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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许姑娘
徐清明面若冰霜,随手挥过,四支小箭带着雷霆之怒,直直射~穿两个侍女的肩膀,冲击带着她们猛地撞向围墙,拖地数里,溅起泥土灰尘。
“既然不想要手,我就帮你们废掉。”
徐清明声音里含着冰渣,沉重的威压伴着怒意,汹涌地涌现出来,周身浮着雷霆电闪,竟迫得整座九重天界的天,都布满黑鸦乌云。
院外姜小白突然喉头漫出血的甜腥,扶住围墙,颤颤巍巍跪倒在地。
院内两个断臂侍女眼鼻冒血,昏迷倒地,生息渐弱。而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傲公主,已经四肢无力地趴伏在地,额头紧紧贴住泥土地面,浑身颤抖着,大口吐血。
她含糊不清地哭喊着求饶:“帝君!帝君饶命!我是香花啊帝君……我是玉帝的六女儿香花公主……”
徐清明充耳不闻。见崔钰忽然又往绣球花茎后钻,还伸手拉住花茎遮挡起脸,那模样,就好像是在躲着他,他心里不解又慌乱,也顾不得那鲜血浸满的一团,径直走向崔钰。
“小钰儿,”他小心地拨开花茎,轻声问,“你怎么了?我是徐清明啊,为什么要躲我?”
崔钰哽咽地捂着脸,扭头想跑,被徐清明从背后一把抱住。
他跪着抱住猛烈挣扎的崔钰,用力地把她箍在怀里,安抚地一遍遍温和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小钰儿,我在这儿,我在你身边,没人能欺负你,没人能……”
徐清明戛然而止。
他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崔钰指缝里渗出的血,慢慢把手放到她手上,慢慢拉开她的手,慢慢看着她脸上狰狞严重的伤痕。
崔钰感受到他的僵硬和迟疑,心像被狠狠捏了一把,疼得缓不过来。
她转身推开徐清明,起身就要再跑开,却被他迎面按进怀里。
“你放开我……”崔钰瞪大眼睛,咬紧牙关,不肯落泪,“我这个样子,不配和勾陈大帝纠缠不清。”
“谁做的?”徐清明喉间滚动,声音发哑。空中乌云又浓重一层,云中隐约有雷电缠绕闪过,显得愈发恐怖阴森。
崔钰咬牙并不作声,徐清明却已经猜到了。他把崔钰用力揉在怀里,沉沉地问脚下狼狈的香花公主。
“玉帝的女儿?”
“是啊是啊!”香花公主如抓住救命稻草,猛地磕着头,嘴里吐出的鲜血流满了衣襟,她捂着胸口忍住剧痛,抬起头凄凄恳求,“求您……求您……收了法力吧……”
“玉帝的女儿,就敢伤她?”
徐清明咬着牙,声音里轻蔑夹杂着愤怒,眼睛黑得骇人。
他逼近一步,周身雷电就浓重一圈,天地轻微地颤动,空中乌云里雷电轰鸣,紫红色的惊雷闪电积聚积聚。
突然霹雳直下,重重砸在香花公主抬起的脸上!
她的脸瞬间血肉模糊,耳根嘴角眼角都四裂蔓延来,整张脸全是焦黑的裂痕,痛得她顿时昏迷过去。
这时,姜小白虚弱地爬进院子,手掌膝盖都磨出了血。她脸色惨白地再跪倒,用尽力气地高声喊起。
“二叔,求您收了法力吧……您的雷霆震怒,已经波及人世阴间,会毁了这天下苍生,灭了这世间万物!求您……不要……”
她终是没能压住那口心头血,满嘴鲜血“噗”地喷了出来。
“姜小白!”
崔钰虽然一直莫名其妙,突然天就黑了,突然人都倒下开始吐血了,只有她好端端的,能跑能闹,能和徐清明吵架,但当她看到一向张扬的小白姐姐吐血,心里还是惊地不行,在徐清明怀里拳打脚踢要冲过去。
“别走。”徐清明不肯把她放开,用的力气更大。
“那你把什么法力给收了啊……”崔钰急得又要哭,慌不择路般咬住徐清明胳膊。
“好,我收。”徐清明哑着嗓子,不动声色收了外溢的发力。
周遭的事物像是虚晃了下,天空瞬间放晴,阳光明媚普照,方才的阴霾似是未曾发生过。
姜小白神色松缓,疲惫地吐口浊气,身子一歪软倒下去。
“大地。”
徐清明声音刚落,门外闪进大地战神面无表情的脸。他全身银卫铠甲,抱拳时鳞片作响:“末将来迟,帝君赎罪!”
