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千娇百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若磐
“嗯,怎么可能,我哪里舍得。”韩拓还在笑,抬头揉揉她头顶,安慰道,“知道你舍不得我,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我还在呢,你就这样,那我怎能走得安心?”
顾婵就势在他手掌里轻蹭着,她也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希望他全心应付战事,不要分心。
她定了定神,止住眼泪,正色道:“行装我都整理好了,王爷看看还缺什么,我赶快补上。潼林那边我也给他送了整套过去。不知道其他军中兵士都怎样呢,王爷出征,粮草军需什么的,是不是都准备好,能维持直至战事结束?”
韩拓心下好笑,觉她担心得太多,却还是耐心回答:“战事长短不定,很难一开始便全部备至妥当,不过一般至少提前准备好三个月以上的供给,你别担心。”
“可是,如果中途发生什么事,后期补给不及时,会不会影响战事,万一本来能赢,却因此出事怎么办?还有,潼林上次可以烧敌军粮仓,那敌军也可以反过来烧我们的不是,到时候该怎么办……”
顾婵说到一半,看到韩拓渐渐露出诧异神色,便不再说,咬着下唇,露出一脸忧愁,改口道:“我知道自己担心得太多,王爷应战经验丰富,当然什么事都能提前顾虑到,安排好。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生怕王爷出一点事,王爷有一丝一毫损伤我都受不了。”
她这是关心则乱。
“你的顾虑很有道理。”韩拓安抚道,“我会让他们在这些事情上安排得更周详些。别担心,为了璨璨,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顾婵不可能不担心。
韩拓是她丈夫,也是她如今倾心以待之人,她当然希望他一切安然。
如果没有前世,她这会儿自然可以毫无挂碍的相信韩拓能力,偏偏那些记忆像阴影一样纠缠不放,而其中有些自己根本无能为力,不可更改。
还有父亲外放之事,原本她最早时打定主意,待韩启真的登基为帝,便提醒父亲,韩启性情骄横,让父亲在朝堂上时切勿违逆他的想法。
可如今……
若真有那么一天,不让父亲抗争,倒霉的便是韩拓,保不齐还要连累潼林,可父亲真的抗争了,那父兄则要走前世的老路,却又不见得能帮助韩拓……
这已经不是左右为难,而是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顾婵知道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但这事情里牵扯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至亲,每一个她都想保全。
顾婵也担心顾枫。
山西自有驻军,虽受瓦剌突然进攻的冲击,但损失很轻。
韩拓为便于调动安排,仍要带同少量幽州部属前往,顾枫之前表现突出,又是韩拓刻意栽培之人,自然也要同去。
丈夫与弟弟,两条命等于绑在一起。
更加不容有失。
还有章静琴,也是顾婵担忧的对象。
之前在大同时,她曾与章静琴见过几次。
章静琴性情与从前有明显变化,不那么爱说话了,变得很静,但精神气色都很好,甚至还提过舅母在替她相看人家。
后来顾婵回到幽州,章静琴又在书信里写到,相到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婚书已换,婚期定在来年秋天。
若大同失守,城中百姓难免受到侵扰,也不知章静琴婚事能否顺利,不,如果烽烟四起,生命安全都失去保障,婚事顺利与否又有何区别。
所以,千万要和前世不同,为了每一个她关心在乎的人。
可是,她又能在做些什么,来帮助事情的进展呢?
顾婵再次感受到京师被围困时的那种无力之感。
她只能无声地依偎着韩拓,抱着他的手臂紧了又紧,希望能从他身上汲取一些力量。





千娇百宠 66|5.23
“要是我睡着了,你走的时候一定得叫醒我。”顾婵悠悠地念叨着。
韩拓轻声应下,心中却另有打算,“睡吧,别强撑。”
他把顾婵放回床上,含着她嘴唇轻柔亲吻。
顾婵偏头躲过,细声道:“王爷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她不想和韩拓分开,没事便罢,如果注定要出事她也希望可以在他身边。
韩拓没有回答,捏住顾婵下巴,将她头板正,再次亲下去,只是不复刚才的温柔,带着强烈的需索,渐渐蔓延至她全身。
他知道顾婵的不舍,还能感觉到她有极大的不安。
这种体认令韩拓既欣喜又心疼。
欣喜的是若没有十足的真情,她不会有此反应。
心疼的则是她因此产生的种种情绪,他不想让她难过,一点也不,只想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快乐无忧的生活。
一个时辰可以做许多事,顾婵最后倦极而眠。
韩拓用布巾为两人擦拭清洁,取来干净的小衣为顾婵穿上,又拉过锦被盖好,将四个被角掖得严严实实,恋恋不舍地在她唇角脸颊亲了又亲,终于狠心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
车轮辘辘,身.下轻摇,顾婵倦怠地睁开双眸,晨光透过细密的窗格照进来,晃得她微眯起眼。
韩拓又带她一起出门了。
笑容爬上唇角,顾婵坐起来,伸手掀起车帘,车夫回头冲她微笑,“醒了?”
