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神奇画作
多亏了从小便被妈妈逼着上各种兴趣班,话说十八般武艺她虽不精湛,但也是样样略通的好么?今天,她就利用手中这支炭笔,画一幅卡通版的速写。
若说在宫宴那天她保持低调是为了不出风头惹来疑忌,那么,现在她总算活明白,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时代,认强不认怂。有啥本事尽管使出来,让他们都无话可说,以后都别再烦她!
清风徐来,拂起她的鬓发,轻撩她腰间挂饰的流苏,掀起宣纸的一角,咔咔轻响。她把镇尺往边上挪了挪,继续手下的画作。那全神贯注的神情,恬淡、自信。
多少艳羡的眼光久久停留于她脸上,对她都画了些什么并不关心,只惊奇于眼前这个女子,不知几时起,竟从一只丑陋的茧,蜕变为一只色彩斑斓的美丽蝴蝶!
而立于她身侧的元子攸惊奇更甚,从头至尾专注于她的笔头,只见原本还乱七八糟的线条,还没看仔细,便被她各各串连,眨眼间两个人物雏形跃然纸上。至此他松了一口气,这鬼灵精,果然不走寻常路。
约半柱香功夫,便见鹿晓白轻吁一口气,两指轻拈画纸,高举过头,走到胡仙真面前施礼道:“太后娘娘、皇上,请恕晓白无礼!”
胡仙真与元诩都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陪什么礼?待见了她手中的画,不由得都睁大眼睛。胡仙真首先接过来,先是皱眉,疑惑的眼神上上下下扫了好几轮,继而便有意外与惊奇,最后是欣喜的笑意。
“好!好!皇儿你瞧,晓白把你画神了!”胡仙真笑得开心,由衷称赞,“没想到鹿晓白还有如此技艺!以炭代笔,没多少功夫,就能画出如此传神的人儿!来人,把画传下去给大家欣赏!”
人们早就迫不及待一睹为快,只见画纸上黑炭寥寥几笔,便勾划出一座高台,台上太后与皇上正相视而笑,由于是卡通版的,两人的眼睛显得尤其神采奕奕,一个端庄中不失活泼,一个沉稳中显现可爱。
线条虽嫌粗犷,细节却很繁复,边沿有些毛燥,笔触却很细腻。这种奇特的作画技法,引发多少惊叹与赞许,大家终于不得不承认,能策划出奇葩花会者,绝对是有奇才的人。
见太后与皇帝都很开心,鹿晓白终于长舒一口气,她相信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会很乐意成为大魏朝母慈子孝的模范榜样,哪怕私下里他们一直在勾心斗角。所以投其所好,特意画出两人共享天伦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
游戏,该结束了吧?她忍不住往胡氏姐妹、建德那边瞟去,不出她所料,都没有好脸色。她反而淡定了,微微一笑,别开脸去。
碰上元子攸的视线,她微微一愣,这人,几时开始眼光不再冷漠淡然,而是温暖如斯?看来他的病情真的有好转,不禁微有雀跃,转而想到司茗,不禁又觉发堵。如果他之前对侍妾没什么概念的话,那么,清醒后,肯定会明白个中含义吧?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往下想。
却听得胡明相道:“太后姑姑,长乐王妃果然多才多艺,您看台下的来宾都交口称赞。既如此,索性就让她弹上一曲吧,让大家齐享眼福与耳福!”
“母后,妹妹说得对。大家意犹未尽,长乐王妃怎能深藏不露?请献曲吧!”
众人自然随声附和,好像一群被洗脑的邪教徒,进入一种集体无意识状态,教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见个个亢奋地齐声吆喝“长乐王妃请献曲!长乐王妃请献曲!”
