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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般诺
闻言,我的嘴角便是一抽,夏国人当真是与众不同,这般寒冷至极的天气竟然有闲情逸致去赏雪,如此见他望着我,我才收敛了眼眸琢磨着回道,“闲暇时候赏赏雪,浅酌几杯倒也有情趣的很。”
听着我的回答,他便是又一笑,我再想张口,却发现他已然闭上了眼睛倚在车壁上养神去了。
他所约之人不外乎是夏国世家大族中的公子,也有几个昔日皇族,不过毕竟是少。我将自己用白裘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只是如何遮盖,看起来都是个女子的体型,此番我又这般温顺的跟在甘罗的身边,便有世家子弟一见面就开起了甘罗的玩笑。
“我等概以为你是个断袖的,如今终于找到了个能入眼的不成?”
“快快让我们瞧瞧这是哪家小姐,竟被藏得这么仔细!”
“如今这将人家姑娘领了出来,难不成是婚嫁定了?”
眼看着这些人的猜测越来越过火,甘罗的神色却依旧如常,连句解释都没有,一时间,我便不知道是该继续遮着脸,还是将脸露出来。
忧思之中,忽就听到有个女声尖叫道,“三瓣的雪花!天有异象!”
我抬眸,便见天空中的雪花开始变大,成片成片的看去,竟真的是三瓣,脉搏突兀的加快,耳边是世家子弟们的惊呼声,我只迅速的偏了头想看甘罗,他也正微仰着头,只伸着手去触,半响,忽而似有似无的弯唇一笑,“三瓣?有趣。”
这个有趣便似乎是说给我听的一般,话音落,他便直接的抬头看向了我,须臾,轻声开了口,“秦姑娘,如此情景,不若你便猜一猜天下间会有何异象?”
稍微偏了头,便发现刚刚还在惊呼的世家子弟们此刻都纷纷三两结伴的去玩了,此刻这里就只剩下我和甘罗,他说完这话便不温不火的瞧着我,稍一顿,我便是一笑,“阿漾愚钝,对八卦道家之理无甚研究,对天下大势也无甚研究。唯一能决定的便是自己的心意,天有何异象不敢随意猜测,今日来找丞相不过是想通了一件事。”
他听着我的话,很是配合的眉梢一挑,“喔?何事?”
白裘下露出脑袋,雪花瞬时化在脸上,我眨了眨眼,低声的笑,“与丞相联手,对付北国杨氏一族!”
不过是稍一停顿,甘罗看着我时,嘴角便渐渐的上扬,良久,他开了口,“识时务者为俊杰,秦姑娘该当如此。”
这一场雪,赏的人各有心思。
甘罗的马车将我送回驿站,下车,便发现柳淇睿站在门口,身上厚厚的一层,像是站了许久,马车行,掀开的车帘中,甘罗便是冲着他微微的点头,直至马车走远,我才缓步想要从他身边而过,他微偏头,身上的雪花便一个劲的往下落,“黄河水运,若你需要,随时。”
我的脚步便是一顿,回身,他却已经从我身侧走过。
屋子里的炭火烧的还算旺,我坐在不远边的榻上,手中拿了本医书神思却在远游。小喜拨弄了几下木炭,转身便冲着我一笑,“听闻小姐是去拜访甘罗大人了,甘罗大人还亲自将小姐送回了驿站!当真是太好了。”
我瞄了她一眼,她便来了劲,端了个小凳子坐到了我的榻边,“天下三大翘楚,北国无奇,南国孤独宏,夏国甘罗,托小姐的福,小喜我竟都见过了,此生无憾呀!”
手中的医书一个不注意便滑掉,火盆里的火吱啦一声蹿高,我的眼前便闪了闪,小喜偏着头,忽而就笑了开怀,“这莫不是报喜?小姐你终会苦尽甘来。”
外面有不着痕迹的脚步声,我漫不经心的捡起书,嘴角一弯,“但愿吧。”
话音落,门外响起敲门声,再接着便有人开了口,“秦姑娘,我家主子在门外等候。”
不禁是我,就连小喜都是一愣,若外面是淇睿,他大概会直接的推门而进,若是甘罗,我们才分开不到三个时辰。
小喜的眼睛一下睁大,只挑高了声音发问,“你家主子哪位?”