“怎么是你?”顾婵惊讶道。
那人穿着雪青衣袍,面如冠玉,肤色白皙,正是韩启。
“快坐好,”他不答话,反而亲昵的拉住她手,“当心摔到。”
话音才落,车便停下。
顾婵四下打量,两人一马竟置身于草原之上。
清风拂过,一望无际地苍翠绿草纷纷随之弯腰,露出大片浅黄色的土地来。
可是有一片土地和别处颜色不一样,是红色,鲜血染成的红色,血汪成的小湖里躺着一个男人,背对着看不见脸,身穿黑色织金的战袍,红缨盔滚在一旁,……
顾婵不可以抑制地发起抖来。
“我让你看我是如何亲手报仇的。”韩启说着,抽出宝刀,跳下车去。
他大步来到那男人身前,举刀便刺,拔刀时力气太大,带动着那具身体翻转过来……
顾婵尖叫着坐起来,心跳得几乎就要蹦出胸膛。
碧落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王妃,怎么了?可是发恶梦?”一壁说一壁抚着顾婵后背为她顺气。
好一阵,顾婵喘息才渐渐平复。
还好是个梦。
“王爷呢?”她问道。
“五更天的时候王爷就走了,他特地吩咐林修大人留下,领着一队近卫看顾王府。”
顾婵看看窗外,天色已大亮。
碧落捧来一杯茶,喂到她嘴边。
可顾婵动也不动,大颗泪珠静静地滑过面颊。
不是说好叫醒她么,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她只是想送一送他,好好道个别。
毕竟韩拓一去,就算平安无事,没有一年半载也别想再见面。
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
敌军未至,大同已乱。
能走的人家都在打包收拾,恨不得立刻上路,没钱没门路的四处寻找机会,府城内人心慌慌,纷乱四起。
“瞧你们这点子出息,没听说么,如今大同卫归在靖王麾下,那可是咱们大殷朝战无不胜的一尊神。”灵犀酒楼门口石阶旁,半坐半卧着一个乞丐,摇着济公扇喃喃自语,“一群胆小鬼。”
酒楼活计正两人合力把一丈高半丈长的门板一块块搬出来,在最外一层门框上镶住,再一扇扇用铁链锁起,这是长期闭店时才关的一道门。
“得了吧,你胆大,有种蒙古人进城你也别走,看他们送你剩菜剩饭还是皮鞭钢刀。”年纪小些的活计听了乞儿的话,呛声起来。
年长一些的则道:“远水解不了近渴,靖王再本事,从幽州赶来也得几日,蒙古人随时都会进城,太危险了,你也走吧,到时候没事再回来就是。”
其实真不能怪他们首先便想到逃走。
保家卫国,那是军人的职责。
寻常百姓手无寸铁,拖家带口,活命才是第一要事。
“东家您放心,我老头子一个无人无物,连命都是你救的,我会好好守着铺子,谁想动咱们铺子,得先拿了我的命。”掌柜送许丛灿出门,还不忘连番保证。
许丛灿在马车前驻足,转身叮嘱道:“铺子哪有人命重要,铺子没了咱们再开就是,命没了可找不回来。你得好好活着,不然等灵犀搂重开的时候我上哪儿去找像你这么忠心能干的掌柜。”
掌柜连声应是,许丛灿这才登上马车离去。
“看见没,咱们东家最宅心仁厚。”老掌柜拍拍两个活计肩膀,“手脚快些,装好门板,你们也赶快走人,少耽搁一刻是一刻。”
马车一路驶过向阳大街,停在一座三间大门的宅子前。
许丛灿下了车,疾步走进去,游廊下不时有下人搬着东西来去,每个都神色慌张,他摇了摇头,穿过穿堂庭院,踏进正房明间。
地下摆一溜儿樟木箱子,全都敞着盖,里头分别堆叠着衣裳器皿,因收拾得及,略显凌乱。
白氏正指挥着丫鬟婆子们打包,连忙迎过去,“可巧了,刚让林九去灵犀搂找你,他前脚才走,你后脚就回来了。”
“何事?”许丛灿问道,他出门前交代过去酒楼看看便回来,若不是急事妻子断不会派人去寻他。
