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般诺
我抬眼环视一圈,冷下脸来,高声喝道,“一群迂腐之人!”
平素里这些人看惯脸色,又被我气势一压,顿时蔫了下去。
我重新盯向依旧跪坐在地的女子,冷声开口,“你说这是你的孩儿,我且问问,若是至亲,第一时间你怎么不带着他去医馆就医!怎么不第一时间看看能否救治!却偏偏的在这里,胡搅蛮缠!”
现场气氛一顿。
眼看她身子下意识的向后一缩,我上前轻轻一触那婴孩的尸体,收回手,目光越发的冷,“我且问你,你确定你这孩子是刚刚被我家马车撞死!”
她脸上表情已经难看起来,紧紧的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孩子,一副被我逼的走投无路的模样,断断续续的开口,“呜呜……自然,自然……我可怜的儿啊!”
眼瞅着她做戏越发的投入,我不禁冷笑两声,“据秦某所知,死去之人身体会在一个时辰后才变得僵硬,而现在小夫人怀里之婴儿身体已经僵硬如斯,呵,难不成小夫人是特地抱了一个死去的孩子,专门等在这里不成!”
哗的一声,众人皆抽气出声!
我又上前,眼神微眯,居高临下的厉声高喝,“蠢妇人,你且说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混账东西来陷害于我!”
此时说到这里,那妇人已然忘了哭泣作态,直起了身子红着眼瞪着我,“公子现在胡乱言语,难不成是想混淆视听,逃避责任!”
漠北王妃 第39章 锋芒之算无遗漏
我做恍然大悟状,单手撑着下巴围着她绕了两个圈,“那你且说说,你想如何‘处置’本公子?”
她眸子一闪,声音明显狠厉,“一命偿一命,自古以来此理皆通!”
她这话一出,不远处却是传开了人群让道的声音,竟是官府来了人。
领头之人浓眉大眼,长相倒是端正,后面跟着两排腰带大刀的侍卫,刚一过来便高声大喝,“我等乃司法寺带刀侍卫,有人报此处发生命案,将人给我带走!”
却是不问清楚缘由就要直接拿人,我皱眉,眼看着人直直的就冲着我走来,高喝道,“慢着!你这算是哪家的律法,证据全无居然就敢抓人!”
向我走来的侍卫一顿,回首望向领头之人,那领头之人却是向前几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沉声开口,“你家马车当街撞死小孩,并且看这样子你还想抵赖,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
当下,我怒极反笑,“第一,人不是我撞死的,依照他的僵硬程度、脸上颜色,我敢断定他至少死了两个时辰以上,领头若是不信,自可叫来仵作验尸。”说到这里,我便眼神锐利的瞅向那个又抽抽噎噎的妇人,果然见她身子哆了一哆。
嘴角一弯,我看了一眼呆呆站立的车夫,接着说道,“第二,我家马车至始至终行的稳妥,丝毫没有横冲直撞之嫌,别说是没撞上了,就算是撞上了,也不至于死的这么快……这么惨。”
“至于第三嘛,敢问,何人何时去报的案,据秦某所知司法寺在城北,如今我们在城南,从城北到城南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此事发生不过一刻钟以内,再说一般案件何必用的上司法寺!这岂不是明显的想将秦某置于死地?”
有司法寺的人瞪圆了眼睛,怒喝,“强词夺理!”
围观众人却是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不外是说,“似乎有理!”“不错不错!现在想来却是如此。”
稍微等着声音小了一些,我环视四周,特地提高了声音又开口,“最后一条,城南就算是人烟再稀少,重金之下,恐怕也会有人亲眼目睹刚刚的事发经过。不然,大人我们试试看如何?”
那司法寺领头人却是脸色越发难看,“大胆狂徒,你这是要当众行贿!”
我冷笑,双眼紧盯着那领头之人,“大胆不大胆,我不知道,但是如此蹩脚、漏洞百出的计策便想拿我秦漾入狱,莫不是太小瞧了我。回去告诉你的背后之人,我会知道他是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最后八个字,我却是刻意放缓了速度,一字一顿的说出。
他的脸上已经变了颜色,正待开口,我已经斜睨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对着车夫命令道,“走!”
