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鹿晓白望过去,便见隔壁铁栏上贴着一块大白肉,由于那肉弹性十足,也由于贴得太紧,以致那铁条深深嵌进肉中,而肉自然从栏缝中鼓出来。光紧贴大白肉还不够,猪婆大姐大还竭尽可能伸出手来,虽说铁栏的缝隙足有儿臂般大小,无奈大姐大的手有儿腿般粗,所以,鹿晓白只望得见十只肥白肥白的手指在胡乱舞蹈着,向她发出无声的索求。
她果断作出选择,把令人垂涎的白馍馍让出去。虽说昨天她以“杀人犯”的形象镇住了这个大姐大,但她深深明白,那只是暂时的。人家能在那么多的女犯中脱颖而出当上监虎,除了那绝对碾压性的身材提供优势外,肯定还有其他因素。
她现在翅膀还不够硬,给她撑腰的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所以,适当示好是唯一的出路。昨天先是以杀气镇吓,今天再以利益相诱,这种大棒配胡萝卜的外交手段,简直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事实证明,她这个选择实在是英明果决十分正确,成功捡回一条小命!
鹿晓白把粥碗放在地上,再把那只钳着白馍馍的手毫无障碍地伸出铁栏外,“大姐大,接着!”
见猪婆大姐大马上停止手指舞蹈,改成摊掌向上,一副“快到我碗里来”的表情,知道她准备好了,于是,她默念射箭准字诀,轻轻一抛,化身和平鸽的白馍馍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不负厚望地落在那双肥润的肉掌上。
顺利完成了高难动作的鹿晓白刚把粥碗捧起来准备一口气吸溜个精光,便听得那边传来
猪婆大姐大开心的哈哈两声:“算你识……啊!”
算你识啊?明明是念“趣”好吗大姐大!没文化就不要乱用词语拜托……鹿晓白正暗自吐槽,那边猪婆大姐大气急败坏地嚷开了:“奶奶的,谁?谁帮老子捡回来?”
什么情况?鹿晓白探头往栏外一望,却见猪婆大姐大正瞪大小眼睛痛心疾首地望着牢房外的通道,一见鹿晓白满眼的不解,她怒吼一声:“你个小妖精,不安好心!存心不让老子吃,快把馍馍捡起来!”
鹿晓白顺着她眼光望去,顿时无语凝噎,那只原本该乖乖呆在肉掌上的馍馍,此刻正灰头土脸地躺在过道中,对猪婆大姐大的叫嚷充耳不闻。两边的女犯都好奇地趴在铁栏上看热闹。
鹿晓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为自己辩解:“我明明扔在你手上的,是你没拿好,怪不得我。这么远谁能捡得到?呆会儿赵老大过来开门,再捡吧!”
此话说得在情在理,猪婆大姐大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辩驳,只好憋屈着。于是几十双羡慕嫉妒恨外加饥渴万分的眼睛便齐齐望着那只不听话的馍馍,望一眼喝一口粥,虽说比“画饼充饥”好不到哪里去,但聊胜于无,这碗稀粥,喝下肚子时竟是比往日多了些许滋味。
很快,这只馍馍便招来了它的垂涎者,一只耗子。这耗子瘦骨嶙峋,瞧着很面熟,肯定是监里的常客,但由于监里能吃的太少,平时女犯们吃完粥都要把碗舔得油光水滑,窝窝头更是掉一粒渣都要寻找半天。这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了,哪里顾得上这些耗子?
