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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白诚轩似也不愿沈彦尘过多的沉湎在父母仇怨之中,言到:“其实伯伯带你来此。一则,是想让你见见此间主人。其中的何意,便是伯伯不说想你也明白。二则,不为别的,实则便是当年,此一味‘杀刀鱼’也是振衣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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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六章 酒名桑落,今有一剑复东来
正如白诚轩起初所说,这一位‘杀刀鱼’却是甘甜鲜美非常,而酒肆主人剖鱼手法也是门道,一大锅鱼肉吃食下来,竟是只剩大骨存留,不见周身小刺,沈彦尘自有心事虽觉一锅鱼肉鲜美,可吃在嘴中也是食之无味。姜焕敬白诚轩长辈之礼,是以虽是肚中饥饿,可也是吃的细嚼慢咽,众人之中布和的食量最大,连着几日不停奔波,整个嘴巴是塞得满满的,一侧白诚轩见之却是不住摇头。
沈彦尘所坐桌上也有着赵誉腾送过来的一坛好酒,少年掠朝着桌上酒坛一看,酒坛是油纸封坛、外裹红绸,那红绸之上更有字迹,只是年月已久看不真切,一看之下,也知赵誉腾送过来的一坛酒,不只是有些年头,只怕也是天下少有绝品佳酿。
布和实则对桌上这一坛酒早就是垂涎欲滴,只是碍于白诚轩在侧不敢造次,随即朝白诚轩瞄眼看去,如此些微动作怎能逃的过白诚轩眼界,便听白诚轩道:“若你想饮,那便自请开坛。但是我却怕如此佳酿却非你能消受。”
布和见白诚轩发话,满嘴的鱼肉都是有些回不过来,嘴里嘟囔道:“白老爷子既然你都发话了,可别怪布和嘴巴馋,我虽没有你那般的武道通天,可论起喝酒来,我可从没输过谁人。”心里急着饮酒,直朝桌上酒坛抓去,不料如此一抓竟是没能撕开酒坛之上口封,“封坛的油纸、红绸倒是结实得很。”,心里已知其中有些门道,双手将摊子抱到身前,言到:“嘿,方才乃是一个不留神,这些我倒要看看你这封坛的摆设有多结实。”
虽没有修习过上乘的武道击技之术,可布和自幼便是长在北地游牧,长的也是孔武有力,如何能扯不动封坛的油纸、红绸,沈彦尘、姜焕心知这一坛酒怕是也有名目,两人也是细细而看,而在此刻,布和也是扯住油纸一角,使足了劲儿往下撕,也不见一点松动。一张脸都憋得有些红了,可便是这个酒坛却是如何都开不了封。
沈彦尘、姜焕已知赵誉腾送过来的一坛酒绝非凡物,两人也是朝着酒坛看去,审视一会之后,才听姜焕念叨一声:“桑落”,又听沈彦尘借口道一句:“治觞”,便听白诚轩道:“如此名为‘桑落治觞’的佳酿,只怕真能称得上是喝一坛。”
便听丘守仁道:“白先生既能由此一说,想来也是晓得此‘桑落治觞’的来历。”但见丘守仁满是皱纹的右手往桌上酒坛一罩,老儒者身上衣衫却是无风而动,显然已是用上一身内力修为,只听‘砰’的一声,整个酒肆之中已是酒香弥漫。
布和本是出生北狄胡族,可说素来好饮酒,一闻着酒香已是忍不住叫道:“好酒!”已是忍不住深深一个呼吸,手上也是更子使劲,可自己手中这一坛酒到底仍是个纹丝不动。丘守仁一桌之上启了一坛好酒,登时整个酒肆之中酒香盈溢,便是众人不饮点滴,可也觉口鼻解释酒香。其中的悠远绵长已非是说一声回味便可,布和如此深吸几口,只觉自己不饮分毫,可心中竟有几分醉意。