“当朝丞相大人。”
如此,我与小喜对视了一眼,起身披着棉袍便走了出去。
在驿站门口等着我的果然是甘罗,我出去的时候,他正背对着我轻抚拉车的马,像是察觉到我出来,他轻声开了口,“人便如同马匹一样,如此寒冬,若想它继续努力干活,那便得对它好一些,好到它足以忘掉严寒。”
瞬时,我的脚步一停,挑眉间便瞪了他背影一眼,眼神还没收回,他忽而就回了身,嘴角一抹浅笑,看着我的眼神灼灼然,“你说对吗,秦姑娘?”
秦姑娘三字被他说的意蕴深藏,下意识的小动作又被逮了个正着,我便颇有些红了脸,偏过头望天,“丞相说是便是吧。”
话音未落,他的浅笑声又传了过来,我的脸便更加的烫。
无语间,又糊里糊涂的随他上了马车,车轱辘压在积雪上的声音分外让人觉得想睡觉,嘎吱嘎吱,熟悉的梅花香中,我默默的瞥了他一眼又一眼,须臾,他慎而慎之的看向我,“秦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闻此言,我便立刻的点了点头,一边便开口道,“刚刚分开不过两个时辰,丞相如今约我出城,又是为何?”
确实,他的马车是直奔着城门外而行,若是再不发问,恐怕到时候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原因为何。
他顿了一下,看着我时眼睛便有光亮闪过,“联手对抗北国杨氏一族,践行与姑娘的约定而已。”我扶额,不冷不热的便瞥他,“丞相做事竟没有和人提前商量的习惯吗?”
车厢外面有询问声,已经到了城门口,甘罗听到我的话,微微的侧着头看我,“虽过程不一样,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商量么?多此一举。”
张了张嘴,终是咬牙忍下。
他说的“践行约定”却只是带着我在城内高调的转了一圈,最后带着我去他城外的山庄住了一晚上。
及至第二日回城里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外面有许多人的目光集中在这小小的马车上。外面的百姓越聚越多,甚至有人一路都跟在马车后面行走,我放下窗帘,偏过头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倒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见我生着闷气,只好整以暇的开口道,“大概是成都的百姓们太过于热情了,想要一睹秦姑娘的花容月貌。”
下意识的,我的手便抚上了脸上那条狰狞的疤,他的眼神便也顺着我的手看了过来,一时间气氛有些莫名,少顷,我放下手,盯着车壁上方的一处梅花雕刻,“成都百姓当真热情。”





漠北王妃 第145章 冲冠一怒(1)
如扶桑花在北国是杨世遗的代表一般,在整个夏国,梅花烙便是丞相甘罗的印记,这是我昨晚宿在他城外的山庄时无意间知道的。那山庄门口及至里面每一显眼之处都刻着一朵鲜艳欲滴的梅花……
兜兜转转,马车到了驿站门口,我蹙眉不愿下车,甘罗倒是很大方,率先下去,车外一阵呼喊声后,甘罗掀开了车帘,脸上是温润的笑意,眼里却分明有着狡黠,只看着我轻声开口道,“秦姑娘,莫要贪睡了,到家了。”
如此,还来不及不满,我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探身在他的扶持之下下了马车。脸上的疤痕毫无遮挡,隐隐的便听到许多人的惊呼声。
“竟是无盐女!”“啧啧,貌丑貌丑……可惜了丞相这朵花!”“等等,这女子脸上的印痕莫不是狼爪印!”
一时间,万籁俱寂。
狼爪二字一出,我的身子便是一僵,抬眸看甘罗,他却是毫无察觉的模样,依旧是嘴角带笑。天下人间,俱都传言,漠北军团攻下北国玉灵关之时,其首领是名女子,善用毒,脸上有狼爪印。
我不着痕迹的离着甘罗站远了一些,刚要施礼告别,他忽而就叫住了我,转身接过侍从手里的一个木盒,众目睽睽之下,他将之打开。
珍贵的白狐裘袍,包括我在内,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在这呆愣的片刻,他便将狐裘取了出来,长臂一伸,将之披在了我的身上。
冯梦龙曾在《东周列国志》中有言:“狐裘,贵者之服。”便是连众人耳熟能详的朱熹也曾言说,“锦衣狐裘,诸侯之服也。”
甘罗在这成都,夏国天子脚下,将此等象征身份地位的衣裳亲手披到我的肩上,我只觉得肩头被压了千万斤重,眼前的人却像是无知觉一般,只专心的低着头为我系领口处的绸带。
终于穿戴完毕,他便像是大功告成一般,眉眼弯弯的看着我,“近日天气寒冷,姑娘万万保重。”
我呆呆的点头,再一声招呼,我便目送着他上了马车,离去。
转身,手腕却被忽然的抓住,再接着于众人的目光之中,淇睿将我直接的拽进了驿站之中,啪的一声将大门紧关。
“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这就是你与甘罗密谋的结果!”语音急促而又拔高。
我收回手,只闷闷的看着,须臾对着他干干的解释,“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话音未落,他便是又快速的开了口,“甘罗以如此年纪就当上两朝丞相,你当真以为他是吃素的!”
