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难道女人怀孕是这么痛苦的吗?从小在宫里长大,他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女人怀孕这种事,只知道会有恶心呕吐等妊娠反应,没听过会痛。
难怪人家说女人生孩子等于过鬼门关,原来从一开始有孕到生下来,要经过十个月漫长的痛苦,的确太辛苦了。
眼下怀了孽种,他有十足的理由把她休掉,正好可以解除太后的眼线。可转念一想:如果怀有孽种的事被太后知道,恐怕不只是被我休掉那么简单,极可能会有性命之虞。
另外,除掉这个眼线,太后还会想办法再给我弄别的眼线过来。相比这个已知的,那未知的更危险,还要从头开始周旋。唉,算了,认了吧。我不将事情捅破,且看她如何善后?
鹿晓白痛不欲生地在床上挣扎,又不敢有太大动作,一来怕惊动元子攸,二来,这古代的防御措施实在太低级,稍有不慎,分分钟会侧漏。
太痛苦了,这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她无比强烈地想立刻回到二十一世纪,她设想着当时在电梯里如果抱着一大包卫生巾的话,会不会一起穿过来呢?不管怎么说,她强烈呼吁众多渴望体验穿越的女同胞们,随身携带卫生巾……
彩鸢煲的药早被吐得一干二净,她不让彩鸢再煲,等明天再说。彩鸢不敢睡死,守在床边,随时给鹿晓白拿盆子吐。
看着自家小姐这么难受,彩鸢眼泪汪汪,看来小姐这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这可如何是好。
记得去年小姐有一次腹痛时,鹿府的李妈曾经说过一句高深莫测的话:等小姐嫁了人生了孩子就好了。原来嫁人生孩子可以治这个毛病,彩鸢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劝小姐早点生孩子。
终于捱到天亮,鹿晓白勉强撑起身子,虚弱地道:“彩鸢,扶我去净房。”她感觉大事不妙急于要去清理秽物。
元子攸也恰好起来,原本也想去净房的,听她这么一说,只得礼让。忽然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鹿晓白身后那一片血污。
彩鸢显然没有发觉,搀着小姐慢慢走向净房。元子攸心有些慌,想了想,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被褥上也是一滩血迹!那血尚未干涸色泽鲜红,散发着淡淡的铁腥味。
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多血?他的心突突狂跳,一时慌了神。良久,听到主仆两人走回来的脚步声,赶紧溜回榻上。
“噢买糕的!彩鸢!快快快,叫司茗过来换被子!”看到床上的血迹,鹿晓白顿时懊丧不已,忙看看里屋,元子攸正好好地躺着,松了口气,道:“你去叫人去烧热水,我要擦身子。”身上粘乎乎的,太难受了。
彩鸢本想转身去清理马桶上的秽物的,眼下只好先把被子撤掉,几人忙作一团。
谁都没留意到元子攸已经起身,此刻正在净房里对着马桶里那鲜红浓稠的血水发呆,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得一阵恶心,忙跑了出去。
心乱如麻地在竹林里瞎转,那触目惊心的血一直盘据在脑中。
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出人命?他满腹疑虑,依稀记得曾听过宫中老婢们在私下谈论前朝宫闱秘事,其中关于小产的描述跟眼前的情形如出一辙,腹痛之后见红,胎儿不保。
看来鹿晓白此次在劫难逃,可是,好好的怎么会小产?莫非是银耳羹?但大家显然都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可以排除有意谋害的嫌疑,那么就是她太倒霉恰好碰上。
这人也太不小心了,难道不知孕妇不能吃寒凉食品吗?记得二嫂有身子时,太医曾列了一份单子,上面是所有禁忌食物。但是,刚一入口就发作,也太快了些。显然另有原因。
他努力回想,终于找到合理的解释:首先,在北宫中她被疯女子掐了几次脖子,窒息加上惊吓,导致胎根不稳。
其次,连续踢了两天毽子,蹦蹦跳跳的,令胎儿雪上加霜。
最后,也是致命的一次,就是那重重的一摔……
没想到那孽种就这样没了!他不必替人背黑锅,她跟元颢之间也少了些牵扯……想及此处,心里一阵庆幸,同时又感到气愤、憋屈和不甘,还有一丝他不愿正视的内疚,一时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难怪她整晚都呻吟不休,原来正在经受那么大的苦痛!
活该!
元子攸吐出这两个字时,预期中的暗爽却没有出现,于是加大份量:这就是不守妇道的女人的下场!
