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手掌拂过女人的胸前,激起她的战栗,姚景天的眼神愈发地迷离,气息也愈发沉重。正要拂去女人的衣裳,手臂被一只小手轻轻按住了,她糯糯软软的嗓子叫人勾魂摄魄:“景天,我不是不愿,只是,当年那恶魔强逼于我,我成为他的妾室,连抬轿行礼都没有,我隐忍委屈了多年,如今才得以解脱,跟了你,我万分欢喜。只是,你到底不稀罕我的,你也如那恶魔一般只想要我的身子,不然也不会未有任何礼数就要与我在这村舍苟合。”说到这里,都带了一丁点压抑的哭音,尤其时她在说苟合二字时咬字极重,好似两人的缘分只是仅此而已。
姚景天莫名心中一痛,他是太心急了,女人脸上有湿润的泪水滴在他的唇角上,****糜软,像是打在人心坎上,****顷刻消退。
沉默寂静间,女人低声又无力道:“若是你要我的身子,我定是给你的。”说完,沈卿卿已经解开了外裳的衣带,外袍落下,仅着了个贴身小衣,纤腰细腿赤露在外。姚景天猛吸了口浊气,手掌触过她滑不溜秋的肌肤,觉得心都要跟着荡漾起来,虽然夜黑不见五指,他都能想象得出女人的身体,必定是诱人能令任何男人疯魔欲死的。
沈卿卿还要去解小衣,小手被他一把扣住,姚景天喘着粗气,隐忍着给她披上外袍,惩罚似的攫住她的唇猛吸一番,直至半晌才放开道:“待过些时日,我再好好折磨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完却是赶着沈卿卿向外走,女人娇滴滴地轻笑,待到门紧闭之时,沈卿卿一个转身快速跑出去,靠着院子一处壁角拼命干呕起来,呕得眼泪满脸。她捂着自己无丁点显孕的肚子,恍惚叹息道:“娃儿,你定是恨我才让我这般难受,母亲也是没有办法。”邪厮死了,可他的气息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尖,任何男人的气味都叫她无法容忍,纵然心中极力忍耐,可是身体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她担心自己撑不过几日了,要尽早离开才是。
这夜很是难捱,未免夜长梦多,今夜孟虎就出去找救兵,沈卿卿让他去找李钱,再救她出去。
心口噗通噗通乱跳,沈卿卿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不知怎地,就是觉得此事不会顺利。肖凌儿看了她一眼,安抚道:“别担心了,孟虎身强力壮武艺高超,十头牛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个姚景天,一个大夫罢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有什么好害怕,即便没有救兵,我也可保证你安全无虞。何况,如今他还蒙在鼓里,能出什么事。”
“你不知道,他能成为首席御医,靠的可不是武力。”
“那有什么?”肖凌儿问道。
沈卿卿摇摇头,她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潜意识中,对他的畏惧远远胜过霍亚夫。男人爱她,再怎么恼她都不会真正想要伤她,可是姚景天不同,他表里不一,心机深沉,她从来未有一刻真正看透过。
郎情妾怯 第198章 人面兽心
一夜毫无动静,清晨,鸟鸣雀啼,当沈卿卿和肖凌儿踏入膳房时,见到姚景天已经布置好了饭食,米粥,鸡蛋、腌菜、坚果,满满堆了一桌,还替每人都分了小碟。
男人卷着袖子,白皙的脸上还有一层薄汗,显然费了不少功夫。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姚景天面无波澜道。
“好好,好得很。”肖凌儿下意识地回道,见到一桌菜眼睛都发亮了,赞道:“呦,真丰盛啊。”刚拿起筷子,听到男人又道:“夫人,你呢?”肖凌儿抬起头来,只见他眼睛紧盯着沈卿卿,这才明白是自己会错了意思,那声夫人根本不是叫得自己。
沈卿卿木然地盯着桌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肖凌儿在桌下蹬了下她的腿,替她答道:“好好,她也好得很。”
“那就好!”姚景天这才收回了眼神,拿起眼前的筷著率先吃了起来。
沈卿卿回过神来,突然道:“怎么只有三副碗著?”照理说昨夜孟虎是偷偷出去的,姚景天睡得早,根本不可能知道。而清早孟虎都是砍完柴回来用饭,礼节上也不可能只备着三人的碗著。
姚景天没有停下来,慢悠悠道:“我今日醒得早,于是就弄了一些吃的等你们起床,一直到方才都未见到大哥的影子,屋里也没有动静。”
许是他的神色太淡定,许是他没有问孟虎的去处,沈卿卿总有不好的预感,觉得他异常地古怪。
“是嘛,这人真是的,出门也不说一声,连我也不知道。”肖凌儿心虚地笑笑,扯了下沈卿卿的胳膊,说道:“快吃吧,别费了你夫君一番心意。”眼神使来,意思是让沈卿卿放宽心。
