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许姑娘
徐清明趁机一把抱起她,结实的手臂贴着她的腿弯腰腹,轻声地哄她:“这里面没人看到,你就别逞强了。嗯?”
“嗯。”
崔钰揉揉鼻尖,鼻尖已经冻得冰凉,声音都带着鼻音。她把脸往徐清明滚烫的胸口脖颈蹭去,慢慢问他:“你之前,还什么都没问,怎么就把紫微大帝给绑起来了?”
她其实很想说,你有没有相信紫微大帝的话啊?我可以跟你解释的,不是他说的那样~但想想,如果他们间的信任就那么点,就算解释清楚了,也没什么意思。
“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没干好事,先绑起来再说,”徐清明说得再随意不过,“那绳子等会儿我给你,你随身带着,要是他感犯浑来惹你,你就用绳子把他捆上。”
崔钰眼睛亮晶晶。
她满脸期待地看着徐清明:“那~把绳子变成蛇的法术,我也可以学吗?”
能把紫微大帝吓成那样的宝贝,我要是学会,就再也不用怕他啦~
“你先把病养好,我就都教给你。”徐清明走进内室,把崔钰轻轻放进绵软的白床里。
床不知是什么造的,崔钰刚躺下,身体就几乎全陷进去,里面满满都是徐清明檀木的香气。
床里四周温暖柔软,表面摸起来并不是光滑的,好像覆着层细腻的绒毛,那触感让崔钰爱不释手。
她小心地翻了个身,微仰着侧脸去看徐清明,他就那么静静地靠在床柱上,浅笑着,看着她。
崔钰心里霎那悸动。
但她没说话,只是懒洋洋窝在床里,看到徐清明垂在身侧的手,就伸着手去抓着玩。但总也够不到,就差那么一点点。
“小钰儿,你已经很努力了,已经不用再努力来拉我的手了。以后,换我来牵你的手。”沉默了许久徐清明,突然握住崔钰的手,慢慢蹲下靠近她。
他望向她的眼睛,眸色深深,笃定执著地重复着:“我来牵你的手。”
崔钰其实有点困,听到的声音都像从远处飘来的,但徐清明说完,她还是眉眼弯弯,眼睛半阖着,甜甜一笑,拉住徐清明塞到脸下,垫着睡了过去。
睡着的时候她还在想,只要他们的手握在一起,谁拉谁,谁牵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清明亲亲她的额头,帮她把垂到嘴边的细发别到耳后,又噙着笑,看不够似的看着她的睡脸。
塔里安静祥和,塔外,就不怎么安静了。
“别来舔我的脸!”
“呸呸呸,你竟敢朝我吐口水!”
“不准咬不准咬!你要敢在本帝君俊美的脸上留下齿印,我嗷------”
紫微大帝手脚都被捆着,连摸一把冒出俩窟窿的脸都不能,只能任血“咕嘟咕嘟”朝外撒着欢地冒,疼得嘴角直抽。
他低头盯着那条近在咫尺的蛇,咬牙切齿:“我哥揍我都从不打脸,你条蛇竟敢-----你给我等着,等落到我手里,我不把你扒皮拆骨,我就不是紫微大帝!”
倒把什么崔钰香花的都给忘了。
徐清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紫微大帝蓬头丐面,大张着嘴,“嗷唔”大叫着想去咬蛇头,那蛇早就收了分~身,单甩着一个脑袋,吐着芯子左摇右摆,这儿咬一口,那儿舔一下,完全是在逗着紫微玩。
看徐清明饶有兴致地走近,紫微大帝脸挂不住,他舔舔嘴唇,小声和蛇商量:“我说,咱们先别闹了成不?大不了以后我不扒你皮拆你骨头了,啊?”
蛇直起身子往后靠靠,离他远了点,歪着脑袋打量他,黝黑的小黑豆眼睛眨呀眨的,看着还有那么点可爱。紫微大帝见它真的不再折腾自己了,忍不住心软地想:要不就只拔它两颗牙?
