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伐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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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第七十二章 退
国家的军队,何分彼此?拥兵自重,私心自用,这是朱永兴所深恶痛绝的。而只要你用心打仗,为国尽忠,损失多少就补多少,不仅仅是兵员,还有武器装备,军饷粮草。
马宝、魏君重、马自德等等,他们率领着部队东挡西杀,征战连连,结果呢,部队越打越强,人越打越多,武器装备越打越好。
同样情形的还有水师,与清军的福建水师打,与广东水师打,与南阮的水师打,损失不可避免,但却超过了郑家,打成了远东最大的舰队。
事实是摆在眼前的,朱永兴也说过类似的话,就在邸报上。追随投效较晚的可能不了解,还存在着以前的旧的思维,也就是“兵为将有”,或者扩展,为一个集团的利益考虑。明智的则看清了这一切,就如皮熊、胡国柱等,他们就能从更高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对辽西走廊进行袭扰,给清廷以更大的威胁,固然可能使清廷调兵,增大东北第一战区所面临的压力。但正如皮熊所说的,此消彼长,清廷从正面调兵,明军也能从正面调兵。东北第一战区的兵力并不雄厚,连一个军都不如,而针对清廷的增援,总参谋部的应对计划则可以使第一战区的实力迅速膨胀。
所以,不必担心什么第一战区的实力受损,只要你打好仗,消灭清军也好,策应全局也罢,都是很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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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多了,会让人左思右想,举棋不定;选择少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因为这可能就是在糟糕和更糟糕之间进行取舍。或者是没有把握而难以下定决定。
现在的形势对于清廷来说便是如此,战难胜,退亦难,耗又耗不下去,议和则被严辞拒绝。投降更是万万不能。哦,选择有好几个呢!
“祖宗用勇敢得来的江山,岂能卑怯地放弃?或取胜或战死,朕绝不做逃跑之君?”
康小三在咆哮,苏克萨哈忧色满脸,鳌拜在冷眼观看。遏必隆木然以对。
在郑成功挥师入长江,直逼南京时,顺治曾失去了镇静,要作逃回关外的打算。后来是皇太后加以斥责,顺治又狂暴起来。要御驾亲征,并说出了与康小三现在想似的话。
但现在的危机却不可与当年同日而语,而且已经近在咫尺,且很难被化解。
“太祖萨尔浒大破明军四十七万;太宗松锦一战,尽得辽东;先皇挥师数万,席卷中原……”康小三继续叫嚣着祖宗的光辉战绩,小小孩童非但不是在鼓舞人似,反倒有滑稽的感觉。
“此一时。彼一时也。”鳌拜翻了翻眼睛,淡淡地打断了康小三,“满人不过百万。能席卷天下靠的是明廷内讧,靠的是降清汉人。现在呢,汉人已然大举反攻,就算全族皆兵,就算以一当十,亦无济于事。”
“朕虽未亲政。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康小三愤怒地叫道:“明军不过二十万,与我军相差仿佛。八旗满万不可敌。是你们无能、怯战。”
“陛下。”鳌拜愤而抬头,大声道:“明军二十万?那辽东的明军哪来的?正由河南向北挺进的呢?正在陕西向山西进攻的呢?还有海上的。天津、山海关、辽西走廊等等,皆可能被敌登陆攻击。”
康小三被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坐进御椅中,有些愕然地望着鳌拜。
鳌拜继续昂首奏道:“龙兴之地,乃是我满人根本,万不可有失。如今明军于河间一线密布,却又不急于进兵,实乃牵制我军,其不断用船运兵至辽东,是要夺我满人根本。树有根,伤枝叶亦能活;树若根死,枝叶又岂不枯黄。臣等受先帝托付之恩,尽忠职守、兢兢业业,怎奈天不佑我大清,却不是无能怯战所致。”
抗声顶撞之下,偌大毓庆宫像古墓一般死寂,只有殿角一尊镀金西洋自鸣钟机械地“咔咔”响着。殿内跪着的其他大臣们面面相觑,小心窥听着动静。
康熙两手抓着椅背,捏出了汗水,稍微口吃地问:“八,八旗勇士,骑射无敌,先全力击败当面明军,再调兵平定辽东,个,个击破,太祖在萨尔浒……”
鳌拜也不叩头,长跪着将手一拱道:“明军火器犀利,可敌我八旗骑射。敌人重兵布阵,我八旗骑兵无穿插迂回、个个击破之机,正面作战则被拖入消耗。明军死一个可补两个,我满人全族又有多少人可与之相拼?”
