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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孟青卿
“参加太子殿下。”众人见萧逸澜在,一齐俯身道。
“免礼。”
万玉如见萧逸澜一脸不快,又看了看房中的情形,解释道:“平日里我们与叶姐姐颇为交好,方才听府里人说叶姐姐病了,便立刻赶了过来,想不到殿下您也在。”
“既是颇为交好,那你们告诉我,这个东西从何而来?”萧逸澜把那盒冻疮消用力扔在地上,语气里是骇然的震怒。
“昨日里我去青歌房中探病,似曾见过此物。”万玉如径自上前,捡起地上的冻疮消,放在鼻尖轻嗅,“就是这个味道,青歌房中也有,之前姐姐身上也有。”
“王太医,你好好医治,本太子要她在最短时间内醒来。”
“是。”王太医唯唯诺诺地连声答应。
“你,去把青歌叫来。”萧逸澜对着浣纱说。
“是。”浣纱立刻领命跑了出去。
“其余人,全部到正厅去,别打扰太子妃休息,你留下来照顾好你家主子。”萧逸澜又转脸对着流云吩咐道。
一盏茶功夫过后,所有人都聚集在正厅。
萧逸澜坐在正中间主位上,沈碧心和万玉如一前一后坐在左手边,青歌在婉儿的搀扶下,在正厅正中间站着,面色苍白,脊背却笔直。
“青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萧逸澜怒视着眼前的人。
“青歌无话可说,既然殿下心里已经认定,青歌何苦再多做解释。”
“本太子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肯道出原委,可从轻发落。”
“青歌出身青楼,在众人看来命如草芥,可青歌有自己为人的准则,殿下若信我,自然不需要我解释,若是不信,多说无意。青歌今日既然已被‘请’了过来,自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你……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这么嘴硬。”萧逸澜气结,“来人,去青歌住的房间好好检查。”
“是。”一众随从应身而去。
青歌却仍然一脸倔强地站着,虽容色憔悴,却难掩美貌。
一旁的万玉如悄悄地和沈碧心使了个眼色,并未多言。
一会儿,随从们回来,为首的拿着和叶紫弦冻疮消一样的盒子,递给了萧逸澜,萧逸澜打开,一股熟悉的香味袭来。
“青歌,这是什么?”
“是我治自己冻疮的药膏。”
“青歌,当日我本是看你一个人即将流落街头可怜,也是因为我故交的一时酒话,导致了你处境的尴尬,这才答应媚娘,把你留在了太子府,谁想你竟然……”
青歌没有解释,面容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慌乱,萧逸澜以为她已默认,一旁的万玉如其实早已想好和青歌对峙的话,谁知青歌竟甘愿被误解,清高至此。
“太子殿下。”
萧逸澜听见虚弱却熟悉的声音,往后看去,却见叶紫弦在琦兰的搀扶下从正厅的偏门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萧逸澜以最快的速度上前扶住叶紫弦。
“你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刚醒就把她带过来了,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萧逸澜对着流云怒目而视。
流云慌忙跪下:“太子恕罪。”
“不管她的事,是我逼她带我来的。”说着便要扶起流云。
萧逸澜见了,连忙阻止她,对流云道:“你起来吧。”
流云这才敢起身。
“殿下,紫弦刚刚听说了青歌妹妹的事,认为她只是一时糊涂,望殿下大发慈悲,念她初犯,饶她一命。”
“谋害皇室成员和家眷,在雪国的法律中,可是死罪。”
“殿下,紫弦这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嘛,算作是我求你。”叶紫弦到最后已小声用平日里他们俩私下的语调和萧逸澜说话。
萧逸澜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下一软:“罢了,青歌,既然太子妃已安然无恙,又为你求情,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自此离开太子府,另谋生计吧,本太子有生之年,再不愿见到你。”
萧逸澜说完,将叶紫弦一把抱起,往里屋走去。
万玉如看着萧逸澜的举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沈碧心只一脸得意地看着青歌。
青歌此时没有哭泣,没有慌乱,没有悲伤,嘴角反而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看得沈碧心毛骨悚然,忍不住戳了万玉如一下。万玉如这才看向青歌的方向,在看到青歌表情的时候,也不免一愣。
