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在鹿晓白往外走时,鹿长鸣便要跟着往外走,被元子攸一把拉住,小声告诫:“皇上太后在此,不可擅自离开。”
鹿长鸣伸长脖子不断朝殿外张望,竭力忍住哭嚎,却止不住眼泪,抽抽噎噎地问元子攸:“王爷姐夫,他们会打姐姐吗?”
“不会……”元子攸心中一酸,忽然便想起半年前在徽音殿,他们正在踢键子,因为桃花事件,她被侍卫带往北宫时,她也是这样笑着安慰他,丝毫不顾自己的安危,心心念念的,是他会害怕!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的心被她牢牢攫住,再无松开之时。
她们说她是妖女,也许是对的,如若不是她有妖术,何以他会中邪似的,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就是她、只有她?
……站在天牢的门口,还没走进去,便已有一股阴寒夹杂着血腥味及人体污秽气味扑面而来。那份带着杀气的森然,那份看不见却感觉得到的幽幽怨气,令鹿晓白不由得连打几个冷颤。
“走走走!进去!”
被狱卒推了一把,正迟疑不前的鹿晓白踉跄一下,她偏头瞟了瞟他,是一个塌鼻细目的家伙,三十几岁,也许跟犯人打交道的日深月久,眉眼间没多少表情,透着冷酷与漠然。她知道他姓赵,是狱卒的头头。
她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来之前已在刑部审讯室进行了必要的问答笔录,元亮没有出面,负责审讯的林姓官员,对她尚存一份客气,没有想像中的恐吓呼喝,令她心安不少。之后便随着这赵姓狱卒来到刑部大牢,她有点好奇,不知他们会给她安排一个怎么样的牢房?心始终是忐忑的,特别是走在狭窄幽闭气味难闻的牢道中,潮湿污浊而又坑坑洼洼的地面血迹斑斑,让她不受控制地无限发挥自己的想像空间。在来的路上,她已做足心理准备,尽可能往最坏的方向设想着自己将要面对的容身之处。在她并不乐观的设想中,像她这种有命案在身的犯人,那应该是与世隔绝重点看守的,不要说***房,至少得有个小单间,四周是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石壁,一扇小之又小的铁板门,只在门的下端留一个小口,作为一日三餐的传送口。没事她便窝在角落里呼呼大睡,有事就趴在地上对着小口大喊“来人”,顺便呼吸一下并不清新的空气……
而眼前这画风完全不同的牢房,让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只见通道两边用木板隔出一间间大小不一的牢房,朝着通道的一面用清一色儿臂粗的铁栏围住,每根铁柱之间留着腕口粗的缝隙,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对面牢房的动静,毫无**可言。
牢里的犯人听到动静,忽如蚊子嗅到鲜血,又似苍蝇闻到腐肉,呼啦一下全都涌到铁栏前,一个个篷头垢脸,深灰色的监服上,前胸后背各画着一个白色的圆圈,圈内是一个大大的黑色“囚”字。
监狱里女囚原本就是稀有动物,再加上鹿晓白的花容月貌,霎时监牢内沸腾起来,欢呼声、口哨声、吆喝声、怪叫声,声声入耳。如此情形,倒是跟她想像中的场景出入不大,鹿晓白嘴角不由得牵出一抹弧度,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而那些犯人见她在这声势浩大的欢迎仪式中依然气定神闲安之若素,更是兴奋不已,不顾狱卒赵的喝叱,一个个把脏兮兮的手伸出栏缝,使劲地朝鹿晓白招着,喊着——
“小美人!来来来,到你大爷这边!”
“俺的心肝尖小妹子,哥等你好久了,来呀!来呀!”
“喂!赵老大,是不是看俺独守空房,送个妹子陪俺呀?”
“你一边去,敢跟老子抢妹子,让赵老大把你关死在里头!”
“小姑娘,来来,让哥哥好好疼你!”……狱卒赵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左右开弓,把两边的铁栏打得叭叭响,卷起真真假假的哀号声一片。他在前面开路,鹿晓白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往未知的幽深处走去……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五十四章 监虎来了
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黑,墙角处燃着松油棒,给昏暗的牢道照出一片亮光。左拐一个弯,右拐一个弯,下了几级台阶,迎面又是两排牢房,原来这里是专门囚禁女犯的牢房,铁栏也用木板遮挡至半人高的位置,不至于完全暴露。
女犯们或躺或卧或坐,表情漠然地看着鹿晓白从她们眼前走过,完全与男犯们的热情洋溢成鲜明对比。
鹿晓白有些意外,通常干坏事的都是男子居多,没想到古代的监狱也有这么多女犯,只不知她们都犯了什么罪?转念一想,也许更多的是如她这样,被冤枉的吧?