丘守仁道:“桑之未落,其叶沃阔。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能得白先生‘此酒喝一坛少一坛’之誉,也算老朽之幸。”
白诚轩道:“以你和孔伯安之能,若能将心思收拢,不惦缅在琐学杂术上,只怕以你两人之能浸淫武道击技,至少是不输稷下周子期之流,便是双双入儒门‘七贤者’之中,那也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今日『明圣集贤殿』能将孔伯安所酿的一坛‘桑落治觞’相赠,也算是出手大方。”
沈彦尘资历尚且,于‘桑落治觞’四字不知所以。
只听公羊青螭竟是略带吃惊道:“这酒原来竟是『明圣集贤殿』之中‘桑落酒’。公羊何幸,今日却是能饮孔伯安夫子所制佳酿。”一桌之上,赵誉腾算得上是晚辈,立时接过酒坛,替丘守仁、公羊青螭两人各自斟满,公羊青螭端酒碗,朝着拜诚轩遥遥一敬,言道:“白先生虽非我道中人,但以击技而论,却算的上是公羊敬佩之前辈高人,不管此后立场如何,公羊这时可得敬拜先生一杯。”
白诚轩道:“彦尘替伯伯倒酒。”布和试了好半晌却是不能开封,闻着那酒香心中也子着急,见白诚轩开口,立时将为名‘桑落治觞’的一坛酒推到沈彦尘身前。
沈彦尘心知此也是白诚轩有心相试,心中不敢大意,举手之时已是带着五分气力,以此刻沈彦尘的内劲修为,如此之下怕也能举七、八百斤之重,甫一动手,自己却由不得轻声念道:“怪哉,无怪乎凭借布和一身气力竟是撕之不开。”手上又是不由得加重力气,如此之下,怕便是钢铁也能折断,可一时间竟也是和布和一般境遇。
白诚轩道:“此酒乃是『明圣集贤殿』另一名宿大儒孔伯安做酿,此人也便是日前你所见‘三镶如意敬节手’陶敬节的师傅,伯伯和他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此人天资也是聪慧,只可却好治觞、制酒之事。是以,孔伯安…”说到这,白诚轩憋了一眼丘守仁,续道:“说来南儒两宗门之中,孔伯安虽是儒门名宿,年轻之时也是风头极健,不过偏偏此人性子不在武道之上,一直到如今,只怕能称得上是武道之中好手,可也永无法修习到一个极境之地,可说是注定无法入武道的巅峰之境,难称一代武学宗师。”
丘守仁道:“伯安醉心于治觞之中,老朽颇好养梅之事。也诚如白先生所说,只怕在外人看来却是是有些荒二废事。”
赵誉腾道:“丘老何苦如此一说,所谓人个有志、皆有所好。便是而今这一坛‘桑落治觞’怕也要百金之数,便是如此,可孔伯安夫子以治酒之能入武道之中,天下之人皆是称呼孔伯安夫子一声‘君千觞’,其中尊的是他一手酿造佳酿之能,可在此之前,君子之行却也更在其前。丘老虽是好养梅之事,但丘老的高风亮节,却早是儒门学子典范。”年少之时久侍丘守仁身侧,可说赵誉腾知白诚轩方才所言算是中肯之言,若『明圣集贤殿』之中二老,丘守仁、孔伯安能心不二用,以二人学识、悟性绝非今日成就,但不管如何,对于老二的品行,赵誉腾却是素来敬仰非常。
丘守仁道:“‘桑落治觞’此酒乃是孔伯安所酿众多珍品之中的珍品。其中的封坛手法便是他的一手‘千殇治樽’的功夫,非和他武道击技相若,或高处他不少之人,却是难有人能开启他这酒坛。“不料,丘守仁话音刚是一落,却听另一侧‘砰’的一声响动,那酒坛之上封盖竟已被沈彦尘撕了开来。
