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元子攸又一把撕下,别过脸去躲她,顿感无可奈何,幼儿园?顾名思议,就是幼儿呆的地方。闹半天,原来你一直把我当三岁小儿!还是傻的!
心里满满尽是颓败感,怪自己心太软,一看到她掉眼泪就乱了分寸,还自觉替她找借口:她定是有事去找鹿麟,至于元颢,定是碰巧遇见,并非蓄意私会。凭她的机灵,即使私会,也不会选在那人来人往的地方……
这么一想,便觉得先前自己真的是误会她了。想到她为他所做的努力,不禁深感愧疚。其实,只要她不再心心念念着元颢,他可以既往不咎。
原来,事情的是非曲直,只需一个解释。
从怀疑到信任,从芥蒂到释怀,只需一个理由。
见他满脸不自在,鹿晓白扑哧一笑,弯长的睫毛蝶翼般扑闪不停,柔声道:“今天你字写得不错,为了奖励你,今天就不再学字了,我教你下五子棋,比你们那个杀气腾腾的围棋好玩多了。”
她想好了,教他下五子棋,明天想办法把建德公主找来,让他们俩玩上一天,这样,她的突然失踪就不会引起注意了。
元子攸受宠若惊,这么说,她不生气了?
把围棋拿出来,鹿晓白简单说了一下规则,示范了一次,元子攸就听懂了。于是两人开始对战,当然是鹿晓白赢的多。
因为有一个要领鹿晓白没说,那就是当看到对方三子并排在一条活线时,就要立即上去堵住,不然,等他四子连线,就回天乏术了。
这是实战中得来的个人经验,鹿晓白不想那么快就点破,一来,她想看看元子攸智力达到什么程度,二来,她不想让他一下子赢得太快,那样等不到明天他就没兴趣再下了。
有时胜利来得太易,会让人失去斗志。
出宫了,没想到比想像中的容易太多。元颢给了鹿晓白一套装束,找个没人处套上,头发随便一束,戴上帽子,别上元颢给她弄来的腰牌,一个俊俏的小厮就堂而皇之地出来了。
出门前她特意调了粉,把脸抹得黑些,不但成功掩去那道浅疤,还平添一份阳刚,再穿上男装,若不留意,还真看不出她原来是个柔弱美`娇`娘。
已经交待彩鸢,让她去找建德公主,说元子攸会下一种十分神奇的五子棋。如果元子攸问起她,就说她在某处潜心研究更高端的棋法,按江湖上的说法就是“闭关修练”,谁也不能打扰,不然会走火入魔。
可怜的彩鸢,明知道小姐此举有风险,至于有何见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当然也无法阻止。只求佛祖保佑她快去快回。
为了照顾不会骑马的鹿晓白,元颢特意坐马车来,这样一来速度慢了许多。
坐在马车里,元颢灼灼的目光不时停留在鹿晓白身上,弄得她浑身不自在。感觉到她的窘迫,元颢笑着道:“你穿上这身衣服,让我想起一个人。”“谁?”鹿晓白无奈,却只能装傻。“陆仁,陆大仁。”元颢笑得更灿烂了,鼻梁高耸,鼻翼微动,一如悬胆。“太像了,实在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往伊阙
“他母亲和我母亲是姐妹,当然像了,这是血缘关系,并不奇怪。”鹿晓白眨眨眼,为自己的机智喝彩。
元颢却不想放过她,追问道:“是吗?我跟鹿大人共事多年,怎么从没听他说起有这门亲戚?”
“那是因为我母亲去逝得早,我父亲不想提起伤心事。”真是个绝好的借口,鹿晓白得意万分。
元颢也不禁佩服她的机智,这样的女子总能激起人探究的兴趣和征服的**,却容易招来嫉妒。“你在宫里过得还好吗?”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过得……还行吧。”鹿晓白只能说官话,好不好的,跟他元颢有什么说的?说了能怎么样?