“可,可怯战撤退,明军依然会穷追猛打,在关外亦无宁日。”康小三眨巴着眼睛,“苦寒之地——”
“正因为是苦寒之地,明军才会作战困难。”鳌拜沉声说道:“看看现在的满人,来到中原便逐渐失去了勇武之气,只顾着享福安乐。回到辽东,正可卧薪尝胆,磨砺体魄,重复太祖、太宗时勇敢。”
康小三四下扫视,想找到能帮自己说话的臣下,以抗衡气势甚足的鳌拜。然而,众臣都躲开了他的目光,苏克萨哈的嘴唇翕动了两下,也无奈地低下头去。
得不到臣下的支持,太皇太后也不肯出面,甚至隐隐地透露出退回关外的意思。康小三空自愤怒、郁闷,却无计可施。
尽管满清的王公贵族万分不舍这中原之地,也曾象康小三那样主张决一死战,但却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是空自叫嚣而已。四个辅政大臣,索尼病重难起,鳌拜一手遮天,遏必隆附之,苏克萨哈虽然与鳌拜不和,但也不是愚蠢之辈,也看出了现在的困境。
正如鳌拜所说,八旗子弟的武勇已远不及乃祖,更不用说吃苦耐劳的精神,能堪大用的名将亦是难寻。勉强派出的达素、索洪、赖达不仅是二流人物,且在河间前线无计可施,几仗下来,便叫苦不迭,只是频频催促朝廷增派援军、增调大炮。
而京师的诸王府家丁家奴已经被抽调过一回,在江南之战中损失惨重,有些晚辈旗奴平日里作威作福是好样儿的,可经历过与明军的作战后便立时畏敌如虎,一经传言,更加令人不敢上阵。况且,在形势不利的现在,满人也担心这些包衣奴才心向大明,反噬其主,更不必放心使用。
至于那些王公贵族,叫嚣得厉害,却在暗中做着退路的打算和准备。比如把家眷送走,比如搬运钱财……人心其实已经散了。
再就清廷目前的财政状况,即便明军不攻,两军能继续相持,物资也支撑不了几时。也就是说,明廷不仅仅是在与满清拼人力,拼武器装备,还在拼物资和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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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第七十三章 人心散
仗打到现在,八旗上下多已丧失战心,士气低落。关键的是他们还有退路,可以带着劫掠来的金银财宝再回到他们的“龙兴之地”。所以,决一死战便不是最后的选择。人性便是如此,绝地反击,死中求活,都说的是在无可退缩的情况下才有的爆发。
而蒙古八旗乃是自努尔哈赤起时以恩惠、姻亲、结盟等种种手段拉拢而来。满人战无不胜、开疆辟土,蒙古人跟着捞些好处,自然是再好不过。待此时满人自顾不暇,蒙古人哪里愿意跟着他们一同赴死?
清廷也看得很清楚,所以,虽然决定了撤退,但却尽量不对外宣布,还叫嚣着要决战京畿。为此,清廷还造出舆论,宣称各部蒙古已经出兵,总计数万,正向京师赶来,将用铁骑踏平明军。
所有的假象只能蒙骗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有心人却会从京师中满族王公的动向,加强山海关的兵力,禁旅八旗屯驻通州等迹象,判断出满清已是穷途末日,行将败退了。
欲盖弥彰只是为了使前线的军队不致于过快地崩溃和混乱,同时也是满清的错误判断。明军在陕西、河南推进缓慢,清廷认为总攻将是这两大集团敌人迫近达成合围之后,时间上还来得及;同时,清廷也错估了当面明军的战力,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重武器的威力,高估了本身军队的战斗意志。
当东北第一战区奇袭攻占了觉华岛,并登陆进攻宁远之后,不仅辽东的清军被迫分兵一部紧急救援,清廷也意识到了久拖不决将日益被动,又抽调京师兵力前往辽东,以确保“龙兴之地”的安全。
发挥本身的优势,在广阔的地域对满清实行战略上的牵制和打击,使其本身的弱点显露无遗。而在敌人具有战术机动优势的战场上,则以坚韧和火力进行消耗作战。这是总的原则,现在看来是很成功的策略。而只要使满清露出颓势,越是明显,以满清为首的强盗集团便分化得越厉害。
在这个强盗集团中,不仅有蒙古人,还有汉奸,数量多得令人惊诧。这些汉奸,或许不如蒙古人强悍,但却通过依附和帮助满清,在同胞的尸山血海中获得了高官厚禄,赚取了染血的金银财宝。
强盗集团要瓦解了,蒙古人不想为满人效力送死了,汉奸也在寻找生路。尤其是作恶多端,自知无法再投诚反正的,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继续跟着满清退回到辽东苟延残喘了。
陕西、山西、河南、直隶、京师,曾经通过帮助满清和奴役同胞而鲜衣怒马、豪奴景从的官员和富商,都收拾家产,携同家人,凄凄惶惶地向关外而去。
山西介休,范府。
几进几出的府邸富丽堂皇,往日这里热闹无比,然此时府中各处气氛沉闷,不管是什么人,个个神情惴惴不安,都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书房内,范永斗颓废坐着,他本来已经很苍老得不象话,此时更加老了十岁似的,须发尽数白了,脸上沟壑更深,一举一动,都是颤巍巍的老态龙钟样子。
这几天,范永斗更怕冷了,书房的火夹墙与碳火盆,似乎都不能驱赶他的寒冷,每行一步,都要裹紧他身上的裘子大衣。
这几天,他总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外人很难再见到他的面,反反复复,他都在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这样?