白氏随许丛灿一起在八仙桌前坐下,斟杯茶递给他,“萧老太太过来了一趟,说起他们家的打算,萧家老.二在军中,消息灵通,写信给家里说瓦剌新汗很难对付,让家人赶紧离开大同,回老家涞源去。萧老太太问我,你们家有什么打算?一听咱们也走,她就着急了,说两个孩子分开那么远,婚事怎么办?想看看能不能走前先把堂拜了。”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不回绝她?”许丛灿皱眉斥道。
白氏道:“我当然回绝了。我跟她说:‘那肯定不行,我们老爷只一个妹妹,这妹妹全家现只剩琴姐儿一人,老爷把琴姐儿疼得什么似的,看得跟亲闺女一样重,绝不可能让她草率出嫁。而且,咱们琴姐儿六月里才除服,哪有父母丧不满三年就出嫁的道理。’萧老太太就说:‘这些当然都是道理没错,可仗一打起来,谁知道什么时候算是完,好的话一年半载,坏的话说不定三年五载。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说是说你们一家去太原,我们一家去涞源,可谁知道那敌军能冲到哪儿,大家伙儿最后又落脚在哪儿?兵荒马乱,通信肯定不便,保不齐一耽误就是三五年见不着,琴姐儿今年都十六了,耽搁不起。她父母在天有灵,也不会跟孩子计较这些,再说现在乱着,谁知道谁家事呢,等回头安定了,不说她是孝期里成亲的,谁又能知道。更何况,当初相看的时候,两个孩子彼此也满意,是难得的好姻缘,不然也不会可惜。’”
她说到此处停一停,看看许丛灿的反应,又续道:“我这才觉得萧老太太说得有点道理,于是告诉她让她等等信儿,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还是得看我们老爷的意思。”
白氏伶牙俐齿地说了一大堆,许丛灿总算听出重点,“萧老太太的意思是拜了堂让琴姐儿跟他们家走?”
白氏点头。
“我们明天就要起行,这哪里来得及?”许丛灿拂袖道,手里茶杯重重顿在桌上。
换做旁人定会因为这怒火不敢再说,可是白氏跟他二十年夫妻,自然听得出他话里松动之意。
“老爷,我也觉得太仓促,可是,您想想看,万一真像老太太说得那样,三五年都联系不上,你说这婚事咱们是守着还是不守着,届时处理不好,吃亏遭罪的全是琴姐儿,倒不如现在速战速决,万事抵定,她也得个一世安乐。说句不吉利的,就算出了什么事,有夫家总好过没有的无主孤魂。”
许丛灿沉默半晌,才道:“还是得问问她自己的意思,若她不愿便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章静琴并没有不愿意。
虽然舅父舅母一向待她极好,表哥表妹也同她亲厚,但毕竟是寄人篱下。嫁人后则不同,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她才能再次拥有自己的家。
她一点头,事情立刻筹备起来。
萧许两家都是大户,下人众多,人手充足,别说一天之内办一次婚礼,若他们真想,一天之内办十次也不再话下。
所以,说仓促也不过是指时间上,该有的礼数一点儿没少,聘礼和嫁妆也早已备好,什么都没耽误。
傍晚的时候,花轿出了许府大门,一路上没少引人观望,旁的人都忙着逃难保命,也不知谁家这般闲情逸致嫁女儿娶媳妇。
萧家新房里,一片喜气洋洋,萧珏手持金漆秤杆挑起缨络低垂的大红盖头,新娘子羞怯地抬头,两人刚对视,还未曾笑出,就听门砰一声被推开,半大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信:“不好了,大同卫败了,瓦剌军下令屠城。”




千娇百宠 67|66.5.23
原本风雨飘摇中尚存一息的温馨喜乐在这一刻彻底戛然而止,犹如曲到妙处琴弦毫无预兆地崩断,所有的美好在高处停摆,随之而来是无穷尽的恐惧,仿佛深陷泥沼不可自拔。
萧家院子有七进,新房设在第六进,章静琴被众人裹在当中,一路小跑,游廊悠长深远,好像永远也去不到尽头。
萧珏一直握着她的手,男人的手掌宽厚而且温暖,无形中传递来些许力量,成功令她克制住颤抖。