此刻,天上掉下一个白馍馍,耗子兄睁大一双鼠目,愣是不敢相信。它试探着往前走,每走两步都停下来观察四面八方,很好,没人出来跟它抢,只有那大姐大硬是把双小眼睛睁圆了,冲着它龇牙裂齿,口中不断地“嚯!嚯!嚯!”企图吓走它。
耗子兄还真被吓到了,吱溜一下退回墙角,却又不甘心就此回去,望望那白馍,又望望那大肥脸,很快,它便发现端睨,于是放心地大摇大摆再次出场。
“嚯!嚯嚯!滚回去!你这死耗子!”猪婆大姐大拍着门板,但耗子兄已看穿了她只能动口不能动手的现状,噌噌噌划着小短腿迈着小碎步迅速蹿到大白馍身边,示威似地与大姐大对视。又得意地四下张望,这才发现有几十双赤`裸`裸燃烧着仇恨的眼睛。
假如那眼睛是箭的话,它已万箭穿心;假如那仇恨是火的话,它已化为灰烬。不过,它一点也不担心,它完全有可能在她们出来之前,顺利把大白馍运走。
猪婆大姐大气坏了,咬牙切齿地吼道:“吃!这么大个馍,你敢吃!噎死你!”
鹿晓白惊奇地望着这只敢挑战大姐大的耗子,心中既感到好笑,又觉得可怕,这耗子精邈视权威时霸气测漏,想来已有多年的修为!
当耗子兄的前爪终于搭上大白馍时,鹿晓白敏锐地看到其他女犯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火苗。白馍就只有一个,与其看着别人大饱其腹,不如让一只耗子去糟蹋,大家都没得吃,这才公平。有贫富的差距,就有仇富的心理,古已有之。耗子兄抵挡不住诱惑地啃了一小口,冲着大姐大嚼巴嚼巴,颇有示威之意,又啃了一小口,再嚼巴嚼巴,当啃完第三口时,鹿晓白清清楚楚地看到它的鼠目亮起来了,似乎含着笑意。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它,就连那猪婆大姐大,也止了嚎叫,一脸郁闷地观看耗子兄的表演。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五十八章 是谁下毒
好了,这下终于有力气把美味抱回家了。耗子兄伸出两只前爪抱起比它胖了两圈的白馍馍,刚走两三步,小身子就晃了晃,似乎不胜重负。于是有轻微的笑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耗子兄有些惊慌,但还是坚持抱着白馍不放,但这次,它走了一步,下一步无论如何都抬不起脚。
笑声更响了,大家乐不可支,兴致勃勃地看着一只耗子与比它大了两倍的白馍玩摔跤比赛,很快的,三个回合下来,白馍胜出,而耗子兄,“吱——”的惨叫一声,便四肢倦缩着仰着肚皮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鹿晓白心中一凛:馍馍有毒!这个念头刚划过脑海,她背脊便一阵发寒,下一刻,全身冒冷汗,两脚差点站不稳。
估计别人也有相同的念头,因为一下子,大家都不笑了,静默了片刻。不知是谁率先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如火星子瞬间点燃每个人内心的恐惧,呈燎原之势蔓延至整个监房。
有人在不断惊问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毒?有人在故作镇静地问到底是谁的馍馍?有人已吓得呜呜哭泣,居然还有人在笑,那是比哭还要令人难受的笑,那是惊到极致试图用相反的情绪加以渲泄的笑,那笑声,透着愤怒、嘲讽,还有绝望……
“嚎啥嚎?死了爹娘不是?都给老子闭嘴!”猪婆大姐大压倒性的一声怒吼,让牢房获得片刻的安静。
“呆会儿,赵老大来开门时,大家都别说什么,当啥事都没发生过,人家问,就说不知道,没看见!懂了没?”