“上次在北宫,没受到什么惊吓吧?”上次听彩鸢一说她出事,他连家都没回,第一时间便前往伊阙,哪知半路遇劫。他怀疑那些人是劫错人了,既不谋财也不害命,莫名其妙关了他一天,又放走。如此便耽误了一天,他心急如焚,还好人总算是出来了。
“还好,才关了三天三夜,看,还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若不是那些劫匪人碍事,她完全可以早一天出来。元颢看出她不想多说,他也不好再问。只要她现在好好的就行,只是,千万别再有第二次了。
他都不知道上次鹿麟用了什么办法求得太后放她出来,只知道从那后鹿麟便沉默寡言,埋头做事,似有什么难解的心事。有几次本该由鹿麟回朝向太后述职的,他都让元颢代回。
“呃,上次的事,谢谢你。”鹿晓白想起上次还是元颢帮她通知鹿麟回来救她的,不禁为刚才的冷淡感到不安,“还有,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更何况你是晓白……”元颢想了想,加了一句:“鹿大人的爱女。”
“不管怎么说,你这人情我是欠下了。如果你有需要帮忙,而我力所能及的,尽管开口就是。”投桃报李,天经地义,鹿晓白最不愿欠人情。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真的不必……”
鹿晓白打断他:“真的,欠人情我会睡不着的!”
元颢笑了,说:“想到有人欠我人情,我会睡得很香的。”见鹿晓白瞪了他一眼,又笑道:“你这句话听来好耳熟,记得陆仁兄弟也说过。难道也是因为血缘?”
鹿晓白无语,这元颢倒也风趣,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肯定粉丝无数,只是在古代对一个有夫之妇这样说话,是不是有孟浪之嫌?可是,又挑不出他话里有什么毛病,既不色`情也不下流,更不会无耻卑鄙。
可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都怪上次一时贪玩女扮男装把他给忽悠了,导致一看到他就心里发虚,总觉得他每句话都暗藏机锋处处针对着她。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道:“王爷,车子只能到这儿了,上面的路太陡,车上不去,委屈您走一段了。小的在这里等您。”
元颢下了车,照例伸出大手来扶鹿晓白,见她犹豫不决,他一本正经道:“这里地不平,小心崴了脚了。”想起上次“陆仁”因逞能而崴脚的事,微微一笑,手一直伸着。
罢了,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还怕你不成?只是在这个该死的古代,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戳脊梁骨,我倒也无所谓,身正不怕影斜,只是人家会取笑元子攸的。
想到此处,心里有一阵不安,他要是知道她此刻正和元颢在荒郊野外手拉手,会怎么想?会闹脾气吗?但愿五子棋能出色完成任务。
下了车站定身子抬眼望去,苍茫的群山巍峨绵伏,最近的一座,裸露着赤黄的宠大山体,嵌着大大小小的壁洞,已有不少已经成型的佛像。
竹排扎成的脚手架上,有画匠正在细细描摹,再过去的一侧山体,烟尘弥漫,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哗啦啦的土石倾倒声、浑雄阳刚的号子声……便在这滚滚烟尘中回荡。
走在一条人工铺砌出来的黄泥小道上,一路蜿蜒而上,不时有劳工推着简易木车运着沙土夯砖吆喝着从身边而过,两人便停下来侧身闪避。
鹿晓白心中激动,没错,这就是龙门石窟,虽说她从没过来,但图片看了不少。而她此刻见到的,只是未完工的部分。另有已经完工的,正被小心保护着,闲人莫近。
“爹!”
一栋简易的房屋里,鹿麟正灰头土脸地对着一张图纸比比划划,被这一声呼叫惊得睁圆了双眼,抬起头来,元颢正领着一个小厮走进来。
不是长鸣,更不是晓儿,难道自己听错了?
“鹿大人辛苦了!”元颢见他没认出鹿晓白,也不点破,眉眼带笑打声招呼。
“王爷怎么来了?不是过两天才……”鹿麟问,看了他身边的小厮一眼,觉得好眼熟,也很奇怪:这人怎么一直对着自己傻笑?
“是这位随从吵着要我带她过来找鹿大人的。”元颢轻笑。
“哦?这位小兄弟是……”鹿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上前细细端详了一番,才迟疑着问,“晓儿?”
