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般诺
被叫做左座的人急于将功赎罪,举起长剑就要向我刺来。我躲闪不及,闭上眼睛,出于本能的喊出了声,“不要!”
就在剑尖离我身子毫厘之际,他的剑忽的掉地,我睁眼,看他吃痛的抱着手在一边敢怒不敢言。而鬼王不知何时已来到我面前,依旧在马上,冷冷的看着我,“带她回鬼园。”
鬼王话说完便策马离去。左座甩甩手,眼神阴沉的望着我,然后走到一边吩咐下属来押我。
我想起淇睿的话,不要反抗,按了按袖里的匕首觉得安了点心,才乖乖的跟在那个漠北军的人背后走。我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哪怕鬼园真的是人间地狱。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人生早就为我安排好一个又一个我所预料不到的际遇。那一刻,我,哥哥,柳淇睿和鬼王的命运之轮开始旋转。
漠北的人优待俘虏,竟给我备了辆马车。一路跌跌撞撞的走,想尽办法要逃。
而首要的就是要和看守我的人套好关系,可是一时间竟无从下手。淇睿说的对,他们当真是训练有素,我不管如何和他们说笑,他们从不搭理我。只是适时的让我吃饭,让我解手。
我试着在一次解手时偷跑,可是正在我自以为逃出生天时,两个蒙着面具的立马出现在我面前。
我如此试了几次,他们还没有嫌我麻烦的时候,我自己已然心死。再也不愿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不清楚当日鬼王为何放过我,可是如今,既然有机会活下去,我自会好好珍惜。淇睿回去找不到我一定心急,我内心烦闷不知要如何通知他我被鬼王抓了。
漠北的人早在离开河霭时已分成几支小队,平日里便打扮成镖局押镖的或是寻常商人的样子。
我自然是跟着左座的一支。他们摘下面具换上常服也只不过是十几二十几的青年。出乎我意料的是,左座竟是一个同我差不了多少的孩子,一群人在他的带领下井然有序。许是因为因我的原因害他在鬼王面前失了面子,他从来都不给我好脸色,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们不伤害我就好。而且当日我差点丧命与他的剑下,心里怎么的也有些疙瘩。
一行人为了不惹麻烦专挑偏僻的路子走,我倒也安分,安慰着自己,一路上山山水水,就当是旅游了。
路上遇到过一次山贼,以为我们是寻常商人就要拦路抢劫,大刀一挥,牛眼一瞪,看我们是一群弱质青年男女,仰头对天大笑三声,“现如今,做哪行都讲究个职业道德,盗亦有道。金子和女人留下,男的走!”
那声音真真是如雷贯耳。队伍里就我一个半大不小的‘女人’,不过我可不担心他们撇下我就走,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我可知道漠北的人并不是好欺负的主。
不过我还是撩开眼前的门帘,瞅了瞅左座那个破小孩。他一向看我不爽,如今这么好的一个除去我的机会,也不知他会不会把我扔了。一路上除了吩咐属下做事,他甚少说话,而且我发现除了对我露出过不屑及愤恨的眼神外,他几乎可以说一直面无表情。
但此刻,他明显的不高兴了,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漠北的人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不过左座没有说话其他人自按兵不动。我看向对面,那山贼头头长的浓眉大耳,胡子邋遢。
我想,亏他长成这样,还说什么斯文话,直接打过来不就行了。两方僵持片刻,我先沉不住气了。直接跳下车,叉腰大吼,“对面的大胡子,你要打就打,哪那么多的废话?是不是男人啊?”
漠北的人起先见我跳下车都被吓了一跳,但听完我的话不禁都扯起了嘴角。相反的,对面二三十号人都吹起了胡子瞪大了眼睛,好像只要听到头领的一声令下随时就要冲上来的样子。
我只想的是,让他们赶快的打起来,我好趁乱跑掉。压根就没想到,大胡子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想要真正的动刀,毕竟他们天天在山上胡吃海喝,早就没了拼命的心思,每次下山碰到的都是些软弱可欺的正经商人,这次运气不好,碰到刺头了。而左座他们却是要遵守鬼王定下的规矩,忍着不动手。
现场一片寂静,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及其的明目张胆的侮辱了山贼头头,只见大胡子双眼冒火的盯着我,我被骇的往后退了两步,可是他却忽然又大笑三声,“好个女娃娃!伶牙俐齿的,既然如今你我投缘,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放过你们一干人等,又何妨?”
