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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被囚衡荒院所见来去也不过蔺无咎和这个青衣剑侍,沈彦尘便追问道“彦尘早闻蔺秩宗身边又四剑侍,乃是秩宗倚重的左膀右臂,儒门之中常有‘秩下四刃’之称,其中四人以风、雨、晴、晦为名,不知道小师傅你是其中哪位?”
青衫剑侍立身门外,沉吟片刻道“沐雨。”口中随时说的轻松,可心中却是沉重,其实这沐雨这名字原始商恨雨所取,谓之‘尚德之性沐雨遭风而不弃,怀礼之心浮沉颠沛而不泯。’而当年学海之中亲见商恨雨弑师叛道,因此甚以此名为耻,此后用心剑技之上,追随蔺无咎左右便是想以手剑除掉商恨雨,为稷下学海雪此污名。只是昨夜之时荆三娘突入学海,面对荆三娘‘泠弦魅音’之威,沐雨因功力较弱险些丧命,而商恨雨当年便被誉为武道传说,沐雨心中不免失望至极。
天色昏黄之时,蔺无咎才来到衡荒院,沈彦尘佯装受苦不轻,便听蔺无咎道“子时天地阳生之初,午时天地阴成之始,所谓阴阳交泰便以此二时为剧,昨日我临去之时,所施展在你身上的禁止便是‘子午流注’,虽是和儒门之中禁武之招‘锁脉手’理出同源,可是这‘子午流注’却是我以所修浩然天罡为基,佐以‘书轨相济’之道而成,每日子午之时天地阴阳交感最为剧烈,比之‘锁脉手’更是难熬,可说是真正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七日之后若是我不为你解开此等禁止,那时奇经八脉将会为其所费,昨夜子时、今日正午想来其中利害你都晓得,若是不想受苦,那就告诉我商恨雨藏身何处,而你又是如何能修习这‘配水剑诀’!”
见沈彦尘不答话,蔺无咎语气却是一转道“当年胤国大儒汇聚学海之中,熟料这逆贼商恨雨却有弑师叛道之举,更是当着众人之面将亚圣孟夫子所留‘配水剑诀’毁去,若是你能将‘配水剑诀’默书一册,我也可以免去你身上所受‘子午流注’之苦,看在儒、兵两宗情分,更是送你回息兵堡。若是你执迷不悟,那时奇经八脉尽废,便是所了这‘配水剑法’也是虚妄。”
沈彦尘道“彦尘虽是有心默书,可对着‘配水剑诀’真是一无所知,如何又写得出来,若是随随便便写上一通,那时蔺秩宗剑术没有练成,反倒是练得走火入魔,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沈彦尘有心讽刺,却不知这正说道蔺无咎的痛处,以辈分算来蔺无咎和商恨雨是平辈,可他的年纪却是要长商恨雨十多岁,那时商恨雨还未来稷下学海之时,蔺无咎原是有资格成为稷下剑子,可后来李胜峰、商恨雨的出现却是将蔺无咎比了下去。只见蔺无咎屈指一弹,霎时屋舍之内劲风鼓荡,沈彦尘直觉体内奇经八脉又是疼痛起来,可其实蔺无咎出手之时,这沈彦尘体内‘浩然真气’和‘心火之力’便运转开来,所谓的疼痛也不过是沈彦尘假装而已。蔺无咎拂袖扬声道“我给你三天时间,那时我再来此处,望你知道好歹。”随即从袖中取出备好的笔、墨、纸、砚放在桌上。待听不到蔺无咎的脚步声,沈彦尘在坐起身来,盘膝而坐,六识渐收灵台复明,随即运使内息慢慢消解蔺无咎所施内劲。沈彦尘却是觉出和昨夜的不同来,丹田之中赤火、碧水两道真气流转如轮,如阴阳鱼追尾相嬉,而两者所成的漩涡竟是将蔺无咎方才的那道劲力吞没,片刻之后这一道真气竟是融入沈彦尘本身内力之中,化为他的内力!