三人吃饭异常安静,席间再无人说话。
姚景天吃完搁下筷子,突然慢条斯理地对着两人道:“我从小被人抛弃在荒野,是个老巫人把我养大的,他给我吃给我穿还教我医术和毒术。”
就在他方起唇的当口,沈卿卿手便是一抖,再也咽不下一口饭去。他从来未向任何人说起过他的过去,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他与她隐姓埋名假扮夫妇,为什么却提到身世,太奇怪,太诡异,沈卿卿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大叫:“别说了。”
于此同时,却听肖凌儿天真地问:“然后呢……”
姚景天没有停顿,思绪飘到不知名的地方,继续道:“不仅如此,他还会拿我当实验,让我尝各种蛇汁奇毒,每每把我弄得险险丧命才设法救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是我爹爹极为信任的门徒,我爹死前把我托付给他,他居然百番折磨我,把对爹爹的恨转嫁在我身上,却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学会施毒运药。”
他的目光透过窗棱盯在远处,阴冷冰寒,“有一次,我连中数毒,几乎都要绝望了,我把他的毒药都翻出来,一样样地吃下去,结果第二天却奇迹般地好转。他把我安置在茅房,以为我死了,却不知我偷偷地起来在他昏睡的时候用树枝狠狠扎进了他的胸膛,直到扎了一个时辰,我累倒在他的尸体旁边睡到第二天清晨,我才知道,自己成功了。他的确说对了,只有尝尽各种毒汁毒液,才能学会如何施毒运药。他还有一句话说的尤其适用,那就是,没有到可以一击即中的时候,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力量。”
他话音不高不低,却叫人毛骨悚然,沈卿卿听着瑟瑟发抖,捂着耳朵让他别说了,连肖凌儿都闭口不言,正襟危坐。姚景天把头转向沈卿卿,他的手捏住她的皓腕,强行让她看着他,他的眼中映着女人颤抖害怕的目光,却仍继续说道:“卿卿,你是否还记得镇国公世子和他的正妻许氏?”
沈卿卿僮眸一缩,她当然记得,世子中毒,许氏发疯,难道都与他有关?
“我当时刚入朝为御医,极需要有权势之人的庇佑与依仗,而他也看中了我的医术,我替他铲除了朝中不少与他为敌之人,他也确保我当上了首席御医。只是,他万不该觊觎你。”他的手若有若无地抚摸着沈卿卿不断抖动的脸颊,笑道:“卿卿,你这个小妖精,你可知我本不想趟这个浑水,谁叫我被你迷上了呢。我就只能让他中毒缓一缓婚期,可是天不遂人愿,我在焦头烂额之际,你却又被夜煞夺去了。”他的指腹暗暗用力,女人水掐的脸颊马上红了一个印记。
沈卿卿却是毫不觉痛,接着他的话问道:“那许氏呢,你与她暗度陈仓,她为你做了不少事情,你又为何害她?”
姚景天手一松,声音也提高了:“这女人根本就是贪得无厌,我与她只是各取所需,她却妄想要操控我,她贪恋世子的权势,又舍不得我的身体,白天做她的贤贵妇人,晚上却****地如同妓女。她屡次要挟我,还要说出我毒害世子的阴谋,让我不堪忍受。她既然说爱我,那我就成全她。”他的脸阴测测的,分明是阳光高照,可是打在他的脸上却愈发沉郁。
“我让她怀上了我的孩子,同时下了一味药,这药其实没有什么威力,但是若放在怀孕的女子身上就不一样了,女子怀着身孕与人交合必定会一尸两命。等她肚子大起来,世子必然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她会死;若是逢迎媚惑世子,她对我不忠,同样是死。”
“你,你……”沈卿卿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止惊骇于姚景天狠毒无情,连自己的骨肉也算计进去,更让她震惊不止的是,这药,这药,上一世,她便是死在一尸两命之上。她是被人下了药,与许氏的一摸一样,不然怎会方与霍亚夫纠缠之后就腹痛难忍,而之前唯一知晓她有身孕的,除了姚景天便再没有第三个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害她。她与他无冤无仇,把他当恩人一般看待,他为何要加害自己。
胸口阵阵钝痛传来,本以为的恩人却是罪魁祸首,而真心待她的男人,却一直以来被她当做恶魔小心提防,被伤得遍体鳞伤。
这一世,她错得太离谱。
居然两世,她到现在才看清姚景天人面兽心的真面目。
郎情妾怯 第199章 面目全非
“那女人也是命大,让我所料未及的是,当我把中了迷药的世子推入她房中时,竟然被陈倩发现了,她向来骄纵狠毒,以为是许氏捣鬼勾引世子,气愤之下让下人把许氏打成重伤,肚子中的胎儿也掉了。许氏捡回一命,对我恨之入骨,我也只能再下一味药让她疯癫失忆,世子查不出那孩子的来历就把她赶了出去。”
