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孟青卿
“哈哈——”诸葛铨一边大笑,一边拍手,“真不愧是紫弦,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记住了,我这身打扮的时候,都叫莫玄月。还有,你的花招真是一点没意思,轻易就被拆穿了,那个小二,未免太喜形于色了,眼底的慌乱一览无余。”
“是嘛,确实是我大意了,没成想你居然在这里落脚,若是在边城或是都城,我一定有办法瞒住你。”诸葛铨嘴角邪魅的笑容,让叶紫弦忍不住想起了从前种种。
“既是来了,上来坐坐吧。”叶紫弦说完,在前面引路,自窗户翻回房间。
诸葛铨跟着叶紫弦身后,在看到叶紫弦轻盈的动作时,明显眼神一滞。
“坐吧。”叶紫弦自顾自地坐下,倒了两杯茶。
诸葛铨在叶紫弦对面坐下,伸手接过茶杯:“你……看似……不像有孕……”诸葛铨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恩,孩子没了。”叶紫弦淡淡说了一句,好似在说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什么?!”诸葛铨听了,立马站起身,双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别激动,都过去了。”叶紫弦斜眸诸葛铨一眼,示意诸葛铨坐下。
诸葛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坐下,却还是一把拉住叶紫弦的胳膊,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发生了什么?你过得好吗?”
叶紫弦解开自己的面纱,抿了口茶:“没什么,至于过得好不好,要看什么方面了。诸葛铨,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而来?你知道林氏的事?”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孩子怎么会突然没了?”诸葛铨不依不挠的样子。
“你还真是……”叶紫弦听诸葛铨这样回答,便明白,诸葛铨想必一早盯上她了,一路暗中保护她过来的,诸葛铨的功夫极高,要想不被叶紫弦发现,并非难事,再加上叶紫弦白天出动的时候本就有事在身,容易分神,周围也多吵闹声,自是更难察觉到身后。
“你告诉我,我保证立马告诉你我是怎么发现你,并且带你去找你想找的人。在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花国,你还是完全可以指望我的。”
“好,拗不过你……”叶紫弦心下着急蓝沁挽的毒,见诸葛铨难得固执,便简单地说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只是未提及宓影和无吟,也没说到萧逸澜,只说自己自入宫后便屡遭暗算。
诸葛铨听闻,眉头蹙得老紧,眼底俱是愤怒,直到叶紫弦说完,诸葛铨“啪——”一掌拍到桌子上,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怒意,“到底是谁?!你查过了吗?”
“没有,现在萧逸澜已经想办法让别人代替我出面,想来对方以为下手不成,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我便借机跑了出来。”叶紫弦懒得和诸葛铨解释,那个会易容的是自己的婢女,更懒得提及宫里的太医医不好她,她才被莫亦缺带出来的事。
“那便好,紫弦,你等着,回头等你回去,我和你一起,定护好你的周全。”诸葛铨紧紧握住叶紫弦的手。
叶紫弦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丝毫不理会诸葛铨面色上闪现的一抹失望。
“好了,你该说了吧,怎么发现我的?”叶紫弦记得,自己好像一直蒙着脸,处事也很低调,夜晚都不飞檐走壁去调查。
“你啊,可是救了许多流民?”诸葛铨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
“流民的宣传速度往往是最快的,你不知道,在你救了他们第一天,整个花国就在传颂赞扬你的歌谣,我当时一听,便猜到是你。跑去边城,当日你刚好不在,幸好我有皇族的腰牌,拿了腰牌问守城的士兵,他们说近日确实有一位蒙面女子在为流民们治病。我当即更确信是你,于是躲在城墙上等你,约莫中午的时候,见你出现了。便悄悄跟了上去,你借宿在一户普通农家,之后又托流民打听林氏的事情,我都知道。”诸葛铨细细道来。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一直不露面,可知我要找的林氏,正是当日你对我说的师傅?”