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大胡子已经带着二十几号人马浩浩荡荡的走了。走前还别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一场山贼抢劫的闹剧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收场,我洋洋得意了一番,一句话胜过千军万马,这叫啥,这叫本事。左座难得的脸上也出现了几丝冷笑,我以为他在佩服我,斜眼瞅着他,哼哼两声鄙视了他一番。
却不知我的一句话救了大胡子等人,因为将在外军令还有所不受,左座等人耐心已被磨光就要大开杀戒,大胡子虽不再善战,可是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我们这一行人一眼看去散漫,细看之下却也有些章法,故而知道我们不简单,可是在他手下的小喽啰面前还是要维护一下做为老大的尊严。正想着如何脱身,我就不知死活的说了那么一句,既给了他借口保命又让他在手下面前不至于失了颜面,他自然开怀大笑。
事后我虽得意,可是也郁闷了不久,怎么就没打起来呢,这么好的机会就没了。日后的生活也如往常,绕过山绕过水又走了大概半个月,终于到了大漠边缘。
在这漫漫长路中,我实在无趣的很,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因为对于这些人实在问不出什么,我就给我常见的人编了号。
帮我赶车的是一号,送饭的是二号,马车左侧的是三号,右侧的是四号。小一小二比较严肃,小三小四还年轻,纵是管理严格,但在我每天的笑脸相迎下,还是会和我说些话。经过我观察,小三还是个爱脸红的主,可爱的紧,由此,我对他更是另眼相待。
听到我天天小三小四的叫,开始左座还一脸的厌烦,最后也成了一脸的麻木。我从小三嘴里知道,左座名叫秋末。我从小四嘴里知道,漠北的人以鬼王为傲。
漠北是中原之外的塞外,以漠北军团为尊,其余的还有一些小部落。
我寻思了半天,终于发现,漠北军团其实就是一群沙漠里的强盗。我心一寒,完了,掉贼窝里了!
而这时,只见小三手持黑布条阴险的(心理作用)向我走来,难道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要杀人灭口?我还没想明白呢,小三就用布条在我眼前晃了晃,“小漾,你想什么呢?”
我不自觉往后挪了两步,嘿嘿的笑了两声,小心翼翼道:“没有没有,没想什么……”
小三哦了一声,把布条塞我手里,红着脸说道,“沙漠里风沙大,咱们这也儿没有姑娘们用的幕离,这个,你就凑合着用吧。”
我暗笑了自己两声,想的真是太多了。赶快的谢了他。
漠北王妃 第4章 毒术
秋末却依旧是冷冷的样子,只时不时的瞥我两眼,直看得我浑身冒冷汗,不晓得他又打什么注意。
在沙漠里不分东南西北的绕了几圈,忽见小三眼冒金光,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片浓郁的绿,最前沿立着一块石碑,刻着:鬼园。擅入者,死。
而我,僵住步伐。
鬼园这个地方却与名字不相符,在沙漠里它更像是天堂。因为绿色代表着的是活下去的希望。虽然有那么阴深深的碑立在入口,但是除了我以外的人全部露出高兴的表情,就连秋末都微微的弯了嘴角,这里,是他们的家。
我的步子明显的放慢,秋末发觉,不紧不慢的踱到我的身旁,估计是以为我还想逃,冲着我不冷不热的说道,“沙漠里有的是流沙和风暴,如果你想走,我不介意现在放你离开。”
我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里暗暗的骂道,“卑鄙小人!”
