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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乔蜜儿气急了她伶牙俐齿,自己无可辩驳,这时,李婆听言赶了过来,与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立马明白是什么事情,息事宁人道:“是两个丫头不小心,乔姨娘既然没什么事,就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了。”
“这事可不能这样一瞥就过去了,若是以后随便哪个丫头都能在我脚上踩一脚还有什么规矩,李婆婆你是内院的掌事,你评评,是不是这个理。”
沈卿卿听了心中突起怨愤,这厮怎么就不饶人了,但难得看李婆好脾气地应承,正纳闷间听到她脖子一昂又道:“李婆婆,别人不晓得,你却是知道的……”乔蜜儿笑意洋洋地瞪着沈卿卿,把肚子挺得老高,让人不由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肚子上。
她身后的丫头站出一步道:“我家小姐今早上洗漱的时候干呕了几声,往日是绝没有的事,便是清汤白粥也喝不下,还说想吃夏日的算提子。李婆说,可能是有怀孕之兆,”
婉翩然坐在首位上,好整以暇地观看两房妾室的唇舌之战,听到此处,手指不动声色地微微握紧了。才抽签了没几日,难道真有这么灵验,若是现在有孕,那肯定是在夫君走时怀上的,如今也快有一个月了。
李婆不假辞色道:“已经去请了大夫,看时辰也快到了。”
沈卿卿不知怎么心中一梗,压抑得难受,想甩袖走人,却被那厮又拉住。
“沈姨娘急着投胎么,不若看看妹妹到底有没有伤着,免得某些人想一走了事,我的身子是小,子嗣可是大事。”乔姨娘一副认定的样子叫沈卿卿气得倒仰,
不多时,大夫就来了,垂手搭脉凝思了片顷,看看一屋子人的眼色,方道:“还不能断定有孕,再多给点时日才能知晓。”
沈卿卿初始以为乔蜜儿必定是没事找茬,之后从一个细微之处让她断定有孕不假了,也难怪她比大夫还要肯定,上一世毕竟怀胎,即便只有短短一个多月功夫,怀孕什么样她还是清楚的。就是大夫从门第小厮来禀到走入主院短短功夫,乔蜜儿就耐不住困顿差点睡着了,这时还未到午时,男人不在她晚上又没什么好忙活的,这般奢睡还不就是怀了娃儿。
不过大夫查看了之后能够确定的是没有什么损伤,送走了大夫,一群人这才散去。
沈卿卿到了娘家见到亲人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直掉泪珠子,再也忍不住憋屈呜呜抽泣起来。
“哟呦,怎么难过成这样,这不是回来了么。”叶氏直以为闺女想家,心中酸涩但是仍调笑女儿道:“都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还像长不大的孩子,还没有晨哥儿叫人省心。”
沈卿卿见到父母立一起笑看着她,鼻子一酸,突然道:“爹娘,他要有大子了,他的妾室怀了他的大子。”
叶氏这才恍然大悟,拍着闺女的肩头道:“傻丫头,这怀孩子是缘分,急不得。哎,也难怪你会难受,你中意霍小子,他的妾室抢在你之前有身孕,你自然会难过想不明白。”
沈卿卿为何难过,便是她自己也道不清楚。孩子是她的劫,回回想起来都是一痛。临走时,想到乔蜜儿得意的说到大子两个字,心中猛然抽痛,她上一世也是想靠孩子来争取在世子府的地位,可是落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现今她不再奢想孩子,尤其是不想为那邪厮生儿育女,所以想方设法逃避,可是听都乔蜜儿赶在她甚至正房之前有孕,心中仍是不甘心。乔蜜儿本就看她不顺眼,若是叫她怀上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更加难过了。