白诚轩似早料到难不住沈彦尘,道:“如何?”。便听沈彦尘汇道:“以彦尘猜想,这个有‘君千觞’的孔伯安前辈,他虽是以掌觞功夫文明,但真个说起来,旁人使劲的话皆是‘御劲而为”,但孔伯安老先生的能为所在,却是在‘化劲之能’四字之上。”酒坛既开,见沈彦尘竟能一次有次言语,白诚轩心中自是喜,待沈彦尘斟满酒水,朝着公羊青螭道一声‘请’,也不见老者抬手,只是朝着碗中酒水深吸一口气,便见酒水自个飞轩而起,竟是绕白诚轩周身盘旋数周,方才飞入老者口中。
一口真气悠长如此,显然也是白诚轩对方才,公羊青螭以一口内息挡下沈彦尘竹筷的回应。
早闻到这酒香之味,布和馋虫早被勾勒出来,急忙忙便让沈彦尘给自己满上一碗,对着酒水显示不住的大呼几口,方才举起碗一饮而尽,只觉满口香美,和所食鱼肉两两相佐,竟是秒味无比。正要再喝一碗,却听白诚轩道:“以你去能耐,此酒喝一碗已是足矣!”布和见着美酒如何舍得只喝一碗,伸手便要拿起酒碗,让沈彦尘再给自己倒上,可一抬手才觉出异样,分明自己未曾喝醉,可举手投足却全是醉意,便是明明在眼前的酒碗一时都拿捏不住。
便听白诚轩道:“孔伯安所酿之酒有岂能是凡物,此酒不但是佳酿,更是疗伤、养生之物,其中的‘千觞’,取得不是酒水多寡,而是其中有‘千觞‘之醉意,酒入腹中需得意内劲化解为佳,可说既是名酒,也是疗伤之药。”
听白诚轩如此说,沈彦尘、姜焕皆是不敢大意,也怕最后落得和布和一般抵不过酒中‘醉意’,两人皆饮了一碗便不再动作,白诚轩一瞧姜焕,道:“若在以前,这酒你能饮三碗。可如今,数日以来,有我为你调息经脉,此酒你可饮五碗有半之数。”一瞧沈彦尘,白诚轩道:“至于彦尘,他身负诸家内劲修为于一身,这多寡之数还真不好说。”此话音刚落,便听白诚轩又道:“不想今日竟还有贵客要至,来的非但是『刑城』卫氏之人,更还是负着一身的金戈之气。想不到为着仅此『铸剑山庄』所出的绝世名锋,卫氏之人竟然是连着法家圣剑也带了过来。”
雍处神州九陆之西,西属金,天生有金戈之气,而当年有‘燔阳阬龙’之称的卫缭便是以法家圣剑‘断罪黥邪’成就‘儒敌’之名,便是到而今,因为当年‘法学东渐’的儒、法之争,儒门之人常有一句‘西行,君子所不取’。但今日,为着『铸剑山庄』所出的绝世名锋,非是君子西行,而是法家圣剑东来。
丘守仁也在白诚轩之后感受到越来越接近中的金戈之气,缓声道:“不想今此的『铸剑山庄』之会,怕是要让千年以来的‘五方帝剑’首次聚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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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带,五方帝剑基本上就是按照‘五行’分的!




倾天 第七章 武道之论,帝剑金戈凛冽气
但听不远处传来踏步之声,此脚步声是轻迅而来,可步履之间的一停、一顿,其中也是有种说不出的韵动。未见来人身影,单凭脚步之声已显不凡,听公羊青螭道:“来者步履间尽透凛冽之气,其步履间所显漏出的轻身功夫更是尽得飙驰自如、金戈锐利之味。虽不曾见其人,可就如听到剑锋轻弹之后的金铁之响。只怕如此的声势也是有意而为。”
丘守仁脸上神色显出些微的微妙变化,随机言道:“公羊你只是说对了一半,非是来人有意而为,也是他不得不如此。也是想不到,今次非只是一剑东来。终于时隔许久之后,『刑城』卫氏一族终于是有人可勘再驱使法家圣剑”‘断罪黥邪’,来的怕是如今的法家剑子!”
