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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孟青卿
叶紫弦心里直呼痛快,接着往旁边一户人家走去。
“咚咚咚——”叶紫弦等了许久,却发现这户人家没有人。
再往里走,叶紫弦仍是无功而返,开门的人不是知晓了她的来意,直接关上了门,就是连门都懒得开。
叶紫弦失望地来到最里面一间屋子前,叶紫弦在心里下定决心,若这次再不成功,她就回去好好照顾伤患,还有那么多流民排队等着她,根本耽误不起。
“咚咚咚——”叶紫弦轻轻抠门。
“谁啊?”一位好听的女声响起,听上去年纪不大,叶紫弦隐隐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思忖间,面前的门被打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叶紫弦眼帘。
“青歌?”叶紫弦震惊无比地看着面前清丽脱俗的脸,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是……?”青歌听闻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脸上也显现出诧异。
“我是叶紫弦啊!”
“什么?!”青歌没想到来人会是她,惊讶万分,一时愣住,随即侧过身,“快进来!”
叶紫弦踏进屋子里,发现院落虽小,却被布置得格外雅致。院子里种着些许蔬果,墙头上张贴着“喜”字,还有个不大的石桌,四周是几张小石凳、
“坐。”青歌招呼叶紫弦坐下,便准备起身去沏茶。
“哎。”叶紫弦未坐,只伸手抓住青歌衣角,“不必忙了,我来,是有要事,你是来讨水的,你能否把家中所有能喝的水装给我?”
青歌虽不知叶紫弦用意,却也清楚叶紫弦的为人,忙点头:“好,你等着。”
约莫半盏茶功夫,青歌手里拿着三个水袋走来。
“你可需要帮助?我可以随你去的。”青歌见叶紫弦形色匆忙,居然自己亲自来要水。萧逸澜登基为帝的事家喻户晓,叶紫弦分明是皇后,青歌自是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
“好,跟我走吧,只是……”叶紫弦忽然想起,并不曾见到墨相儒。想到墨相儒,叶紫弦想起那本书记载的内容来,墨氏一族……不过眼下顾不上其他,先把流民的事解决了再说。
“你等一下,我留封书信给相儒,他出去赚钱了,还未回来。”青歌边说,边往屋里走去,不一会儿便回来。
“好了,走吧。”青歌对叶紫弦道。
叶紫弦也不再问其他:“你再准备个干净的盆给我吧,我想接些河水。还有干净的毛巾,越多越好。”
二人一阵忙活,再行至城门附近,队伍貌似又比先前多了一倍的人数。
青歌看了一眼面前的长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叶紫弦是在治病救人。
“你……这是何苦?”青歌不解地看着叶紫弦,叶紫弦未说话,走回先前那位妇人身边。
一见叶紫弦回来,着人再次欢呼:“仙女回来了!”“活菩萨啊!救救我们吧!”
青歌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不免骇然,只安静地跟在叶紫弦身后,叶紫弦看了身后的青歌一眼:“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我本就亏欠你良多,这是个好机会,就让我跟着你吧。”青歌坚持不肯走。
叶紫弦不再管她,低头重新查看起妇人的伤势。拿起干净的毛巾,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拿起药箱里的剪刀,把毛巾裁剪开来。
“我来吧。”青歌一把抢过叶紫弦手中的活计,替叶紫弦打起下手。
叶紫弦将妇人身上的伤口一一检查,擦拭干净,敷上药膏,又把裂开的地方用轻薄的纱布包裹好。拿起一旁的水壶,小心翼翼地给妇人灌水。
“咳咳——”妇人一阵咳嗽,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真是神医啊!”周围百姓一阵高呼,赞扬声不绝于耳。
叶紫弦不顾旁人,只温和地对妇人道:“你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切记勿碰水,还有啊,中途若是渴了,及时饮水,切莫再因缺水过度晕倒。”
妇人这才意识到,是叶紫弦救了自己,忙跪下来叩头:“多谢这位姑娘,多谢!……”