萧逸澜把叶紫弦轻轻地放到床上,关切地问王太医:“太子妃她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微臣已将太子妃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太子妃身子骨本就健康,不日便可痊愈。”
“王太医,你等一下,去找王伯要了赏钱再走。”
“太子客气了。”
“本太子让你去你便去。”
“啊,是,微臣告退。”
萧逸澜一转脸,却无比温柔地对着叶紫弦:“你先好好休息,我有些事情处理,等会儿再来看你。”
“哎。”萧逸澜刚起身,叶紫弦却拉住他的袖口,“我想睡一觉,不然你晚点再来。”
“我不碍着你便是,你好好休息吧。”萧逸澜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的。
萧逸澜压抑着往门口走去,正好赶上王伯在给王太医赏钱,他让王太医领赏钱只是个借口,其实是想不动声色地托住王太医。
“王太医,借一步说话。”
王太医一见到萧逸澜,好容易放松的神经重又紧绷起来。
“参加太子殿下。”
“行了,跟我来吧。”萧逸澜径直将王太医领到了自己的书房。
“王太医,方才替太子妃把脉,除了查出来有毒,可还有什么发现?”
“这……”
“王太医但说无妨。”萧逸澜冷冰冰看着他,王太医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太子妃脉象轻盈,如若无骨,像极了……”
“说下去。”
“内力深厚之人,并且多年绝学,才会如此。”
“王太医,你有个孙女年方十六,可有此事?”
“太子饶命啊!”王太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微臣今日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不知道,求太子放过我一家人吧。”
“你慌什么。”萧逸澜亲自扶起王太医,“本太子是想,该替她物色个好人家嫁了才是。”
“太子恩亲,微臣感激不尽,日后必定唯太子命是从。”
“你先回去吧,忘了今天的事,你一家人的幸福,可把握在你手上。”
“是,微臣告退。”王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慌忙走了出去。
萧逸澜幽幽地叹了口气,纵使她不在意他,他还是想要力所能及地保护好她的。他不能为了她舍弃江山和自己的原则,但至少在他还没有必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只想尽力护好她。白天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晕厥,之后陷入昏迷,他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甚至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萧逸澜甩甩头,逼自己不再多想。
书房外,一道细长的身影一闪而过,随即进了幽思阁。
“小姐,你去干嘛了,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冒这么大险,刚故意把太子支走就去。”
“你不懂。”叶紫弦只淡淡回了句,重新躺回床上,“流云,戌时叫我,我需要休息一下。”
“好。”流云退了出去,留叶紫弦一人在房中休息。
叶紫弦躺在床上,却未立刻睡去,刚刚的一幕浮现在她面前,她并非反感萧逸澜,只是想故意支走他,因为王太医把过她的脉象。而当她施展内力和轻功,悄无声息地想将失意丸给王太医服下时,却见到了刚刚在书房的一幕。
她并不了解王太医,抓不到什么把柄,只得先逼王太医服下会失去前一个时辰记忆的药丸。可她没想到,她想到的,萧逸澜竟然也想到了,为什么?想着想着,折腾了一天的叶紫弦终是陷入了沉睡。
“萧兄,原来你在这里啊,害我一顿好找。走吧,陪我去天滋楼,据说那里新推出了不少菜色。”
萧逸澜本就心中烦闷,听到诸葛铨这样说,自觉再好不过:“走吧。”
二人并肩往天滋楼而去。





凤隐江山 第十八章 别青歌
戌时,幽思阁。
叶紫弦紧闭双目躺在床上,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
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绝望的眼神正望着自己,嘴唇紧紧抿着,不肯求饶。她在一边嚎啕大哭,却无能为力,一开始母亲和自己一样在喊叫,只是她是在求大人放过母亲,母亲是疼得忍不住叫出声。后来,母亲不再叫了,只一双眼睛空洞无比地对着自己,里面有不甘、有悲伤、有不舍……她的哭声更大了,然后母亲完全没有了声音。
“不!”叶紫弦倏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多少年了,只要身体出现病痛,这场噩梦就会袭来。
“小姐。”流云闻讯赶来,却见叶紫弦仍躺在床上,只脸色苍白,汗如雨注。
“小姐,你没事吧?刚刚是你在叫吗?”
