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似是感应到她内心的呼喊,一身白袍披着暗褐披风的萧烈快马加鞭,一手执着缰绳,一手按着胸腹,那里,是他刚从娘亲手里要到的太后手谕,装在袖子里他怕会被甩掉,只有惴在怀中才觉得放心。
对于娘亲提出的条件,这两天他一直在认真思考对策,准备采取“拖字诀”,但不管如何,他必须亲眼见到鹿晓白,只要她安然无恙,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说服三弟主动向太后坦白一切。只要三弟愿意承担责任,鹿晓白自然无罪释放,让那个什么条件,见鬼去吧!如此想着,执起缰绳抽了一下马腹,两腿夹紧,轻喝一声:“驾!”赤马撒开四蹄飞跑起来。而审讯室中,长脸与圆脸正在进行第n轮的诱供。此次他们抛出的诱饵是,此案不能一直悬而不决,太后与皇上很是重视,希望早日能有个结果。只要你乖乖签字画押,依大魏朝律例,误杀罪不致死,最多关个一年半载,然后以身体抱病为由,保释出狱就医,一来二去的,刑期就结束了,再也不用进来……
听得鹿晓白心头大动,犯了命案的人只要有背景,便可以死刑改死缓,死缓改无期,无期表现好就减刑,再来个保释就医,结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无痕迹……此事古今皆同。但她头脑总算清醒,马上又想起一句老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白纸黑字一签,指头蘸着红泥一印,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到时候想翻供都难了。于是她摇头,继续保持沉默。至此,长脸与圆脸的耐心也已用尽,对视一眼,长脸再次阴阴说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用刑你是不会招的了,来人!上拶刑!”(注:拶,音zan三声)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八十章 顽抗到底
拶刑是什么刑?鹿晓白表示从没听说过,一脸惊疑地环顾四壁,猜着会是什么东东。
一直踩着她小腿肚的高个子打手放开她,走到后面的墙上去取来两副刑具,鹿晓白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那一根根用绳索串就的细竹片,分明是夹手指的夹板!为什么要两副?难道连脚趾丫也不放过?喂喂喂,不带这样玩的!还以为这琳琅满目品种繁多的刑具是专门吓唬胆小的犯人的,居然是玩真的吗?
鹿晓白惊得爬起来,矮个子打手没想到她会挣扎,猝不及防被她挣脱了手,可惜她双腿被踩久了,一时用不上力,刚爬起来又跌下去,眼见着高个子冲过来,她连爬带滚的扑到门口,用力捶着门板,发出“咚咚咚”的闷音,给狭窄阴暗的过道增添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又埋下头去对着门板下的缕空木格子高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她相信猪婆大姐大要是能听到的话,肯定会冲过来。至于冲过来之后将怎么样,有什么后果,她暂时不去想,只想有个英雄从天而降把她救走。
高矮打手刚要走过去抓她过来,被长脸和圆脸挥手制止,四个人便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异想天开的女犯,在这个重重防守的监牢中,声嘶力竭徒劳地呼救,痴心妄想着她的英雄横空出现。
刘谦喜欢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但刘谦还喜欢说:等一下!
萧烈正在会客室(鹿晓白以为的休息室)等着狱吏去把鹿晓白带过来。这手谕比铜令牌好使多了,不用廷尉签署的通行文书,直接就可以探监,而且不管该犯之前是不是享受过探监福利。
但这手谕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萧烈一心想着如何好好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把手谕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昨晚半夜元子攸突然造访,说起鹿晓白险些被人暗算的事,惊得他一夜恶梦不断,一早便催促娘亲向太后讨要手谕。娘亲把手谕交给他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监狱里凶险万分,多呆一天就多吃一天的苦头,全看你了。”
刚才只顾赶路,没细究娘亲的话,此刻慢慢品味,感觉很不对劲,又想起元子攸的话,顿时心中隐隐不安,初来时的兴奋慢慢冷却,假若牢里真的有人要下毒手的话,恐怕鹿晓白拖不起!一时间不禁心慌气短,焦灼万分。
去传唤鹿晓白的狱吏迟迟没有消息,萧烈越发坐立不安。时间在一点一滴地缓慢流逝,终于,在他觉得已等了一万年时,狱吏来了,期期艾艾地说犯人正在受审。
受审?萧烈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手拨开狱吏便冲出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吼道:“审讯室在哪?快带路!”