沈卿卿盯着他,颤抖、害怕、悔恨、不可置信,姚景天幽幽地回看她,缓缓问道:“卿卿,你从前害怕夜煞,可是你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他,这说明你并非真的惧怕于他。”他顿了顿,目光更加幽深:“只有当你体会到痛苦,体会到绝境,从心底发憷惧怕,才足以令你对一个人惟命是从,不敢有半点忤逆之意。夜煞还是不够了解你,真正能得到你的人只会是我,因为,我若是得不到的东西,也一定不让任何人得到,我会把它毁了,彻底地毁了。”
“他不是不了解我,他只是没有你心狠手辣,他从来未想过要伤害我,都是我自己作践。而你,你并没有爱过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沈卿卿叫道。
“那不是更好。”姚景天不以为然:“你虚荣自私,我心狠手辣,我们天生就是一对。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惹我,我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你休想!”沈卿卿叫道,如今知晓了一切,她再无法隐藏自己对他的憎恨来奉承他。她恨他,更恨自己,她识人不清,和仇人勾结害死了霍亚夫,她是罪人,罪不可恕。
一片寂静无声中,肖凌儿捧着肚子突然站起来,“你,你们继续聊,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朝着屋外走去,刚走到门坎,她突然捧腹蹲下去,表情痛苦得靠在了门边上。
“姚景天,你给她吃了什么?”沈卿卿着急地去扶她,手臂被姚景天狠狠握住:“没有用的,这种毒可以立马让胎儿死去,她已经毒发,神医在世都保不住了。”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她有什么错,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错?”沈卿卿呜咽着,泪水泛滥。
姚景天用袖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就好似情人轻轻抚摸,可是被他碰触过的地方寒毛冷竖,“我要叫你怕,叫你痛,可你是我所爱之人,我不能伤你,却是可以伤其他的人。我姚景天一生没有这么想得到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我等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又怎么会轻易让你逃脱。”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让人只觉得寒冷,只觉得胆颤,他做到了。
沈卿卿甩开他的手,奔到肖凌儿面前,她已经痛得快晕过去,下裳上一片血污,她抓着沈卿卿的胳膊,用着全力扣着她的肌肤:“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跟着郡守时,已经落了好几个胎儿,再失去这一个,恐怕再无法生育了。”
“好,我们走,我救你。”沈卿卿扶着她要起来,这时,院门处发出砰地巨响,数十护卫闯了进来,沈卿卿不知是敌是友,嗖地站起来,却转眼让她从云端掉入冰窖。
“拜见公子。”护卫们齐齐跪地,向沈卿卿身后的男人跪拜。
“起来吧。人呢?”男人抿了口茶,缓缓道。
“带来了,等着公子发落。”两个护卫上前来,拖着昏迷的男子上前来,只听到肖凌儿惨痛地大叫:“相公。”嘴中一噎,就晕了过去。
沈卿卿眸光闪烁,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女人,他们夫妇何其无辜,只因为遇到了她,才遭到如今这般惨遇。沈卿卿猛然回身,趴伏在姚景天的身边,拖着他的手求道:“景天,我错了,我再不逃了,再不逃了,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姚景天深深看着她,眸光转暖,他把她的小手包在掌中,不急不缓道:“你放心吧,他们虽掉了孩子,但是无性命之攸,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定让他们两好好活着,就如我们一般,可以生儿育女,夫唱妇随。”
“你不是说我不能生育子嗣了么?”沈卿卿明知故问。
姚景天哈哈一笑,把她的纤肩搂了搂:“我是欺你的,我怎么可能叫你不能生育,我还等着卿卿为我生儿育女呢。”他给她擦掉泪水,指着壁上的画像道:“我知你曾看着这四壁小像垂泪恍思,我答应你,我们也可以如同他们一般,你可以撒娇耍赖,可以任性妄为,我也能由你嗔叫怒骂,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只要你跟着我,我一定能让你开开心心。”
“是么?”沈卿卿喃喃道,可以么?
