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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若磐
这样想着,人也走出了三恪堂。
徐高陆已经回禀过王妃下午搬去了紫韵山房。
其实韩拓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三恪堂哪里让顾婵住得不满意。
他安排她住在此处,最主要的目的是离得近,可以随时见到她。
从外书房到后面正房,往返不过半盏茶时间,他处理公务间歇便可过去看看她。
紫韵山房虽是二十二院中距三恪堂最近的一处院落,单程却也得走上一刻钟,而且还得是疾步快走。
若碰上今日这般繁忙的时候,便只能等所有事情完成后才能过去找她了。
徐高陆在前边打着灯笼,韩拓其次,后面跟着八个内侍,分别捧着他的衣服饰物等等日用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紫韵山房进发。
半路上,韩拓摸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他还没用饭呢,于是吩咐去传宵夜。
走过竹桥,转过影壁,远远地已见到紫韵山房的垂花门,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惊叫,吓得徐高陆差点把灯笼跌到地上。
韩拓皱起眉头,加快了步伐。
再近些,又听一个凄惶的女声道:“姑娘,你别吓我呀,你快醒醒……”
然后是数声低泣,很快又变作哽咽地喊叫声:“有人在吗?快来人啊!王妃受伤了!”
徐高陆这回真的把灯笼掉在地上了,不过不是他丢出去,而是被突然跑起来的韩拓撞掉的。
他顾不得去捡,也跑着跟了上去。
进了垂花门,便见到碧落跪坐在游廊石阶尽头,怀里抱着的紫衣女子不是顾婵还能是谁。
韩拓抢上前去,将顾婵打横抱起,她双目紧闭,额角有血,看得他心惊胆颤,怒喝道:“快去找林岳善!”
言毕便抱着顾婵大步踏上石阶,快步奔向正房。
*
良医所值房里,林岳善刚熄了烛火钻进被窝里,门就像早上一样被敲得砰砰砰响。
他万分无奈地起身披衣,前去开门。
来的果然又是王爷近身内侍,不由分说便抓着林岳善往外跑,“快快,林医正,王妃受伤了!”
他就知道肯定又是王妃!
林岳善来到靖王府已有数年,一直都极清闲,从来都没试过一日之内出诊两次。
他是医正,不是无品阶的小医士,只负责给主子看病。
王爷身强体健,从他来到此处后还没见过王爷生病,只要一月请一次平安脉即可。若碰上王爷率军出征,一去便是一年半载,他又无需随军,在王府里好吃好喝,看看医书,下下围棋,喂喂小鱼,种种花草,俸银还照领不误,不知多优哉游哉。
看来新王妃来到以后,这赛过神仙的好日子要结束了……
*
“……其余伤处皆无大碍,便是额头也只是皮外伤,我这里有生肌的伤药,不会留下疤痕,于容貌无碍……”
林岳善徐徐说道。
在他看来,王妃已经很幸运,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居然只是皮外伤。
当然,林岳善不可能给顾婵检查身上的伤势,那都是韩拓亲自检查的,林岳善也不必担心误诊这种事情。
“……只是从高处跌下,头部难免受到震荡,这具体症状一时半刻发作不出,还得观察两日才能定论。”
此时顾婵已醒过来,所以林岳善并不大担心。
若是当真摔到头,多半是要昏睡不醒的。
他看诊时与顾婵交谈过,她言语清楚,思路清晰,且也没有感觉头晕恶.心,分明一点事情也没有。
林岳善只是出于大夫谨慎的习惯,才说要再观察。
韩拓便命徐高陆领他去耳房里过夜,好方便有情况时随传随到。
待下人们都退出去,只留韩拓与顾婵两人在寝间时,他才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一个人都不带就出去,为什么在游廊上乱跑?”
其实韩拓已经问过碧落,得到了答案,但是他还是想听顾婵自己说。
顾婵抱膝坐在床上,额头绑了绷带,红着眼眶,脑袋耳朵都耷拉下来,更显得小小一团惹人怜。
换做平时,韩拓早将人搂过来了,可今天他只是站在床前看着她,等她回答他的问题。
顾婵仰起头来看他,眼睛里迅速蒙起水雾,在眼泪落下来前,突然跪坐起来,扑过去搂住韩拓脖颈,小脸埋进他肩窝,呜咽道:“我不要。”
“不要什么?”韩拓破天荒地没去反搂住她。
“不要你陪别人……”顾婵说着,泪花花滴在他肩.头。
泪水很快浸透薄薄的春衫,那濡湿的触感令韩拓心软几分,语气也跟着温和起来:“不是说了我在议事,为什么不相信?还是那个什么嬷嬷比你夫君我更值得你相信?”