公羊青螭愣了愣,随即问道:“法家剑子?”眼中也是有着疑惑,“难道说如今的『刑城』之主人,人称‘罪剑’的卫昌凌竟非是法家圣剑‘断罪黥邪’之主?”,当年‘稷下剑子’商恨雨名动一时,被赞为天下剑道顶峰。不过在商恨雨往前又十年,‘罪剑’的卫昌凌却也是名噪一时,可说算是武道之中以剑而论唯一可与商恨雨相提并论之人。
丘守仁的见识可说极广,此刻听公羊青螭如此一问,脸色也是稍显肃穆,喃喃道:“这个…卫昌凌虽是『刑城』卫氏一代才俊,不过如法家圣剑”‘断罪黥邪’这等剑器,便是和我儒门之中‘配水’、‘厚土’一般。便如李胜峰武道精纯,可也非能承袭‘配水’、这其中更涉剑格、命格之属,也算是自有天意吧!”说着老儒者朝着公羊青螭一叹,道:“说来儒、法两总虽是同为天下四显宗,彼此虽说交好,不过因昔年旧怨,彼此间也是不自觉的自有疏离。不过老朽也知卫昌凌虽是未能成为‘断罪黥邪’命主,但剑上修为却真称的上是登峰造极。”
白诚轩方才所说来人身负金戈之气,有言之以法家圣剑‘断罪黥邪’,沈彦尘心中也是好奇,听丘守仁之言,来的必非是有‘罪剑’之称的卫昌凌。可便是沈彦尘也觉来人踏步见乃是暗有符节之理。酒肆之中诸人皆为来人脚步声引动,半晌皆是不在多言,除了白诚轩、丘守仁二人之外,便是公羊青螭也是举目朝着酒肆之外望去。
白诚轩忽然轻声说道一声:“万没想到,『刑城』卫氏竟有后辈武骨如此不凡,只怕再有些许年修习,其人成就更在卫昌凌之上”。,说话声音虽小,可也是有意而为,酒肆厅堂中人倒也听得分明。
得白诚轩如此言语,众人皆是好奇之心更胜,而那奇异的脚步声也就停在酒肆之外,却不进厅堂之中。如此的酒肆可说是简陋至极,可场中却俱是些能为不凡之人,众人也是要等着看来的到底会是个什么人。可不料,脚步声分明是停在酒肆之外,那人偏偏就是不走进来。
白诚轩眉宇微微一皱,手指微微一弹,已是带起不小劲风,将那酒肆门帘掀开。若非沈彦尘离着白诚轩极近,怕也发现不了老人的微笑,顺着掀开的门帘看去,其实也未必全然看的真切,只因那被门帘掀开片刻又是凝滞不动,按理说以白诚轩内劲之强,便是屈指一弹,如此门帘绝无立时止歇之理,已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白诚轩不由得自是沉吟一声,对着一旁沈彦尘道:“来人你可看瞧见了?”
沈彦尘点头道:“看他样子,怕是要年长我两三岁。”方才沈彦尘一眼之下,虽看的不是真切,可也瞧见酒肆之外那人,但见那人身着一袭黑衣,穿着打扮不似神州东境之中的秀雅样式,可真仍沈彦尘记得最是深刻的却是那人身挺如刃,便是匆匆一平瞥也觉那人就像是藏不住的剑中利刃。
就在这时那奇异的脚步声又起,只不过这一次却是越行越远,待听不到一点动静之后,丘守仁才道:“如何?”他这一问也非是问公羊青螭,或是要让公羊青螭有个应答,只听老儒者自己回答:“今次『铸剑山庄』所开名剑之会,此人想来便是法家『刑城』参会之人。数日之后,当有再见之机。”
丘守仁的话既是说给公羊青螭,其实何尝又不是说给沈彦尘听。
公羊青螭到:“儒、法两家素来为神州武道剑术宗门翘楚,公羊虽为儒门俗家旁支。今次之会定不坠我儒门浩然武学之名。”
丘守仁略是一摇头,言道:“胜负之数、优劣之别、孰强孰弱,如此种种老朽倒也不大在意,只不过老朽却是略知,当年商恨雨犹在儒门之时,曾和卫昌凌有过交手,两人说是点到为止,说起来未必就是卫昌凌武技略差,可商恨雨那是年少气盛,也是仗着‘配水剑’锋锐之利,折过卫昌凌手中佩剑。只怕仅此『刑城』卫氏之人赴会,也大有为法家剑术之学正名之意。”
老儒者的脸上也是露出中担忧之色,随即又微微侧目朝着沈彦尘瞧出,言道:“世人皆知‘配水剑子’商恨雨堪为天下见到顶峰,可如此成就却也是折煞旁人才能的来,又一成、必有一败,而一人能立身剑道顶峰,脚下踩的可不是个山峦大岳,而是其他武者的名望沉淀,昔年商恨雨能名动天下,凭的便是他那‘常胜天下三百战’,以致才有后来的‘配水天下、谁堪一合’之说,今次『铸剑山庄』以‘名剑帖’邀天下才俊。虽是观品所铸绝世名锋为名,可商恨雨失踪已久,中怕如此只会在前,天下剑者也多有借此扬名之举。”
赵誉腾道:“丘老所说无差,唯独可惜‘配水剑子’商恨雨前辈是行止不端,若非如此,若他仍在稷下之中,非但稷下今次不遭厄事,便是今次‘名剑帖’有他在前,今次所成绝世名锋必无旁落之虞。”
丘守仁看了公羊青螭一眼,道:“公羊当年你和商恨雨也算有数面之缘,以你今日武技已成而论,觉着若在和十多年前的恨雨相比,自己可有一争长短之能?”