“哈哈哈——”鹿晓白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您怎么连我都认不出了!”一直不习惯称他爹,之前跟他讲话时,都尽量避开称呼。没想到刚才调皮之下,一声爹叫得格外顺口。也许是久未见面而显亲热,也许是原有的意识占了上风。
“真是晓儿!你——这么调皮!哈哈哈——我说嘛,怎么多了个儿子!”鹿麟不禁也笑起来,多日的愁绪似乎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俊雅的五官也随之明朗起来。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笑完有些紧张,他可再也经不起事故了。如果晓儿再出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去救她。“爹——您怎么尽盼着女儿出事呢?”鹿晓白故意撅起嘴巴表示不满,“女儿来看看您不行吗?”有个爹撒娇,真好。不管他是不是亲爹,反正认定他了。“晓儿别胡说,爹怎么会!快坐下吧!”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常顺死了
鹿麟笑着拉过鹿晓白,边看边摇头,“怎么打扮成这样?丑死了!”话里却是无限欢喜。
“是元某的意思,为了让她顺利出宫,不得不委屈令爱扮成我的随从,得罪了!”元颢说着拱了拱手。
“哪里哪里?该谢谢王爷才是。晓儿,快谢过王爷。”
“已经谢过了。”鹿晓白道,根本没打算再谢一次。鹿麟有些不自在,无奈地看着她,眉头微紧。元颢却毫不在意,眼风一瞥身边这个俊俏小厮,满是宠溺的笑。
见两个人站在一起,颇有佳偶天成之意味,鹿麟心里暗潮微翻。如果当初他不是过度犹豫,拖了许久才向元颢隐晦提出结亲之事,太后来不及赐婚,也许两人就成了吧?
说实话,他至今仍在遗憾,毕竟,晓儿嫁给元颢,比嫁给子攸,可以省却太多的麻烦事啊!只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他只愿晓儿与子攸能平安度日就好。
“爹,其实,我来是有事跟你说。”说着看了元颢一眼。
元颢忙道:“我去上面看看,你们慢慢说,晓白,说完事有时间的话,你再上来,我带你逛逛。”朝两人拱了拱手,走了。
看着他走远,鹿晓白收了笑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斟酌许久,才问:“爹,这次女儿在北宫,看到一个叫柔儿的人。您听说过她吗?”
“柔儿?”鹿麟思索良久,缓缓摇头,“没听过此人。怎么了?”
“那常顺呢?听说过吗?”
常顺这个名字,令他久远的记忆复苏。十几年来刻意遗忘的场景再次侵占脑海,那柄指着爱妻的剑,剑尖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划下一道血痕,细细的血珠从划痕中慢慢渗出,连成一线缓缓淌下,脸无血色的爱妻晕厥过去……他崩溃了。
“柔儿说的。”
“柔儿?常顺?”鹿麟剑眉拧成“川”字,疑色慢慢布满脸面,探究着鹿晓白,沉声问:“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鹿晓白四下看看没人,凑近前小声道:“那个柔儿叫我帮他找一个叫常顺的人,以此作为条件,换解药。”
鹿麟脑里轰的一声,急拉住她的手颤声问:“什么解药?他们给你吃什么了?”心已惊得扑扑狂跳,难道……他不敢往下想。
“不是我,是子攸。我听那个柔儿的意思,子攸的傻病是药物所致,她有药可解。”鹿晓白想了许久,决定先不告诉他桂花酥的事,免得节外生枝。
鹿麟骇然,眼中满是惊恐,良久,才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太歹毒了!”跌坐在椅子上,脸色大变。
二十年前,他只是禁军的一个军士,受到彭城王元勰的赏识,升为军主,再一步一步升至今天的官阶。他一直对元勰满怀景仰,誓死效忠,然而……
元勰遭高皇后及其叔父高肇陷害迫死后,他怕高氏一党进一步迫害元勰诸子,曾暗中派人把几个公子藏起来。那时元子攸不到两岁,看不出智力有何异常之处。
所幸高氏并没有对元勰家人赶尽杀绝,相反对元子攸格外垂爱,常召入宫,到元诩出世以后,元子攸更是常住宫里。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了元子攸原来是个傻子。对此他常扼腕叹息,没想到,竟是有人蓄意加害!
鹿麟背脊一阵发寒,我只道你是深宫孤寂芳心难捺,却不料你心肠竟是如此歹毒!
“您怎么了?”鹿晓白看到鹿麟这么大反应,不禁有点担心。
鹿麟轻按鬓角,显得有些疲乏:“没事,爹只是在想,那个常顺好像已经死了。”
“死了?”鹿晓白惊叫,“什么时候死的?”
“忘了,记得当时听人议论过,说常顺死得很惨,被扔在乱葬岗中,没人去给他收尸。”鹿麟深锁双眉,没想到十几年过去,晓儿竟会来打探此人!难道他真的没死?不可能!