顾婵抬头与他对视,小嘴张了两张,才道:“我不是……”
她委屈地低下头去,“我就是难过,一想到……一想到如果你像对我那样对别人,我就难过……我不要……”
会嫉妒,有醋意,想独占,那是在乎的表现,说明她对他有了情意。
韩拓心里开出一朵花儿来,可是脸上还绷着,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想我怎么办?”
顾婵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几不可闻。
不过,韩拓还是听清楚了。
她说的是:“可以不要陪别人吗?”
“好!”他应道。
韩拓太爽快了,以至于顾婵有些难以置信,“真的?”
“我骗过你吗?”他问道。
顾婵十分认真地回忆一番,然后郑重地摇头。
“那不就是了。”韩拓揉揉她头顶。
顾婵笑着再次扑到他身上,因为得到他的迁就而进一步要求道:“那你每顿饭都要来陪我吃,一个人吃饭感觉太不好了。”
“嗯,你搬到这里来,离我那么远,忙起来往返不及怎么办?再搬回三恪堂去,好不好?”韩拓趁机诱哄道。
他顾虑她情绪,若她真的不愿,他自然不会强逼,但还是想多争取一番,还有,要了解她搬过来的原因。
“可是,”顾婵犹豫道,“简嬷嬷说,分院而居是必须遵守的礼制,就是皇帝和皇后也不能违背……”
只是这样么?
韩拓不大相信,她的脑袋瓜子要是那么迂腐守礼,当初跟自己共乘一骑,又被自己搂抱过,有了肌肤之亲,还会一个劲儿的拒绝自己么。
“简嬷嬷还说什么了?”他连套话的心思都懒得费,直接问出来。
顾婵却松开了双臂,又坐回床上,抱住膝盖,耷拉下脑袋,恢复最初的那个姿势,明显是不愿意回答。
韩拓坐到床畔,伸臂将她捞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捏着她下巴迫她抬起头,“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心事、想法,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或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和你有关的事情,我全都想知道。”
“她说……”顾婵明显松动一些,虽然还是吞吞吐吐的,但总算出了声,“说我以.色.侍人,说做王妃做嫡妻的不可以这样,不然就是不正经的女子……”说到最后又低下头去。
韩拓听到以.色.侍人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待听到后面就想打人了。当然是打那个什么简嬷嬷,竟然管到他堂堂靖王殿下的房.事上来了。
“你觉得她说得对?”
顾婵小声道:“有点道理。”
“道理确实是道理,只不过……”韩拓故意话说一半,观察顾婵反应。
她果然仰起头看他,追问道:“不过什么?你觉得她说得不对吗?”
韩拓淡淡道:“简嬷嬷一生未嫁,这夫妻之间的道理,她都是书上学来。书上的道理自然是对的,只不过片面了些,讲得都是妻子应如何,却没告诉做妻子的丈夫需要如何。就如带兵打仗,如果能将兵书与实战经验结合,那才是事半功倍,战无不胜的硬道理。”
顾婵似懂非懂,偏着头想了想,才道:“那丈夫需要什么?”
韩拓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顾婵瞬间涨红面孔。
韩拓乘胜追击道:“贤良的妻子当然要以丈夫的需求为先,尽力满足丈夫,对不对?如果一味自己想当然,而忽略丈夫真实的需求,能算好妻子吗?”
顾婵摇头。
“所以,简嬷嬷讲得那些只是纸上谈兵,不是正经的夫妻之道,知道吗,要是听她的就糟糕了。”韩拓紧追不放,势要一次搞定。
“我不想听她的……”顾婵嗫嚅道,“我讨厌她,她说……我应该主动让你陪别人,我不要。”
对于这种类似背后“告状”的行为,她有点不适应,可是说完了,却觉得心里卸下个大包袱,终于全都告诉韩拓,再没有隐瞒了。
“我也不要,”韩拓学着她腔调,“我们都讨厌她,就把她送走,再也不看见她,好不好?”