而此刻的审讯室,长脸与圆脸开始不耐烦了,一声“用刑”,高个与矮个便拎小鸡般把鹿晓白拎到两个长官面前,一个捉住她双手,一个捉住她双脚,捉脚的顺便脱她的鞋袜。
鹿晓白四肢被钳制住无法挣脱,只好不断地像条虫一样拱着身子,虽于事无补,却也让两个打手忙出一身汗。但两人显然是经验丰富的熟练工,像她这种顽抗到底的顽固分子应该见过不少,无视她的呼救,三两下便把拶具套上她的十指与十趾。
当双手与双脚被套牢时,鹿晓白彻底放弃了挣扎,愤恨的目光如两簇火焰熊熊烧向长脸与圆脸。长脸轻蔑地冷哼一声,圆脸则用那迷惑人的和善语调道:“现在认罪还来得及。”
鹿晓白咬了咬唇,在心中权衡着利弊。认罪的话,免受皮肉之苦,但有两种半结局,一是难逃一死,一是把牢底坐穿。至于那半个,为什么说是半个?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即通过元子攸的努力,最终把她保释出去。但前提是在此之前,她不被那双黑手弄死。
不认罪的话……啊!啊!啊!神啊,请赐我力量吧!经受过严刑酷打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们,把你们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赐予我吧!
那一张张苦大仇深的阶级斗争脸,那些感动了无数人的银幕形象,如江姐、刘胡兰、秋瑾等等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志士,此刻正在鹿晓白脑海里一一闪现,同为女子,为什么她们可以,而我就不可以?
瞬间有了精神支柱的鹿晓白坐在地上,冷冷地回答:“我没罪,干吗要认?”
“用刑!”长脸猛的一拍桌面。
高矮两个打手开始慢慢收紧夹板两端的绳索,鹿晓白感到二十个指头被慢慢挤压夹紧发胀,但没感到疼痛。她愤怒地喊叫:“你们没经过太后的同意就私自提审犯人,滥用私刑,就不怕后果吗?”
“紧!”长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夹板更紧了些,痛感随之而来。陷入恐惧与绝望的鹿晓白却更加坚定了打死不说的决心,她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奴才!你们今天最好把我弄死,不然,等我出去后,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再紧!”长脸咬牙切齿。
“啊!狗奴才……你们,啊!有本事……叫你们的……主子出来,面对面……啊!啊……在背后玩……阴的……啊啊啊……算什么?没胆量……我呸!啊!啊……”
“再紧!”
“啊……啊……”
当萧烈循着惨叫声寻到这边的审讯室,趴在门板上方的木格子往里望时,恰好看到鹿晓白在发出最后一声痛呼后便没了声息。他只觉得五内俱焚气血上涌,怒吼一声:“开门!开门!”里面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高矮打手迟疑的望向门外,又望望昏迷的鹿晓白,再望回他们的长官,请示下一步行动。长脸已走到门口,喝问道:“你是什么人?”见无人开门,萧烈退后一步,伸腿便踹,踹了几下,门开是开了,却被一条铁链勾住。他二话没说,拉过已吓呆了的狱吏,伸手抽出他的佩剑,对着铁链便是一阵猛砍。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八十一章 此人疯了
里面的四个人已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萧烈破门而入,只见他目龇欲裂,惊怒至极,口中不断急唤着“晓白!鹿晓白!”一个箭步扑到她身上,就要抱起来。当看到那满手满脚的鲜血时,他登时吓住了,把手缩回来,无措地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血迹斑斑的女子,只觉得肝胆俱裂。
须臾,狂吼道:“叫狱医!马上!狱医!听到没有?快叫!快叫啊——”
吼完,他克制着双手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抱起鹿晓白走向门口,绣着杏黄云纹的黑绸锦靴踏上残破的门板,发出“嘎啦”的声响,他深身散发着噬人的气息,那双燃着滔天怒火的狭长凤眸,愤恨地扫过长脸与圆脸,扫过高个与矮个,高声吼道:“叫狱医马上到会客室去!另外叫元亮过来办理出狱手续,本世子知道谁是凶手!马上去!”