此时以沈彦尘身体为中心碧水、赤火之色,如水中圈圈涟漪次朝着四周扩散。虽身处在厢房之中,可屋舍之外乱石、荒草之竟投影心海神识之中如亲见一般,沈彦尘心中一惊,他曾听叔叔说过武道高手至一定程度便有‘神识映世、心海如镜’的能力,虽是欣喜若狂,却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进入六识俱寂的无我之境,可对于周遭事物却是更有异常敏锐的感觉,而这种被人‘窥伺’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清晰,渐渐沈彦尘发现在这厢房之内竟是由为人所‘窥伺’的感觉,定神片刻之后沈彦尘睁开眼,一眼望去这画中弈棋少年的眼睛竟像是活的一般!





倾天 第四章 夜传易法,龙鳞截江埋旧事
此时夜深如幕,天际阁之中正有一人凭轩望空,此人剑眉星目,脸色隐有沉疴之样,正是稷下学海‘数部’之主楚天,只听楚天轻声道“今冬冰消迟,何时闻春意。朝见配水舞,暮诵圣人言。何事污清涟,谁晓此中事,风波复起时,天地一翻覆。”这短短一首小诗说完,楚天却又是轻咳练练,却是低声续道“‘龙鳞截江处,遏浪岩边事。咳咳…如今或许也该是个了解的时候了。”
楚天这口中所言遏浪岩正是兖州水恶风急的地方。
神州九陆之中兖州之地地势本颇为平整,济南、济北靠着济水滋养可说是天下少有的粮仓之地,绵延千里的济水在这兖州地段原是平缓非常,可在入海不远处却是有一变,这纵横三百里的泰岳处却是横生一臂直入济水之中,使得济水河道在此处突然变窄,致使水势湍急非常,舟船难行、桥马难通,因此地便被人称呼做遏浪岩,暗语此处水势湍急,有浪遏飞舟之势。而这遏浪岩处的岩石本来微微透白,又再经年累月受到水浪冲刷,宛如横进济水中的一方白玉。古老相传龙的脖颈下有白色的鳞片谓之逆鳞,无人可轻触这龙颈之下逆鳞,因此这遏浪岩相对于济水来说便有‘龙鳞截江’之称。
而此时,楚天的心思也再一次想起那曾在遏浪岩处曾见到的一场‘梦魇’。那时楚天年纪刚至十五,那时商恨雨还在正自叛儒门稷下而出。凭这那一身数术只算,虽是年幼的楚天却是在此处坠到商恨雨。再后来商恨雨却是突然出手禁住自己,更易‘寂识隐息’之术隐藏自己气息,随后将他藏在草木之中。
随后不久,伏在不远处的楚天便见四个带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假面的四个神秘人悄然而至,这四人武功之高便是此时楚天想来也觉惊怖异常。
其中已然竟是能以徒手硬挡商恨雨配水剑锋芒而不伤,另外三人也是强悍莫测,但真正让楚天讶异的是其中青袍客所使用武道击技之术竟是失传百余年的‘燔阳阬龙’之术,而百多年之前,法家刑城之主卫缭凭此术被被天下儒者称之为‘儒敌’。可见此书对于儒门浩然击技的克制力。那一战商恨雨虽是苦苦抵挡,可四人联手围杀纵使配水犀利如斯,终是难敌四人联手施为,商恨雨连连受创之后,竟是为其中面带白色虎纹假面的使剑之人断去执剑那的右臂。
重伤之下商恨雨却是跃入滔滔济水之中,楚天伏在草木之中眼中有泪可却是哭都哭不出声来。
而遏浪岩上那白色虎纹假面使剑之人捡起商恨雨断臂,沉声道“重伤之下又断一臂,纵使不死只怕也成废人,集我四人之力尚不能收商恨雨性命,先坐所说此子堪为九州剑道顶峰实不为过,只是此时少了这一只臂膀,你又能掀起多少风浪“看着手中鲜血淋淋的手臂,使剑之人复又言道“只可惜从今以后这配水天下的无双剑术便可算是断绝了,九州六国之中以百年而论,只怕剑道之中难再有此天纵之才!”