顾婵很想点头,但最后还是犹豫,“她是姨母送来的,不能退回去。”
“不怕,”韩拓亲亲她脸颊,“我们把她送到庄子上去,让她离得远远的,母后什么都不会知道。你也不需要出面,我来处理。”
对于宁皇后送来的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韩拓一律没有好感,尤其像这种会对顾婵造成影响的老太婆,绝对不能留下。
韩拓可不是顾婵,他压根儿不相信宁皇后会有好心,也不相信她会眼睁睁看着他和顾婵琴.瑟和.鸣,与顾家日渐亲密,他还不打算主动出手,但必要的放人之心总要有。
难得这个简嬷嬷自己犯了事,这样好的机会当然不能白白放过。
顾婵





千娇百宠 61|3
顾婵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想过会与江怜南再有交集。
江怜南倒是泰然自若,掩口笑道:“怎么?我从前不会弹琴,如今学会,王妃不肯相信,竟然吃惊得呆住了?”
语气轻松亲昵得好像还是昔日闺阁里的姑娘与伴读,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顾婵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般。
虽说郑氏所犯之罪不及亲人,但那只是明面上的道理,从感情上来说,江怜南是杀母仇人女儿,还有,前世顾婵后来中毒生病甚至身死,与郑氏也脱不开干系。
从前不知道,自然不晓防备疏远,现在事发多年,怎么可能毫无芥蒂。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婵不咸不淡地问道。
郑氏问斩之后,顾景吾将郑怀恩调去河南布政使司,免得将来互生龌龊,再出事端,官职则是不升不降,也算仁至义尽。
顾家人当然不会刻意探听江怜南的遭遇,顾婵也只以为她随舅父一同搬去开封,却不知何故今日竟会出现在墨园。
“青青被任大人送至此处,命我尽心服侍王爷。”江怜南徐徐叙说,声音清越婉转,下颌微收,臻首低垂,姿态何其柔弱无辜,言语却隐含挑衅,“难道,王妃竟然不曾知晓?”
顾婵确实不知道。
可她绝不会当着江怜南承认。
所谓的服侍究竟是如何服侍,大家心知肚明。
男人新添了姬妾,身为主母却不知情,那这主母在家中自是毫无地位,不得人尊重。不论是王公贵族,亦或是平民百姓,所有人家一概如是。
这点子常识顾婵还是有的。
所以,她强撑道:“嗯,曾听王爷提过任都司送了人来,却不知是你。”
江怜南闻言,面上绽开极灿烂的笑容:“太好了。另外两位妹妹还一直担心王妃容不得人,会将我们赶出园子呢。我就知道王妃您从来都是最和善最大度的,自然不会在这等事上为难我们。我这就去告知她们这个好消息。”
她急急行礼告退,随侍一旁的丫鬟抱起七弦琴跟上。
“等等,”顾婵到底有些沉不住气,叫住江怜南,又问道,“另外两位……是何人?”
江怜南止住步伐,嘴角凝着一抹阴恻恻的笑容,可当她转过身面对顾婵时,便又恢复先前温和无辜的模样。
“柳妹妹身轻如燕,步生金莲,舞姿翩迁,可如飞燕皇后般于水晶玉盘上自由起舞。于妹妹容色倾城,体有暗香,就是我等女子靠近都难以自持,遑论男子……”说到此处,她突然伸手掩住半边面孔,“哎呀,看我说的都是什么话,王妃切勿别见笑,实在是那两位妹妹不论容貌才华,皆是世间少见,等王妃召见后便晓得,任大人为王爷那可真是尽心竭力,鞠躬尽瘁。”
江怜南故意为之,不单是为戳顾婵心窝,也是在报复任翔其。
那人将她赎出百花深处时,满口甜言发誓护她一生,转眼便将她转赠上锋,完全没将她当人看待。
他想巴结逢迎,她偏要坏他事。
江怜南特地再此弹琴,本是欲将靖王引来,想不到来的却是顾婵,这倒也无妨。她听说靖王身边带着宠姬,却没想到是顾婵这个王妃。
不过,江怜南早不动声色地将顾婵打量了个通透,除了个子长高些,身.形更丰.润些,其余皆没有变化,那眉眼间的风情更是丝毫没有的。
她在青.楼中受鸨.母调.教,又亲身迎来送往近两年,平日里钻研的无非都是如何讨得男人欢心,自认极是精通。
像顾婵这样的,也就是仗着出身好,霸住个正妻的名分,至于其他……
江怜南暗自摇头,她与另两位,除了出身不如,其余皆不输给顾婵。况且以三对一,虽说吃相不大好看,但总有一人能入靖王眼。届时,顾婵空有王妃之名,只怕连见上夫君一面都难。
她自从母亲出事后,对顾家人可谓恨之入骨,只是她无权无势,无所依凭,根本奈何不了对方。如今意外相逢,哪能轻易放过机会,就算自己不得好,也要见到顾婵日子不好过才甘心。
顾婵不知江怜南打算,但好赖话她总听得出,也猜得到对方没安好心。
因自幼生长环境,顾婵其实并不擅长口舌之争,咬唇半晌,憋出一句话来:“我们很久没见,也不知你这两年过得如何,不如坐下喝杯茶,聊聊天叙叙旧。你是如何被任大人选中的?你从前不会弹琴,又是在哪里学的?”