“我没事。”叶紫弦坐起身,“流云,几时了。”
“戌时了。”
“好,看看太子去哪里了。”
“太子还是老样子,和王爷出去了。”
“恩,我替我梳洗一下吧。”
叶紫弦坐在梳妆镜前的时候,忍不住思索,照目前的情势,萧逸澜和诸葛铨的关系真是颇为交好,甚至总一起出入酒肆青楼,诸葛铨对莫玄月有意,萧逸澜本不喜欢烟花之地,只一心忙于政务,却愿意天天陪诸葛铨去,他们之间,除却两国生意上的往来,倒似有几分真情。
戌时三刻,叶紫弦照例全副武装出了府,却没有直奔万花楼,而是拐过街角,去了另一条街的“悦君客栈”。
一进去,小二就热情地迎上来:“这位姑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找人。”叶紫弦不冷不热地回答。
小二看她全副武装,浑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以为是不好惹的江湖人士,不禁犯了难:“这个……姑娘啊。”
“你放心,我不是来惹事的。”叶紫弦见小二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自知小二误会了,解释道,“有一位青色衣服的姑娘,约莫晌午时辰,来过这里。”
“哦,你是说那位很漂亮的姑娘,还带着一位清秀的小丫头。”小二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带我去见她。”
“姑娘随我来,她住在二楼最里间。”
“咚咚咚。”小二轻叩门三声。
半晌,婉儿打开房门,却见小二领着一位披着斗笠的女子。
“小二哥,有什么事吗?”婉儿一脸茫然地问。
“这位姑娘说要见你们。”小二答。
“是我。”叶紫弦说着,拿出莲花玉扳指。
“小二啊,这里没你事了,谢谢了,你先回吧。”婉儿看到信物,知道了来人身份,支走了小二。
“得嘞,几位慢聊,有事招呼。”小二一溜烟走了。
婉儿领叶紫弦进去,青歌正一个人背对着她们,坐在窗台发呆,即使是侧面,也精致美好,佳人如玉。
“小姐,阁主来了。”婉儿轻唤。
青歌这才回过神来,转向叶紫弦:“参加阁主。”说着便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都说了,宓影的存在是秘密,不到万不得已,皆不可暴露。你只叫我名字便好。”叶紫弦边说,边试图搀扶起青歌。
“请叶姑娘接受我这一拜吧,姑娘大恩大德,青歌无以为报。”
“你不欠我什么,你也曾帮助过我,现在万花楼的生意已日渐昌隆。”
“帮助阁主本是每一个属下都应该做的,我却用以此来要挟阁主,企图换取自由。”
“无妨,我本就不喜欢阶级关系,也从未把你们当手下看过,萍水相逢,各取所需,本是天理。这样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你为我做的。”
“少阁主做事风格别创一格。”
“你先起来吧,我有正事要说。”
青歌这才站起,引叶紫弦到房中的木桌旁坐下,自己紧挨着叶紫弦而坐,为叶紫弦泡起茶来。
“青歌,晚点我就去万花楼,还墨公子自由,只是你需得给我一样贴身信物,让他能信得过我。”
“好。”青歌急忙取下插在发鬓间的一支银簪,递给叶紫弦,“这是当日他送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我知道了。”叶紫弦将银簪用丝帕包裹好,收入袖中。
“阁……不,叶姑娘,青歌任性,只当你会医术,定不会伤害自己,谁成想你为了救我,竟然真的用了毒药。”
“若是不用,怎么给太医把脉,萧逸澜一向聪慧过人,若非假戏真做,定逃不出他的眼睛。”
“敢问叶姑娘,身体可还有恙?”
“我没事了,倒是你,自此天涯,记得多加保重。”
“大恩不言谢,日后姑娘若有难处,只管让流云发宓影专用的召集令,青歌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青歌姑娘言重了,我只希望你能够远走他乡,平安幸福。”
“姑娘。”青歌突然握住叶紫弦的手,“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知道我太过得寸进尺,但是……”
“可是曼舞?”