“当然是,等我们有了儿女,你就彻彻底底是我的人,我会把医毒之术传授给他们,他们可以护佑自己,争取到想要的人,毒杀害他们的人,我的子孙世世代代都不被人欺负。”
沈卿卿默默无言,见着他已入疯魔,曾经宽厚温润,济世救人,被她如神抵般敬仰的,如父如兄的少年郎,原来早已面目全非,他所说的,也曾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是,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到他所说的和睦日子掩埋了多少人的尸骨。
幸而,姚景天大发慈悲,把孟虎和肖凌儿救了,关在次屋里。那些护卫都是他以前招揽的,他早用暗号把护卫召回,隐藏在暗中。无意中发现孟虎偷偷出门朝着京中快马疾鞭,便拦截了下来,后来才查出孟虎是夜煞的旧部,对他忠心耿耿,姚景天一怒之下用两人的性命要挟沈卿卿,于是有了早上的一幕。
两人性命保住了,可是肖凌儿的胎儿掉了,却是再弄不回来。两人醒后,抱着哭了一夜,那哭声呜咽着萦绕着,沈卿卿很是难受,那种痛,她感同身受过,而且,远不及她。前一世,沈卿卿更多的是身痛,并不为孩子而痛,但是当她有了男人的孩子,这一刻,深深的觉得,孩子更重于自己,她能为了孩子忍,一忍再忍。
郎情妾怯 第200章 红烛喜事
是夜,院子里突兀地点上了红灯笼,照得到处一片艳红,除了悉悉索索张灯结彩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动静,黑红幽冷中,让人心中直打冷战。
次屋一直有两个大汉轮流地把守着,其他护卫都随着姚景天一早出去了,如今也没有回来。
“大哥,你们行行好,放了他们两夫妻吧,他们夫妻可怜,一个没了孩子,一个断了腿,怎么也生不出事来。”趁着一人上茅厕的功夫,沈卿卿向着另一个贼眉鼠目的汉子声情并茂道。她观察过,这个人老是抚摸着腰牌上绿豆点大的琥珀嵘脂,定是贪图钱财之人;偶尔经过,虽然拦着她不让探望孟虎夫妇,但是那眼直勾勾地盯在她的身上,可想定是贪恋女色。又好财又贪色,此人最容易动摇意志。姚景天能招揽到这些人,无非是用钱财银帛,既然他可以,那只要她巧施利诱,或许也可以为她所用。
夜风呼啸,沈卿卿只着了一件虎皮,汉子身高八尺,居高临下间,烛光下女人胸间的一抹细软莹白简直令人血脉膨胀,若隐若现的奶白色衣带束着丰腴的腰身,媚眼如丝,旖旎勾来,汉子喉头滚动,细小的眼睛直盯在沈卿卿的胸脯上,半天才憋出话来:“夫,夫人,小的也没有办法,公子交代过的,没有他的命令一只耗子都不能进去。”
沈卿卿噗嗤一笑,娇媚得如同梅桃仙子,软濡道:“没有耗子进去……恐怕他们连耗子的动静都比不上,他们两人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夫君也不踏入屋里去瞅,谁知道有没有人。我也是担心闹出人命来,那男人还好,可是女人刚落了胎,要及时看大夫才好。你若是帮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那报答二字悠远婉转,抵得人心里酥麻难耐,她再往他身前凑了凑,小手轻轻搭在汉子的腰带上,那虎皮只是粗略缝制,一抬手就露出大截的皓白肌肤来,汉子口水下咽不止,像是下一刻就会抵受不住她的魅惑,沈卿卿继续道:“何况,今夜红烛高照,夫君肯定想要趁此做一件善事,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于你的。”
话音一落,从两人身后响起冷冷的声音:“夫人倒是深知为夫之意。”
沈卿卿心头震撼,那汉子哆嗦不已,下跪道:“公子,是夫人要放了两人,小的并没有答应。”沈卿卿一阵惊栗,分明是个粗鲁汉子,她不理解怎么见到儒雅瘦弱的姚景天会这般德行,好似羊见了狼一般,没有道理啊。
“为夫是不会为难他们的,夫人又何必心急。”姚景天不屑地对着跪地的汉子瞟了一眼,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身旁的护卫:“夫人今日可有想我。”握着沈卿卿的肩膀刚让她回过身来,一见女人的装扮脸色即刻大变,扯着她的手往一旁屋中走去。
“你弄痛我了,景天……”女人娇叫着。
直到大力的甩门声传过来,汉子才敢抬起头来,发现头上都沁出汗来,胆战心惊地想道,他怎么差点就被女人迷惑了,与性命相比,美色算个屁啊,他是糊涂了。再贪看一眼门洞,里头两个身影贴合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光是想到女人那一小截臂腕就忍不住心口荡漾,真是天生的尤物,难怪公子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也逃不过。