她当然不是真的关心江怜南,但好人家的姑娘断不会被人送来送去。
顾婵再傻再涉世不深,也懂这才是真正如简嬷嬷口中所讲的那般——以.色.侍.人,下.贱.行.径。
江怜南被踩中痛脚,暗地里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面上却并不显露,仍旧笑语晏晏,“我是福薄之人,哪里有王妃这般好命,不提也罢。”
说着又行过大礼,再道告退,“还是不留在这里碍王妃的眼了。”
*
顾婵先前得过韩拓保证,并不是那么担心包括江怜南在内的三名女子,可要说心里一点别扭也无,却是当真自欺欺人。
她心悦韩拓,却不知韩拓心如何。
他们新婚燕尔,又是他主动求娶,当然蜜里调油,百般痴缠,即使她上次那般发脾气闹别扭他也容忍迁就。
时日久了呢?
就算他信守诺言,不主动去寻找,可碍不住地位尊贵,有人逢迎,如今他是王爷尚如此,将来他还有可能会登基为帝……
世间女子那么多,总有能入他眼的,就算不是墨园内这三个,也会有其他吧。
她不可能次次都用哭闹来阻止韩拓,届时他不厌烦,她自己也觉没脸。
顾婵轻叹口气,江怜南的话又在脑中盘旋起来。
“柳妹妹身轻如燕,步生金莲,舞姿翩迁,可如飞燕皇后般于水晶玉盘上自由起舞。于妹妹容色倾城,体有暗香,就是我等女子靠近都难以自持,遑论男子……”
顾婵不懂跳舞。
大殷风气如此,正经人家的女子是不习舞蹈的。扭.腰.摆.臀,以身.姿.诱.人,只有舞姬才不以为耻。
至于体香,那等天赋异禀更不是轻易可得。
她摇摇头,怎地这般傻,竟然与她们互相比较起来。
不过,到底因此得到些启示,决心要将自己从前所学才艺继续深造。
这日晚间,韩拓回墨染阁用饭时,未进门便先听到悠扬琴音,舒缓悦耳,如清风拂面,不知不觉消散他一身疲乏。
他从未见过顾婵弹琴,一时听得痴了,倚着门框,怔立不动。
顾婵一曲弹毕,自觉已到用膳时间,却不见韩拓回来,正欲叫红桦前去书房询问,一回头便看到韩拓站在门口,“王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起身迎过去。
韩拓每每见了顾婵都是定要动手动脚的,这时自然将她揽在怀里,“还不知我的王妃琴艺如此精妙。”
说着亲了亲她嘴唇。
站在房门口这般亲密,韩拓面不改色,顾婵可是羞得不行,红着脸挣脱出来,嗔道:“王爷,该吃饭了,你别闹。”
韩拓偏最爱看她羞涩的模样,跟上去痴缠多时,才命人摆饭。
自那日后,每到晚上,韩拓定要顾婵为他弹上一曲才肯安睡。
*
起程前往边境时,韩拓花费很多口舌才劝定顾婵留在墨园不一同前往,他这一趟只先巡视,不过半月便回来,又是不熟悉的地方,不忍她吃苦头。
顾婵虽极不情愿,但还是听他安排留了下来,只是一颗心却魂萦梦牵分毫未曾离开过韩拓,每天掰着指头算他回来的日子。
因为心中盼望极渴切,偶尔在花园里碰到江怜南,明里暗里被她言语挑衅,也并不大当做一回事。
眼看十数日已过,韩拓归期渐近,顾婵心情更是一日好过一日,时不常哼着小曲儿,为韩拓缝制新的荷包,只待他回来,立刻亲手为他挂起。
第十三日入夜后,顾婵绣完最后一针,用金剪刀剪断线头,喜滋滋地看着那荷包傻笑。
白桦一直在旁边伺候着,见她这般模样,便说道:“王妃的手艺真是好,王爷收到后一定非常欢喜。”
顾婵也觉得自己手艺进步了,成品得比上次那个精致许多,便手帕包了,收在妆台第一格抽屉中。
她伸个懒腰,舒展下埋头刺绣以至僵硬的四肢,眼睛不由自主向窗外瞟去。
自从韩拓走后,顾婵便未再抚琴。
偏那江怜南不知何故,一连数日,晚晚弹琴不断,虽说她弹得动听,但总归还是夜深人静,扰人清梦。
之前顾婵忙着绣荷包,睡得迟便不去理会,今日她大功告成,再不肯放任江怜南的行为。
她带着白桦前往那处水阁,谁知还未转过假山,琴音却已停止。