在猪婆大姐大铿锵有力的怒吼声中,大家彻底安静下来。但不一会儿,骚动又起。原因是最外面几间牢房的女犯,由于比其他人更早分到粥,所以,在耗子兄一命呜呼之前就已经把碗舔干净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粥,跟那只白馍馍是不是一伙儿的?于是,干呕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有人马上便觉得命不久矣,直接就哭了。
“给老子闭嘴!粥没事!赵老大马上就来了,该干吗干吗去!”又是一声怒喝,猪婆大姐大把碗里的粥吸溜得无比大声,骚动渐歇。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有人要整死那只小妖精。只是她命大,让那耗子当了替死鬼。
只是这样的事,本该神不知鬼不觉进行的,如今却因为一只耗子而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么多的知情者,还不知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灭口。目前唯有装聋作哑啥事也不知道,或能逃过一劫。
鹿晓白明知粥没毒,却再无了胃口。然而,昨天喝了粥也耐不了饥,今天若是空着肚子,干一天活直到太阳下山才有窝窝头充饥,恐怕得直接饿晕过去。当下少不得颤魏魏地捧着碗把粥喝完,权当压惊。
一碗粥下肚,神魂归位,鹿晓白想了想,拍了拍门板喊道:“大姐大,等下赵老大来开门时,你让人拖住他,叫先出来的人赶紧过来把耗子和馍馍藏起来!”
因为狱卒赵是先从最外边的牢房开锁的,而耗子却在最里头,所以他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她们完全有机会毁尸灭迹。她相信狱卒赵应该不知道投毒的事,即使知道,但看到她没死,最多惊讶一下,以为她百毒不侵,要么就是毒下得少了,下次再毒一次。而她,当然不会给他们下次的机会。
猪婆大姐大把鹿晓白的话重复一遍,并指定女犯甲负责拖住狱卒赵,另一个迅速跑到她这边,鹿晓白事先把墙边那堆破布条踢出来,好让女犯乙用布条把耗子及馍馍包好藏起来。
为了共同的利益,大家空前团结,无比配合,当狱卒赵来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一丝破绽。而狱卒赵也面色如常动作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大家到了大院时,都轻吁一口气。
一整天鹿晓白都心神不定魂不守舍,任谁,碰上这样的事都无法淡定。有人居然想要她的命!为什么?她碍着谁了吗?她死了,对谁有好处?
目前她能想到的人便是南阳长公主。由此她更加肯定就是萧凯把萧权射死的,而且,南阳长公主也应该猜到这一点,所以,只有把她弄死,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才能保护儿子不被发现。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就算萧凯暴露了,也不会受法律制裁啊,因为是误杀,只要死者家属不上诉,谁都奈不了他何。南阳长公主何必下此毒手?难道仅仅是恨她,所以恨不得她死?
如果不是南阳长公主,那就是建德公主了。建德她,仅仅因为吃醋就要把人弄死?她只是被宠坏而已,似乎还没狠到如此地步。
那么,还有谁会把她视为眼中钉?是胡氏姐妹?只是她与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恶劣到要杀人的程度吧,甚至还不如她跟建德的矛盾来得深。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与胡氏姐妹之间,仅仅是互相看不顺眼而已,既没抢她老公也没离间她们夫妻感情。她与她们,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恨,因而也不存在无缘无故的仇。
难道是司茗?司茗对她有敌意,这点她早看出来了。若说建德对她的恨纯粹是误会的话,那么司茗对她的敌意则是实实在在的,她,确实抢了人家的心上人。
只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就要置她于死地的话,司茗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啊!她在封郡主之前,是负责膳食的,她若有心下毒,鹿晓白不知死多少回了。而且,就连元子攸他们都至今无法跟她联系,司茗一个小小的挂名郡主,能有多大的权力,可以使唤得了人给她下毒?毕竟这伤天害理的事,不能明目张胆地做。但如果不是司茗,还有谁呢?太后?更加不可能了,她完全没必要啊!正当鹿晓白举着棒槌冥思苦想时,那边,狱卒甲慢慢走过来,举着皮鞭朝她一点:“你,过来!”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五十九章 选择自救
所有人都止了手中的动作,纷纷转头朝狱卒甲看去,旋即又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鹿晓白。
某些个后台较硬的狱卒,有时会兴之所至,使唤某些个女犯给他们提供某些,这样的情形并不陌生,大家习以为常。但这个小鹿显然不是吃素的料,今早又发生那样的事,狱卒甲在这个敏感的当口召唤她,其用意便显得扑朔迷离,大家对此事都表示了极大的关注。
鹿晓白不敢确定是不是叫她,迟疑了一下又埋头干活,心却悬了起来。难道,这家伙知道毒馍馍的事?现在看她没死,所以想补刀?
