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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若磐
每位皇家成员在行宫里皆有专属的院子,院内所设的温泉池自然是只能专人享用。
但行宫内也不乏公用泉池,各处皆有特色,或风景独特,或别具疗效。
顾婵上辈子曾随宁皇后来过数次,对此处情况十分熟悉,便自行前往最感兴趣的地方。
沿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幽静隐秘,一路通到山顶,绕过紫竹林,来到一处豁然开朗之地,远望山峦起伏连绵,近处溪水潺潺,如同写意画卷般,既有凝重豪迈,又含灵动飘逸。
顾婵最喜欢的小鱼池便设在这里。
五名近卫将两处入口守住,她由碧苓碧落伺候着在净室沐浴后,便进入池中。
池水温热解乏,一沾身已舒服得令人叹息。
池内养着数百条星子鱼,最大的不过半截手指长,最小只有指甲那么短,皆是筷子末端粗细,周身银色晶亮。
它们天生极喜欢与人亲近,此刻围着顾婵,争先恐后地嘟着嘴轻触她肌肤。
顾婵怕痒,被鱼儿啄得周身酥麻,咯咯娇笑。
不知过了多久,笑声中忽然混入一声男子轻咳,她惊讶回头,见韩拓站在池边,长发披散及肩,发梢微湿,显然是刚沐浴过。
顾婵忙探手去勾池畔堆叠的方巾,遮盖露在池水外的皮肤,红着面孔嗔道:“王爷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的。”韩拓答得简洁明了。
顾婵忸怩道:“山上那么多池子,王爷可以去泡别的……”
“夫妻本来就当有池同泡。”韩拓打断她,边说踏着石阶步入池中。
顾婵“啊”一声尖叫,矮身躲进水里。
然而有些事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池水清澈透明,她闭气几息,耳中听得水声哗哗作响,微睁双眸,正对上不愿见到的情景……
顾婵双手捂眼从水中钻出,转身背对他,嘴里咕哝道:“王爷,快别闹了。”
“不是闹,”韩拓钳住她双肩,将人转回,搂在怀中,一手揽住她腰,一手沿背后曲线摩挲向上。
顾婵身前还挂着方巾,浸透的白棉布呈透明状,若隐若现更添诱惑。
目光随游走的手掌齐齐落下,韩拓如墨的眸色渐深几分。
顾婵慌不择言道:“我……我身上还没干净……”
其实她的月事昨晚已经结束,但人的心思也有惯性,因为新婚夜的意外,顾婵对此事的态度渐渐从单纯的惧怕转变成理所当然的逃避退缩。
“说谎,”韩拓轻哼,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我看过你刚才换下的衣物,已经干净了。”
顾婵小步向后退,才不过两步便被他拉回怀中。
轻柔的吻落下,从额头到鼻尖,在她唇上辗转吸吮,趁她张口喘息时探入与丁香小舌勾缠。
温泉水暖,顾婵久浸其间,全身早已松弛下来,此时更是力气尽失,不能反抗,任他施为……
韩拓一直留心观察顾婵反应,见此情景,唇渐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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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婵瞬间蜷紧脚趾,痉挛般将头高高仰起,全然分不清这蚀.骨酥麻的来源究竟是韩拓的唇齿还是鱼儿的亲吻。
“王爷,不行……”
韩拓口中好像含着什么,模糊不清道:“为何?”
“天还没黑呢……”
明明是拒绝的话语,却在韩拓动作刺激下说得一波三折,尾音那个“呢”字还颤上一颤,听在男人耳中直与娇.嗔无异,完全背离顾婵本意。
“白天不好在哪里?”