章静琴不由自主地向他看去,萧珏回望,轻声道一句:“别怕,有我。”
这是他们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到了前院堂屋里,萧家众人皆已等在此,身上全是不合时宜的喜庆衣饰。章静琴和萧珏也是,都穿着喜服,逃命的当口儿,慢一步就踏不过生与死的界限,谁还顾得上换衣换装。
行礼当然来不及备妥,马车却是一直停在前院的,本也没请客观礼,只一家人所以不觉混乱。
两辆马车,萧老太太带着三个孙媳妇一辆车,后头一辆是众人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们,男人们都骑马。
萧老爷与夫人早已仙游多年,萧家老大又早夭,没娶媳妇,老二在军中,和女眷们一起的只有萧珏和他三哥萧玠。
家丁小厮统共十余人也都是骑马。
车马随人.流狂奔。
瓦剌人从北面来,人们便往南边逃。
百姓怎么快得过精兵良将,眼看着南城门已在眼前,突然听到马儿一声悲鸣,车身跟着一倾。
章静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给颠倒过来,头下脚上的。
还好她年轻,很快缓过劲儿来,两个嫂嫂已手脚并用地往车外爬去,一旁萧老太太紧闭双眼,脸色白得渗人。
“祖母……”章静琴摇了摇她身体,没有反应。
三嫂嫂回过头来,冲章静琴道:“快点走吧,顾不得别人了。”
说着人已经爬出车帘去。
章静琴狠不下心,但老太太个子比她高,身材比她壮,单凭她一人怎么可能带得走昏迷不醒的祖母。
她又叫喊数声,萧老太太依然不应,不祥之感突然在心中升起,她伸出手指,伸向老太太鼻下,整个人都在发抖,以至于好几次都手指都歪倒一旁。
最后用另一手扶住,才勉强对准。
鼻间并无气息吐出,萧老太太已然断气。
章静琴不敢再耽搁,敏捷地爬出车厢。
外面的世界彷如炼狱,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远远近近的只要是房屋都着了火。
她走几步,看见三嫂嫂歪倒在地,一枝长箭穿脑而过,箭尾沾着红白二物。
章静琴干呕几声,她克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却不能因此停在原地。
站直了腰再往前走,脚下迈过一具又一具尸体,章静琴不敢细看,她怕在其中看到熟悉的面孔,宁肯新婚丈夫消失不见是因撇下她独自逃命,也不希望那个容貌英俊、手掌温暖的年轻人命丧于此。
不多远便走出了城门。
章静琴盲目地前行,脚下不敢稍停。
或许应该去找舅父一家?
她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是出城了,还是……
她决不能往回走,多少人没等到出城先送了命,她运气好逃了出来,断不能往回走送死。
可往前走也不见得安全,瓦剌人既然能占领大同,再往南推进自也不是难事。
何况,就算没有敌军,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孤身一人,天大地大,她又能去哪儿?
身后响起狂乱的马蹄声,四下一片敞阔,连棵大树都没有,章静琴无处可躲,只能把手伸在袖袋里握紧。
那里有萧老太太在马车上分给她们的药丸,三个孙媳妇一人一颗。
“女人的贞洁比命重要,若在路上遇到什么不测,服下这丸药,倾刻毙命,无需受辱。”
当时章静琴并不觉得什么,这番话不过是她从小所受礼教的延续,听来理所当然。
但,现在真到了紧要关头,她竟然发自内心的不想遵从。
家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那时候老天爷不收她的命,难道是为了让她此时自己结束自己性命么?