是的,这是对你的惩罚,看到你自食其果痛苦难当,我很高兴,很高兴,我应该高兴的,我为什么不能高兴……
可是,何以心头阵阵泛起的,不是喜悦,却是……疼惜?
回到清芷阁,看到彩鸢正在苦苦相劝:“小姐,您好歹吃点姜粥吧,昨天到现在一点米粒不进,肚子里空空的,怎么行?黄胆汁都吐光了……”
鹿晓白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床上:“可我一看到吃的就想吐……”
“吐就吐嘛,反正都要吐,吃点下去再吐好过干吐胆汁啊!”彩鸢快哭出来了。
闵姑姑放下手中的活计,自言自语似的:“女人撒娇,得有个知冷暖的丈夫才行……”鹿晓白闻言苦笑,这道理我怎么会不懂?我要有力气撒娇,还不如好好吃饭,谁愿意没事跟自己过不去。为了避免误会,只得勉强吃了一口,马上皱起眉头,艰难地咽了下去,那样子好像吃下去的是一只活老鼠。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闵姑姑才是徽音殿的主人。她有点怕她。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一十章 喂她吃粥
眼前一暗,元子攸进来了。鹿晓白赶紧盖好被子,还好他对谁都漠不关心,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她为什么会这样。
眼前的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唇瓣干裂起着白膜,原本漆黑如墨的水眸也似失了些许神采,正半倚在刻着盘常纹的床屏上,对着粥碗摇头。见到他,勉力一笑,对彩鸢道:“别管我了,赶紧去……伺候小王爷……他还没吃……早餐。”
元子攸面无表情,径直走到床边。那一刻他有种把彩鸢手里的碗打落地上的冲动,惟其如此,才能发泄他满腔的郁闷。都这样半死不活了,还管那么多别人的事。活该你!
彩鸢灵机一动,把碗递到他面前,切切道:“小王爷,要不您来喂小姐,小姐吃了饭病就好得快,就可以陪您踢毽子了。”说归说,其实不敢抱希望。
鹿晓白有气无力阻止道:“别!小心、他倔脾气……一上来,把碗、打翻摔烂……”
哼,说我倔,那就倔给你看!你不让我喂,我偏喂!你说会摔碗,我偏不摔!元子攸一把接过碗来,直愣愣地站在床边,笨拙地舀了一勺粥递到鹿晓白嘴边。她一怔,想了想,老老实实张开嘴。
吃下一口粥,吃力地抬起眼眸对着元子攸笑了笑道:“俺家、攸攸长大了……懂事了,会、照顾人了。”
彩鸢笑得眉眼眯眯:“奴婢就说嘛,其实小王爷还是会对小姐好的!”
元子攸被笑得浑身不自在,暗恨自己原本想把碗打翻,却鬼使神差就……元子攸,活该她们把你当傻子!
又舀了一勺,鹿晓白无奈,只得继续配合。小孩子就是不禁夸,越夸越表现得更好。就这样,一碗粥被元子攸喂着喂着就吃光了。说来也怪,竟一口也没吐出来。
彩鸢开心得不行,不停道:“奴婢就说嘛,要小王爷喂才行!司茗说是不是?”司茗嗯了一声,神色别扭。闵姑姑笑道:“以后就王爷来喂得了!”
鹿晓白哭笑不得,对元子攸道:“攸攸,谢谢你哦!你今天……真乖!”
元子攸面无表情,彩鸢却已是兴奋难抑:“小姐再来一碗,还是小王爷喂,这样你就会快点好起来!”
没有吐,鹿晓白心情也大好,笑道:“好好好,过两天咱们继续踢毽子!”元子攸微愠瞟她一眼,还踢?真不要命了!默默放下碗,走到外厅闷坐。
已是辰时,透过花窗望去,天色仍有些阴沉,一如此刻的心情,真想跑到太极殿外揪住那人的衣领狠掴两记耳光再骂一声:元颢,你大爷的!
……
羽毛毽令鹿晓白声名大雀,建德和永泰两公主几乎天天报到。她们又做了几个毽子,把一个染了明黄间大红颜料的送给元诩,其他分送公主和皇后。
鹿晓白顺势开展跳绳活动,上至皇上下至太监宫女,一时间皇宫掀起全民健身热潮,人们看长乐王夫妇的眼光也多了几份友善。
鹿晓白做梦都没想到,一个毽子居然帮她攒到不少人品。
元子攸活动量剧增,不再整天昏睡,而且不再满嘴“丑八怪”,鹿晓白心里满是成就感,似乎看到胜利在向她招手。
这天,永泰来时,原本温顺地窝在她怀里的白毛儿忽然骚动起来,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望着静置桌上的桂花酥,两只前爪轮流抓着空气。
鹿晓白笑道:“白毛儿真聪明,知道那是美味的东西。来来来,吃一块……”
永泰忙阻止道:“这是母后赐给子攸的,谁都不能动。”说着顺了顺它的长毛,轻声安抚,“白毛儿乖,咱们不能吃,啊?”