顾婵转动早已停摆的大脑,可白天到底不好在哪里?她也不过是潜意识里便有这种念头,从来不曾细想过原因,只好答非所问:“回房……不要在外面……”
小鱼池露天而建,为保证视野开阔,令泡温泉者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尽情欣赏山顶绝美景色,只有与来路和净房相通的一侧设有竹墙隔断,其余三面皆是毫无遮蔽……
顾婵没得到任何回应,只感觉到被抱着托起。
“别……等晚上,你想怎样都可以。”她凄凄哀求。
韩拓强硬拒绝道:“我已经等了五天,不打算再等。”
他自问十分体谅于她,可是却被今日午间她在膳堂的偷笑刺激,立心要让她看看她的夫君大人不但没有隐疾,还勇猛得很。
“冷……”
二月仍天寒地冻,浸在温泉中不觉得,被韩拓抱高后,手臂露出水面,受风寒侵袭,皮肤上起了一层栗。
韩拓从善如流,将她放低。
双脚依然触不到池底,水波荡.漾,顾婵随之轻晃,只能依靠韩拓牵引攀附住他。
“回去……”她依然不屈不挠的抗争。
韩拓抬头堵住那喃喃不停的小嘴。
天空里有细碎的雪花飘落,抚过灼热燃烧的肌肤,带来些许清凉,顾婵渐渐迷失在冰与火交融的世界中……
记忆就此断片,再醒来时人已在重华院寝殿的卧榻上。
卧榻仿古画中的款式制造,十分低矮,四面皆无栏杆,设置于房间正中,塌下设重席,席上铺狐裘,再往外才是低垂落地的青纱帐幔。
透过纱帐可见天仍光亮。
顾婵撑着手肘想起来,轻轻一动便觉周身酸痛难耐。
韩拓就睡在她身旁,她一动他便醒来,正看到皱成一团的小脸。
“还疼?”他拉她入怀,柔声问道。
顾婵大力点头,对罪魁祸首丝毫不用客气。
韩拓放开她,从枕下摸出一只掌心大小的青花瓷圆盒,“这是出发前找萧鹤年配的药。”他说着,揭开盖子,用食指挖出一团便往她伤处探去。
“王爷,我自己来。”顾婵双手捂脸,扭身躲着。
“刚才我都给你上过一次药了……”他伸手压住她,说话间已将药膏抹好。
顾婵只觉阵阵清凉从伤处传来,疼痛好似真有所减轻。
身体舒适些,头脑便转得快,想起之前的放纵,低声抱怨道:“那里本来是我最喜欢的池子,以后……叫人家怎么再去泡……”
韩拓俯身压住她,戳着她扁嘴时更形明显的酒窝,“为什么不能再去?”
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难道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么?
他们都那样亲密了,他居然不懂她的意思……
顾婵感到有点失落。
见她不说话,韩拓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红唇。
虽然那手指之前碰的是自己的身体,顾婵还是嫌弃地抿唇偏开头去。
韩拓见她这般,不由好笑,他可一点也不嫌弃,追着那小嘴轻啄几下,才道:“我还以为,应该是有美妙回忆之处,经常希望故地重游呢。”
她很想说那事一点都不美妙,正在纠结措辞,肚.子抢先一步发声。
“饿了?”韩拓笑问。
顾婵大窘,连头也不好意思点,忽闪两下眼帘便算回应。
韩拓立刻命人传膳。
不过一刻钟功夫,宫人便送来三菜一汤,分别是温泉蛋,炙烤牛肉,清波娇耳,菌菇豆腐汤,还温了一瓶梅花酿。
行宫因地制宜,御厨烹煮的菜品皆与温泉有关。
温泉蛋卧在剔红木盘内,乳白色半凝固的蛋清,包围着金黄色全未凝固的蛋黄,像极了被云朵环绕的夕阳。
牛肉选用行宫牧场内不超过三个月大的小牛犊的肋条肉,肥瘦相宜,由刀工精湛的片成微卷薄片。
尚膳局的宫人在院中支起烤炉,现场烤制,入口即化,配上桂花、沙茶、海鲜、鲜蘑四种酱料,一道菜可品尝四种不同口味。
清波胶饵,又名水饺,皮成绿色,用行宫牧场种植的蔬菜榨汁和面,再用同种蔬菜拌肉为馅,肉质鲜嫩,蔬菜多汁,俱是外间吃不到的美味。
那菌菇豆腐汤更不必说,鲜得人舌头都能掉进汤里。
韩拓亲自端了托盘到榻上喂顾婵。
她晌午便未吃饱,此时胃口大开,将几道菜品吃得干干净净,末了意犹未尽地看着韩拓,委婉地表达没吃够还想要的意思。
此时天渐黑了,韩拓怕她积食,自是不准,只哄劝着喂她喝了几盅梅花酿。
那酒入口满是花香,清醇甘美,后劲却极大,不多时顾婵便困得睁不开眼,偎在韩拓怀中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皆过得十分安逸悠闲,白天里两人或携手至各处景色优美之地游玩,或在不同类型的温泉池内泡汤,入夜后相拥而眠,日渐亲密。
离开行宫的前一天傍晚,顾婵在韩拓半诱哄半强迫的对待下,终于和他一起去小鱼池共赏落日,霞光消退,暮色.降临后,自然少不得又被他闹上一场。
前一晚闹得累了,翌日启程时顾婵便不肯起床,韩拓只好拿斗篷将人裹了,抱上马车。
车内铺着狐裘褥子,还设熏笼取暖,顾婵又有热乎乎的人形汤婆抱着,睡得更加香甜,直到近午时才悠悠转醒。
她朦朦胧胧地在韩拓怀里轻蹭,忽然身上一重,竟是被他翻身压.住。
“呀,不行……”顾婵立刻全然清醒,惊叫道,“这是在马车里……”
“是谁先撩.拨我的?”