只听公羊青螭慢慢道:“若再给我十年时间,怕才能与十多年前的他有互比之能,公羊素来自认非是庸才,可子见过恨雨用剑,也不得不承认,虽说勤能补拙,可此话未必便能做准,便是今时今日,公羊也是初窥当年他那‘无锋’之境。”赵誉腾也是用剑之人,立时忙到:“能将剑术练至无锋,可说是天下剑者梦寐以求之愿,公羊先生既已窥得堂奥,日后必能再窥剑道顶峰。”
丘守仁等人言语,沈彦尘皆是听在耳中,便闻白诚轩以秘术传音问道:“公羊青螭所说‘无锋’之言,彦尘你心中是有何中想法?”
沈彦尘沉思片刻,回道:“或许是彦尘见识浅薄,彦尘觉着剑术就是剑术,也不过是武道之中一类而已,也诚如伯伯所说武道之学要至巅峰,武者须得有自悟之道,学的再好也不过是复行前人之路,便是练之最后,只怕最后最是了得也不过复现前人之学,也不是彦尘小觑前人,彦尘以为可以‘取法于前人’,而非是要让自己变成个如前人复生一般。也不知剑术之中真没有所谓的‘无锋’之说。彦尘这些时日一直跟在伯伯身前。渐渐也是明白,武道之所谓能有一个‘道’,并非单单是说其中藏了多少哲思、至理,还有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武道’实则便是武者修习轨迹的聚合。所谓的道……”
说道这,沈彦尘也是停顿半晌,才继道:“或许所谓的‘道’便如最初的路径一般,也非说最初只是便可以而为,只是走的人多了便就成了路。是以彦尘以为,其实每个武者都会有自己修习的方式,成就之下所谓的武学便是不住刻画的路径,它既是招招式式,也是心路历练,直到这种修习到了一个顶峰,或者说已现出种属于自己的印记,那时也就是真正的成了‘武道’。”
平日里白诚轩皆是一自身数十年来的经验相授,今日如此一问,料不到沈彦尘竟是能说出许多,这一番心得既有自己多年窥悟点滴,但其中已有更见新意,白诚轩心中也是一喜,言道:“能有如此一番言语,可说单论这份见识,已是胜过公羊青螭许多,不过伯伯还有一言,其实你所说之言实则也是要归落到经、验二字之上。当年你父亲便说诸子百家武道至而今,自固于其‘道’之中而不得出,哼…可怜儒门素来自诩文武贯融,却是忘了经、验本是二字,可偏偏最后儒门武学大多数往往却只剩下前人之‘经’,更是忘了武者自身之‘验’为何。也是因此,才使得商恨雨、李胜峰这等才俊万众无一”
沈彦尘却是又想起『稷下学海』,自己曾和‘厚土剑者’程无逸也有过关于武道之学的交谈,立时道:“伯伯我知道一个人,我想日后,他于武道之上的成就一定不会输给号称‘武儒之首’的李胜峰。”心中又是想起丘守仁说,今次『铸剑山庄』将是‘五方帝剑’齐聚之日,也盼在能见程无逸,一时又是想起绮云,心中不知为何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愧欠感。
白诚轩也知沈彦尘和程无逸多有交好,而稷下也曾一见,开口道:“或许今次『铸剑山庄』之会,‘厚土剑者’程无逸便是『稷下学海』赴会之人。厚土剑素有轩辕帝剑之名,此剑本和‘配水剑’并称儒门并世双锋。只不过可惜,千百年来是除了儒门‘亚圣’孟轲外,还从没有儒者能以‘厚土剑’登临剑道之极境。诸子百家学坊众多,可真正能称得上‘剑子’二字的却是屈指可数。便如你方才所瞧见的『刑城』卫氏之人,只怕便是公羊青螭也未必能胜的过。”