据传,常顺死前被人砍去手脚割下舌头,鹿麟不打算把这个细节说出来,怕吓到晓白。
果然,鹿晓白轻呼:“啊!乱葬岗!好恐怖——”脑海立马显现横七竖八的尸体堆堆叠叠的场面。很明显,常顺是被人灭口的,看来柔儿并不知道他死了,不然她不会想要找到他。可她为什么要找他呢?难道说,解药在常顺手里?天啊,不要!
线索断了,希望破了,元子攸,我们得慢慢熬了。
这皇宫远比想像中的风险万倍,掌握某些秘密的常顺和柔儿一个惨死一个幽禁,而元子攸十几年来一直被下药,难道他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见她一脸沮丧,鹿麟安慰道:“既然柔儿要找常顺,说不定他并没有死。爹会想办法打听这个人的,你呢,子攸的事不要说出去,更不要去找那个柔儿,以免让人误会,步步小心为好。”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元子攸到底怎么回事,不找柔儿找谁好?她模棱两可地微微点头,问:“常顺也是太后身边的人?”
“是高皇后宫里的。”
“高皇后?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人?”鹿晓白不禁略抬语调,惊奇不已,怎么冒出个高皇后出来了。
鹿麟脸色沉郁,似乎不愿多说,但也知道晓儿不问个清楚不罢休,蹙眉道:“高皇后是先帝的皇后,建德公主的生母,后来出家,七年前就离世了。”
“原来建德公主是高皇后生的,我还以为是太后亲生,太后挺疼她的。”鹿晓白不禁惊讶,她对宫里的事真是知道得太少了。
鹿麟道:“这正是太后的高明之处。宫里的事,你不必知道太多,多了就成为负担。”“唉,要是能出去住就好了。既然现在没办法拿到解药,只有让子攸自个儿慢慢清醒了。可是,天天住在皇宫里,防不胜防,说不定哪一天连我也被灌药了呢?”鹿麟听她这么一说,神色一紧,沉吟良久,缓缓道:“爹尽量想办法。你一定要守规矩,表现好的话,再跟太后提起,说不定她就允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参观佛像
那以后就讲多几个笑话哄她开心呗!鹿晓白心想。
“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了,还赶得上午膳。”鹿麟提醒道,私自出宫,万一被发现,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把柄?
“啊?这么快啊!”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又要回去?鹿晓白十万个不情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得好好参观一下佛像才回。”
“也好,在这里吃了饭,周围看看就回去吧!”鹿麟也舍不得她刚来就走,也恰是午膳时间。当下三人一起吃了饭,鹿麟由于要校对图样,委托元颢带鹿晓白四周逛逛。
元颢领着鹿晓白走上一层石壁,来到一个大洞口,两边几只大浮雕,皆为怒目圆睁的金刚力士,煞是吓人。一走进去,则有一股静穆肃然的气息在四周弥漫。抬起头,只见洞顶一朵硕大的莲花浮雕,莲花周围的飞天体态轻盈,细腰长裙,曼妙自如。
“这是宾阳洞。”元颢自觉充当起解说员。鹿晓白暗自庆幸,她没有到过龙冈石窟,只在明信片上见过那些灰扑扑的佛像。没想到今天竟有缘站在这里,见证这些流光溢彩斑斓缤纷的佛像建造的过程。
只见数百座佛龛造饰华丽变化多端,有的是莲瓣似的尖拱、有的是屋形的建筑、有的是帷幔和流苏,龛楣上还雕造着佛传故事。
看到鹿晓白对着一壁主佛凝神良久,元颢道:“这是佛祖乔达摩?悉达多,这里讲的故事是悉达多从他母亲摩耶的右腋下诞生,刚出生,就走了七步,每一步脚印都生出一朵莲花,这叫步步生莲,他站在方台上,天空中有九条龙为他喷水沐浴……”
元颢娓娓道来,磁性的鼻音在洞中产生了神奇的效果,像来自大山深处的魔音,有着致命的诱惑,令人为了想听得更真切而一步步向他走去。
鹿晓白连连点头,慢慢挪步。在一幅用彩釉画成的树前停下来,歪头看元颢。
“这叫‘树下诞生’,这个……”他往右指了指莲花说,“这便是‘步步生莲’,还有,那里,你看……”鹿晓白顺着指引看去,一座方台上,佛祖神态悠然地接受天龙的喷淋。
“这就叫‘九龙灌顶’。刚才说过的佛祖沐浴。”
“怎么这么多佛像,都是释加牟尼佛祖一个人吗?”鹿晓白虚心问道,她一向对与佛有关的东西免疫,难得有个机会扫盲,当然不会放过。
元颢微笑道,“这里的佛是三世佛。”
“三世佛?”鹿晓白完全不懂。
“三世,有横三世纵三世之分。横三世指东方药师佛、中央释加牟尼佛、西方阿弥陀佛;纵三世即过去燃灯佛、现在释加牟尼佛、未来弥勒佛。”
见她满眼的好奇及求知欲,元颢心中有满满的成就感,他卖力地解说,似乎又回到那天,他与她同游永宁寺,也是这样不厌其烦解答着她的诸多疑惑。如果可以,就这样一辈子为她答疑解惑多好!