“我没有……”顾婵娇声分辩,她那是刚醒来时无意识的动作……
韩拓手上丝毫不停,解完她的衣裳,撑起半身解自己的。
顾婵趁机翻身,拿脊背对他,以为这样他便无法可施。
谁知韩拓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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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婵两世为人,自认循规蹈矩,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情,自然也从来未曾如今天这般羞窘过,以至于在驿馆的房间内沐浴后依然不肯从韩拓怀里抬起头来。
沐浴嘛,当然是和韩拓一起。
说句不雅的,这几天下来,两人除了各自去恭房的片刻,其余时候皆是黏在一处。
当然,顾婵认为这都是因为韩拓太过缠人。
尤其特别爱缠着她做那事……
更令顾婵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最初两日的身体不适消逝后,她竟然也渐渐在其中得了趣味。
这才是她今日害羞如斯的关键所在。
顾婵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一件事,上辈子她可完全不是这般感觉。
她试着推想差异到底出在哪里。
难不成是因为时间提前,两人相处的景况改变,不再像当初那么抗拒他,甚至有心与韩拓亲近,所以才会如此么?
顾婵更说不清她感受到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每每令她如同神魂抽离,头脑不能思考,双目不能视物,双耳也听不到声音,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与韩拓一起飞上云端的刺激。
今日在马车上也是这般……
当她从那种感觉中清醒过来时,才想起自己之前低.吟.浅.唱,一直未曾停歇过,只怕……车夫与随行的近卫们全都听了去。
如此一来,叫她往后哪里还有面目做人。
便是此刻,见不到人,光是想着他们听到那声音时的反应,已叫她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顾婵呜咽两声,因为嗓子还哑着,听起来像舔.舐伤口猫儿般又娇又可怜。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韩拓已将顾婵从净室抱回床上,正拿着熏炉替她烘干湿发。
顾婵的长发又黑又亮,缎子似的丰厚柔软,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韩拓手上忙活着,嘴上也不忘关心娇妻,“下午时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
顾婵楞了楞才反应过来,急忙忙伸手去捂他嘴不许说。
见她头发干得差不多了,韩拓把熏炉放在一旁,拉下她手笑道:“还是你觉得不够好?”
顾婵抽手捂在自己脸上。
可是韩拓偏偏不放过她,附在她耳边道:“你觉得哪里好或者哪里不好,得告诉我,下次才能更好。”
谁要和他讨论这种事了,她可不像他那么厚脸皮。
话虽如此,顾婵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想了一下,这几日他需.索很多,在行宫时,甚至连沐浴时都不肯放过,也就是今晚她才好不容易能够安安生生地洗次澡。
不是说,行那事是为了开枝散叶么,他们如此频繁,不知是否会有孕。
上辈子她久病不愈难免影响身体,可是这辈子她很健康,说不定已坐了胎。
正想得出身,忽然天旋地转地被韩拓压.在了床.褥上,她手还捂在脸上不放,他便去亲她手指,从指甲尖儿一路吻到手腕,又酥又痒。
韩拓很沉,之前她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却担心起来,推着他,道:“王爷,别这样,当心压到孩子。”
“什么孩子?”韩拓皱眉,破有些莫名其妙。
顾婵一本正经地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便是真有了,也不可能这样快知道。”韩拓难免有些好笑,轻抚她眉眼,问道:“你很想赶快有孩子?”