以白诚轩、沈彦尘两人所在方位,便是方才匆匆一瞬,也是只有沈彦尘瞧见门外之人。
便听沈彦尘道:“方才虽是匆匆一瞥,那『刑城』卫氏虽为进到酒肆之中,不过他却是在酒肆之外三尺之地单膝触地,朝着酒肆之中拜了三拜。伯伯,你说此间的酒肆主人原本也是『刑城』卫氏之人,此间主人和来人关系非潜。”沈彦尘已知此地主人原也是‘振衣社’中人,心中也是多有敬意。只听白诚轩慢慢道:“其实……此间主人也非是『刑城』卫氏重的平常之人,他本是卫昌凌亲弟。算起来,或许算是方才之人的亲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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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八章 临别赠书,明朝铁卫订盟约
家两人一番交谈皆是行秘术传音之法,其中言语不为外人所闻,但听白诚轩之言酒肆之中伤残之人竟是‘罪剑’卫昌凌亲弟,沈彦尘吃惊不小,已是开口出生道:“此中主人竟会是卫昌凌的弟弟!”。
以沈彦尘所知,『刑城』卫氏虽是源流极远的名门,可卫姓一脉却素来是人丁不兴。皆因不知为何,千百年来『刑城』卫氏之人只和雍州『商丘』左近的商姓之人通婚,卫失男子是甚少和它姓女子成婚,即便是偶有例外,可所生出子嗣虽能有以卫为姓,却又算不得卫氏真正的嫡传血脉,可说是千百年来继承『刑城』的卫氏之人必是出生于卫、商两姓的后人,因此奇异的传统,『刑城』卫氏虽也是以一姓延续千年法统传承,可其中有非是简单的一脉而出的父父、子子传承,偶有婚许之后未生男童,可说其父虽为『刑城』之主,但后继者却是从同姓之人中遴选而出。
是以,有这么样的规矩在前,『刑城』卫氏于血统可说看的极为要紧,便是沈彦尘年岁尚小,可也是听过许久之前,有‘儒敌’之称的卫缭之后,法家宗脉便是为继承人之事也是内斗不止,虽未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可『刑城』卫氏之人也是此次内斗不休,以致近三百年的时间里,作为法家法统象征的『刑城』,到有多半时间里并无个真正的主事之人,便是‘罪剑’卫昌凌终能继承大业,可最初只是宗门之中也是制肘不断。
在此的种种传闻之中,沈彦尘所知,拥‘罪剑’之名的卫昌凌似并无昆仲为援。
沈彦尘一声之下,场中人也是略有不明,唯独丘守仁却直少年所言何事,见赵誉腾目中有询问之色,也是思索片刻,言道:“那『刑城』卫氏和『商丘』商姓女子通婚的习俗,只怕你们也都听过。那卫昌凌血统算是极为纯正,父为卫氏之人、母为商姓之女。只不过他也算不上独子,皆因其父卫千河在卫昌凌之后又生一子,只不过其子之女非是商姓之女。而后来剩下的孩子便是此间酒肆主人。”
听丘守仁一说,沈彦尘也是明白过来,方才见来人朝着酒肆单膝着地扣拜,实则便是在行一个子侄之礼。无怪乎白诚轩会说来人或许是‘罪剑’卫昌凌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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