“送长公主回琼花宫,让她好生休息,”徐清明又用力按了按要挣扎出怀的崔钰,皱起眉吩咐,“再把那颗玉露丹也给她带去。”
说完,徐清明也不管崔钰闹腾,横抱起她就要腾云向外走。大地战神见香花公主还半死不活躺在泥里,没忍住多嘴问了句怎么办。
徐清明抵着崔钰的额头,连步都没停:“别让那乌杂玩意儿脏了我的花,丢出去!”
徐清明刚走,本来昏迷不醒的姜小白半睁开一只眼,见自家二叔没了影,立马拍着屁股站起来,把大地战神吓了一跳:“长公主您?”
姜小白一手捏着脖子,另一手伸到大地战神眼前,一脸无赖地笑:“我没有大碍,就不劳战神跑一趟了,把玉露丹给我就成。”
大地战神掏药瓶的举动明显很不情愿,眼看姜小白抢一般塞进自己怀里,他的脸发黑:“长公主,帝君说给您一颗。”
姜小白严肃地拿出瓷瓶,拔开塞子,朝手心里哗啦啦倒出一大把药丸,然后把瓶子塞好,扔给大地战神。
“勾陈上宫万年雪灵芝磨成的丹药,我爹爹那里也不过几颗~替我多谢二叔。”
她一顿,挑起嘴角,露出个狡黠的笑。
“哦,别忘了,还有二婶。”
大地战神听到“二婶”,再没敢争辩,默默收了瓷瓶,还特意向姜小白求教该把香花公主“丢”到哪?
姜小白不屑地冷看一眼香花:“到底是西王母最疼的女儿呢,也不能随便就丢了。她不是成天把有哥哥挂在嘴边吗?把她丢到她哥的宫门口好了。”
大地战神听罢,拎起香花并两侍女,向姜小白行礼离开。
姜小白抚了抚还发闷的胸口,仰头吞下颗药丸,心口的淤血顿时消散,四肢的伤痛消失,喉头的血腥气都被淡淡的雪莲香占去。
她满面霞光的退出院子,看着暗门点点合拢后,姜小白朝勾陈上宫的方向轻轻笑了笑,脚尖轻点,静静离开小院。
里面的绣球花依旧满园盛开,有风时摇曳落花,有光时枝叶伸展,丝毫不知,因为它们,墙外的人事,已经地覆天翻。
徐清明抱着崔钰,落到一座云雾缭绕的小山顶上。
山顶长满奇花异草,中央是个破得顶都塌了的茅草屋,徐清明把崔钰放到茅屋里的矮木墩上,拎起草筐,出屋埋身在花草里,不时拔几根草丢进筐子里。
崔钰看着看着,忽然就不再难过了。
以前也总是这样啊,她在外面闯祸遭殃,总是徐清明帮她圆事出气。他有理没理都会护着她,谁碰她一个指头,他就要把那人手给废掉。
但在外面看着是风光,回家以后她就得挨骂挨罚,不管她有理没理,徐清明骂起她来都一点不留情,当着他面儿,崔钰不敢哭,可每每回屋,她都要哭到眼睛肿成核桃仁。
……我以前居然连哭都不敢看给他看啊?
崔钰抽抽嘴角,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直蹙眉,正好被进屋的徐清明看到。
他眉头皱得更紧,端着手里盛满捣好药泥的碗,沉步走近,接着,单膝跪在崔钰跟前。
崔钰吓得直接蹦起来,还没站直,立刻又跪下去了。
青天大老爷~
崔钰又想哭了。
这可是勾陈大帝~九重天里万神全归他管~
他站着,别的神仙别说不敢坐,连站着都不敢站,全脸着地在那儿跪拜着打颤呢。
崔钰听徐清明臭着脸、不耐烦地问她“干嘛”,也没敢说是自己不敢受他的跪,倒是徐清明先明白了。
他几乎被崔钰气乐了,轻哼着把她拦腰搂到眼前,手指往盛药的碗沿一敲,那药泥就如细流般流淌起来,慢慢由灰绿色的粗糙粒,变成了象牙白的羊脂膏。
徐清明虽然脸色不愉,但手指却异常轻柔,他挑起微凉的药膏,慢慢抹到崔钰的伤口上。指尖划过处,伤口顿消,没留下一丝痕迹,肌肤甚至比原先还要细嫩些。
崔钰一直呆呆看着他,又大又亮的眼睛眨都不眨,里面徐清明的模样映得清清楚楚。
“我给你的簪子呢?”徐清明突然开口。
“啊?啊!”崔钰一愣,欢喜地应了,随后手忙脚乱从怀里拿出来,献宝般捧到徐清明眼前。见徐清明没动,还特意把手往他那儿送了送,一脸“看就在这儿呢~我保存得好吧快来夸我~”的得意样。
徐清明被她气得都不想说话了。
他伸手按了按额角,压住暴跳的青筋:“既然簪子你带着,为什么当时不拿出来?”