“嗯。”顾婵点头。
她当然想的。
他们都是夫妻了,哪家夫妻不生孩子?
顾榕与卢湘,顾松与冯鸾,都是婚后很快有了孩子,夫妻间的感情也因此更好。
顾婵有眼得见,便觉世间夫妻皆应如此。
“王爷不想吗?”她犹豫问道。
韩拓确实另有想法。
他比她懂得多,想得也就多。
他们才成婚,正是应当多亲密的好时候,孩子嘛,当然要有,但也不用那么急。
“你还小呢,不用急,”他亲一亲她红扑扑的脸颊,“等你再大些,过个两三年最好。”
顾婵在心里数数,再过两三年,她十七、八岁,确实刚刚好。
可是,韩拓那时候都二十八、九了……
有些人家三十出头便当祖父母了呢,像她自己的爹娘,今年也不过才三十有五。
韩拓快三十岁才有第一个孩子,难道不嫌太晚么?
顾婵想做女.四.书里讲得贤妻良母,所以她急也都是为韩拓着想,于是,毫不隐瞒地把这一盘数算
给他听。
“你这是嫌我老了么?”韩拓祥装恼怒,改亲为啃,咬一口那好似林檎果般可爱的脸颊。
“疼!”顾婵咕哝道,继续大力推他,想从他身.下挣扎出来。
韩拓偏不让她如愿,恶作剧地重重往下.压,“想要孩子,我们还得再努力些。”
顾婵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很快又进入那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直冲云霄的境界中去,再也顾不上其他。
第二天,她倒是按时醒来起床,可是双脚才一落地,就跟被抽去筋骨似的,软得好似一团棉花,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歪倒。
要不是韩拓眼明手快抢上来将人扶住,只怕要摔伤破相。
最后,还是被韩拓抱着走出房间,走出驿馆,送上马车。
顾婵进步很快,已学会自我安慰,反正能丢的脸昨日已经丢尽,今日不会更糟,便由它去吧。
乘马车又行两日,在淮安改走水路,沿南北大运河逆流而上,可直达幽州城内。
韩拓到底是王爷之尊,陆上有宝马,下水也少不得宝船。
那是由双连船改造的双体画舫,两条并列船身中间以横梁相连,船上重楼高阁,装饰华美。
虽是逆水行舟,航速较慢,但船行却极平稳,人在船上不论行走坐卧皆与平地无异。
沿途经过商丘、开封等州府时,韩拓便会命令船舶停靠码头,带顾婵上岸游玩。
顾婵两世加起来,出远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清,自是对一切见闻都兴致勃勃,可称得上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不仅如此,出乎她意料的还有韩拓。
他显然是个极好的向导,对各处风俗,吃喝游乐,风景名胜皆了若指掌,各种典故信口拈来,每多经过一处,顾婵对他的钦佩也就多增添一份。
游走过几个州府后,她对韩拓的崇拜之情,几乎可与顾枫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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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婵曾从章静琴提过,靖王府原是前朝巨富武英伯侯通天的私宅,耗费数十万银钱建造,极尽精巧之能事。
彼时闺阁闲谈,纯粹是对美好事物心生向往。
如今置身其间,才知之前所有言语与想象,对于这奢华的园林来说都太过苍白。
先来说位置,靖王府坐落于南池大街,这是幽州城内一等一地段,便是最普普通通的一座三进四合院起价也得上万两银,而且因紧邻前朝宫城,若非王孙贵胄,任你豪掷金山银山也买不到此处房舍。
靖王府建在这等金贵地段不算,占地也极大,足有两千五百余亩。
府内共有十三大院与九小院,所谓大小并非按面积计算,而是以正院上房间数区分。大院正房皆是七间,纵深由五进至七进不等。小院正房则为五间,纵深由三进至五进不等。
这只是主子们的院子。
另有二十多座一进院落设在外围,或用作浣衣、杂洗、厨房等功能,或给粗使奴仆、侍卫等人群居,也有专分给府内品阶高的内侍嬷嬷等人独居。