“说说看吧,”徐清明已经走到紫微大帝眼前,闲闲地挽着袖子,“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说了,哥你不会揍我吧?”
“会。”
“……那我还是不说了,”紫微大帝警惕地抬眼看向徐清明,“我不说,你也会揍我?”
徐清明露出个和蔼的笑。
他摇着头,温和的说:“不会。”
就在这时,蛇突然露出尖牙,蹿进紫微大帝衣裳里,对着他胸口就是一口。他还没觉得疼,它就顺着尖牙,把凉嗖嗖的一股毒~液扎进他心里。
紫微大帝愣住,刚要说话,全身就“砰”地一声缩小了,那张妖艳的妖孽脸,变成个露茫然的娃娃脸,虽然还是好看得异样,但他手小腿短的,分明就是个四五岁的孩童,那身华丽繁杂的衣裳,大半拖到地面,松垮跨套在他身上。
蛇本来箍紧缠在紫微大帝身上,他突然变小,它也反应不及,“啪嗒”摔到地上,疼得缩回绳子里,被徐清明随手收回袖子。
他脸上温和的笑丝毫未动:“现在还不肯说?”
紫微大帝这会儿是一点倔强脾气都没了,用肉呼呼的小手捂住脸,声音从手指间闷闷冒出来:“好吧,是我听你说,你丢了半身修为是因为情劫没过,为你觉得不值,就趁你回娘亲那儿,把崔钰掳到我宫里,然后逼着她嫁给上生。”
但接着他带着破罐子破摔地转过身,掘起屁股对着徐清明,委委屈屈,要哭不哭:“我知道你又想揍我,行啊你揍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为了能变成长大后的身体,我花了多少心血啊,现在就差声音没变成了,你为了个外人,弄条蛇来把我喀嚓一口~”
“我说过那修为我不要了,”徐清明嫌弃地皱起眉,“我也说过,你要叫她嫂子。”
“不叫。”
紫微大帝虽然变回四五岁,但他还是有骨气的。
“不叫算了。”
徐清明转身走得干脆利索,边走边惋惜地摇头:“没想到,你并不想知道能变大的方法,我本来想着,你原来的法子,要一直靠法力维持身形,经年累月的恐怕不好,才去找了新的。可惜了。”
紫微大帝:“等等。”
……
崔钰醒来,并没有舒服,反而觉得更难受了。尤其是嗓子,里面像磨着沙砾,生疼,稍微出点声,声音都是哑的。
她撑着身子想起身喝水,眼睛还没全睁开,一个白石雕杯就突然冒到眼前。捧着杯子的是个四五岁男童,满头编着辫子束在脑后,看着莫名眼熟。
然后,她就听见他用熟悉的声音说:“嫂子,喝茶?”
幻听?
崔钰恍惚了一下。
她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看到的还是那张男童脸,而且那脸上满满全是生硬的笑,一副完全不想笑、但还是拼命挤出笑的模样,看起来~啧啧,很痛苦吧?
紫微大帝举着茶的手腕都酸了,以为崔钰故意晾着他报仇,他心里气得火直冒,但为了变大的法子~他僵着笑又问:“嫂子,喝茶?”
崔钰还是没敢接那茶。她试探着问:“紫~微~大帝?”
“是我,”紫微大帝暗暗咬着后槽牙,笑都扭曲起来,“嫂子,喝茶吧。”
崔钰更不敢接茶了。
青天大老爷~再没见过比这还逼真的“无视献殷勤”和“黄鼠狼给鸡拜年”了,谁知道这水里添了什么?