叶紫弦忙扶起妇人,阻止道:“好了好了,不用客气,外头太阳毒辣,不适宜久留,快去找个阴凉的地方避暑。”
妇人这才起身,感激得热泪盈眶,又对着叶紫弦弯腰俯身,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下一位!”叶紫弦擦了把额头的汗,朝着队伍唤道。
下一位是一位老妪,神色恍惚,面色微红,叶紫弦只把了一下脉,便让青歌去药方抓药。
“大家听着,这里日头大,这位老妪已经有轻微的暑热,我们挪个地方好了。请大家莫要推搡,我承诺,在场各位我都会尽心医治的。”叶紫弦一边大声说,一边指着城墙下一处阴凉的地方道。
不远处有一个马厩,在阳光照射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最适合避暑。流民忙跟着叶紫弦往一边行去,整个队伍果然没有发生拥挤推搡。
一边守城的士兵见今日流民们皆分外乖巧,不免诧异,看清楚情形,惊叹道:“这是哪里来的姑娘,竟然如此宅心仁厚,也不怕被流民过了病气?好生奇怪。”
另一守卫听闻,也不解:“谁知道呢?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人人自顾不暇,这种人啊,真真是罕见了。”
“你们俩干嘛呢?不好好巡视,交头接耳干嘛?”守卫兵的队长跑过来,训斥一番。
“队长息怒,我们这就去。”两个小兵立马低头道歉。
“慢着,那边什么情况?你们可是在议论那里?”队长指着叶紫弦的方向问道。
“是啊,不知怎么回事,今儿来了个姑娘,看样子不像是流民打扮,蒙着脸,也不问缘由,只管给流民们看病。这不,队伍排那么长。”其中一个小兵回答。
队长若有所思地看了叶紫弦一眼:“这姑娘到底是谁啊?”
一直给流民看病的叶紫弦不知道,在她专心致志的同时,早有歌谣在坊间和军队中传开。
“有一仙女,不知姓名,不知来路,济世救人,分文不取,医术高超,如神在世,宅心仁厚,真菩萨也……”花国街头,不少孩童和流民唱着这首歌。
叶紫弦这日忙到天全黑,才终于看完了眼前所有的病人,青歌心疼地替她收拾东西。
“走吧,你若无栖身处,便随欧文回家好了,晚上我做些好吃的给你。看你这样子,怕是舟车劳顿,未加休息便忙活了一天,理应好好休息才是。”
“恩,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叶紫弦不再推辞,原本若是没遇到青歌,她着实不知该怎么办,可能用仅剩的银两住一晚小旅店,第二日早些找到林氏,便离去。如今既然有了青歌,节奏倒慢了下来,叶紫弦心里不再慌乱。
晚上随青歌回家,一进门,便见到了墨相儒。
“相公,这是我们的大恩人,还记得吗?之前的太子……”青歌对墨相儒道。
“青歌,在外面就不必说我那个身份了,凡是我蒙住脸的时候,都叫莫玄月,是莫亦缺的表妹。”叶紫弦打断青歌。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大恩人,当日匆忙,未及感谢,今日请受相儒一拜。”墨相儒对着叶紫弦俯身作揖。





凤隐江山 第一百二十一章 墨相儒
“客气了,快起来!”叶紫弦忙扶起墨相儒,“你无须如此,青歌本是我属下,竭力相助,是我这个当上级该做的。”
墨相儒起身,看向青歌:“我再去添些菜,你陪莫姑娘聊会儿。”说完,又对着叶紫弦笑笑,才转身走进一旁的厨房。
叶紫弦见单单见到眼前的一幕,便知二人生活幸福有加,墨相儒甚至愿意为青歌做饭,白天出去谋生。
“青歌,看来,你过得很好。”叶紫弦一边在青歌的带领下,往石凳走去,一边道。
“好不好要看自己怎么想了,从前在太子府,自是锦衣玉食,生活富足,但非和所爱在一起,我内心从不觉幸福,可现在,虽说生活清贫,但和他在一起,于我便是莫大的幸福。”青歌坐在叶紫弦身边,说话时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青歌,有件事……”叶紫弦看到青歌如此,不免想起曼舞,曼舞一心念着莫亦缺,莫亦缺却对自己一早存了心思,叶紫弦在犹豫着要怎么和青歌讲,她只觉有愧于青歌当日嘱托。
“怎么了?!”青歌见叶紫弦吞吞吐吐,第一反应便是曼舞出了什么意外,“快告诉我,可是姐姐出事了?”
叶紫弦握住青歌的手,缓缓道:“你莫慌,她活得很好,只是……当日出了些意外,她的腿,怕是不能再跳舞了,对不起,青歌,我没有保护好她。”
谁知青歌竟一脸淡然:“你不必自责,她既然愿意救你,便一早料到结局,想必她也不会后悔。只是……曼舞居然能为了你如此,恕我直言,不知莫少主可是倾心于莫姑娘?”