齐整有力的呼声在西游园沉沉回荡,鹿晓白有一阵恍惚,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喊“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她哭笑不得,看向胡氏姐妹,后者正挑衅地回看着她。
算你们狠!弹琴不像画画,随时随地都可以涂上几笔,琴,是不能离手的。隔个三五天,手都会生,何况像她这样,穿越以来就没摸过古筝。就算以前练得再娴熟,也难免会不小心勾错弦。
但她也知道,今天胡氏姐妹是变着法子要她献丑,她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与高手对决,功底不深的人,硬拼肯定不行,唯有智取。无法在技法上取胜,就在选曲上下功夫吧。
胡仙真这次倒是支持两姐妹的提议,鹿晓白一番吟诗作画下来,她的好奇心已被高高钓起,很想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抖露出来。
据日常的观察以及平时宫人们的议论,这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她胆大心细,满脑子的奇思妙想,从她通过运动和游戏来启发元子攸的心智中可见,她非常有想法并且乐于付诸实践。只要有机会,就会干出一番作为。
这样的人,拥有着掌管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所应具备的智慧。如果身为男子,当为治世之才。可惜,大魏朝的后宫中不需要这样的女人,有她胡仙真一个就足够了。
她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了一己私欲而草草赐婚,这等于是将一把万能钥匙拱手送给元子攸。她要趁鹿晓白开启迷宫大门之前,切断她的道路。
只是,如何才能万无一失顺利蹚过鹿晓白这潭不知深浅的水呢?她需要试探一番。
往年的花会都是元叉一手操办,每次他都趁机中饱私囊,胡仙真如何不知?只是他办事滴水不漏,她还真抓不到把柄,只得明里任他胡作非为,暗中搜查实证。此次花会改为由鹿晓白策划,她是一箭三雕:一、借此敲打元叉;二、牵制鹿麟;三、试探鹿晓白深浅。各人心思流转间,内侍已抬筝上来。深褐色的全桐木面板上呈s形码着一排象牙雁柱,一望而知珍品,音质肯定很好!
她正暗自高兴,却见那上面仅有十三根弦,与后世的二十一弦差了好几个音区,弹不出倍高或倍低的音符。幸亏她选的曲子旋律简单,需要用到的琴弦不多。
但她马上又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没有假指甲!翻遍筝首的琴盒,除了一把调音的工具,啥都没有!没有指甲你让我弹个毛线啊!用肉指弹,不但音色出不来,还会弹破皮的好吗?记得宫宴那天,明月弹那琵琶时,明明是绑着假甲的,不用说,肯定是被胡氏姐妹拿走了。“晓白,怎么了?”胡仙真见她久久没有动静,开口问。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四十三章 琴萧剑舞
“哦,没什么!是这琴太珍贵了,晓白怕不小心弄坏。”她刚才忽然想到,说不定古人弹筝就不带指甲的,所以,她也不提,关键时刻不能露怯。
胡仙真轻笑:“无妨,此琴叫‘焚凤”,除了筝雁,其他料子都是整块上好桐木所斫,若弹得好,这琴就归你了。”
哇——便有轻微而重叠的惊呼声四起,完全可以想像得出胡氏姐妹的表情是如何的扭曲,鹿晓白顿感压力山大,忙谢恩,报了曲名《琵琶语》,便深吸一口气,小心坐在绣墩上,右脚勾住琴架,试拨一下,心不由得喜忧掺半。
喜者,原来这琴弦根本不是钢丝,而是马尾鬃!不会伤到手指。忧者,马尾鬃比较软,长摇及扫弦的效果不如钢丝好。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避重就轻、扬长避短,可以说就是她天生的技能。
当下气一提,玉指落下,低沉缓慢的前奏弹过,清亮轻柔的主曲响起,众人霎时静了下来。
《琵琶语》原本很短,相同的曲调,循环往复,只用不同的指法巧妙加以区别,鹿晓白打算只弹两段便作罢,第一段是基本的勾、托、抹、劈加花滑,第二段再辅以长摇,以弹出琵琶的意味。
哪知第二段才弹了一半,忽然掌声四起,她偷眼一扫,原来是元子讷又借了拂尘扫配合着曲子舞“剑”。此曲优美舒缓,如深谷涧泉,泠泠脆脆,很适合舞剑耍太极。
为了配合他的剑舞,她临时加了两段,用微量的小撮、间奏时再融入轮扫,偶尔在高音处加上大缀,让相同的四段曲调都有变化,整首乐曲便于婉转绵柔中跌宕起伏,清飘轻灵中激越磅礴。
忽然,一阵幽咽沉缓的洞萧不着痕迹地融合进来,与清丽的琴音相和,一低一高,一沉一越,犹如月夜明潭,草虫唧唧中,偶有锦鲤轻跃,溅起水花,带动一波幽音。
琴萧优美的曲调,让人仿若置身于江南水乡,独荷玉立、双燕低回,曲檐滴雨、素手擎伞,好一幅朦胧似幻的烟雨画卷,不经意间,湿了谁的眸,乱了谁的心……
不消说,吹萧的是那元颢无疑,太后早就说过子明吹得一手好洞萧。鹿晓白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又自动延长一段。
元子讷之前听了一段,已知后面的曲调不出其二,因而配合默契,用“严丝合缝”来形容绝不为过。而元颢已然听了三段,第四段才加入合奏,一样天衣无缝。
一时,琴、萧、剑相互揉合相融,营造出一幅妙不可言的音画,众人无不如痴如醉,沉迷不已,连曲子最后在脆泠泠的两节琶音中缓慢结束,也不自知。
曲罢舞毕,如雷的掌声中,鹿晓白盈盈而立,含笑对元子讷、元颢点头示意。忽觉台下有道冷冽的眼光如刀斧般直劈她脸面,她不由自主地看去,却见李婵娟眨眨眼,朝她点头微笑,甚是友好。
“好好好!太精采了!”胡仙真赞道,“子讷、子明,你们早该如此配合!晓白弹得不错,这曲子更是好听,只是,哀家从没听过,这是什么曲子?”