心念未毕,便被推进过道尽头的一间空房。狱卒赵利索地锁上门,念了一通“监牢守则”,又警告了一番之后便离开,鹿晓白趴在铁栏上目送他离去,满怀新奇。
从她站着的位置望出去,是幽暗阴潮的通道,以及通道两边的牢房,还可以望到最近的左右两边几间牢房的动静,嗯,不错,是一个可以眺望全景的风水宝座。不管是谁,只要一走进来,她便可第一时间见到,不至于等人到了身边才发觉,那样很被动,很没有安全感,她不喜欢。
那几间牢房,都是几个人合住,像她这样单独一间的,好像绝无仅有。这,应该算是特殊对待了吧?欣赏完牢房外景,这才转身观察她的下榻之处,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四处是凌乱的稻草,墙边散乱着几块不明身份的破布条,靠门边的地方还有一摊没有清理干净已经干成煎饼状的呕吐物,靠近内墙的地方,是稍微垫高了的一堆稻草,上面蜷缩着一团污迹斑斑露出棉絮的蓝灰色破布,那,就是她的床!
鹿晓白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失眠,不犯困,这样她就可以或站或坐着到天亮,只要不是躺着就行。她不知道监牢里有没有贵宾房,如果有,花多少银子都愿意,不是她身娇肉贵吃不了苦,实在是医生出身的她,看着眼前这一切,便如看到无数病菌在跳舞,她克服不了这可怕的想象。
可惜她此刻身无分文,只有等。等她的闺密,等她的结拜大哥,等她的大伯子,等那个腹黑王爷,等鹿麟……他们肯定正在千方百计想方设法为如何让她早日脱困而不断努力着。
这天,她等来了一碗水一个窝窝头,等来了一只探头探脑却被她眼里的杀气吓退的耗子,等来了漫漫长夜,最后,等来了天明。
天明后喝了一碗稀薄透的小米粥之后,就与其他女犯一起到一个大院子里……放风?算是吧,没事放放风,顺便洗洗衣服,做做女红。听起来很休闲,实际上是苦力。
那些衣服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但从那些相同的颜色及款式中可以猜出,肯定是兵大哥的制服。原来监狱也不养闲人啊。虽说在大冷天洗这些衣服简直受罪,但好歹有水啊!虽没办法洗澡,洗个脸再顺便偷偷擦擦身子,还是可以的。
鹿晓白虽新来乍到,但也马上加入洗衣大军。大魏朝的监狱原来也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虽说吃和住乏善可陈,但不用一整天闷在那空气污浊的牢房里,就是天大的恩赐啊。她很知足了,说不定哪天洗着洗着,就回家了。
四个狱卒在边上来回走动,看哪个犯人怠工,手上的皮鞭就朝哪个身上招呼。所以,鹿晓白虽然不是熟练工,为免受皮肉之苦,也要装出很麻利的样子,挥舞着棒槌把捣衣砧上的衣服敲得邦邦响。
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四周是两人多高的墙,墙根斑驳,裸露着黄色的夯土。院墙的另一边不知是什么建筑,延伸出三米深的屋顶到这边来,黑瓦红梁遮挡出一小方天地,几个女犯正坐在里面缝缝补补。
院子的另一端是一只水井,围绕着水井摆放的是一块块大青石及一只只木桶。青石上的是衣服,木桶里的,当然是水。敲打声此起彼落,和着“吧唧吧唧”的水声,带出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让鹿晓白有瞬间的错觉,感觉这不是监狱,而是街坊邻里间的日常活动。
阳光很好,清透干爽,把她的影子毫不含糊地印在眼前湿漉漉的衣服上,棒槌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影子上,让她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妙,好像自己正在被用刑,打得皮开肉绽……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不意间瞄到自己的影子旁边,赫然多了一条肥硕的影子!她的心激灵灵一颤,回头望去,是个肥头方耳厚嘴唇看不出性别的山神似的大块头,正用他(她)那双被肥厚的腮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冷冷瞟着她。
“新来的?叫啥名儿?”
连声音都是中性的,雌雄莫辨。若不是胸前那两坨极具辨识度的大肉,鹿晓白还真不敢把她归到女性行列中。感应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霸气,她脑中灵光一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监虎”、犯人中的黑老大?