“正是,我们两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村里瘟疫,一起出逃,才被正巧路过的莫大哥收留,我知姐姐中意莫大哥许久,可莫大哥心系天下,并未表现出任何儿女情长,我怕姐姐一意孤行,日后会伤害自己,烦请叶姑娘你……”
“我明白了。”叶紫弦忍不住打断青歌,“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她的,你放心,时间匆忙,我得走了,误了时机可就不好了。”
“啊,多些叶姑娘。”
“无妨。”叶紫弦说完便匆匆离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帮青歌,虽然她一向乐于助人,可如青歌自己所言,一开始她的确未尽力相助。可人心,从来都是这样,你永远猜不透别人在想什么,也猜不透自己,既然她和墨相儒真心相爱,那顺手多成全天下一对眷侣也好。
“媚娘。”想着想着便到了万花楼门口,媚娘还是照例在门口招揽客人。
“哟,莫姑娘今日怎的来这么早,莫大哥和几位贵客都没来呢。”
“早些来自是有缘故的,我想多创些曲子,方便日后表演,不知昔日万花楼有哪些名曲,媚娘可否为我引荐一下先前的乐师墨相儒。”
“这是自然,这是这墨相儒自青歌走后,便郁郁寡欢,每天只打扫些粗活,也不怎么爱讲话了。”
“无妨,媚娘只管为我引荐便是,我自有办法。”
“好吧,既是姑娘坚持,便随我来吧。”
叶紫弦随着媚娘穿过前厅,路过后院,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住所区。
“就是他了。”媚娘指着在前面空地的一个背影道。
只见眼前人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只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洗抹布、擦地面、洗抹布……慢慢地一寸地一寸地地挪动。哪里是什么“第一乐师”,要不是媚娘说,她真以为这就是个街头乞丐。
“媚娘,谢谢,你先去招呼客人吧,这里我来便好。”
“那……莫姑娘当心些,据说啊,他这种病症叫痴呆,万一发作就不好了。姑娘记得千万别提青歌,之前有人嘲笑过他,拿青歌说事,结果他跟疯了一样把院子给砸了,从此就没人再敢接近他了。”
“我知道了,没事的,你去吧。”叶紫弦听了媚娘的话,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痴呆?
媚娘走远,叶紫弦才慢慢靠近墨相儒:“墨公子。”
墨相儒却丝毫没有动静,仍是自顾自地打扫。
叶紫弦悄悄地打开莫亦缺送给她的银镯,掰出一枚银针。然后走到墨相儒面前,弯下腰,将银簪放到墨相儒面前的地上。
墨相儒一直在打扫的手突然停下来,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扔了抹布,伸手去拿银簪,由于过度激动,用力过度,手掌心直接被银簪的尖端戳破,鲜血一滴滴地落到脚下的地面上,可他竟像没有知觉一样,只拿起银簪,举到眼前,抬头凝视。
叶紫弦这才看清他的脸,虽污迹斑斑,难掩清秀,是个标准的文质彬彬的书生样。
墨相儒突然笑了起来,阴测测的,动作缓慢地爬了起来,叶紫弦直觉不妙,连忙拿起银针,乘墨相儒不备,戳向神庭穴。
墨相儒双膝跪地,面上露出痛色,叶紫弦抓紧时机,说道:“你和青歌未来的幸福现在就取决于你了,如果现在你还是没有办法清醒过来,那谁也帮不了你们了。”
墨相儒的表情微微一震,随即神色恢复正常。
“姑娘,你是?”
叶紫弦知道银针有了效果,上前一步:“墨相儒,清醒了吗?”
“是,姑娘,你怎么会有青歌的发簪?”
“此事由青歌告诉你。”
“青歌?她在哪里?”墨相儒面露狂喜。
“悦君客栈,不过,我们先来演一出戏,你才能出去……”
半晌,后面传来一阵巨响,像是桌椅倒地的声音,前厅所有的客人都停下了声音和动作,然后两个人的争吵声传来。
“凭什么?”