车夫却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当下不发一言快速的上了车,路过那领头之人时,我掀了窗帘,冲他一笑,“若是你们司法寺当真找到证据了,秦漾就住在清风阁,随时奉陪!”
他们想拦,却憋红了脸终是忍住。
马车刚一动,身后便隐约传来惊呼,“看到没有,马车上的印记分明是‘扶桑花’!原来……原来……”
原来什么,我确是已经听不清了,马车已经远行。
过了一会,车夫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子好手段,竟逼的他们不得不放人。”
我没有答话,心里却暗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是谁要对付我,而且这件事情处理的还不太利索,该在司法寺来之前就解决掉的,奈何他们是有备而来。
车夫的声音又低低的传来,“其实若是公子一开始便亮出身份,量他们也不敢将事情闹大。”
身份?我挑眉,莫不成说我是杨氏朋友?
因着我的沉默,他也不再说话。
一回到清风阁,我便立马的找来红袖,差人去城南去抓那女子。
眼见着红袖还没有退下,我便又开了口,“我们底下可有擅逼讯审问的?让他给我好生问问,究竟是谁要陷害我。”
红袖点头应是,退下。
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了回答,果然那女子是受人指使,抱了一个刚刚死去的小孩专门在那里等着我。再问,却是说受了吴氏一族指使,而司法寺一把手正是姓吴。
当下,心情便有了微妙的反应,这速度够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了诸多事情,甚至还动用了司法寺,明显的案件漏洞,也只不过是故意戏弄我。下意识的就知道,定是那吴氏大兄下的手,给我展示吴氏的实力,不外乎是想给我一个警告,只要他想要,随时都可以取我的性命。
想通了这些,顿时眸色闪了两闪,这上陵,当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窗外有人低声开口,“公子,那女子如何处置。”
几乎是瞬间,脑子里便闪过那双尤带愤恨的眼,眼睛一闭,轻轻吐出,“杀!”
再没有声响,那人已经退下。
走至桌边坐下,桌子上摆着的是刚刚让人收集来的吴氏一族资料,厚厚的几本,本族,旁支的应有尽有,稍一寻思,便立马的翻出了吴家嫡长子的资料。仔细翻看了一番,叹气,挑眉叫道,“来人!”
立马有人应道,“在!”
“你去把今日城南之事在这上陵城中大肆宣扬一番,记住,要先从百姓之口,茶坊酒肆中传出。就说……大漠商人秦漾在‘锦绣园’被吴氏大子,吴氏六小姐连番羞辱,逼不得已返回城中,却又被吴氏一族报复陷害,终因证据不足,将人放行。只是秦氏商人受惊过度,近日闭门不出。”
我一顿,底下那人便问道,“公子,无了?”
偏了头,微一沉吟又开了口,“记住将我今日在城南所说之话,原封不动的宣扬出去,便让上陵城的百姓看看,到底是我撞死了人,还是有人容我不得!务必要强调,吴氏一族是因为我的商人身份才对我百般刁难。”
底下那人听到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眼睛一亮,沉声赞道,“公子好计策,属下立马去办。”
城南事件那日起,不过半月时间,整个上陵城从上到下,便流传着吴氏一族打压商人的流言,此举大大引起了商人们的不满,即使地位低下,无数商人联合起来却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力量。无法从明面上对抗,在暗地里,吴氏一族却是在各个领域开始频频受挫。
甚至到最后,连上陵第一首富也在公开场合表明自己对吴氏一族的不喜。
至此,看到桌子上送来的密件,我终于正正经经的开了怀。
一旁站着的红袖看着我兀自开心的笑脸,不禁嘴角抽了抽,“公子,吴氏一族政商两界盘根错节,这一下您可是将之得罪个彻底!”