还有那个邪厮,各番宠爱与宽容,她不是木头,本就脆弱摇晃的意识被一点一滴击破。虽然有心抗拒,但毕竟是他的人了,身为女人就注定是弱势,沈卿卿清楚的很,除了依仗夺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她还能依靠谁去。所以尽管男人对她予取予夺不加怜惜,还把传家宝物给了其他妾室,她也忍着小性子去讨好他,在不触及他底线的情况下过得小心翼翼。
就在她快要以为男人对自己有情有义心底快要燃起希望之时,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自从和杭有羽见面之后,夜深人静之时,她也受着道德的煎熬,男人多妻多妾是风流,女人若是改嫁就是下贱了,何况是她这种背着夫君与其他男人相会的,如今想起来,所有的挣扎真是不值得。
再次踏入家门,看到父母恩爱,父亲只守着叶氏一人,这番平凡但对自己来说却是求而不得的幸福更让她心中腾起难言难语的苦楚,最后汇聚成一句:“我不是难过,我要与他和离!他有娃儿了,也有了心爱的女人,不再需要我了,我本就是他强掳过门的,如今正好让他放过我。”
“你说的什么胡话。”沈父劈头就是一记巴掌打在女儿脸上,叶氏心一疼,但是也没有阻拦更没有安慰,看到闺女随行的两个丫头都是生面孔,就站在不远处呢,虽然都低垂着头也没什么动静,可是隔着并不远,肯定能听见。
沈卿卿捂着脸,哭得更凶了。叶氏忙拉着闺女到了屋内,恨铁不成钢道:“这话你也好意思说,让丫头听见告诉霍小郎怎么办?”
沈卿卿抹着眼泪:“我就是要他知道,为何只许他欺负我,我就不能有任何怨言,他可以三妻四妾,儿女成群,我就要守着他,被霸着玩弄还不能吭一吭。”
“越说越离谱,他对你连我和你父亲一把年纪看了都害臊,好的是没法说。这子女都是缘分,并非是想有就有的,就说你弟弟晨哥儿,还不是老来得的。你若是要把这个归罪到霍小郎身上,可就不在理了。”顿了顿,叶氏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女人耍点小性子可以,过分无理取闹可是会被男人厌的。”
“厌了就厌了,我这个脾气从未瞒过他,当初我就说他是为了报复才娶我的,你们偏不信,难道非要女儿被他弄死了,你们才后悔。”
“什么死不死的,你看你,这狐裘,这金履鞋,这金钗,还有这活生生水灵灵的相貌,女人的容颜最骗不得人,若说他欺负你,说给谁听都不信。你想要骗你娘,可得好好掂量着点。”叶氏口气颇重得说道,脸上写着“你休要唬弄我”,还揪着她身上的狐裘,“水莲都说了,这裘子是霍小郎连夜去猎的,腿上受了伤,那靴子泡在水里都是血,最后洗不掉只能扔了。我不相信他娶你会为了报仇,他是嫌刀不利索还是嫌你脖子是铁是钢做的,非要娶进家门再动手。”
沈卿卿气得跳脚,那邪厮给了她什么好处,尽连亲生闺女的话都不信了,还似嘴上装了弹簧一波接一波,啥时候娘亲的嘴巴这么厉害了。
哭泣倒是停了,可是脸色还是不好看,一瞧就是不服气,叶氏坐在闺女身边,捏着闺女的细腕:“你说,你非要和离,存着什么心思,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心思多,莫不是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水莲偶尔回来,虽然不说,可是支吾着也能探出一点端倪,闺女长的好,对霍小郎又是铁了心不中意不接近,由不得叶氏会往其他方面揣测,偏偏就是说中了。
叶氏不止嘴巴厉害了,连眼睛跟孙猴子似的也成了火眼金睛,沈卿卿心一虚,的确,她就是在为自己和杭有羽能够在一起找理由和借口,还幻想能够得到父母的认同,不过方才一试,这心思瞬间就没了。





郎情妾怯 第152章 重遇毒妇
沈卿卿彻底偃旗息鼓,父母这一关走不通了,吸着鼻子点点头,算是同意安分了,也不再提和离这档子事。这时,晨哥儿被奶娘牵着摇摇晃晃走过来,刚才在正厅被沈父那巴掌吓的连哭都不会了,现在缓过神才吱呀着来找姐姐。
一见小肉墩,沈卿卿展了颜伸手去抱,不料晨哥儿的分量像是突然间长开了连她都快要抱不起来了,幸好有叶氏在一旁接着,叶氏轻睨含笑道:“你看你,愈发地娇气了,跟水捏泥塑似的,若我是霍小郎也舍不得折磨你。”