“回太后娘娘,曲名叫《琵琶语》,是晓白……胡乱作的。”没办法,总不能跟她说这曲子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作的,所以不认也得认,认了不白认。
果然此言一出,各种意味的眼光齐齐向她刷来,有钦佩,有艳羡,有惊讶,有爱慕,当然也有嫉妒与忌恨,那是胡氏姐妹建德几人的。
许久没有弹筝,手指生涩,错音破音都有,稍通音律者都能听出其中的不足,但她胜在此曲绝美,又没人听过,一反古琴的沉郁绵扬,带给人们的是前所未有的听觉盛宴,以至于完全可以忽略掉她弹奏过程的瑕疵。
这便是她智取的关键之一,其二便是,如此优美的曲子居然是她所作,这无疑是重磅炸弹平地落下,瞬间在人们心间掀起几重波浪!
掌声又起,鹿晓白再三谢了众人,遂款款而下,轻曼的身姿,勾带了几许流连的目光。
花会圆满结束,大家高高兴兴入宫来,欢欢喜喜回家去。
临走时,元颢来到鹿晓白跟前,有些踌蹰道:“初八是庙会,请转告陆仁兄弟,元颢会在永宁寺等候,不见不散!”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转身潇洒而去。鹿晓白又凌乱了。
回到清芷阁,司茗正在小心地擦拭着那只汉白玉麋鹿,元子攸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也许是那麋鹿太过莹白吧,鹿晓白只觉特别刺眼,她避开视线,绕过他们到净房梳洗一番,便上床休息。
“王妃,这只鹿摆在这里,您看可好?”司茗审视着床边高脚花几上的麋鹿,问道。
“你爱放哪儿就放哪儿吧!”鹿晓白意兴阑珊,“这是你家王爷送你的,你还是好好收起来吧,别摔烂了。”
司茗一怔,眼色闪了闪,瞥向里屋软榻上似已熟睡的元子攸,再回眸时唇角便有了笑意,小声道:“王妃喜欢的话,奴婢不敢私藏……”
“本妃不喜欢!”鹿晓白翻身朝里,不再说话。
司茗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元子攸,无声地笑了笑,用丝帕把麋鹿包好。转身撞见闵姑姑深思的眼神,她心有些慌,快步出了正屋,进了自己的偏房,拿下床头的木匣子,打开来,把麋鹿放进去……
“给我!”低沉的声音,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司茗吓了一跳,抬头便撞上元子攸无波的眼神,不甘心道:“子攸,她说不喜欢这只鹿……”
“给我!”语调与眼神多了一分执拗及冷凝。
司茗咬住下唇,拿出麋鹿一下子放在元子攸掌心,看着他转身出了房间,眼前渐渐浮上一层浓雾。闵姑姑走了进来,低叹了口气,用袖子擦去她腮边的泪:“孩子,记住,主子有主子的福,奴才有奴才的命。该有的,老天爷会给。不该想的,绝对不要去想;不该得的,永远甭去伸手。”司茗低头不语,泛着水光的杏眸中,一丝狠绝在慢慢凝聚。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四十四章 烫手山芋
整晚睡得很沉,一觉醒来,鹿晓白伸懒腰时,碰到一只凉凉的硬物,侧目看去,是那只汉白玉麋鹿。她把手缩回来,十万个不愿意去碰它。“彩鸢——这东东怎么会在这里?”
彩鸢走过来,摇摇头:“不知道,奴婢昨晚就见到的,还以为是小姐您自己放的呢。”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要它干吗?”鹿晓白提高声音,意在让屏风外的司茗听到。司茗没有动静,鹿晓白探身一望,只望见她坐在绣墩上面朝天井,只留下个背影。
“司茗?你过来一下!”
“是子攸放在这里的。”司茗不问先答,嗓子暗哑,低头垂睑,眼眶微红,似是哭过。
鹿晓白瞧了瞧她,不禁郁闷,莫非她恼我霸了这只小鹿?笑话,本妃几时沦落到要跟一个婢女争玩意儿的地步?