时光不会倒流,但时光会让相似的情景再现,让那份如箭般的痛悔,再一次刺入心窝。
“哦。”鹿晓白听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却不想问得过多,一时半会真的很难记住这么多知识,也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她指了指中间一个较大的佛像问:“这个就是释迦牟尼佛祖吧?”
“没错,释达多佛祖。那个侍立左侧的是……”
“观音!”鹿晓白抢答成功,在心里为自己加十分,耶!
“是的,观音手持宝瓶,最好认的。他还有个法号叫慈航大士。”元颢轻笑,话里有戏谑的意味。鹿晓白翻了翻白眼。
“那右边那个是谁,晓白你应该知道的,我就不多嘴了。”元颢笑看着她。
小样!鹿晓白眼珠子一转,道:“你不说只怕会被话活活憋死的,我可担不起罪。罢了,我佛慈悲,同意你继续说。”
元颢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她笑,笑容里是无限宠溺:“不懂就要谦虚。这里又没别人,没人知道原来无所不知的鹿晓白也有不懂的时候。”
好你个元颢,居然抓我把柄!鹿晓白又翻白眼,轻哼一声,不理他,你爱说不说,随意了!
元颢轻笑柔声道:“这是大势至菩萨。你看他手里拿的是摩尼宝珠。下次记住了?”
听出元颢语调的异样,鹿晓白不由得头皮一炸,不敢抬头,只好假装专注地环视着眼前大大小小的佛像。元颢走到洞口看了看天色,想了一会,低声道:“时候不早了……”
没有往下说,等着鹿晓白的反应,希望听到“还早呢!再看一会。”或者是“这么晚啦?城门该关了吧,那我不回了,明天再回。”毕竟,她那么爱玩。可惜她说的是“该回去了。”
时光在皇宫缓慢阻滞,在这里却飞纵速掠,难得的一次出宫,这么快就到了尾声。鹿晓白微有怅惘,走到洞口,望着山谷中泛着白光的河流问,“那是什么河?”
“伊河。”
原来这就是伊河,穿伊阙而入洛阳,与洛水汇合成伊洛河。从高处看去,伊河柔媚沉美,如仙子遗失在两山间的蓝绿丝带,婀娜绰约地向东缓缓漂去。
“要不,下去看看再走?”元颢说完不敢去看她,怕自己满怀的热切会泄漏出来,反而招致她的拒绝。
不想她答得很干脆:“也好。”他心中一阵狂喜,忙快走两步,在前面带路。
暮春时节的伊河清流潺潺,水草依依。岸边芦苇丛丛,枯枝与嫩叶相杂,光滑的水石搁浅在河滩上,细软湿濡的沙泥上,印着水鸟竹叶状的爪印。
午后的日光溶溶,洒落一河的碎金,煜煜烁烁,旖旎奇瑰。四月的风从山那边吹来,拂过丛丛芦苇,载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在如水洗过般洁净的碧空中无声地划过……
鹿晓白望着水中云朵的倒影,忽然便想起徐志摩的《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二十章 伊河春色
鹿晓白心中一动,转头对元颢道:“你看天上的那片云。”
元颢不明所以地抬头看,问:“哪一片?”
“掉在水里的那一片。”
元颢又不明所以地看河里,看到一片云的倒影,正慢慢地移向河边,慢慢的,隐入水草中失了踪影。他疑惑地抬眸望着她,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勾起他隐隐的不安。他静默着,等她说出惊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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