我笑的眯了眼,瞅她瞅的很是开怀,“你不知,我既然已经在锦绣园与之撕破脸,那之后若是我再伏低做小般的去请罪,他们也定然不信,指不定世人还说我是虚伪小人,倒不如做出一番鱼死网破状,趁他们不注意,致以重击,吴氏一族才不会小瞧了我去。”
红袖的脸很是犹疑,“可是,此举不是将他们惹怒了吗?此时,我们根基未稳,外人眼里不过是外域商人,他们想灭了我们轻而易举。”
我慢条斯理的整理桌上的资料,睫毛轻眨,“短短时间内大肆散播谣言,需要的是的物力人力,此为一,出于谨慎,他们就不敢轻忽。其二,你也说了,他们盘根错节,我们的小小动作顶多给吴氏一族掌权之人添添堵,造不成大碍。在那些人看来,不外是一些小辈中人使使性子……”
说到这里,我却是一笑,抬头看向一脸深思的红袖,“如果不出所料……吴氏族人恐怕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慰问我这个受惊不外出的秦姓商人了。”
红袖依旧是将信将疑的模样,半响忽然缓缓开口,“公子,红袖总觉得您最近有些不一样了。”
听闻此言,我却很是诧异,睁大了眼睛望她,“哪里不一样了?”
她眉头一蹙,琢磨着言辞,“就是,忽然变得处事果断,思虑周全了。”
她说着眼神便瞟向了我桌上厚厚的几摞资料,“而且以前您不怎么用暗卫的,包括除夕夜去皇宫,都是公子亲自动手。”
她说着便是一停,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脸,我敛了敛眼眸,嘴角带了一抹似笑非笑,挑眉开口,“那些暗卫,物尽其用而已,至于忽然变得处事果断,思虑周全,恐是近日兵家诡道之书看的多了些。怎么,你的意思是那些暗卫我用不得?”
说到最后,我已是冷了脸色。
她脸色一僵,垂下了头,“公子恕罪,红袖并无此意。”
气氛一时冷硬了些,紧紧盯着她一会,眼看她脸色变白,我眸色一闪,忽而一笑,“哈哈,红袖也太不禁逗了些。”
她抬眼,眼神在我脸上一扫,迅速的低头,“红袖以后定会谨言慎行。”这般说着就要退下。
几乎是她刚迈出一步,窗外忽然响起暗卫压低的声音,“公子,吴氏一族来人求见!”
红袖身子一僵,低声叹道,“公子算无遗漏。”
我不语,唤进婢女为我换了衣裳,描了一个比较面色苍白的面容,片刻,才缓缓走出。
等在细雨楼大厅前的吴氏众人早已不耐烦的很。我便远远的咳了两声,见他们向我看来,我才惨白着脸一笑,“前些日子身子许是得了风寒,近日也不见好。所以来迟了些,诸位勿怪。”
几乎是我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女声冷嘲热讽般的响起,“原来竟是得了风寒,我怎么听说你是被我们吴家欺负的出不了门啊?”
我抬眼望去,却是吴氏阿罗,吴六小姐,她的话多少有些不逊,却没有人出言制止,明显着就是来试探我的虚实。
漠北王妃 第40章 踏春之烫金名帖
来细雨楼的人共十多个,一位像是管事的中年男人,面容沉静。还有两位小姐,其中一位就是吴罗,另一位瞧着面生,只用着单纯好奇的目光望着我,剩下的是跟着来的仆人,他们手里抬着布帛礼箱。因为我这个主人没发话,所以他们此刻全部站着。
须臾间,我一挥手,便有人送来椅子放到我的身后,刚一坐下,便看到吴罗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怒气,“秦漾,那椅子不过离你十来步远,你摆什么架子!”
我挑了眉,漫不经心的瞅她,却是对着那管事说话,“说吧,你们来是什么事?大夫可是嘱咐过我,不易再受操劳……也不易再受刺激。”
这刺激是什么,在坐的都心知肚明。
当下,那管事的脸便变了两变,向前行了一步,抱拳,“秦公子,我乃吴府吴之焕,前来叨扰实属情非得已。只是近日来我们之间许是有什么误会,外间传言想必您也知道,吴氏一族向来对商人礼遇有加,所谓‘欺压’一说,真是无从谈起。”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无辜,“啊,本公子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卧病在床’,怎么,如今这件事都弄得如此之大了?”