昨天之所以一时动心,见它是一只小白鹿,恰好应了自己的名字,因而想据为己有。可这样一番周折下来,却再没了趣味。果然是送上门的不及自己努力争取的矜贵吧?
“这是他给你的,你该好好收着,小心打烂了,枉费你家子攸一片心!“话刚说完便马上后悔,想我堂堂一介王妃,怎么说出如此酸溜溜丢身份的话?可就是控制不了!
司茗灰了脸,摇了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碰那只鹿,倏然转身退了出去。鹿晓白示意彩鸢把小鹿拿走,“随便搁哪儿都行,就是不要放我这边!”
一时意兴阑珊,懒懒靠在床屏,不想起来。闭目假寐,须臾,鼻下飘过淡淡的桂花香味,她长睫颤了颤,没有睁眼,知道这是某人正从跟前走过。良久,这股香风没有消散,依然在鼻下缭绕,她微微睁眸,便见眼皮底下一团白影,刺得她心神微晃。
视线拉长,扑入眼帘的是湖蓝软绸丝滑的罩袍,玄青的袖缘襟边是明黄丝线绣就的水波纹。袖子那么宽,挡住所有的光线,她整个人便被罩在这片阴影中,呼吸间,花香沁入肺腑。
她抬高眸子,头顶上那张绝美的俊脸紧紧绷着,眼波似在微微流动,泛起几道紫芒。她最喜欢看他穿这种湖蓝绸袍,衬得他越发肤白貌俊,显得格外清雅纯净。她晃了晃神,却见他执着地伸手,掌上摊着小鹿,一言不发,
“给我的?”惊诧莫名地望着他,表示不解。
他点点头。废话,不给你给谁?鹿晓白,小白鹿,这不刚好吗?
望着他笃定的眼神,忽觉喉头有些生涩,有一丝说不清楚的委屈,再看了看已走出房门的司茗的背影,又有一种劫抢的犯罪感,想起潘外怜的关于窃取他人利益的话,原本冰凉的白鹿,瞬间成了烫手的山芋。
鹿晓白涩涩一笑,声音寡淡:“我不要,司茗喜欢就给她吧!”自觉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元子攸眼波黯了黯,手颓然收回,抿唇转身走了。
她心头有一刹那的忐忑:我是不是好心好意地伤害了一颗纯真脆弱渴望友情的小心灵?
一整天气氛有点怪。大家都很安静。鹿晓白托着腮帮细细分析着原因。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安静呢?问题出在哪里?
元子攸是铁定没话说的,闵姑姑和司茗除了做些女红、传唤膳食之外也没多余的言语,全海和彩鸢及几个小宫婢偶尔会凑在一起八一下别人的卦。
今天,这些人也都发挥正常,跟平时没啥区别。但为什么今天会这么不同寻常呢?掐来算去,发现把自己算漏了。是了,原来是今天自己的格外沉默,导致整个清芷阁的空气不流通。
她觉得自己应该负主要责任,把气氛搞活起来。可是,又不想在自己万分没情绪的前提下去讨他人欢心。至于为什么会没情绪,她认为是这几天累呛了。纠结来纠结去,只见全福甩着拂尘来了。
鹿晓白观了观天象(没有钟表的残酷现实逼得她不得不学会观日影推测时间),望得此时正是饭点,难道太后又想把笑话当菜来配饭?