“问你呢,叫啥名字?”那雌雄莫辨的声音再度响起,语调略高,带着一丝明显的不耐烦,小眼睛里冷光微聚,蕴着怒气。周围的女犯都不由自主朝她这边看来,但只瞟了一眼,又埋头继续手中的活,仿佛这一切已经司空见惯。
“小鹿。”鹿晓白淡然开口,手中的棒槌并不停歇,只是握棒的右手掌却紧了紧,全身进入戒备状态。监虎都是欺软怕硬,她宁愿以“卵击石”的实力跟她拼一场,哪怕头破血流,也不想轻易屈服在她淫威之下。她深深明白,只要第一次服软,就得天天服软。她才不会让一个女犯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反正有狱卒在,她们也不敢乱来。“小鹿?”大块头紧绷的五官有所松动,那双小眼睛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不断扫视着她,仿如两条结实的绳子,把鹿晓白一圈圈地缠绕捆绑,勒紧扎实。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这是度劫
就在鹿晓白快被缠得透不过气来时,那让人不大愉快的声音又响起了,“咋了?犯啥事进来的?”
鹿晓白拎起木桶往衣服上哗啦一倒,被捶出的污水顺着清水往四处流溢,她把衣服拎起来拧了拧水,扔回木桶里,溅起一团水花,她直起身子转过来,棒槌在左手掌上敲了敲,冷瞥了大块头一眼,又淡然开口:“杀人。”
小眼睛的大块头监虎明显地虎躯一僵,细小的眼缝里闪过一丝震惊。停顿片刻,再开口时,语气较之前便有所不同,敌意明显弱了几分,又添了几分好奇:“干啥杀人?”
“没干啥,看他们不顺眼,就杀了。”鹿晓白说着又转过身去,捞出桶里的衣服往青石板一扔,手中棒槌重重敲下,“邦”的一声,又溅起一滩水花,还喷了几点到那大块头的脸上。
大块头往后退了退,小眼睛里精芒一闪,胡乱擦了一把脸,那因为脸上肉多而显小的嘴巴微微张翕,两片肥唇明显抖了抖,有些不确定地吐出两个字:“他们?他们是几个?”
“三个。”鹿晓白面不改色地回答,心里想,会不会太少了,应该说五个才镇得住人家,但她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太多了反而不可信。
她放下棒槌,活动了一下颈部之后,便开始压指关节,压了左手压右手,直把十个手指都压得“咔咔”作响,渲染出令人鸡皮疙瘩疯狂起飞的气场,又若无其事地把那件惨遭千锤百炼的衣服扔回桶里,捏着一角在水里翻搅,搅得水花四溅,大块头的脸色便在快速翻跃的水花中变幻万千。
就在她以为鹿晓白会不知疲倦地翻搅下去时,只见那衣服又被拎起,拧成麻花状,一股股微浊的水倾泻而下,辉映着盈盈日光,如微瑕的珍珠跌碎在木桶里、青石上。
大块头的小眼睛已睁到最大,大到瞳仁可见,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穿着一身上好锦绸的劲装,那暗紫的颜色,非平民百姓可以随便穿的,腰间挂的珠络玉佩,也非寻常人家可得。此人非富即贵,何以会沦落至此?也许,真如她所说,犯了命案,而且,是三个!俺的乖乖,老话又说对了——人不可貌相啊!
鹿晓白强作镇定地接受着身前这个大块头的目光洗礼,她薄唇深抿眼神冰冷脸色紧绷,咵啦一声把衣服抖开来,搭在旁边的晾衣竿上。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眼角的余光瞄得大块头那一脸如梗在喉的表情,她心中暗笑,明白人家这是一时不太能接受如此劲爆的信息,这等残暴的罪行太令小伙伴惊讶。估计接下来还得回答大块头各种问题,她不禁深为无奈,言多必失,万一说漏嘴,就前功尽弃了。
果然大块头震惊之余,头脑还算清醒,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为妙,遂又故作镇定问道:“一下子撂倒三个?”
“嗯。”
“下毒?”