“还有你!”他瞪目示意那个躲在角落的狱吏,“即刻去长乐王府把元子攸叫来!快去啊!快快快!快啊!啊!啊……”狂暴的怒吼声如飞沙走石般在狭窄的过道中横冲直撞四散砸击,在管状空间中形成强大的音波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
疯了,此人一定是疯了……
这是每个目击者包括“耳击者”当时乃至在日后说起这件事时,得出的共同结论。
……
鹿晓白是在一个时辰后醒过来的。原本疼痛导致的昏迷,掐掐人中拍几拍片刻后便可以醒了,但人若受某种意志控制时,外界的干扰往往无济于事。习惯于鸵鸟思维的鹿晓白,混沌的潜意识在告诉她,昏吧昏吧不会痛。
因此,哪怕萧烈的吼声响彻监狱,也无法把她震醒。
一个时辰当中都发生了哪些事,她通通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一切都是模糊混沌的,没有鲜明的色彩,入眼皆是灰白与淡粉,犹如云山雾海。四周很静,轻盈的身子如青藻般在水中随意漂浮,那种感觉很舒服,好像长期缺觉的人,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那样,迟迟不愿睁眼。
“小小?小小!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一直观察着鹿晓白的元子攸第一时间便觉出怀中人的异样,不由得欣喜若狂,想抱紧她,却又怕弄疼她,简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微屈起双腿以让她躺舒服些,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面,满目疼惜。“怎么样?你感觉如何?除了手和脚,身上还有哪里痛?”
依然不愿睁眼的鹿晓白感觉置身于一个温厚的怀抱中,那淡淡的桂花馨香,令她有片刻的恍惚。好熟悉的味道,好亲切的感觉。
可是,这人是谁?他一定是我最亲近的人,不然我怎么会和他如此亲密?会是爹爹吗?可声音明显不是。难道……呀,脑子好蒙!
她偷偷掀起眼帘,视线对上眼前这张脸时,整个人呆住了。如刀削斧凿的五官,弧度完美的下颌线,一双灰紫水晶般的幽瞳极衬那白晳的肤色,散发着足可把人融化的柔光。
此刻那柔光在慢慢聚拢,拢就一抹笑意,棱角分明的润唇正在张翕:“小小别怕,马上就到家了。忍一忍,狱医已经给你上了药,回去再上一层,你累不累,要不再睡一会儿?”
“上药?小小?你……”她不禁害羞,睫毛慌乱地颤了几颤,忙推开他,哪知刚举起来手腕便被元子攸轻轻握住,瞥眸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两只手被白纱裹得像白面馍馍似的。
我怎么了?鹿晓白努力回想,脑子却木木的像冻住了一样。忙甩了甩头,依稀记得自己一时意气纵身跳入水潭,头脸撞到石块而失去意识,之后的事就完全不清楚,莫非没死成?我爹呢?彩鸢呢?怎么都不在?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
难道他们趁我昏迷,把婚事办了?如此说来,这个男子就是长乐王爷元子攸?我到底还是逃不过么?可是,这人看起来倒很周正精明,没有丁点傻样,丝毫不比元颢差……
难道不是他?而是另有他人?想问他尊姓大名,却又不好意思,当下眿眿不得语。想了想,挣扎着要坐直身子,双脚刚一用力,马上感到一阵钻心的痛,这才看到跟手同样遭遇的一双脚,她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跳一次水就伤成这样吗?那么我的脸呢?是不是也伤痕累累?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当场死了的好。
元子攸脸上的笑意未减分毫,心中却有些慌乱,小小好像不对劲,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小小?哪里痒吗?我帮你挠挠。”
鹿晓白摇摇头,转动着水眸辨认着马车内的一切。木质的车身四面套着杏黄锦绸幕遮,两边的小窗口挂着靛蓝绣水纹帘,坐板上是与车身同色的软垫,上面绣着梅花。原本摆在中间的小矮几靠角落放着,上面是一盒刻着“味香斋”号头的糕点盒。
那感觉很熟悉,却又遥远。她一双黛眉越蹙越紧,看得元子攸的心亦越揪越紧。她眼里的迷茫更深,亦多了一份忧惧,翻转着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掌,叹了口气。到底是多重的伤,要把手包成这样?伤好了以后,还能活动自如吗?还能灵活地弹古筝吗?古筝?我多久没弹了?