吴氏阿罗更是瞪大了眼睛,脸也变得通红,刚想要发作,旁边的那个姑娘倒是很识大体的拽了一拽她的衣袖,她便生生的忍了回去。
我颇有兴味的看向那个面貌清纯的小姑娘,她此时发现我在看她,脸色微红,向前一步对我施了个礼,娇声说道,“公子勿怪,我等此番前来只为探望,只希望公子早日好起来。”
她说着微微侧身,她身后的仆人便将一堆布帛礼箱抬到了我的面前,“这些是为公子压惊,还有些许稀缺珍贵药材……我家族长对公子很是欣赏,日后有时间公子可常到府里走动。”
很是欣赏?随意走动?哈,八成是很是心痒……恨不得将我随意丢了哪里,眼不见心不烦吧。
眼见面前的小姑娘脸红着等着我的回答,当下我脸上带了一抹笑,温柔道,“自然,小姐盛情,不敢拒。”
她脸更是红了,微微低了头,“那吴氏七女阿瑶和姐姐就先告辞了。”
原来是七小姐。却是个行事稳重的,比那吴氏阿罗不知强了多少。
我点了头,吴罗率先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吴瑶对我抱歉一笑便也迈着小步离开了,中年管事和众仆人自跟在了她身后。
有趣,看起来,这里面说话算话的人却是那吴瑶了。
红袖从侧面走出,低声问道,“公子,这些如何处理?”
随意的在那些东西上瞟了一眼,开口说道,“将药材留下,剩下的该留便留,该赏便赏。”
我话一完,身后下人便开始动手往走搬东西。红袖跟在我的身后不言语,我忽而想到秦思归,便开口问道,“这些时日,秦思归如何?”
她微一思虑,轻声答道,“他很好学。按照公子所说,给他请了刀枪剑戟的武士,也请了琴棋书画的先生,每日的日程皆排的很满,却没有听到他喊过一个‘累’字。看样子,学的还不错。”
我点头,“那就好。你去差人在上陵东南西北各买一处房子,如今我们因为吴氏一族被人熟知,恐怕这清风阁也住不长久了。”
“是。”
红袖离去,我便也无精打采的将脸上惨白的妆洗了去。只不过是刚刚洗完,便有人又递上了帖子,低着头开口,“公子,是安乐侯府的帖子,邀您踏春。”
我一怔,下意识的反问,“安乐侯?”
“是。”
我轻蹙眉,走到一旁坐下,抬眼看他,“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都说来听听。”
那人微一沉吟,又接着道,“安乐侯许子扬自上元节时娶了妻,不过第二日便官复原职,拜为左上将军,皇上对他也不知怎的去了心结,现在喜欢的不得了。还有,魏楼禾要辞了将军之位告老还乡,皇帝也准了。”
我冷笑,“这是以妻为贵咯?怪不得要背弃道德,抛弃旧欢了!”说到最后,心情陡然的不愉悦起来。
他琢磨了一下,看着我鼻子以下,谨慎的回答,“回公子……世间男子也不全是如此。”他的表情很是认真,这么瞅着他,我不禁便没了那不愤之心。
他却依旧严肃,又低着头开口道,“公子明鉴,现在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皆知新晋的左上将军是皇上的新宠,各路人马纷纷向许子扬示好,奈何他一直水火不浸,所以,此刻能收到他拜帖的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
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随意翻开精致的烫金红贴查看,却见里面的字迹清秀好看,写着‘安乐侯左上将军上陵城许子扬敬拜’,旁边附有魏子衣的名字,很是规整的名帖,甚至还有隐隐地佛檀熏香。
这么细致,真是煞费苦心,遂即抬了头看他,“帖子谁送来的?”
“是安乐侯府的下人送来的,说是以左上将军夫人的名义来邀请安乐侯的朋友以及朝廷重臣共庆升官之喜,万望到达。”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听说此时在上陵,此帖千金难求。”
微一愣怔,这就是陡然间的权势滔天吗?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我盯着那名帖却有些郁闷起来,许子扬此人我本来对他是有些好感的,但是眼见着他抛弃旧人娶了新妻,心里就不舒服的很。
得了这名帖便意味着以后在上陵被贴上了许氏一派的标签,以后诸人见到我莫说别的,就冲着这个也会对我礼让三分,尤其是在吴氏一族的事情发生之后,许子扬和魏子衣还真的是给了我偌大的面子。
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名帖上说的日期便在两日后。不确定魏子衣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宮宴上奏笛的小丫头,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叫来手下熟悉妆扮的人帮我简易的修了修面容,眉毛斜挑,唇线紧抿,棱角分明,再加上我本身就个子高挑,任谁第一眼见了都不会想到我是个女子。
离儿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便有片刻的愣怔,忽而便红了脸,“公子,以前离儿就说过你着男装比您着女装好看多了,现如今再看,却觉得更加出众漂亮了。”
红袖和楚扇虽然没有多言,脸上倒也是一副赞同的表情。
我嗤笑,用手中的玉笛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离儿你这傻丫头,难道不知道男子不能用‘漂亮’二字?”