“你要找我师傅?”诸葛铨又是一愣,“你莫生气,我不露面是因为上次……”
叶紫弦想起来萧逸澜与叶雪依那晚,她和诸葛铨饮酒,之后不辞而别,心里一直有歉意:“我未生你气,只是许久未见了,你竟然真的瞬间没了消息。”
“我是怕你讨厌我……”诸葛铨说到最后,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对了,紫弦,你可知道为何林氏都没有人?”诸葛铨想起来什么似的,蓦地抬头,双眸直盯着叶紫弦。
“我也觉得甚为奇怪,今日走了一天,竟连一家家中有人的林氏都没有,街坊领居也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你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有人在暗中调查林氏,就如你今日这般,只不过那人是悄悄地动用旁人,在夜间调查。说来也奇怪,我师傅都未来得及和我告别,人就不见了。后来我差人去打听,却也不知对方什么来历,只知调查的人身手不凡,极像是黑市雇来的人。”
黑市?雇人?一连串的线索在叶紫弦脑子里迅速串联起来,难道又和刺杀及放火一事有关,可为什么,对方总先自己一步呢?难道对方也一直跟着自己?可是,除了诸葛铨派来的小二,一路上她并没有发现别的可疑之人啊!而且,对方明显比自己快了好几拍,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对方本就想调查林氏?若是后者,找林氏做什么?可是知晓了前朝的秘密?
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和害死秦氏,刺杀无吟,伤害自己的人相关联,到底是谁,拥有那么大的势力,又始终在暗处操控着一切?他的目的是什么?杀了所有前朝的人,夺走《天演》?
“紫弦,你先不要着急,我现在也很担心师傅的安危,已经派竹汀去调查了,一有消息,竹汀会立马来报的。只是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师傅,你要找的林氏,一直是师傅吗?”诸葛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叶紫弦的思绪。
“你可知道你师傅别的身份?”
“别的身份,师傅一直是闲来无事教别人些拳脚功夫度日的啊。只是教我的功夫,师傅从不对外传授。”诸葛铨一脸无辜地看着叶紫弦,叶紫弦当即明白,诸葛铨多半也不知情。
“诸葛铨,你的师傅可能有危险,还有,你能不能带我去你师傅生前住的地方看看?”叶紫弦想,若果真如诸葛铨所言,一切来势汹汹,《天演》那么多本书,林氏极有可能只是把《天演》藏了起来,而非随身携带,毕竟时间匆忙,哪里有那么多空闲。
“你要去我师傅家里?好啊,明日一早,我便可带你去。只是你说我师傅危险,当真如此?紫弦,你可是知道什么?”诸葛铨的面色带上一抹忧色。
“我现在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楚,当务之急,是找到你师傅,还有……”叶紫弦停顿半晌,诸葛铨并不知道《天演》是什么,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的好,“我记得你说过,你师傅还有个朋友,是你在皇宫时的老师,我劝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找他,我担心他也要出事。”叶紫弦的第六感一向准确,总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凤隐江山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寻解药(3)
子时,花国的街道上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自所有林氏一夜之间消失,雪国的势力在不断壮大开始,花国的百姓开始惶惶不安,每日早归晚出,小心翼翼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马蹄踏着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两匹马一前一后驶来,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诸葛铨,还有多久能到?”叶紫弦在马上冲着诸葛铨问道。
“白府就在都城近郊,约莫半柱香时间,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不能出城门,只怕我们得使点花招进都城。”诸葛铨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听起来极为恍惚。
“吁——”离城墙还有一个街道远的时候,二人忙勒住缰绳,闪身进了一旁的小巷。
“诸葛铨,我之前偷偷闯过城墙,最有经验,你听我的。”叶紫弦小声对诸葛铨道。
“我是没什么问题,你忘了吗?我有腰牌,随时同行,我是怕你进不去。”诸葛铨戏谑道。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只管进去,在城墙附近等我,帮我把马牵走。”叶紫弦把缰绳递给诸葛铨。
诸葛铨将信将疑地看了叶紫弦一眼:“你确定?”
“你几时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快去吧,我一会儿便到。”
诸葛铨牵着两匹马,往城墙走去,果不其然,拿出腰间的东西,守城士兵立马向诸葛铨行礼,移开围栏放行。
诸葛铨走向都城,未了还不忘回头看了叶紫弦的方向一眼,叶紫弦悄悄地观察着诸葛铨和士兵的动向,丝毫不敢大意。
眼下是非常时期,花国的士兵必定比平常看守更为严密,人数也会增加。为今之计,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叶紫弦细数了一下城墙上的士兵人数,约莫二十人,所谓寡不敌众,她断然不会直接闯的。
这时,打更声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眼见着打更人就要往城墙去,叶紫弦心里一个激灵。这是分散士兵注意力的好机会!叶紫弦乘着打更人接近士兵的空挡,快速行至城墙边的死角,躲在墙后面,甚至不敢让自己的影子显现出来。
“爷,我是打更人,您还记得我吧?”打更人一边对士兵说,一边取出怀里的腰牌。
“小狗子啊,你又来了,每天都这么守时,辛苦了,去吧。”守城士兵说着便要放行。
叶紫弦忙踢起脚边的石子,往说话的士兵砸去。
“哎呦——”士兵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后脑勺,瞻前后顾起来,“谁啊?!”