“看来她不愿接你的茶,”徐清明遗憾地叹气,“可惜了。”
紫微大帝看向崔钰的眼睛,瞬间就湿漉漉了。他怯怯地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举着茶杯,手腕微微发着抖:“嫂子,我错了,这茶是我用来给您赔礼道歉,您就把茶喝了吧。”
四五岁的漂亮男童,像极了精心雕琢出来的玉娃娃,又是这种人畜无害的小眼神,本来是最让人心软的。但崔钰一想到这是那位紫微大帝,心里就更发毛,手没去接茶杯不说,还缩到背后去了,生怕他硬把杯子塞手里似的。
紫微大帝想骂人。
这女人就是有病,软的不吃,专爱吃硬的,当初他一巴掌拍裂张石桌,她吓得连句嘴都不敢还,现在他好声好气给她奉茶,她竟然敢三番五次不给面子?!
要不是~
要不是~
要不是他问他哥要方子时,他哥随口说的那句“哦,想要啊,那就~先给你嫂子端杯茶吧,等她接了茶,你给她倒个歉,她说原谅了,咱们再说”,他堂堂中天紫微北极大帝,会给个地府小判官端茶倒水?
紫微忙着暗骂,崔钰忙着冲徐清明挤眉弄眼。
怎么回事?这茶杯我接是不接?
崔钰朝茶杯努努嘴。
徐清明只笑。
随你。
崔钰偷偷指指茶杯,摆了个喝掉的姿势,耷拉出舌头装出晕倒,然后睁大眼看向徐清明。
水里没下毒吧?我喝掉,会不会出事?
徐清明笑出声,还病着呢就这么有神气~他笑颤着肩膀摇头,又摆摆手。
没毒。嗯,没毒。
崔钰做那套昏倒动作,紫微大帝全看在眼里,把他气得,张嘴都能吐出个火球来。
他默默想着自己变大后的英姿,横下心,身高不够踮脚来凑,把茶杯直接塞到崔钰嘴边:“嫂子……”
得知水没毒的崔钰很渴,没等紫微说完,她就把茶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抹抹嘴角,石杯一递:“我不是你嫂子,不过~能再给我来一杯吗?”
判官说 第53章 享受日常的待嫁姑娘
崔钰生病这段日子,一直和徐清明独处着,两人守着他们的小生活,安稳静好得很。
徐清明也有意惯着她。
她随口说句想看绣球花,第二天一推窗,整座勾陈上宫就都铺满了绣球花。
她闲聊说想念地府里淘气的小太阳,当晚烛灯未点,整间屋子都被小太阳的光芒照亮,它甩着小尾巴不断蹭着崔钰的脸颊,把她逗得咯咯笑。
……
这一来二去,倒给她养出点恃宠而骄的脾气来,对着徐清明胆子越发大,撒娇装憨缠着他,偶尔还会耍点小性子。
徐清明对这样的小姑娘更宠爱,只是当他提起成亲时,崔钰总会勉强笑着把话岔开,她眼底那抹黯然和受伤,让他心口发沉。
他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这未知的心结让他惶恐。所以他总会故作不经意地套话,譬如陪她蹲在院子里除杂草,边拔草边问:“你以前说,觉得我不爱你,现在,你还觉得,我不爱你吗?”
崔钰抹抹脸,睁大盈水的眼睛:“那你爱我吗?”
见徐清明不答,她张开沾满泥的手,嬉闹着要抹到徐清明脸上,徐清明只好苦笑着,帮她把脏手擦干净,拖着认命的腔调说:“爱~这天底下,我最爱你~行了泥姑娘,接着拔草吧。”
姜小白溜到勾陈上宫外,先看到的就是她那位把干净看得和命一样重的二叔,和崔钰坐在地上丢泥巴玩。
见崔钰手指蘸泥,在徐清明鼻尖重重点出个泥点,徐清明不仅老实受着,嘴角的笑还能溺到人~姜小白迈进去的脚又缩了回去。
啧啧啧,她撇着嘴摇头,男人呐,别看在外面呼风唤雨威武霸气,在自己女人面前,都乖成小绵羊了哟~
这时,徐清明突然朝她看了一眼,她一个激灵挺直腰板,什么嘲笑的话都不敢想了,点头哈腰问着好,灰溜溜陪着笑脸进去。
“二叔,我是来找二婶的,过两天,斗姆元君不是要降临天宫吗?我爹打算办场宴会来迎接她老人家,非要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去露露脸,我就想和二婶一块去献个舞。”
“给斗姆元君献舞?”