另一旁面带青龙假面的青袍客接口道“配水天下,谁堪一合!以前还我还以为这其中有虚妄之言,今日真正交手始知商恨雨之不凡,若是单挑互放只怕我四人皆非他的敌手。”
青袍客虽是青龙假面,可这声音却让楚天心中一惊,他猜出了这人是谁,那时心中的惊愕之情无以言表,待四人走后,天黑下来约有两个时辰,楚天身上的禁制方才解开,待他飞奔道江头岩石能看见的只是浑似黑狱的滔滔水雾,那龙鳞截江遏浪岩,在楚天眼中就像是吞噬万物的黑洞一般。
楚天紧握着拳,紧咬着牙,楚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仇!楚天对着遏浪岩底湍急的河水怒吼,自己都忘了在那江头岩石站了多久。不知何时那岩头之上又多了一个面负轻纱的红衣女子。那女子看着江水沉吟良久,然后转过头对着楚天轻声道”我听他说过有你这么一个小师弟,而恨雨他不会就这么死的,因为他答应我的,他会回来的。“
楚天之前虽未见过这女子,可楚天曾在商恨雨那里偶听过这女子的名字——西夜!
从那时开始楚天便隐忍至今,自他知道那青袍客的身份开始,这个原本潜心于数术之上的少年便开始将这种天赋用在隐忍之上。
这第二日楚天遭遇顾寒泉袭击,其实说来也是楚天故意而为,以楚天当时所学‘天衍易法’的数术之学,虽说仍不是‘九幽冥主’顾寒泉之敌手,可凭着那时已有小成的‘三易八法’之术。借地利、阵法之助未必不能保全自身,但最终楚天还是狠下心来,他要行此壮士断腕示弱,不只为消那人疑虑,更要示弱于人。
为这隐忍,他沉疴十多载,几如废人一般,只能靠着轮椅行动。而今那‘配水剑法‘再现学海,这该当就是自己要等的契机了吧!这时楚天却是又想起那个叫明璇的小姑娘,轻声道“既是‘息红泪’命定之主,想来荆三娘当不敢为难与她,而商哥,假如你还活着,你倒是该来见见那小姑娘。”
这时楚天的思绪却是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那立身在楚天身后多时的儒生小童低声道“师傅,夜深了你该休息了,这几日因为岳师叔之事你气色大不如以前。“
儒生小童眉清目秀,说话得体大方,看起来却是只有十三四岁,楚天转头道”澈儿,你跟在我身边已经有五六年,师傅今天考你一考,这儒门数术之中的‘三易八法‘都是何意?“
这名叫澈儿的少年不假思索道“易一名而含三义,易简一也,变易二也,不易三也。”
楚天道“此三易又有何解?”
名叫澈儿小儒童道“易简谓之微明,变易谓之深察,不易谓之融贯。三易称统称明道三易,乃是‘至圣贤师’孔圣人所传窥悟大道之术。此三易乃是以简约为始,以深繁为基,天文星象、地理山河、人伦纲常皆能从此三易之变得窥,三易之术似简实繁,有能删繁就简,乃是透析天地大道之术。师傅不知澈儿说的可有不妥之处?”
楚天点了点头道“说得很好,似简实繁,又能删繁就简,这正是儒门易学的关键坐在,那所谓八法有指的什么?
澈儿道“法忠、法仁、法孝、法悌、法节、法义、法廉、法智,八法是为怀德八法,数术之学当从三易入,从八法出,前者明道有悟,后者怀德立身,乃是君子立身天下之道。”
楚天语带赞许之意道“三易明道,八法怀德,你能如此说甚好,数部所学之术出于《易经》之中,不过为师这些年却是以‘三易八法’之术为基,另著一书名为《天衍数论》,其中以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卦另建‘八卦数制‘,此中计数之时以八为制,大不同于今时所行的‘十数制’,为师本想以此法再反推四象、三才再至两仪,若能如此可在‘八卦数制’之后再生‘四象数制’、‘三才数制’甚至可以推演之‘两仪数制’,只是为师身体沉疴依旧不良于行,虽是有心可奈何力有所限,今日便将这《天衍数论》传给你。日后师傅不在你身边,你可要记住今日之言!”这番长言之语却又是带起咳嗽声来,半响之后又问道“为师数日前遣你将那副《松下说弈图》送至衡芜院中,可曾被人发现?”