明知他是为我好,却下意识的便回了一句,“我没以为他是吃素的!”这般回完,我一愣,他也是一愣,四眸对视之际,没来由的笑出了声。
他便使劲的戳我的额头,“你还笑!秦漾,你看看你身上这件白狐裘,你这傻姑,被他当成诱饵了!”
字字戳心的模样,我躲开他的手指,看着他的娃娃脸如今被气得通红,只觉得心里暖的如同泡了温泉,不禁的便踮起脚尖往他耳边一趴,“嘘!小心,隔墙有耳!”
话音落,我偏着头瞅他,他的嘴角抽了一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我转身便跑回了自己的屋。小喜正蹲在火盆边生火,见着是我便立刻的开口道,“小姐,外面定是极冷。可是不知这火盆为何灭了后就再也生不起来了。您先去别的屋呆一会,若是燃着了,我再去叫您!”
这屋子里确实冷的很,她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冒着白气,我往火盆前凑了凑,她便有些手忙脚乱了,火折子都燃不着。
我盯着这些被雪水浸湿了的木炭若有所思,少顷,轻声开了口,“……这生火一事是你该做的吗?”
她大概以为我在怪她,听了我的话便是手一抖,肩膀也缩了一缩,“并不是。”
如此,我便觉得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只拍着她的肩膀先让她退了下去。夏国的冬季虽不如北国的来的冷,长时间的呆在冷冰房里也让人有些受不了,我的身子本来就弱,如今就有些撑不住。小喜去找了淇睿,他进来的时候我便窝在榻上,冻的瑟瑟发抖却死活不肯挪动半步。
他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复杂,只咬着牙狠狠的又敲了我的脑袋,再接着不发一言,弯腰伸手就打横抱起了我。
我犹自不甘心,手脚乱踢,眼睛瞪圆了嘶吼,“不是想作弄我吗?那好啊,让你们一步到位,直接冻死我得了!”
这般喊话,我与淇睿都知,不过是胡乱的发发脾气罢了,驿站的人定是听了什么风声才会如此的对我。甘罗让我不加遮掩的出现的人群当中,心中所做的盘算怕是比我能预料到的还要大。
大吵大闹一番,只差将我新得的狐裘扔到了院子里,才再没有人敢动手脚。
通信发达,不出几日,漠北军团女首领出现在成都的消息便天下皆知。同时而来的,还有各国各路的刺杀暗杀,就连小喜也从刚一开始看到毒虫时的惊慌失措变成了最后的面不改色。
经常半夜里便被吵醒,索性小喜便直接搬到我的房间,身子疲累的很,脑子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小喜眯缝着眼,昏暗的灯光之下,睡眼朦胧的望向我,“小姐……那些人为何非得夜半才来?如此让人不能安睡……”
我翻了个身,闭了闭眼,漫不经心的回应,“你可见过光天化日之下来暗杀的?咱们白日里遇见的那个,那叫明着来杀。二者总有些区别的……”
她嘟囔了两声,用被子将自己卷的紧了才又开口,“那便不能体谅一番我们……?非得子时过后才来,小喜最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满脑子的毒虫毒药暗器飞镖……”
我揉了揉眉心,干干的扯了扯嘴角,“不若,你去与他们商量一番,子时前来?”
她没了言语,我偏过头,便发现她已经呼吸沉稳睡着了。这几日里,明里暗里都有淇睿和甘罗的人护着我,杀手们虽不易得手,但若是保护着我的那些人一个失误,我与小喜就真的会命丧黄泉了。
每日里,甘罗的马车都会准时来接我出去,或是赏梅花,或是小酌,有时一两个时辰,有时候一呆便是一天,我便也陪着他演这出戏。
终于,临近除夕夜,我与他在漫天雪中煮酒赏梅,他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清酒,轻笑着望向我开了口,“秦姑娘,当真沉得住气。”
我弯了弯嘴角,望着渐渐冒了热气的酒壶,浅笑,“不及丞相三分之一。”
他脸上的神情便是一愣,须臾却又是讳莫如深的开了口,“世人皆说,太子身边原有一秦姓妇人,大草原之上,凭一己之力配解药救出千千万万条性命,至今雾兴镇还有人供奉着其长生牌位。世人皆说,此妇人精通医理,一心为无奇太子的家国天下,大义慷慨乃天下妇人之典范,只是最后却原来不过是做戏一场,其身份是漠北军团派与北国的细作,潜伏在无奇太子身边,等待时机,关键时刻给其致命一击!”