叶氏把晨哥儿放在床榻上,摸着闺女一头乌发,“我知道你嫌弃霍小郎是个武将,当初你逃婚我和你父亲吓得半死,你没见霍小郎那个脸色,我是觉得若被他寻到你必定是逃不过一劫。这男人最是好面子,便是寻常出生的男子也受不了新婚妻子逃跑,可是你看,霍小郎这个都能忍下了,可见他对你有多在意。母亲活了半辈子了,不会看错的。”
沈卿卿点点头,逗着娃儿嬉笑起来,哪里像是听进去的。叶氏没辙,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执拗,这样下去以后肯定会吃苦头,要知道,男人的忍耐有个极限,惹毛了一切就都完了。男人没了女人可以再找,女人没了男人就根草一样,谁都能践踏。
“来来,晨哥儿,姐姐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叶氏还要再说,闺女已经拉着小儿子出门了。
这天夜里,沈卿卿就歇在了沈家,第二天清早,她与淡碧去几间蜜坊查看账薄,如今归拢了淡碧的瓷器铺简直如虎添翼,京城就没有可以与之匹敌的。沈卿卿作了妇人之后,就没有再运用自己天赋的技艺,花药的收成减了不少,但好在之前打响了名号,再加之她的方子独到,瓷器瓶子上不费银子,刘易波又善于经营,几方面缘故也没有比之前差到哪去,她总觉得这偷来的技能太过离奇玄妙,自己都接受不了又何况他人,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免得哪一天被发现了得被当成妖怪不可。
沈卿卿抿着笑容翻看账薄,听到门帘拉开声,“小姐,喝杯热茶暖暖吧。”是淡碧从自家宅子里回来了。
“宅子怎么样?”她问的自然是淡碧夫家留下的宅子。
“只有两个丫头和一个管家能闹腾到哪去,我回去之后把两个丫头都遣走了,只留了管家一人早晚看管着就行。本来想把宅子租出去换些银子,但一想瓷老头死后留了不少积蓄,我无牵无挂双亲皆无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便没有了那个打算。”她不知与自己生活了半年的老头子姓什么,只知道别人都叫他瓷老板,人在的时候她忍着恶心叫他“哥哥”“夫君”“老爷”“情郎”甚至“干爹”“牲口”各种叫唤,老头子怎么开心她就怎么叫,入夜了就玩老爷和丫头,山贼与野妇,嫖客与娼妓的游戏,把他哄开心了她就能少受点罪,也亏她花样多点子一个接着一个,老头子乐此不疲地倒先被玩死了。
“委屈你了。”沈卿卿对账本越是满意就愈发觉得愧对了丫头。
“小姐何出此言,奴婢不觉得委屈。”淡碧去燃香炉,火焰升起,照着脸上的褶印愈发地深刻,短短不到一年功夫,丫头的容色就与往日不可比较。叶氏说得没错,过得好不好,容色最不会骗人。女人的容颜是需要滋养的,再好的胭脂也没法掩盖背后的沧桑。
沈卿卿收了账本,把身子坐直了,拉住丫头的手,她一直没仔细查看过,方才丫头撩起袖子去点火烛时正好被她瞧见,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丫头下意识地缩手,沈卿卿更是不放手地把她袖子往上撩起了,只见白皙的手臂上有被火炭烧过的疤痕,虽然小,但是伤口不浅,还足有十几个,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瓷老头在世的时候弄的。”淡碧麻木了,不紧不慢收起袖子,淡淡道:“他喜欢用烛火烧我的身子,我就一个劲地哀求,但还是阻止不了,他老了不能行房,又怕到手的女人跑了,说这样烫个印子就是他的人。以前他娶的几房老婆都是被他这样弄死的,我前头的那个死之前脸上都烧出几个洞来。”
沈卿卿面色一白,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这男人简直禽兽还不如,一想到如此变态的行径心里就犯怵,连声音都抖起来:“淡,淡碧,你怎么活下来的。”她一直有个疑问,那老头偏偏死在丫头的手里,或是另外有原因,只看丫头肯不肯告诉她。
丫头猛然间回头,如死水的眼睛幽亮起来:“小姐想知道吗?”