“看什么看?干活干活!天天偷懒,不想出去了是不是?”狱卒甲挥舞着手中的皮鞭,装腔作势地吼了一通,又朝鹿晓白指了指,“你,新来的,过来!”
鹿晓白慢腾腾地放下棒槌,又慢吞吞地挪动脚步,思考着对策。忽然一堵肉墙出现在她眼前,抬眸一望,猪婆大姐大那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小眼睛朝她眨了眨,她有些怔愕,但很快明白过来,大姐大这是担心她把大家都知道毒馍馍的事说出来,于是低声道:“放心,我不会把你们供出去的。”
猪婆大姐大神色有些不自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朝天鼻里重重喷出两股粗气,难得地压低声音道:“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大声叫喊,懂了没?使劲喊,大声喊!”
鹿晓白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不禁莞尔,大姐大这是在担心她?没想到啊没想到!看来是被她生编硬造出来的“劣迹”成功震摄到了。“谢谢!”她冲猪婆大姐大笑了笑,便绕过她朝狱卒甲走去。
她已迅速作出一个决定:与其被动地防着人家的暗算,不如主动出击,把事情闹开去,对方知道她有防备,反而有所忌惮,同时为了证明他们没有什么阴谋,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这样,拖个三五天,说不定,元子攸就能把她弄出去了。
她不清楚这里的司法程序,但前天进来时只是回答了一些问题,并没有给她定罪。所以,她现在应该算是拘留,时间不会很久,短则三两天,长则十五天,虽说古今不同,但在天数上应该没太多出入。
她相信,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们查出事情真相了。
“快点!磨磨蹭蹭!”狱卒甲又喝了一声,走过来伸手就要拉扯鹿晓白,被她闪身避开,一双翦水秋眸罩着寒霜,只那么冷冷瞟过,狱卒甲心中微颤了颤,悻悻地缩手。奶奶的,这么水灵灵的姑娘,便宜老刘头了。
狱卒甲在前边带路,不时侧目打量着这个穿着打扮都非同寻常的女子,心中快速掠过一丝恻隐,但想到自己的前程,马上便心安理得。他多次私吞、或敲诈犯人家属财物的事情被老刘头,正愁该如何向他求情呢,监里就来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献给老刘头正合适,他就好这一口。这不,昨天就叫人捎话给他,让他今天无论如何来一趟,有好东西要孝敬他。
老刘头管着他们这些狱卒,平时没事也都要讨好着,别说犯错了。
跟着狱卒甲来到一个类似亭子间的房子,房里陈设简单,一案两椅一矮榻,墙上钉着的木架上,挂着皮带帽子披甲等,估计这是狱卒们的休息室。里面已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松弛的脸部皮肤,浮肿的眼袋,凸起的肚子,无一不显示,这是个纵欲无度的人。一见到鹿晓白,那双爆突的金鱼眼光芒四射,如两盏探射灯在她全身上下来回扫射。
见他这种反应,狱卒甲不禁松了一口气,马上推搡着鹿晓白往里走,嘴里说道:“这是咱这里的老大,刘大人,快,给刘大人磕头!”
这里的老大?原来不是狱卒赵。狱卒丙塞给她白馍馍时说是上面的意思,那么这“上面”,包不包括这姓刘的?他是来打探虚实的?她该不该向他说出下毒的事?
“还不给刘大人行礼?”狱卒甲又推了她一下,她甩了一下胳膊,横白了狱卒甲一眼,冷声道:“别碰我!”