而且王府园内还有六六三十六处景观,或荷塘阁榭,或梅林山峰,或曲水岛渚,不一而足。
韩拓住的三恪堂自是王府内的第一大主院,位于王府东南,七进院落,前院倒座房是给轮值的内侍和近卫歇息的,在此处还设了小厨房。进二门后是外书房,会客室以及与幕僚议事的大厅,过垂花门而至后院。
依照皇家礼制,亲王与妻妾应分院而居,所以为王妃准备的居所是紫韵山房,位于三恪堂以北,五进大院依次攀山而上,正房地势最高,景致也最佳。
不过,顾婵根本没有住进去。
韩拓直接命人将她的衣物用品尽数搬去三恪堂内。
她的人么,自然是他直接带进去。
天高皇帝远,元和帝当然管不了那么多。
府里又一共只有这么两个主子,只要他们愿意,谁敢说个不字呢。
*
到达王府时已是日落黄昏,韩拓有公务积压,自去书房处理,顾婵便先入净室洗去一路风尘。
三恪堂正房一共七间,净室在西尽间,浴池同京师王府一样是汉白玉石铺就,但要大得多,足有一丈宽两丈长,从后面耳房里设的茶水间里引了铜铸管道,一天十二个时辰热水随用随有。
池子大,热水盛得多,浮力也就大,顾婵泡在里面觉得自己都快飘了起来,荡啊荡的,疲劳松乏过后,忽然想起汤泉山行宫小鱼池里发生过的事情,本就被热水蒸腾得泛出樱粉色的肌肤瞬间再红上三分。
若她想得只是事情本身也就罢了,便不知为何,身体因为回忆发生某种变化。
这些天下来,顾婵太熟悉这种变化了,突然发现自己竟会主动渴望,她全然不能接受,闷声不响地把自己沉到了水底。
不过几息功夫,便被人拎着胳膊捞了出来。
睁眼一看,是韩拓坐在池边矮凳上,笑着看她,“这是在浴池里睡着了?看来以后不能放你一人沐浴。”
两个人沐浴,最后根本不可能正常沐浴……
经过一个多月的新婚时光,顾婵已经太明白了。
这个话茬不能接,她只道:“王爷来沐浴么?我洗好了,这就让给你。”
扯过叠在白瓷托盘里棉巾,看看韩拓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到底还是害羞,“你先转过去。”顾婵对他如是说。
回答她的是他的衣物无声落地,跟着便是哗哗的水声。
一切结束后,顾婵累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兼且心情低落。她真的反抗了,可是韩拓力气太大,轻易便将她无情镇压。她的身体也不听话,完全与意志背道而驰。
越想越觉得别扭,缩在被子里,脑袋都快整个埋到枕头下面去了。
韩拓似乎并未满足,从背后拥着她,一下一下地抚.弄着,意图不言而喻。
“我好累,没力气了。”顾婵委屈哒哒地,娇声抗议。
“你躺着就行,力气我来出。”
他这般说,也真的再次行动起来,“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么,那时我就快忍不住了,就想在这张床上,好好地拥有你……”
顾婵真的把软枕抓起来压在脑袋上,再不想听他胡言乱语……
*
第二天一早,由韩拓陪着,顾婵接受了王府里管事们的拜见。
前院的管事们都是直接向韩拓汇报,不归顾婵管,此时不过走个过场,与王妃互相认个脸。
内院的掌事嬷嬷们便不同,顾婵是王妃,明媒正娶的嫡妻,需得掌管王府中馈,以后这些嬷嬷们都得听命与她,自然少不得向她细细汇报各项事务。
韩拓早安排将三恪堂正房的东梢间与尽间收拾出来,布置成小客厅与书房,专给顾婵理事用。
顾婵坐在梢间榻上,地下站了两排五个嬷嬷,前面年纪最大、头发花白的是李嬷嬷,以前王府里没有女主人,内院所有事情都由李嬷嬷掌管,今日最主要内容便是她与顾婵交接。
至于后面的四个,分别是专管下人礼仪教学的典仪嬷嬷,掌厨房相关事物的典膳嬷嬷,负责服章宝饰的典服嬷嬷,以及主管库房与账务的典簿嬷嬷。
她们并无需要与顾婵交接之处,同样也是来认人,还有听候王妃是否会继续任用,毕竟新王妃也许会有自己的心腹,不愿延用旧人。
首要第一件事是从李嬷嬷手上接过王府内院对牌,对于这理所当然之事,顾婵并不曾假意推脱客气,只道:“你们从前怎么做事,往后也照做,同样将各事向李嬷嬷汇报,由李嬷嬷安排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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