沈卿卿一怔,不知怎地,明明屋子中暖如春天,她却如掉入冰潭中一般发寒哆嗦,丫头诡异地笑起来,给她把袄子披上,声音一转故作轻快道:“吓着小姐了吧,哪里有啥原因,那老头子盯得紧,尤其是对女人,我的确是恨他,每时每刻都巴不得他早点死,但是我还能掐死他不成。也亏得我命硬,大概是上天可怜我,还不想把我收走,让老头突然猝死在床上,我才捡了条命。”
听了她的解释,沈卿卿拧着眉,试探道,“淡碧,你可否恨我?”
“恨!当然恨!”她斩钉截铁道,在沈卿卿愈发凛然的眼神中,口气一变,“可我更恨自己,我知道凭着小姐的聪慧怎么也瞒不过的,何况奴婢欺负主子是死有余辜,奴婢后来也想明白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接受惩罚,这罪只有在这一世都还完了才不会带入下辈子去受苦,所有奴婢发誓,若是有幸能活下来,一定要到小姐身边来赎罪。”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想着:只有这辈子报了仇解了恨,才能了无遗憾。
丫头诚心实意的样子蒙骗了沈卿卿的眼睛,她失神地重复道:“这罪只有在这一世都还完了才不会带入下辈子去受苦。”难道她是上辈子欠了那邪厮的,所以才再世为人来赎罪?
沈卿卿陷入沉思,丫头自顾自地又道:“其实没有那瓷老头给奴婢受的罪,奴婢哪里能体会到人情的冷暖,如今想来还要感谢他给奴婢留了不少的积蓄……小姐,没有吓着你吧?”
丫头的唤声把沈卿卿拉回了神,她拉着丫头的手道:“你没有欠我的,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如今我们也算是冰释前嫌。你有没有想过,如今你不缺钱什么也不愁,何不找个好男人嫁了。”
突然嗤笑一声,丫头不动声色地抽开手:“小姐惯会取笑奴婢了,哪里来的好男人,奴婢早就看开了,这世间男子要么喜新厌旧,要么三妻四妾,要么就是变态兽性的,奴婢只想在小姐身边,若能替小姐出出主意或是提防着小姐不遭受奴婢一样的****就知足了。”听了她的话,沈卿卿哀叹,不仅对应起她说的几种男子,仿佛真找不出一个好的。
丫头顿了顿,突然仓皇地盯着她:“奴婢现在无依无靠,小姐可千万别赶奴婢走。”
沈卿卿怕拍她的肩,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怎么会,只要你不想走我是不会赶你的,除非有一天你自己不想跟着我了,我便让你离去。你如今留下来,表面上是我的大丫鬟,其实我已经把你当自家的姐妹相待,你有什么事也不必瞒着我,我能给你担当的必定会替你做主。”经过上次梅林的事情,沈卿卿是真心实意地觉得愧对这丫头,也不再随处提防时刻警惕,一下子对丫头比水莲还要优待几分。
“谢谢小姐。”淡碧口是心非地应承道。
午后,两人在坊间用过了午膳之后就随意在街肆巷尾游玩,弃了马车在后头跟行,只是带着一顶裘帽的沈卿卿觉得尤其舒坦,性子起了买了街边的两串冰糖葫芦与丫头分着一人一支。
她的裘帽厚实又宽大,只露出中间一块巴掌大的小脸,如今天寒地冻,街上行人也少,有的也都匆匆驾着牛车驴车匆匆赶路,不慎在意两边的路人。