徐清明挑挑眉,倒没一口拒绝。
娘亲要来,是给他来过消息、还要他去接的,她几万年没回天宫,突然要来,十有八~九是听了自己的话,忍不住来瞧瞧崔钰这准儿媳,让小姑娘借献舞露个脸,也没什么不好。
但他还没看过她跳舞呢,就这么让别人都看去?
崔钰没发觉徐清明的沉思。她忙着纳闷:我怎么记得姜小白和舞蹈~嗯~有些不怎么投缘呢?
姜小白不知道这俩人的暗心思,她见他们没搭话,就去小声撺掇崔钰:“斗姆元君哦,来的可是斗姆元君哦~”
“斗姆元君,是谁啊?”崔钰更纳闷。
要按往常,姜小白听了崔钰这蠢问题,早就训着“哟嘿小姑娘,连未来婆婆都不知道,真不上道~“戳上她脑门了,但当着徐清明的面儿,她可不敢乱来。
崔钰看姜小白吞吞吐吐的,直接去问徐清明:“斗姆元君是谁?是比你还厉害的神仙?”
徐清明逗她:“嗯,比我厉害。我和她相公一起都打不过她。”
“那她相公也一起来吗?”
“应该不来吧?”徐清明语气里也带了点说不准,“他们都几万年没见面了。”
但如果就是想来看看崔钰,他那位父君也可能真会来。
见崔钰扬着脸还想听,徐清明捏捏她刚养出肉来的脸颊,手感很好。于是他心情也大好地和她讲:“斗姆元君跟她相公相处的时间,比我活的还要久,两人过得无聊,就爱挑个由头吵架玩。几万年前,斗姆元君因为她相公把她送的定情信物弄丢了,两人吵得昏天黑地,她相公负气,离家出走,说是不把东西拿回来,就再不肯回家。一直到现在,雷霆洞渊里还是只有斗姆元君一个人住着。”
崔钰:“……哦。那定情信物是什么?这么难找啊?”
徐清明看崔钰乖巧坐着,眼睛睁得圆滚滚,兴致勃勃的,像只闻到鱼腥味的小花猫,他就笑:“他们的定情信物,我到哪儿看去?也就在他们吵嘴的时候听了一句,好像是几颗什么珠子。斗姆元君她相公随身带着出门,遇到老友喝酒喝醉了,撒酒疯上天入地到处跑,等醒过来,东西就不见了,想找都没地儿找。”
崔钰:……哦。
这夫妻俩~
还真是~
很与众不同啊~
姜小白看着眼前这俩,觉得心很累。
一个为了讨小姑娘开心,连自己爹妈那点糟心事都拿出来说着玩,一个就真傻乎乎,听得一愣一愣,津津有味,就不知道问问“这些隐秘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为啥连这俩人吵嘴,你都能在旁边听到一句啊”~
于是她忍不住插嘴:“那二叔,您看我和二婶练舞的事儿?”
“你想去吗?”徐清明问崔钰。
“我可以吗?”期待脸哟~
“去玩玩吧,想练就随便练练,不想练就算了,这些天押着你养病,看你也憋坏了。正好我要去接斗姆元君,得离开两天,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跟……搬到她宫里住着,等筵席结束了,我再接你回来。”
很明显没被记住名字的姜小白毫不在意,拍着胸脯和徐清明保证:“二叔你放心,这回我绝对鞍前马后伺候二婶……”
“别乱叫。”
崔钰用手捅她,站起来拍拍裙布上的泥,对徐清明雀跃道:“那我走啦?”