之前每晚都至少要在持续两刻钟,今日为何转了性。
顾婵这样想着,不由加快脚步。
水阁檐下四角各挂一串大红灯笼,照明范围内视物如白昼般清晰无碍。
顾婵清楚见到一个男子从背后搂住坐于凳上的江怜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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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情浓,迫不及待想见面的并不只是顾婵一个。
巡视过边防哨站后,韩拓脱离大队,马不停蹄地赶回大同。
一路风尘仆仆,才进墨园大门便听见琴音铮铮。
他两日一夜未曾睡过,头脑昏沉,根本未曾细想,以为是顾婵特意等候,专门弹给他听。
追寻琴音来到水阁,果然见到有女子伏案弹琴,因背对着,看不到面目,但身形与顾婵十分相似。
顾婵的衣服首饰太多,韩拓不可能件件都记得住。但成婚后她最喜欢梳的坠马髻他却记忆分明,晚晚都是他一根一根拔去发簪,亲手拆散那发髻。
这时见到水阁内的女子发式,更不疑有他,只当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娇妻。
一搂上去,韩拓便知不对,他也给唬了一跳,尚未来得及松手,就听到身后发出尖叫。
转身便对上顾婵苍白的面孔……
她跑开,他自然要追。
韩拓知道顾婵在意什么,他从来就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令她伤心难过,今日不过一场误会,当然要解释清楚,不能让她白白落泪。
可是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上韩拓臂膀,将他拖拽住。
韩拓瞪过去,竟是那让他错认的女子。
“王爷,您不用担心,王妃她是小孩子心性,容易生气,爱发脾气,若王爷同意,婢妾愿意替王爷好好开解王妃。”
韩拓皱眉,他未曾宣扬顾婵的身份,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江怜南却误解了韩拓的表情,以为那皱眉是针对顾婵,她更要表现得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王爷,您放心,婢妾幼时曾与王妃相交,十分了解她脾性,定能帮助王爷排解烦忧。”
一壁说一壁将头靠至他大臂,脸颊轻蹭,她太清楚男人的弱点。
虽然今日之事并非她刻意设计,但机会送上门,哪有白白放过的道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儿?”韩拓厌恶地将手臂抽出,问得直接了当。
江怜南楞了楞,才娇声道:“王爷,我是青青,那日为王爷洗尘饮宴,我还曾弹琴助兴呢。”
韩拓记得那日的事情,记得曾有人弹琴献舞,也记得任翔其将歌姬舞姬赠送与他。
可,他对江怜南本人全无印象。
从韩拓十六七岁开府就藩之后,便没少过寻找各种机会献美给他的,他怎么可能一一认得。
大多数时候他都会拒绝。有时因为某些目的,他明面上就算不推辞肯收下,之后也会想办法将人打发走。
任翔其送的这个三个美人,韩拓也是如此打算,而且这次他连打发都不必,等离开山西时,不将人带走便是,是以他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哪想到会因此着了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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