沈卿卿咀嚼着口中酸酸甜甜的滋味,怀抱着暖炉迈着悠哉的步子,水灵的眼睛从白裘中透出来四处晃达。
“小姐,前头就是俾人庙了,咱们走吧。”这俾人庙住的都是行乞的肮脏之人,连通行的车子都少之又少,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腐臭的酸味,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不得已要经过的车子都是抽紧了鞭子,憋着气往前狂奔。
沈卿卿听了丫头的话正想折回去,蓦地,从俾人庙里冲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嘿嘿,来呀,来呀,你们抓不到我,我是世子夫人,你们谁也别想抓到我。”
心中一骇,沈卿卿猛地抬头望过去。
一个头发披散几乎盖住了全脸的女人一路冲出来,她身上的袄子拉扯地没了形状,露出一边的肩膀,上头黑黄脏兮,还有菜叶粪渣,单脚蹦跳着跟个疯子没有两样。
几乎一听到声音,沈卿卿就能认定,这个疯女人就是前世的毒妇,许氏。
疾驰的牛车在许氏跟前及时刹住,驭牛的汉子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骂道:“疯子,撞死你!”
疯女人恍若未闻,撩开脸上的乱发,撅起干裂的嘴巴,朝着若非被牛车阻挡差点就要追上来的三个乞丐做了个鬼脸,招手道:“来呀,来呀,你们来抓我啊,抓到我就让你们三个一起上。”
那三个乞丐也是衣衫不整,尤其是下头的裤子吊在腿间,虽然冻得哆嗦,但是一直摩拳擦掌地露着黑牙想要扑过去。




郎情妾怯 第153章 禽兽御医
看到前世陷害自己的毒妇落到如今的下场,沈卿卿在无比痛快的同时,又升起一丝怜悯,还有,二分惊诧、三分好奇。再怎么讲,堂堂的世子夫人,都不该遭受如此****,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许氏尖叫着被三个乞丐按倒在地上,随后架着手脚往俾人庙里头拖的时候,从一旁突然跳出一个汉子,把乞丐给赶走了。
“喂,别走啊,我还没玩够呢。”许氏大嚷着爬起来,就要随乞丐们往里头跑,侧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许氏?”
许氏听言一怔,撩起半脸头发,露出一只眼睛瞄过来,待看清沈卿卿的小脸时突然神色一振就冲过来,指着她道:“好漂亮的姐姐,姐姐,你是神仙姐姐,你刚从天上掉下来,是不是?”
她的身量极高,比沈卿卿还高出小半个头,在盯着沈卿卿看时还需要弯下身子,加之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让沈卿卿避之不及频频把脑袋往下压。淡碧也吓了一跳,拉着沈卿卿往后躲。
许氏突然跪下,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盯着她:“神仙姐姐,我给你磕头好不好,你把你的脸给我吧,你要我干什么都成?”