崔钰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又要开始骂她了。她软塌塌地垂下头,眉毛耷拉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装可怜也没用。”
虽然这么说着,徐清明的声音却轻柔起来,他取了湿帕子帮崔钰擦掉药膏,看着小姑娘水滑的侧脸,心头的火消掉大半。
“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崔钰小声:“不该擅闯禁地?”
徐清明眯眼。
崔钰连忙挺直腰板,举手认错:“我不该和公主起冲突我错了!”
旁边的碗突然“啪”一声,裂成两半。徐清明缓缓揉着眉头,胸腔都有些起伏。
“她算什么?也配和你起冲突?”徐清明耐下性子和崔钰讲,“听话,我给你的簪子,你要一直戴着。你只要戴出来,就没人敢对你不敬。”
崔钰乖乖点头。
徐清明抬手,把木簪插~进她的发间,手顺着她的青丝滑下,落在她的脸上。他用手背蹭蹭她的脸,又把手指滑到她的唇上,碰了碰。
崔钰抬眼看徐清明,他却把手放下了,嘴角露出一点笑,有点无奈,满满纵容。
“算了,就你的性子……以后我就受点累,把你这个小累赘带在身边吧,省得又被人欺负了,再招得我心疼。”
崔钰静静地看着他,良久良久,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哑。
“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呢?”
徐清明微微笑着,没有回答。
他牵起她,一起走出小屋。
站在百草中,崔钰抬头,恍惚看到遥远高空中,有黑点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冲下来。
几乎下一瞬,那黑点就接近了。
崔钰看着服驾两条神龙的乌金宝车,喘息都慢慢放轻了。
等更近了,本来狰狞剧烈的雷电,开始如藤蔓般服贴地缠绕在车上,两条龙也低下雄傲的头颅尖角,温顺地在山边停住。
“应龙青虬,”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崔钰,嘴角噙着笑,“它们拉着的,便是雷车。我说过,要送给你。”
徐清明拉紧崔钰的手,走向雷车,走得沉缓,庄重。
“雷车乃尊神座驾,旁人无诏不得乘。上次现世,是为玉帝与王母大婚。”
徐清明踏进雷车,朝站在山崖边的崔钰伸出手。
“崔钰。”他唤她。
“我徐清明,愿以这万神九天为聘,为勾陈上宫,迎来它等待千万年的女主人。”
“你,允,还是不允?”





判官说 第51章 得了风寒的待嫁姑娘
崔钰没答应。但她心底倒是有些明白徐清明对她的心意了。
他大概~或许~应该~真的很喜欢她?
崔钰坐在雷车宝座里,扭过头,对徐清明炯炯的目光视而不见,仿若专心看着外面的白云,嘴角偷偷地翘。
“小钰儿,”徐清明弯起只手指,轻蹭着崔钰的侧脸,慢慢俯身靠近她,声音里满是低沉的蛊惑,“你其实,是想答应的吧?你只是在害羞,只是不好意思说愿意,对不对?”
崔钰刚张嘴要说话,鼻子突然一痒,一个喷嚏响亮地打出来。她伸手去捂嘴,又连着打了三四个喷嚏,才吸着鼻子停下来。
徐清明解开身上厚重的紫金披风,兜到崔钰头上,把她结结实实裹起来,还不放心的把她侧搂进怀里。
崔钰想挣,他反而把她包得更严:“听话,这里到底是孕育雷电风雨的地方,比阴间都要阴湿,你要是闹不舒服了,回头我还要心疼。”
崔钰听完,也觉得刚才浑身发凉,好在这披风里就像藏着个烧得热乎乎的小暖炉,很快就把她的身子给捂热了,就剩她的脚露在外面,脚趾冻得越发僵。
她缩缩脚趾,瓮声瓮气反驳徐清明:“我是鬼,怎么会得病?我阿~~嘁~~”
“我阿阿阿~嘁~~~~”
还想再说,又颠着脑袋,打了一连串喷嚏。
这会儿喷嚏打完,她就开始头发晕了。
她吸吸有点变塞的鼻子,有气无力,自己把披风又拢紧了些。
等雷车缓缓落到云端,崔钰已经没精打采地靠在徐清明怀里,难受得话都不想说,但她还是十分不甘心地严肃着脸,不停嘀咕:“不可能啊,我都五百多年没生过病了,也没听说哪家鬼能得病的啊?”