澈儿接过楚天手中书册,将它捧在胸口,回道“那时蔺师伯一众人还未回知节殿中,而进出衡荒院的要诀‘礼部’之中旁人也都不知晓,因此便是知节殿中人也进不到院落之中,其中有什么物件只怕谁都不清楚,便是蔺师伯他也不会看出其中蹊跷的,而师傅你给的那副《松下说弈图》本就古旧泛黄,倒像本就是那厢房中的事物,只是这些年来师傅你似颇为喜欢那副《松下说弈图》,却是为何要将它悬到衡荒院中去?”
沉吟片刻,楚天道“这《松下说弈图》其实本就是衡荒院中之物,当年为师解开这衡芜院中‘藏拙之阵’。心怀好胜便将那《松下说弈图》带到天机阁中收藏,确实没想到这当年之举,冥冥之中也自有定数,今日将那幅画还回去,只为开启一个等了十多年的契机!”楚天抬头看了看阁外的夜空,缓缓的移动轮椅朝着阁楼栏杆另一边而去。
小儒童澈儿刚想帮手却听楚天道“澈儿勿动,你且先去歇息。为师今日先独自一人静一静”,楚天缓缓的将轮椅渡道栏杆最边处,望着夜空明月,而整个天空就像是被墨色所染一般,半晌之后道“当年商哥说的‘草蛇灰线伏笔千里,天门敕使掌灾降厄’,只是不知道沈家的少年可但不担得起这份担子。”此言刚毕却是一阵没来由的风拂过楚天的脸颊。
小儒童澈儿轻声问道“师傅,蔺师伯真是个坏人么?”
楚天却是不回答小儒童的问题,转头朝着礼部知节殿方向看去,喃喃道“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负咎十多年,日进也该是终了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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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五章 心斋寄识,画中千言破藏拙
抬头看去,沈彦尘只觉那图中少年的眼睛竟像活的一般,心中正自诧异,却见那墙上《松下闻奕图》竟是浮起若有若无的轻烟,这烟清清冷冷慢慢散开,沈彦尘微微一愣,心道“这是幻术,这画中有古怪!”不多时这轻烟竟是弥散到整个屋舍之中。片刻间,沈彦尘只觉如坠烟云之间,生出不知身在何处之感。一时心中生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烟云之中,却听一人轻轻叹了口气,方才缓缓道“围棋之道,号天地之雅艺,虽传自上古圣贤,然穷究千年,我辈犹不能琢磨此中之变化几何,其所成仰观天文,俯查地理,中应人事,类万物之征,以成三尺之局,黑白分阴阳以表两仪,纵横成端以比四象,又有八卦之局,天元定中,纹理虽是咫尺,此中奥妙无穷,天地之相,帝王之治,国战之事,即可一次窥得一二,可谓虽是‘散木一枰,小则小矣,于以见兴亡之甚;枯棋三百,微则微矣,于以知成败之数’。
沈彦尘虽是也曾涉猎围棋一二,可对于此道也不过泛泛而已,不过却也曾听一则传说
————却说古时曾有一名樵夫上山伐木,却是在山中迷路不得出,迷迷糊糊之间,却是看见一颗松树下有两位衣着古朴之人在下棋,樵夫虽是急着问出山之路,可一时之间却也不好打扰,便在一旁观两人下棋,可不多时便觉饥肠辘辘,这时其中一人竟是随手送给了樵夫一枚形如野枣的果子,樵夫吃下之后顿时不觉饥饿,于是就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不料,这一局棋方才下到收官之时,其中一人却是对着樵夫道“汝观棋许久,害我分心,何以不早归乡?”