“呵,你这臭娘们,刘大人还没怎么着你,你倒摆起架子来了!”狱卒甲气呼呼的,又要伸手推她。
“咳!”老刘头的一声清咳,令他顿住了手,“行了,你下去吧!做好你的事,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你。”他始终面向着鹿晓白,淫`邪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缠绕,整个身子斜靠在椅背上,跷起二郎腿,穿着黑色皂靴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狱卒甲喜出望外,不断哈腰点头道:“是!是!多谢刘大人!刘大人请好好享用,小的先退了!”
“呵——”老刘头轻笑一声,看着狱卒甲麻溜地走出去并识趣地顺手把门关上,他满意地点点头,站起来,走近鹿晓白,与她隔着一步之距。肥胖的身躯如一堵墙挡住她的视线,带来一股浓厚的油脂气味,一开口,便是浓浓的蒜味:“你,新来的?”
“是的。”鹿晓白马上便明白了她的处境,微蹙着眉,屏住呼吸悄悄往门的方向后退了两步。而那老刘头却随之走近两步,她再往后退两步,后腿肚却碰上硬物,她微微侧目,是矮榻的边沿,无法再退。
老刘头还是跟她保留一步的距离,这一步,对她来说太短了,她想尽量后倾身子,但如果他再进逼的话,她便会跌坐矮榻上。所以,她选择向旁边跨出一步,再跨出一步,终于离老刘头远点了。
老刘头却没再逼近,反而坐下来,斜躺在榻上,像一只稳操胜劵的狼,笑咪咪地看着眼前无法逃脱的兔子,在受惊地四处奔突。鹿晓白想起猪婆大姐大的交待,要大声地喊。可猪婆大姐大没想到的是,她所在的房间,无论喊多大声,她们都不会听到的。就算听到了,她能做什么?救她?然后呢?不,她不想再连累更多的人了。她只能自救。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六十章 自救成功
看刘大人这副风骚的样子,显然还不知道毒馍馍的事,不然,他哪有心思寻欢?此时他正摆动一双肥腿,拍了拍身边的榻沿道:“过来,给本官松松骨。”
见他总算有点矜持,不至于不顾官员的形象,饿狼般扑过来,鹿晓白松了口气道,朝他欠了欠身,委委屈屈道:“刘大人,有人要害小女子!”
“哦?”老刘头一双金鱼眼里的精芒散了又聚聚了又散,硕大的眼袋浮积起两堆得意的笑,往边上挪了挪身子,拍拍挪出来的空位,道,“谁要害你?是刚才那小子?你找本官就对了,来来来,坐着说,坐着说。”老刘头很开心,正愁不知如何下手呢,她就有求于他了。
每逢牢里来了新女犯,但凡有点姿色,狱卒们都会拿来孝敬他,而她们,当然不是自愿,但他最擅长的便是霸王硬上弓,无人能反抗得了。只是今天这位,也真是怪了。那仙女般的容貌,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不对其垂涎三分。
可不知怎么回事,他一望之下,那精致的五官,那处处透着优雅的举止,以及散发于全身的内敛的高贵,竟让他心生顾虑,有一种想博她欢心的冲动。当下不敢用强,考虑良久才想出这么个让她松骨的迂回战术。
这下好了,她说有人害他,那么,是不是他帮她解决之后,就可以享用她的“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呢?
老刘头喜滋滋地想着,几绺胡须随着嘴角的咧开而往上翘起,却在听到她下面的话时顿失笑容。只听得低声说道:“是有人下毒,下在馍馍里。”
看着老刘头的反应,鹿晓白终于可以肯定他确实不知道下毒的事,看来那人手段很高明,居然瞒过狱卒的头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膳食里下毒,连送餐的狱卒都不知道,真是防不胜防。
“下毒?那你怎么没死?”老刘头眯起金鱼眼,慢慢撑起身子凑近鹿晓白,上下打量着她,喷出的大蒜味令她一阵反胃,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感觉到身后便是椅子,干脆坐下。
“我一时没拿稳,掉地上了,被耗子吃了,然后,耗子死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事还有谁知道?”