我倒酒的手便有些抖,甘罗的眼神从我的手腕上一扫而过,嘴角一弯,目光浅浅的望向我,“世人皆说,玉灵关一战,秦氏派身边信任之人窃取了无奇太子案头上的情报,最终致使北国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隐忍而阴狠,其真实身份乃漠北军团中的女首领!”
话说到这里,他一顿,见我抬眸看他,他才是轻笑一声,“天下有义之人,莫管相识不相识,对于漠北王妃秦氏阿漾,人人得而诛之,秦姑娘,不知甘罗所言,正确与否?”
我缓而慢的将壶中的酒倒出,少顷,眼眸收敛,轻声冷笑,“世人皆说?好一个世人皆说,不知丞相大人可曾听过这样一个‘世人皆说’,夏国政变,丞相甘罗闭门不出,一朝天子一朝臣,岂料,新帝登基,甘罗出府却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叛国之贼,小小细作传言,当真不敢和大人比!”
针锋相对!
甘罗身上的气息瞬间便如这寒冬,冷了几分,我举起酒杯浅酌,热辣的酒顺着食道流进胃里,灼烫,让人头脑发晕。
我将酒杯放下,抬眸望他,甘罗表面上虽一直温和尔雅,但毕竟年少成名,权倾天下,骨子里自有一股子桀骜不驯,从未有人和他呛声,此番我说完这些话,他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了些微的变化。须臾,嘴角一弯,低笑着开了口,“叛国之贼?”
声音寒凉,有雪花簌簌下落,一片白色中,他抬头看我,双眸对视之际听的他的声音,“秦漾,你说……我是叛国之贼?”
远处有琴声飘来,我扬起了下巴,冲着他微笑,“是,叛国之贼!所以,丞相,天下人的眼里,你与我不过是同一类人!”
充其量,眼前的人不过一少年,身材高瘦,眉清目秀,唇红而齿白,看着人时眼中有着捉摸不透的深思,因为少年得志身居高位,身上总带着若有似无的贵族之气,他高高竖起的发髻上此刻沾满了白色,我眨眼将睫毛上雪花弄掉,再睁开的时候便被忽然在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秦氏阿漾,你胆子真大!”声音一如寒冰,他的梅花气息混着白气扑在我的脸上。
我的身子便不着痕迹往后退了又退,他猛地靠前,我被惊到,砰地一声便碰到了后面的梅花树上,后背一阵疼痛,未来得及反应,满树的积雪瞬时落下,紧接着满树的梅花也被风吹落。




漠北王妃 第146章 冲冠一怒(2)
漫天飞舞的梅花,如此美景难掩我与他的狼狈。
脖颈处,脸上头上满满的湿意。
咬牙,睁眼狠狠的瞪他,“甘罗!”
他僵硬了的身子便被我这一声唤醒,看向我的时候便是一扯嘴角,还没来得及躲开,他身子一动,满满的雪花便又落到了我的脸上头上。
北国休养生息,南国的军队却依然是驻扎在娘子关附近没有撤退,无奇太子受了重伤被人送回了上陵城,大将许子扬驻扎在边关未回朝。我看着淇睿送到我案头的消息,眉毛便是微微一挑,“孤独宏究竟想如何?”
淇睿坐在我的对面单手撑了下巴,漫不经心的答,“本想趁着漠北和北国大战之际,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如今南国连开战的借口还没找到,北国的仗就已经打完,此番估计还不退兵,只剩下不甘了。”
他话音落,看着我的时候,脸上便有些微的无奈,“你若是再不做些什么,恐怕再来两拨刺客,我们便要顶不住了。”
我摸了摸腰间的药包,偏着头瞅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除夕夜,成都灯火通明,我披上招摇至极的白狐裘领着小喜便上了甘罗的马车,梅花印记的马车哒哒而行,行至街角拐弯处的时候,马车却忽然的停下,眼皮一跳,与小喜对视一眼便高声开了口,“何事?”
无人应答。
小喜稍一犹疑,撩起车帘,缰绳脱落,车夫不见了踪影,瞬时我睁大了眼睛,最近对刺杀行动放松了警惕,竟没想到他们会挑到除夕夜动手!