樵夫虽是只觉过了片刻而已,可再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手中的斧子的木柄竟是不知何时已然腐朽,随即连忙问路与下棋之人,其中一人朝着山林茂密.处一指,竟是出现一条路径来,樵夫转头刚欲拜谢,两人竟都消失不见,却隐隐听其中一言“丹朱公子,此棋已下百余年,此次胜负已出,何以怪一樵夫。”樵夫听到此言心中一惊,急忙朝着家中赶去,回到家中才知原来偶入秘境,一场观棋竟是已然过了百多年时间。
因有着一例传说孩子故,这围棋在华族之中边也有“烂柯”之名,而在在儒门之中这琴、棋、书、画皆为雅艺,这围棋便有传自上古五帝之中的帝唐尧一说,帝唐尧制围棋的原因,便是为让其子丹朱公子借此收敛心性。
清烟白雾散开之时,沈彦尘却是发现自己竟是置身这衡芜院‘藏拙之阵’中,眼中所见皆是荒草、乱石之景,却听那略带轻咳的声音续道“围棋有三百六十一路,却中央天元,恰为三百六周天之数,楚天学《易》数载,今初明棋术之妙原和易学无二,棋有黑、白二色,易有阴、阳二爻,而这衡芜院中‘藏拙之阵’其妙处便在‘方、圆、动、静’四字之上。“
楚天心中暗道“原来这说话之人竟是稷下学海‘数部’之主。“虽是未曾见过楚天,却也早闻楚天数术精深之名。
那声音续道“故人常有世事如棋之感,而楚天却以为这棋道之变,实不脱算学之属,天地万物,圣人以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八卦、九宫之数识之,而万端之变也不脱此道,三尺木坪,黑白二子攻守实为数术之争,此中‘藏拙之阵’传为学海一先辈高人所建,号称‘乱石荒草藏拙地,衡天芜地人难出’,今日楚天以棋道所学、数术之妙破之,不使我儒门先辈小视后人,专美于前!“
沈彦尘听到处心中一喜,道“按楚前辈之语,原来这‘藏拙之阵’竟是以围棋之道,行《易经》数术之学,无怪乎我难以窥其真妙。”
楚天道“万事万物不出生克之道,以围棋而论,黑白二色便成阴阳生克之相,于五行相克可谓异曲同工,因此便能借数术之学推衍、计算落子之时的生、克气运,黑白棋子之经略,其实不过数术而已,能预先推测对手棋路,以《易经》而论,黑子为阴爻,白子为阳爻,阴、阳二爻参数想和,虽未至末局,胜负之数实已分矣!此‘藏拙之阵’以草木为坪纹,乱石为子,内蕴儒门易学之妙,佐以五行之数,若要脱此阵,当以己身为棋,以棋道破之。”
听到这里沈彦尘喃喃道“完了,这以棋破阵须得有高深的棋力,我对此道却是个门外汉!”心中正自焦急,却听楚天道“天下万世原为一理,其说武道击打技、兵略军阵、占卜易学,说到底算计二字。而这天下众人荣华一生、贫贱一世,皆在这算计和被算计之中。自睹遏浪岩一战,楚天夜不能寐,虽有杀贼之心,奈何身有不良,若有人能窥我画中之奥,闻我此时之言,楚天但又一求,脱阵之后当为我杀一人。此贼子姓蔺,名无咎,为我稷下学海‘礼部’执令!”