白毛儿眼中马上露出失望,耷拉了脑袋伏在永泰的小臂上,很是委屈,看得鹿晓白一阵心疼。
“怕什么?她们都不在,没人知道。”鹿晓白把桂花酥放在掌心摊在它面前,它的舌头马上雀跃起来,舔几口就没了。又给它吃了一块,剩下六块,和永泰各吃两块,留两块给元子攸。
永泰细细地品味着桂花酥,道:“原来这桂花酥这么好吃!入口即化,清甜不腻。”
“公主从没吃过?”鹿晓白不禁惊奇,我都吃过了好吗?你是公主耶!
“吃是吃过,但跟这个味道不一样,子攸最喜欢这种口味的桂花酥,所以母后经常叫人做给他吃。”
“那你也可以叫太后赏给你吃啊!”鹿晓白不解,永泰公主是太后的女儿,元子攸是太后的堂叔子,怎么会厚此薄彼?
经她解释,原来此桂花原料非中原所产之寻常桂花,乃外番进贡,数量有限,宫里轻易不拿来做糕点。只因元子攸从小爱吃的东西不多,唯独对此种桂花酥情有独钟,太后念着子攸是个傻子,格外垂怜,因而桂花酥竟成了他的特权,别人觑觎不得,哪怕是公主。
永泰小时有一次忍不住馋,偷偷吃了一块,结果被罚半年不得吃任何糕点。
鹿晓白听得好不感动,虽说太后曾经把她关进北宫,但总的来说还是和霭可亲的,这点她没进宫多久就感受到了。
至于那些宫廷争斗,任何身居高位的人都难以避免,那是防身之策。而她的宫闱私事……哪个女人不需要男人的滋润?何况她是深锁后宫有着至高权力的寂寞中年女人!
一切,似乎都情有可原。加上她对元子攸如此关爱,因而对她的印象分又噌噌噌飙高许多。
有这样亲厚的一宫之主罩着,以后只要规规矩矩,尽量不犯二,就算从此把后半辈子都耗在这里,也不是太难熬的事。遐想了一番美好前景,便见永泰打了一个呵欠,都说呵欠会传染,此话不假,鹿晓白也适时打了一个。再看她怀中的白毛儿,正眯着眼睛耷拉着脑袋睡态可掬。鹿晓白抱过它,邀永泰留下一起吃午餐。永泰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反正建德姐姐叫我在这儿等她。不过好困,我在你床上躺一会儿,膳食来了你叫醒我就是。”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吃桂花酥
鹿晓白安排她上了床,把已然酣睡的白毛儿安排在矮椅上,底下垫着毯子。自己也斜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没想到这眼一闭一睁,天就黑了。她迷迷登登地盯着使劲拍她的彩鸢,又看看同样一脸怔忡揉着眼睛坐在床沿的永泰。白毛儿还软塌塌地窝着。
永泰下地穿鞋,踉跄了几步,抱起白毛儿,摇晃几下,小家伙才茫然地睁眼望着她。“没想到一下子睡这么久!”永泰很惊奇,“白毛儿平时睡得很少的,今天可是睡欢了!”
“哦……原来小狗狗也会犯春困!”鹿晓白心生疑虑,想起上次在王府也是有一次睡过头。
“只有一次,白毛儿生病了,一直叫个不停,我让御医开了点药给它,它才安静下来……”永泰嘎然住口,不解的眼神探究着鹿晓白。
只见她拿起桂花酥放到鼻子下闻了又闻,若有所思。永泰也拿过去闻了一下,除了一股桂花特有的香郁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她拧眉思索片刻,一张小脸慢慢变色。
见永泰神色有异,鹿晓白忙笑道:“我曾经看过医书,说桂花有安神美容的作用,而域外番邦的桂花更有独特的功效。可能是我们平时没吃过,加上这几天我们都太累了,所以一吃效果显著。这下好了,我有失眠的毛病,吃几块桂花酥就能睡个好觉。”
永泰眼神一闪,也笑:“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嗯,这么晚了,就不等建德姐姐了,我明日再来。”
送走永泰,鹿晓白反复研究着桂花酥,那天柔儿说的话闪过脑海:“我能让子攸清醒。”
“解铃还需系铃人”
“有时候,掌握一点秘密,反而是防身之术,比如我。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个你做梦都想不到的秘密,关于子攸的。”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桂花酥!那么到底是谁要害他,已是明摆着的事了!鹿晓白只觉一股寒意贯穿全身,怪不得柔儿可以安然在北宫生活十几年,全因她是制毒高手,还可利用。
到底是什么毒这么神奇,能十几年慢慢侵蚀却不损身体。太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元诩知不知道?彭城王府的人知不知道?