青歌直直地望着叶紫弦,叶紫弦瞬间骇然:“你……怎么会知道?”
叶紫弦真是近日在密道,才得知莫亦缺对自己的心意,却不想青歌此刻会当面说出这番话来。
“还记得我临走前对你说的话吗?姐姐生性固执,我怕她迟早会为了心底的人伤了自己,她肯如此护着你,除非她爱的人爱着你,并且她一早知道,否则怎会如此?”
“可是……”可是,叶紫弦一直以为,曼舞是拿她当知己,才会对自己好,并非是为了莫亦缺,她一直以为,莫亦缺对她的爱,无人知晓,最近也只有自己知晓,现在听青歌这样说,不免觉得奇怪。
是啊!纵使知己,莫亦缺也犯不着什么事都为自己做,曼舞更犯不着为自己连性命都不顾,青歌也是宓影成员,却为了爱情而离去。或许,任何人只有在爱的面前,才会这般奋不顾身,为了对方倾其所有吧!
“莫姑娘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青歌叹了口气,接着说,“该不会,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莫亦缺对你的心意吧?曼舞的事也是我告诉你的,你啊,真是迟钝。”
“不,曼舞的眼神,我一早能看出来,可是莫亦缺……”叶紫弦着实不明白,莫亦缺何时对自己存了别的心思。
“好了,你无须自责和愧疚,想必这些事曼舞早看得透彻了,既然在乎一个人,自是会认真观察对方的一言一行,曼舞自幼聪慧过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饭菜准备好了,我们一起用膳吧。”墨相儒的声音传来。
叶紫弦和青歌暂停了谈天,只等墨相儒把菜一道道端上来。叶紫弦看着墨相儒晃来晃去,便想起墨氏的传闻,在心底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适当的契机,旁敲侧击试探下墨相儒。
三人一齐用膳,青歌不断往叶紫弦碗里夹菜,墨相儒不断往青歌碗里夹菜。
“多吃点,今天忙了那么久。”青歌心疼地对叶紫弦道。
“今天怎么了?”墨相儒不明所以地问青歌。
“你是不知道啊,身为……”青歌险些再说一次叶紫弦的身份,忽而想起之前叶紫弦的嘱咐,忙改口,“出身那么高贵,居然亲自在城墙边上给流民治病,还整整一天,我去的生活日上三竿,现在才回来。我看这情形,怕是她一出门,流民就得把她堵了。”
“想不到莫姑娘不仅聪慧过人,更是侠义心肠,墨某实在是佩服。”墨相儒听闻青歌所言,打心眼儿里对叶紫弦越发钦佩起来。记得当日在万花楼,便听到叶紫弦的琴声,接着为了放墨相儒走,叶紫弦更是表现出了少见的聪颖。想不到叶紫弦居然还热心如此,对众人厌恶的流民皆如此宽厚,实是难得的奇女子。
叶紫弦被青歌和墨相儒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忙扯开话题:“快吃饭吧,再不吃都凉了。”心里却在琢磨,等明日,她还想再去城墙边看看,有没有流民需要她帮助了。
晚上,曼舞收拾出一间空屋子,给叶紫弦休息,叶紫弦感激地道谢,曼舞便起身离去。
叶紫弦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意,索性披衣起身,捧着“空灵”往外走去。谁知刚踏进院子,黑暗中便出现一抹熟悉的背影。
墨相儒听见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回过头去,却见叶紫弦捧着“空灵”,遮着面容走来。墨相儒从未见过叶紫弦的真容,也未猜想过叶紫弦的真容,但他一直潜意识里觉得,不管外貌如何,叶紫弦皆是个值得人疼爱的好姑娘。青歌曾告诉他,莫姑娘还有个身份,是太子妃,他不知道身为当今皇后的她何以出现在这里,但若是叶紫弦不愿说,他亦不会追问。
“这么晚了,莫姑娘还不休息?”墨相儒人如其名,面色在月色上愈显儒雅。
“恩,我极易失眠,左右睡不着,便想着起来练练琴。正巧我把当日你送的‘空灵’带着了,不成想刚好遇到了它的主人。”