“没骗你,耗子被我藏起来了,这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下毒,而他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有人要灭口。老刘头皱眉深思,撑着榻沿的十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严肃的神情跟刚才判若两人,看向鹿晓白时的眼光也敛去一层淫`邪之气,多了的抹探究。
“你叫什么名字?”
“鹿晓白。”
“鹿、晓、白?这名字好耳熟,京城里姓鹿的不多,鹿麟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你就是华林园那桩命案的嫌犯?”老刘头嚯然起身,猛地拍一下头,差点忘了这桩事。早在前天晚上,就接到命令,华林园命案事关重大,在三司会审判决之前,没有太后的手令,谁都不能探监。
无人探监的案犯是没有丁点油水可捞的,因而他也懒得去过问,只知是鹿麟的女儿。而他与鹿麟无甚交情,更是漠不关心。但此刻“鹿晓白”三个字,却如一道雷劈开他的记忆。这三个字,竟是比鹿麟更令她印象深刻。
关于她的传闻太多了,今年年初那场轰动京城的婚礼主角,一个嫁给傻瓜王爷的草包丑妇,却在四月牡丹花会那天大放异彩,有幸参加了那次花会的上司回来后,还津津乐道,绘声绘色,简直把那鹿晓白说成世间罕见天上仅有的仙人。
后来她又设粥棚赈灾民,获得百姓交口称赞,关于她的传言,也从负面转向正面。没见过她的人,光听她的故事,就跟听说书先生讲人物传奇一般,讲的人大肆渲染,听的人唏嘘几声,故事讲完,大家依然过自己的生活,而传奇的人,自有他(她)们的生活,与百姓无关。
没想到这个活在传说中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而且,他还差点把她压在身底下……老刘头抹了一把虚汗,定下心神问道:“你确定是馍馍沾了毒?”
“千真万确!”鹿晓白答得很干脆,如水秋眸中适时流露出恐惧与无助。见这刘大人换了一副神色,她大松一口气,试想,如果刚才她大喊救命的话,恐怕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已经被他吃光抹尽了,光想想就一阵后怕恶寒。
“走,带我去看看那只死耗子!”老刘头不敢耽搁,拉开门便走了出去。鹿晓白没想到他居然说走就走,微一愣神,赶紧跟上去。刚一出门,便被迎面风激得打了个寒战,抬眼一望,只见云霾不见阳光,风扫起落叶乱飞,卷起身子阵阵颤栗。
猫在走廊尽头的狱卒甲一见两人,忙站起来,原来他怕有人擅闯进那间休息室,一直远远地守着。此时一见老刘头风风火火地走出来,袖子甩得老远,看起来神清气爽心满意足,不禁心中暗喜,忙满脸堆笑迎上去,期待老刘头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啪!”一记耳光,扇得狱卒甲整个人都发懵了,满脸的笑意都被扇得变了形,咧着嘴睁着眼倒提着八字眉,结结巴巴地问:“刘、刘大人……小的、错了……”
老刘头一把钳住他下巴,狠狠一用力,咬牙切齿道:“以后弄清楚人家叫什么再来拍马屁!”说完一下子放开他,扔下一句,“叫郝六到女牢里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狱卒甲摸着被捏痛的下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的背影,实在想不透哪个环节出错,见鹿晓白在经过他身边朝他抛来狠狠的一记白眼球,他有所顿悟:定是这娘们没伺候好老刘头,惹他生气,还连累了我。看老子不好好收拾收拾她!鹿晓白跟在老刘头身后往牢房走去,半路看到那个浣洗大院门口,几个女犯正在探头张望,她一眼便看到猪婆大姐大那浮满担忧的脸,她冲她挥挥手,表示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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