“拿刀捅的。”
这下周围的女犯们不淡定了,又纷纷朝她这边看来。她们很好奇,很不解。好奇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竟是个狠角色,不解的是,那大块头居然这么有耐心,跟一个新来的人闲嗑了这么久还没动手。
要知道她们第一天来就要赏耳聒子的,无人能幸免。
“干活!干活!”狱卒甲抡着皮鞭过来了,边走边骂,“猪婆你又偷懒,皮痒了是不是?”骂着骂着,手中的皮鞭便要落在大块头身上,也不知是真打还是恐吓,反正看在别人眼里是挺可怕的,鹿晓白的第一反应便是阻止。
“报告长官,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猪婆大姐是过来教我怎么洗衣服的,并没有偷懒!请不要打她!”原来这大块头外号猪婆,挺贴切的。在不知道她姓啥名甚的情况下,鹿晓白便顺口捎来一用,挺朗朗上口的。
狱卒甲收了鞭子,上下打量了鹿晓白一番,眼里掠过一丝惊艳,又朝大块头投去意味不明的眼风,便走了。
大块头似乎还没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鹿晓白,好一会儿,才老老实实地回到她的岗位干活。见她不再来骚扰,鹿晓白不禁朝狱卒甲投去感激的一瞥。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瞥,便给她带来不大不小的麻烦。
晚餐还是荞麦窝窝头,不同的是从昨天的一个变成两个,不变的是依然难以下咽。用餐地点就在大院子里,昨天鹿晓白之所以在监房里吃,是她到来时已过了集体用餐时间。
大家四散坐着,好戏连台。两个窝窝头不多,三两下就可吃完,但这难得的休闲时光,没人舍得浪费。一时七嘴八舌,奇闻与怪录,**与八卦,尽入耳内。
鹿晓白坐在离她们较远的一块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撕着窝窝头,塞进嘴里嚼半天,就着清水配八卦,独酌夕阳与清风,倒也闲适。也许是有过几次幽禁经历,因而她这次能安之若素,不急不躁,静静等着高墙外的好消息传来。
细想起来,她跟监狱真是有缘,来到这异世不到一年时间,就先是因为桃花事件被关进北宫,后来与萧烈一起被劫持到邺城关在,从邺城回来马上被建德公主诳到地牢……
不由自主地便想起李婵娟关于她是妖女的话来。如果之前,她还认为那纯属无稽之谈的话,那么,经历这么多之后,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这次穿越。玄幻修仙小说里有度劫之说,凡人要升天,或仙妖犯错,都需要经受天雷地火之劫,才能脱凡胎,洗罪孽。另外,神仙若要再升阶,也要下凡到人间度劫。而她,也许真的是千年妖精所化,估计残害生灵无数,老天罚她到北魏来度劫以示惩罚。所以,她才有那么多的劫难,或大或小,无处不在,却又伤不了她性命。只不知,老天要她劫到何年何月,才算功德圆满?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只馍馍
直至随大家回到牢房,被稻草绊了一下险些摔倒,鹿晓白才突如醍醐灌顶:原来,老天安排她穿越到这里来,就是让她来拯救世界,挽救大魏王朝的!
因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然,该如何解释,凭什么要她一个弱女子经历这么多污七糟八的倒霉事?之前那三次被困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监牢,因为每次都有惊无险,也许老天爷觉得她还不够倒霉,远远达不到成大事者该有的磨难指标,于是这次终于动了真格。嗯,她是个干大事的人。这个认知让她的阿q精神一路飙升爆涨,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在吃早餐时她目睹了一只耗子的悲惨下场,才突然明白,不是老天爷看重她,而是,有人看她不顺眼。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吃早餐时,鹿晓白额外得到一只白面馍馍。为什么说是额外?因为,狱卒给每个牢房分粥时,她就趴在铁栏上,把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狱卒共有三人,甲乙两人挑着一只大木桶,丙一人拿着大长勺。他们走在通道中间,长勺的柄刚好够着左右两边的牢房。
女犯们把碗从门板底下的宽缝中推到门外,一勺粥刚好满一碗,此外再无其他东西。鹿晓白看得清清楚楚,狱卒甲乙丙一直与女犯们保持一枝勺柄的距离,没有多余的接触。而到了她这边,狱卒丙舀了粥之后,把勺子放回木桶,示意甲和乙先走,他稍后再走。
狱卒甲与狱卒乙都一脸心领意会的表情,朝着狱卒丙挤眉弄眼一番,带着猥琐的笑挑着木桶走了。鹿晓白不知狱卒丙停留在她门口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准没好事。
手无寸铁的女犯人,时不时就会被某些个流氓狱卒猥亵,这样的事,在昨天的晚餐坐谈会中,她已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当下心中警铃大作,蹲下身子拿回粥碗牢牢捧在手里,如果对方胆敢开锁进来欲行不轨,她就把这碗热粥泼到他脸上,趁他嗷嗷惨叫时快速跑出去……
但她心存侥幸,因为据两天来的观察,狱卒们分工各有不同,掌握牢房钥匙的,好像只有狱卒赵一个人,每次都是他来开门锁门。眼前这个狱卒丙,就只专事舀粥。当然,不排除这些个流氓会在色心的驱使下,丧心病狂地以各种手段得到钥匙,以满足他们的。
回想着狱卒甲、乙刚才那猥琐的笑容,鹿晓白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就这样捧着粥碗,隔着铁栏冷冷地盯着狱卒丙,企图用眼里的杀意击退他。
在她核武级别的眼光中,狱卒丙却是镇定自若,手探进怀里摸索了一阵。看吧看吧,这钥匙来路不明,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挂在腰间,藏在怀里才是上策。
冷凝的视线牢牢锁在他那只手上,此刻镜头应该放慢,慢得让观众失去耐心,那只套在深褐色束袖里的手,正慢慢从怀里往外拉,一厘、两厘、三四厘……最后,当当当当——出来一团白乎乎的东西!