一边的士兵听闻动静,也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看四下无人,一把抓住打更人的衣领:“你小子,快说!是不是你?”表情十分狠厉,吓得打更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叶紫弦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当事人身上,忙喵着守城士兵身后的视觉空隙,运足内力,一记七步莲波,迅速闪身离去。
“妈呀。”叶紫弦一路跑远,连气都未来得及喘一下。
“哎。”忽然,一只大手捂住叶紫弦的闭嘴,把她拖向一边,叶紫弦吓得一阵惊呼。
“嘘——”诸葛铨生怕叶紫弦把士兵引来,一把把叶紫弦按在小巷的墙上,堵住叶紫弦的嘴,贴近叶紫弦耳边道,“别说话,是我。”
叶紫弦这才看清楚来人,点点头,诸葛铨把叶紫弦放开。
“你吓死我了。”叶紫弦刚脱离束缚,便抱怨道。
“你还说,害我等这么久,快走吧,乘天亮前骑马方便。”诸葛铨将叶紫弦的马递给她。
二人翻身上马,又一记轻尘而去。不一会儿,诸葛铨对着身后的叶紫弦大叫一声:“快到了!”
紧接着,过了一处拐角,一座府邸映入叶紫弦的眼帘,牌匾上写着大大的“白”字,叶紫弦瞬间知晓,白府到了。
二人把马栓在门口的柱子上,叶紫弦感到一阵不对劲,一般大户人家夜间仍会有人看守,府里的灯也不会尽数熄灭。可眼前的白府,却漆黑一片,马蹄声这么大,也未惊动守门人。
“诸葛铨,你不觉得怪怪的吗?”叶紫弦对诸葛铨道。
“是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你等我一下,我先谈谈情况。”诸葛铨说完,往前一步走去,一记轻功翻上屋顶,四处环顾起来。
“怎么样?”叶紫弦等不及诸葛铨告诉她,也翻上了屋顶。
“你……”诸葛铨无奈地看了叶紫弦一眼,“罢了,随你好了,只是待会儿小心点,记得跟紧我。”
诸葛铨跳下来,叶紫弦也跟着跳下,二人稳稳落地,悄悄地往白府中心走去。
越走越发觉四周没有一点人气,安静得万分诡异。诸葛铨心下着急,径直走到主卧,推开门往里间走去。
“师傅!”诸葛铨语气有些激动,又有些着急,待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诸葛铨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怎么回事?”诸葛铨又急忙往外走去,跑到书房里,仍是没有人。
“诸葛铨,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偏僻的地方找找。”叶紫弦见诸葛铨着急,提议道。
叶紫弦往后院走去,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就像是许久未有人住的空宅。后院有一间仓库,还有几间下人住的屋子,再无多余摆设。
叶紫弦先往仓库走去,刚推开门,便有一股呛鼻的味道袭来,索性叶紫弦戴了面纱,不至于被呛到。
这是……?叶紫弦感受到一阵非同寻常的气息,这个味道,分明是七日香!到底是谁,怎么会用同样的东西?叶紫弦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定睛观察起四周的环境。空旷的仓库里,四处堆着杂草,在靠窗的地方,有一处高砌的灶台,上面铺着厚厚的杂草。叶紫弦被吸引过去,这里杂草的摆放布局,分明像是一个人形,极有可能,是先前有人躺过。
再一阵翻找,叶紫弦在灶台的地上,发现了一截截绳子,看上去皆是用锋利的工具割开了。忽然,一旁一大片亮闪闪的东西映入叶紫弦眼帘。那是……?