“这么迫不及待?”
徐清明伸着长胳膊长腿,慵懒坐在地面,随手一抬就握住崔钰的小手。他捏捏她柔软的手心,声音的调调都带着*:“我会提前回来趟,乖乖等着我,要是练好了舞,就先跳给我看。嗯?”
崔钰手心发烫,轻声“嗯”着点点头,有点小不舍。
到走的时候,崔钰回头看还坐在那里摘着花、孤零零和她摆手的徐清明,觉得心里的罪恶感“哗啦啦”泉涌一样往外冒,忍不住停住脚步,飞奔回去弯腰抱住他:“要不我不走了吧?我陪你一起去接人。”
徐清明嘴角勾出朵花。
他亲亲小姑娘嫣红的嘴唇,还坏心眼的吮了几口:“这次就算了,来回赶路,舟车劳顿,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你病刚好,就别去遭这罪了,等下次我专门带你去玩。”
“好呀好呀~”
徐清明都说不用她陪,崔钰心里那点内疚顿时消失了,她敷衍着应了,接着连蹦带跳,和姜小白手挽手,欢欢喜喜走远了。
路上。
崔钰问:“小白姐姐,你不是不会跳舞吗?”
姜小白瞪她:“谁说我不会跳啊?只是那些舞太矫揉造作,不适合我跳罢了。这回咱们~跳剑舞!”
崔钰想起姜小白曾经因为练舞下腰而发出的惨叫,默默同意了她的计划。
……
随后几天,崔钰又在姜小白的琼花宫里蹭吃蹭喝,舞练得倒很顺畅,只是~
姜小白用的佩剑是她爹用整座至寒冰山淬炼出的,剑身周围笼着雪白光晕,随手一挥,剑刃那里就有霜花飘落。
而崔钰都没正经学过用剑,更别提有什么用惯手的好剑了,姜小白宫里的剑还都有灵性,很懂得欺软怕硬,瞧着崔钰娇弱,越发闹腾得厉害,尤其那柄笨重的铜铁钝剑,在崔钰高举剑身时陡然变重,害得崔钰的手猛地崴伤,直接肿了手腕。
姜小白看她那肿起来的手腕就心惊,吓得连说不要再练了。偏崔钰有股执拗劲儿,还就和这舞别扭上了,练得更勤奋。
当晚,姜小白回屋睡了,她还在偏殿里握着剑立脚旋转。
脚尖腾空的霎那,她手里的剑再次脱手,没等崔钰听到那声响亮的“当”,她还带着旋儿的腰身就被搂住。
崔钰收势不住,沿着那条手臂,直直旋转着撞进徐清明怀里。
崔钰小脸累得红扑扑,鼓鼓的胸脯压在徐清明胸前,随着喘息不断蹭上他,练舞穿得舞裙也轻薄得很,连紫色肚兜上绣着的牡丹花都隐约可见。
她为了练舞,赤~裸着双脚,高挽起衣袖,大半雪白滑腻的手臂全露着,映在月色下,手臂脚踝,都白得晃眼。
徐清明沉着眸子,慢慢摩挲着她的手臂,只觉得和她仿佛许久未见。而小姑娘在他没看到的时候,已经变得更勾人了。
崔钰胡乱绾着发,脸上还沾着薄汗,赤脚踩着地,连脚底都有些脏,怎么想,自己都邋遢地不像话,就急着想要从他怀里逃出去,却被徐清明一把掰过脸,狠狠吻住嘴唇。
“想我了没?”
徐清明含着她的嘴唇,慢慢*着,声音模糊地问。
崔钰刚要回答,红肿的手腕就被徐清明捏了一把,疼得她“嘶”一声抽口凉气,脸色猛地变白。
徐清明抬头看她的手腕,见都肿得鼓起来了,他脸色也难看起来,轻轻捧着她的胳膊,盯着那伤:“怎么回事?练舞练的?”