走快了几步,离开他的身边,随后便不再搭理他。
一路的随着他们进了鬼园,秋末便把小三叫到一边阴沉沉的吩咐着什么,时不时的还看我一眼。
过了一会所有的人都走光,小三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小漾,你跟着我来。”
我点点头,不发一言的跟在小三身后,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安排我。我于他们并没有利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路人,虽然一同相处了将近两个月,但我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我的生死对他们会有什么。
他把我领到一位大叔面前,把表情放的谦卑了,说道,“越叔,这是新来的秦漾姑娘。”
说完就退了下去。我在越叔高压的审视下不自觉的低了头,然而,我一想,我为什么怕他?便猛的一抬头。
越叔脸上闪过一丝的讶异,接着更是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我。
他的声音浑厚而又低沉,看着我的目光里满满的算计,“秦漾姑娘,园子里从不养无用之人,你且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我留下你。”
我眼一瞪,嘴一张,思考了半晌才说:“我什么都不会,不用留下我浪费粮食,放我走吧。”
说罢,双眼一眨一眨的期待的望着他。他转过身,“你进园子的时候应该看到那块刻碑了吧:鬼园,擅入者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留下或,死。”
我扯了扯衣袖,低下了头。终是不甘心的说道,“我会医术。”
越叔转过身,眼眸里带了笑意,“我们不需要你的医术,我们需要的是‘毒术’。”
我一惊,往后退了一大步,喃喃自语,“毒术?”越叔定定的望着我,嘴角含笑,“没错,能毒死人的毒术。”
光阴晃转,两年飞逝而过。
“白马黄金塞,云砂绕梦思。那堪愁苦节,远忆边城亲。萤飞秋窗满,月度霜闺迟。捶残梧桐叶,萧飒沙棠枝。无时独不见,流泪空自知。”
我倚着窗望着月下的萤火虫有感而发,月华落在我身上,如罩着一层轻纱,朦朦胧胧,身后的离儿看着我似随时要化蝶而去的姿态,竟一时不敢上前,只站在我身后呆呆的望着我。
我回头,嫣然一笑,“离儿,有事么?怎么竟瞧着我。”
见我说话,离儿才回过神,羞涩的笑了笑,“小姐,您这两年越来越美了,离儿一时竟看呆了。您真适合穿白衣,尤其是这月光一照就似随时要羽化而去的仙女儿一样。”
我轻笑一声,嗔怒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小蹄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哪有仙女美。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竟说些没用的了。”
离儿见我说正事,也正经了脸色,理了理思绪说:“东苑那里……”
她停了一下,看我脸色未变,才接着说道,“那位今日找人试药,被小三哥看到,试药的人又正好是他平日里很照拂的丫头,便顶了她几句,那位一气之下,就不知对小三哥使了什么东西,到现在还痛的不能下床。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我怕出了什么事,便自作主张的与您说。请您快去看看。”
我微微动了一下手指,轻移莲步,离儿跟在我身后,越说越气愤,“她也太过分了,园子里的人哪一个不知道小三哥是您身边的人,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
离儿还欲说下去,我瞥了她一眼,她立马害怕的闭上了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裙角。
“出了西苑,隔墙有耳,我不是教导过你们多次吗?慎言慎行,小三这次也是多管闲事惹的祸。”
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算她有心找我麻烦,只要你们不出错,她也逮不到机会。你们倒好,送上门去,让人来羞辱我。她找人试药也断不会要了人性命,何必要强出头呢?小三是我的人,她再怎么嚣张,也不敢与我真的撕破了脸,伤了他的性命,顶多会痛上几个时辰。这次,我便不管他。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莽撞。”
说着这些,我也微有些怒气,只我苑里的人不长心眼,别人苑里的一个比一个的精明。
离儿跟在我身后,欲言又止,终是没忍住,“小姐,您便饶了他这回吧,痛了两个时辰他也该长记性了。”
我停下脚步,知她说的不假,定是痛到极致了,才跑来求我。离儿又接着说:“这事被人说出去,知道的说您惩治下属,不知道的该说您无能了。竟治不了这小小的毒,再被有心人一说,您确实不如东苑的那位。可不是得不偿失吗?”
我刚刚却只是气话,现冷静下来,也觉得离儿说的有理。遂拿下随身携带的荷包,取了止痛丸递于她,又安咐她道:“将我刚刚的话讲于他听,我想他会明白的。”
离儿拿了药丸,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讨好似地说道,“就知道小姐您心软,您放心,今后我定会好好提点苑里的人,不给您惹麻烦!”
我被她脸上的笑感染,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就你嘴甜,好了,知道你也没心思陪我去散步。快去找你的小三哥吧!他在痛着呢。”。
我提醒她,她果然刚想起来一样,向我拜了拜就飞一般的跑走了。
我敛了敛容,望向东苑的方向。不由的说道,“官惜月,你欺人太甚!”