叶紫弦伸手摸上去,沾染了一点在食指上,凑近到眼前一看,瞬间满脸骇然。红色的,粘稠的液体,不是血是什么?叶紫弦慌忙用火折子照过去,借着微弱的光明,便能看出血液的体积占据了整个墙角,先前不知被什么人用杂草堆挡住。
手上的血迹仍然黏黏的,叶紫弦一惊,快速往外跑去。
“诸葛铨!诸葛铨!”叶紫弦一路狂奔,未注意到身后,她刚走的后院,一抹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在叶紫弦走后快速飞上屋顶,疾驰而去。
诸葛铨听到叶紫弦的叫声,忙循声赶来:“怎么了?”
“我发现了血迹,而且,血还未干,应该刚走不远,我们快去追!”叶紫弦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诸葛铨一把拦住。
叶紫弦不解地望向身后,之间诸葛铨低垂着头,一副放弃的样子。
“不用了,敌在暗我在明,对方想必一早有打算,现在去了,怕是也无济于事了。更何况,你都说了,血迹很多,只怕凶多吉少。”
诸葛铨的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悲伤,想起无吟的死,叶紫弦充分理解诸葛铨此刻的心情,忙握住诸葛铨的手道:“没事的,白大夫他……吉人自有天相。”明知希望渺茫,叶紫弦仍说着安慰自己和诸葛铨的话。
“你不必安慰我,当务之急,要先找到师傅在哪里,还有林氏的人,我猜,这两者一定有什么联系,否则不会这么巧。”诸葛铨说完,蓦地看着叶紫弦,“你先前便猜到师傅有危险,可是知道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
叶紫弦一时犯难,思忖着怎么和诸葛铨说:“诸葛铨,眼见着天就要亮了,我们先回去吧。对方许是知道我们要来,刚劫走白府众人,手法和林氏相同。我们再不走,等天亮了附近有人发现,恐怕会有麻烦。”
诸葛铨这才冷静下来,携着叶紫弦的手,沉声道:“走吧。”
二人一齐翻出白府,骑上马,绝尘而去。待天色微明,到了解禁时间,叶紫弦才和诸葛铨一齐出门,往客栈驶去。
小二见诸葛铨和叶紫弦一齐进来,脸色吓得铁青,瞬间结巴了起来:“二位……客官。”
“不必客套了,去把备好的早膳端楼上房间来。”诸葛铨匆忙地对小二说。
行至楼上,叶紫弦忙为诸葛铨倒了杯水:“累了吧?喝口水吧,待会儿用完膳我便告诉你一切。”
诸葛铨抬头深深望了叶紫弦一眼:“紫弦,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很近,仿佛我再努力一点,就可以得到你的心。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很远,无论如何,我都触碰不到你。比如今天,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跟着你后面。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对你,竟然一无所知。”
“早膳来了。”小二的声音传来,叶紫弦忽然特感激小二。
凤隐江山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寻解药(4)
小二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管把饭菜一一堆放到桌上:“二位慢用。”见小二一脸谄媚地看着诸葛铨,叶紫弦便知道,之前诸葛铨定给了小二不少好处,只不过现在,诸葛铨可再没那个心情了给赏钱了。
小二退出去后,诸葛铨再次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叶紫弦:“我没胃口,我等你用完膳好了,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诸葛铨说完,站起身,径直行至床沿边坐下。
叶紫弦见诸葛铨如此,叹了口气,也放弃了用膳,走到诸葛铨身边坐下。
“诸葛铨,没关系的,我陪着你呢,你师傅不会有事的,我会帮你找到他。”叶紫弦柔声劝解诸葛铨。
诸葛铨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把头靠在叶紫弦肩头,叶紫弦不忍心拒绝,伸手握住诸葛铨的手,只觉冰冷无比。
“诸葛铨,我告诉你原委吧,这些事涉及到前朝了……”叶紫弦缓缓地将前朝恩怨说与诸葛铨听,略去了宓影和无吟的部分,只说了当年有传言称林氏携着一半《天演》逃走。
“这么说,对方是冲《天演》去的?那么你呢?又是为什么要找我师傅?”
“实不相瞒,我有个朋友,生了奇病,急需解药,而药方,可能只有《天演》里有。”
“呵呵,为何你说的,这么多年我都未听说过,而你却知晓一切,你又是什么来历?”诸葛铨的一双桃花眼里一改往日的嬉笑,只余冰冷,和他手心的温度一样。
叶紫弦知道诸葛铨今天是卯足了劲要和自己死磕到底,沉思半晌道:“若我说,我的身世是个秘密,牵连甚广,你还想知道吗?”