祖祖辈辈,一代代人的心血啊!清军在节节败退,主力已经前往京师赴援,只剩下少量杂七杂八的绿营兵,根本抵挡不住明军的进攻。满清的做法便是已经放弃了这些地方,因为他们无力在这么广阔的战线上维持足够的兵力。
逆流伐清 第七十四章 东逃,后路
虽然最新的消息是明军刚刚进入山西境内,推进的速度比较缓慢,但已经集结主要兵力于直隶、京师的清廷,显然是不准备保卫山西,不准备抵挡明军的稳步推进了。
事实上,连范永斗这样的商人也看得出来,满清的颓势越来越明显。先是不讲信义地搜刮钱财以充军费,连他们这些为满清立下大功劳的也不例外;现在则是兵力严重不足,只能通过放弃占领区来保住京师。最后呢,京师也多半保不住,只好狼狈地逃回辽东。
介休是范家的祖地,世世代代经营,在当地根深蒂固,朝代的更替也没有影响到范家,甚至还迎来了发展的机遇,成为了八大皇商之一,且是最有势力的一个。但现在,这祖宅,这基业,都要放弃了。
范永斗重重地叹了口气,裹紧了貂裘,他的儿子范三拔悄然走了进来,带进来一丝寒意。
“父亲。”范三拔来到父亲身后,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王家也走了,车马不少,已经出了城。”
“嗯!”范永斗哼了一声,耷拉下眼皮,嘴角抿起,露出一丝不屑,半晌才幽幽地开口说道:“一群蠢货啊!把金银细软都带上,最后又能保住多少?山穷水尽时,满人自己都顾不上自己,还会照顾他们吗?”
范三拔没吭声,之前他与父亲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也与王家、靳家等同样的想法,带着所有的金银财宝,跟着满人到关外。但范永斗看得更远,认为清廷既然不顾信义,强迫他们捐资助饷,那以后的日子更是无法预料。此时。范永斗或许才想起自己是汉人,不可能被当作满人看待。
“商人逐利,天经地义。”范三拔似乎有些委屈地说道:“当年走私贩货,又何止咱范家一个?陕西三边,宣大三边,蓟镇。辽东,各处边堡重兵云集,若无人相助,又如何将商货运出?若说是有罪,大明谁人无罪?只是这,这名声,马儿挑壮的牵,咱范家也是受了此累。”
范三拔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只是普通商人。当年是不是私通后金都没有关系。但现在范家顶着个皇商的名头,那却是明廷所不能放过的。其他什么王家、靳家等,也是出于同样的顾虑,方才忍痛携财而逃的。
“倒也并非如此啊!”范永斗叹息着,思索着说道:“现在的明帝曾说过:商业无国界,商人有国籍。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父亲,您怎么知道这些?”范三拔疑惑地问道。
范永斗有些不悦地瞅了儿子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为父早就在想后路。如果能用钱财买平安,哪怕是范家的大半积蓄也不算什么。所以。为父派人打听过,搜集过消息,发现这条路走不通啊!若是按照明帝的意思,即便是那些没有名头的小商人,或者是其他帮助过满人的,都要穷追其罪。不予宽贷呀!”