“呵呵,许久不见‘空灵’,我能动手弹奏一曲吗?”墨相儒望着叶紫弦,请求道。
“那是自然,‘空灵’本就是你的。”
“非也,墨某当日既然把‘空灵’相赠,从此,‘空灵’便归莫姑娘所有。”
“那我们找个地方好了,切磋一下琴艺。刚好我还未听过昔日的第一琴师奏乐。”叶紫弦说完,将“空灵”背在身后,一跃翻上屋顶。她是故意的,若是墨相儒真是她要找的墨氏,绝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果然,不一会儿,叶紫弦救感受到身后有人跟着她过来,叶紫弦瞥过头,发现墨相儒的武艺不差,轻功亦是上乘。
“墨琴师好武艺!”叶紫弦忍不住赞叹。
“莫姑娘过奖了,莫姑娘的功夫才真真是世所罕见,墨某佩服。”墨相儒笑着回话。
叶紫弦不再理他,只径直往人迹罕至的郊区飞去,最终稳稳地停在一处小溪前。
入夜,四周万籁俱寂,只溪水间或传来微微的流淌声,显得分外幽静清远。叶紫弦负手站在一旁等墨相儒到来,不一会儿,四周的杂草迎风起舞,身后有劲风袭来,叶紫弦知墨相儒到了。
“莫姑娘好快。”刚落地,墨相儒便不可思议道。
“墨琴师也不差,不知墨琴师师从何处,竟既习得一手好琴艺,又习得如此高深的功夫,真是令玄月大开眼界。”叶紫弦试探性的提问开始。
“墨某不才,只是得空时多学了些东西,好日后自谋生计。倒是莫姑娘,出生高贵,却从无阶级歧视,一心为着普通民众着想,才着实令墨某钦佩。”
“不知墨琴师现如今以何为生?”
“自然是教小孩子学习初级的琴技,勉强混口饭吃。”
“墨琴师姓墨?”叶紫弦一边问,一边倏地盯住墨相儒,企图从墨相儒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谁知墨相儒亦抬起头看向叶紫弦,四目相对,墨相儒无一丝慌乱,只嘴角微微提起笑意:“看来莫姑娘话里有话,你不必这样,你本是我们的恩人,你若有话要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敢问墨琴师,你可知水国的殷氏和墨氏?”叶紫弦不再绕弯子,想来墨相儒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然当日不会为青歌潦倒至极。
墨相儒听闻,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叶紫弦,半晌,沉吟开口:“我不知莫姑娘是缘何而来,我只想说,过往的恩怨,墨某实在是不想再搀和。”
听墨相儒如此说,叶紫弦心下了然,看来墨相儒就是墨氏后人没错。可是叶紫弦心中的疑问不禁扩大:“墨琴师的胆子真大,居然敢不改名换姓。”
“呵呵。”墨相儒笑起来,“这有何方,我想问,天下一族姓氏之人何其多。有些流民,甚至偶尔为了抬高身价,皆自拟姓氏,我一生坦荡而活,谁能耐我何?”
叶紫弦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墨相儒,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墨相儒此举,也算是兵行险招。
索性只有墨相儒这一族如此,若是每族人都像他这般,便也都危险万分了。
“那不知,墨氏的祖训是什么?若是他日与殷氏想见,墨琴师要如何自处?”




凤隐江山 第一百二十二章 达协议
“不知姑娘可是找到了殷氏后人?”墨相儒一听叶紫弦这样说,原本满不在乎的双眸,骤然熠熠生辉起来,“实不相瞒,少时墨某确以完成祖训为己任,只是苦寻多年,皆未找到,终是放弃。后来,又在谋生之际与青歌相识,她便成了我的全部情感寄托。说来惭愧,之后我便逐渐淡忘了自己肩负的任务。”
叶紫弦安静地听墨相儒说完,想确定墨相儒的心意:“墨琴师当真想找到殷氏后人?还有,如你所言,天下同一姓氏者良多,我要怎么确定你就是我想找的墨氏族人呢?”