越想越心惊,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她发现了秘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的问题是,永泰好像也起疑心了,怎么办?
“小王爷回来了!小姐,用膳啦!”彩鸢在叫,“小王爷您又去哪了?全公公又送桂花酥来了!”说着拿起食盒。
鹿晓白大惊,忙抢过来,道:“这些我吃了,让他吃饭去!”看到她手中的食盒,他心中微动,犹豫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小姐,您今天和公主都吃了两块了,这剩下的就给小王爷吃吧!”彩鸢小声劝说,小姐现在越来越大胆,居然连太后御赐的桂花酥都想占为己有,不禁深为担忧。
“行了行了,先吃饭,晚上再给他宵夜!”见元子攸没有吵着要吃,放下心来,只要晚上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让他吃到就行。
看来以后要严加把关,太后送来的东西都要小心对待。只要不再吃桂花酥,说不定他可以慢慢清醒过来。
只是,太后知道元子攸清醒了怎么办?她会相信仅凭运动加游戏,可以让人恢复神智吗?最好想办法离开皇宫,到外面居住,脱离太后监视。
入夜,元子攸来找鹿晓白要桂花酥。她拿出早已备好的核桃酥给他,他看了看,不肯接,开口要:“桂花酥!”
“桂花酥没了!这个更好吃!”鹿晓白软语哄着,强行塞了块核桃酥到他嘴里,满眼期待,“是吧,很好吃的!”
元子攸暗笑:没了?明明看到还有两块的,没想到堂堂王妃居然为了多吃一块酥耍起心眼,也就只有她才做得出来!如此更好,我也不用费心去处理。只是,下次可要先藏好别让她看到,清芷阁有一个傻王就够了,千万别再来个傻妃。
他咽下核桃酥,想了想,又把手伸到她面前:“桂花酥!”
鹿晓白不禁头疼,继续哄他道:“明天我去找全公公要桂花酥。现在太晚了,吃太多不利消化。”见他不再坚持,不由得松一口大气,想了想,再瞧瞧四下无人,于是把他拉近点,嘴巴便凑上前去。
元子攸蓦地身子一僵,本能地往后一倾,堪堪避过,脸又腾地烧起来。那神色明显在抗议:我跟你不熟,可不可以别这样?
鹿晓白一怔,马上明白过来,恼笑道:“干吗呀,跟你说话呢!以为我要亲……”猛地收口,见他神色不对,自己也不禁尴尬,唉,一个不小心又调戏了他!估计在他心目中,我就是个女流氓吧?
尴尬归尴尬,重要的话还是必须交待,当下压低声音道:“核桃酥好不好吃?”见他点头,又道,“那以后天天给你吃好不好?”
什么意思?想用核桃酥换我的桂花酥?这女人,真是敲得一手烂算盘!他紧抿薄唇,生怕泄出满腔的笑意,而这副情状在她看来却像是不愿意。
当下再把语调放得更软,软得快滴出水来,自己听着都起鸡皮,但愿他的皮厚实一点:“你听我说,以后呢,全公公送桂花酥过来,你自己不要先吃哦,我叫你吃你才吃,好不好?”
“不好。”元子攸答得很干脆。自作聪明的女人,你可知道独吞桂花酥的后果是什么?
怎么办?这傻瓜油盐不进,得换个策略,对付脑子卡壳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挑明了说。于是更小声道:“这桂花酥有毒,吃了肚子疼,知道吗?不能吃!”