“可明帝也说过投诚、举义有优待的话呀!”范三拔并不死心地解释道:“吴三桂不是无罪吗,还贵为亲王。”
“这不一样。”范永斗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为父也没想得太透彻,但为父知道,明帝是不会放过咱们的。而且。把钱财都携之东逃,也不是最好的主意。”
范三拔想了想,试探着说道:“父亲大人让孩儿寻找隐秘之所藏匿钱财,就是以防万一吧?”
范永斗点了点头,说道:“不把宝都押上,多留条后路,不仅仅是对为父,对你,还是对后代子孙的好处啊!若是——”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若是满人彻底败了,连辽东亦无立足之地,那王家、靳家能幸存吗?所以,咱们得留个后人在这边,隐姓埋名,躲藏民间。最后不管是明灭了清,还是清又能崛起,咱们范家也还有一线升发之机。”
“孩儿明白了。”范三拔这下全清楚了,为父亲的老谋深算而折服。
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虽然范永斗不知道这句话,但他所采取的办法却是一样的性质。钱财呢,分成两半,一半携带着东逃,一半藏匿在本地,留下后人暗自看管。若是东逃的遭了灭顶之灾,范家不算绝后,也还留有发家之资;若是以后满清重新反攻过来,自然是更好的事情。
“当初满人重视咱们,是因为咱们有通商走私之利,对他们有益有助。”范永斗语重心长地说道:“后来赐予恩遇,一是感谢,让咱们更加出力;二来也是收买人心。以后呢,咱们抛家舍业,到了辽东又有什么用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是千载不易的道理。”
“父亲想得长远,想得周到,孩儿受教了。”范三拔真心实意地说道:“那咱们也加紧准备,就在近日便出发吧!”
“要走哪条路呢?”范永斗象是考较一般地看着儿子,开口询问道:“靳家走的是口外吧,那是走惯了的行商路线,可稳妥否?”
范三拔本来是要脱口而出的,但看着父亲的神情,又谨慎地想了想,不由得摇头道:“蒙古人不可靠,又时值满人势弱,看咱们举家而逃,知道以后再无用处,恐起杀人夺财之心。孩儿觉得奔京师,走山海关更为稳妥。”
“嗯!”范永斗赞赏地点了点头,为儿子能够深思熟虑而感到欣慰,“那便如此安排吧!”
儿子走了,范永斗并未因为事情敲定而感到轻松,他望着房梁,又看着屋内的摆设,一阵阵悲凉涌上心头。
金银财帛固然好带一些,可搬家迁徙的损失也实在太大了。散布于各地的房产铺面,这介休修筑了多少代的房屋豪宅……这可都是族人历代的心血啊!范永斗看着,想着,不觉老泪纵横,完了,范家完了,多少代先祖的努力,虽然不敢说是尽数付之东流了,但要再度兴起,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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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第七十五章 突防新战略
树倒猢狲散,各人顾各人。虽然形势还不是如此的严重,但满清强盗集团分崩离析的迹象却是越来越明显。
而明清集结重兵于河间一线,似乎目的都很明确,都是盯着京师这个重地。但随着形势以及军事力量的变化,明军却在改变着策略,攻占京师已经不是首要任务。
这并不是朝令夕改,也不是随心所欲、变化无常,而是实际情况出现了改变,明军完全可能在满清还未准备好大撤退时,给予其致命一击。
首先是各部兵马都已到位,不仅仅是从镇朔军调来的骑兵,殄朔军调来的步兵,还有几乎全部的、庞大水师。在渤海湾,有大小船只两千余艘,不但有近万的陆战队可以参战,也能保障明军在沿海陆地进攻所需的辎重物资。
其次是火炮的大量集结,无论是在数量,还是在质量上,正面战场已经具有压倒性优势,突破清军防线是很有把握的。这还不包括已经囤积了近万枝火箭的火箭炮部队,首次用于战场,会给清军造成什么样的震慑,也是可以预期的事情。
而用于战场的还有一个不是靠威力和杀伤力的新装备——热气球。在封建迷信还十分盛行,在清军军心已乱的情形下,形似天外神仙般的飞行物,飘飘洒洒落下的传单应该{比成千上万枚炮弹还更有心理打击力。