果不其然,全福传王爷王妃赴嘉福殿用膳。路上鹿晓白搜肠刮肚准备笑话材料,惨的是昨天花会几乎耗尽了她毕生的储备,她只好寄希望于太后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幸而太后真没对她寄予希望。只是一次比平常略显不平常的家宴,也就较往时多了几位嫔妃,殿中多了几个端盘捧碟的宫婢太监,多了几张桌子,自然多了几盘有色有味的菜肴。
比较特别的是,多了几个大臣,其中包括鹿麟。
开席之前太后大力表扬了鹿麟一番,赞他父女共同把花会办得有声有色有模有样,非常成功,既彰显了皇家的雍容气派又体现了国家首脑的亲民形象。
顺便表扬了在座的各位,希望大家继续努力,在三天后的庙会中发挥更出色,真正做到与民同乐。
现在东南西北方的敌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我们要团结起来同仇敌忾,让他们看到大魏天朝国力强盛人民安居、全国上下一片沸腾的军民鱼水情,粉碎六镇恐怖分子的离间阴谋……
最后,太后兑现了她的诺言,把那架“焚凤”送给鹿晓白,并问还要什么赏赐,鹿晓白脑海登时涌现出几句《木兰诗》来: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于是斗胆提出回家的要求。
太后稍作沉吟,道:“也是,该回去看看你婆婆了。等过了初八庙会,你就和子攸回家小住几天,并代我问候李太妃。”
鹿晓白叩首谢恩,心花怒放。果然表现好便有了提要求的资格。
散席后,她让元子攸把“焚凤”扛回清芷阁,自己送鹿麟回晖章殿值班。路上,她想了又想,先来个开场白:“爹,家里人都好吗?鹿麟微笑着看她,点头道:“都好!晓儿,爹当时怎么跟你说的,好好表现,就有出宫的机会。到时候寻个时间回家一趟。”“嗯,听爹的准没错!”鹿晓白适时拍了拍马屁,虽说在此次花会中她表现确实出色,但也没想到太后如此爽快,着实出乎意料。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退出角逐
鹿麟安慰她道:“只要人一出宫,事情就好办,余下的事,你就不用操心,好好孝敬婆母,侍奉夫君,妯娌之间要和睦。”
鹿晓白嘴上应着,思忖再三,决定进入主题:“您知道高门望族有哪些?”
“高门望族?大体说来有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河东裴氏、弘农杨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
鹿麟扳着指头一一数与她看,鹿晓白认真听着提问:“为什么会有这些高门氏族?”
于是鹿麟又耐心普及士族门阀知识,原来士族门阀始于东汉,至南北朝时达到鼎盛,他们在国家的经济、政治都占据着统治地位,看一个人,不是看他品格样貌才华,而是看他祖宗八代都做了什么官,这也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森严等级制度。
在科举制度还没有出现的社会中,寒门子弟哪怕书读得再好,若没有高官推荐,根本没有出路。你若是高门之后,哪怕现在落魄,只要提起老祖宗,人家也不敢怎么鄙薄你。
高门士族当然是汉人,鲜卑贵族虽然身份显赫,那也得对他们争相巴结,而高门中的高门,便算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人称“王谢”。
“王谢?谢是谢安吧?王又是谁?”鹿晓白想起刘禹锡的《乌衣巷》其中便有“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两句。
鹿麟看了她一眼,这晓儿好学是好学,奈何老是健忘!“王是王导,东晋三朝宰辅,甚是显赫。”
“那河东柳氏呢?算不算高门氏族。”曲线终于迂回到正点上了,鹿晓白小心问话屏息聆听。
“河东柳氏?确曾显赫一时,高门士族之间互相联姻,河东柳氏是范阳卢氏与清河崔氏的姻亲,只是在道武皇帝那朝,由于‘国史之祸’,而被牵连灭门。”
“国史之祸?”
鹿麟轻叹道:“道武帝命三朝元老崔浩修国史,以供拓拔子孙世代参祥学习。哪知崔浩将拓拔氏定为汉将李陵后代,激起鲜卑贵族的极大愤慨,以至于惹来杀身之祸。”
“道武帝又是谁?”鹿晓白问完有些羞惭,觉得自己真是个问题学生。
鹿麟迟疑了一下,在她掌心写下一个“嗣”字,她揣摩了半天,用唇语重复一次“拓拔嗣?”鹿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点点头笑了。
鹿晓白不解:“为什么要灭门?搞个汉人祖先不好吗?大魏朝不是一直搞汉化吗?只因史料不实就杀头,太血腥了吧。至于吗?”
“小点声!”鹿麟四下望了望,把她拉到道边的凉亭坐下,压低声音,“李陵是汉朝飞将军李广的孙子,兵败降了匈奴,在胡地娶妻生子,本就为人诟病,而对于我们鲜卑贵族来说,匈奴是手下败将,怎么可以去认一个手下败将的降将为先祖呢?”
鹿晓白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河东柳氏有没有后人?”
“每个望族都会衍生出旁支,河东柳氏也不例外,有一部分旁支南迁至苏浙一带。”
“有没有留在北地的?”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晓儿怎么对柳氏如此上心,莫非有所发现?”
她只得实话实说:“子攸的贴身侍婢叫柳司茗,听说是河东柳氏的后代,所以我想问个明白。”
“哦?宫婢?”鹿麟若有所思:“可能是当时被灭门时,赦免幼女遣入宫中世代为奴。你这么一说,为父倒是想起前朝的一些事,有个柳氏生下一个女儿之后便被赐死,其女儿一直养在宫中,想必就是这个司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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