是问怎么办才好。
沈卿卿摆摆手,淡淡道:“我没什么可瞒着你的,你做事我也放心。你帮我拿去扔了吧。”想到男人反正出门了,她一时半会用不上。
淡碧听了接上道:“小姐不说我也是要扔的,唐氏娘子说这个虎狼之物可不能多吃。”沈卿卿笑嘻嘻地挽着她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放心吧,我一次都没有吃。”
淡碧露出疑惑的眼神,分明是不信。
沈卿卿拍拍她的手背,做出神秘状:“我有其他可靠的办法,你看,被他回回折腾,我还不是好好的没怀孕。”一说完,自个的小脸腾地涨得通红,掩入被子中嚷道:“好啦,羞死了,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她如今是把丫头当成自己人,这丫头又伶俐聪明,不像水莲呆头呆脑,自然是没有遮掩地就说出了口。淡碧本来想追问是什么可靠的法子,可是见她蒙着脸一个劲地赶人,也就没有再说话,掩了门房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是猜测地没错,或许与她床头底下放着得一叠脐贴有关。沈卿卿喜欢倒腾花药她是知道的,若是能想出不伤害身体又能不用怀孕的药材也许不是难事。
歇息了几日,正房那提出要到京城的普陀寺给大人祈福。两房妾室闲的慌,于是答应一起出门。
冰天雪地的,路上滑得很,马车缓缓行驶,车内燃了热炉子,帘子紧闭,一点不觉寒冷。三房的主子都不想与对方合坐,于是各乘一辆马车。沈卿卿坐在车内,听到外头有孩童嬉笑声,店肆酒馆叫卖吆喝声,还有各种驴车牛马的声音,心情无比畅快,顿时也精神了不少。
她原是不想来的,对那神佛本就存着惧意,可就是抵不住出门的诱惑。普陀寺在京郊,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若非由正房提议,恐怕李婆是不答应的。
下了车,就有丫头给她披上厚重的裘袄,那领子又高又大,帽檐厚实低垂,沈卿卿整个小脸就掩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嫁了人的妇人是无需戴帽遮面的,无奈沈卿卿的容色太引人注目,即便只露出一小截肌肤都叫人遐想连篇,尤其是长腿细腰,白如初雪的狐裘,还有随伺的丫头仆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来看。
两个丫头瘦弱得很,却是腰身笔直随处紧跟,若是经过时有男子无意撇向这边,她们都能很快察觉到并迅速挡住男人肆意的目光,这倒让沈卿卿很是意外。
不过跟得烦了,沈卿卿还是口气不好地低声说道:“你们两下去吧,我有水莲跟着就可以了。”
两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头一低就迅速地到后头去了。眼前的视野明亮多了,寺宇雄威,香火鼎盛,这普陀寺果真名不虚传,传言真心祈求就能心想事成,连后宫的娘娘们都经常来此焚香祷告。
婉翩然和乔蜜儿一下车就朝着正庙走去,只有沈卿卿不愿跟着,好说歹说就是不愿。婉翩然只能瞪了她一眼由着她去,今日出门本来就是为着夫君能够凯旋归来的,男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上沙场哪有铁定不出事的理儿,她曾经经受过,逼得急了羊儿都能撩出爪牙来,其中凶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强的战将都有不知命数的时候。婉翩然就是觉得心慌得厉害,朝着菩萨虔诚地拜了拜,添了五百两的香火钱。回头看去,沈卿卿果然没有跟来,方才扭捏着说要歇会,如今不知跑哪里去了。侧头看过去,一边的乔姨娘被丫头扶着口中默念着什么,眼睛下头一片乌青,像是很久没睡一般,发髻从府里出来时就有一丝凌乱,连个丫头的容装都不如,她可不相信乔蜜儿是因为男人走开朝思暮想的缘故,只当是失了规矩疏忽了仪容。
郎情妾怯 第149章 背夫私会
沈卿卿一入寺宇就心颤地厉害,她是再世为人,对牛鬼蛇神要比平常人多几分畏惧,哪里敢到佛前跪拜,万一神佛显灵把她收了去可怎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