身后传来轻笑,“怎么,秦漾姑娘,官惜月又惹你了?”
我转身,换上完美的表情,未语先笑,身后的那人果然有片刻的失神,装作没有发现他的失态,伸手折了一枝花,闻了闻香味,对他说道,“窦师傅,您又何必多此一问呢?今天的事想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佳人自鞚玉花骢,翩若惊燕踏飞龙。姑娘你天资聪颖,才不过两年功夫,已然脱胎换骨一般。”
我咯咯娇笑两声,用手中小扇半遮容颜,转身不再看他,“那也多亏窦师傅你教导有方,我若还如初时那般莽撞,岂不是辜负了这园里众人的期望。就不知,鬼王大人对如今的秦漾会不会感到满意?”
“姑娘,你放心,再过几日,你与官惜月就会正式觐见鬼王。我确信,官惜月能力绝对在你之下。”
我微偏头,表情娇媚,吐气如兰,“如此甚好。”
两年来,我未踏出鬼园半步。园子里,不断地送进新人,一个个都是沉鱼落雁之貌,清风拂柳之姿。
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或琴棋书画,或舞剑飒爽英姿。
而其中,却只有我和早我一年进园的官惜月独会医药之术。两年下来,如我这般来历不明的女子已有三十多个,可是最近人却渐少,我细细思考,推敲越叔曾暗示过我的话。终于明白,那些女子十有**是能力没有通过考核,而至于去向,鬼园向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恐怕早就成了白骨一堆了。偶尔想起,不免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寂寥之感。
窦师傅是专门负责教导我们这一帮女子的人。他告诉我们如何利用女人所有的本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教导我们各方面的才艺,他教我们一颦一笑如何颠倒众生。
原先觉得自己并没有十分美,但经过两年来的精心调理打扮,现在看来竟与那些女子相比丝毫不逊色。相比之下又比她们多了几丝气质。
偶尔对镜细看,才发现我长得越来越像娘亲。隐约感觉的到,鬼园教我们这些,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用处,可是,任我如何旁敲侧击都打听不到。
时常倚窗遥望,想念娘亲,想念哥哥,还有淇睿。他们可知道,我在这里好辛苦。只要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与他们天人永隔。
我知道要活下去,就必须告诉所有鬼园的人,我很有用,我值得他们培养。所以我努力学,努力炼制毒药,终于成为这园里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对象,有了自己的西苑。
越叔为了表示对我的看重,还特意派了离儿和小三给我,做我贴身的丫头与小厮。这园里,唯有一人,存心和我作对,那就是同我一样善于用毒的东苑官惜月。她事事都要和我一较长短。平时,我能忍则忍,可是这次,我却是不能了。
越叔说,用到我们的时候到了。明日鬼王会亲自选人,到中原为他办事,并且,会在我们当中挑选一人做头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离开这里。
说起鬼王,我除了两年前被抓时见过他一面,就再也没看到过他。那个冷酷的男人,在我心里留下了极重的阴影。而秋末,这两年只也见过两三面。依旧是那种冷冷的表情。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我也学会了冷漠,因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第二日,离儿就早早的来到我房间服侍我洗漱。
“小姐,你怎么还如此冷静。以您的本事自是不怕落选,但是若能当头领那就更好了。大家都知道,这众多的女子中,只有您与那官惜月最是厉害。头领之位,肯定在你们当中产生。您能当选,那固然好,但若是她……你们一直是死对头,您在她手下做事,那不是委屈您了吗?”
漠北王妃 第5章 着男装
我起身,往鬼园正殿方向走去,离儿紧随其后。
我说,“那又如何?”
离儿沉默了一会,低下了头,恭敬的回道,“是离儿多虑了,以小姐的能力根本就不必担心。官惜月技差一筹,众所周知。”
我淡笑,轻语,“但愿鬼王识货。”
我去时,殿上已有十人,各有千秋,却是眉头轻蹙。似乎都在担心即将到来的命运转折点。见我进来,都立马起身相迎,向我弯腰施礼,“秦漾姐姐好。”
一时间,满堂春色,软语浓浓。我回道,“各位,我们都是一样的身份,岂可受你们的礼?”