章静琴不怕死,可是她不想死,不管经受什么,她都想活下去。
马蹄声更近了。
她手心攥着那丸药,握紧,又松开……
*
顾婵每日皆能收到韩拓来信,所以她清楚战事的每一次进展,大同失守,再收复,瓦剌反扑突袭,战事多番吃紧……
两个月转眼即过,顾婵担忧的事情一直没发生,琴弦绷紧了会断,人则有自我调节能力,她渐渐松懈心安下来。
自韩拓走后,她与傅依兰来往得更加频繁。
对于顾婵来说,坐在房内提心吊胆等消息的日子实在太难过,势必得有些事情忙碌才好让时间过得快些。
她不但悉心教导傅依兰女红,还将之前两人商量过的学骑马这件事认真执行起来。
虽然韩拓不在,她一个人不能去庄子,但好在靖王府地方大,足够她们折腾。
经过连日磨合练习,顾婵已能骑马小跑。
“跑马是第一步,为了让你放开胆量。接下来便要学着与马互相配合,渐渐懂得掌控它,你之前不是说觉得颠簸,现在试着跟随马的节奏摆动身体,看看是不是觉得好些……”
傅依兰教得认真,顾婵学得更认真。
“我之前一直觉得你娇滴滴的,学骑马肯定不行,没想到居然进步这么快。”
日落黄昏,两人牵马而回时,傅依兰诚心夸奖道。
顾婵却凑在她耳边,小声问:“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娇滴滴,但是大.腿内侧一片青紫红肿,疼得不行,每日用温水敷过再上药,能好些,可是再骑马又这样。你也会吗?是我姿势不对,还是什么原因?”
傅依兰微微红了脸,不过嘴上答得顺当,“这是正常的,骑马大腿内侧用力,你肌肤娇嫩,与马鞍摩擦难免受伤,等骑得熟练自然会好些。”
因为等骑得熟练时,皮肤也磨得厚实了,自然不那么容易红肿发疼。
顾婵回到房里,洗去一身汗腻,歪倒在床,碧苓碧落立刻跟过来给她敷腿上药。
“今日可有信?”
她正问着,白桦已进屋,手里拿着个牛皮信封。
顾婵接过,挑开火漆,抽出信纸,读着读着变了脸色。
韩拓信中提及军中伤病之事,顾婵这才知道从一开战萧鹤年便离开京城前往战地。
她心中惊惧又起,萧鹤年在军中,那京城里的元和帝怎么办?




千娇百宠 68|67.66.5.23
凤仪宫。
供桌上燃着长寿香,小佛堂内弥漫着淡淡檀香味道。
宁皇后跪在观音像前低声诵经。
郝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跪坐于宁皇后身后,待她诵经告一段落,立刻跪行上前,附在宁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宁皇后原本平静祥和的表情转瞬染上怒意,蹙眉问道:“当真?”
“严得喜干表舅家的三儿子在金吾卫当差,前个儿夜里亲眼所见,错不了。”郝嬷嬷答道,“不过所为何事还待查。”
宁皇后搭着郝嬷嬷手臂,借力起身,冷笑道:“皇上身体抱恙,他不在跟前伺候,带一队禁卫出京,还能是做什么?没皇上的意思,他敢这时候走么?亏得我每晚在这里念经祈福,他却暗地里算计我。走走走,咱们去龙栖殿看看他去,看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三十年夫妻他就这样对我?”
前一个他是大内总管,皇帝心腹梁晨光,后一个他则直指元和帝本人。
皇后摆驾龙栖殿,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皇上已安睡,娘娘请回。”值夜的内侍曹德行弓着腰,脑袋低得都快碰上金砖地,姿态极谦恭,嘴上却一点不放松。
若在往常,宁皇后哪里会把曹德行放在眼里,此时因别有目的,勉强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又不失威严地询问道:“这才什么时候,灯还没掌呢,皇上怎么就睡下了?是身体又不适了,宣没宣太医来诊治?”
“娘娘放心。”曹德行答得爽利,“太医来号过脉,说陛下无碍,只是批阅奏折耗神,所以喝了药后小歇一阵。不过皇上临睡前吩咐过,不准打扰,所以小的也不敢违逆皇上的意思。”
宁皇后并不打算硬闯,闻言也没露出不悦神色,只道:“既是如此,本宫就先回去,你们且小心伺候着。”
她前脚离开,曹德行后脚就进了殿。
元和帝正团着被子坐在榻上看奏折,曹德行上前将皇后来过又离开的事情回禀。
1...2425262728...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