鉴于这种种变化,朱永兴和总参谋部适时更改了计划,总攻时间不变,但直取的目标已不是京师,战略目的也不是击溃清军,而是尽量歼灭之。
武器装备不具有。但战术上具有。将历史上有名的战例,或者是有名的战术,加以调整改变,将其用于实际,向来是朱永兴的强项。这次,他准备用的是类似二战“闪击战”的战术。
没有坦克。没有飞机密切配合,这个改头换面的战术再称之为“闪击战”已经不确切,只不过是与以往突破后的布署不同而已。
整个战役的布署分为四个阶段,其实也只是战略方向上的改变,而军队的调动非常小,并不会因此而耗费太多的时间。
首先是突破:使用形成重点后所造成的压倒性优势武力,给予重点突破地域的敌人以沉重打击,然后用决定性的冲击力突穿敌人战线。
其次是突穿:此阶段是突破的延续。在完成突破之后,单独编制的重拳——突进部队会穿越打开的缺口。并进入敌人战线开始向敌后深入。
然后是击虚与钻隙:突进部队将拥有大量的驮马车辆,拥有大编制的骑兵,拥用强有力的步兵,拥有灵活机动的火炮,是可以独立作战的集团。向前,向前,这支部队的任务就是勇猛向前,遇城不攻。遇阻则破,做大纵深的突进。
这样的战术扬弃了突破后向两翼席卷的传统战法。一旦通过突破口后,突进部队则会尽量选择适当、无敌方顾虑的路线前进。面对固守城池的敌人时,如无须做战斗时则尽量避免,选择绕开,只有在没有办法的情况才实施战斗。至于绕过的敌人则由后续部队赶上肃清之。这支突进的大军将沿近海向北急进,由于水师的策应。他们并不需要太顾虑逐渐延长的暴露侧翼。
战役的最后阶段便是席卷:突进部队在成功抵达目标地区后,也就意味着成功地封堵住了敌人退路。在水师和后续部队的支援下,他们可能会经历比较激烈的战斗,由于推进速度并不如单独的骑兵快速,也会有相当多的敌人在之前便已经逃出去。但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阻止满清掳掠大量百姓退出关外,也会堵截住相当数量拖家带口的满人。
一个似是而非的“闪击战”,一个各兵种配合作战的突穿、堵截、席卷相结合的大战役。
当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送到前线,当朱永兴写的长信送到魏王马宝手中时,离预计的总攻时间已不足十五天。
“海兴、东隅(现黄骅)、天津、宁河、永平(现唐山地区)、迁安、抚宁……”马宝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沿着近海画出了突进部队的前进路线,然后用力在秦皇岛的位置上用力点了点,“水师将集兵于此海面,牵制山海关清军,或视情况,在陆军掩护下登陆作战。”说完,他扫视了一圈众将,示意他们可以出声发言了。
“依末将看,还是登陆作战更具威力。”晋世子李嗣兴思索着说道:“如果陆战队再加上陆军一部能够堵死敌军从山海关撤退的道路,我军便可以转而攻击遵化,再攻取蓟门,将敌军彻底封闭于京师。”
历史上,皇太极数次入寇中原便走的从漠南蒙古、边墙的路线,如果山海关这条路被断,满清多半也会再从这里逃跑。通州、三河、蓟州、遵化、喜峰口,这是最近便,也是最容易想到的。
李嗣兴所提出的建议更激进,不给满清留一条退路。但朱永兴和总参谋部的计划却是围三阙一,也是比较稳的取胜策略。相比于敌我兵力的比较,分兵抢夺各处关隘,固然有全歼敌人的可能,但军队过于深入,风险也增大了。
要知道突进兵团并不是孤军,后面还有大部队跟进,将攻取天津作为物资补给点,然后才是席卷作战。说是席卷,其实也就是收编降敌,追上一些跑得慢的敌人,或者是拖家带口、携带家财的满人。但在仓惶逃跑之际,清军也就没有时间和胆子敢掳掠百姓,以及将所有资财都安然运出关外的可能了。
逼迫清军从漠南撤退,应该是代价最小的胜利,而且面对败退的满清,察哈尔蒙古肯定会有动作,残兵败将逃回辽东,便再难兴复而起了。
魏王马宝没有说话,朱永兴的信中已经说得明白,只要堵住山海关逼得满清由边墙逃窜。便是大胜。同样,马宝也担心突进兵团缺少掩护部队,而不能达成战役目的。所以,他准备在突进兵团后面,再派出一个军的兵力,让三个师摆出凹形。尽量护卫住突进兵团的侧后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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