正要说下去,就听到我所熟悉的并深让我讨厌的声音响起,“秦漾妹妹,你又何必谦虚,说不定待会就连我都要向你拜上一拜了。”
我从容转身,回道,“姐姐说笑了,不过,鹿死谁手,却也是说不准的。”
官惜月着一身红衣,妆容精致,盈盈向我走来。其她各女,见是她进来,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又向她施了个礼。她才像是满意了一般,微点了点头。
按照殿里丫头的引导,我们一一坐好。
鬼王的出场并没有如何的惊天动地,只穿了件常服。脸上却依然戴着那张鬼面具,头发高高的束起,眼睛似散漫的看着殿下。殿上的婢女已退下,只留下我们。
她们似乎很紧张,却又不敢直视九阶上的即将决定她们命运的至尊。我端起了茶,轻抿了一口,姿势尽显雅致。
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你们一共十九人,而我要的却只是最强的。”
他顿了顿,冰冷的声音又接着说道,“活下来的十个,我会遣你们到中原,助我大业!你们,可听明白了?”
包括我在内的十九人正了神色,站起身,“属下明白!”
随后,鬼王便坐于位上,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我们。只轻轻的拭着剑。
殿下各人神色各异,只互相的看着。我自安然不动,坐在椅子上,整个大殿静的只听得见呼吸声。
忽而,一黄衫女子缓步走至我面前,众人屏着呼吸看着她,她却双手抱拳,单膝跪下,“下女楚扇,愿追随秦漾姑娘。以姑娘马首是瞻。”
她的话立马在大殿引起轩然大波,我嫣然一笑,扫视过众人的脸。另有几个懂得审时度势的立马拜倒在我裙下。
那厢官惜月已气的脸发白,我轻启朱唇,“各位姐妹,秦漾无才,只会些毒术,论武不及楚扇,论智不如红袖。请各位三思而后行。”
官惜月却冷笑一声,“手下见真章,何须废话!”
说罢,便一扬手,一阵气雾飘出,我闻气味,只是一般迷药。我尝过百草,又岂怕这雕虫小技。
不过我眼一转,急声道,“抑阳草!”
所有人闻声色变,向我这边急速靠拢,抑阳抑阳,中者阳气被夺,再无生还机会。
她们自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我随手一扬,看似想要挥开气雾。可身前身后,依旧倒下了好几个人。眼见气雾散尽,官惜月却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体已僵硬的几人。
楚扇一时气愤不过,提剑向前,嘴里说道:“官惜月,你这个蛇蝎妇人!她们好歹是你我多年姐妹,你怎忍心下如此重手!”
眼见着官惜月躲闪不及,我沉声一喝,“楚扇,不得无礼!”
说话间,已带上了上位者的威严。楚扇愤愤的看了她一眼,退回我身后,地上死去的却全是刚刚站在官惜月那边的或是到我这里有丝毫迟疑的人。
我对她微微一笑,“如今,不多不少,正好十人。”官惜月双眼一闭,片刻,猛的一睁。我知道,聪明如她,已然猜到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做为我的对手,定不会差到哪里。
“秦漾,成王败寇。不过,你要记得,我官惜月只要有机会,定会拉你下位。”
我咯咯发笑,“姐姐,秦漾今后还需要你的照拂呢。”
随即转身,微微欠了欠身,“鬼王大人,小女秦漾带九位姐妹向您行礼。愿您大业早成,雄霸天下。”
鬼王站起身,大笑,“今后,你们九人便以秦漾为尊,听她号令。”
我转过身,已有八人拜于地上贺我。我看着官惜月,她终是一脸受辱的下跪,“属下今后,愿听差遣。”
我走到她身前,微弯了身,附在她耳边,“姐姐,你真是未卜先知啊,这会儿,你是真的要拜我一拜的呢。”
我步出殿外,轻吐了口气。望向远方,眼中含泪,娘,哥哥,还有淇睿,你们,可还记得小漾?
晚上鬼王招我过去,我垂首而立,表情甚是恭敬。
他走自我面前,自上而下的看我,然后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我直视他的双眼,那里面充满兴味。
他薄唇轻启,说道,“你很有胆识,我很欣赏,只是,你要知道,我对背叛我的人,决不会手下留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