“我是新主子……”
“我墨相儒岂是趋炎附势之人!”
…………




凤隐江山 第十九章 识琴音
媚娘在门口招呼客人,感觉到突然安静了下来,直觉出事了,赶紧向后院跑去。
小快步赶到,眼前是这样一幕——院子里的石桌轰然倒塌,地面上血迹斑斑,墨相儒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莫玄月戴着面纱和斗笠,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媚娘以为莫玄月受了伤,赶忙跑到她跟前:“莫姑娘,你怎么样?没事吧?”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看她,看伤口在哪里。
“媚娘,我没事,倒是他,简直是疯了。”
“那血……”媚娘指着地上的一滩血。
“是他的,他自己想砸东西,却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幸好伤的不是你,要不然我怎么向莫当家交代啊?”
媚娘这才看向墨相儒,他仍一脸呆滞地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头发凌乱地散在衣服两侧,遮挡住了脸,乍一看,颇为吓人。
“媚娘,还不让人把他赶出去!”
“莫姑娘息怒,我先前是看他可怜,出去怕是也无法自食其力,这才留下他,也期望他日后好起来,重新奏乐,谁知他今天居然伤了姑娘。”
“我不过问他要先前的乐谱而已,他居然像失心疯一样问我凭什么。”
“他不过一个废人,姑娘何必和他置气,没得伤了身子。”
“快把他赶出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人,莫姑娘你别急啊。”说完,媚娘急匆匆跑出去。
“多谢姑娘。”墨相儒见媚娘走远,对着叶紫弦拱手作揖道。
“无妨,记得出去后立马带青歌远走高飞,再不要回来,她对你始终一往情深,莫要负她。”
“我会的,当日只可恨我无权无势,便宜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
“墨公子,这件事说来话长,非你想的那样,你问青歌便知。”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得见,必当重谢。刚听媚娘说,你姓莫?”
“我的姓名、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想日后怎么给青歌幸福。”
“姑娘,我的琴不便带走,就在我房内,这两天听闻旁人说来了位琴艺精湛的蒙面女子,实不相瞒,墨某第一日听姑娘的曲子,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去,留下了眼泪。我相信,姑娘会是‘空灵’最好的主人……”墨相儒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立马住嘴。
“快,把他给我丢出去!”媚娘一声命令。
众人立马围向墨相儒,墨相儒假装挣扎,却一个嗫嚅摔倒,众人见机一把把他抬过头顶,向外走去。
“来人啊,把这里收拾一下。”媚娘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狼藉,吩咐道。
叶紫弦看着墨相儒刚刚在自己面前的一系列变化,想着青歌的表情,心中感慨万千。
青歌为了他=墨相儒,不惜要挟自己的阁主,不惜以身犯险,一夜让自己感染风寒和冻疮,清高如她,最后却为了重获自由,被冤枉赶出府。
而墨相儒,曾是名动雪国京都的第一乐师,相貌清秀,举止儒雅,想必当年也曾迷倒万千少女的芳心,却对青歌情有独钟,爱究竟是何物,竟能让人上一秒疯傻癫狂,下一秒又痴迷憧憬。
只希望他们日后能够远离俗世,幸福完满。
晚间再奏乐,叶紫弦的琴声中却多了份祝福,多了些对未来的期待,自己用心为别人创造好了未来,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面临什么,无吟说来了一切都会有答案,可迄今为止,她都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害怕。
今日曼舞没有先换舞步,倒是叶紫弦换了曲调,谁知虽只有几天,她们的默契竟分外契合。曼舞跟着叶紫弦的琴音,跳了另一支舞曲。
叶紫弦一边借由琴音抒发胸臆,一边暗自惊叹,曼舞的舞姿的确是一绝,想起青歌最后对自己说的话,和曼舞看莫亦缺的眼神,她其实一早猜到了曼舞的心思。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才能试探出莫亦缺的心意呢?
舞毕,曲终,掌声想起。
叶紫弦一抬头,又见到了那副熟悉的银色面具,面具的主人正一脸高深莫测地对着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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