徐清明用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烫,才安下点心,亲亲她冰凉的鼻尖。
“早就说过了,你和那些小鬼不一样,会难受也是好事儿,乖乖跟我回家躺躺,很快就好了。嗯?”
崔钰浑身都觉得冷,身体仿佛从里向外散着寒气,听到徐清明哄她的“回家躺躺”,很乐意地就环住他的脖子,乖乖被他横抱起来,往屋子里带。
勾陈上宫和崔钰想得完全不同。
这里只有一座黑塔。
高塔通体乌金打造,气势凌厉,其间器皿装饰则都为白玉白瓷,周围连颗花草都没有。整座勾陈上宫,满目都是黑白两种颜色。
没等崔钰震惊完,高塔后就绕出两三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她躲了好久的那位紫微大帝。
紫微大帝本来走得趾高气昂,一看到徐清明脚底就踉跄,差点没把自己绊到脸着地。他勉强稳住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拍拍衣袖,硬着头皮朝徐清明走。
但等他看清徐清明怀里还有个崔钰时,他脚步陡停,毫不犹豫地扭脚转身。
转到一半,他就被徐清明指尖挥出的光绑住了。那麻绳般的光逐渐变成只细蛇,满身鳞片都闪着雷电,吐着芯子的头就绕在紫微大帝脖子上,吓得他脑袋拼命歪着脸。
“哎哎哎哥,咱们可是亲兄弟,你……”他看着那蛇芯子眼看就要舔上他的脸,说话都发颤,“你不能光听一外人告状,就把亲弟弟给定罪了!”
“告状?”
徐清明在舌尖把这两字念了一遍,低头就看到崔钰明显委屈的脸。他目光微深,把蛇变回麻绳,懒懒挑着嘴角,问紫微大帝:“行啊,那我就也给你机会,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微大帝立马昂首挺胸,胡说八道:“其实我撮合她和上生星君,那也是好心,是她说她和上生情投意合,但你位高权重,他们不敢得罪,所以才没能在一起。我听说了,特意把她接到我宫里,还拿我私房钱,帮上生给她送聘礼……结果她居然嫌聘礼太少,和琼花合伙把婚给逃了!”
崔钰歪头:?
紫微大帝还在说,一脸痛心疾首,满腔义愤填膺:“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哥,她的品性,不仅我知道,还有人也能作证。”
他被绑着无法动弹,只好抻着脖子努嘴示意。
崔钰朝他身后张望,倒看见个勉强算熟悉的人------
香花公主依旧顶着张焦黑开裂的脸,躲闪着硬不肯过来,她身边着铠甲的男人一把押住她,半拖着把她带上前,按着她跪倒在徐清明跟前。
“哥,你看看香花那张脸,就是崔钰给弄毁的。就因为两人生了点口角,她就能下狠手毁到别人的脸!”
紫微大帝边说边瞪崔钰,那眼神恶狠狠的,像要把她千刀万剐。倒是作为受害者的香花公主,在看到徐清明的瞬间就抖得厉害,现在更是直接瘫软在地上。
紫微大帝还以为她是在怕崔钰呢,很得意地安慰她,还特意大着声音说:“香花侄女你别怕,我哥公正着呢,就算那女人和他有过瓜葛,他也不会当着咱们的面护短她!”
崔钰还在呆萌地:?
押着香花的男子随后叩首,声音十分沉稳:“崔判官,若您已为二叔府中姬妾,那吾妹与您争吵,确是吾妹不对,诸芒在此,向您请罪。”
紫微大帝嘴角带讽:“崔判官好大架势啊,连玉帝最器重的皇子都要给你下跪请罪了,下次是不是我见您,也得先问安,再说话啊?”
崔钰没听完,就要从徐清明怀里跳下去。
青天大老爷。
皇子啊~那也是天里排得上号的啦~~要跪那也是给徐清明跪,她哪敢受这个?
“徐清明没拦崔钰,但只肯扶她站好,却揽紧她的腰,不准她俯身也跪。
他沉沉看着诸芒问:“这事你是听谁说的?你妹妹告诉你的?”