她歪着头眯着眼,很是认真的掰着手指数,“温文尔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美冠玉?眉似墨裁,目若黑石?还有……嗯……”
却是把她能说的上的都数上了。
楚扇见她再也说不出来,便噗地一声笑,鼓励道,“来来,继续说,看你把公子夸得,都不似凡间之人了。”
离儿瞪圆了眼睛,“那自然,什么上陵三大公子,什么三国翘楚,想必那样貌定是差我们公子远了去,等着吧,过几日我便弄一个天下美男谱,哦,就先从这上陵开始,倒要和他们比比看。”
她说的头头是道,我们也正看得趣味兴然,官惜月便推了门带了一股凉风走了进来,离儿的声音立马停止,斜睨着瞅她,满脸的不耐。
红袖和楚扇却是面色平静,官惜月像是没有察觉到房内气氛的忽然变化,漠着一张脸开口看着我问道,“公子的胸痛之症,近日可有再犯?”
离儿听到这话,却是急忙的看向我。
我轻敛眼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犯过一次罢了,你那药丸很是好使。”
除了官惜月以外,旁的人却是不知道我中了失魂引。故而听到我俩的对话,满脸的不解。
红袖当下就皱着眉问道,“公子何时有了胸痛的毛病?莫不是上次……可是惜月她不是采回了药……”
我转了转手中的玉笛,看着她淡淡笑道,“无碍。”不想多说的模样,到底是让她没有再问出别的。
官惜月冷冷清清的看了我一会,又开口却是冲着另外三人道,“我与公子还有一些旁的话要说,你们若是无事,可否先行回避?”
询问语气,却态度冷硬。离儿当下就想发作,我抬眼一扫,她立马的便蔫了下去。还是红袖拜了拜,低声道,“公子,那我等先行退下了。”
我点头。
瞬间,屋内只剩下官惜月和我,我抬眼看她,挑了眉开口,“何事?说吧。”
她盯着我的脸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垂下眼眸,稍一停顿便开口道,“公子的‘失魂引’没有多犯便好……近日我翻看了一些古书,《内经》中记载:‘失魂引’以人精力为引,以人‘心念’为体,伤人于无形,轻者气血混乱,重者暴毙身亡。《本草野史》里也有片段写道:‘失魂引’无解,然或可以除掉施引之人,取其心头血用青叶熬制汤药,服之。”
她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只看着我。我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细看下来却是有些苍白,原来这么些时日都在翻看古书帮我找解‘失魂引’的方法。
我挑眉,“《本草野史》?若我没记错,里面竟都是些旁门左道吧,官惜月,我竟不知,你原来也信这个……”
她看了我一眼,微微扯动嘴角,字里行间便有了些嘲讽之意,“那在公子眼里,我该信什么?我惯来知道公子你是个多疑之人,若是不信我便罢了。”
她说完便盯着我,似乎只要我一个点头就会立马转身离去。
手指轻敲桌面,我抬眼淡笑看她,“你既然都说出书名了,我自然没有道理怀疑你,那《本草野史》上可有记载是否有人服用过这药方,并且成功的?”
她脸上有片刻的犹豫,缓缓答道,“千百年来,只有一例……就算没有效果,但是这总归是个方法。”
漠北王妃 第41章 踏春之心悦君兮1
听到这个答案,我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笛子轻轻的点头,轻声呢喃,“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强,你放心,我还不想这么早死,所以,我会竭尽全力取到那人的心头之血!”
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脑子里便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身白衣的男子,他的无意一曲,他云淡风轻的笑容,他看着我时总是人畜无害般的无辜表情……
我们之间每一次的相遇他都有意无意的将置我于死地,这般想着,心头一阵翻涌,一股气血就要喷出,却被我生生的压住。
唇间一股铁锈味,狠狠的咬牙,眸间厉色翻滚,几次三番的相遇,若说有缘便真的是孽缘了,我秦漾对天发誓,这孽缘我必将亲手斩断,也必然亲手挖他血肉以解我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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