元子攸心中一震,她是信口开河,还是已经发现有问题?当下点点头,且看她怎么做。
鹿晓白不放心,又吩咐道:“记住哦,绝对不能吃,别人叫你吃,你也不吃。不然,我叫司茗以后不理你,懂吗?”元子攸又点点头。“真乖!来,奖励你!”又塞了一块核桃酥给他,盘算着剩下的桂花酥该如何处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一十二章 种桂花酥
毁尸必须灭迹,不能随便往垃圾桶一扔,若被别有用心之人捡了去,告到太后那里,给治个大不敬之罪算是走了大运。
万一人家追问为何不吃、是对桂花酥有意见还是对太后有意见、或是对桂花酥和太后都有意见、你一个傻子哪来那么多意见一定是背后有人怂恿、那人为何怂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鹿晓白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甩手时便碰到花架上摆着的花盆。脑中灵光一现,悬侦片中,花盆往往是埋藏秘密的不二选择。
当然,也往往会被心思缜密的狄仁杰们发现。再说房中的这个花盆太过高调,她无法高调地当着他的面做这么低调的事。
埋是一定要埋的,但不一定是花盆。心下计较完毕,便静候时机。
夜深人静,鹿晓白把两块桂花酥包进丝帕,鬼鬼祟祟地溜出清芷阁。她已踩好点,后院中有块杂芜之地,把桂花酥埋在那里,该是神不知鬼不觉。
抬头望了望天,不见月光的墨蓝夜空嵌着几点星子,阴戚戚的夜风一股股袭来,发出低沉的呜咽,惹醒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是月黑风高好作案。
后院是清芷阁的后院,为了保险起见,她不急着往后院去,而是出了清芷阁,在徽音殿外绕了一圈。
这些是从影视中学来的,目的为了甩掉她虽然看不到却极有可能存在的跟梢。一边东躲西藏一边脚不停蹄择路疾走,暗暗佩服自己身手矫健机敏睿智。
一路分花拂柳穿径过桥七拐八弯走得浑身是汗,终于偷偷潜回后院,袖兜里摸出扎紧的丝帕,四下里望了望,这一望便吓得她七魂没了六魄——元子攸无声无息地在身后站着!
“吓死我了!你在这里干什么?”拍着心口,警惕地望着他,这家伙,敢情一直在她身后跟着?她竟毫无知觉!看来当一个成功的地下党需要很高的天赋。她显然不是成功的地下党。
“桂花酥。”元子攸说毕,紧紧地把她手里的丝帕望着,眸子熤熤,一派渴求之色。
怎么又来要?敢情傍晚连哄带骗威胁了他半天,他一个字没听进去?鹿晓白把手藏在背后,思考着对策。把他打发走怕是要费些口舌,一来二去的恐引来别人。
想了想,拉过他的衣袖,亲切问道:“你想不想吃更多的桂花酥?”
见他捣蒜般点头,心下满意,堆起笑意接着忽悠:“想吃?那我们来种桂花酥吧!”
种桂花酥?黑暗里,元子攸嘴角狂抽,亏你想得出来!
“种瓜得瓜,种酥得酥。把桂花酥种进土里去,过一段时间就会长出好多桂花酥来。这样你就可以吃更多更多的桂花酥了。”鹿晓白很为自己的胡编乱造而得意。
只是苦了元子攸,不但要拼命忍笑,还要作出一副相信的样子。
“不过,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不然就不灵了,桂花酥就长不出来了。懂吗?切记切记!”鹿晓白严肃认真郑重地再三交待,“记住,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
元子攸郑重地点头。
“来,拉勾——”鹿晓白动动小指头,元子攸迟疑了一下,也伸出小指头,两小指相勾,两拇指相抵,她的指温冰凉依旧,而他的温暖如常。那宽厚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指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微微一怔。
但她无暇多想,挖坑、填土,一番忙活完毕,她拍拍手,交待他:“你可不能去挖它哦!走吧,赶紧回去!”拖着他的衣袖尽快逃离作案现场,真怕他跑回去把桂花酥刨出来,一路叮嘱再叮嘱,像念咒般令他烦不胜烦。
刚踏入前院就看到彩鸢急急忙忙跑出来:“小姐,您去哪了?吓死人了!”说着审视了两人一番,细目里异光微聚,小嘴略弯,语调怪异:“您和小王爷……一起去、哪了?”
鹿晓白被看得心里发毛,赶紧说:“哦,我和他晒月亮去了!”
“晒月亮?”彩鸢狐疑地望了望天,不解道:“今晚没月亮啊!而且,月亮怎么能晒?太阳才可以晒的吧?”
鹿晓白快言快语地解释:“你就是死脑筋,人家说晒月亮其实不是真的晒月亮,而是形容男女朋友拍拖约会啦……”忽然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打住,丢下元子攸径自跑回房里。
彩鸢还是没听懂,摇摇头跟着进房。
晒月亮?好有诗意的叫法。她的原话虽不大懂,但大概意思十分明了。他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回头见司茗默默伫立耳房门口,手里拿着件斗篷,幽怨的眼神如一盆冷水,浇得他灵台一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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