崔钰生怕他不准她练了,连忙解释:“是我用剑不熟练,没算好剑的重量,就崴了一下手腕。这伤就看着厉害,其实也不是很疼,过一阵就好了。”
徐清明一言不发,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直接把她横抱到偏殿的软榻上。
扶她半靠好自己臂膀,徐清明抬起她的手,低头吻上她肿起的手腕。
他的唇一直轻落在她的手腕上,辗转缠绵地吮吻着。那些被他碰过的地方,随着炽热的席卷,肿胀顷刻消失,变回纤细到两指就能掐握的皓腕。
崔钰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
她抽回手,徐清明没阻拦,却把目光落在她光~裸的脚上。她个子小,脚自然也小,脚趾粉嫩圆润,微微蜷缩着,几乎只有他巴掌大。
徐清明心神晃动,伸手把她的小脚捏到了手心里:“我给你的铃铛呢?”
“什么?”崔钰恍神。
“我在凡间历劫,你追着来见我,我送你的铃铛。我用红绳系了,给你戴在这里,”他手指在崔钰脚踝轻轻划了一圈,惹得崔钰微微战栗,他却轻啄起崔钰的耳垂,“那世,我还这么亲过你,记得吗?”
徐清明还在慢慢把玩着崔钰的小脚,声音沉哑:“你那时多听话啊,我要抱,你就乖乖让我抱,我要你跟我走,你就毫不犹豫把手伸给我。现在不仅不听话,还学会岔开话题了。”
“我没有……”崔钰脸涨红,手脚慌乱地想挣脱。
“好~你听话~”
徐清明更用力把她蜷到胸前,轻笑着哄她,用着那么点蛊惑的腔调:“那今晚,全听我的?”
判官说 第54章 道听途说的待嫁姑娘
崔钰醒来就觉得昨晚真是荒唐。
她明明知道徐清明犯起浑,向来是脸皮堪比城墙厚,什么时间地点都不会顾,她竟也迷迷糊糊软着身子陪他胡闹。想起他哑着嗓子哄她叫出声,还半迫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崔钰羞恼得恨不得窝在被子里再不要和他说话。
这还是在姜小白的宫里呢,昨晚那么大动静,要是被姜小白听见,她真是不要再做人了呜~
徐清明看崔钰背对着他,蒙头躲在被子里,他伸手要去搂都被她狠狠打回来,不由暗暗好笑,又觉得满心柔情。
他干脆连人带被子一起拥进怀里,慢慢拨出那张捂得通红的小脸,下巴点在崔钰的肩膀上,微侧着头,嘴唇不时轻轻蹭上小姑娘的面颊,笑嘻嘻地说:“我知道昨晚累着你了,但我也是太想你,你难得那么乖,我说什么你都照着做。我都不知道你腰那么软,都能对折起来唔——”
崔钰猛地拧身去捂他的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徐清明就势把她按在怀里,看着她瞪得浑圆的眼睛,直笑,“知道你面皮薄,昨晚我在整座偏殿都下了隔音术,你那些好听的话儿,除了我,谁都听不去。满意了,嗯?”
崔钰伸手就去拧他的腰。偏他那腰腹平坦紧实,愣是拧不到一点多余的肉,比崔钰那养得软乎乎的腰,真是~崔钰哼哼用力戳了几下,戳得手指疼,气得她直接挠人。
她没留指甲,手指头圆圆润润的,挠人也不疼,那股子小劲儿落到徐清明身上,就跟只闹脾气的小猫用梅花掌心拍人似的,惹得人只想再逗逗她。
“昨儿挠了一晚上,还没挠够?”徐清明拉着崔钰的手,硬往他后腰后背那儿放,嘴里调调轻佻,“摸摸,全是你的小爪子干的,爷活了这么些年,敢明目张胆给爷身上留痕儿的,早就连骨灰都不知哪儿去了,也就你,让爷受个伤都受得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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