诸葛铨听闻,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叶紫弦,良久,自嘲地笑笑:“罢了,待你想说时,再告诉我好了。”
“恩,我们用膳吧,多吃一点,才有力气去办事。”叶紫弦忙借机劝解诸葛铨。
“好。”诸葛铨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随叶紫弦一起走向餐桌。
二人用完膳,叶紫弦便提议先去林氏的旧宅看看,诸葛铨同意了。
白天街头人多,二人放弃骑马,只快步穿过人来人往的街头巷陌。诸葛铨一路急行,叶紫弦紧紧跟上。不一会儿,便到了近郊一处旧宅。从外面看去,和周边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只大门口牌匾上挂着“林”字。
路上偶尔有行人路过,皆是行色匆匆,不敢多看林氏旧宅一眼。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诸葛铨对叶紫弦道。
推开门,入眼是一块大大的广场。叶紫弦想起诸葛铨说过,林氏靠教孩子简单的拳脚功夫为生。想必这片空地,便是昔日用来教课的地方。
再往里走,是简陋的厨房和大厅。大厅旁便连着两个房间,应该是主人的卧房。叶紫弦看到其中一个卧室有小孩子的玩具,不禁问道:“你师傅有孩子吗?”
“没有,那些是当年为我准备的。”诸葛铨说着,拿起放在木桌上的一个小木马,细细抚摸起来。
叶紫弦这下更加心疼起诸葛铨,林氏待诸葛铨如亲生,足见感情多么深厚了,难怪诸葛铨如此伤感。
“诸葛铨,我们找找线索吧。”叶紫弦企图分散诸葛铨的注意力,“我以为,对方突然把你师傅带走,很可能是为了打探出《天演》的下落,我猜,你师傅在发现不对劲之前,一定把《天演》藏起来了。既然他待你如己出,会不会给你留下什么线索?”
诸葛铨听闻,觉得很有道理,一阵翻找。叶紫弦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得孤身去调查各个房间,企图找出些可疑的地方。
待到了柴房,又一阵久违的香味袭来,叶紫弦当即闻出来,仍是七日香!看来,这所有的事情,背后操控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
叶紫弦在柴房里一阵翻找,未发现血迹,也没有过多的杂草堆砌,和白府略微有些不同。只是,七日香能用的人极少,本就是不多见的蛊毒,对方多半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而且绝非善类。叶紫弦忽然想起曼舞说过的话,朝廷二品以上?到底是谁呢?对前朝的事了如指掌,又想要得到《天演》,现在正是萧逸澜试图一统天下之际,此人这时候出现,会不会想要谋朝篡位?
糟了,萧逸澜会不会有危险?想到这里,叶紫弦心里一阵慌乱。
“紫弦!”诸葛铨的声音传来,叶紫弦忙循声赶去。
诸葛铨手里正握着一张白色信纸,上面空空如也。叶紫弦心下奇怪:“这是什么?”
“是师傅藏在玩具里的东西,你说的没错,他的确留了信息给我。”诸葛铨将手中的信纸上下翻来翻去,“可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给我看看。”叶紫弦夺过诸葛铨手里的信纸,先是透过阳光仔细看了看,接着放置鼻尖,一股苦涩的味道袭来。
“诸葛铨,有火吗?”
“啊?”诸葛铨听闻,诧异不已,但还是帮叶紫弦在附近翻找,“你等着,厨房里应该有。”说着,一溜烟往外跑去。
今天是大白天出来,叶紫弦便没有带火折子,索性诸葛铨不一会儿便拿了火折子过来。
“师傅的习惯一点儿没变,东西还是都按我小时候记得的位置摆放。”诸葛铨一边把火折子递给叶紫弦,一边温馨地道。
叶紫弦接过来,将纸递给诸葛铨,吩咐道:“铺平举好。”
诸葛铨按照叶紫弦的吩咐,将纸铺平,高举在胸前,叶紫弦吹亮火折子,放置纸张的下方,慢慢地,白纸上有黑子显现出来。
“好了。”诸葛铨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师父用了这招?”
“因为我……”叶紫弦刚准备说,在她小时候,无吟也喜欢用这招给她留信息,话到一半忙住嘴,遮掩道,“恩,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