“二叔这是何意?难道在责怪香花?”诸芒皱紧眉头,“香花说口角是自己挑起的,就算被害成如今这般,也没有想要再讨什么公道。她甚至不愿来找您,只去求了三叔,想要点治愈的药膏而已。三叔带我们来找您,她也是百般不肯,生怕您知道了,和崔判官生嫌隙……”
“诸芒,”徐清明打断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再问问你的妹妹,看她还敢不敢把话再说一遍。”
诸芒皇子面色微变:勾陈大帝是不会撒谎的,他不屑撒谎,就算要护着他的女人,他也不需要用撒谎的手段来护!
诸芒拧眉,目光凌厉,向香花看去。
香花早已惊到虚脱,满脸汗泪瘫软在地,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知道,以她哥哥的性格,如果知道她的脸是被二叔亲手毁了,原因还是她先动手毁了别人的脸,哥哥不仅不会帮她恢复容貌,甚至还会押着她再来道歉。所以她只好撒谎,只能撒谎。
可谁想到,不过去向三叔求个药,三叔竟要拉着她去向二叔告状!
现在……全都完了……
她得罪了哥哥,得罪了三叔,更再次得罪了二叔。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以后,以后,一定要她碎尸万段!
香花手指抠进地面,指甲折断都浑然不觉。她眼睛里沾满仇恨的猩红,可事已至此,只能颤着牙齿,卑微地爬到崔钰脚下,抱着她的脚连连磕头:“崔姑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
她哭喊地十分凄厉,若是一般姑娘,早就软下心把人扶起来,但崔钰没动。
她呆呆看着脚下不断磕头的脑袋,纳闷地轻声问徐清明:“我怎么觉得,她满身杀气呢?”
徐清明笑出声,胡乱揉揉崔钰的头,又双手一起捧着她的脸,轻轻拉她的脸颊肉:“平时傻乎乎的,感觉倒是灵敏得很。”
他接着抬脚,一脚踹上香花的肩膀,把她踹得翻滚到一边,声音阴冷:“心怀怨恨来求饶,若我饶过你,你又想做什么?”
香花满嘴血味,却不敢对徐清明生怨,直直看向崔钰,满目狰狞恨意,但随即她的脸就被猛地掰到一边,力量大到直接把她带到在地。
诸芒被她气得不轻,胸脯剧烈的起伏。
他狠狠按住倒地的香花,对着徐清明崔钰长跪不起:“崔判官,我实在没想到……我实在羞愧!此事我定会问个明白,该与的责罚,我绝不手软!等我先把她教训完,再带她来向您请罪!”
诸芒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成为玉帝心中最看重的那个,他几眼就看明白,崔钰对徐清明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求情时,就先去求了崔钰。
崔钰对他倒是面子给了十足,忙摆着手要拉他起来。要不是徐清明还硬握着她腰,她早就膝盖一软,也跪下去了。
徐清明听崔钰声音发哑,还不时咳嗽两声,担心她风寒加重,再没心思搭理那兄妹俩。
“诸芒你回去,也不用再带什么来碍我们的眼。”
接着,徐清明眉头一挑,看向已经趁乱,静悄悄溜出好几步的紫微大帝,手指一动,麻绳又变回了细蛇,而且还是双头细蛇。
“你急着走什么?你被告状的事,我还没帮你平冤昭雪呢。”




判官说 第52章 荣升嫂子的待嫁姑娘
紫微大帝这么赶着来勾陈上宫,其实就是抱着个“恶人先告状”的小心思。但他哪能想到,徐清明从雷霆洞渊回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跑去看他的宝贝绣球花,还在花海里直接遇到了他的宝贝崔判官?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算不如天算”?
被两条蛇芯舔着脸的紫微大帝懊恼得很。
他拼命扭头想躲开蛇头,但他被化成细蛇的绳子绑得不能动,稍用力挣,蛇身上缠着的雷电就打到他身上。
雷电四散到骨骸,紫微大帝顿时酥麻得提不起力气,只能僵着声音垂泪喊“哥”,嘴都不敢张大,生怕那蛇芯子钻进去。
徐清明不为所动,拉着崔钰从他身边走过,擦肩而过时,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是赤~裸~裸在说“等会儿再来收拾你”,吓得紫微大帝心跳连着漏了好几下。
崔钰没看到这兄弟俩的暗流涌动,她本来就难受,再加上香花诸芒来闹腾这场,如今她连呼吸声都重起来。
徐清明察觉她的不适,想把她抱起来,她却再不肯,硬撑着要自己走。
等走进乌金高塔,崔钰眼皮沉沉,没丁点精力去打量四周,胸腔里像塞了坚冰,呼出的气都带了寒意。她脚底如踩着浮云,落地都没有实感,迈门槛时到底绊了一下,要不是徐清明一直护着,她早就踉跄着脸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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