沈卿卿被他强大的力量压在墙壁上,因为他的逼迫靠近,长细裸露的脖子都贴在了冰凉的泥壁上,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一抬头,是男人冷鸷阴隻的眼神,正瞅着她敞露的胸沟上,汹汹冒着怒火。沈卿卿浑身一抖,下意识缩紧了脖子,若非手臂被他束缚着,一定会快速拢好衣裳的。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姚景天气息不稳道,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沈卿卿抬抬手,却被压制住抬到了头顶,他整个头埋入她的颈项间,密密麻麻的吻带着热度落下。
沈卿卿咬着唇,一动都不敢动,这些日子他时不时会受不住地吻她亲她,不过也只是仅此而已,她了解他又不了解他,他深不可测,心狠手辣,不过在****上倒是极为自恃,像是最耐心的猎人,非要等到手中的猎物乖乖听话不可。有几次他都是急喘如牛,双目赤红,她吓得半死之际,他却猝然放手把她退了出去。
沈卿卿任由着他炽热的嘴唇撒在自己的脸上,颈上,胸上……他的气息由急转缓,由暴烈转为逗弄,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胸口印着吻,沈卿卿被他若有若无的戏弄搞得有些抓狂,软软道:“景天……”
绵软的声音勾魂荡魄,只一声嘤咛就叫人深陷其中,姚景天突然抬起头,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语气急转道:“卿卿,你也乐意的是不是?”
沈卿卿堪堪睁开朦胧水雾色的眼睛,身下一轻,却是被他抱了起来,暖榻不知何时挂起了红帐,人儿娇艳如花,肌肤如雪,姚景天身子沉下扑在她的上方,挑起她的脸儿道,深深望着她:“卿卿,你以前是欢喜我的,怎么如今我却看不到你的真心了,昔日你总是跟在我身后缠着闹着嗔着,你说我如兄如父,当时我甚是喜悦,你依赖仰仗信任于我,那种滋味,甚好!”
沈卿卿望进他的眼里,觉得他纵然心狠手辣,这一刻却是极为认真用情,她环住他的腰,含着一线希望求道:“我依旧信赖仰仗你,景天,罢手吧,你把他们夫妇放了,他们是无辜的,我们已经伤害了一个孩子,别再伤及他人了。”
“这是他们自找的,卿卿,这些年来,我尚且能够活着,能够有今日的医术和财富,都是因为我从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你。这世间阴谋恶术,私毒险诈,比比皆是,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夫君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尸骨无存吧。”
沈卿卿眼中发怔,“可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并没有伤害过你。”
郎情妾怯 第201章 情债难还
“无辜?”姚景天握着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目光钻入她的灵魂,声音阴侧幽然,叫她浑身一凛。
“你叫孟虎半夜出去,朝着京城的方向,那肖凌儿又把你拉过去和她一起睡,怎么,以为我与你那死去的男人一般,是你玩弄在手掌心,任由你挥之则来招之则去的傻子?”
沈卿卿的眸中渗出泪来,那是悔恨与不甘。他紧捏住她的手,暗暗用力,直让她咬唇忍痛才能不叫出声来。
“卿卿,”他缓下声,动之以情:“曾经我无情无心,就像是草木只晓得生存,你知道么,自打你出现之后,你说你欠了我两世缺我不得,你那么充满信赖崇拜地看着我,没脸没皮地跟在我身后,还倾尽巨典相助我,我才突然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好了……即便我无权无势,即便我被人踩在脚下,即便谁都能为了一个铜板驱使我,只要想到你,我就觉得都是值得的。我想往上爬,爬得更高更远,我做别人的鹰犬,我毒害挡在我面前的人,卿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便是我与许氏颠鸾倒凤的时候,我都叫着你的名字……”
沈卿卿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多么可笑,多么滑稽,多么令人啼笑皆非。他的目光幽暗恍惚,似是沉浸在以往中,疯魔癫狂:“我们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夜煞坏了我们的好事,他求了圣旨,掳走了你,叫我无计可施,让我们直到如今才能在一起。卿卿,我们阴错阳差地被分开,我一直都没有变,我相信,你也会感知到我的好的,终究有一天,你会全身心地属于我,你就认命了吧。”
帐暖温香,烛光下,姚景天温柔备至地伸手去解她的衣带,款款情深道:“你既说两世都亏欠于我,便用身子来偿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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