沈彦尘心中讶异无比,暗道“听着楚先生所言,原来…原来这儒门秩宗果真不是好人。”
这是便听楚天道“欲出‘藏拙之阵’,当知天圆、地方、动为阳、静生阴之理。一入阵中当因形制动,左右同形以中为宜,每有落子当记气之所出,………如此此阵可破矣,此中虽是行棋之术,然,三尺之间谋略,足堪以天下而论,棋道、易学之变化,实和兵法无二。我诵此口诀三遍,若能牢记此阵可出,若是三遍之后不能完记,以资质论也难堪蔺无咎之敌手,此阵出与不出凭天而定。“
沈彦尘不由得打起精神来,而楚天这一番说辞前前后后近一千字,皆是围棋博弈之中的口诀,而在楚天的诵读声中,沈彦尘只觉脑海之中竟不知不觉形成一个巨大的棋盘,而棋盘之上黑白二子正自拼杀不休,耳中听着楚天所言,看着棋盘之上黑白二子的变化,沈彦尘突然明白,原来此时这棋盘中的白子便是这衡芜院‘藏拙之阵’,而黑子所行棋路便是破阵之法。前前后后只听这千字口诀,楚天反复诵读三遍,而三遍之后却是言语一变,说道“此千言虽是寥寥,不过此中乃是我所悟可说是‘三易八法’之源头,天下之人常谓‘兵道祖庭’息兵堡,纵横一脉鬼谷氏略城,双城为天下兵略之圣地,殊不知天下万物一理而成,若以此中棋道、易学之术领兵,楚天敢与世之能者争锋,奈何贼人隐与稷下,商哥生死未卜,胜峰又远在君临,学海风波之日,望天佑我稷下道统。“
等着沈彦尘再次回过神来,却是发现自己竟然仍是盘膝坐在木床之上,而方才所见、所闻竟都是一场梦,急忙跑过去细细查看那厅堂之上的《松下闻奕图》,那里还能看得出怪异来,沈彦尘喃喃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幻术使然。”
殊不知,这正是儒门易学之中的‘心斋寄识’之术,可说是以儒门易学为根本的催眠之术,这墙上一幅《松下闻奕图》乃是当年楚天破开衡芜院‘藏拙之阵’时带出,那时少年心性不免好胜,便将这一幅旧画当做‘战利品’带出,而遏浪岩之后楚天一心为对付蔺无咎,思来想去以自己所见蔺无咎所施展的‘燔龙阬阳’之术,只怕便是李胜峰亲至也未必能胜之,更何况那时楚天不过十五六岁的孩童,谁又会信他所言,因此楚天便将复仇的念头放在了儒门之外的人选之上。
楚天那时所想第一人便是诸子百家之中号称‘罪剑’的法家刑城之主卫昌凌,皆因这‘燔龙阬阳’本就出自法家之学,可那时又听卫昌凌早已闭关许久,又想起当时遏浪岩余下三位假面之人身份未知,有知这三人之中其中一人出自兵家一脉,因此不得不收起这向诸子百家名宿求援的心,而是将心思放在了儒门传说中的‘九龙蔽渊’中。
因,楚天知那其中之人若出,必能击杀蔺无咎!可思来想去,却也知道‘九龙蔽渊’之人若出,那时便不是稷下学海可应付的事情,直到术日之前占的一语‘诡夜长风陨,配水现一尘’,起初还不明所以,至到得知岳乘风身死,而同时沈彦尘来到稷下,楚天便已开始自己的谋划。而此计便名为‘一尘断咎十年罪’。
沈彦尘虽是心中疑惑万分,思索片刻道“成与不成一试便知。“径直跃出屋舍,飞身入‘藏拙之阵’中,初来之时心中默念那‘梦中’所听到之言,竟是数步之间不见这阵势有何变化,有故意错走一步,顿时又是荒草漫天、乱世遮路,仿佛自己立身在狂野荒芜之中,前无去路、后无归途,复又按着口诀行了数步,只见这自己竟是离着院中屋舍竟有出现眼前,而四周景物竟也不再横生幻境变异,沈彦尘心中一喜道”原来这千字口诀真是出阵的关键。”
此时,却是猛的听见不远处有踏步之声朝着此处而来,暗道一声”想来来着必是沐雨,此时便是能出阵只怕也难离稷下。更何况按着口诀之术,若要出阵须得一百八十一步才可脱阵,那时若是碰上蔺无咎只怕不妙。“随即急忙返回屋舍之中。其实沈彦尘还有这小小的私心,此时借‘配水剑诀’之助,得窥画中玄奥,若按着围棋之术来说,和蔺无咎的争斗自己已经抢的先手,自己不走或许也是因为那蔺无咎所言的‘故人之子’,息兵堡中父母是禁忌,可好不容易遇见可能认识自己父母的人,沈彦尘如何愿意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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