鹿晓白霎时傻了眼。
“拿着!”狱卒丙把那白乎乎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她傻乎乎地接过来,哇呜!999白面馍馍!专治饥饿,暖暖的,很贴心。
“这是给我的?”鹿晓白有些不敢相信,见狱卒丙点了点头,她又好奇问了一句,“为什么她们没有?”
“这是头儿特意吩咐的。”狱卒丙面无表情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什么,回头低语道,“不吃就藏起来,让她们知道,有你受的!别说我没提醒你!”
目送着狱卒丙瞬间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鹿晓白深为自己龌龊的小人之心而羞愧。人生处处有危机,但人间处处有真情啊!看着手中白白胖胖的香馍馍,她差点热泪盈眶。
这样的桥段是如此熟悉:阴暗的牢房内,我们威武不屈的地下党同志,拖着沉重的镣铐,血迹斑斑的手指掰开一只长相平凡的馒头,却发现了它不平凡的内在——纸条!
这纸条上的内容,可能是接头暗号,可能是行动部署,也有可能是越狱的线路图……总之,这只馒头,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馒头,它,是闪闪的红星,是初升的太阳,是千千万万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能够站起来的希望!
但是!鹿晓白却高兴不起来,想到这只承载着无限深厚情谊的白馍馍,就这样无遮无拦地藏在狱卒丙那五味杂陈甚至挂满虱子的怀里,她就一阵反胃!
到底是谁,如此蜿蜒曲折地照顾她,却仅仅是一只馍馍?是外面姓元的那几个帅哥吗?显然不是,如果是他们,要给她特殊照顾,又岂是一只馍馍了得?
难道是某个狱卒对她有好感,托狱卒丙给她捎来这么个馍馍聊表寸心?或者,根本就是狱卒丙本人?这种事完全有可能。
后世中,她专业从事读书多年,从初中开始住校至大学,每去饭堂吃饭,打饭的师傅都会额外照顾她,别人是一个蛋的,她是两个,别人是鸡脖子,她是鸡腿。每次她都很不好意思,感觉愧对其他同学,但她婉拒师傅千万遍,师傅依然待她如初恋,她只好默默地怪老妈没事把她生得那么漂亮干吗……
纠结地望着手中的白馍馍,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吧,想到狱卒丙那不知多少天没洗澡的身子就反胃;不吃吧,被冷硬的窝窝头虐了两天的胃,如饥渴的婴孩,见到白馍馍就像见到亲妈。
不过马上就有人替她做出选择了。“喂!那个谁?叫小鹿的,把馍馍给我!”出声的就是那个大块头猪婆大姐大,原来她就住在隔壁房,与鹿晓白的牢房成“7”字状。鹿晓白没注意到她,不代表她不留意鹿晓白。当狱卒丙单独留下来时,她便趴在铁栏上,以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及心理密切关注着那边的动静。这小妖精,这才来两天没到,就要惹事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一只耗子
令她意外的是狱卒丙并没有轻薄那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妖精,猪婆大姐大莫名松一口大气的同时又憋了一口闷气,好啊,居然给她偷偷塞白馍馍!
上次吃到白馍馍,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这个新来的小鹿凭她那副小妖精模样得到白馍馍,这是好事,说明以后大家可以凭借她的优势,沾到一点小光,得到一些小甜头,说不定明天还有肉吃。
但女监的惯例是什么?那就是凡有好的,必须先孝敬她这个大姐大!你想独吞?没门儿!猪婆大姐大把木板拍得“嘭嘭”响,一张肥脸紧紧贴着铁栏,恨不得把整个头都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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