眨眼之间,小喜忽然就不发一言的身子软倒,我迅速的上前,她脖颈处有一根银针,还有呼吸,该是中了迷魂散。
莫名的诡异感觉,车前依旧无人。
我便也不动,只用手用力的掐小喜的人中,只是这药效太过于霸道,无论多么用力她都醒不过来。须臾,我一挑眉,掀帘下车。
“何故装神弄鬼?有种……”话音未落,耳边一阵劲风,后颈处一阵疼痛。昏过去之前,只来得及想这人没有对我用药,知我甚深。
眼前是一片红雾弥漫,片刻才清醒过来,眼睛似乎被人蒙了红布。想动却动不了,他们绑住了我的手脚。有人在我的耳边低低絮语,像是解释什么,“名蜓,以器养之,食以朱砂,体尽赤。所食满七斤,冶捣万杵,点女人肢体,终年不灭,唯房事则减,此为守宫砂。”
我的眼皮便是狠狠的一跳,耳边又有人开了口,“我等已经细细查过,血珠入水而不化,这位姑娘从内到外乃完璧之身。”
“既如此,我等便开始了。”声音缓而低沉,是个无情绪波动的稳婆之声。
有片刻,没有任何声音,再接着却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我刚要开口,嘴里却被塞进了一块木塞。“姑娘醒了?且忍着点,只疼一下子。”
我的身子便开始扭动,不安害怕,发抖。
看不到的一切皆让我感到恐惧,有人上前按住我的手脚,再接着却是有人直接按住了我的脑袋,尖锐的疼痛,她们为我点了守宫砂,在我的左臂!
此时我脸上的表情,当真是青红交加。
有人将我掳来,竟趁着我昏迷让人检查了我的身体,如此情况之下,还给我点了女人守贞的东西!挣扎的力气耗尽,她们纷纷放开我,片刻,有人进屋,直接用棉被将我抬走。
耳边是均匀的脚步声,我试探的动了动身子,立刻收到警示般的用力。如此,不敢再乱动。
与此同时,除夕夜,南国国主孤独宏冲冠一怒为红颜,以无奇太子带走其宠妃秦妃娘娘为由,向着北国送上战书,声称受到了北国皇族的蔑视,势必要讨回一个公道!
千里加急,消息在夜间传回夏国成都,彼时万家灯火明亮,夜空中烟花绽放,此起彼伏的炮竹声充满了整个都城。各路大小百名官员,包括甘罗,全部都马不停蹄赶往新帝的皇城。
天下大变只在一瞬,地下皇朝更是早一步的收到南北二国要开战的消息,须臾,厚重的纱帐之后,传来漫不经心的声音,“吩咐下去,所有人,伺机而动!”
我被棉被紧紧的裹着,四肢不能动弹,只能从身子上下颠动的感觉中知道,他们将我抬着拐了七个弯,走了将近一刻钟。
脚步声顿停,有门被推开的声音,我的呼吸便是一滞,眼前依旧是红雾一片,看不清,身子却越发的敏感。床榻之上甚是绵软,抬着我的人退出。我被紧绑着的手不着痕迹的开始互相的蹭,企图将之蹭开。
静谧的空气之中,竟没有一丝的声音,我抿着唇也不出声。
手腕处被勒的生疼,须臾,远远的听到一人的脚步声,我停止了动作,放缓了呼吸。脑子便飞速的运转,若是想杀我,刚才在街上的时候就该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如今大费周折的确定了我的完璧之身……若是我的感觉没错,身上穿着的衣裳贴在身上有凉滑之感,这些人将我身上的衣服已换成撩人的薄纱……身子隐隐的发凉。
只是如何都想不清何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与甘罗来往频繁,竟有人敢在成都,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除非,掳走我的人比他还要厉害,或者其实就是他……!脚步声停,那人停在了我的榻前,只这么无声的打量我。我不知自己现在究竟是何模样,只是觉得时间越久,耳朵乃至脖子及全身上下都发了红,烫人的厉害。
嘴里木塞塞的太久,竟有口水流出,一时间更是羞愤欲死,耳边听的一声模糊的冷笑,嘴里的木塞便被拿了出来,紧紧的咬牙,还未及反应,嘴里的话便脱口而出,“甘罗?”
瞬间,那人的冷笑声停止,若有似无的怒气便蔓延开来,我的眼皮一跳,直觉的说错了话。
有片刻,无甚言语,千思百转间,我便又开了口,“江湖事江湖了!无论你是谁,总也得讲江湖规矩!放我走,我给你想要的。”
那人似乎俯下了身子,距离我不到一尺,我屏息,他却是伸手将我左胳膊处宽松的长袖撩了起来,他在看我刚刚被人点上的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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