好像看出她的心事,元子攸郑重说道:“你放心,只要你配合医治,不急不躁安心静养,这手,别说做护理,就连古筝,也能弹拨自如!”“我怎么会……在这里?”本想问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但话到嘴边还是换了说法。“小小别担心,你已经出来了,萧烈说他……他已经办好一切手续,所以你不必再进去了。”萧烈说他就是误杀萧权的人,要求立刻放了鹿晓白,由他来坐牢。狱吏还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说要等廷尉大人来,才能决定放不放人及收不收监。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八十二章 再次晕倒
萧烈哪里肯等?大闹了一场。
当元子攸赶到刑部大牢时,便看到一个鸡飞狗跳的场面。鹿晓白在会客室里昏迷不醒,狱医正在给她上药包扎。萧烈像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死士,一会儿揪住这个狱吏的衣领,一会儿踹某个狱卒一脚,咆哮着:“马上放人!放人!”
看到元子攸,他总算恢复一点神智,指着鹿晓白激动地说道:“把她送回去!我来善后!”于是元子攸趁乱把鹿晓白抱出大牢上了马车直接回家。至于私自把犯人劫走,要承担什么后果,他已作好思想准备。事实上,只要有人主动认罪,鹿晓白无罪释放是迟早的事。
若不行,还有个“保释就医”的后着,只不过先行一步而已,于程序上有悖,应该不会大惩,但小罚必不可免。
而萧烈,他这一招釜底抽薪显然大出所有人意外,目的是逼迫南阳长公主说服萧凯尽快说出真相。相信此刻附马府已乱得人仰马翻,甚至,萧凯也已入宫……然而此刻元子攸不想把事情说得太明白,依小小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萧烈的做法,徒留焦虑。
另外,他也有私心,怕小小从此对萧烈存了一份不该有的情思。萧烈当时那副情状,令他深为震撼,同为男人,他明白那是什么。那份情,只会深,不会浅。
他落眸看着怀中有些不安与怯弱的人儿,心中暗叹一口长气:小小,你害人不浅啊!
鹿晓白的双眸在他的话中越发迷茫,他为什么一直叫我小小?这名字好熟悉,难道是我的小名?叫我小名的人,关系非比寻常,看来,他真的是我夫君,但不应该是那个傻王。她试探着纠正道:“叫我晓白,不要叫小小。”
闻言,元子攸的眸光一黯,心头一抽,小小她,这个专属的昵称不让我叫了,是她在恨我?是啊,昨天我还叫她别担心,我一定会救她出来,可是,转眼她就深受皮肉之苦,她心里肯定对我失望透顶。原本她就一直戒怀着我对她欺骗,这次,她肯定又认为是我在骗她!
正当他黯然伤神之际,鹿晓白接下来的话又把他的心直接打落谷底。只见她困惑地睁着一双盈盈秋眸问道:“萧烈?萧世子?附马萧宝夤的大公子?”
元子攸的心已不再失落,而是惊慌不已,小小她,怎么会这样?假若是失忆的话,那她怎么会知道萧烈的名字?他“嗯”了一声:“对,就是他。”接着便不动声色地试探道,“那个……昨天子正本来要跟我一起去看你的,但有事耽搁了。等下回到府里,让朱贵去喊他过来。你想见他吗?”
本来是想提到元颢,看她还记不记得,但话临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此时此刻的小小,实在令他自信全失,万一提起元颢,反倒勾起她往日对元颢的情愫,那可如何是好?
“哦……子正?随便吧……”鹿晓白咬着唇,含糊应对。她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是谁,却又不敢让他知道,因而也不敢说她跟元子正不熟。她只希望自己马上能想起一切,才不致尴尬。她动了动身子,红着脸道,“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能坐。”
“不行,你手脚用不上力,车子一颠,准得跌下。”元子攸马上反对,深深地看着她,又问道,“你很久没见过子正了,还记得他吗?”
“当然!他是彭城王的弟弟。他还有一个哥哥是……”鹿晓白马上住了口,神色很是尴尬。
但元子攸并不想放过她,步步进逼,眉眼间浮上一层促狭的笑意:“嗯,他哥怎么了?小小说来听听?”
鹿晓白又咬了咬唇,躲避着他勾魂慑魄的眸光,小声应道:“听说他哥是傻的,我……”想起当时跳水的原因,她住了口,不想说下去。既然她嫁的不是他,那她又何必多提?
元子攸哭笑不得,小小她这是变回原来的鹿晓白吗?那她关于鹿小小的记忆,还在不在?对他,难道就只剩下一个痴傻的印象?不行,我不甘心!如果这具身子的主人是以前的鹿晓白,那我该怎么办?从头再来?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是白过了吗?他不由得扶额苦笑,重新开始?嗯,细想想,好像也挺不错。至少可以把她和他之间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全部抹去,她是晓白还是小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是原来的他!