的确是疯了,沈卿卿心想,哪有这样疯言疯语的。
“小姐,她,她真的疯了?”淡碧不可思议地说道,捂着口,两眼细细瞅着许氏,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许氏狂叫起来:“你才疯了呢,死丫头滚远一点,小心我把你打发到窑子里去,让千人骑万人枕。”
“你……”淡碧气得不轻,一直隐忍着。
“淡碧,她是真疯了。”以前的许氏心里有什么想法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只会付诸于行动,构陷毒害世子的妾室,明里抄经理佛慈善宽度挣得好名声,可是如今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乞丐欲行欢爱,还幸口辱骂,简直与之前堂皇高贵的形象不可相比,差点就要以为是认错人了。
“别理她,我们走吧。”沈卿卿道了一声,转身欲走。
“神仙姐姐,你别走吧,我跟你道歉,真的。”许氏急唤道,脑门直往地上磕去,咚咚咚直到头破血流,沈卿卿回头瞟了一眼,撇撇嘴,不欲理会。
“你再走,我就叫姚景天把你毒死,我告诉你,他可是个禽兽,哈哈,禽兽。”无厘头的骂声把沈卿卿怔在原地,淡碧看到她的侧脸一滞,莫名地觉得许氏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沈卿卿转过身来,朝着许氏走过去,她以为,许氏会骂她,骂陈倩,或是骂世子都是可能的,但万万没有想到,她疯言疯语里,首先提到的竟然是姚景天的名字。
“你方才说什么?”沈卿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许氏压低了嗓子,神色诡异:“神仙姐姐,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你和沈卿卿那个贱人长得真像。”
一阵惊愕,沈卿卿又问道:“你方才说谁是禽兽?”
许氏哈哈大笑:“姚景天他就是个禽兽,哈哈,禽兽。”以为可以从她嘴中吐出什么秘密,结果不管她怎么问,许氏反反复复就这么两句,叫沈卿卿大失所望。
许氏一定是憎毒了她和姚景天,所以才出口污蔑,不过她如今这个下场也够凄惨,沈卿卿正要甩袖离去,身边的丫头拉住她道:“小姐,许氏虽然疯了,但是这般口没遮拦地说您的坏话也不成,不若把她交给奴婢吧。”
“你打算如何?”
“奴婢想把她安置在瓷老头的宅子里,也好堵上她的嘴。”
沈卿卿点点头,“也好。”
晚膳之后,沈卿卿以晨哥儿舍不得她为由打发了过来接她回府的小厮,淡碧从外头回来,神色凝重,沈卿卿让奶娘抱走了晨哥儿之后问道:“如何?”
淡碧道:“大夫去看过了,的确是疯了,没错。”
“这还能装不成?”沈卿卿撇撇嘴,虽然心底想这许氏是惯会装的,但是那白日宣淫之事,她要真有神智,即便是要她死,她也是做不来的。沈卿卿敢确定,若是有一天她恢复了神智,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离谱事,非要一头撞墙不可。
淡碧把大夫说的一字不落地倒出:“可是大夫查看了她全身,没磕没碰的,一点伤也没有,怀疑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被毒疯的。”
“毒?”沈卿卿忽然抬头,不知怎地,一想到用毒,她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姚景天。许氏是个内敛不露的人,对世子的花心和自私早就习惯了,不可能有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能够让她震惊了,唯一可能的就是被下了毒。
沈卿卿随后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姚景天只是利用她一时,当时也未了自己能够从世子手上逃脱而已,之后他答应了自己不再与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的,何况,她实在想不出姚景天有什么理由要把许氏毒疯掉。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淡碧盯着她问道。
沈卿卿摇摇头:“无凭无据的,大夫也说只是猜测,我又哪里知道。这许氏也是罪有应得,当初害得我差点就失了贞操,疯了就疯了。”
淡碧点点头:“还有一点奇怪之处。”沈卿卿疑惑地仰起脸:“什么?”
“大夫说许氏的脉象虚得很,好像是落过胎,而且,坏了身子,再没有办法怀孕了。”
啊?沈卿卿双眼放空,怔地神智不清,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半晌才吩咐道:“你去叫留刘易波查查看,她是怎么落的胎。”
“小姐怀疑许氏是被毒害的?”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世子众多妾室,要害主母也不是不可能,何况还有陈倩这层关系,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出口,前世自她死时许氏都没有怀过孩子,世子早就厌弃了她,被镇国公夫人逼着入房也是走个形式,上半夜去了下半夜就偷溜到她的房里,世子说过,他对许氏早就没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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