“呵呵,莫姑娘,我实在没必要骗你。其实你手里的‘空灵’,便是最好的证明,它的背面,刻有殷氏和墨氏的标记。昔日我将‘空灵’转赠于你,就是想远离过去,和青歌做一对普通夫妻。莫姑娘有所不知,先前在万花楼当琴师,我可是一边谋生,一边借机打听殷氏的消息,无奈总是一无所获。和青歌相处久了,起初不知心生情愫,直到她离去,我才知内心有多在乎她。当时我便发誓,一定要等她回来,带她远走高飞,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你以为,乱世之中,你们该如何幸福。雪国对花国的战役,在所难免,届时,你们又将离去,重新寻找安生之所。”
“莫姑娘所言极是,所以当日,我也曾立下志向,若是因缘巧合,有朝一日让我和殷氏重逢,我必得与其相认。若是主子自己放弃了祖训,我无话可说,若是主子想要做最后的抵抗,我必奉陪到底。总之,若是相遇,我自当以我的心力,助其完成最后的心愿。”墨相儒坚定地说。
叶紫弦打开包裹,将“空灵”翻过来,果然见到了两个标记紧紧相连。她未关注过墨氏的标记,但对殷氏的标记却铭记于心,当双龙盘桓的图案再次呈现在眼前,答案已然揭晓。
“如此,你可尽信了吧?”墨相儒目不转睛地看着叶紫弦的举措。
“恩,你的事,青歌知晓吗?”叶紫弦在心里想,这两个人不愧是一对,皆有事情瞒着对方,昔日青歌答应过自己,绝不会对墨相儒提及宓影之事,不知墨相儒是否会如此。
“还没有,不过若是我决意要出山,我定会告知她的,毕竟我们是夫妻,我不能对她置之不理。”墨相儒语气有些许激动。
“你放心好了,我绝不干涉你的决定。实不相瞒,我的确知道殷氏的下落,但私心里,我更希望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只做个平凡的人。”叶紫弦想起初见是御膳房一脸无辜的样子,只一心想帮母亲找到大夫,“墨琴师,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他,这本是你的责任。至于我,日后可能会牵涉天下之事,恐无暇顾及,我其实并不想你完成什么祖训,只希望帮他找个安身之所。”
叶紫弦见墨相儒坦言,索性也将自己心中所想如数倾出。的确,近日无吟的事,就见莫亦缺忙成那样,莫亦缺本是两个身份的人,白天要为人臣子,夜间要处理宓影的事。可莫亦缺并非轩辕后人,没有过人的精力,日后战乱再起,只怕又要如先前一样,顾不上殷释枫了。
“如此看来,莫姑娘和殷氏后人,交情颇深。”墨相儒听叶紫弦如此说,语气中满是怜惜之意,便知叶紫弦对殷释枫是真心爱护。
“他还是个孩子,昔日我路过雪国边城,刚好在路边遇见他罢了。只可惜他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至此孤身一人,再见时,你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原本他该待在深宫中长大,养尊处优才是。”叶紫弦越多越动容,难免眼泪盈眶。
“看来莫姑娘非但是我和青歌的恩人,亦是我主子的恩人。墨某再次拜服。”墨相儒说着,再次对叶紫弦俯身作揖。
“墨琴师,殷氏后人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我只希望你答应我,我带你去见他,你定要护好他的周全。并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他身世,只把他当你和青歌的孩子,可以吗?”叶紫弦深深地看着墨相儒,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莫姑娘带我去见主子,好让我安心。我定一心为主子好,自是不会让他背负沉重的枷锁。”墨相儒没想到叶紫弦不仅本领高强,还生着一副菩萨心肠,懂得他人真正所需。
“击掌为证!”叶紫弦伸出手,墨相儒笑笑,与叶紫弦击掌为誓。
“不是说要听我弹奏一曲吗?我许久不碰‘空灵’,甚是想念。”墨相儒扯开话题。
叶紫弦双手捧着“空灵”,递给墨相儒。墨相儒接过,伸手轻轻抚上空灵的琴弦,温柔得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
叶紫弦怔怔地想,当初墨相儒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将自己的挚爱转赠给了她,足见青歌在墨相儒心中的地位之重。青歌为了一个人倾其所有,不惜铤而走险出逃,却甚为值得,因为墨相儒的确不负佳人,待青歌如至宝。
反观曼舞,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只余伤感。造化弄人,这两姐妹皆是固执之人,结局却截然相反,叶紫弦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万千。
墨相儒席地而坐,不一会儿,悠扬的琴声自他指尖传来。
“愁痕满地无人省,露湿琅玕影。闲阶小立倍荒凉。还剩旧时月色在潇湘。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笺向壁字模糊,忆共灯前呵手为伊书。”
叶紫弦听着曲中对未来的迷茫,对过去的怀念,细细揣摩起墨相儒的思绪。墨相儒应该是想起了之前和青歌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后来分离了,好容易重新在一起,眼下发生了那么多事,即将再次面对分离,不知未来如何打算。
自古忠孝两难全,爱情和大义更是如此,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一曲终了,叶紫弦拍手叫好:“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琴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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