但问题的关键是,她把他当成谁了?很想问,又不敢,怕她说出令他伤心的话来。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鹿晓白被他抱着下了车,又抱着走到王府大门口。当看到远处有人好奇地朝这边张望时,她羞得满面通红,跟一个不熟悉的男子作出如此亲热的举动,虽说他是她夫君,但还是难以接受。
“到咱家了!”他轻吁一口气,唇角含笑,落眸看她,眉眼间透着深深的宠溺。她脸红耳赤地躲闪着那灼人的眸光,转眸看向大门,很想知道夫家到底何方人氏。当视线落在牌匾上“长乐王府”那四个烫金大字,她脑中嗡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炸开,霎时一片空白,意识混蒙起来。
忽听得里面一阵结实有力的动物奔跑的声音,伴着“昂呜——昂呜”的声音,一只大黑狗“哈哧哈哧”吐着长舌,飞扑上来。
“啊——”鹿晓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再一次晕厥过去……
当又一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皮麻麻的,身子沉沉的,四肢重得要命,想翻个身都难。眼皮像沾了“502”胶水似的,扯也扯不开。好涩,好困。这是在哪里?身下软软的,是厚棉垫,是在牢房里吗?也是,手脚都被夹坏了,洗不了衣服做不了女红,就只能每天在牢房里睡大觉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吧?呸!鹿晓白实在深为自己超强的“阿q精神”所折服。她长吁了一口气,安心睡吧!食篮里还有鸡蛋和糕点,饿不着。忽然外面传来极力压低的声音:“小王爷,午膳弄好了,要不要叫醒小王妃?”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八十三章 回过神来
秀儿?鹿晓白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陈设,高案矮几茜纱帐,雕梁缕窗花鸟屏,竟然是“思归院”的正厢房!她抬起手要揉揉眼睛,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却看到两只手像戴了拳击手套那样,她赶紧抬起两只脚一看,也是一样的。
这一切都不是梦。只是这手脚裹成这样,走不了路,是谁把她从监狱里抱回来的?是元子攸吗?昨天他请求她出狱后回王府,她没答应,可这眼下……不禁苦笑。该来的,总逃不过。
她犹豫着该不该叫秀儿进来,外面又有声音传来,是元子攸的:“让她再睡一会儿……”
秀儿又问:“小王爷,您确定小王妃是睡着了,不是昏迷?”
“嗯,刚才的确是昏了,不过现在是睡着了。”
“小王爷,那您先用膳吧!呆会儿饭菜都凉了。”
“不急,等她醒来,再一起吃。你先去喂狗剩和他妹儿吧!”元子攸不知在做什么,听那慵懒的语气好像是在闭目养神,却对一向话多的秀儿有问必答,看来,在她离开王府的这几个月中,他是把秀儿当成谈话伙伴了。
秀儿笑道:“他妹儿早就吃了。狗剩不肯吃,被您骂了之后在堵气呢!奴婢刚才叫它吃,它就那样趴在门口流眼泪,看都不看食盆一眼!”
狗剩居然哭了?被元子攸骂?做错什么事了?鹿晓白不禁好奇,当下静静地听着外面的谈话声。
“哦?哭了?”元子攸稍微提高了语调,继而似含着笑意,道,“先别理它,让它知道吓到鹿姐姐有什么后果。还有,先别把他妹儿带过来,怕她又会吓着。你把饭菜提过来,她也该醒了。”
“是!”秀儿应着走了。
原来我被狗剩吓到了?所以元子攸骂它?而狗剩因为被宠坏了,一时承受不了委屈,就绝食抗议?鹿晓白不禁无语,既心疼又好笑,好想立刻去哄它。她试着把脚跟踩到地面,慢慢直起身子,然而刚一用力,就牵扯到脚趾一阵发痛。她只好坐下来,等着秀儿过来。
然而她等来的是沉缓有力的脚步声,明显不是秀儿的。她忙把脚收回床上,躺倒在床,闭眸装睡。不是要跟他开玩笑,而是,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这关系,突飞猛进啊有木有?一时无法适应。
因为是清醒着的,她能感觉到原本静谧的空气被搅动的异样,没有丝毫声响,却涌动着令人心慌意乱的压迫感,那种压迫就在她身子上方,如美国大片中,巨大而漆黑的外星飞船静静悬浮于城市上空,每个见到它的人都无比恐慌,深感末日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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